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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陶俊勇的多情时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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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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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1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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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陶俊勇的多情时代(三)
第三章 驻村干部
在陶俊勇的印象里,公社里的干部,无论是哪个部门的,都是些老油条了,到了村里都是气使颐指的,有的打着官腔,端着官架子。有的平易近人,却是心里最奸贼奸的。来驻村的一般都是年龄大一些的。
可是眼前站着的,却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顶多也就刚满二十岁,中等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戴着一副眼镜,文绉绉的,穿着一条蓝色的涤卡裤子,上身穿着一件洁白的短袖衬衣,下摆扎在裤子里,显得干净利落,与围在一边观看的一些村民们一比,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在他身后背着一个大网兜,看出来里面是脸盆,洗涑用具什么的。
陶俊勇回过神来,赶忙向前一步,伸出手笑着说道:“我是陶俊勇,是公社里来的干部吧?”
那个年轻人也赶忙和他握手,说:“啊,你就是陶主任,我是林小龙,是从公社农管站来的。”
陶俊勇听到叫他主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笑着说:“你看这大热天的,累坏了吧?好几十里山路呢,快,快到家里喝口水歇一歇。”
说着,就从他背上拿过网兜,带着他往自己家里走去。
刚走出大队部的大门,一个站在人群里围观的中年妇女,一边吐着嘴里的瓜子皮,一边扭头向别人说道:“这就是那驻村干部啊,妈呀,这样的小白脸子,来给咱们指导生产?我看,上台唱戏扮个小生啥的还差不多。”周围的人哄得一下就笑了。
林小龙就有些脸红,没有做声,跟在陶俊勇后面急急的走。
陶俊勇回头对那婆娘喊道:“三燕子,那南瓜子还堵不住你那腚窟窿?回头我叫志国再狠狠的揍你一顿,可别再钻到我家的灶窟窿里不敢回家,”
三燕子翻了一下白眼,脖子一扭,不做声了。
陶俊勇又朝围观的人喊道:“都回家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天的。”
那些人一听,就一股脑的散了。
来到家里,陶俊勇从院子的水缸里端来一盆水,让林小龙先洗洗脸,先凉快凉快。
农家平时一般也没有茶叶,就给他倒上一碗白开水水,又叫绿叶到屋后的菜园里摘来几个甜瓜,洗好了端上来。就劝着林小龙吃。
看到林小龙吃瓜,就一下想起来,虽然已经过晌,午饭的时间过了,可是,林小龙在路上还没吃饭呢。
赶紧拍拍脑门,叫绿叶准备午饭,“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喂着也是白费粮食,再到园子里摘几样青菜,炒上几盘。我和林干部喝几杯。”
绿叶答应着就要出去,林小龙赶忙拦住她,说道:“陶主任,不用,不用准备饭,我在路上已经吃过干粮了,也吃不下了,我想,咱们先到田里去转一圈吧?”
陶俊勇说到:“现在急着去干什么?这大毒日头底下,很热的,不急,先把你安顿下了,明天早晨趁着天凉快,我带你去转。”
可是林小龙坚持着说:“咱们先去看看吧,这次公社里专门开的会,就是趁着大旱还没有来,抓紧把秋玉米套种完。我去看看进度。不行的话,就紧催着点。”
陶俊勇没有办法,只好找来一顶大草帽,让他戴在头上,两人相跟着,向田野里走去。
补充内容 (7-4 10:19):
看到中同上有本故事前两章,很喜欢,但没下文了,所以我就转载了第三章以下的内容,希望大家喜欢。
作者:
我爱中老帅
时间:
07-03 11:41 较早前
第四章 下田
时值盛夏,太阳像一个烤炉,炙烤着大地,远远的吹来一阵风,也是烘热的一片,身上的汗水不一会就湿透了衣服。
因为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下雨,脚下的土地都干干的,有的地方已经布满了干旱的裂纹。路边的柳树在阳光的炙烤下,也耷拉着叶子,无精打采的。
田里的小麦因为干旱,已经提前泛黄。抬眼望去,山野里是一片的金黄。
林小龙不时的从路上走进田里,掐一穗麦穗看看,或者走进大豆田里,弯下腰,扒拉开豆棵,看结荚了没有。
抬起头,眉头紧皱,对陶俊勇说:“这春小麦没上第四遍水吧?正是灌浆的关键时候,看来要减产了。”
陶俊勇也是愁眉苦脸的说:“好久没有下雨,离得近的几条河都干了,远的水又引不过来,看着心焦也是没办法。”
林小龙说:“当时实在浇不上水,就组织社员用锄头锄一遍地也是好的,会减少水分的蒸发,也比现在好一些。”
两个人又往前走,来到一处叫鬼见愁的山坡地上,那里也是种的小麦,满眼的金黄。
陶俊勇对林小龙说:“林干部,这是三队的一块山地,是最早套种的秋玉米,昨天我来看过,有的已经开始冒芽了。
林小龙点点头,就下到田里,蹲下身,用手扒拉开上面的土壤,看下面的种子。
这时候,天已经过晌,社员们也开始三五成群的上工了,就随着陶俊勇围在林小龙身边看他在土里找寻玉米种子。
在土里找了一会,林小龙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严肃的表情,问:“是水点的种子吧?”
看到陶俊勇点头,就说到:“当时点上种子后,应该用脚踩实一下,遇上这干旱天气,水分蒸发快,就怕苗出不全啊。”
陶俊勇就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高大的汉子说道:“志国,立即组织你们三队的人,把套种了的地块,再踩一遍。”
林小龙赶紧制止说:“现在不行了,有的种子已经发芽,就怕踩断了。”又抬头望望天,说道:“今天早晨,听天气预报说,近来几天还没有雨,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没有套种完?得赶紧啊。”
陶俊勇又指着那个汉子对林小龙说:“志国是三队的小队长,志国,你们三队,还剩多少?”
志国挠挠头皮,说:“别的都套种完了,就是还有三十里洼那五十亩没有种。”
陶俊勇就焦躁起来,说道:“人家别的那两个队都基本完成了,你们是怎么搞的?”
志国无可奈何的说:“俊勇你也知道,三十里洼那块地在山腰上,都是到山底下的孝妇河里挑水,来回一趟就是三四里地,这个月,又轮到我们队派人到豆房里去做豆腐,人手不够,所以才慢下来的。”
为了增加村里的收入,大队里就在几年前建了一个豆腐坊,每月轮着从各小队里抽人来做豆腐,一天做十个,挑到周边的乡间去卖,希望到年底的时候,能给各家各户分一点钱,贴补家用。
陶俊勇想了想,就对志国说:“先把豆腐坊停下吧,把人抽回来,先把玉米套种完再说。”
志国答应一声,就扔下手里的锄头,乡村里走去了。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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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2 较早前
第五章 大学生
陶俊勇两个人在山野里转了一下午,等把所有的麦田看了一遍,太阳已经西斜,天才开始有些凉爽起来。
两个人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在林小龙穿的白衬衣的后背上,已已经有了厚厚的汗渍。
走在回去的田间小路上,陶俊勇望着前面的林小龙,心里也是暗暗的佩服,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白净像书生一样的小青年,还有这么大的干劲,就问道:“林干部,你今年多大了?不知家是哪里的?”
林小龙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拿在手里扇着风,笑着说:“陶主任,可别再叫我林干部,叫我林小龙或者小林都行。”
陶俊勇笑了笑,说:“也好,只是你也别叫我主任了,我不习惯。”挠着头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就叫我俊勇就行。”
林小龙回头盯着他看了看,说:“我今年22,陶主……哦,你有四十了吧?那我应该叫你大哥呀,叫你陶大哥吧?”
陶俊勇抬起黑红的脸膛,笑了起来,“哈哈,我今年才三十呢,庄稼人长的老相。”
林小龙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说:“我家在县城里住。”
“公社里的干部,我大都都认识的,怎么就没见过你?你刚来公社不久吧?”
“我去年从泰安农学院毕业的,分到县农业局上了半年的班,今年春节后来的公社,在农管站上班,每天都要下去的,你可能没见到我。”
陶俊勇佩服的咂咂嘴,说:“哎呀,大学生啊,那你还真行,能吃得下这苦,怪不得呢?田里的事,懂得这么多。”
“我在学校学的就是这个,其实,只是理论棒一点,实际的经验,还得向你们这些种田的老把式们学习。”
回到村里,两人先到大队部把林小龙安顿下。
大队部就在陶俊勇家的前面不远处,是个独立的院子,不大的院子里种满了时新的各种蔬菜,一圈的篱笆墙,上面已经爬满了扁豆和丝瓜蔓子,大门是一扇木棍做的柴门,正北是三间的砖瓦房,在四周土胚房的环绕下,显得鹤立鸡群一般。
这还是陶俊勇的父亲陶四棍当村长时,从公社里要来的款项,盖起来的。
平时也不在那里办公,就是为了给隔三差五来驻村的干部们弄个住的地方。
里面床啊,桌椅啊,被褥啊,都是全的,只是没有炉灶和锅碗瓢盆,因为,每次来的驻村干部,都是到陶俊勇家吃饭的。
和林小龙一起安置好,陶俊勇就叫他回家吃饭。
林小龙说:“陶大哥,没有炉灶啊?以后怎么做饭啊?”
陶俊勇说:“做什么饭啊,以后你就到我家去吃。”
“那怎么行,天长日久的,多麻烦你们啊,还是我自己在这里做就行。”
“嗨,麻烦啥,也就是庄户饭,就怕你吃不惯啊,你个大老爷们,哪里会自己做饭?我家你嫂子做饭还行,以前来的干部们都说她做的好吃呢。”说完,陶俊勇哈哈一笑。
林小龙却坚持着非要自己做,陶俊勇看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那好吧,明天我叫人给你垒个灶台,锅碗瓢盆,就先从我那里拿着用吧,过后再给你买。”
收拾好后,陶俊勇把门锁上,钥匙给了林小龙,两个人相跟着来到了陶俊勇家。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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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3 较早前
第六章 喝酒
天色已经微暗。
在陶俊勇家的院子里,已经摆下了一张核桃木的小方桌,桌子中间的一个瓷盆里,是炖好的一只老母鸡,在令人凉爽的晚风里,鸡肉的香味到处飘散,使热的心里烦恶,一整天都没有食欲的人们,也上来了胃口,才觉得肚里有了空空的感觉。
除了鸡肉,还有几盘刚炒的菜蔬,绿绿的颜色,透着新鲜。
陶俊勇从水缸里端来一大盆清水,让林小龙脱下上衣先洗一洗。然后自己到屋里,去找那两瓶年前特意留下的泰山大曲。
等到他拿着两瓶酒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林小龙光着上身正弯着腰在洗脸,眼镜摘下来放在临近的板凳上,满头满脸的洗。
林小龙通体白皙,光滑,就如一颗刚剥了皮的鸡蛋,在微黑的夜色里格外扎眼。
身体不胖不瘦,肚子和小腹一片平坦,透着一股青春的朝气。
陶俊勇怔了一怔,立时又醒过神来,对正在桌子边摆酒杯的绿叶说:“去把爹叫来,省的他自己在家里喝,让咱娘又唠叨他。”
绿叶答应着去了。
陶俊勇刚招呼着林小龙入座不久,陶俊勇的父亲陶四棍就怀里抱着孙子铁锁子从院外走进来。
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乡间老汉,花白的连腮胡子和短发,模样和陶俊勇有些相似,就是个子比他矮一些,显得更加敦实,健壮。
后面跟着绿叶和一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用柳枝编的篮子,里面放着十几个黄白色的馍馍。
“这是晌午时蒸的馍馍,玉米面,小米面都放了,自己发的面,好吃,今晚就在锅里热一下,吃这个就行。”老太太慈眉善目,笑着说道。
林小龙想到,这可能就是陶俊勇的父母了,就立即站起来打招呼。
陶四棍立时招呼他一同坐下,并且笑着说道:“这是公社里来的干部吧?这么年轻啊。”
老太太就忙着和儿媳妇到屋里点火热馍馍。
陶俊勇已经把桌上的茶碗里倒满了酒,和陶四棍端起来,让着林小龙喝酒。
林小龙连忙说:“陶大爷,我没喝过酒,不敢喝的。”
“公社的干部,哪里有不会喝酒的,没事的,咱们喝,来。”陶四棍一句话说完,一扬脖就干了杯中的酒。
陶俊勇也跟着干了,看到林小龙端着杯中酒皱眉为难的样子,就说:“这第一杯可得干了,这是我们乡下的习俗,后面可以慢慢的喝。”
林小龙没办法,只好一扬脖,也干了杯中酒。
陶俊勇就赶紧招呼他拿筷子吃鸡肉,压压酒。
后来大家边说话边喝酒,陶家爷俩干一杯,林小龙就喝半杯,等到绿叶婆媳俩把热好的馍馍端过来,一瓶白酒已经喝干了。
林小龙脸色发红,已经微微地有了一些酒意。
“小林,找媳妇了吧?”陶俊勇把杯子倒满,接着问道。
林小龙笑了笑,说:“还没有。”
“那好啊,在这村里住着,你看中了村里谁家的姑娘,你就和我说,我让你嫂子去给你提媒。”陶俊勇开玩笑说。
还没等林小龙说话,绿叶在一旁嗔怪着说道:“你就省省心吧,人家林干部是公家人,从城里来的,还能找乡下的?你净在胡说。”
陶俊勇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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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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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3 较早前
第七章 叫我小龙
林小龙看着这五口之家,团团的坐在院子里,喝着酒,聊着天,真是无比的惬意和自然,想想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小林家里还有啥人啊?”陶四棍怀里抱着已经睡熟的铁锁子,一边问道。
“妈妈,嗯……还有爸爸,还有……几个哥哥姐姐。”林小龙慢吞吞的答道,心里的失落变成了一阵痛,让他脸色多了一些冷峻,还有坚毅。
他端起一满杯的酒,说:“陶大爷,陶大哥,我敬你们一杯酒。”
说完,一下子就干了。
陶四棍干了酒,哈哈笑着说:“这才像是公社干部的作派。”
老太太就在旁边说:“咱们回去吧,让他们年轻人喝酒说话,等会你就要喝多了。”
过了一会,陶四棍把铁锁子递到陶俊勇怀里,跟着老太太回家去了。
铁锁子依偎在陶俊勇厚实的怀抱里,睡得很熟,一只小手放在陶俊勇壮实的胸膛上,陶俊勇一边和林小龙说着话,一只手一边怜爱的轻拍着他的小屁股。
林小龙看到这些,就非常想喝酒,端起酒杯频频地向陶俊勇敬酒,不一会,剩下的那瓶酒,就被两人喝干了。
林小龙脸红得像一块红布,心里突突直跳,头晕得厉害,自己知道,是喝多了。就没有吃绿叶拿过来的馍馍,站起身就要回大队部去。
刚站起来,就觉得脚下发虚,身体左右摇晃。
陶俊勇正要劝他吃上些馍馍,看他站不稳,就连忙站起来扶住他,放下孩子,搀着他向大队部走去。
刚出了胡同口,林小龙就挣开陶俊勇的手,跑到路边弯腰哇哇的吐起来。
陶俊勇赶忙在后面轻轻地给他捶背,并且满含歉意的说:“哎呀,真不该让你喝这么多,小林,你没事吧?”
林小龙吐完了,就蹲在地上,看了一眼陶俊勇,低下头眼里突然就含满了泪水,说道:“叫我小龙吧。”
说罢,偷偷擦了一下眼,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向前走去,陶俊勇赶忙赶上搀着他,进了大队部的院子。
陶俊勇摸黑先把他弄到床上睡好,然后回身把灯点着,又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了半杯。把眼镜给他摘下来,放在枕头边。
又看到他因为天热身上满是汗水,迟疑了一下,就轻轻的翻转着他的身子,把他的长裤脱了下来。
刚把林小龙放好,只见他一掌推在自己的胸膛上,嘴里喊道:“你们……你们别看不起我,咱们以后再看……”
陶俊勇一惊,看到林小龙闭着眼,拧紧双眉,原来是在说梦话。
在灯光的照耀下,陶俊勇看到林小龙满身的皮肉白皙光洁,身材胖瘦适中,宽肩和细腰下,是一个被蓝色的四角裤包裹着的浑圆的屁股,心里不禁一荡,私下想道:“这城里人是怎么长的?这男孩子比女人长得还白,还耐看。”
想到这里,一下回过神来,在灯影里不禁羞愧的一笑,心里想到:“我真是也喝多了。”
就赶紧放好蚊帐,吹熄灯,回家去了。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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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5 较早前
第八章女婿
第二天,陶俊勇一早就来到大队部,叫林小龙到家里吃早饭。
刚进院子,就看到一队队长陶永杰在院里忙活着给林小龙垒灶台,已经垒了一半,就笑着说:“永杰哥,你倒是很勤快,一清晨的功夫,就能垒起一个灶台来。”
陶永杰抬起头,看到是他,就说到:“昨天下午你一叫人去和我说,我就想来的,可是家里养的母猪起圈了,你嫂子非要急着让我到赵村去配猪 ,没来得了,这不一早就起来了,想着快点垒完,别耽误人家林干部做饭吃。”
陶俊勇笑道:“嫂子那么着急,是她起圈了吧?哈哈。”
陶永杰也立即笑道:“你嫂子起圈了,那倒不要紧,由我来弄就行,倒是那母猪昨天怕拾不上种,你来帮帮忙……”
话没说完,就一下大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干活。
陶俊勇正在诧异,就看到一个青年怀里搬着十几块砖,已经站在院子里。
原来是陶永杰女婿张新军,和丈人一起来干活,刚才到院外搬砖去了。
看到陶永杰的样子,陶俊勇心里暗暗发笑。
张新军早已跑到屋里拿出来一个小板凳,放在陶俊勇面前,“叔,你快坐。”
看到陶俊勇往屋里张望,就说:“林干部一早就下地了,说是到棉田里看一下,说趁着早晨看看棉铃虫的病发情况。”
张新军参过军,刚退伍三四年,现在还穿着一条已经洗得发白的军裤,上身是一件草绿色的军用背心,胳膊上和胸脯上满是微黑色的腱子肉,挺拔的个子,俊朗的面容,短发修剪得板板整整,有棱有角的国字脸,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可是有神的眼睛和抿紧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聪明和精明。
张新军的家,在陶家营子南面的山里,叫张湾村。那里的乡村更加偏僻,更加贫穷。在那个年代,吃都吃不饱,村里十个汉子,有九个打光棍。
两年前,张新军退伍回到村里,没有办法,也只好在生产队里干活,重复着那些老光棍们的命运。
去年冬天,公社里组织农田水利大战,他在工地上认识了陶永杰的二闺女陶新芳,陶新芳喜欢他长得俊朗,又最会说话,就和他私定了终身。
陶永杰老两口一听是张湾的,就死活不答应,怕女儿到那里受罪。可是在工地上时,张新军怕事情有变,就先下手为强,已经和陶新芳生米煮成了熟饭,陶新芳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私奔了,跑到张湾村过起了日子。
过了几个月,家里缺吃少穿的,日子过不下去了,陶新芳就抱着孩子和张新军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娘家。
陶永杰老两口没有办法,不能看到女儿继续回去受罪呀,再说,张新军嘴甜,长得好,人又精明勤快,就让他们在家里住了下来,权当是过门女婿了。
可是,张新军一家三口在陶家营子却落不下户,那个时代的农民,心底纯良,你有难,他会全力地帮,可是一牵扯到田地,口粮,他就会丝毫不让,原则坚持得很。
陶永杰还有一个小儿子,一家六口,吃着三个人的口粮,渐渐也是不支,只好来求陶俊勇,看能不能给女婿在村里落下户,让他们小两口跟着大伙到田里去劳动,也挣分口粮吃。
可是,陶俊勇不能办,因为乡亲们都看着呢,前有车后有辙,你来我也来,那还了得。
谁家在深山里的小村里没有几个穷亲戚啊,过穷日子过急了眼,还不都跑到陶家营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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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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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5 较早前
第九章 精明人
陶俊勇最初见到张新军的时候,看到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又长的机灵,会来事,为了谋生,竟然跟着老婆跑到娘家来讨生活,也是为他唏嘘不止,在心里概叹,真是一分钱也难倒英雄汉啊。
又看着陶永杰的面子,毕竟是同一个祖宗的老少爷们,还能看着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不成?
就安排张新军到村里的豆腐坊做工,虽然落不下户,没有口粮,但是在豆腐房里卖一个豆腐,就能记二个工分,到了秋后,还是可以按工分领粮食的。
张新军到了豆腐坊,机灵能干,又会说话,别人一天能卖到一个豆腐就不错了,他推着木推车四邻八乡的一天转下来,能卖到三个。
所以赚的工分比别的劳力都多,自然分的粮食也多,一家人的生活也就在陶家营子安顿了下来。
后来,看他灵活机灵,是个做买卖的料,大队里又安排他做了豆腐坊的采购。
其实,就是推着推车到外乡去收购大豆。
刚开始,张新军干的还是不错,收的豆子质量好,斤两也足,不过后来,听来陶家营子走亲戚的外村人说起来,张新军收的豆子和村里给定的价格并不一样,也就是说,他在中间挣了一个差价,这说起来,也无可厚非,只要交到村里的豆子保质保量就行了,可是在那个年代,集体经济,大伙都是吃大锅饭,你能从中间赚到好处,比别人多收入了,那就不行,甚至能给你定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
这事反映到陶俊勇那里,他就把张新军找来,数落了他一顿,当时张新军承认了错误,差点就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保证以后不再那样了。
可是,大伙看到,张新军的日子,是是越来越宽裕。
日子过得宽裕的张新军,就又打开了在村里落户的注意,他隔三差五的就从外乡买回来几个稀罕的罐头了,几包新奇的点心了,有时是一块成色好的布料,拿着到套军用家里去串门,说说道道,还是落户的事。
因为他明白,也看得清。不管自己多么精明能干,日子过得多好,他只要没落下户,就是外乡人,在陶家营子只能算是个寄居户,在人前也直不起腰来。
只有把一家三口的户口落下,他才真正的算是陶家营子的人,他才能在村里立住脚,甚至,凭他的能力,还能在村里谋个事情干干。
可是陶俊勇也是明白得很,他知道,村里老少爷们们都在拿眼睛看着他呢,看看这件事情,到底他会怎么办。
虽然他也喜欢这个小伙子的精明和能干,甚至想过,让他落下户在村里做自己的一个帮手,可是,老少爷们们那一关他会过不了。
所以,张新军拿来的东西,他一律不动,都打发绿叶,给送回去了。
而且,后来他又听说了张新军的一件事。
就是在他在外村一户人家收大豆时,那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在,儿子媳妇都下地去了,嘱咐老太太卖掉家里存的大豆。
本来已经讲好价钱,张新军把大豆从瓷瓮里装到口袋里了,可是老太太突然觉得,自己被这个能说会道的年轻人耍了,价钱定的比儿媳妇给的低。
所以就连说不卖了,让他把豆子再给倒到瓷瓮里去。
张新军有些恼火,就趁她不备,把她家的一只大瓷盆倒扣在大瓮里面,上面只倒了一层的豆子,装成满瓮的样子,骗过老太太,出门推着豆子跑了。
那老人的儿媳妇回家发现后,急眼了,就和老人闹起来,老人又气又恼,就一时想不开,吞了农药六六粉,自杀了。
这事,陆陆续续的就传到了陶家营子,陶俊勇听说后,心里就对张新军没了好感,他一直认为,年轻人精明一点是好事,可是不能丧良心,那样的话,这个人的人品可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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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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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1:46 较早前
第十章 送饭
陶俊勇和陶永杰又说了几句话,看到太阳已经很高了,林小龙还没有回来,就回到家里。
绿叶看他回来,就揭开锅盖,把热好的虾酱,还有馍馍端出来,让他吃饭。
陶俊勇吃完饭,又来到大队部看了一下,林小龙还没有回来,就又回到家里,让绿叶包上几个馍馍,用饭罐盛上小米汤,又端上那碗虾酱,用一个柳条篮子盛了,自己挎着向田野里走去。
太阳虽然很高了,可是田野里还是笼罩着一阵薄雾,远处的山啊树啊,都看不见了,只有路边的小草带着露珠,显得非常精神。
陶俊勇知道,村里的棉田只在三十里洼有一点,那时候,粮食是生活中的老大难问题,棉花呀什么的经济作物并不能种的太多,以免影响粮食的产量。
林小龙定然是在那一片棉田里,忙得忘了吃早饭,陶俊勇想到那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干劲,心里不禁的又是一阵佩服,觉得林小龙和别的驻村干部就是有些不一样。
刚拐上小路,陶俊勇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好像在背上背着东西,蹒跚地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心里也在嘀咕:“这么早的天,雾还没散,还没上工呢,这是谁在田野里溜达?”
还没走近,那人可能已经看见了他,急速的一个拐弯,猫到小路边的水渠里去了。
陶俊勇心里奇怪,就急步走过去,却看到志国的老婆三燕子慌慌得从水渠边的灌木丛里走出来,对着陶俊勇咧嘴笑道:“哎呀,这大村长,啥时候像个小媳妇似地,是去给谁送饭啊?”
三燕子长得白白胖胖的,也就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娘家时,就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虽然模样生的白白嫩嫩的还可以,可就是找不到婆家,因为陶志国家里弟兄们多,家里穷,娶不上媳妇,才没办法要了她。
这婆娘过门后,还是不知道过日子,整天就知道好吃好穿的,也不上队里劳动,整天在村里东家穿了西家串,捣鼓老婆舌头,只靠志国一人在队里挣工分。
还好在村里偷鸡摸狗的,看到谁家的菜生得好,就去偷着摘一把,看谁家树上的果子长得好,就去偷着摘几颗。
上一次,村里来了一个卖油糕的,三燕子馋得不行,就去切了一斤,说是回家拿粮食来换,偷偷跑回家就不出来了,最后叫人家找上门去,一阵痛骂,气的志国抓起她一阵痛打,直打得她跑到陶俊勇家里去,躲在灶坑里不敢出来,绿叶找到志国好言劝慰,才让她回到家里。
陶俊勇冷着脸道:“你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啥时候见你到田里走一趟啊?还这么早。”
说完就冲到水渠里,一看,地上放着两捆小麦。
陶俊勇一下就恼了,高声叫道:“三燕子,你好大的胆子,这麦子还没熟透呢,你就来糟蹋,你可真行啊。“
三燕子装作惶恐的样子,向前来说:“俊勇哥,您就高抬贵手吧,你看我这身上有病,又不能劳动,光靠志国一个人挣工分,那里就能养活得了这几口人?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完,又擦着眼睛,装作在可怜巴巴地哭。
“放你的屁吧,你还有病?天天养的白白胖胖的,人活不干一点,倒是志国累死累活的养着你。走,背上麦子,跟我到大队部里去,先给你暴暴光。再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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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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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33 较早前
第十一章 无奈的野合
三燕子听罢,又突然展开笑脸,走向前来,腻歪歪的说:“俊勇哥,你看我咋没有病啊?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痒,不如这样……现在坡里又没有人,你就捣鼓捣鼓我,放过我这一马,好吧?”
陶俊勇一听,奇怪的问:“捣鼓捣鼓?咋捣鼓?”
三燕子笑道:“哎呀,俊勇哥你真笨,这都不懂啊。”
陶俊勇瞪起眼睛,喝道:“我笨?我笨还抓到你了呢。快跟我走。回村。”
说完,就回身弯腰去拾地上的两捆麦子,“你不背,我替你背着,快走吧。”
说完,听到身后却没有动静,就奇怪的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他看到三燕子已经把身上脱的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朝他笑呢。
三燕子身材丰满,白皙,两只饱满的乳房,硕大无比,随着身体的晃动,一颤一颤的,屁股很大,圆滚滚,白呼呼的直刺陶俊勇的眼。
陶俊勇头皮一麻,颤声喝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快……快穿上衣服。”
三燕子扭扭腰肢,腻声说道:“俊勇哥,我早就瞄上你了,就怕你看不起我。”
陶俊勇低声说:“你快穿上,不然……我……和志国说,让他打你。”
三燕子一下子扑过来,两手搂紧了他的腰,脸拱在他怀里,说:“我家那个,就是一头木头驴,只知道吃草干活,哪有一点趣味啊,倒是你爱说说笑笑的,经常勾的我的心疼。我今个可逮住你了,非要吃了你不成。”
说完,一口就啃在陶俊勇的胸膛上,一只小手柔若无骨,顺着他的裤腰插了进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命根。
陶俊勇着急起来,大声叫道:“你快闪开,你快闪开。”两手使劲的往外推她。
三燕子一下被推倒在地上,可是她的手更灵活一些,一起身,两手一用力,就把陶俊勇的军用皮带打开了,往下一拉,裤子和内裤就刷的一声,被拉到了脚腕处,陶俊勇的下半身全部裸露出来,刚刚睡醒的命根,也现身在夏日清晨清凉薄雾里。
陶俊勇满脸通红,窘迫的连声说道:“你要干啥?……你。要干啥?”并且连连的后退,却不小心,被脚下的裤子绊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三燕子看他跌倒,就又扑过来,趴在他身上,一手抓住他的下面,喘着粗气说道:“哥,我是知道你的,绿叶有病,可苦了你了,你命苦啊。”
陶俊勇被他抓住,浑身一激灵,下面有了反应,又要挣扎时,却听到三燕子这话,心里一动,就放弃挣扎,颤声说:“你……你别胡说。”
三燕子喘嘘嘘地说:“谁不知道啊,哥,咱们都是苦命人。”
说完,就翻身一下子骑在了陶俊勇的身上。
陶俊勇觉得好像有一团白雾压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也要带起来,飞到天上去,他要飞起来了。
不久,又落到了地上,身下是沾着露珠的草丛。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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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33 较早前
第十二章 单干
三燕子站起身来,走过去把衣服穿好,背起地上的那捆小麦,冲着还躺在地上的陶俊勇妩媚的一笑:“俊勇哥,我先走了哈。”
说完,爬上水渠,走上小路,扭着腰跨走进了薄雾里。
陶俊勇倒在地上,眼睛望着天,心里空洞洞的,不知道是酸甜苦辣还是什么滋味,又有一种想趴在地上哭喊一阵的冲动。
一只蚂蚱从草叶上跳到他的脸上,在慢慢的爬,他一惊,立时就回过神来,赶紧跳起身,把裤子穿好,系好腰带。
抓起地上的饭篮子,在渠底呆呆的站了半晌,然后爬上小路,向三十里洼的棉田走去。
到了地头,却没有看到田里有人,陶俊勇就围着棉田转了半圈,就看到不远处的棉花轻微的摇动了一下,就喊道:“小林,小林啊。”
就看到林小龙在棉田里站了起来,看到是他,就慢慢地向地头走来。
陶俊勇等他到了地头,看到他浑身都被早晨的露水打湿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衬衣和裤子紧紧地贴在身上,裤腿和两只布鞋上满是泥水。
“哎呀,早上露水很大,你看全身都湿透了,等太阳出来,收了露水,再来嘛。”陶俊勇赶忙拿出盖在饭篮里的白毛巾,递给林小龙,让他擦擦脸上,还有胳膊上的泥水。
“这棉铃虫一收露水,就躲起来,钻到棉桃里,很难找了。”林小龙擦着脸,又说:“陶大哥,虫害很厉害啊,都到了第二代了,再不治,第三代就更厉害,我看到棉花盘底的棉桃也被咬得差不多了。”
陶俊勇撮了一下牙花子,叹口气说:“没办法啊,以前是找人来捉的,可是现在人手不够,又要过麦了,更是不好办了。”
说完,又叫林小龙脱下衬衣,自己拿过毛巾,给他擦擦背上的水渍。
林小龙的脊背光滑白皙,肉乎乎的而又很结实,胳膊一动,牵动的几块背肌微微隆起,煞是生动。
替他擦完背,陶俊勇指着地上的饭蓝和饭罐说:“快吃饭,你看都啥时候了,都忘了吃饭了吧?”
林小龙嘿嘿笑了一下:“躲在棉田里,也看不到太阳就起来了。还真是忘了。“
陶俊勇就把他的衬衣晾在路边的树枝上。
林小龙蹲在地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说:“这种的棉花,品种不行啊,光长棉棵了,你看长了接近一人高,结了还不到二十个棉桃,现在得种鲁棉12号,新开发的,棉棵小,结桃多,产量就高。”
“咱们这里没处去淘换啊,这些还是去公社种子站要来的。”
“明年春上再种的时候,我写信找我农学院的老师,给邮些鲁棉12号来,他在省农研所挂着副所长呢。”
“那敢情好。”陶俊勇高兴起来,就从饭篮里拿出瓷碗,给给他倒了一碗小米稀饭,递过去。
吃完了饭,两个人又顺着三十里洼一直向南,顺便看看秋玉米的出苗情况。
陶家营子虽然地处山区,但是孝妇河在山脚下冲出了几千亩的平地,所以,村里的耕地并不少,再加上山腰上开出的几百亩山地,总数要接近万亩了。
看着这些平平整整的土地,林小龙回身对陶俊勇说:“多好的河川地啊,好好侍弄的话,产量何止是现在的几倍。”
“种这些地,也算出大劲了,光每年从村里挑来的土肥,就能在地里厚厚的铺一层,再长不好,那可是真没辙了。呵呵。”陶俊勇挠挠头皮,向林小龙笑道。
林小龙看着陶俊勇,一会儿表情庄重地说:“陶大哥,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我看,很快就会分田到户,实行单干了。”
“啥?单干?”陶俊勇有些不相信。
林小龙点点头,看着他说:“中央政策里已经有了,别的省,已经有搞得了。”
“那都单干了,地成了自家的,小队大队都没有了?那不成就没有政府了?”陶俊勇睁大眼睛,疑惑的大声问道。
林小龙看看他,笑了,说:“哪里会这样,只是把地分给个人承包,叫联产承包责任制。别的事情还是集体说了算的。”
“嗨,庄稼人,除了这几亩地,还有啥别的事情?”陶俊勇又嚷嚷道。
“咋会没有啊,咱们国家有新政策了,一切都要放开了,农民可不一定非靠种地来谋生,也可以做点别的小生意啊啥的。”
“那不就是不务正业啊,不种地?地里都荒了,那还吃啥?”
“陶大哥,要你说,咱们陶家营子的这些地,需要多少人就能侍弄过来?”
陶俊勇想了想,说:“嗯,要是挑好手的话,现在的社员,有一半就差不多了。”
“就是啊,集体干活,出工不出力,这样又耽误时间,又浪费人力,还不如腾出些人口干些别的,你们的豆腐坊就干得不错啊。”
“可是,那样小打小闹还是可以的,庄稼人丢了种地的本分,就不好了。”
“丢不了,田地分到个人,谁不想种好呀?还不豁着命去干呀。”
陶俊勇抬头向远处望望,心里竟然有些茫然,就声调缓慢的说:“说起来是这样,可是没了小队,又没了大队,村里就怕猴子拉车乱了套啊。”
林小龙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陶大哥,就是单干了,大队部还是会有的,村里还会有别的事情要管呢,甚至你的事情还会更多,会更忙的。”
两人继续走。
林小龙问陶俊勇:“陶大哥,你应该识字吧?”
“我初中毕业。”陶俊勇脸色一红,说道。
“那村里,应该订上几份报纸,比如人民日报啊,农村大众啊啥的,上面有国家的政策,还有一些致富信息,你多看看是很有用的。”
“以前,公社里让村里订过,只是也没人看,后来就停了。”
“其实,除了种地,还有很多致富养家的门路,我在学校里学过的,按照将来农业的发展,就是把土地合并起来,让几个人用现代化设备去种植,解放出其余的劳力去干别的。这才是一个国家现代化的农业模式。”
“再合并起来?那到底是分啊?还是合并啊?你可把我说糊涂了。”陶俊勇皱着眉,看着林小龙。
林小龙看着他满是迷惑的眼睛,又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说:“说这再合并,那是以后的事了,扯得有些远了。其实,现在欧美那边,就是这样的,农场化经营。一家人种植几千亩地,别的人就去工厂上班啊啥的。”
“那不就是地主啊?你说的那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事。”陶俊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说道。
林小龙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个人顺着河岸,把套种玉米的地块都看了一遍,还不错,大部分的秋玉米都出芽了。
就是山坡地上的那几十亩出芽率不是很高。
两人就商量着,实在不行,等把麦子割了,就把地翻耕一遍,种上秋黄豆,还是来得及的,再说,打下黄豆,村里的豆腐坊正好用上呢。
“一麦不如三秋”。
果然是这样,麦收的季节到了,收小麦可不像秋天收玉米一样,那可是真正的抢收。
秋玉米可以放在地里慢慢的收,刮风下雨都不怕,麦收可不一样,黄澄澄的麦子竖在地里,已经成熟枯死了,被太阳晒得干焦干焦的,一阵风来,或者是雨来,都要遭殃,麦粒会全撒在地里,让人颗粒无收。
陶俊勇和林小龙白天黑夜地盯在麦田里,带着社员们收割小麦,一天三顿饭都由各小队里做好,送到田间地头。
人们像疯了一样,挥舞着镰刀,把一垅垅的小麦割断,放倒,收拢在一起,捆成捆,再由马车队运到各队的场院里。
林小龙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割麦子,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汗水和麦穗上的卖毒染成了黑色,胳膊和脸上也满是黑色的,已经认不出了原来的模样。
这时候,由于长时间的弯腰割麦,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到地头吃饭的时候,是弯着腰去,吃完,回地里的时候,也是弯着腰回去。
陶俊勇割上一段麦子,就会不停回头担心的看看他,然后就会跑过去,心疼的劈手夺下他手里的镰刀,远远地扔出去,叫他回村里歇着。
可是他每次都执拗的拒绝了。
“快干活吧,我没事啊。”
每次都是这句话。
陶俊勇没有办法,只好叫绿叶晚上回家蒸上一锅白面馍,再煮上十几只腌在坛子里稀罕了一年多的咸鸭蛋,每天送饭的时候,给林小龙带来。
没白没黑的忙了七八天,三十里洼山坡上最后一块麦田终于收完了,由马车队运回到场院里。
林小龙和陶俊勇才吁了一口气,天已接近黄昏,田里的庄稼人已经跟着马车都回家了。
陶俊勇和林小龙把镰刀插在腰里系的草绳上,又到山坡上的地块上转了一圈,才迂回到河边的小路上,往村里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像一个熟透的卵黄挂在西山上。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让人精神一爽,身上多日的疲惫,好像一下减去了很多。
身边的草丛里,草虫已经叽叽叫了起来,河边的青蛙也不甘寂寞,会咕呱的补上几句,让这山野里的夏夜,显得更加宁静,更加安详。
因为已经天黑收工,回村的田间小路上没有人迹,只有他两个并排着往回走。
林小龙看看身边的陶俊勇,突然笑了一声。
看陶俊勇不解的看着他,就说到:“你看你,脸上抹得黑红花绿的,越看越像一个包公脸。”
陶俊勇看到他一笑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也是脏的黑漆漆的,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珠和红红的嘴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不觉心里一动,就伸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笑道:“还笑我,你没看到你的样子,奶油小生变成大花脸了。”
刚笑完收回手,就觉得不妥,心里一阵乱跳,举着那只手,讪讪的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小龙也是一呆,看到他窘迫的样子,也赶忙收回眼神说:“麦子已经收完了,我明天要到公社里去一趟,把村里的麦收情况报上去,顺便到良种站弄些六六粉来,棉田里的虫子不能再耽搁了,回来让社员们撒上。”
陶俊勇稳定住心神,一边走,一边应道:“哦。”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来到了村边。
这时候,正是各家各户做晚饭的时候,屋顶的烟筒里都冒出了一股股炊烟,夹着饭菜的香味,缭绕在暮色四合的小村子里。
刚要进村,就看到陶志国一只手拉着儿子向他们走来,五六岁的儿子撅着嘴吊着腚在后面跟着。
陶俊勇问道:“志国,这是干啥去?天都黑了,你惹孩子干啥?”
“呵呵,到到葫芦湾澡洗去,这十几天都没捞着洗洗,这一窝子,都成黑猴子了。”志国弯腰捞着儿子腚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
陶俊勇看了一眼林小龙,扯了扯他胳膊,说:“走,咱们也澡洗去,洗洗也凉快凉快。”
林小龙脸色一红,赶紧说:“我不去了,我在家洗洗就行。”
“那多不方便,你不知道,那葫芦湾的水都是山上下来的山泉水,有多清凉。”
林小龙紧走几步,说:“不去了,累得很呢,吃了饭,洗洗早睡了,明天一早就赶路去公社,趁着早上天凉快。”
陶俊勇没有办法,就把腰上的镰刀拔出来,交给林小龙,同着志国父子去了葫芦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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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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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34 较早前
第十四章 麦收
“一麦不如三秋”。
果然是这样,麦收的季节到了,收小麦可不像秋天收玉米一样,那可是真正的抢收。
秋玉米可以放在地里慢慢的收,刮风下雨都不怕,麦收可不一样,黄澄澄的麦子竖在地里,已经成熟枯死了,被太阳晒得干焦干焦的,一阵风来,或者是雨来,都要遭殃,麦粒会全撒在地里,让人颗粒无收。
陶俊勇和林小龙白天黑夜地盯在麦田里,带着社员们收割小麦,一天三顿饭都由各小队里做好,送到田间地头。
人们像疯了一样,挥舞着镰刀,把一垅垅的小麦割断,放倒,收拢在一起,捆成捆,再由马车队运到各队的场院里。
林小龙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割麦子,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汗水和麦穗上的卖毒染成了黑色,胳膊和脸上也满是黑色的,已经认不出了原来的模样。
这时候,由于长时间的弯腰割麦,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到地头吃饭的时候,是弯着腰去,吃完,回地里的时候,也是弯着腰回去。
陶俊勇割上一段麦子,就会回头担心的看看他,然后就会跑过去,劈手夺下他手里的镰刀,远远地扔出去,叫他回村里歇着。
可是他每次都执拗的拒绝了。
“快干活吧,我没事啊。”
每次都是这句话。
陶俊勇没有办法,只好叫绿叶晚上回家蒸上一锅白面馍,再煮上十几只腌在坛子里稀罕了一年多的咸鸭蛋,每天送饭的时候,给林小龙带来。
没白没黑的忙了七八天,三十里洼山坡上最后一块麦田终于收完了,由马车队运回到场院里。
林小龙和陶俊勇才吁了一口气,天已接近黄昏,田里的庄稼人已经跟着马车都回家了。
陶俊勇和林小龙把镰刀插在腰里系的草绳上,又到山坡上的地块上转了一圈,才迂回到河边的小路上,往村里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像一个熟透的卵黄挂在西山上。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让人精神一爽,身上多日的疲惫,好像一下减去了很多。
身边的草丛里,草虫已经叽叽叫了起来,河边的青蛙也不甘寂寞,会咕呱的补上几句,让这山野里的夏夜,显得更加宁静,更加安详。
林小龙看着身边的陶俊勇,突然笑了一声。看陶俊勇不解的看着他,就说到:“你看你,脸上抹得黑红花绿的,越看越像一个包公脸。”
陶俊勇看到他一笑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也是脏的黑漆漆的,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珠和红红的嘴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不觉心里一动,就伸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笑道:“还笑我,你没看到你的样子,奶油小生变成大花脸了。”
刚笑完收回手,就觉得不妥,心里一阵乱跳,举着那只手,讪讪的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小龙也是一呆,看到他窘迫的样子,也赶忙收回眼神说:“麦子已经收完了,我明天要到公社里去一趟,把村里的麦收情况报上去,顺便到良种站弄些六六粉来,棉田里的虫子不能再耽搁了,回来让社员们撒上。”
陶俊勇稳定住心神,一边走,一边应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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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44 较早前
葫芦湾在村南边的象山脚下,山上的泉水流下来,先在葫芦湾里打一个滚,再流向孝妇河。
每年天暖了的时候,在田里劳累了一天的社员们,都会在晚饭前或者是晚饭后到葫芦湾泡一泡洗一洗,不但能洗去身上的尘土污垢,还能把一天的劳累洗去一些。
因为是两个圆形的水潭连在一起,中间是一条细细的石缝相通,泉水先流到上面的水潭里,然后再经石缝流到下面的水潭,整个形状形似一个葫芦而得名葫芦湾。
陶俊勇他们到了的时候,下水潭里已经泡满了人,隔着石壁,也能听到上水潭里女人们的欢叫声。
在村里有个规矩,上水潭平时是女人们澡洗的地方,下水潭才是男人们的地方。
此时,村里的大小汉子们大部分都来到了潭里,有的在游泳,有的站在水里擦洗身体,有的正趴在通上水潭的石缝前,说着荤话,偷看女人们洗澡,看到陶俊勇来了,纷纷和他搭话。
小孩子们就在潭边的浅水里围成一圈猫着腰捉鱼。
陶俊勇来到潭边,望着潭里碧幽幽的清水,迫不及待的几把脱掉了衣服,找到一个水里没人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瞬时间,清凉的泉水把他包裹了起来,清爽舒服的感觉让浑身的汗毛都收缩了起来。
陶俊勇在水里游了一会,又洗了洗全身,觉得有点累,就站起来,向潭边的大石头上走去。
正走着,一把潭底的淤泥从上水潭飞过来,“啪”的一声糊在他胸脯上,上水潭里也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三猴子,你娘那个狗腚,再偷看你亲娘们洗澡,我糊了你那巴狗子眼。”随即,又响起了”呱呱“的一阵女人们的笑声。
陶俊勇知道,这又是村里的光棍子三猴子在偷看女人们了。
他笑着摇摇头,又撩水把身上洗干净,爬上潭边的大石头,在上面坐了下来。
潭边的大石头平整光滑,上面已经有了许多光着屁股的村汉们,这些劳累一天的汉子们,有的洗完了澡,就四仰八叉的倒在石头上,有的围坐在一起,借着微弱的天光用树枝和石子做棋子杀一盘四子棋,
陶永杰半倚着一截树干,斜倒在石头上,抽着旱烟,看到陶俊勇过来,就把烟袋递到他手里。
陶俊勇接过烟袋,狠狠的吸了几口,就靠着陶永杰躺了下来。
“今年麦子有些减产啊,都旱了个把月了。”陶永杰徐徐的说道。
“还行吧,比前年好多了,天旱,麦子干的实着,看起来就少,我看,等一过完麦,就把麦子先分了,不用紧着晾晒,好储存。”
“嗯哪,这是不假,我们一队正紧着统计工分呢。”
“不管咋统计,我看今年,一口人咋也得分上三百斤麦子。掺上点玉米面,能吃下这一年来没问题。”陶俊勇又拿过烟袋,吸了两口说。
看陶永杰沉默着没有说话,陶俊勇心知肚了,他又是在嘀咕女儿女婿的事了,三口人没有落户,麦子自然就分的少。
看了看陶永杰,陶俊勇说:“永杰哥,你也别愁,我听小林说,说不定啥时候,就要分田到户,实行单干了,趁着这个时节,我就把女婿一家户口这事给你办了。你就放宽心吧。”
在微黑的夜色里,陶永杰的双眼亮了一下,直起身子正要说话,就看到志国向石头上爬上来,坐在他们身边。
“俊勇哥,三燕子,我又打了,在家里炕上躺着呢。”志国一边用厚大的手掌搓着胸膛上的汗泥,一边讪讪地说。
“咋?你是干啥呀?好好地打她干什么?”陶俊勇在夜色里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
“那个不知好歹的娘们,今早上我回家看到,又从地里往回背麦捆了。”志国脸色不自然的微微一红说。
陶俊勇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陶志国身材高大,宽肩细腰,微黑健康的肤色,浑身的腱子肉黝黑发亮。标准的国字脸端端正正,一双铜铃大眼看起来很精神,挺直的鼻梁,厚重的嘴唇,露出一股男人的憨气和沉稳。
一个磨盘似地屁股稳稳地坐在石头上,胸膛上的黑毛有四指长,浓密的从胸膛一直下来,延伸到下身的命根处。两根石柱子般的大腿上,也是黑毛浓密,向下直到腿腕。
两胯间的物事累累垂垂,像是一串连根拔起的十几斤的秋地瓜,直垂到石头上。
陶志国的娘是陶家营子人,做闺女的时候,就是疾病缠身,标准的一个痨病罐子。没办法,爷娘就给她招了一个来村里帮人烧炭的外乡人做了女婿。
外乡人是个孤儿,身材高大,壮得像一头公骡子,志国娘那里是他的对手,等到志国刚出生,她就经不起公骡子的折蹬,一命归天了。
两个大小汉子,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在一起过活。
志国小的时候,跨间的物事就大得惊人,人也越长越壮,人们都在后面偷偷的叫他“毛子种”。
记得,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故事
那时候,正是夏季,志国也就有七八岁,光着屁股跟着大人在村东面的池塘里种莲藕。
在干活间隙,休息的时候,那群汉子们看到村里陶四锤家刚过门三天的新儿媳妇从娘家回来了,正好要路过池塘边,一个人挎着小包袱扭扭捏捏的向池塘边走来。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他们把志国哄着放倒在池塘边上,然后把从塘里捞出的水草严严实实盖在他的身上,只露出志国胯间那一堆大物事,拿一块崭新的花手帕盖在那堆物事上。
别的人都躲到池塘里的水草里,看新戏上演。
那新媳妇,顺着小路走到池塘边,看到路边的水草堆上不知谁拉下一块花手帕,就站下来,看看四边有没有人,就弯下腰一把攥了上去,按在手里,就觉得下面肉乎乎的,挺渗人,等把花手帕拿起来,才看到手帕下面,是一大坨又黑又粗的物事,正像半截擀面杖一样对她怒目而视。
新媳妇好久才回过神来,接着“娘哎……”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回村里去了。
跑到家里后,新媳妇吓得竟然生了三天病,没有出门。她的老公公一生气也找到河边来,一打听,是大家的恶作剧,也是生气不得,就回家去了。
本来这也是玩笑,过去就算。
只是那媳妇病好以后,到别人家串门,婆娘们私底下说起那件事情,支支吾吾的说起来,就说志国一个小屁孩,咋就那么大的物件,倒是比她男人的还要大两倍不止。
这些闺阁里的话,却不该被传了出来, 这可就成了村里的笑柄,她男人天天在外面受人调笑,受不了了,一回家,就气不打一处来,打开了老婆。
女人本来性子里说话无遮无拦,又觉得委屈,也就哭喊着说:“你白长了这二十年,白吃了二十年粮食,长的家伙事还不如一个孩子的一半大,连个娘们都伺候不高兴。”
男人听了,就更加狠命的打,别人拉也拉不住。
最后,媳妇受不了,就趁着天黑,跳下了葫芦湾,淹死了。
从此,这家人就记恨上了陶志国,看着他胯间的那坨物事,恨不得给他用镰刀挖下来。
随着身体的长大,志国的宝贝也是疯劲的长,最后,一直到长大,他爹求人给他做衣服时,裤子的裆部,都是做的比别人大很多,要不然,还真的就盛不下那堆硕大的物事。
待到志国二十七八岁时,还找不到媳妇,一是家里穷,没人肯跟,最重要的,就是四里八乡的都传说他的物事比骡子的还大,一个女人嫁给他,一下子就会搞死。
两个光棍子的生活,也是越来越不堪。
还是陶俊勇的老爹陶四棍当村长时,看好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娘,但是这孩子却是长的憨厚老实,勤劳苦干,就当了媒人,把好吃懒做,也是不好嫁人的三燕子说合给了他。
当时,三燕子的爹还不同意,他把媒人陶四棍偷偷拉在一边,说:“四哥呀,听说,志国那孩子长了个怪物事,没有女人敢嫁给他,咱闺女三燕子,虽然不懂事,不叫老人省心,可也是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不是,不能叫她送了命啊?”
陶四棍暗暗好笑,就说到:“别听人胡说,那可是个好孩子,都是这些瞎话,害了这个孩子,要是你闺女嫁了他,就等着享福吧,带累你也有大福来享。”
可是三燕子的爹还是不放心,咬着牙关不同意这桩婚事。
没办法,陶四棍只好叫来志国,当着三燕子爹娘的面,脱下裤子,让他们验看了一遍,三燕子的爹,又把志国拉到里间房里,使足劲,把志国的物事弄得昂头挺胸,又用手指仔细丈量了一番,才算放心,最终同意把三燕子嫁给了他。
当年,三燕子嫁给了陶志国,这可是轰动整个村子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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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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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48 较早前
结婚的当晚,村里好事的年轻人,还有那些爱打听琐事的长舌老婆们都早早的聚集在志国家新房的墙根底下,窗户底下,门口外面,等着听墙根。土胚筑就得新房四周,乌压压的藏满了人。
村里的“毛子种”志国,要过初婚夜了。
想起他那骡马一样大的物事,村里的青年们就会去想象三燕子被搞的惨样,耳边好像早已经听到了三燕子惨烈的长嚎,心情就格外的激动,好像比新郎官志国还要兴奋。
那些村里的长舌妇们,想起志国胯间的物事,今晚就要派上用场,心里的滋味,却是非常复杂,想到那一大坨壮实的东西今夜就要“名花有主”,心里就嫉恨得要命,直恨自己命苦。可是想到今夜有好戏要上演,一面又十分兴奋和期待。
在听墙根的浩大的队伍里,有两个身怀特殊使命的人。
一个是三燕子的娘家大嫂,一个就是也是嫁在本村的三燕子的大姐,她们是受三燕子爹娘的嘱托,来暗地里保护三燕子的。
三燕子大嫂的怀里,还藏好了一面小铜锣,要是听到里面情况不对,三燕子有生命危险,大嫂就会起身敲起铜锣,大喊“失火了”,惊散屋里的人,以解救三燕子。
大家在墙根下焦急的等候了半晌,屋里的灯光才迟迟疑疑的熄灭了,接着就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声静气地等候剧情的拉开。
过了一会,屋里传出了剧烈的喘息声,还有一阵阵忍不住的高叫声。
喘息声是志国的,高叫声是三燕子的。
是三燕子欢快的高叫声。
她好像是骑在马上,声音顿顿挫挫,高低有致。又好像在吃抢来的一块油糕,急切而又陶醉。
“哎呀,俺那亲娘哎,可恣煞俺了,亲娘哎……恣煞俺了……”
这样折腾了半晌,志国的喘息声越来越激烈,中间又夹杂了一些痛苦的呻吟声。
这样的剧情完了一出,又是一出,直到演到后半夜。
三燕子欢快的叫声一直没停,而且越来越高,把屋外臭椿树上的那窝喜鹊都惊飞了。
屋外听墙根的人,目瞪口呆,如醉如痴。
一些小青年们实在忍不住了,下面涨得难受,就勉强站起来,锅着个腰,歪歪扭扭的走到场院里的草垛后面,自己用手去做勾当去了。
可怜的是那些长舌妇们,听的是心旌飘摇,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一腚蹲在地上,等到散了戏起身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身下流出的东西把裤子都湿了一小半。
清晨,鸡叫三遍,新房里还没动静,等到日上三竿,新房的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眼尖的邻居三猴子看到三燕子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面露笑容,面若桃花,完全是一副刚吃了一顿酒席的畅快模样。
后面出来的志国却是佝偻着腰,脸上是熊猫似地两个黑眼圈,光着的脊背和前胸上,满是紫红的牙印和掐痕。
走路的时候,两腿叉开着,一瘸一拐的。
三猴子倒吸一口冷气,禁不住喊道:“俺那娘哎,这《玉如意》演成《锁麟囊》了。”
光着身子,斜倚在水边的石头上。
陶俊勇看看志国,在黑地里没有说话。
陶永杰抽了一口烟,说:“我说志国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里的,打小就是那样,你打能打的过来呀?还是就和着过日子才是正理。孩子都这么大了,看着你们天天打,像啥啊。”
陶志国苦着脸扭扭头,继续搓身上的泥条,没有说话。
陶俊勇躺了这么一会,就觉得身上又有些燥热,就又下到水里,洗了一会,爬上岸,身上湿着就穿上裤子,回家去了。
一进院子,看到绿叶和老娘正在天井里乘凉,看他进来,两个女人就赶忙把饭端了上来。
看桌子上,是一盘辣椒炒茄子,几个咸鸭蛋,还有一满盘热腾腾的韭菜馅饼。
看到韭菜馅饼,陶俊勇两眼放光,立时就觉得肚子里饿了起来,一把掐起一张,卷了卷,张嘴一口,就下去了半截。
“大热天的,烙什么饼啊,不嫌热啊?铁锁子睡了吧?”陶俊勇就着吃了一口炒茄子,向绿叶问道。
“知道你爱吃这个,你吃就行了,热死人的天,你以为我是为你烙的啊?”绿叶端来一碗绿豆汤,用蒲扇在他背上打了一下,笑着说。“刚才小林来过了,说是明天回公社里去,问问家里缺啥东西,他给捎买了来,我寻思着,就烙上几张菜饼,明天让他带在路上吃,咱娘已经送过去了。”
陶俊勇点点头,边和老娘聊着天,就把饭吃完了。
娘和绿叶把碗筷收拾了,就回家去了。
两人回到屋里,绿叶从外面打来一大盆水,放在脚地里,回身把门插上,就脱了衣服,想洗一洗。
陶俊勇在炕上放好了帐子,回头看到绿叶浑身精光,身子在灯影里是耀眼的白,就觉得下腹那里不老实起来,就拿手紧着拍了一下炕沿,朝绿叶喊道:“紧洗什么?都洗掉皮了,快来睡吧。”
绿叶看到他的猴急样,回头笑道:“忙了一麦了,还累不死你。”就赶紧擦了擦身上,爬到炕上来。
陶俊勇把铁锁子往边上抱了抱,就仰躺在炕席上,叉开腿,把怒发冲冠的东西亮出来,等着女人去收获。
绿叶乖巧的躺在他身边,正要开始劳动,就看到他抬眼想了想,一骨碌又爬起来说:“我到后院摘上几个烧瓜,给小林送过去,路上解渴,这么热的天,水又没法带。”
“烧瓜还没熟呢,刚坐了几天秧啊?”女人说完身体就盖上来,清凉柔弱的小手直捣黄龙。
陶俊勇却忽的爬下炕去,一边说:“嫩的才解渴呢,水分大。”
说完,从炕上摸起短裤,蹬在身上,匆忙出去了。
陶俊勇提着七八个烧瓜,来到大队部里,敞开门进去。
看到林小龙还没有睡,正就着灯光躺在蚊帐里看书,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看他进来,就赶忙拉起一条床单盖在小腹上,坐起身,招呼他坐。
“都是大老爷们,害哪门子羞啊?”陶俊勇放下烧瓜,看着他笑着说。
林小龙脸色一红,说:“来的时候,带的短裤不多,这几天也没捞着洗,刚才都晾上了。”
陶俊勇想到刚才他那白白的,凹凸有致的身子,就像一条初长成的吊瓜,是那么的干净,水灵,就暗暗想道:“这孩子,也不知是咋长的,在田里这么个晒法,还是不见黑,也真是怪了。”
忍不住又瞄了林小龙一眼,看着他白净俊秀的脸庞,就突然想到:“身子却是比绿叶的还耐看,要是两人都摆在这里,还真有的一比,”
想完了,自己又吓了一跳,脸也微微的红了,赶忙说道:“可不早就说了嘛,洗衣服哪里是男人的活,叫你嫂子洗就行了,你就是不听。”
又指着桌子上的烧瓜,说:“明天带在路上吃,当做喝水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看看天已不早,陶俊勇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天快过晌的时候,陶俊勇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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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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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3:52 较早前
那时候,陶俊勇在村里帮本家的一个叔叔盖房子,正好回家想喝口水,就看到村里的一个孩子领着一个中年女人到他家里来了。
女人大概有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身体略显消瘦,上身穿着一件城里人才穿的紫色碎花的棉混纱的褂子,已经被汗打湿了,下面是一条蓝色的涤卡布裤子,剪着整齐的齐耳短发,整个人显得很利落。肩上背着一只半新的马桶包。
看到陶俊勇正站在水缸前,拿着一瓢水在喝,她就往前一步,笑吟吟的说:“是陶村长吧?”
陶俊勇抬头看到他,就放下水瓢,说:“啊,是,啊。”
看到那个中年女人脸上满是汗,前额上的刘海被汗打湿了,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看着她的模样,陶俊勇心里觉得非常面熟,又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
正在沉吟间,那中年妇女就笑着说:“我是林小龙的妈,是从县城里来的。”
陶俊勇一听,心里霎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林小龙长得随他妈,就赶紧说道:“哎呀,你怎么就来了,快屋里坐。”说着,就赶紧把林母让到屋里。
绿叶正躺在炕上奶孩子睡觉,也赶忙下来,给林母倒水,又出去端来一盆清水,让她洗洗脸,凉快一下。
林母洗了洗脸,坐下来边喝着水边说:“我昨儿就到公社了,可是农管站的人说,小龙到这里来驻村了,昨晚就在他的宿舍里住了一晚,今天一早我就往这里赶来了。”
放下手里的水碗,就不停地往外张望,说:“陶村长,小龙在哪里住啊?我过去看看他。”
陶俊勇撮了一下牙花子,说:“婶子,怎么就这么巧啊,小龙今早上也到公社里去了,你们娘俩可就是走岔道了,在路上还没有碰上。”
绿叶洗了几个甜瓜,放到林母面前,也说道:“你看看,咋就这样巧呢,你这走了二十里山路过来,咋就没有碰上,小林啊,应该是天还没亮就走了吧。”
林母脸色黯淡了一下,说:“今天还能回来吗?”
“我看够呛啊,他说要到公社里报表还有啥的,很多事呢,一天不一定忙完,不过没事,婶子,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小龙肯定就回了。”陶俊勇说道。
林母沉吟了一下,就站起身来,说:“哦,他是在哪里住着呢?我先过去看看。”
陶俊勇就领着她来到了大队部里,用备用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林母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在屋里转着这里那里的看了又看,不时的用手摸摸床上的被子,席子。又撩起碗柜上的布帘子,看了看里面的锅碗瓢盆。
看到林小龙晾晒的一身衣服,就走过去摸了一下,当看到林小龙的一条裤衩,晾在铁丝上,已经洗得发白,裤脚的地方已经有些松线,显然是穿了多年了,眼圈一下就红了,双手不停的在抚摸着那条裤衩。
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仰头笑着向陶俊勇说:“小龙这孩子还小,有时候也不懂事的,在这里多亏了陶村长你照顾他,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陶俊勇抬手挠挠头皮,说:“哪里呀,小林很能干啊,又能吃的苦,可是帮了村里大忙了。”
憨笑了一下,说:“村里条件艰苦,也是让小林受苦了。”
林母眼圈跟着又红了,叹口气说:“这孩子脾气也犟得很,好好地城里机关不坐,非要跑到公社里来,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陶俊勇看她伤心,就劝慰了几句,把门锁上,带她回到了自己家里。
晚上的时候,陶俊勇让娘和绿叶做了一满桌子的菜,然后一家人陪着林母吃饭。
林母一直都是满含歉意的说:“你看,又让你们破费,又忙活。”
陶俊勇的老娘就说:“破费啥呀,都是自己菜园子里的,也没啥好东西,你看你这娘想孩了,这么远的路都跑来了,都不怕辛苦。”
林母眼圈红红的,一下就滚下泪来,说道:“嗨呀,这孩子也真让人操心,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连个信儿也没有,只是按时往家里捎钱,能不挂记他吗?”
陶俊勇的老娘就抓起她的手,劝慰道:“他婶子,小林可是个好孩子,能吃苦,勤快,还有本事,人又懂事,虽说是公社干部,这村里的男女老少,可没有不喜欢他的。”
林母叹口气说道:“我在棉纺厂上班,白黑的倒班,也没时间顾得上他。在这里,就全凭陶村长照顾他了,还有老少爷们们,有事多担待他点。”
陶俊勇笑笑说:“婶子别叫我村长了,听着怪不好意思的,呵呵。”
陶俊勇的老娘也说:“啥村长不村长的,他婶子,叫他小勇子就行,都是咱的孩子。”
吃完了饭,林母又不顾大家的阻拦,打开包裹,取出一只水果罐头,一盒午餐肉,还有一把奶糖,送给铁锁子。
然后由绿叶陪着,到大队部歇息去了。
第二天,林母在陶俊勇家眼巴巴的盼了一上午,林小龙还是没有回来。
吃过午饭,她就坐不住了,向陶俊勇说:“俊勇啊,我看我就不等小龙了,我晚上还有一个12点的班要上呢,这两天的假期,还是和别人调换的班呢。”
陶俊勇赶忙说:“婶子,你看你老远的这么辛苦的来了,还没见着小龙,怎么就这样回去呢,不行就再住上一晚,下午说不定小龙就回了呢。”
林母摇摇头说:“不了,我车间里还带着几个徒弟呢,离了我也不行,再说,我来看看就行了,你们一家,还有村里人都很好啊,对小龙照顾的也好,我就放心了。”
陶俊勇的老娘拉起她的手,说:“他婶子,你来不就是看孩子吗,再等等吧,可能啊,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见了孩子,不就更放心了吗。”
林母说:“不了,嫂子,家里还有一大帮人,等着吃饭呢,离了我也不行。”
回头又对林俊勇说:“俊勇啊,等小林回来,你就告诉他,我带给他的东西,都在包里放着呢,没事的时候,就回家看看,叫他别再往家里捎钱,我不缺钱。”
说着,又怔怔地流下泪来。
陶俊勇赶忙说:“婶子,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龙的,我家就是他家,你放心吧。”
林母笑着点点头,就起身,告别了陶家一家人,上路了。
走了一段,刚出了村子,就看到绿叶又追了上来,手里提着几个瓜果,边塞给她边说:“婶子,孩子他爹让我告诉你,到了前面的岔道口,你走南面的那条小路,虽然难走些,可是近路,小林可能就从那条路上回来,说不定能碰到他呢。”
林母答应了,就继续赶路了。
一直到了傍晚,天微微黑的时候,林小龙才回到陶家营子来。
他骑着一辆自行车,直接就来到了陶俊勇家的院子里。
一放下车子,就朝着屋里兴奋地大喊:“俊勇哥,你快来,快来看看。”
陶俊勇赶忙出来,看到林小龙骑来的车子,崭新锃亮,就奇怪的问:“哎呀,小龙你咋骑自行车来了?这是谁的呀?”
“给你的,呵呵,是公社里分给村里的,”说着,拍了拍车座子,抬头对陶俊勇说:“怎么样?这可是大金鹿的,想买都买不到的。”
陶俊勇却没有看车子,只是着急的问:“小龙,你在路上碰到你家婶子了吗?”
林小龙一震,满脸疑惑的问:“谁?我妈来了?在哪儿呢?”
“昨天就来了,等你两天了,今中午就走了,啥?你没碰到她啊?”随即又苦着脸,拍了一下头,说:“哎呀,她走的是小路,你骑车子,一定是走的大路,哎呀,你看这事弄得。”
林小龙满脸焦急,跨上车子,掉转头,就要出门。
陶俊勇赶忙说:“追不上了,都走了半天了,这时候说不定都到家了。”
林小龙颓废的从车子上下来,没了刚才的兴奋劲,默默地来到屋里,坐那儿喝水。
陶俊勇看他这样,就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也不要紧,我们有自行车了,到时候你就勤回家看看,可不方便多了?”
绿叶也凑过来说:“婶子来了一趟,说是也放心你了,也很高兴呢。”|
“只是让你多回家看看,别再往家里捎钱,说是她不缺花的,对了,还给你带来的东西,都在你屋里呢,喝点水,过去看看吧。”陶俊勇也在旁边说道。
林小龙点点头,立起身,快步向大队部走去了。
陶俊勇和绿叶忙活着把饭做好,还是没见林小龙过来,他就对绿叶说:“咋还不过来呢?我去看看。”
说完,就抱起铁锁子,向门外走去。
来到大队部的院里,看到屋里并没有亮灯,门敞开着,就走了进去,摸索着把油灯点了起来。
看到林小龙侧身朝里,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陶俊勇就过去伸手扳了扳他的肩膀,轻声的说:“小林,过去吃饭了,咋?身子不舒服了?”
林小龙回过头来,陶俊勇看到他满脸的泪痕,眼圈红红的,就一下慌了神,赶忙把铁锁子放在地上,凑过去问:“你这是咋了?”
林小龙急忙擦了一下眼,欠起身说道:“没事,刚才就这样睡着了。”
陶俊勇心里疑惑,但看到林小龙怀里拥着的那一个马桶包时,心里又登时一下明白了,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拉起林小龙的一只胳膊,说:“走吧,吃饭去,早已经做好了等你呢。”
林小龙应了一声,就下床来,在脸盆里洗了一把脸,跟着他来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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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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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4:03 较早前
天空有些阴霾,没有风。
空气非常的闷热,看来老天爷在憋着劲造雨呢,草丛里的夏虫也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没有了动静,让人心里觉得更加的烦闷。
陶家小院里。
陶俊勇和林小龙赤着膊,正在喝酒。
桌上摆着几样菜,桌角是已经空了的两只酒瓶子。
林小龙满面通红,说话已经不是很顺溜,他端起一杯酒,对着坐在一边奶着孩子睡觉的绿叶道:“嫂子,你看……你看还没和你喝酒呢,经常吃你做的饭,得和你喝一个啊。”
绿叶赶忙摇手,笑着说:“哎呀,小林,我可不敢喝酒,你的情嫂子领了,你和你大哥喝。”
陶俊勇端起一杯酒,说道:“嗨,和娘们们喝啥酒啊,来我和你喝。”说完,两人都相继仰脖干了杯中酒。
“哥,你知道吗?这自行车本来是没有咱村的,公社里……一共就来了七辆,都是三千人口以上的村子才有。”林小龙指着旁边的自行车说道。
“那是咋回事啊?你咋又骑回来了?”
林小龙笑了一声,说:“呵呵,也真……巧了,我去公社办公室报表,正好县供销社的程书记……来送车子,就和我聊了几句,又说我年轻有为啥的,呵呵,听我问起车子的事,就……当当场拍板,给了咱一辆。”
程书记,程玉清,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陶俊勇是认识的,每年春上,陶俊勇带人到县供销社去背公社分配的化肥时,是认识他的,那可是一个斤斤计较,端官架子,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儿这可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林小龙也是不解,只是摇摇头,笑着说:“谁知道是咋回事啊?呵呵,可能是咱今天运气好吧。”
说完,就有些高兴起来,突然就一拍脑门,叫道:“你看,咋就忘了呢。”说完,就到自行车的车把上,拿下自己的会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
是两块布料,还有几包饼干和点心。
“我给你和嫂子扯了……两块布料,你们做身衣服穿,还有就是给铁锁子买了……点吃的。”
陶俊勇两口子赶忙站起来搓着手说道:“小林,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外人,这麽破费干啥?”
两人说着话,又把瓶里的酒都干了,林小龙已经过量,坐在座位上都摇摇晃晃起来。
陶俊勇看他这样,就劝着他吃了点饭,把他扶起来,向大队部里走去。
林小龙脚步朗朗跄跄,陶俊勇一只手掏在他的腋窝下搀着他,他的头扑在陶俊勇的怀里,一只手环着陶俊勇的腰,在胡同里,一步步往前走。
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乘凉的人都已经回家,街上静悄悄的。
天空还是乌压压的,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空气沉闷的像要能挤出水来。
走了几步,两人的身上就被汗湿了。
林小龙突然抬起头,望着陶俊勇的脸,说:“俊勇哥,我们……我们去葫芦湾吧,我想洗洗。”
陶俊勇担心的看看他,“你喝多了,还是在屋里洗洗,就睡吧。”
林小龙张开抱他的手,自己站起来,说:“我没事的,我们去吧。”
陶俊勇点点头,又一只手搀着他的胳膊,往村外走去。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透过朦胧的夜色,田里的玉米苗浇过了头遍水,已经拔高了一大截,绿油油的叶片,将要把麦茬盖住了。
葫芦湾里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清澈的泉水,在顾自汩汩的流着。
林小龙看着清凉的潭水,就来到潭边的大石头上,摇晃着身体开始脱衣服。
陶俊勇赶忙走过来,“你别动,当心着点,潭中间的水很深呢。我来给你脱。“
说完,就把林小龙的腰带解开了,让他扶着自己的肩,把长裤脱了下来,挂在石头边
的树枝上。把眼镜给他摘下来,放在一边。
又要伸手去脱他的裤衩时,林小龙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脸色红了一下,说:“我……自己来。“
“嗨,还真的害羞啊,真是的。”陶俊勇不听他的,笑着一把就把裤衩脱了下来,回身也挂到树枝上。
回头时,却是浑身一震,眼睛瞬时就看呆了。
林小龙赤裸着身体站在石头上,长身玉立,浑身的皮肤白的诱人,玲珑有致的身材透露出迷人的青春气息。
光滑曲线的腰肢下,是两个浑圆的屁股蛋,像是过年时刚出笼的两个白馍馍,让人恨不得立时跑上去咬上两口,微一转身,就显露出平坦的小腹下那累累的一垂,也算是十分强大。
陶俊勇喉咙发干,心里嘀咕道:“看起来长的女人一样好看的男娃子,物件竟然也是这样雄壮。”
看到林小龙已经摇晃着自己向水里走去,陶俊勇赶忙走过去,忍住心跳把他扶到潭边的浅水里,让他坐到那里,说:“小林,坐在这里洗洗就成,你这样子可不能往里走了,水很深的。”
看到林小龙点点头,他就回到石头上,一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身子向水里走去。
林小龙抬头看着他,许久才说:“俊勇哥,你长得真壮实……好看。”
陶俊勇笑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摘掉眼镜后俊秀的脸,说;“呵呵,还好看?常年在地里晒的庄稼汉,哪里能和你们大学生相比,细皮嫩肉的,才是好看.”
说完心里也是跳得厉害,赶紧站起来,一下扑到深水里去,游了起来。
刚扎了两个猛子,游得爽快时,就看到林小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向往水里走,不小心被水底的石头绊到,一下子噼啪一声跌到了水里。
陶俊勇大惊,赶忙游过去,一把从水里抓住他,把他抱了起来。
林小龙已经是呛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酒意接着上来,腿脚发软,在水里站不稳了。
陶俊勇只好一把把他抱起来,爬上岸,把他放在潭边的大石头上,坐在一边,一只手不停地在轻拍他的背。
“你看你,不让你乱动的,你喝多了,多危险啊。”
林小龙咳嗽得满眼是泪,抬起头望着陶俊勇的脸看了许久,突然说:“哥,抱抱我。”
说完,一下扑在陶俊勇怀里,紧紧抱着他,把他压倒在清凉的大石头上。
陶俊勇脑子里一片空白,刚开始,他倒在地上闭着眼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到一个肉滚滚美妙的身子扑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
他睁开眼,正好看到林小龙两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头埋在自己的胸脯上,闭着眼,脸上是一副陶醉了的孩童般的神情。
他的短发摩擦着自己的嘴唇,从发根里传来一阵香皂和着汗水的香味。
陶俊勇脑子一热,下意识的把手环上去,抱住了林小龙的脊背,觉得到手处滑腻异常,软硬适中,忍不住上下抚摩起来。
双手顺着玲珑的曲线往下一路摸下去,是林小龙圆滚滚的肉呼呼的屁股,手上的感觉是那么灵敏,那么舒服,像针扎的疼痛一样,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心里一下子突然像着了火,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忍不住双手加力,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露,使劲的摩挲起林小龙的身体。
心里的熊熊烈火瞬间集中在一起,向下腹流动,集中到一点,胯间的物件暴涨起来,涨得难受。
他喉咙里忍不住一声低鸣,厚茧厚重的大手掌一把抓起那浑圆的屁股,把自己的身子挤压上去,一翻身,把林小龙压在了身下。
满是胡茬的嘴脸不住的在林小龙的胸前,脖颈和脸上乱拱,身体里的烈火烧得他意乱情迷,不能自己,下身不停地耸动起来。
林小龙松开抱着陶俊勇腰间的双手,还是闭着眼,又一下子使劲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头上,梦呓一般叫了一声:“爸爸……我想你……爸爸。”
声音里充满了凄凉,期盼,还有满足。
陶俊勇迷糊间听到这声叫,好像当头泼来一盆冷水,身体里的烈火登时熄灭了。
他松开劲,抬头望着林小龙梦呓般的脸,怔怔的。
忽然,他心里一激灵,好像突然清醒一般,迅速放开林小龙的拥抱,爬了起来,退后几步,一腚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里还在怦怦直跳。
好一会儿,他望望林小龙,看到他还倒在地上,朦胧着眼睛,两手扒拉着,欠起身想要坐起来。
陶俊勇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汗水从发根里突然就冒了出来,他一下站起身,跑到潭边的大石头上,往下一跳,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
不知在潭里游了多久,他才精疲力尽的爬上岸来,看到林小龙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石头上,两手抱着膝盖,在看着他。
他三两下穿好衣服,走过去,对林小龙说:“回……回去吧,我怎么……就喝多了呢。”
林小龙点点头,摇晃着站起来,跟着他向村里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拉开距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路。
回到大队部门口,两个人都站下,陶俊勇哑干着嗓子说:“早点睡吧,你也是喝多了点。”
林小龙转过身来,摘下眼镜,抬头望着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陶俊勇正要转过身,就听林小龙叫道:“哥。”
随即一下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地,在夜幕里找准他的嘴唇,一口吻了上去。
陶俊勇猝不及防,只感到嘴唇上软绵绵、热乎乎的被擒住了,胸口之下一阵剧烈的扑腾起来,下身一阵臊热和着血往上涌,迷糊间,林小龙已经放开了他,转身打开大队部的柴门,进到院里去了。
陶俊勇站在那里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转头向四周看了一下,抬起腿向家里走去
陶俊勇回到家里,看到绿叶已经搂着孩子睡着了,他就撩起蚊帐,钻了进去,胡乱几把脱下了衣服,光着身子躺在炕席上。
心里的兴奋还没有完全退去,一点睡意也没有,刚才和林小龙亲嘴的感觉,现在才真实的感觉出来。
刚才林小龙温热的嘴唇一下亲到自己嘴上,还能感觉到他那滑腻的舌头在自己的唇边搅动了一下,陶俊勇感到嘴唇上立时有一种麻沙沙的感觉,又想起他白皙,美妙的身子被自己抱在怀里,身上突然又燥热起来。
伸手到绿叶的枕头边拿过蒲扇,使劲的忽打了几下,还是不管用,身上还是出了汗。
躺在那里觉得浑身难受,他就丢下蒲扇,一骨碌爬起来,爬下了炕。
在墙角的抽屉桌里一阵翻找,找出早年自己用的烟斗,又从墙上摘下挂着的旱烟袋,打开门,来到院子里,光着屁股蹲坐在屋檐下,抽起了旱烟。
陶俊勇早年是抽烟的,每天,烟袋锅子和烟袋子都挂在腰上,在屁股两边摆来摆去,自从当上大队长以后,每天都忙得脚跟打屁股,实在没有时间抽上一袋,就渐渐地戒住了。
外面的天空还是乌蒙蒙的,没有一丝风,闷热的要命,可是蹲在外面,比屋里还是要凉爽一些。
吐出一口烟,他眼前又出现了林小龙白白的身子,就那样抱紧自己的脖子,滚到自己的怀里,满嘴的在自己胸脯上乱拱,一下子找准了自己的嘴,一口噙了上来。
想到这里,陶俊勇身子里又燃起了熊熊的火苗,下身的物件暴露在这沉闷的夜色里,肆无忌惮的抬起了头。
正在乱想,绿叶只穿着一身小衣,从屋里走出来,说道:“咋还不睡呀?”
陶俊勇赶紧蹲着夹夹双腿,回头说道:“热死了,有点倒醉,你睡你的。”
绿叶没有说话,就绕到屋子的边上,蹲下身,哗哗的撒了泡尿,打着哈欠走过来说:“你说这天,下点雨多好,折腾死人了,我打点水,你洗洗凉快凉快?”
陶俊勇有些烦躁的闷声闷气说:“不用,你睡你的。”
绿叶嘴里不知嘟囔一句什么,回屋睡觉去了。
看着女人进去,陶俊勇心里一片的茫然,自己在心里嘀咕说:“真他娘的怪了,自己对一个男人还会动心思,这不是有病了吗?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
想起林小龙的举动,心里也是一阵疑惑,“他是喝醉了吧?可是……也不至于喝的这样。”
尤其是林小龙说到家里人时的反常举动,也是令他大惑不解,好奇心起。
正在胡思乱想,就看到在村东北角的天空突然拉起了一道闪电,一个大雨点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背上。
雨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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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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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09 较早前
陶俊勇精神也是一振,“这可好了,下一遍透地雨,地里的庄稼得省下多少功夫呀,昨天还和小龙商量,要是雨再不来,就得组织社员,河里挑水浇秋玉米呢。”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激灵,好像突然梦醒了一般,“自己这是干啥呀,人家小龙可是国家干部,是来村里指导工作的,自己算啥?只是一个庄稼汉而已。”
自己越想越怕,“再说,他还是一个孩子呢,这是弄得啥事啊,这一旦让人知道了,男人和男人……,这可不比村里的养汉子偷老婆那些事,是平常的戏目,这可磕碜多了,要是那样,小龙可不瞎了?自己在村里还怎么活人?”
陶俊勇脑子里一阵翻腾,浑身冰凉,伸手想摸烟袋抽一口时,却摸到了一把水,一看,雨已经下大了,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就赶紧站起来,几步跑到屋里去了。
大雨连着下了整整三天,才云散日出。
陶俊勇没有出门,只是在家里把去年秋天割得柳条子在水里泡好了,编了几个箩筐,放在饭棚子里,等到山那边的王村开集时,让老爹带到集上去卖了。
闲下来,就在屋里抱着铁锁子玩,心里也鼓点似得想到林小龙,也想到大队部里一趟,可是穿好雨衣要出门时,心里就升上了一阵别扭劲,觉得有点不敢见林小龙了,又脱下雨衣,回来了。
这日晚饭后,看雨停了,就赶紧出门,到各生产队里转了一下,交待各生产队长赶紧派人到地里看一下,涝了的地块要赶紧放水,还有冲塌田垄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交待完后,自己在村里溜溜达达,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来到了大队部的门口。
看到林小龙的房门上上着锁,好像不在,正要转身回去,就看到陶永杰的老伴卷着裤腿,正在清理巷道里的积水,看到他来,就抬头说道:“俊勇啊,哦,林干部雨一停就下地去了,说是到那山坡地上看看,别叫冲塌了。”
陶俊勇点点头,就回身走回来。
天渐渐的黑起来,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已经冒起了青烟,和着潮湿的柴禾的味道,直迷人的眼。
陶俊勇想起这下了几天的雨,路上泥泞,人也出不得村,这豆腐坊应该是停了吧。就扭转身,向豆腐坊里走来。
村里的豆腐坊,是在老五保户的房子里,老光棍无儿无女,也没有亲近的子侄,老了以后,都是作为五保户让村里来赡养的,自从三年前死了以后,村里就把他的院子当做了豆腐坊。
陶俊勇光着脚踩着泥泞来到院子里,看到拉磨的两只毛驴正拴在石磨旁边的牛棚里,悠闲地吃着青草。
院子里没有人,可是屋里已经点起了灯。
陶俊勇推门进去,就看到陶永杰的女婿张新军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扒拉着算盘算账。
看他进来,赶忙站起来,绽开笑脸,拖把椅子放在他面前,说:“叔,你咋来了?快坐。”
陶俊勇坐下,向着他笑着说:“这么刻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学生呢。呵呵。”
张新军也是哈哈一笑,“前几天忙,也没捞着拢拢帐,这几天下雨,出不的村,就趁这功夫,把帐理一理。”
说完,就弯腰从桌子后面拿出了一包东西,又提出了一瓶酒,把包打开,露出了一包油炸花生米,还有半只风干鸭,向陶俊勇笑道:“叔,正好有这些东西,咱爷俩在这就喝上点,反正下雨也没事,就算咱爷俩过阴天吧。”
陶俊勇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就笑道:“你小子,伙食水平不错啊,连烤鸭都吃上了?”
张新军找出两只瓷碗,倒满了酒,苦着脸说:“叔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干着这个营生,天天在外面跑啊,忙起来,到了吃饭的时节也不知道,是天天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走到了野地里,饿了,找吃饭的地都找不到,可不将就着啊,逮住啥就吃啥,嗨,也是没办法。”
陶俊勇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了那碗酒,一扬脖就干了。
张新军连忙陪着喝了一口,撕下一只鸭腿,递到陶俊勇手里。
两个人断断续续说着话,陶俊勇就连着干了好几碗,好几天的烦闷,就像能驱散了一些,脸色微红,话也多了起来。
“侄女婿,虽然你是外来的,我可从没把你当外人看待,永杰哥是我的同宗兄弟,人品也没的说,我是时时都敬重他的,你小子好好干,村里的老少爷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年轻人,脑子灵活是好事,可是也要憨厚为本,我知道你日子过得滋润,可是有些事还得仰仗村里的老少爷们不是?”
张新军满脸堆笑,又递上一碗酒,又仔细的把一块鸭肉剔去骨头,塞到陶俊勇手里,说道:“那可是啊,你侄子年轻,有不晓事的地方,你尽管打骂就是,我那一家三口落户的事,还得叔你操心啊。”
看到陶俊勇点了点头,他往前凑了凑,又说道:“叔啊,咱们村,现在是你和你家我爷爷两个党员,要是我来落了户,就是三个党员了,就能成立党支部了,到时候,你就是党支书,咱们省的和那王家村和着一个党支部,牵扯党员的事,还得听人家的。”
陶俊勇点点头说:“是啊,忘了你还是党员来,还真是这样。不过你放心,我对永杰哥说过,看他的面子,你落户的事我会尽量的想办法,你也知道,咱们庄稼人对土地是看得比命还重要,我得先过了老少爷们这一关。”
张新军也已经喝了不少,脸色亮红,两只花眼望着陶俊勇忽闪了几下,就一把抓起陶俊勇的手,说:“叔啊,我知道你能办到,在村里你威信高,啥事不是你说了算啊。”
说完,手顺势摸上了陶俊勇的胳膊,轻轻地揉捏起来。
陶俊勇刚想说话,就看到张新军在灯影里,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
身体也是肌肉凹凸有致,年轻的皮肤,光滑细腻,放着黝黑色的光。
看到陶俊勇吃惊的望着他,张新军一下劈开腿一腚骑在陶俊勇的腿上,两手搂紧他的脖子,一口亲在他脸上,喘着粗气说:“叔啊,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爷们,又是咱村里的顶梁柱,我以后就跟着你干了,你叫我咋着我就咋着,都听你的。”
陶俊勇望着他媚笑着的标致的脸,心里一震,脸上一凛,赶忙把他推开,叫道:“你这是干啥?喝多了是咋的?”
张新军重又扑上来,一把脱下了陶俊勇的上衣,贴到他怀里,说道:“叔啊,我知道你家婶子身体不行,可苦了你了,这男人间的事,我在部队里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在葫芦潭里,我在上潭,看到你和小林在洗澡了。”
陶俊勇听到这话,脑子里轰地一声,就懵了。
张新军使劲抱着陶俊勇的腰,满脸的在陶俊勇的脖项间拱动,摇动着腰肢,屁股在陶俊勇两腿间不停地揉搓。
陶俊勇热血开始沸腾,头脑间有些迷糊,下身开始也有了反应,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了张新军的两个屁股蛋。
抓到手里,感到那两坨浑圆的屁股蛋随着他身子的扭动忽软忽硬。
陶俊勇脑海里突然一下子就想起了林小龙那软软的两坨,他睁大眼睛,好像看到林小龙那泪眼朦胧的双眼,就在一边看着自己。
心里一激灵,他一下子松了手站了起来,一把把张新军推在一边,红着脸喝道:“张新军,你……这是干啥?你?”
张新军满脸通红,一手扶着桌子,愣愣的站在那里,说道:“叔啊,我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你把我拉到村里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紧跟着你,你叫我干啥,我就……”
陶俊勇没等他说完,就一拳打在他胸膛上,把他打得一腚坐在椅子上,厉声说道:“咱们可都是大老爷们,你要干啥呀?这磕碜事让老婆孩子,老少爷们们知道了,还想活不?你真喝多了呀。”
说完,一脚踢开椅子,抓起掉在地上的褂子,一下甩在肩膀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回转身又走进屋里,看到张新军正在弯腰穿衣服,就站在门口向他说道:“新军啊,这种事可是不能乱说的,嘴放严实点,对自己对别人都有好处。”
张新军满脸红红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陶俊勇出了门,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满的也不知道是啥感觉,机械地甩开腿,踩着泥泞,向家里走去。
等到了自家的院子里,陶俊勇长吁了一口气,才感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汗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刚要进屋,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好像是林小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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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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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32 较早前
进去一看,果然是他,卷着裤腿,身上和腿上满是泥水,坐在灶边的木矮凳上。
林小龙看他进来,就一下站起来,说道:“到哪里去转了?一直就等不你来。”
绿叶也赶忙从炕根下端过来一个瓷盆,放在他面前的脚地下,说道:“还有没有脚后跟啊,出去转,你就不知道回家了?小林在家等你都好久了,还拿来的黄鳝鱼,等你来做呢。”
陶俊勇朝着林小龙笑了一下,说道:“哦,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碰到永杰哥了,就把我拉了家去,喝了一点。”
林晓龙诧异的说道:“他那么快就回家了?这黄鳝还是他帮着我捉的呢,在田里放水的时候,从河里逆着水上来的。”
说着弯下腰,从身后的灶台上拿起一把白嫩的蒲草根,说道:“永杰大叔还说,这村里,就数你黄鳝炖蒲根做得好,叫我拿来让你做上呢。”
陶俊勇一下红了脸,支吾道:“哦……也是刚才碰到他家的老嫂子,就被叫到家里去和永杰哥喝几盅。”
借着灯光,陶俊勇看了一下林小龙,就赶忙蹲下身,用手摇了摇瓷盆,看到里面伏着几条黄黄的小擀面杖粗的黄鳝鱼。
说道:“真是好鱼,这么粗的不多见啊。”
说完,就脱下身上的褂子,忙活起来,先拿来菜刀,把黄鳝的头剁了下来,用细线把尾巴拴起来,吊在门把上,把黄鳝鱼身子里的血放干净。
一边做一边对在旁边帮忙的林小龙说:“这黄鳝的血是有毒的,吃之前可是要放干净才行。”
又叫绿叶找出来竹刀,把黄鳝鱼刨开,一段段的切开。
这才和洗净的蒲根一起放在锅里炖了起来。
过了不久,就起了锅。一阵清香漂浮在屋子里。
林小龙又爬到炕上,把铁锁子弄醒,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起饭来。
黄鳝炖蒲草根,确实是个好菜,闻起来清香扑鼻,吃起来香而不腻。
清香是山野间那种自然的味道,全然没有人工调料调出来的痕迹。
吃了几块,林小龙赞不绝口,陶俊勇抱着铁锁子,对绿叶说:“去,把那瓶剩下的泰山特曲拿出来,俺两个再喝上几口。”
林小龙赶忙说:“快算了吧,你都喝了不少了,不喝了。”
话没说完,绿叶已经把酒拿了来,起了盖子,拿茶碗倒在里面。
两个人说着话喝了几杯,又吃了点饭,夜已经深了,绿叶早已经搂着铁锁子在炕上睡熟了。
外面的夜色已经深沉,万籁俱寂。
林小龙酒盖了脸,突然拉起陶俊勇的手,说道:“哥,认识你真好。”
陶俊勇看着他的脸点点头:“哦。”
林小龙注视着他的眼,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说:“哥,你是我……是个好人。”
说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陶俊勇赶忙往炕上看了看,轻轻地把他的手拿下来,轻声的说:“小龙,不早了,回去睡吧。”
林小龙拉回目光,落寞的静静坐了会儿,就站起来,说:“我回了,你也睡吧。”
说完就出了门。
陶俊勇跟了出去,跟着他来到院门外,说:“路上滑,慢着点啊。”
林小龙却回转身,站在那里不动了,陶俊勇觉得奇怪,就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刚说完,林小龙就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腰,抬起脸,望着他,脸上是一副探求的神色。
随即,一下子又扑入他的怀里,抱得紧紧的,陶俊勇心神一荡,双手也不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肩膀。
林小龙身子一抖,头紧紧地伏在他的怀里,嘴里般的喊道:“哥,哥。”
此时,陶俊勇心里却亮了一下,口里说道:“别……别这样了。”
松开手一把把他推了开去,林小龙可能是经了酒,身子不稳,竟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就倒在了街巷上的泥水里。
陶俊勇赶忙蹲下身,伸手去拉他,借着月光,却看到林小龙抬脸看着他,满脸的泪水。
“小龙,你这是……这是咋了?”陶俊勇用手拉住他的胳膊,惊声问道。
林小龙一下用力打开他的胳膊,没有说话,自己爬了起来,快速向前跑去,刚没跑几步,就“啪”的一声,又滑倒在泥水里。
陶俊勇赶忙跑过去,拉住他肩膀,想扶起他,可是林小龙却挣扎着爬起来,扭动着身子,甩着胳膊,想挣开他的双手。
陶俊勇抱紧他,看到他的身上满是泥水,脸上的泪水和泥水混在一起,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心里感到一阵疼痛。
他颤抖着声音凑到林小龙的耳边不停地喊他,说:“小……龙?小龙。”
林小龙嘴里说道:“不用管我。”一边剧烈的挣扎,想挣脱开他的怀抱。
一不小心,两个人都是脚下一滑,双双跌倒在脚下的泥水里。
倒在泥水里,两个人都是一怔,随即都伸出手想拉起对方,却都没有拉动。
陶俊勇满身泥水,半欠起身子,疼惜的看着倒在泥水里的林小龙,拉着他柔软的手,心里一下子有些不知名的滋味涌了上来,脑里一热,一时按耐不住,一下翻身把林小龙压在身下,两手捧住那个满是污泥的脸,找寻到了那两片让他心驰神荡无法自己的落嘴的地方,狂吻起来。
屋顶上方的月亮,已经慢慢西斜,只是把银白色的月光,尽情洒在了这个寂静的小山村上。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翻滚在泥水里,翻滚在这条无人的街巷里。
陶家营子大队部,屋里并没有亮灯,陶俊勇和林小龙并排躺在蚊帐里,轻轻地说着话,刚洗好的衣服晾晒在屋里的铁丝线上,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
林小龙枕着陶俊勇厚实的胳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轻声的说:“哥,你知道吗?我现在的爸爸,并不是亲的。”
陶俊勇诧异的低了下头,把搂着他肩膀的手紧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亲爸爸,是一个军人,他在广西南宁的部队里,是个连长。”
林小龙幽幽的话语和着门外“唧唧”虫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很快把两人带入到了他那幸福而又悲怆的童年时代里。
爸爸是个标准的山东汉子,身体很壮,下雨的时候,他能一下子把我和妈妈都抱起来,轻松地越过我们院里的积水,把我们抱到屋里去。
可是,他每年只有两个月的探亲时间,所以,每年快到七月份的时候,我和妈妈就像将要到青春期一样,心里莫名的都会兴奋起来,因为,爸爸要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家才像一个家,我才是一个幸福的骄傲的孩子。
爸爸一回来,好像为了补偿不在家时对我的疼爱,永远和我亲不够似地,我印象里,在我小的时候,我总是在他的怀抱里,吃饭的时候,他抱着我吃,睡觉的时候,他会把我从妈妈怀里抢过来,搂着我睡,没事的时候,他会抱着我,出门去玩。
他脾气很好,总是笑呵呵的,也很勤快,院子里的大家的活,他能干就干,院子里的人都喜欢他,他叫林玉石,大家都叫他“小石头”,到了我十几岁,他也有四十几岁的时候,大家还是这么亲切的叫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别扭。
妈妈在棉纺厂上班,白黑的倒班,家里的家务,爸爸总是整得井井有条,他做得一手好菜,让我总是吃不够,院子里好喝一点的叔叔大爷们,没事就彾着酒,到我家混菜吃。
爸爸一高兴,就把我一下扔到他肩膀上,骑在他脖子上,一直到了我七八岁,还是这样,守着人,就亲昵地摸我的,笑着说:“这就是我家的根啊。”说着还会亲上几口。
一直到了我十四五岁,爸爸一回来,我还是会粘着他,星期天的时候,他会带我去河边钓鱼,和我一起下河洗澡,也还会不顾我的阻挡,笑着摸我的。
别的孩子盼过年,可我不是,我盼的是爸爸的探亲假,因为,到了那时候,我比过年都高兴。
我喜欢枕着爸爸的胳膊入睡,挨着他宽厚的胸膛,我睡得特别踏实,也特别幸福。一直到了十四五岁,还是这样,妈妈总是笑话我说:“这么大了,不嫌丢人啊。还要大人搂着睡。”
就是那一年,爸爸回部队去了不久,妈妈经常背着我哭,其实我也习惯了,打小就是这样,妈妈一想爸爸了,就会哭。
可是这次,我微妙的感觉到,与往常不同,问妈妈,她又不说,问急了就说:“你爸爸要回来了。”
哥,你不知道,我听了好高兴,可是妈妈还是在哭。
第二天,爸爸回来了,却只是一个漆黑的骨灰盒。
爸爸回部队后,在一次带新兵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的卡车掉到了河里,爸爸很会游泳,可是他为了把买给司务班的小猪仔捞上来,就被河水吞没了。
跟随爸爸回来的,没有鲜花,更没有奖励,只有妈妈和我的泪水,还有对爸爸痛彻心扉的思念。
妈妈的天塌了,我的天也塌了。
这样过了五六年,妈妈就又找了现在这个老伴,他姓马,是个退休干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上班了。
其实,妈妈再婚,我是支持的,因为我知道,我和妈妈都想念爸爸,可是我和妈妈不同。
继父对我还算不错,他鼓励我上学,好好学习,可是他的那三个儿女,却是把我和妈妈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每天,在那个家里,只有到了睡在床上,进入梦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感到自己身后那六只恶毒的眼睛在盯着我。
林小龙把头倚在陶俊勇的胸脯上,两眼空洞的朝上望着蚊帐顶,幽幽的继续诉说他的故事。
我在那个家里生活,就像一棵生长在岩缝里的小树,别别扭扭,弯弯曲曲的生长。
马家的二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经常回家里来吃饭,他们都不理我,还以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虽然饭都是我妈妈做的,可是,我却时常难以下咽。
继父后来也听了他们的挑唆,越来越不喜欢我,只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没有发作。
还好,我考上了大学,就要离开那个家了,我好高兴。
考前报志愿的时候,我就有个想法,就是报别人不愿报的农林水院校,因为那些院校会花钱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想上广西地质学院。
在这个家里太憋屈了,我就像一只老鼠小心翼翼的每天窝在窝里,我喜欢地质队员那种行遍天下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里是爸爸生活过的地方,大学毕业后,我想到那里工作,最后再把妈妈也接过去。
妈妈,她也很苦,我要让她在爸爸生活的地方活的幸福快乐。
可是,高考的时候,我考得不好,只好上了泰安农学院,毕业后,还是被分到了本县的农业局上班。
下班后,我不想回家,只是呆在宿舍里,自己做着吃,虽然离家很近,妈妈来叫我,我也不想回去。
去年春节后,是继父的生日,妈妈来叫我回家,我不回,妈妈就哭了,我怕妈妈伤心,就回去了。
在酒宴上,他们家的那三个儿女,还是那副德行,守着我,就指责我妈,指责我,我忍无可忍,就和他们顶了几句。
他们就群起而攻之,大声的骂我,说我是白眼狼,吃了他们家几年饭,他们难道不知道,妈妈也在领工资,回到家还要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吃喝。
我当时就要拉着妈妈走,我能养活妈妈,我不要她受这份气,可是妈妈打了我,她哭着把我赶了出来。
我不恨妈妈,我知道她的心,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虽然很苦,可是,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家两个儿子满脸的不屑指着我鼻子骂我的话,“你就是一个来我家捡食吃的野孩子,你有什么本事?你能干什么?”
林小龙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
“俊勇哥,我不想妈妈辛苦。”
陶俊勇听到这里,就把他抱紧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们都以为你是城里人,是国家干部,吃着公家粮,比我们这些庄稼汉不知要好了多少,没想到,你心里还有这么些苦。”
他抚摸着林小龙的脊背,满是疼惜地说:“小龙啊,也不要伤心了,我们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把我当你的大哥,在这里,哥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林小龙一字一顿的说:“哥,你看着吧,我会干好的,到时候,就会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我也会让妈妈生活的高兴。”
陶俊勇点点头,说:“小龙,你一定行的,你有文化,懂得这么多事,又能干。”
林小龙抬起头看着陶俊勇的脸,手抚摸着他厚实的胸膛,满含深情的说:“哥,你真好,不知怎么,当时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就像我爸爸,我就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完,就一下扑在陶俊勇身上,把脸凑上来,想一口亲在他嘴上。
此时,陶俊勇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理智就像一条小船在欲望的惊涛骇浪里颠簸。
最后,他还是把脸一下扭在一边,把林小龙抱着放在一边,自己坐了起来,双手压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脸,说道:“小龙。好好干吧,哥相信你,你一定会到好处的,到时候,再找上一个好媳妇,成个家,把你家婶子也供养好。”
林小龙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两只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了他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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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37 较早前
陶俊勇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和肩膀,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好久。
待看到林小龙已经睡着了,他就轻轻的拿开他的手,把他放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蚊帐放好,又站在床边,痴痴地看了他半晌,才收起自己的湿衣服,穿上裤衩,回家去了
陶俊勇回到家里,悄悄地把湿衣服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
光着身子爬到炕上,刚想躺下,就看到绿叶一下翻过身来,迷迷瞪瞪的问道:“咋才回来啊?又找地方喝去了?”
陶俊勇赶忙躺下,说道:“啊……是啊,三叔家不是搬家吗,喝酒的还没散场,就过去看了看。”
绿叶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就光着身子爬过来,趴在他身上,脸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不说话。
陶俊勇低头望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心里突然有一阵愧疚的感觉,就把手放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绿叶睁开眼,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摸去,一直抓住了那只已经开始活跃起来的小动物。
陶俊勇两只手轻轻地又捧起女人的脸,女人还是年轻时那副标志漂亮的脸蛋,家庭的操劳和生活的艰辛只是让她的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
他禁不住身体传来的阵阵激动,抬起头,向女人那两瓣红艳的嘴唇亲去。
女人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绯红,头微微扭在一边,嘴里嘟囔道:“别……干啥呀?”
陶俊勇不管这些,扳紧女人的头,一下就亲在了一起,他用舌头撬开了女人的嘴,经过努力,一下把她的舌头吸到了嘴里。
女人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喉咙里也开始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双手使劲的抱紧了他的腰。
从他们相识到结婚后的生活里,都没有亲过嘴,只是在电影里见过。
每隔几个月,公社里的电影放映队,都会赶着驴车,到山那边的王村放两场电影,村里面的小伙姑娘们吃了晚饭,就会拉帮结伙兴高采烈的去看。
尤其最愿意看那些爱情片,电影里面的爱恨情愁往往会让他们心潮澎湃,泪沾衣裳。
电影《庐山恋》还有《牧马人》中的接吻镜头更是让年轻的姑娘小伙们耳红心跳,心驰神往,不忍细看,但是在现实里,却少有哪对恋人去尝试一下,虽然在梦里也不知道演练了多少回。
想当年,陶俊勇到绿叶家里帮忙做农活,或是过节给她家送节礼时,两个人还羞答答的不好对面,最后熟悉点了,也就是偷偷的来到一间屋子里,拉拉手,说几句体己话而已。
要是两个人单独在屋子里时间长一点,绿叶的老爹就会在院子里使劲的咳嗽一声,她娘就会扯开嗓子叫唤:“绿叶哎,你看那圈里的猪都饿得跳墙了,你就不会去拌上猪食啊。”
亲嘴,是他们两个人难以逾越的一道坎,虽然他们的激情有时会像暴风一样具有催枯拉朽的力量。
林小龙的亲吻,却给了陶俊勇一种重生般的感觉,把他心里最柔软和最坚硬的部位都给触动了,搞活了。
就如一江汹涌的春水冲破了堤坝,一发而不可收拾。
醉眼迷离的绿叶看到陶俊勇面色潮红,身子时而僵硬,时而柔软,胳膊和胸膛上的腱子肉纷纷隆起,就一下倒转过身来,不自主的对着他那下身的坚硬一口含了进去。
陶俊勇一惊,急忙抬手阻拦,“不……不好……”
可是绿叶挡开他的胳膊,沉迷于其中。
等到火山爆发,岩浆冷却下来,女人就趴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来。
女人是伤心的在哭,也是幸福的在哭。
每当看到自己的男人,在深夜里躺在床上,像一条落在干地里的鱼,潮红着脸,大张着嘴,再也无法往上爬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她只有通过双手积极地劳动,来把男人推上去,推上去,推到顶点。
可是她也很幸福,因为她知道,他跟了一个好男人,她是一个残缺的老婆,但男人却给了她一个完整的生活。
陶俊勇一把把她抱起来,拉到胸前,抱紧,疼惜地说:“你……这是何苦……”
女人的泪流得更凶了,断断续续的说:“小勇子,我走了吧,回娘家,你再找一个吧,只是……只是对孩子……好一点……”
男人听到女人叫他乳名,心里一阵激动,眼里好像也有眼泪落下来,他一搂女人的头,把她的嘴堵在自己的胸膛上,抱紧她,说:“不要胡说,看把孩子惹醒了,睡吧。”
窗外,黎明的曙光已经快要到来,村子里已经响起了一声鸡叫。
可是,这个夜幕中的山村小院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却是刚刚睡着。
第二天黄昏,红黄色的夕阳像一个蛋黄挂在西山顶上,倦飞的归鸟掠过村头缭绕的炊烟纷纷回巢。
在村头的麦场里,林小龙正在教陶俊勇学骑自行车。
由于天热,两个人都光着上身,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制式短裤。
短裤是绿叶用林小龙送的裤料央村里的三眼凤用缝纫机做的。
三眼凤就是三燕子本村里的姐姐,人长的模样还是不错,就是在两眼间的鼻梁上生着一个枣核般大的黑痣,所以大家都叫她三眼凤。
她的丈夫陶大林在县里的机械厂上班,是村里唯一在外面上班的工人,所以家境不错,去年的时候,已经退休在家了,由大儿子冬生接了班。
缝纫机是冬生春节后,从县城用自行车带回来的,虽然和三燕子是姐妹,可是三眼凤却是勤快和灵巧的多,她专门到王村去学了缝纫技术,回来后,就用缝纫机做得一手好衣服,做的衣服,又结实,样式又好看。
可是村里人,用手工针线做惯了衣服,很少有人去找她做,这次,绿叶是考虑到林小龙是公家人,自己用针线缝的怕他看不上眼,就去找了三眼凤,给陶俊勇和林小龙做了两条制式的短裤。
上午的时候,山那面的王村派人从公社捎来了通知,说是各村的村长和支部书记,还有驻村干部,要在后天到县里参加一年一度的农业会议。
林小龙就对陶俊勇说:“咱们两个骑着车子去,我载着你。”
陶俊勇沉吟了一下说:“这么热的天,三十多里路呢,多累呀你。还是我一早就走着去,你随后慢慢骑车赶去就行。”
林小龙突然眼前一亮,欢笑着说:“这还不好办啊,我教你骑车子啊,你会了,咱们就倒替着骑,你也可以载我啊。”
两个人就等到傍晚,天凉爽一些的时候,推着车子来到场院里。
陶俊勇骑在车子上,两手紧张地抓着车把,两条腿笨拙的蹬着车子,林小龙在后面抓着车子后座,替他把着。
车子歪歪扭扭一路向前,走着走着,林小龙就偷偷的松了手,停下了脚步,偷笑着看着陶俊勇自己一路歪歪斜斜地向前骑去。
陶俊勇越骑越好,手也不抖了,心也逐渐放松下来,车子开始平稳的前行,他兴奋的叫道:“看,这也没啥难的,这不就会了吗?”
说完,听到后面没有回音,就回转头向后一看,看到车后根本没人,林小龙正站在远处朝着他笑呢。
他头皮一麻,心里一时紧张起来,车子一下也歪扭起来,只听“咣”的一声,就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
林小龙看到这些,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哈哈大笑。
陶俊勇佯装生气的说:“你这人……你这人还不行来,就这样骗我啊。”
看到他爬起来,林小龙笑道:“一直替你把着,你啥时候也学不会。”过去替他拍身上的土,又说:“我说你呀,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车子一歪,你就伸腿一撑,不就站住了?”
陶俊勇也笑了。挠挠头皮,说:“哎呀,这个还真是不好学来,以前没动过这个,村里也没有啊,就是去年,大林家儿子从县城里回来,就是骑着车子来的,大人孩子还都凑了去,和看稀罕物似地。”
林小龙又鼓励他骑上去,两个人在场院里又转了几遭,陶俊勇最终是学会了,骑得又快又稳,在场院里兴奋的转起了圈。
林小龙让他停下,自己坐在后面,让他载着自己骑一下,车子走起来,陶俊勇心里很是兴奋,越骑越快,一不小心,车轮子轧在一块半头砖上,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两人相跟着摔在地上。
陶俊勇一下子趴在了林小龙的身上,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随即都哈哈笑了起来。
林小龙看着陶俊勇憨厚,俊朗的脸,却一下隐去了笑容,两手突然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陶俊勇一惊,赶忙两手撑地,想挣脱出来,却一时挣不脱。
正在挣扎间,就听到身后“嘎嘎”的有人笑起来。
两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三燕子手里抓着一只公鸡,站在麦草垛旁,朝着他俩笑。
“哎呀,俊勇哥呀,你这是学着骑车呀,还是骑人啊?”
陶俊勇一下黑了脸,拍打着身上的土,边喝道:“少放你的狗屁。”边上的林小龙脸色也是一红,赶忙过去把自行车扶了起来。
过一会,陶俊勇看看三燕子还站在那里,又降低了声音说:“你这是干啥来?天都黑了,不在家做饭瞎溜达啥?”
三燕子撇撇嘴,举了举手里的公鸡,说道:“我来找我家的鸡呀。”
说完,就举起手,打了那只鸡几下子,骂道:“整天的出去胡骚情,也不着家,昨儿踩了东家的母鸡,今儿又去勾引西家的公鸡,公母不分的东西。我也是白喂了你,再不老实,我早晚拔了你的毛,生吃了你。”
说完,恨恨的就去了。
陶俊勇怔了一晌,看看天已黑了,就叫着林小龙,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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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42 较早前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来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进了院子,就看到院子里一大帮的人,陶俊勇的老娘抱着铁锁子坐在正屋门前的石台阶上,绿叶正忙着从饭棚子里往外端晚饭。
还有一个大约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端坐在饭桌的正面,身上穿的齐整,上身穿着一件白纱的的确良短袖褂,下身是一条合体的沙青色裤子。
人也生得齐整,细高挑个,团长脸,浓眉大眼,向后梳着整齐的靠背头,漆黑油亮,脸色也是乡村里少见的丰盈和白皙。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在轻摇慢扇。
陶俊勇认得他,是安徽来的一个算命先生,姓姚,叫姚其才。
他每天就是在这四里八庄的胡转悠,算命、看风水为生,碰到集市时,就在集头摆下摊子,替人算命。碰到饭食口,就在人家蹭饭,碰到天晚了,就在人家借宿一晚,倒也生活得逍遥自在。
嘴皮子又厉害,一旦装起神弄起鬼来,就糊弄的那些村里的妇女老婆们一愣一愣的。所以每天吃得嘴上油光溜滑,养的白白胖胖的。
前几年,他刚转到村里来的时候,陶俊勇还想叫个人把他轰出村去的,省得他在这里骗人,可是后来看他也就是吃一肚子赚一身,算个命再收个块了八角的,也祸害不了人,再说,村里的老婆子小媳妇们还都信这个,谁家有个长病生灾的啊,丢失了什么东西的啊,甚至是婆媳夫妻闹了矛盾,也是找他来算一算,看看是冲了什么。
尤其是到了冬天农闲的时候,村里又没有什么活动,憋坏了的人们,就把他招到家里,都聚了来,听他胡侃一通,倒也有趣的很。
看到这些,陶俊勇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他了。
后来也碰到他几次,聊了几句,知道他的老爹原先也是个读书人,不务农事,不知从哪里淘换来一本《奇门遁甲》,整天闭门在家里研究,最后就研究的迷糊了心脑,变得疯疯癫癫的自己疯死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他也是初中毕业以后回到村里,好事没学上,整天和他老爹似地农活不干,到处瞎逛,油嘴滑舌。
后来倒是找上了一房老婆,可是他又不下地干活,没有工分,自然也就没有粮食吃,老婆一看日子没有指望,就带着孩子跟人跑了。
干脆,反正是光棍一条,无事一身轻,他就置办上竹板、罗盘,怀里揣上老爹的那本《奇门遁甲》,到处周游算命去了。
看到陶俊勇进来,姚其才赶忙站起来,双手抱拳,说道:“哎呀,兄弟啊,好久不见啊,今儿没想到转到你府上了。”
陶俊勇朝他摆摆手,让他坐下,笑着说道:“是老姚啊,你这是在哪里骗不到吃喝,要骗到我头上来了?”
姚其才打了一声哈哈,坐下说道:“我们这些方外之人,就是要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才能……”
陶俊勇拉着林小龙在饭桌前坐下,打断他的话,笑道:“你少放那些文绉绉的屁吧,你不光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还解小媳妇的裤腰带吧?”
陶老太太抱着铁锁子走过来,骂陶俊勇道:“你这个熊孩子,少在先生面前胡咧咧,是我请先生来的,家里没病人,不信鬼和神,我是要先生替你们算算。”
陶俊勇抬起头说道:“家里有啥病人啊?有啥事需要他来算啊?真是的。”
绿叶正好端着面盆往屋里走,老太太斜眼瞅着她的后背,低声说:“你少和我装糊涂,真给她看好了,就是你的福。”
姚其才看到林小龙,就又抱拳说道:“是公社里的干部吧,久仰久仰。”
林小龙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略微点了一下头。
看到绿叶出来,姚其才就端正了一下身子,拉了长音,对众人说道:“刚才我在院里转了一下,又用罗盘定了定,你们身上的这点病灾,就出在墙角的那个猪圈上。哪个方位啊,正是你家太岁的地块,可是建不得任何东西的。”
陶俊勇烦躁起来,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叫道:“你少放屁吧,你还要我拆猪圈还是咋的?我看,还是叫派出所里的公安抓你去,关上几天才好。”
绿叶听到这话,赶忙走过来,用手推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吃饭还堵不上你那嘴,不胡说不行啊?”
姚其才一边吃饭一边两只眼盯看着陶俊勇,说:“其实,也不用拆猪圈,你看兄弟你啊,长的方方正正,虎虎生威,阳气十足,那太岁暂时也不敢把你咋的,只是等明日的时候,让老太太在院子里烧点纸钱,供养供养就没事了。”
听到他的话,老太太和绿叶就松了一口气。
姚其才吃完了饭,又喝了一碗稀饭,抹着嘴看着林小龙说:“我看林干部,印堂外凸,发亮,这仕途上定是前途无量啊。”
说完又严肃了表情,上下地瞅了瞅他,沉吟着说:“只是……只是这婚姻上会有一番挫折啊,感情的事会有些不顺啊……”
林小龙没有理他,自顾吃完了饭,抬起头对陶俊勇说:“这次去县里开会,正好把公社里配发的化肥和农药领回来,应该安排几个人,到时候去弄回来。”
陶俊勇点点头,说道:‘是啊,省得再去跑上一趟。”就抬头对老太太说:“娘,你回去和爹说,叫他今晚上找上几个人,三天以后,到县里去弄化肥。”
林小龙赶忙说:“还是我去找吧,你也早休息,明儿一早我们就得走。”
说完,就站起身,逗了一会铁锁子,出了院门,去了。
这里老太太就对陶俊勇说:“今晚让先生睡家里了,铁锁子娘俩跟我到那边去睡。”
绿叶就赶过来和老太太忙着收拾了碗筷,抱着铁锁子过去了。
陶俊勇就打了一盆水,在屋里脱光了衣服,胡乱地洗了洗,放下蚊帐,就让着姚其才上了炕。
姚其才在炕上脱了衣服,叠起来板板整整放在一边,坐在炕上,贪婪的看着躺在一边的陶俊勇啧啧的说:“兄弟,你是好身板啊,看你这身的疙瘩肉,像还没练过活的腱子牛一样。”
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陶俊勇的胸膛。
陶俊勇笑道:“你少他娘的说恣话了,我们这是干活的命,哪里像你,骗东家吃,骗西家喝的,人活不干,光知道闯老婆门子。”
姚其才却凑过来,撮了一下牙花子,说:“男女那件事,也是养生啊,唉,像你这样,弟妹有这个病,你这青春年少,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要是再沾不上这点腥,日子长了,非得阴阳不调不可。”
陶俊勇推了他一把,说:“一边去,你少他娘的胡咧咧。”
姚其才却嘴里嘟囔天热,一下站起来,把裤头脱了下来,光着腚蹲下身来装着在蚊帐里捉蚊子,白净丰满的屁股,在陶俊勇面前晃来晃去,又慢慢的凑过来,用屁股装作不经意的蹭陶俊勇的下体。
陶俊勇忙活了一天农活,累得要命,早就烦气他穷折腾影响自己睡觉了,就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蹬倒在一边,说道:“睡你娘的觉吧,穷忽隆啥,那蚊子能吃了你啊。”
姚其才爬起身,想要再凑过去时,却看到陶俊勇已经闭上眼,微微打着酣,已经睡过去了。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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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47 较早前
第二天,天刚放亮,晨雾飘飘渺渺,围绕在村子的四周。
林小龙骑着车子载着陶俊勇,已经在路上了,从陶家营子到公社驻地的安家村,是三十里弯弯曲曲的山间土路,路还不算很窄,能行走开一辆马车,只是上上下下的坡路很多,走起来煞是费劲。
路边的野草和灌木上蒙上了一层晶莹的露珠,走了不远,两个人的裤腿上、布鞋上已经都被打湿了。
清晨的天气很是凉爽,可是林小龙骑了不到十里路,就出汗了,后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陶俊勇看到这些,就在后面拍拍他的后背,说道:“小龙,下来,让我载着你。”
两个人就停下倒换过来,陶俊勇载着林小龙向前飞奔而去。
陶俊勇骑在车子上,感到特别的惬意、舒爽,以前到公社里去,都是用两只脚来丈量这三十里山路,现在骑着自行车,就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觉得特别的刺激。
骑着骑着,高兴起来,两只脚使劲地蹬,心性也就上来了,边骑着车,一只手就摸索着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了,裸露的胸膛迎着凉爽的晨风,甚是爽快。
风把他的短袖上衣吹起来,露出了他健壮的腰身,块块栗色的腰腹间的腱子肉,随着他的运动,交替隆起。
他笑着回转头,对林小龙喊道:“小龙,你唱歌个吧。”
林晓龙笑道:“唱啥歌好啊?东方红?还是学习雷锋?”
“嗨,那是你们学生娃唱的歌,没劲,”沉吟了一下,就说:“我给你唱一个吧,就唱“山菊花”吧。”
刚说完,就突然亮开嗓子,唱了上去。
三妹妹你坐炕头,哥哥我在窗外头瞅,
黑乎乎的辫子白生生的脸,落在哥哥心里头。
三妹妹你坐地头,哥哥我拉你的手。
圆圆的腚锤细细的腰,哥哥真想搂一搂。
三妹妹你坐山沟,哥哥我要亲你的口。
抱住妹妹草堆里滚,我和妹妹到白头……
嘹亮而且充满雄性的歌声透过薄薄的晨雾,飞过齐膝高的玉米地,直向模糊的远山飞去。
林小龙坐在后面,两只手放在陶俊勇的腰上,慢慢地抱住了他,头钻进他飞起的上衣里面,把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陶俊勇两乳间的那从胸毛上,已经沾满了露水,手碰上去,是一阵快意的凉爽,林小龙闭上眼睛,任由那歌声,把他的心也带的飞了起来。
后面的二十几里山路,都是陶俊勇兴高采烈的一个人骑了下来。还没到半晌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公社大院里。
公社大院里已经聚满了人,都是各个村里的负责人,有几辆公社组织找来的拖拉机已经突突的打着了火,等着拉着他们到县城里去。
林小龙把车把上的挎包拿下来,急跑着到公社办公室把报表交上,又带着陶俊勇来到他的宿舍里,把自行车放好。
从公社驻地的安家村到县城却有一条半新的柏油路,所以,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一行人就赶到了县城。
他们开会和住的地方是县里的红卫饭店,是专门接待参加全县大会人员的地方。
陶俊勇和林小龙先去领了吃饭用的粮票,才相跟着来到他们住的客房里,客房很大,里面是顺墙一溜的大通铺,能睡十个人,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了,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原来先来的都是城关大队的,人家离得近,已经是早就来了。
吃饭是在饭店的大厅里,摆着有七八十张桌子,这次会议,全县来参加的起码有三四百人,大都是身着老粗布衣裳,有的头上还包着半新不旧的包头巾的农村干部,大厅里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陶俊勇和林小龙拿着自己带来的瓷碗把菜打了出来,一只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从人堆里挤出来,找到一个空位,把菜碗放在桌子上。
今晚的菜,是猪肉炖粉皮,肥白色的猪肉片子,夹杂在灰黑色的粉皮之间,热气腾腾的,冒着馋人的香气,这些大部分是乡间庄稼汉的村干部们,常年也并不是经常能吃到这些东西,有的人还没有走到桌边,就端起手中的碗,忍不住“呼啦呼啦”的喝上一口。
陶俊勇和林小龙正想吃饭,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来,“哈呀,是小林啊,我知道你这次就会来的,哈哈。”
两人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穿着一身崭新板正的青色中山装,正伸着胳膊咧嘴笑着向他们迎来,胖子大约四十三四岁,一张宽大的脸和肩膀连在一起,几乎看不到脖子,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头上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却精心的打着头油,整齐的梳在一边,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额头亮在外面。
陶俊勇也是认得他,他就是程玉清,县供销社的主任。
两人赶忙站起来,林小龙往前迎了几步笑着说道:“程书记,你也来了。”
程书记一把抓起林小龙的手,笑着说道:“就是啊,你们来开农业大会,我们这后勤部门,也要来旁听啊,哈哈,”说完,又神秘地凑到林小龙耳边说道:“这红卫饭店,是属于我们供销社管的,我就是过来看看的。”
说完,就紧拉着林小龙的手,来到饭桌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就皱了皱眉,说道:“这事做的啥菜呀,这怎么能吃?”
说着,就朝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干部样子的中年人喊道:“王股长,你过来一下,”看到那人小跑过来,就说:“你马上叫厨房里弄上几个小炒,多做几个荤的,送到二楼的雅间里,要快。”
那人低头哈腰听完嘱咐后,刚要离开,程书记又转身叫住他,说道:“再送上两瓶四特酒去。”
说完,就拉起林小龙的手,抱着他半个肩膀,歪头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说道:“小林,这菜可不能吃,走,我领着你楼上去吃点好的改善改善生活,在乡下吃苦了吧?”
林小龙讪笑推让道:“程书记,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哪能让你请我吃饭啊,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呀。”
程书记就故意的拉下脸来,说道:“嗯?这么个大小伙子,黏黏呼呼的可不好啊。”随即又咧开嘴笑起来说:走吧,听话。”
说完,连拉带抱地就让他走。
看程书记执意拉着自己走,林小龙只好回身也拉了陶俊勇一把,也让他跟着,三个人相跟着一起上楼去了
等三人到了楼上,刚落了座,林小龙就赶忙指着陶俊勇对程书记说:“程书记,这是我驻村的村长,陶俊勇。”
陶俊勇也站起来,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程书记只是在座位上欠了欠身,说道:“啊……哈……啊,小林在你们那里,就全凭你照顾了。”
说完,盯着陶俊勇看着,手突然就拍了一下自己光亮的脑门,指着陶俊勇说:“是你啊,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因为领化肥和我闹来着,怪不得我看着这么面熟啊。”
陶俊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事。
那一年,他领着五六个人到供销社仓库领化肥,可能去的晚了些,仓管员分给他们的都是开了袋的缺斤少两的化肥,他们自然不干,就和仓管员吵了起来,最后一直就争执到了程书记的办公室里。
没想到,这程胖子压根就没瞧得起他们这些庄稼汉,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都先出去,出去,化肥就是这样的化肥,爱要不要。白给的东西,还挑三拣四,这么多毛病。”
陶俊勇他们一生气,就要到县里去告,程胖子一看,有些害怕,就叫人把他们叫了回来。程胖子心里是有鬼啊,那些缺的化肥,其实,都是他暗地里送了人情了,以为这些憨呼呼地庄稼汉,还不好糊弄,没想到到头来,缺了的化肥,只好用煤油票给他们顶上,这才平息了这事。
程书记也没有再计较这事,只顾向着林小龙说:“小林啊,我从你们公社陈书记那里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又皱起眉,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身世也是坎坷啊。”
说完,就伸手在林小龙的手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看林小龙低了头没有说话,程书记随即又笑眯眯的问道:“小林啊,在乡下受苦了吧?”
林小龙赶忙说道:“也不算苦的,我们这些公社干部,就是干这些的,天天就是在村里,在田地里转悠。”
“嗨,就乡下那条件,要吃的没有,要用的不全,哪里是人呆的地……,”想到有陶俊勇在,程书记就改说道:“哪里是你们这些嫩学生娃能受得了的?”
林小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已经习惯了,还不觉得怎么,对了,程书记,现在正是分农资的时候,你们那里一定很忙吧?”
程书记一下就苦了脸,说道:“可不咋的,我这不就是出来躲躲,找个清闲吗,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庄稼汉们最是难缠了,一伺候不好,就粗脖子红脸的和职工打闹起来,你说那个烦人啊。”
往林小龙跟前凑了凑,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一个事,就是县里领导,各个局里的一把手,是天天往这里递不完的条子,这个要一点化肥给老家的生产队,那个要一些农药给战友同学的生产队,哎呀,都把我这里当成化肥农药厂了。”
话刚说完,菜就连续的上来了,七碟八碗红红绿绿的一大堆,煞是丰盛。
程书记拿着酒瓶就要倒酒,林小龙和陶俊勇就站起来,赶忙要把酒瓶夺过来,林小龙说道:“哎呀,程书记,我来倒酒,让我来。
程书记把他的手挡开,给三个人一一倒满了酒,又拿起筷子塞到他的手里说道:“我来倒,你快先吃菜,哎呀,在乡下没得吃,可是受了罪了。”
陶俊勇看过去,有酱牛肉,有烧鸡,还有冒着热气的猪肉丸子等等,都是常年不见得好东西,一下把自己的馋虫给勾上来了,心里就想到:“好你个程胖子,今天倒是爽快得很,上了这么多好吃的,先吃你娘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想完,就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三个人边吃边喝,不一会,一瓶四特酒,就见了底。
程书记的大脸片上,也已经是见了酒,变得红彤彤的,一笑起来,和弥勒佛似地,他把座位往林小龙的跟前拉了拉,肥厚的手掌拉起林小龙的手,凑过来说道:“我就是喜欢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大学生,务实,肯干,又听组织的话,是大有前途呀,”
“我听你们公社的陈书记夸奖过你呀,是个好小伙子啊,有技术,有业务,不怕吃苦受累,很能干啊,”程书记一把搂住林小龙的肩膀,“小林啊,你是有大好前途啊,昨天,我还和王县长在一起呢,他说,现在国家呀,要改革开放,最缺的就是人才呀,全县的机关,加上各个公社,有大学生身份的,也是寥寥可数的,小林啊,你是大有前途呀。”
林小龙赶忙笑道:“这就要你们领导在工作中多指点我,”说完,就叫着陶俊勇,各端起一杯酒,向程书记道:“程书记,我俩敬你一杯,上次自行车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程书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摆摆手说道:“多么大的事啊?不趁当的说,那算啥?”又向着林小龙笑道:“我是看在你这学生娃的面子上,看你这么能吃苦,肯干,我是真喜欢你。”
说完,就拍了拍林小龙的脊背,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个好小伙子啊,哪里像我那个儿子,上学上不好,就让他当了兵,回来给他找了工作,上了班,还是不正干,天天到处的胡游荡,结交狐朋狗友,可真是气死了我。”
林小龙说道:“程书记,你也别生气,兴许是他年龄还小,再大上几岁,就好了。”
程书记翻了一下眼皮,说道:“还小啥呀,都二十多了,和你差不多大,”说着,就转向林小龙,抬起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说道:“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我还不知要省下多少心呢。”
林小龙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叫上陶俊勇一起给程书记敬酒。
陶俊勇就端着酒站起来对程书记说道:“程书记,我们再敬你一杯酒,我们以后的工作,脱不了还要麻烦你呢。”
程书记哈哈一笑,说道:“嗨,跟我客气啥,有什么事,叫小林来找我就是,我能办了的,没有二话,我办不了的,也能给出个注意不是。”
三个人说着话,慢慢的就把剩下的那瓶酒也喝干了。
这时候,就来了一个人,可能是供销社的人,来找程书记,说是单位上有事,程书记只好起身,又拉起林小龙的手,说道:“以后有事就来找我,来县城的时候,可别忘了到我那里去坐坐啊。”
说完,就跟着那人走了。
这里林小龙已经是喝多了,强撑到现在,一见程书记走了,立时就瘫软在座位上了,陶俊勇没有办法,向外探了探头,看到外面已经夜深,没有人在,就一把抱起林小龙,一路回到客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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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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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5:54 较早前
第二天凌晨,陶俊勇在睡梦里感到一阵气息吹得自己的脖子直发痒,醒了过来,就看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正贴在自己身上,紧搂着自己的脖子,头拱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
陶俊勇醒过神来低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林小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滚到自己的铺上来了。
再看自己,也是紧紧地抱着林小龙的腰,两条腿夹着他的腿,纠缠在一起。
此时天已微亮,陶俊勇赶忙轻轻地扳开林小龙的手,坐起身子,往两边看了看,还好,别人都还在睡梦中。
他连忙从林小龙身上爬过去,一骨碌倒在了他的铺上。
刚缓了缓神,就看到邻铺的王家村的书记王春峰从外面上厕所进来了。
看到他醒了,王春峰就笑着说:“哎呀,昨晚上你们喝了多少酒呀?你看这小林,都滚到你的铺上去了,”说完,又对着陶俊勇挤挤眼说:“这林干部是不是昨晚做梦想媳妇了?就把你当成他媳妇给弄了?你看你们抱的那个瓷实劲,哈哈。”
陶俊勇面色一红,趁势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烟袋,吸上两口,低声骂道:“去你个王大麻子,人家小林还没找媳妇呢,要弄也先弄你,你脸上有麻子,屁股上不一定就有麻子。”
农业会议开得也很是顺利,县长王东星首先作了大会动员报告。
这次大会无非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夏秋两季农作物的农田管理,县里已经请来了县农业局的技术员,连着给大家图文并茂的讲了两天课。
陶俊勇听得很仔细,又是秋玉米的保墒防风啊,又是冬小麦的七垄间植啊,他听得津津有味,觉得非常好。
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对着林小龙接连赞叹说:“哎呀,那个农业局的汪技术员,讲的可是真好,哪些知识啊,咱们庄稼人可都能用得上。”
林小龙只是笑却并不说话,看他说得多了,就漫不经心的说:“他讲的那些东西,还是我在那里的时候,给他整理的呢。”
陶俊勇就停下吃饭,看着林小龙,惋惜的说道:“小龙啊,你说,你这大学生,又有学问,又实干,可说是才貌双全的一个人,当时为啥不在农业局里呆着,非要跑到乡下去呢?”
林小龙笑道:“不到乡下,能认识你啊?”
抬头看到陶俊勇认真探求的目光,就又正了正脸色,说道:“在机关里机会很少,发展很慢,如果到了公社的话,因为是基层,向上发展的机会会大很多。正好今年春节的时候,县里调人,我就主动要求到公社里去了。”
这次农业大会的第二个人问题,就是例常的思想政治报告了,县里也找来了县委党校的几个老师,做起了长篇大论的政治报告。
天天讲的,不是这个主义,就是那个政策,咬文嚼字,晦涩难懂。这些庄稼汉们,听不懂这个,也听不惯这个,还没讲了十几分钟,下面就睡倒了一大片。
只有林小龙,对这些感兴趣,拿着一个笔记本,一边听一边仔细地记笔记,是时,邓小平已经复出,国家的各项政策也已开始松动。
讲课的老师,讲的正是中央刚刚发布的《关于推动经济联合的暂行规定》,林小龙一边听讲,一边从中敏锐的感觉出一些国家的新气象。
陶俊勇也不例外,摇头晃脑地坐在那里迷瞪了一会,就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不一会,就鼾声大起。
林小龙就轻轻地摇醒了他,对他说道:“你到外面转转吧,不是说好今天村里来人领化肥吗?你看看他们到了没有?”
陶俊勇就站起来,来到外面。
正巧,就看到三猴子和村里的几个人在饭店院子里的大树底下等着他们,他连忙过去,领着他们就来到了县供销社。
领完化肥、农药。刚想离开的时候,就看到程书记正从外面回来,见到陶俊勇,就赶忙问道:“小林怎么没过来?”
听到陶俊勇的回答后,又对他说道:“你来,我和你说个事。”就领着陶俊勇来到他的办公室里。
到了办公室,程书记就说到:“你们村,现在还没有建供销门市部吧?我和你们公社门市部的孙主任说一下,不行就给你们村开一个,这样,社员们买卖东西也方便些,就是每年的这些化肥呀农药呀,也省的你们自己来县里往回背。”
陶俊勇一听,非常高兴,连忙说道:“那可好了,那真是谢谢程书记了,你不知道啊,村里的人,就是买一盒火柴,卖几斤鸡蛋,都要跑到山那边的王村去,真要开了门市部,那可真是太好了。”
程书记说道:“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回去就和小林说,这开门市部,村里得有房子,而且,还得从村里找一个精精神神,能算账的人来管着,你们回去就先准备吧,过几天,我就过去看看,要是行的话,我就给你们拍板。”
陶俊勇赶忙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程书记,我们保证能准备好。”
程书记点点头,说道:“好吧,就这样吧,你可要和小林说啊,我过几天就过去看看。”
陶俊勇连忙答应了,就告辞出来了。
带着三猴子那帮人,到一个包子铺里让他们吃了午饭,就趁着天早,打发他们早回去了。
中午的时候,陶俊勇和林小龙正在大厅里吃饭,突然看到三眼凤的男人陶大林在门口不停地往里张望,就赶忙叫了他过来。
“大林哥,你咋来了?”陶俊勇奇怪的问道。
陶大林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俊勇啊,可坏了事了,志国啊,他出大事了。
陶俊勇急忙问道:“咋了?出啥事了?”
陶大林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那个算命的姚其才啊,昨儿上午在王村集上割了两斤猪肉,趁着志国上工了不在家,就到他家去了,让志国回来把他和三燕子堵在炕上了。”
陶俊勇恨恨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说道:“这个骚犊子,这不是胡闹吗?”
陶大林继续说道:“那志国一看,还不疯了啊,就用锄把把他打了一顿,最后把一条腿都打断了,还拿着菜刀,追着三燕子满村子里地跑,别人夺都夺不下来,这不,那老丈母爹害怕了,就让人报告了派出所,昨晚上,公安把志国带走了。”
“带到哪去了?在派出所啊?那姚其才上医院了没有?”
“倒是没上医院,我到王村把整骨的王道生请来了,已经弄好了,上了夹板,现在村里的豆腐坊里养着呢,我让你三眼凤嫂子在那照看着。”
“那志国呢?还没放人?”
“我这不一早就去派出所了,人家说,他在那里还是发疯,嫌他不配合,已经送到县里来了,我这就又跟着跑到县里来了,这里咱也没有熟悉的人啊,你侄子冬生年轻,指望不上,就只好来找你了。”
陶俊勇皱着眉想了想,说道:“先不管认识不认识人,得先过去看看呀,别让志国受了屈,他那个直性子,上来犟脾气,还指不定闹出啥事来呢。”
林小龙在旁边说:“我家以前住的大院里,有一个王叔,他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和他还是很熟的,不行啊,咱们去找找他,给想想办法。”
两人一听,很是高兴,就仓促吃完了饭,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公安局。
等找到了王叔,人家一见林小龙,很是热情,听他们说完后,立即就打电话问志国的情况。
末了,放下电话就说:“放心吧,也没啥大事,就是等你们村里的负责人来,训诫一下,免得他在村里再闹出祸事,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人在看守所管着呢,你们现在过去领人就是。”
陶俊勇他们连忙站起来,谢了王叔,就去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办好了手续,志国就被放了出来,陶俊勇一看,以前那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大汉,现在已经畏畏缩缩、精神萎靡,脸上、身上满是伤痕,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陶俊勇立时就感到火往上冲,忍不住高声叫道:“这是干什么?想要打死人啊?那里有这样的啊。”
林小龙赶紧碰了碰他的胳膊,让他止声。
出了看守所,天色已经晚了,看来,志国今晚也回不了村了,陶大林就叫着他到冬生那里住一晚。
陶俊勇想了想就说,“还是算了吧,冬生那里,我又不是没去过,集体职工宿舍,就那么一张床,还能挤开你们三个人?大林哥,你去冬生那里,志国就跟着我们挤一挤。”
陶大林答应了,就要走,陶俊勇又叫住他,回头对林小龙说:“小龙,就是中午我和你说的,咱们村开门市部的事,我看就让大林哥家的三眼凤嫂子干这个售货员吧,我看她还是比较合适的。”
林小龙说:“就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她?还真是挺合适的。”
陶大林赶忙说:“那哪里行啊,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本事啊?可不行。”
“有啥不行的,嫂子她人仔细明白,又公正,难得的是,人也勤快,”陶俊勇接着说道:“从小跟着她爹在集上做买卖,无论磅秤还是账目都算的好。”
陶大林笑着说:“嗨,那我就回家和她商量商量。”
“还商量啥?就这么定了,本来打算让村里的一个年轻人干来,只是整天的捉弄钱,还是怕年轻人不靠谱,大林哥,你看你退休了,又不用到队里干活,晚上的时候,还能帮着过去看看门啥的。”
等说定了这件事,陶大林就去了儿子那里,陶俊勇只好把志国带到了他们住的饭店里。
正好是吃饭的时间,陶俊勇就多打了几个菜和馒头,又到外面买来了一瓶北京二锅头,想让志国喝上一点,压压惊。
志国狼吞虎咽的吃饱了饭,又喝上了半瓶白酒,才稍微的缓过神来。
此时,吃饭的人已经走光了,只有他们三个人还在大厅里坐着。
他抽了一口陶俊勇递过来的烟袋,红着脸膛说道:“俊勇哥,这日子不能过了。”
陶俊勇说道:“别扯那没用的,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
志国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才说道:“昨天上午,我去三十里洼锄地了,锄了半垄地,锄头就掉下来了,我就拿着回家想去安上,这不就碰到那两个狗东西在炕上弄事嘛。”
“你打他了?”
“还能不打他?我用锄把就把那狗东西的腿打断了,要不是人拦着,三燕子我也非打死不可。”
林小龙在边上说:“有事就解决事嘛,打人可不好啊。”
陶俊勇说道:“就得打,当时你应该把他的两条腿都打断,这个骚犊子姚其才,不惹点事出来,他还真不老实。”
说完,看看志国,又叹了口气说:“唉,孩子都半人高了,还啥能过不能过的,将就着过吧。”
志国抽了口烟,铜铃大的眼睛上瞬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的说道:“俊勇哥,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婆娘是天天人活不干一点,不下地干活不说,还要我回家给她和孩子做饭吃,吃了饭,一抹嘴就东家西家地乱串,捣鼓老婆舌头。”
叹了气,又说道:“还馋得要命,趁着我不在家,街上只要有来卖吃的,有钱就用钱买,没钱就用粮食换,等我来家,能下肚的就下肚,吃不了的就藏起来,孩子也不给他吃。”
志国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不光上面的嘴馋,下面的嘴也馋得要命,我这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命,她吃了睡睡了吃的,养足了精神,到了晚上,就好几遍的折腾人,不让你好好睡觉,有时候在外面不知道听了那个骚老婆野汉子的话,回来就那个骚劲出不来,恨不得把你的物件咬下来。”
陶俊勇听了哭笑不得,就低声喝道:“少在这里胡咧咧,你喝多了是咋的?”
志国伸手用手背擦了下眼,继续说道:“背着我不知道和人做了多少畜生的事,狗日的东西们,我早晚一个个削巴了他。”
陶俊勇刚想喝止,听到他的这句话,突然就自己憋红了脸,没有说话。
三个人吃完了饭,就回到客房里,看来只有两个人挤在一张铺上睡了。
林小龙就对陶俊勇说:“让志国睡我的铺,我和你在一块挤一挤吧。”
陶俊勇赶忙说:“别,他那身上脏呼呼的,连泥带水的,看弄脏了你的铺,还是让他和我挤一挤吧。”
志国弯腰脱下裤子,就浑身光溜溜的倒在了铺上,陶俊勇一看就笑骂道:“你这熊犊子,连个裤头都不穿上啊?”
志国讪笑着挠挠头皮,说道:“昨晚公安去带我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哪来得及穿裤头啊,让我套上裤子就带走了。”
三个人都喝了酒,头一着枕,就都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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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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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00 较早前
一夜无梦,天很快就亮了。
陶俊勇迷迷糊糊醒来后,就感到后面有一条小孩的腿被夹在自己的两股间,他脑海里首先闪过的是,铁锁子?啥时候搂着铁锁子睡了?就伸手往那腿上一摸,直楞楞硬邦邦的,大头圆圆的,却哪里是铁锁子的腿。
忙叉开腿低头一看,却是志国已经勃起的大物件,像一根黑浚浚的粗擀面杖,插在自己两腿间。就急忙坐起来,一巴掌打在上面,笑骂道:“这骚犊子,我看就应该叫三燕子给你剁下来,切成片炒了吃了。”
志国迷迷糊糊中一下醒了过来,愕然的看了一下陶俊勇,又低下头一看下面,不好意思的笑了,连忙用手把物件按下去,夹在自己的两腿间。翻过身,又呼呼的睡了过去。
上午的时候,党校的老师又讲了一上午的政治课,陶俊勇干脆叫上志国,两个人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上逛了个遍,也没买啥东西,只是给铁锁子称上了半斤糖块,给绿叶买了一条草绿色的纱巾。
中午,在红卫饭店里吃了午饭,这三天的全县农业大会,就算开完了,这些庄稼汉子们,就急乎乎的整理各自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陶俊勇他们所在的安家村公社早已派来了那几辆拖拉机,一直把他们拉到公社里。
到林小龙的宿舍里推上自行车,陶俊勇就对林小龙说:“小龙啊,你自己骑车先走,我和志国在路上再啦啦话。”
林小龙点点头,就摘下车把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条新的牛皮腰带,递到陶俊勇手里,笑着说道:“扎上这个,快把你那根扎腰的红布条扔了,和个娘们似地。”
陶俊勇咧着嘴笑着,说道:“这……你啥时候买的?”一边抽出扎腰的红布条扔在一边,一边说:“那根军用皮带,还是我爹给我的,都十几年了,要不是断了,谁愿意扎你嫂子的这条布腰带啊。”
林小龙说:“哦,你们上午出去了,听完课,我到饭店对面的小商店里买的。”
说完,自己就骑着车子先走了。
陶俊勇和志国唧唧呱呱的说了一路的话,最后说定了两条,一是让三燕子先回娘家住一阵子,过段时间再说这事,第二件事就是算命的姚其才,光在豆腐房里住着,也不是办法,就让他跟着志国的老爹住着,让老人照应一下就行。
两个人到了村子里时,已经是做晚饭的时侯了,陶俊勇一进院子,就看到铁锁子自己在院子里玩,他连喊了声:“铁锁子哎,铁锁子。”
铁锁子回头看到他,立时就高兴地朝他跑了过来,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腿。
陶俊勇一把把他抱着举起来,头伸到他的开裆裤里,先亲了亲他的小,又一把抱在怀里,用胡子直扎他的脸。
铁锁子被扎得哇哇大叫,在陶俊勇怀里使劲的挣扎,直到陶俊勇把他放下了地,一下地,铁锁子手里就提着那包从陶俊勇挎包里提出来的糖块跑进屋里去了。
陶俊勇看他提着糖跑了,就笑骂道:“这小兔崽子,敢情不是来迎你爹啊?是迎糖块来了。”
刚说完,就看到绿叶站在门口笑的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哈哈,铁锁子,看来你这臭烘烘的爹是不如那糖块甜啊。”
陶俊勇看着她笑,心里就突然一动,就三两步跨进门里,一把抱起了她,转到了门后,张嘴就要往她的嘴上亲去。
绿叶慌忙一把推开他,红了脸,笑骂道:“看你这急猴样的,这大白天的,守着孩子,不嫌羞得慌?”
陶俊勇趁她不备,还是抱着头,亲了一下脸,笑道:“我又不是闯老婆门子,你又不是养汉子,怕啥?”
绿叶听了,就抬手打了他一下,笑道:“开了三天会,你就学了这些东西?流里流气的。”
陶俊勇就回身从挎包里把纱巾拿出来扔到绿叶的怀里,绿叶拿起来,满脸的高兴,可还是对陶俊勇说:“大六月里天的,买啥纱巾啊,你们这些男人,咋会买东西?”
晚饭,绿叶已经做好了,一家人就围着锅台吃了饭,陶俊勇抱着铁锁子坐在炕沿上抽烟,绿叶就忙着刷锅碗。
两个人正在说着志国和三燕子的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俊勇叔,你回来了吧?”
话音未落,就看到张新军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走了进来。
“叔啊,刚才碰到林干部了,说你回来了,我就过来看看。”张新军把挎包放在炕上,就一腚坐在炉灶前的小木凳上。
“啊……是啊,刚回来。”陶俊勇在锅台上磕了一下烟灰,说道。
“啊……呵呵,叔啊,我今天来找你啊,是这么个事,就是县里供销社的程书记,他的儿子程卫东,是我的战友,今天我出去收豆子,转到县城那一块,就碰到他了,他听他爸爸说,要在咱们村建一个供销门市部。”
说到这里,张新军就往前凑了凑,笑着说道:“叔啊,呵呵,你看……我这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收豆子,也是很辛苦啊,叔啊,你就把门市部交给我干吧,就算疼疼你侄子吧。”
陶俊勇没有说话,沉吟了半晌才说:“你看这事吧,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还有人家林干部呢,我今天好像听林干部说,他已经有了人选了,大侄子,你看这事……”
张新军又往前一凑,一只手搭在陶俊勇的腿上,说道:“哎呀,叔啊,村里啥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吗?你就给你侄子操操心吧。”
绿叶已经刷完了碗,就在一旁笑着搭话道:“侄女婿啊,你可别这样说,人家上面有干部,下面还有村里的老少爷们,你叔啊,有些事也是得看别人眼色,光受难为啊。”
张新军转头笑道:“婶子啊,有你这穆桂英在,俺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呵呵。”
“哈哈,还穆桂英呢,你这猴崽子,你少笑话我吧,”绿叶朝着陶俊勇摆摆头,说道:“人家一发火,就吓死了我。”
张新军看了看陶俊勇,又向绿叶笑道:“那可不一定,人家那些当官的,在外面都是三房四妾,都有相好的,你看俺叔,可不是这样,也没见他和哪个女人眉来眼去的,多老实啊,哈哈。”
说完,就干笑了几声。
绿叶对着张新军笑骂道:“嗨呀,就他那官?饿不死俺们娘俩就好了,那里还养得起别的?你娘的腿,别是你在外头不老实了吧?我明天就去和永杰嫂子说,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陶俊勇听到这里,口里发苦,心里也是一阵恼怒,就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娘个腚,你有话就说,有屁……有事就说,少来胡咧咧。”
张新军就赶忙笑道:“叔啊,我那事你就多操心吧,我先回去了,你走了半天的路,就早歇着吧。”
说完,就一溜烟的去了。
绿叶等他走了,就打开炕上的挎包,看到里面是一些营养品、饼干啥的,就连忙抱起来,说道:“等明天,我再给他送回去。”
陶俊勇一把把挎包抓过来,拿出里面的东西,撕开,分别递到铁锁子和绿叶手里,恨恨的说:“吃,吃他娘的,不吃白不吃。”
绿叶拿着手里的饼干,却并没有吃,又全都塞到了铁锁子手里。
陶俊勇看到怀里的铁锁子吃了几块饼干,已经睡着了,就抱着他爬到炕上,把他放好,自己也躺在一边,拿着蒲扇,慢慢的给他扇着风。
过了一会,就抵不住涌上来的阵阵倦意,一下睡了过去。
睡梦中,就觉得一个软软的身体扑到了自己怀里,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绿叶。
绿叶浑身光溜溜的,两手张开,抱紧了陶俊勇的脖子,可能刚洗过澡,凉丝丝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陶俊勇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抚着,一路向下,摸在了那个肉呼呼、光滑细嫩的屁股上。
女人在他的大手抚摸下,身体逐渐瘫软,嘴里轻声的吟唤起来,一只手忍不住向下,一下把他的裤头退了下去,伸手捉住了那只已经不安分的小动物。
陶俊勇脑子里由清醒又逐渐变得混沌,半张着口,呼吸也急促起来。
女人看到他这样,就身体下移,一路向下,去找寻、捕捉那只小动物。不待陶俊勇阻拦,就一口擒住了它。
陶俊勇闭着眼,喘息着,迷糊中,又感觉自己在爬村西边的孝子山。
山路是那么的弯曲陡峭,他觉得是那样的累,他步履蹒跚的爬呀爬呀,爬过半山腰,眼看就要到山顶了,他更加的兴奋起来,又想高兴的呼喊几声。
突然,就看到林小龙从路旁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用忧伤的眼神深看着他,又张开双臂,向他叫道:“俊勇哥……”
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他一下觉得自己无所是从,心里一阵的慌乱,一不小心,腿脚一软,就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
跌到山底的陶俊勇,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睁开眼,平静了下来。
没有待到往昔的激烈爆发,绿叶从他身上抬起头,奇怪的望着他,陶俊勇把她拉上来,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就说道:“可能是太累了,走了一下午的路呢。“
绿叶用手摸着他的胸膛,说:“你出门这三天,人家很……铁锁子很想你呢,一到黑天,就跑到门口,朝路上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陶俊勇没有说话,只是把女人又抱紧了些。
这样躺了一会,陶俊勇把女人放开,对她说道:“正好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呢,刚才就忘了说了。”
就侧过身子,继续说道:“咱们村要开门市部了,人家供销社要咱们准备几间房屋,我想咱爷爷留下的那几间老屋还不错,房子好,又靠街,当门市部正好。你看咋样?”
绿叶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几间房子,咱爹和咱娘可是说好留着将来给铁锁子娶媳妇住的,咱们都没舍得去住,要是给了供销社,铁锁子怎么办?”
陶俊勇嘿嘿笑了一声,说道:“铁锁子还是那么个小屁孩,你打的谱倒是够长远的,说不定咱们铁锁子,长大了考上大学,到城里工作呢,谁还来住你那几件破房子。再说,人家供销社只是暂时借住那里,又不是要你的。”
绿叶回身疼爱的看了看睡熟的铁锁子,又拿起床单盖在他的肚子上,说道:“你自己拿主意吧,这些事俺可不懂,”说着回身又向陶俊勇笑道:“你当得这村长,家里反正也没沾上一点光,倒是你整天累死累活的,现在倒好,把自家的屋子又倒贴上了。”
陶俊勇听到这话,就一口亲在她的嘴上,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最知理的。”
绿叶推了他一下,说:“快睡吧,看你也累了,”倒在枕头上,又突然“嘎”的笑了一声,说道:“永杰哥家的那个女婿,嘴也是混得很,说是当官的都找相好的,小勇子,你是不是也找了一个啊?”说完,就笑了起来。
陶俊勇心里一下跳了一下,说道:“你听他那破腚胡咧咧,这孩子是没有一点正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陶俊勇就约上林小龙,到自家的老屋里看了一下,两人商量着,在屋子临街的后墙上开上两扇窗,一道门,然后找人再粉刷一下,就是一个很好的门市部了。
往回走的时候,陶俊勇就对林小龙说:“小龙,咱们趁着这功夫,去看看姚其才那个骚犊子吧,虽然他不干人事,可毕竟是个外乡人,在咱们这里混饭吃,他都这样了,不去看看,倒显得咱们不厚道了。”
林小龙点点头,说了一声:“好,”两个人就相跟着乡村外走去。
志国的老爹住在村外看林场子的小屋里,自从志国成家以后,村里就让他负责看着村子四周山上的林场子,不用去田里上工,一年队里给的工分也够他吃的。
本来这外乡来的汉子也是脾气怪得很,和自己的儿媳妇三燕子又合不来,村里给他这个差事,住在林子里,正好合了他自由自在的脾气。
每天没事,就背着那把老猎枪在山林里转悠,对自己的差事,也是敬业的很,他要是在山上,就没有人敢上山偷着砍树打柴。
只要他在山上,村里的婆娘们也不敢单身上山采山货,就是怕碰到这个“毛子种”,说是他一见到女人,两只眼睛就冒出蓝光,像一只饿了好几年的公狼。
他年龄才过五十,身体又壮得很,像个高大的公骡子一样,所以,村里人已经忘记了他的真名字,王四喜,只是叫他王骡子。
他又识得山上的各种药材和野味,就采摘和捕捉了来,到王村集上去卖,日子过得比年轻人都宽松,不但不要志国的钱,志国手里紧巴的时候,还要他来周济一些。
陶俊勇两个人在村外的林子里,走了半晌,才来到了王骡子住的屋子外。
两个人转到屋门前刚想进屋,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是一个男人似痛苦又不是痛苦的叫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壮实汉子的剧烈喘息声。
林小龙刚想进去,陶俊勇就止住了他,拉着他来到屋子的窗户边向屋里看去。
屋子里的一幕立时让他们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也往上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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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08 较早前
透过窗户,看到在王骡子的大炕上,一白一黑两具光溜溜的躯体纠缠在一起,正在行着男女之事。
白的是姚其才,正仰躺在炕上,一条腿被王骡子挎在臂弯里,他伸直着脖子,仰着头,张着嘴直嚎,两眼半睁着,迷离的望着屋顶,脸上满是痴迷亢奋的神色。
在上面冲锋的是王骡子,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身上黑色的腱子肉还是随着剧烈的动作,块块隆起,油亮的汗珠已经布满全身,就像一座黑塔,压在算命先生的身上。
他张着嘴,剧烈的喘息着,眼神里是那种捕获到猎物时的亢奋和凶狠。
从黑塔的身下,伸出姚其才受伤的那条腿,打着竹子夹板,小心地用小被子包着。
姚其才痴迷愉悦的叫声和着王骡子剧烈的喘息声像一根根钢针在刺激着陶俊勇和林小龙的神经。
两个人的心像一条在黑夜的海洋里颠簸的小船,冲破了黑色的巨浪,突然看到了灯塔微弱的灯光。
两个人瞬时呆在那里,喘息声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陶俊勇感到涌到脑部的血液,又朝下涌来,集中到下身的某一点上,身上也是开始燥热无比,拉着林小龙手,忍不住手上突然加力。
林小龙感到手上一阵疼痛,就回头望向陶俊勇的脸,看到他满脸的潮红,一双眼睛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正热辣辣的望着自己。
“哥。”林小龙心旌飘摇,忍不住张嘴喊了他一声,却没有喊出声来。
陶俊勇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一只手拿上来扳正他的头,一口亲在他的嘴上。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这厚重的、暧昧的空气在林间缓缓的流动,林中的小鸟也停止了叫声,好像也害怕打扰了这将成为永恒的一瞬间。
心,在愉快的飞翔,舌头,在肆意的纠缠。
两个人像饥渴了多时的婴儿,突然间找到了母乳,恨不得一瞬间把对方吸入到自己的口中。
陶俊勇已经不满足于口中的索求,他感到很渴,很饿,急于从林小龙身上找到一份食物来填饱肚子。
他的手一路向下,顺着林小龙的脊背抚摸下去,一下从他的腰带中插了进去。
手中握着的软软的,浑圆的,温热的的地方,就是他最渴望的地方,他的手,由于激动已经颤抖起来。
他肆无忌惮的抚摸着,揉捏着,不经意间,指尖碰触到了那个山谷中神秘的所在,暖暖的,滑滑的,不经允许,指尖一下子闯了进去。
林小龙突然浑身一震,松开了陶俊勇的唇,扭动着身体摆脱出了他的手,又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好像梦醒了一般,扭转身,快步的向林外走去。
陶俊勇还没回过神来,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一下醒过来,又回头往屋里望了一眼,抬脚向林小龙追去。
走出林子,来到通往村子的小路上,他看到林小龙正站在路边,和蹲在路边割草的驴蹄子老汉说话。
驴蹄子今年五十多岁了,从小就跟着父亲给财主家喂牲口、养骡马,家里穷,至今没有找下一个家下,孤单单一个人,现在是大队牛马圈里的伺养员,住在饲养棚里,倒是把生产队里的骡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每天不用干别的,只是伺候好那十几头牲口就行。所以每天天不亮,他就得到山上、河沟边割上牲口一天吃的草。
“四叔,割草呢?”陶俊勇走过来,跟驴蹄子打了声招呼。
看到陶俊勇过来,驴蹄子就站起来,朝他说道:“刚才林干部正和我说呢,说是以后什么现代化……农业,田里的活,就全用机器来干了,不用牛马了,”说着就笑了,“那可敢情好,也省的我整天再伺候圈里的那些老伙计了。呵呵。”
说完,又抬头问陶俊勇道:“小勇子,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啊?”
陶俊勇也笑了笑,笑道:“到四喜叔那里看了看,看看那个算命的姚其才怎么样了。”
驴蹄子一下拉下了脸,撇着嘴,用手指着林子里,说道:“死不了他,都是些牲口啊,一个老骡子,一个骚驴子,整天吃饱喝足,在屋里是人事不干,我去割草,都看到好几次了,真是两个牲口啊,等他伤好了,得赶紧赶他走,要是传到外村里,咱们村还要脸不要啊?”
陶俊勇和林小龙对望了一眼,脸色都红了。
陶俊勇赶忙应了一声,“哦。”就和林小龙一块向村里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饱含深意的对望了几眼。
等来到村头,陶俊勇扭头看看四周没人,就停下脚步,两手夹起林小龙的脸,急速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就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微微的变了声调,对林小龙说:“小龙……哥稀罕你。”
林小龙望着他的眼,用牙咬着嘴唇,使劲的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钼子里,霎时间蒙上了一层泪水
盛夏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蜿蜒前行,很快就在人们的煎熬中接近尾声。
天气还是那么热,虽然田里的秋玉米已经长得一人多高,有的已经吐穗了,可是老天爷还是不想让人们舒坦舒坦,毒辣的日头依然烘烤着大地,好像能看到从地上冒起的青烟。
平常在村里到处撒欢的土狗们,也失去了精神头,个个趴在树荫里、墙角里,吐着舌头,喘的不行。
在村大队部里,却是热闹得很,十几个村里的妇女正在跟着林小龙用废报纸折成喇叭状的玉米接粉杯,田里的秋玉米结穗以后,就到了玉米的授粉期,因为村里种的是鲁玉9号,授粉率不高,所以会出现很多没授粉的玉米,严重影响产量。
林小龙发现了这一点,就和陶俊勇商量了,抽调人手,实行人工授粉。
拿旧报纸折叠成圆锥的形状,先把玉米上的花粉接在纸杯里,然后再通过纸杯下面的小洞,给玉米授粉,这样,就能保证玉米授粉率达到接近百分之百。
妇女们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
三燕子也坐在人从里,低着头,不说话,沉默着干活。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后,志国连着一个多月不让她回家,住在娘家。
最后,一家人都沉不住气了,就找了家族里的几个有头有脸的长辈,来求志国,志国这才答应让她回去,只是提了一条,以后不准在在家里闲逛,要和别的婆娘们一样下地干活。
三燕子到了这时候,也只有赶紧答应的份,虽然从小也没有下过地,干过活,为了回家,也只好跟着大家规规矩矩的下地干活了。
林小龙刚把她们教会折叠,就看到陶俊勇从院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上身敞开着怀,热的满头满脸的汗水,一边走,一边撩起上衣的衣角擦脸上的汗。
刚进院门,就对林小龙叫道:“小龙啊,你快点过去看看,程书记他们就要来了。”
说完,回头看到三燕子也坐在那里干活,就大声的笑道:“哎幺,这老鼠不吃粮食改成吃屎了,志国家的,你这也出来干活了?”
三燕子抬起头,翻着白眼挖了他两眼,没有说话。
妇女们看到她这样,就唧唧呱呱的笑了起来。
张新军的老婆陶新芳就咧着嗓子向陶俊勇笑道:“俊勇叔,你也真是的,人家那算命先生,算命算得好好的,断腿刚好,你就把人家赶走了,人家白白胖胖,人又长得俊气,你也真舍得,俺们可是真不舍得,哈哈。”
在妇女们的大笑声中,三燕子突然站起来,黑着脸,朝着陶新芳扑过来,一边咬着牙骂道:“你这骚婊子,看我撕不烂你那烂X嘴,你老娘就是好欺负的?”
陶陶新芳也不示弱,两个人抓头发撕脸,在院子里打作一团,众人拉也拉不开。
“这些臭娘们,你们闲的蛋疼还是咋的?快住手。”陶俊勇生气的大声呵斥了几下,才把她们俩分开。
等陶俊勇和林小龙来到陶俊勇家,就看到院门口停着一辆半新的吉普车,他们认得,正是公社书记陈书记的车。
刚进院子,就看到白发苍苍的陈书记笑呵呵的从屋里迎了出来,一把攥住陶俊勇的手,说道:“俊勇啊,你这东道主做的可不行啊,我和程书记在屋里等了你都半天了,才见到你的人影。”
陶俊勇挠挠头皮,嘿嘿笑着刚想说话,就看到大腹便便的程书记已经灵巧的跨过门槛,快步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林小龙的胳膊,笑着说:“哎呀,小龙啊,咱们已经多日不见了,我看看,又在这里受罪了吧?”|
说完,就对着林小龙,满头满脸的瞧。
陈书记看他这样,就在旁边笑道:“行了你,老程,公社干部,不都是这样吗?你看你一惊一乍的。”
程书记一愣,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林小龙的手,走进了屋里。
落座后,陶俊勇就和林小龙忙着泡下茶水,端给陈书记和程书记,绿叶也早已经洗好了摘来的瓜果,放在竹编的篮子里,摆在两位书记的面前。
陈书记吃了一个烧瓜,就对陶俊勇说到:“俊勇啊,程书记这么远从县里过来,可就是为咱们村操心啊,咱们陶家营子是咱们公社最偏远的山村,就这一个村没有门市部了,社员们买卖东西可真是不方便,这次,可得感谢程书记啊。”
陶俊勇赶忙说到:“那可是啊,真的谢谢程书记,给村里帮了大忙了。这一说建门市部,村里的老少爷们可都高兴坏了。”
程书记紧挨着林小龙坐在炕沿上,面向林小龙问道:“说到这里了,小林啊,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这要建门市部,可得准备好才行?这些货物林林总总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小龙赶忙说到:“村里已经都准备好了,陶大哥都让出了自家的几间好房子,里面的柜台啊什么的,也找人都砌好了。”
说完,就站起来,对他们两人说道:“两位领导就过去看看吧?”
程书记点点头,就和陈书记他们一起出了门,一行人向门市部那里走去。
到了那里以后,程书记屋里屋外的转着看了看,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陈书记点着头说道:“嗯,还不错,这房子临着街,倒是个开门市部的好地方。“
说完,就对他们说道:“你们就慢慢的弄这事吧,我可要回去了。”
说完,就招手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陶俊勇一见,就急了,赶忙挽留他道:“可别,陈书记,村里把午饭都准备好了,那里就能走啊,”
林小龙也是着急的说道:“是啊,为了领导们来,陶大哥专门让看林场子的老人在山上好不容易打了一只野猪,今中午都炖上了,就吃了饭再走吧。”
陈书记笑着和陶俊勇握了握手,说道:“不吃了,我还要再去转几个村,时候也不早了,”又指着程书记笑道:“还是给程胖子吃吧,他来的时候,正好说要在村里住几天呢,你们就好好的谢谢他,给咱们村办了点人事,哈哈。只是,也别光给他吃好吃的,吃的像胖猪一样,走的时候,我的车可盛不开他,哈哈。”
程书记在后面也开口笑骂道:“你个陈猴子,我这是有口福,看你这瘦猴样,就是吃上两口猪,也是不长肉,白浪费东西。”
说完,又摸着林小龙的肩膀,说道:“要不是我的车县里调用了去,我才不愿意和你这个棺材瓤子坐一个车呢,回去的时候,不用你来拉我,我就让小林用自行车载我回去。”
说的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陈书记走到车门前,又折身回来,对林小龙说到:“小林啊,做农村工作,就是艰苦的很,不过,也是考验你们这些年轻干部的时候,平常的工作,要多听听俊勇的意见,和群众的关系千万要搞好。”
林小龙点点头,赶忙答应了。
程书记却在一旁说道:“行了,陈猴子,人家小林,风华正茂,工作又干得好,你不说表扬表扬,多给人家一些上进的机会,就光是知道批评教育,真真是不知道稀罕人。”
程书记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和陶俊勇握了握手,钻进车子,走了。
这里林小龙和陶俊勇就张罗着程书记回家吃饭去了。
三个人回到陶俊勇家里,看到堂屋里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有一只烤好了的松鸡,还有几盘炒好了的绿盈盈的山菜,在桌子的中央,是一个瓷盆,里面满满的一盆野猪肉,正热腾腾的冒着香气。
陶俊勇和林小龙让着程书记落了座,陶俊勇先洗了手,就从松鸡上撕下一只鸡腿,递到程书记手里,说道:“程书记,你先尝尝这烤松鸡,这可是看林子的老汉在山上用松枝烤的。”
程书记啃了一口,立时就赞不绝口,说道:“在县里,倒是天天酒场不断,可吃的东西都是家里养殖的,还真是吃够了,就想吃点野味。”
陶俊勇就指着松鸡和盆里的野猪肉说道:“这些野物以前山上还真是多得是,自从在山坡上砍了树种上田以后,就越来越少了,往往几天,也捕不到这些东西,这几天还真是巧得很,我刚和四喜叔说了,没想到这两天就都得了。”
说完,又搬出一个小陶瓮,把封口上的草泥敲开,打开盖子,立时,就有一股醉人的酒香弥漫出来。
陶俊勇说:“这酒,是村里的三猴子自己烧的,辈辈传的手艺,也是烧来自己喝的,这坛子,他在地下都埋了七八年了。”说着,就把酒分别倒上。
两个人陪着程书记喝了几杯,陶俊勇就来到屋外,看到三眼凤和绿叶还在饭棚里忙活着做菜,就对三眼凤说道:“嫂子,叫绿叶先忙着,你家去,把我大林哥叫来,陪陪程书记。”
三眼凤擦擦手,笑道:“叫他干什么?他又不会说不会道的,哪里就能陪得了人家领导?”
陶俊勇摆摆手,让她快走,说道:“瞧你说的,大林哥在县里当了一辈子工人,啥领导没见过啊?再说,还不是因为你当售货员这事啊?快去吧。”
三眼凤利索的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绿叶忙着往炉灶里添了一把柴禾,对陶俊勇说:“鱼马上就好了,这还是大林哥昨儿在河里钓的呢。”
说完,又朝着陶俊勇笑着说:“这多亏了三眼凤嫂子在这里帮忙,她人灵巧又利索,啥菜都做得好,今儿要我自己在,还真做不来。”
正说着,就看到陶大林进了院子,两个人就相跟着进屋去了。
进屋后,就看到程书记正把林小龙拉在身边,脸对着脸说话。
四个人边说话,边喝酒,不大一会,一坛子酒,就下去了近一半。
此时,程书记已经是红光满面,两眼直视着林小龙,说道:“小龙啊,你就好好的干,有你程叔在,就别怕没有前程,这么好的青年干部,人不但长得漂亮,工作热情又没得说,要是再没个前程,这还有没有个天理了?”
林小龙脸色微红,就赶忙端起一杯酒,说道:“谢谢程书记,以后有哪里干得不好,程书记就多批评指导。”
程书记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夹起一块猪肉,放到林小龙的饭碗里,自己也吃了一块,然后哈哈笑道:“你看你这孩子,叫你别叫书记,叫叔就行,又不是在单位里,就是不改,哈哈。”
说着就凑近林小龙,揽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知道吧,昨天,王县长和县组织部的人已经找我谈话了,看意向,是要调我到县委去,初步定的是县委第一副书记。”
说完,就抬起头,严肃的对众人说:“这个,还没公布,按说我是不该提前说的,你们就当没听见,可不能出去乱说的。”
三人就笑着纷纷答应了。
程书记又拍了一下林小龙的脊背,顺手上来抚摸着他的脖子,说道:“小龙啊,你是大学生出身,工作干得又好,对领导和组织又听说听道的,你程叔都看在眼里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别不好意思,弄得太生分,你的事呀,叔可是在心里给你计划着呢。”
林小龙看了一眼陶俊勇,连忙笑道:“那就让程叔为我操心了,我一定把工作干好,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陶俊勇又劝着程书记喝了一杯,就对着陶大林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把三眼凤叫进来。
一会儿,三眼凤就拉着绿叶的手笑吟吟的走进来,先对着程书记问道:“程书记,你觉得这菜可可口?我也不会做菜,让你见笑了。”
程书记就抬起头,问道:“这菜是你做的?手艺好,还真是不错,好吃,好吃,哈哈。”
陶俊勇赶忙说到:“程书记,你看咱们村里的门市部不是需要一个管着的人吗?我想了好几天,就觉得这嫂子不错,人利索,仔细,又公正,账也算得好,是村里最适合的一个人选了。”
程书记听了这话,沉吟着还未说话,就看到张新军手里提着两瓶酒从院里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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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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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12 较早前
一进门,就对着程书记笑着说:“哎呀,程叔呀,我这出去收豆子刚回家,要不是你侄媳妇回家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来了,你看,这真是失礼了。”
绿叶和三眼凤赶忙给他找来一个座位让他坐下。
等他入座,程书记就指着他对众人说道:“新军和我儿子卫东是战友,早就见过了的,”接着又笑着说:“这小子还真是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块做生意的料,哈哈。”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张新军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站着端给程书记,说道:“程叔啊,你这远道而来,侄子就先给叔端一杯酒喝,就给侄子个面子吧?”
程书记点点头,就一仰脖把酒喝了,笑着说道:“你这兔崽子,指定是有事求我,有事就快说,别这样腻腻歪歪的缠人,”
张新军装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叔啊,侄子还真有个事求你,就是咱们村不是要开门市吗?我就想去顶起这个事来,我已经和俊勇叔还有林干部汇报过了,就差叔你这里批准了。”
陶俊勇一听这话,心里的一股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去,他朝着张新军瞪着眼刚想说话,就看到程书记咳嗽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看,刚才还在说这事呢,按说,你这小子的伶俐劲,干这个还正好合适,只是陶村长已经开了口了,这事咋弄?”
陶俊勇拉着脸,瓮声瓮气的说:“只是我觉得这个事,整天的倒动钱啊物啊的,最好是找一个稳当的人来管着才行。”
程书记吃了一口菜,也是不快的说道:“其实门市部这个活啊,体力活也是不少啊,又是装卸货,又是啥的,女劳力有时候还真干不了,可是,我们只是下乡为村里服务的干部,有些意见还是要听你们村干部的,要不,就是和群众搞不好关系了,那就不好了。”
张新军眼珠转了转,就笑道:“嗨,程叔你可不必为这个担心,俺俊勇叔是啥人我最清楚了,你看林干部也是来村里支农服务的,俊勇叔和他的关系可好着呢,都比亲兄弟还亲了,呵呵。”
陶俊勇一听这话,一下就黑了脸,瞪起眼睛,就想朝着张新军开骂,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在他边上的陶大林赶忙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笑道:“嗨,俊勇啊,当时我就和你说,你嫂子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能干得了这个活,还是新军干这个比较合适。”
林小龙看看陶俊勇,也说道:“这也不算什么,就叫新军干吧,嫂子有本事,村里早晚用得着,我来了这段时间,一直也想和你商量,要把村委的组织健全一下,比如妇联主任啊什么的,都得安上才行。”
三眼凤也笑道:“当时你大林哥回家和我商量,说是让我干门市部,我就下了一跳,我哪里就干得了这个?新军想干,就让他干吧。”
陶俊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就扯起一个笑容来,对程书记说道:“那好吧,就听程书记的。”
程书记这才高兴起来,连着和众人喝了好几杯酒,又笑呵呵的道:“我这次在村里住下,主要就是看看,哦,也算来检查一下小龙在村里的工作情况,呵呵。”
接着又撩起自己的衣角,露出腰里扎的红腰带,笑道:“还有一个事,就是啊,今年是我的第四个本命年,我是不信这个的,可是家里的老娘信啊,都是按时到庙里给我祈福,前几天老娘病了,自己去不了庙里,就特特的嘱咐我,一定要到庙里还愿去,你说这个事,烦不烦人?”
低着头苦笑了一下,又说道:“这不,听说咱们村边的山上,有一座孝子庙,就想好歹去拜上一拜,也算过了这个事吧,呵呵。”
张新军赶忙说道:“哎呀,程叔啊,你算是来对了,孝子山上的孝子庙,很灵验的,这四里八乡的很出名啊,有个病啊灾啊的,去求求佛,还真管用。“
又对着陶俊勇说:“俊勇叔,我看,不如就现在准备上供品,让程书记上去住上几天,上面风景好,又凉爽,那里的人和禅房也很干净。”
陶俊勇听了他的话,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是一转头,却看到林小龙正看着自己,眼里是一抹搜寻和期盼的神色。
他只好笑了笑,说道:“程书记为咱们村操了这么大的心,这事还不容易,咱们吃完饭,准备准备,就上山去。”
待到大家酒足饭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陶俊勇就张罗着让把先前的那个野猪头和一些猪下水弄熟了,带上,又让绿叶准备了些果品之类的,当做供品,放在一个大食盒里,找来三猴子和张新军抬着。
陶俊勇又自己背上了半口袋粮食送给庙里的人,一行人这才出发了。
出了村子一路西行,顺着孝妇河走了一段,就上了孝子山的山路。
孝子山并不算高,也就三百多米,只是山势陡峭,好像在平地里突兀拔起,上山的路,又崎岖的很,所以大家走得很是费劲。
一路走走停停,程书记大腹便便,身体臃肿,体力更是不支,走不上几步,就得停下歇息一会。
还好,越往上走,山上的树就多了起来,浓荫庇护,越走越是凉爽,众人的速度才算快了起来。
张新军一边抬着食盒,一边还伸出一只手,和林小龙一边一个搀着程书记。
等到过了半山腰,山上的林子就浓密了起来,各种不知年岁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林间藤蔓缠绕,单身的人都钻不过去,还好有这条林间小路,直通山上。
到了最后,山上的美景渐渐显露出来,奇松怪石层层密布,清冽的泉水不时从石缝里冒出来,顺着林间的小溪,欢畅着流下山去了。
可是山路却是越加的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林小龙就在程书记身后。一路推着他前行。
程书记虽然喘的像牛似地,不过兴致很高,看着沿路的风景,惊喜之处,就停下脚步,搂着林小龙的肩膀,冲着他他大声的惊叹、赞赏。
陶俊勇背着粮食,一路走在最前面,走走停停,看到落得众人有些远了,就在路边的石头上,坐着抽上一袋烟,等等他们。
每当看到程书记对着林小龙说说笑笑,停下脚步谈论风景时,他心里就烦燥的要命,恨不得要冲着下面大喊一声:“哪来那么多屁话。”
就这样又爬了大半个小时,就看到一支飞檐从密林深处露了出来,正是孝子庙大殿的檐角。
往前一走,山路一转,就看到接近山顶处,有一块平地,平地上有一座不算很大的庙宇,五开间的大殿砖瓦结构,门口上方是一块木制的匾额,上书着“孝子庙”这三个大字。
大殿后面,是一个用石头砌的小院,密密麻麻的排着十几间房子。
众人进了大殿,看到大殿上供奉的是一尊观音菩萨的泥身塑像,两边陈列的,却是不知名的两个男身塑像。
陶俊勇小的时候,每逢拜神的日子,他奶奶总会带着他来山上烧香的,大了以后,自己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回,所以他是知道这两个男身神像的来历的,这其中,还有一个凄婉的故事。
说的是,很早的时候,在孝子山上,住着这么一户人家,有一个老娘,还有就是儿子和儿媳妇,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还算平稳。
儿子是一个樵夫,每天就知道到山上打柴,以此维持生计,有一次,在山上救了一个掉下山崖的采药郎中,因为年龄相仿,脾气又合得来,两个人就结拜为兄弟,成为莫逆之交,每天在一起,打柴的打柴,采药的采药,却是相好得很。
不幸的是,有一年,樵夫的老娘得了一种怪病,怎么也治不好,发作起来的时候,疼得在炕上乱滚,一家人真是愁得没法。
儿子更是如此,每当看到老娘被病痛折磨时,心都碎了,每每在采药人面前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采药人看他如此,也是心疼无比,就绞尽脑汁、废寝忘食,研究出了一个针灸的方子。
这个方子能止住老娘的痛,却治不了她的病,每当老娘犯病时,采药人几针下去,就会立时止痛,和好人似地。
老娘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采药人只有住到他们家里,才能及时救助,这就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樵夫家里很穷,只有一间房屋,屋里一盘炕,如果草药人住到家里,儿媳妇就没地方住了,如果住在一起,那时的伦理道德是不容许的。
那时候的孝子山上还是虎狼横行,要是夜晚不在屋里,定会遭了虎狼之口,在这让人为难的情况下,老娘没有办法,只好拒绝治疗,在家等死。
儿媳妇心里此时也是左右为难,看到婆婆受着病痛的折磨,丈夫更是悲痛欲绝,她没有办法,就横下一条心,再给他们做了最后一顿饭后,只身来到山下,跳进了山下的河中,寻了短见。
采药人和樵夫含着眼泪,住在了一起,忍痛抚慰着老娘,并给她治病。
老娘觉得对不起儿媳,心里不安,有一次趁着儿子不在家,就在屋梁上上吊死了。
儿子回家看到后,号天哭地,不能自己,在安葬了老娘后,于一个深夜,在山上跳崖死了,采药人听说后,也是心疼如裂,为他们的孝心感动,就从樵夫跳崖的地方也跳了下去。
地方上的人,有感于他们的孝心,就把山下的河叫做孝妇河,山被称为孝子山,并且在山上修筑了这座孝子庙,来纪念他们,并把这两位好兄弟的泥塑之身供奉在孝子庙里,以供参拜。
在陶俊勇的印象里,这庙里一直香火旺盛,是有一个老和尚的,只是到了文革时期,上面派人来“破四旧”,就把老和尚赶了出来,老和尚有病又饿,不长时间,就死在村里了,从此以后这庙就荒废了起来。
直到后来,省地质局来孝子山勘探铝矿,就和村里商量了一下,把孝子庙当做了地质勘探指挥部。
前几年,山那面的铝厂建了起来,勘探队的指挥部就搬走了,又只留下这空空的禅院,孤零零地立在山上,在风雨中颓废飘摇。
后来,从远处来了一个年轻人,经过村里同意,他自己拿出钱,修缮了大殿、房屋,就在庙里出了家,做起了孝子庙的主持,从此,孝子庙又开始烟火蒸腾起来。
陶俊勇知道,他姓常,叫红歌。
几个人经过大殿,来到了大殿后的院子里,就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和尚,正坐在厢房的台阶上逗着一只小狗玩,抬头看到他们进来,就站起身,一路小跑,到小院的正房里叫人去了。
张新军和三猴子把食盒放在台阶上,陶俊勇也把背上的粮食拿下来,刚想朝着正房里喊人,就看到从正房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白净和尚,细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合体灰白色的半旧的僧袍,挺直的鼻梁骨,清晰的眉毛,向下顺着眼睛,脸上却是一股淡泊宁静的神色。
陶俊勇一见到他,就大声笑道:“老常啊,这香主来了,你也不早出来迎接,就光是知道在房里念经啊?”
常红歌抬眼看到是陶俊勇,就立时笑容满面,赶紧过来,双手合十,说道:“还真是不知道是你来了,”又指着后面的几个人,问道:“这是?”
陶俊勇笑道:“这回可是要麻烦你老常了,这位是县里的领导,今年正好是他的本命年,这不,想来庙里做做道场祈祈福。”
红歌面露难色,对陶俊勇说到:“佛无道场,法无形制,这种事,我一般是不接的……,可是,既然是你领人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完,就叫张新军和三猴子把食盒又抬到大殿里,又招呼一行人进了自己的禅房,
看众人坐下后,就叫小和尚去烧水沏茶。
陶俊勇用手摸着小和尚的光头,笑道:“这孩子,身子又拔高了一大截,都有些不大认得他了,去年秋上,上来送粮食的时候,还没见长呢。”
小和尚刚一出去,红歌又叫他回来,嘱咐道:“你去和厨房里的罗叔说,做上一桌素饭,要留施主吃饭的。”
陶俊勇赶忙说到:“你看,又要你破费了。”
红歌一边擦洗茶具,一边笑道:“你倒和我客气上了,只是菜园里自己种的蔬菜,又没有啥好东西。”
自从常和尚来到庙里以后,自己就在禅院的旁边开了几分菜地,也按时节种上一些粮食和蔬菜,虽然收获的不是很多,但养活庙里的这三两个人还算过得去,到了麦秋两季,村里还会周济一些粮食,至于香火的收入,因为红歌不在意这些,所以,基本上是没有的。
刚开始的时候,庙里只有红歌一个人,每日的晨钟暮鼓,晨经晚课,都是他孤身一人。
有一年冬天,他在山下就拾到了这个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孤儿,当时他才五六岁大,又饿又冻,奄奄一息。
红歌就解开衣服,把他搂在怀里,抱到了山上,最后替他落发剃度,取名叫小和尚,在庙里与自己做伴。
后来村里的人就笑问红歌,为什么不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他笑笑说:“腐臭皮囊,尚且不顾,何况一个名号而已。”
后来又收留了庙里的厨子兼打杂罗秀山。
说来话长,罗秀山本来是孝子山东面的小山村罗岩村人,是个孤寡老汉,没有妻子儿女,在公社食堂里做了一辈子的饭,家里最近的就是一个亲侄子,他就一直把侄子作为自己的依靠,挣了钱,发了工资,就一把全交给侄子,指望老了以后有个依靠。
可是,等到他七十多岁,干不了活,回家以后,侄子和侄媳妇就变了脸,不想管他了,不给吃不给喝不说,还天天打骂。
他伤心欲绝,就在一个冬日,自己爬上孝子山来,想在菩萨面前哭诉一番,然后就跳崖寻死。
正好红歌听到他的哭诉,就又动了佛家的慈悲之心,收留了他,让他在庙里做做饭,打打杂,混上一碗饭吃。
红歌的慈悲心肠,村里人也很是理解,庙里遇到什么事,也都是积极帮助的。
至于红歌的身世,陶俊勇没有问过,只是听别人说起过。
他的原名,叫常怀志,老家应该在北方的一个大城市,听说他出身在一个大资本家的家庭,在他爸爸那一辈的时候,家里还开着几家大工厂,住着洋房。
解放以后,工厂先是和政府公私合营,后来就是全部被国营。
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爷爷和爸爸被打成了走资派,天天被押着游街,批斗,最后,不堪侮辱,相继自杀了。
他只好跟着妈妈回到了姥姥家讨生活,每天在家里看着舅舅舅妈的白眼,到了外面,还要受着外人的白眼和欺负。
他从小就学乖了,按时的上学、放学,好好学习,从不在外面多呆一会,做完作业,就依偎在外婆身边。
外婆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在家里安着一个小佛堂,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每天都要上香,念经,他就在边上,听外婆念,有时候,还会替眼花的外婆念上几遍。
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场景,喜欢这种恬静、与世无争的生活,没有鄙视,没有白眼,更没有低人一等的灰溜溜的感觉。
从小学到高中,他学习一直很好,总是在班级名列前茅,可是在考大学的时候,又是因为成分不好,被取消了上大学的资格。
他没有怨言,也没有灰心丧气,因为他习惯了,习惯了这种被人排挤的生活。
高中毕业后,经过妈妈和姥姥的努力,他在一个街道工厂里上了班,他很珍惜这一切,他终于可以和别的劳动人民一样,靠自己的劳动来吃饭了,因为这个,他很快乐。
因为他工作积极,人长得俊朗,脾性又好,很快,厂里的一个姑娘就看上他了,他们俩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只是姑娘的爸爸妈妈一听说他的出身,就极力反对,一定要拆散他们。
他有了这样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言,更不敢勇敢的去争取,只是那姑娘却是勇敢的多,势必要冲破父母的约束,和他在一起,她不顾父母的威胁和反对,毅然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住到了厂里,非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此时,他,却退却了,因为他实在冲不开这二十年形成的强烈的自卑和懦弱的感觉。
对于他的退却和拒绝,姑娘悲痛欲绝。
在一个大雨磅礴的黑夜,她含恨吞下了一瓶安眠药,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厂里和姑娘家人的反应可想而知,他被开除了,整天躲在姥姥的小佛堂里,不敢出门。
他默默地跪在神像前,手里拿着经卷,口里不停的念诵佛经,也只有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才会减轻一些,也只有面对着祥和,能够包容一切的菩萨像,他的心,才能安静一会。
就是在这阴暗的佛堂里呆的这几十天,让他痛下决心,有了一个决定,就是只身一人,云游四方,哪里和他有缘,就在那里住下。
同样是一个磅礴大雨的日子,他在妈妈和姥姥泪水里,在舅舅舅妈鄙夷的眼色里,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离开了家。
包里是几件换洗的半旧衣服,还有就是,姥姥冒着雨追到巷口来,塞到他手里的几件首饰。
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寻找宁静和安详漂泊的心。
一路讨饭,一路行走。
他最终来到了陶家营子,来到了孝子山上。
山上的景色令他沉迷,村民的善良和憨厚也让他感动,更重要的是当他爬到山上,看到那在风雨中颓败、飘摇的孝子庙时,他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
他好像找到了儿时倚在姥姥身边,诵经念佛的那种感觉,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实在。
他觉得,他找到了,经过几年的艰辛漂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安身的家,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平安歇息的家。
他找到了时任村长的陶四棍,请求让他在庙里住下,并且答应,会自己修缮庙宇,不会拖累村里。
陶四棍听了他的经历,也是唏嘘不止,就爽快的答应了他,让他做了孝子庙的主持。
他拿出姥姥送给他的首饰,变卖了,换成钱,雇人把孝子庙修缮一新,就选了一个风清月高的夜晚,自己跪在佛像前,在青灯惨淡的灯光里,自己剃度,正式叛依了佛门。
在落发的那一刻,他脑海中像过电影似地,显现出了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外婆的身影,他们都在朝着他欣慰地笑,因为他们知道,他的心将要在这个小小的禅院里得到安宁,他的人生,也将在这个小小的庙宇里得到永生。
常怀志,便从此法号红歌,自己也是取的“红尘中的悲歌”之意。
从此以后,暮鼓晨钟,成了他生活的全部,青灯古佛,栓牢了他年轻多蛭的心。
和陶俊勇,他是很熟悉的,这个爽朗、善良的乡村汉子,延续了他老爹的善良和质朴,每当他上山来送粮食的时候,每次见到他,都会让他感到亲切和自然。
他沏好了茶,听到陶俊勇把情况说了,就爽快的说:“只要施主不怕庙里脏乱,住下就是,明天上午辰时,倒是个好日子,好时辰,咱们再来替施主祈福就是。”
陶俊勇听了后,就向程书记说道:“程书记,那你就安心住下,明天我们再上来接你。”
程书记看着林小龙,笑道:“把我自己扔到这里,那可不行,这山高林密的,我要害怕怎么办?呵呵,还是叫小林留下来陪我吧,反正村里现在也没什么事。”
林小龙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又说:“陶大哥,你也一块住下吧,人多了热闹些,再说,村里也没啥事。”
陶俊勇正在踌躇,就看到林小龙巴巴的看着自己等他开口,正好红歌也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小勇子,就在山上住下吧,好久没见你了,正想好好的和你拉拉呱呢。”
陶俊勇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住下来,回头又打发张新军和三猴子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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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15 较早前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几个人在禅房里说着话,饭菜就渐渐的端了上来,都是一些山野菜和豆脑面筋之类,不算丰盛,但还干净。
程书记却是吃了很多,一边吃还一边赞叹好吃,说是都是山野里的东西,别有一番风味。
等到吃完了饭,陶俊勇就拉起红歌,笑道:“老常啊,好久没有和你杀上一盘了,今晚啊,就和你棋盘上分分胜负。”
红歌笑道:“那也好,你今晚就在禅房里和我挤一挤,”又笑着对程书记和林小龙说道:“庙里只有一间客房,还算干净,两位施主,就在客房里随便住上一晚。”
说完,就一边拿出象棋棋盘,摆在桌上,一边笑道:“败军不敢言勇,我还真是下不过你了。”
林小龙在边上笑道:“想不到陶大哥还会这个?我竟是不知道呢。”
红歌指着陶俊勇说到:“不光会啊,还很厉害呢,这下棋呀,想当时还是我教会他的,没想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从去年开始,就下不过他了。”
陶俊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手托着腮,认真的思量棋路。
林小龙站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就就看到程书记走了过来,拉起他说:“小龙,别看这个了,没啥意思,走,陪我到外面转转,我看外面的月亮很好,景色定然也不差。”
林小龙无奈,只好随着他来到了外面。
两个人出了大殿,绕到了禅院的后面,那里有一条用山石铺的小路,直通山上。
天上一轮满弦月,明亮的挂在山角上,一片清凉的月光像瀑布一样洒在他们身上。
两个人顺着山路,慢慢的往山顶爬去。
程书记看着这月下的山景,兴致逐渐上来,拖着带酒的腔调对林小龙说:“多好的景致呀,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的古人愿意隐居山林呢。”
林小龙在旁边说道:“是啊,那些古人们怀才不遇,仕途不顺,大都是隐居山林,修身自养的。”
程书记站住脚,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看着他的脸,问道:“小龙啊,你说你这么好的青年,不留在城里发展,来到这乡下干啥?是不是有啥想法呀?就对你程叔说说吧。?
林小龙沉吟了一下,说道:“哦……程叔你也知道,我在大学里学的就是农业,在公社里会用到我的专长,再就是……不怕程叔笑话,我是觉得在公社里上班,上进的机会会……多一些。”
说完,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程书记听完他的话,就看了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说:“说起来是这样,可是……机会对每个人并不都是均等的,你干的是很好,可是如果……没有人赏识你,呵呵,那也很难办啊。”
咳嗽了一下,又一下搂紧了林小龙的肩膀继续说道:“我从别人那里也了解到,你的家庭是很复杂的,这要是,没有人来实心实意的帮帮你,嗨,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也很难有出头之日啊。”
林小龙低头想了一下,心里逐渐激动起来,一下走到路边,手扶着一块路边的大石头,低下头不言语了。
程书记站在一边看着他,轻声的叫道:“小龙,你这是怎么了?”
林小龙突然转过身来,站在程书记面前,抬头看着他,眼眶里满是眼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他一把攥起程书记的手,悲怆的低声喊道:“不,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我不会比他们差,我会把工作干得好好的,不会再让他们看不起我。”
程书记看到他这个样子,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抬起手,怜惜的抹了抹林小龙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小龙啊,可不要这样,你这样,叔有多心疼啊。”
林小龙听了这话,眼泪就更加的汹涌起来。
程书记摸着林小龙的脸,不眨眼的看着他,也一下激动起来,一把把他搂到了怀里。
抱着林小龙青春美妙的身子,程书记激动地微微喘了起来,他的嘴在林小龙的脖颈间不停地拱动,一边不停地嘟囔着:“小龙哎,小龙哎,叔喜欢你啊……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放心……有叔在这儿,一定会让你有前途的。”说着,手上更是加力抱紧了他。
林小龙像突然被惊醒一般,仰起头,躲着他的嘴,想从程书记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可是,程书记的后半截话,像一根钢钉,牢牢地把他钉在了那里,身子软软的,浑身的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了。
程书记趁势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两片厚大的嘴唇,找准位置,一口亲在了林小龙的嘴唇上。
凉爽的山风逐渐起来了,山间的松林发出了龙吟虎啸般的松涛声,天边飘来了几块墨黑的乌云,逐渐吞没了明月,在山的东北角,一道闪电像老天爷的眼划过了夜空。
雷雨,要来了。
陶俊勇和红歌继续在禅房里打打杀杀,已经下了三盘,都是陶俊勇赢,新的一盘又开始了。
红歌看看陶俊勇,笑着说:“不行了,还真是杀不过你了。”
陶俊勇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棋盘,回应道:“哦,你不会是在让着我吧?”
红歌道:“我让你干什么?棋有棋理人有人道,哪还有意思吗?”
陶俊勇突然就抬头朝着他笑道:“人有人道?那你?还有人道吗?”
正好,小和尚过来沏了新茶,红歌就对他说:“你去客房看看,两位施主回来了没有,问问要不要茶水。”
小和尚答应着去了。
陶俊勇又坏笑着问道:“说呀,你有没有人道呢?”
红歌被问得挺纳闷,就蹙起眉头问道:“我怎么了?咋就没有人道了?”
陶俊勇就“格”的一声笑道:“老常,你说你有人道,你不会是下山去找婆娘了吧?”
红歌一下正起脸面,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可不能乱说,出家之人,这可是第一大忌。”
陶俊勇眼睛定在他脸上好一段时间,就问道:“老常,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又是这么一个高高大大的大老爷们,你就不想那事呀?是不想呀,还是想了,也没办法?”|
红歌不严肃了,反而呵呵一笑,说道:“这个,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只能说给佛祖听,为什么要说给你?”
陶俊勇也是呵呵一笑,刚要说话,就看到外面一道闪电凌空劈过,把屋里照的忽的一闪,跟着就是一声炸雷,地动山摇。
他连忙停下嘴,拿手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说道:“这可坏了,佛祖怪罪了。”
红歌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前,探头朝外面看了看,说道:“嗨,这倒没什么,相由心生,只是说说又有什么打紧,”接着又奇怪的说:“本来看着是铮晴的天,怎么就来雨了?”
说完,就看到小和尚进来,向他说道:“师傅,他们还没回来呢?我把灯给他们点着了。”
红歌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刷”的一声,大雨从天而降,伴着连续的雷声和闪电。
陶俊勇也一下站起来,说道:“这小龙,哪里有这么大的逛头,都下雨了,还不回来。”
就对着红歌说:“老常,有雨伞吗,快给我两把,我出看看他们。”
红歌让小和尚拿来雨伞,陶俊勇一把抓过来,撑起一把,手里拿着一把,一下冲进了大雨里。
他出了大殿,顺着山路一直往前找去。
雨越下越大,天又黑,几步之外都看不清东西,陶俊勇一边摸索着前行,一边大声喊着:“小龙哎。小龙哎。”
可是直到他爬到了山顶,也没有找到人,心里纳闷,又是非常担心,只好又打着伞,走了回来。
等回到庙里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
就看到红歌站在禅房门口,朝外张望,看他回来,就连忙说道:“回来了,他们两个已经回来了。”
陶俊勇听了,心里才安定下来,进到屋里,看到脚地上放着一大盆热水,正在冒着热气。
红歌说道:“看你,都湿透了,快点洗一洗,换上我的衣服,不然看感冒了。”
陶俊勇问:“小龙呢?”
小和尚在一边说:“我去问了,两位施主说要睡下了,就让我回来了。”
陶俊勇一听,就急躁地说:“肯定也是淋透了,不洗洗咋就睡下了?着了凉就不好了,我先给他送去吧。”
说完,就端起地上的水盆,向门外走去。
顺着滴水檐,在院子里走了半圈,就来到了客房门前。
陶俊勇看到屋里还点着灯,就把水盆放在地上,刚想开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是两个人的喘息声,还有程书记压抑着的呓语般的叫声。
陶俊勇浑身一震,瞬时感到自己的心在这一震里,已经被震出了细小的裂纹。
他茫然的直起身,透过门上的一块碎玻璃,向屋里看去。
在客房光溜溜的大炕上,在油灯闪烁的灯影里,两具光溜溜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作者:
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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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21 较早前
程书记倒在下面,两手抱紧着林小龙的脖子,两条水桶粗的大腿翘起来,缠绕住了林小龙的身体,像一头吃饱了在墙根下晒太阳的猪,正在舒服的使劲哼哼。
趴在程书记上面的,那白皙、美妙的身体一下刺痛了陶俊勇的眼睛,他听到自己的胸膛里发出了“啪“的一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碎了。
陶俊勇脸色发白,慢慢地回到了禅房里,看到红歌正拿出了自己的干衣服,在等着他换。
他平静的对红歌笑了笑,说道:“老常,我要下山了,来的时候,孩子正发烧呢,我不放心,得下去看看。”
红歌大惊,连忙说道:“那可不行,小勇子,你不要命了?这下着雨,又是晚上,你怎么下山?”
陶俊勇顾自说道:“明天,你就对他们说,说我有事下山了。”
说完,就径直向门外走去。、
红歌连忙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喊道:“你疯了?你……怎么了?你是知道的,这时侯,那山路是不能走得。”
陶俊勇回头朝着他惨然一笑,又装作用愉快的声音说:“嗨,我还怕这个?没事,你放心吧,死不了。”
说完,一把抓起门边的一把雨伞,挣脱开红歌,一股烟得出去了。
那些熟悉的山路,在漆黑的夜里,已经被山水淹没了,陶俊勇凭着感觉向山下冲去。
跌倒在水里,他再爬起来,任凭路边的石块磕破了身体,任凭路边的树枝,撕裂了衣服,雨伞也不知道扔到哪里了,他就这样淋着雨,顶着闪电和响雷,一路飞奔而下。
朦朦胧胧的来到了山脚下,来到了孝妇河边,他满身污泥,衣服褴褛,一身伤痕,一头扑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雨水冲刷着他泉涌的泪水,雷声和着他那如受伤的狼一般的嚎叫声。
头疼、恶心、全身骨节没有一处地方不疼。
第二天.
陶俊勇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自己躺在自家的炕上,天已经大亮。
听到屋里几个人正在说话。
“喝了药,可好多了?这孩子从小也没这样过,可真真是吓死俺了。”听起来是老娘的声音。
“嗯,早就喝了,摸着身上没那么热了,应该很管用。”是绿叶的声音。
接着屋里有人咳嗽了一声,又拿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烟灰的声音,应该是爹也来了,果然听他说道:“管用就好,王村的这王大夫,医术还就是不错,明天我再去抓上几副。”
就听到老娘又走了过来,把一块湿凉的毛巾放在自己额头上,看到他醒了,就凑近了问道:“哎呀,小勇子,你这是咋了?你又不傻不楞的,又不是小孩子,就叫雨淋的这样?”
陶俊勇转过头,朝着老娘张张嘴,想说话,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绿叶就走过来,说道:“嗓子都烧哑了,就别说话了,闭上眼歇着吧。”
又对爹和娘说道:“昨晚半夜,满身泥啊水的,衣服和身上都磕破了,一下子闯进门来,可吓死俺了,问又不说,只说是下山遇到雨了,躺下不一会就烧起来了,满嘴的说胡话,说着说着还哭,我害怕了,这才去叫的你们。”
就听老娘说道:“昨天不是陪着公社里当官的去庙里了吗?咋自己晚上就回来了?等会我去问问小林,到底是咋回事啊?”
“别去问了,倒显得咱们怪罪人家似的,我已经问过小林了,我一问,小林脸红脖子粗的,也没说出个啥来,只说是他晚上不愿意在山上住下,就自己就跑下山来了。”绿叶赶忙说道。
陶俊勇听到这些话,心里的痛一下又被搅了起来,脑子很乱,可是客房里那惊心的一幕,却又那样的清晰,让他的眼泪,又一下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赶紧缩缩脖子,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屋里没有了声响,可能人都出去了,他就把头伸出来,吁了一口气。
刚想睁开眼睛,就感到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随即一个人在自己耳边带着哭音叫道:“哥。”
他心里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看到林小龙正坐在炕沿上,弯着腰凑近了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眼里也已含满了泪水。
陶俊勇的心里却奇怪的一下亮堂了起来,他望着林小龙,咧开嘴角,艰难的笑了一下,张着嘴想说一句:“我没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林小龙看他这样,就抽搐的哭出声音来,脸上的泪珠一直滴到了陶俊勇的脸上。
“哥,哥,我对不起你。”林小龙哭着,用手抱着他的头,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陶俊勇一阵烦躁,就突然恼怒起来,手上使劲,一把把林小龙推在一边,张开嘴,直着脖子使劲地喊道:“滚,”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悲凉和伤痛。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扭曲起来,紧闭的双眼里开始滚出泪珠,一时间泪如泉涌。
林小龙却一下冷静下来,停止了哭泣,他呆呆的看着陶俊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哥,我……我和程……和他没有……真的没有干什么。”
陶俊勇掀起被子,一下蒙上了头,心里的疼痛像无边的黑夜。汹涌而来,瞬时间淹没了他。
林小龙想拉开被子,一边急切的说:“哥……不是你看到那样,不是那样啊。”
陶俊勇用手死劲的抓着被子,不让他拉开,正在挣扎时,就听到院里传了一个人的声音:“婶子,你在熬药啊?我来看看我叔,我叔好多了吧,你看,咋就让雨给淋病了呢。”
“奥,新军啊,你看你拿东西干啥,过来看看就行,快进屋吧。”绿叶在外面答道。
林小龙赶紧就松了手,坐正了身子。
张新军说着就进了屋,手里提着几包点心,还有一包鸡蛋。
看到林小龙,他就赶忙打招呼道:“林干部也在啊,那正好啊,程书记刚才正找你呢,说是让你骑车子载他回公社。”
又走到炕跟前,低头向陶俊勇问到:“叔啊,你觉得好多了吧?你看这是咋弄得?怎么就淋着了呢?”
绿叶端着药碗在后面跟着进来,说道:“比昨晚好多了,已经睡了。”
林小龙又和绿叶说了几句话,站起身就要回去,张新军也就站起来,和他一起出来了。
走在路上,张新军和林小龙说道:“我正想和你还有俊勇叔说呢,刚才程书记和我说了,说是明天咱们的门市部就要进货了,要村里派几个人,到王村去帮忙拉来。”
林小龙心里也是烦乱的很,就草草地说:“我知道了,晚上我就安排人。”
说完,就回大队部去了。到了下半晌,陶俊勇又喝了一碗药,蒙着被子出了一身汗,就觉得好了,他披上衣服,就下了炕。
来到院子里,看到绿叶正坐在那里劈着编筐的柳条子,就走过去坐了下来,顺手编起筐来。
绿叶赶忙说道:“你起来干什么?看又闪了汗,可不得了。”
陶俊勇低着头,用脚踩着柳条,使劲的拧着筐底,说道:“早好了,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
绿叶笑道:“现在又这样说,你不知道,昨晚你那样子,可真是吓人,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你这样。”
陶俊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又哼哧着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绿叶拿眼白了他一下,又问道:“饿了吧?我给你煮个鸡蛋吧?”
见他没有说话,绿叶就站起来,到屋里给他做吃的去了。
等到陶俊勇刚把一个筐编好,绿叶就端着一个大碗递到了他手里,里面是满满的一碗手擀面,上面还趴着两只荷包蛋,荷包蛋的边上,是两根绿盈盈的腌黄瓜条。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陶俊勇也确实觉得饿了,接过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会儿,碗里就见了底。
绿叶接过碗进屋去洗,他就站起来,朝着院外走去。
“你上哪?小林去送程书记了,可能还没回来呢。”绿叶在屋里说道。
“我到地里转转,找他干什么?”陶俊勇瓮声瓮气的答道。
出了家门口的巷道,就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因为刚下过雨,玉米的棒槌已经长得很大,叶子泛着一片新绿,田野里到处充盈着凉爽清新的空气。
脚底下的红土路被雨下的板实,一点也不泥泞,路边的野草也正长得旺盛,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趁着雨后绽放开来,透露出一股股暗暗地幽香。
丰硕的秋天就要来了,这可是庄稼人忙了一年最盼望的时候,望着这硕果累累的田野,每个庄稼人都会在心里充满丰收的喜悦。
可是此时,陶俊勇却是实在欢实不起来,他心里沉甸甸的,那晚低沉的乌云和雷声好像还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舒畅的呼吸这些清新的空气。
正往前走着,就看到路的尽头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向这边赶过来,走进了一看,却原来是林小龙。
陶俊勇赶忙转过身,想往回走,可是林小龙却停在他身边,下了车子,轻声地叫了声:“哥,你好了吧?”
陶俊勇停下脚步,沉吟了一下,就扯开笑容,说道:“小林啊,你回来了?”
林小龙点点头,随即又低下头应道:“嗯,”就推着车子和陶俊勇一起默默地往村里走去。
林小龙打破沉默,说道:“这次……这次都怪我……害得你这样。”
陶俊勇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问道:“这次咱们村开门市的事,你和……程书记定好了吧?”
“定好了,明天就进货了。”
“那就好,那可是个大事啊。”
林小龙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抓起陶俊勇的一只胳膊,看着他的脸,眼里充盈着泪水,快速的说道:“我只喜欢你,你相信我。”
陶俊勇快走几步,挣脱开他的手,说道:“咱们快回去吧,你也累了,跑了这么远的路。”
林小龙站在当地,突然泪流满面,凄厉的喊了一声:“哥。”
陶俊勇听到叫声,心中一动,也停下了步子。
林小龙推着车子紧赶几步,一下把车子推倒在一边,一把搂住了陶俊勇,抱得紧紧的。
陶俊勇木木的站在那里,任他抱着,过了一会,他才轻声的说:“小林,你要好好的干工作,趁着……趁着程书记帮助你,你就上进呀。”
林小龙身体一震,随即摇着他的身体,哭喊道:“不,我只要你,哥,我只要你。”
陶俊勇心里嗖的又疼了一下,他仰起头,想忍住涌出的眼泪,可是,汹涌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一脸。
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到林小龙也是满脸的泪水,两只泪眼紧盯着自己。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拍了一下林小龙的背,说道:“小龙,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国家干部,你还年轻,你就得上进啊。”
林小龙脸庞一下扭曲起来,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他一把推开陶俊勇,跑到一边,哭喊道:“是,我就要上进,我必须上进,我不要他们看不起我,我要让妈妈不再受累,过得好。”
说完,就一边哭喊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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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中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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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16:25 较早前
陶俊勇也跟着追了进去,在不远处抓住了他,他一把抱住了挣扎的林小龙,说道:“小龙,小龙,别……别这样,哥知道你的苦。”
林小龙抱着他的腰,头拱在他的怀里,哭喊着说:“哥你知道吗?我不要他们看不起我,不要他们看不起我妈,我要照顾好我妈,让爸爸放心。”
陶俊勇把他的头抱紧在自己怀里,流着泪点点头,嘶哑着嗓子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小龙站起身来,一下搂住陶俊勇的头,一口亲在了他的嘴上。
陶俊勇也抱紧了他,一下沉迷在了这舌与舌,嘴与嘴的交往中。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变成了卵黄的模样,悄悄地挂在西山顶上,塘里的青蛙也已经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伏在水边,“圭圭呱呱”的叫了起来。
陶俊勇和林小龙整了整衣裳,相牵着手从玉米地里走了出来。
刚出玉米地,就看到自行车已经被扶好,好好地立在路边,在自行车的旁边,老爹陶四棍坐在一捆割来的青草上,在抽着烟袋,看他们出来,低着头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赶紧放开手,仓皇的对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会,林小龙干笑了一声,说道:“大爷,你这是……割草去了?”
没等陶四棍回答,陶俊勇就接着说:“俺两个……是到田里看看,让小龙看看这老玉米生虫子没有。”
陶四棍没有说话,把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起来,把草捆一下甩到了后背上,背了起来。
林小龙赶紧跑过去,伸出手,想把他的草捆接过来,替他背着,“大爷,我来背。”
陶四棍挡开他的手,对他俩说道:“哦,我看到自行车在路边上放着,这荒郊野外的,你们也不怕别人给弄了去。”
说完,就背着青草顾自走了。
晚饭后,在陶俊勇家的小院里。
林小龙在陶俊勇家吃完了晚饭,大家正坐在院子里闲谈,边上还坐着来串门的陶永杰,陶大林他们。
陶永杰光着脊背,袒露着已经发福的大肚子,手里不停的忽闪着大蒲扇,正在大声说道:“林干部,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都找好了,明早就去王村给门市上进货去。”
陶大林在边上说道:“这可好了,村里有了门市部,就方便了,省的打瓶酱油,买一盒火柴,都要翻山跑到王村去。”
林小龙看着陶俊勇,说道:“还有一件大好事呢,正要和你们说,这次到公社里去,正好碰到公社里书记主任们开会,说的就是往村里送电的事,我就赶去问了问。”
陶俊勇一听,两眼登时发亮,兴奋地问道:“怎么样?这电什么时候能架过来?”
林小龙说着也兴奋起来,“我去一问啊,说没有咱们村的事,要放在明年的第二批,才能架过来。”
陶俊勇一下站起来,嚷嚷到:“那是为啥呀?咱们盼这电,可是盼了好几年了,为啥呀?”
正在一边刷碗的绿叶也凑过来,说道:“就是呀,要是扯上电灯,多好呀,人家王村锁子他二姨家,去年就扯上了,晚上那屋里照的跟白天似地,可亮堂了。”
林小龙赶紧说道:“我也问了,他们说咱们村离得太远,要扯就得从王村扯过来,可又都是山坡路,电线杆子不好竖,我一听也是急了,就找了程书……王书记去问了电业局的局长,人家这才答应了,不过,说是这电线杆子,得要我们自己来竖。”
陶永杰一拍大腿,叫道:“哪怕什么?这秋庄稼还没熟,这村里的壮劳力正都闲着没事呢,没有干不了的活。
陶俊勇也急切地问:“你应下了吧?说啥时候干了吗?”
林小龙点点头,说:“当然得应下,这可是个机会呀,电线杆子这几天就拉到王村,趁着还没秋收,咱们自己就把这电线杆子竖上。”
几个人又兴奋的讨论了几句,就看到陶永杰的老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里拉着他的外甥,也就是张新军的孩子,那孩子佝偻着腰,正大声的哭叫着。
陶永杰赶忙问道:“这是咋了?”
他老伴急火火地说道:“这孩子刚吃了饭,就突然嚷着肚子疼,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拖都拖不起来,这不就赶紧找你来了。”
接着又对陶俊勇说:“他叔啊,你说你也真是的,好好地把那算命先生赶走了,要是还在,就叫他看看,是冲犯哪里了。”
陶永杰急忙说道:“你又不知道是咋回事,胡咧咧啥?赶紧上王村,找大夫看看呀,他爹呢?”
“也没见人啊,吃了饭就出去了,这开了门市部,倒是把他给忙杀了。”
陶俊勇也赶忙站起来,说道:“别说了,咱们赶快走呗,看孩子疼得这样,可不能再等了。”
林小龙却走过来止住他们,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肚子,又问了他两句,就回头对绿叶说:“嫂子,把醋瓶子拿来。”
等绿叶把醋瓶子拿来,林小龙就哄着孩子喝了两大口。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里,过了一会,孩子把身子直了起来,向他姥姥说道:“肚子不疼了。”
看到这样,众人才舒了一口气,陶永杰对林小龙说到:“哎呀,林干部,你可真厉害,你还会看病呀?”
林小龙笑了笑,说道:“我哪里会看病,我是看孩子这个样子,一定就是肚子里有蛔虫,孩子平常也经常肚子疼吧?”
陶永杰的老伴立时叫道:‘咋不是啊,经常就肚子疼了,只是没这次这么厉害。“
林小龙说:“这次呀,是蛔虫钻到胆管里了,所以特别疼,这一喝了醋,虫子受到刺激,又退出来了。”
回头有对陶俊勇说:“咱村里,得开一个卫生室啊,这村里要有个急病号,也好先紧着处理一下,找时间物色个人,到县医院培训一下。”
陶俊勇点点头,就对着陶大林说:“我看,还是你家嫂子去吧,她干这个还比较合适。”
陶大林正想说话,陶俊勇就摆摆手,说道:“好了,大林哥,你就别穷酸了,就这样定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麻麻亮,陶俊勇还没有起床,绿叶正在天井里扫院子,就听到老爹陶四棍进了屋,说是过来拿箩筐,到王村集上买小猪崽。
陶俊勇在被窝里趴起来,问他老爹说:“咋还买小猪崽?不是喂着一只了吗?|”
陶四棍看了看他,就一腚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才开口说道:“打算再买上两只,喂到年,都卖了,看能得上多少钱。”
又朝着外面的绿叶看了看,对陶俊勇说:“攒攒钱,看明年给铁锁子他妈,把病治了吧,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你也苦啊。”
说完,就自己找出箩筐,回去了。
陶俊勇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同时鼻子也有些酸,眼里热辣辣的。
他赶紧翻过身,拉过被子,一下蒙上了头。
天阴沉沉的,在通往王村的山路上,人们正在忙着搬运和埋着电线杆子。
电线杆子是用水泥做的,非常沉,一根得用八个人同时抬着,从王村一步一步的抬上山来。
陶俊勇和林小龙也在其中,大家喊着号子,抬着最后一根电线杆,一步步往上挪着,从王村到孝子山山腰上的山路上,得有三四里路,一般的人是撑不下来的。
林小龙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两腿也已经开始打颤,软软的将要没了力气,他只好咬紧牙关,坚持着。
陶俊勇正在他身后抬着,看到他这样,就赶忙喊了声:“来,数个123,一起把杆子先放下,歇一会再走。”
志国在最前面抬着,听到后,就赶忙问道:“俊勇哥,马上就到了,还歇啊?我看这天也要下雨了。”
陶俊勇朝他喊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先放下再说。”
大家只好随着号子,把杆子先放了下来。
陶俊勇擦擦汗,就朝着在山腰上挖坑埋杆子的人喊道:“快来个人。”
等到一个人来到,陶俊勇就指着林小龙对他说道:“你把小林替下来,这样的活,可不是他干的。”
林小龙没有办法,只好把肩上的杠子递给了那人,自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好好的喘了几口气。
就这样集中了全村的劳力,干了三天,所有的电线杆,一共八十多根,已经全部被抬到了路上,再埋上这半山腰的最后一根,就算大功告成了,只等着电业局的人来扯上线就行了,到时候,村里就会通上了电,家家户户的电灯都会亮起来。
想到这些,人们不顾劳累,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杆子被埋好后,天阴沉的更厉害了,块块厚重的乌云,像沉重的磨盘石,要向地上压了下来,遥远的天边,也已经传来了轰雷声。
陶俊勇赶紧对大家喊道:“快回吧,都回吧。”
人们收拾起工具,都快速地下山去了。
陶俊勇和林小龙却没有走,两个人又顺着山路把埋好的杆子检查了一遍,看埋得瓷实不瓷实,要是下大雨,再冲毁了,就不好了。
等到两个人又回到山腰时,天上的乌云已经接近山顶,压得更低了,雷声和闪电也已经来到了当头顶上。
风也起来了,刮得人都立不住脚。
陶俊勇拉了一下林小龙的手,喊道:“小龙,咱们快走,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话音刚落,瓢泼似地大雨就哗的一声下来了,一瞬间,天地间就一片汪洋。
两个人冒着雨急速地向山下跑去。
正一前一后地跑着,陶俊勇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房梁折断的声音,又像遇到蛇的青蛙发出的叫声。
他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回头看去,透过厚密的雨帘,他看到山路旁边陡峭的山坡在雨水的冲刷下,已经形成泥石流,正急速的翻滚而下,向离他不远的林小龙兜头扑下。
“小龙,”他来不及多喊一声,立时扑跃而上,抱着林小龙滚到了一边。
犹如万马奔腾的泥石流,夹杂着人头大的石块和泥水,呼啸着在他们身边翻滚而下,稍后的泥水把他俩冲起来,顺着路边的山坡溜了下去。
作者:
我爱中老帅
时间:
07-03 16:27 较早前
俩人闭着眼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翻滚下滑了多久,最后,随着泥水被冲到了山谷里的小溪里。
此时,小溪里的水已经暴涨,水流湍急,两人一进去,就被没了顶,他们下意识的松开怀抱,各自在水里挣扎起来。
陶俊勇冒出水面,长出一口气,在水面搜寻,却没有看到林小龙的影子,他脑子“轰”的一声,凄厉的大喊了一声:“小龙。”
随即又猛的扎下水底,顺着水流向下游摸去。
此时的水底,已经变得浑浊,陶俊勇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疯了似地,在水底岔开双手,到处乱摸。
在一块大石头的前面,他终于摸到了林小龙,就使劲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了水面,直到被冲出很远,陶俊勇才拖着林小龙爬上了岸。
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和水流划烂冲脱了,浑身光溜溜的,还好没有受伤,只是身上被划破了几处皮。
趴在岸边喘息了一阵,陶俊勇才慢慢起身,拉起林小龙爬进了崖边的一个土洞里。
土洞不深,却很干燥,又能避雨。
两个人依偎着,倚在洞壁上,闭着眼歇息。
过了一会,可能有些冷,林小龙扑在了陶俊勇的怀里,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抱了一会,陶俊勇抬起头,睁开眼看着怀里林小龙的脸。
这张脸虽然有些苍白,却是显得还是那么的干净、好看,犹如看着铁锁子刚出生时的小脸蛋一样,让他心里发疼。
林小龙也慢慢的睁开眼,两人对视着。
两人默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对视着,好像却在互相诉说着千言万语。
是遭此劫难的心有余悸?还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这却让人无从知晓。
洞外,大雨瓢泼而下,越下越大,好像天与地要被结合在了一起,永不分开。
林小龙突然激情勃发,一口亲在了陶俊勇的嘴上,陶俊勇喉咙里呢喃一声,也热烈的回应起来。
舌头在两人的嘴里,被吸过来被吸过去,乐此不疲,好像小孩子嘴里的糖块,咂摸还不够味,恨不得一口嚼碎了,吞下肚里去。
渐渐地两人的喘息声就起来了,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心也狂野起来,在这个渺无人烟,与世隔绝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两人翻倒在洞底松软的干土上,抱成紧紧的一团。
陶俊勇疯狂的亲着他的脸,眼睛,鼻子,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呓语般的呻吟,“小龙,小龙啊,哥稀罕你啊,稀罕你啊。”
嘴顺着脖子而下,亲在了林小龙的胸脯上,肚子上……
他急了,急的更加地喘起粗气来,就像抱着一件自己最喜爱的宝贝,而又不知道如何去欣赏,享用,只有疯狂的用嘴去亲,去……
两个人的身上已是满身汗水,滑溜溜的。
(以下删去3000字,你懂得,亲)……
炽烈的岩浆在两个人体内汹涌,窜动。
终于,随着几声沉闷的呼喊,突破了地面,两座火山同时喷发。
喘息渐定,林小龙抱着陶俊勇的腰,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的脸,缓缓的说:“哥,你知道吗?在庙里的那一晚,我没有和程书记干这个。”
陶俊勇抱紧了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喘息着点了点头。
“那晚,我们全身都湿透了,就脱下了湿衣服,程书记他……就突然抱着我倒在炕上,我就使劲的推他,挣开他以后,我就到跑到常师傅房里去睡了。”
林小龙抬起头望着陶俊勇,眼里一下充满了眼泪,说道:“哥,我只喜欢你。”
陶俊勇鼻子一酸,眼泪也流了出来,他一把把林小龙的头搂在怀里,说道:“我知道,哥都不知道怎样稀罕你。”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过了很久,洞外的雨,渐渐地小了,雷声也隐去了。
陶俊勇看到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就慢慢坐起身,把林小龙抱坐在自己腿上,头拱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又抱了半晌,陶俊勇才抬头说:“咱们这样没法下山了,还是上庙里去吧?”
林小龙点点头,两个人就起了身,顶着微微的细雨,向半山腰里的孝子庙爬去。
作者:
嗯。疼
时间:
07-04 17:40 较早前
虽然是小说但是真的很感人……
作者:
梅花三弄1
时间:
07-04 22:45 较早前
删去三千字?装鸡巴纯?还是装逼?呵呵呵呵
作者:
失恋的小豆丁
时间:
07-05 01:26 较早前
............
作者:
我爱中老帅
时间:
07-07 22:12 较早前
梅花三弄1 发表于 7-4 22:45
删去三千字?装鸡巴纯?还是装逼?呵呵呵呵
从书联转的就这样,你喜欢看就看,不喜欢就算了,别说脏话!
作者:
风云22
时间:
07-07 23:02 较早前
怎么还没更新啊?很期待
作者:
laolaonan
时间:
07-08 20:36 较早前
喜欢、喜欢、喜欢、、、、
作者:
zweiming
时间:
07-10 16:34 较早前
喜欢,很淳朴!
作者:
雨骋濬
时间:
07-26 22:31 较早前
好感人的小说,太好看了
作者:
风云22
时间:
07-26 22:42 较早前
一直期待后续,结果还是没后续
作者:
花开的声音
时间:
07-27 08:49 较早前
内容小点了
作者:
xiaochenc8n960
时间:
09-20 15:01 较早前
很期待后续,相信会很精彩。
作者:
奔六老男人
时间:
10-26 23:59 较早前
看真过瘾呀
作者:
风云22
时间:
11-10 19:35 较早前
怎么一直没下文啊
作者:
lionllee
时间:
11-13 06:46 较早前
平凡人生
作者:
中年阿信
时间:
11-13 08:03 较早前
真幸福啊,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们没有机会.
作者:
Philhoil
时间:
12-01 02:21 较早前
期待下文哦
作者:
83175686
时间:
06-23 17:15 较早前
鼓起勇气自己去,第一次去肯定紧张,慢慢就好了。
作者:
Deco
时间:
06-23 23:49 较早前
很棒,一下子看完了。
作者:
zhaodeqian1400
时间:
06-24 11:08 较早前
这就没有了!关键时候卡了!!!!!!
作者:
zhaodeqian1400
时间:
06-24 11:11 较早前
沙发沙发
作者:
zhaodeqian1400
时间:
06-24 16:21 较早前
很好看很好看
作者:
小白胖子
时间:
06-25 14:24 较早前
很好!
作者:
小白胖子
时间:
06-25 14:51 较早前
真实的故事,真不错!
作者:
小白胖子
时间:
06-25 17:30 较早前
故事真实感人!有生活气息!
作者:
小白胖子
时间:
06-25 17:31 较早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新下载!
作者:
gch
时间:
06-27 18:25 较早前
喜欢,期待下文,故事应该结尾
作者:
强强仔2
时间:
08-10 03:19 较早前
故事真实感人!期待下文
作者:
情感禁区42
时间:
08-10 14:02 较早前
作者:
情感禁区42
时间:
08-10 14:05 较早前
故事真实感人!期待下文
作者:
情感禁区42
时间:
08-10 14:06 较早前
喜欢,期待下文,故事应该结尾
作者:
博格
时间:
08-14 10:43 较早前
下文呢,故事总是要结尾的吧,又吊胃口啊!
作者:
一二一
时间:
08-31 09:20 较早前
文笔不错的文章,就是再有后续就好了
作者:
开朗999
时间:
09-01 10:01 较早前
云云
作者:
qsqy
时间:
09-01 12:29 较早前
谢分享。
作者:
521jo
时间:
09-05 17:27 较早前
作者:
zhaodeqian1400
时间:
09-06 12:02 较早前
我已经全部看完了,结局不错!我还查了在山东的泰安确实有这个村,但现在大概已经改名了
作者:
83175686
时间:
02-12 08:11 较早前
不错,感谢分享
作者:
梅花三弄1
时间:
09-15 19:37 较早前
书连看了完整的,绝对完美
作者:
习惯|灬左手
时间:
11-18 13:47 较早前
第 一和第二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过……
作者:
习惯|灬左手
时间:
11-18 17:28 较早前
故事真实感人!期待下文
作者:
习惯|灬左手
时间:
11-18 17:29 较早前
怎么不转了。辛苦LZ了,别听别人胡咧咧……怎么不转了。辛苦LZ了,别听别人胡咧咧……
作者:
习惯|灬左手
时间:
11-18 17:29 较早前
我爱中老帅 发表于 7-7 22:12
从书联转的就这样,你喜欢看就看,不喜欢就算了,别说脏话!
怎么不转了。辛苦LZ了,别听别人胡咧咧……
作者:
0917sars
时间:
11-21 22:45 较早前
好文章。
作者:
碧海寻梦
时间:
11-02 23:03 较早前
留着我要看
作者:
碧海寻梦
时间:
11-02 23:04 较早前
留着我要看
作者:
幸福小老头
时间:
11-03 16:57 较早前
在哪能下载
作者:
美丽佳人
时间:
11-24 14:46 较早前
支持楼主
作者:
danmeilang
时间:
01-31 01:16 较早前
求陶俊勇多情时代完整资源
作者:
老毛毛雨
时间:
06-18 14:48 较早前
喜欢,在没没有了
作者:
七星356
时间:
08-27 11:01 较早前
作者:
沙漠夕阳ylj
时间:
04-20 00:28 较早前
不错
作者:
csmlcc
时间:
04-20 01:37 较早前
满满的回忆
作者:
煜煜煜
时间:
04-30 14:49 较早前
。
作者:
在爱里等我
时间:
12-08 05:12 较早前
还有后续吗?
作者:
李松456
时间:
11-25 23:12 较早前
不错。好
作者:
y592413627
时间:
11-28 03:53 较早前
羡慕楼主~~感人哦~·
作者:
蜀山论剑
时间:
12-05 05:29 较早前
故事真实感人!有生活气息!
作者:
青山万重
时间:
12-07 12:00 较早前
顶
作者:
季夏的橘猫
时间:
03-11 08:20 较早前
看不了可惜啊
作者:
孬蛋叶枫
时间:
2024-07-21 17:58
感谢分享
作者:
哈巴牛
时间:
2024-09-08 16:45
( ﹏ )
欢迎光临 中同驿站 (https://www.izty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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