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公仆

瓜乡老头

我曾经在一个群里呆过几天，第一天到群里的时候，有人给我说：如果要在群里久留，先视频脱给群里每个人看一次。听完这话，我有些惴惴的，始终没脱，心想大不了不呆在这里。后来又有个老人进群，他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脱，我说我不知道。他说我先脱给你看吧。哦，天啊，天啊，天啊（哦，这几天在论坛瞎转了一圈，好像这句话是有版权的，是某考古名人的叫床的专利，希望不会受到追究，我心里又开始惴惴的），天上掉馅饼了，我居然能免费看脱衣舞，而且是老人的。我有些忐忑的加了那位老人，期待着电脑那端，他发来的视频请求。真发来了，我就真的看了，免费的。原来是真要脱啊，我怕了，便从群里退了出来。后来了解到，那其实只是个玩笑。

我想任何地方都有他的规矩，这几天，我又惴惴的来到了考古论坛。因为有了前次在群里的经历，于是私下里认为我第一次来论坛，也应该有类似群里的规矩。论坛是文字的世界，那么就应该把自己的经历用文字传达，免费给大家看看，以便能长期呆在这里。这和在视频里脱光衣服的程度有所不同，我虽然不接受脱衣服给他们看，但我还是接受把自己的一些恋老经历晒出来，接受大家的检阅。于是，就有了这么一篇自传式的贴子。

我把这篇贴子取名叫《再见，公仆》。

《无间道》里有句台词：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我认为我不信佛，也不太相信因果、轮回、报应等等，因为我听上辈的人说，这些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于是我选择不信，并天真的以为，如果我不信这些，轮回、报应就与我无关。便也坦然的对待自己曾漠视他人情感并带给人的伤害，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但是，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东西又会没来由的涌上心头，心里就开始害怕。完了，这一害怕就真的完了。因果来了，报应也来了，现世的。

报应刚来的时候，我觉得十分痛苦，痛不欲生。某一天突然明白这是报应时，便渐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也是因为想起了《无间道》里的那句台词：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特别说明：本文人物及名字均属虚构，若有人对号入座，我除了十分自恋的认为你是在肯定我的写作能力外，其它一概与我无关。

正文


公仆姓王。因为我觉得他对我一直都兢兢业业、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在床上，在床下，就像一位人民的公仆，于是叫他公仆。

认识公仆时，他60岁，头发花白。如果就写这么几个字，一般的考古族大致就兴趣昂然了，黄金的年纪，花白的头发，这与和蔼、慈祥、从容、稳重有点靠谱了。先别激动，听我慢慢道来。公仆的头发虽然花白，但有些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大冬天的，他还满头大汗，有几缕发纽还汗几几的贴在额前，说实话我没啥兴趣。但因为这一点，可见公仆身体很好，十分结实饱满。面部让太阳晒的黑红黑红的，脖子上也有一大圈，因为年纪原因，又显得不是特别干净与健康，我更不喜欢了。

因为不喜欢，见面无话，只是默默的喝我的咖啡，他喝他的茶。许久，他问我家方便吗？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明白他的意思，回说不方便，他便走了。

故事到此应该结束了，我当初也这么想。于是和往常一样，工作啊工作啊工作啊，然后上网啊上网啊上网啊。我好象除了工作和上网以外，没有其它事情似的，人生真鸡巴苍白。

工作倒是卓有成效，可把情感往网络里投入，真是如大海捞针。还别说，真捞到根针。不想罗索太多细节，就是认识了另一位老人，便于大家分辩，就叫他老李吧。第一次见老李，我心里惴惴的，是因为在网上聊天的过程中，某些时候我居然会耳热心跳。见到他那一刻，我有些呆滞，因为他的样子，我很喜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那种喜欢。他似是也呆了一下，嘴里连连说着：不象，不象。我问道：什么不象？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说没啥。在我有些愣头愣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回头指指街边的一家咖啡店说：到那里坐坐吧？我连忙点头说好。

无巧不成书，上次和公仆也是在这里见面的，这次我依然默默的喝我的咖啡，时不时拿眼偷偷的瞄坐在对面的老李，他长的真好看，也是花白的头发，那些白色、黑色的发丝哦，齐整而规矩的栽种在他的头上，白的还不时闪光，真想伸手去摸。脸膛白晰干净，衬着岁月堆积的笑纹，与和蔼、慈祥、从容、稳重完全吻合。

老李不喝茶，便要了牛奶，乳白色的瓷杯很精致，老李端起喝一口后，上嘴唇上留下一个白色的奶印。我笑了。他问我笑什么，我说你长白胡子了。他有些懵，我大声的笑了起来，指了指他面前的牛奶。他明白了，伸出舌头舔去那些“白胡子”，这个动作很ＳＥＸ，让我有些冲动，便重新沉默下来。

老李很健谈，问题真多。我讨厌别人问我太多问题，工作学习生活，比我妈还罗索，要是公仆，我早懒得理他了。可老李我没烦，如数的给他倒出了我的一切，心里还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对自己说，真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居然还会有人关心我的这些琐屑点滴。便又抬头看了看老李，他也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又说了句：现在又象了。这回是我懵了，下意识里嚅嚅的问了句：象什么？老李笑着说：刚才说你不象是说你和你给我发的相片不象，因为你今天穿得灰头土脑的，不象相片中那样阳光，现在说象呢，是因为你刚才的笑。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老李上午来电话说要见面，而我正忙着工作，下班后直接就赶出来了，这身衣服几天都没换。不提起倒也罢了，一提起，我便坐立不安起来，真想立刻结束这次见面。老李发现了我的不安，笑着说：没什么，大男孩子都这样大大咧咧的，很正常。我张口想解释我平时不这样的，又忍住了。

我还在不安着，老李已经把话题扯到同志、考古、网络聊天这上面来了。听他说着他的看法，观点，我认真的看着他的脸，以便让他感觉到我在很认真的听他说话，其实我就是想找个机会一直看着他的样子，真的很喜欢。他说的时候，我只是嗯啊表示在听，时不时叉一两句话，一直就那样看着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次的样子会不会很色，很饕餮？真不记得了。

老李起身告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两人不知不觉在咖啡厅里坐了近五个小时。走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说：以后常联系。我送他去坐车，过马路时他下意识的用手护着我，过完马路又松开。我感觉他是想抱我，又不太敢，于是试探。他坐上车走了，我呆呆的在车站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在想：真没用，想抱又不敢抱，抱一下又怎么样了呢？

讲故事真的很难，上回说见了公仆和老李。再往下，按照一般的说法是：过了多久多久，我喜欢的人与我联系了，他也喜欢我，然后故事展开。我真想故事就这么展开，发展下去，跟过去才子佳人戏一样，大团园，或者大悲大喜，感动一把观众朋友们，赚几滴不咋真诚的泪水后，然后淡漠了，忘记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所经历的同志情感都只是一些片段，如果把这些片段连接起来，让高手们用文字这个东西一组合，一引申，一加工，还真可以感动一捆一捆的人。但高手不肯为我捉刀，于是，我自己开始学着用文字来串连，我不会引申，不会加工，只好按照自己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去记录。

对于情感，我更习惯也喜欢两个人从铁轨的一头，往另一头走，一直在走啊走啊走啊走，走到九月九。走到有个人死了，另一个要么卧轨，要么一个人继续往下走啊走啊走啊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在公仆与老李之间，很明显，我喜欢老李，不喜欢公仆。我希望和老李走下去，让公仆走开。我甚至在某些夜晚想象并做梦和老李手拉手在铁轨上走呢，就那样走啊走啊走。那时候我穿的很阳光，很时尚，也走的很开心。想完或者梦醒后，又暗暗下决心，下次见面我一定要穿的十分可观，一定要改变在老李心中所谓的灰头土脑的形象，用事实告诉老李，我是一个各方面都让人可圈可点的男孩。有一次，我还专门穿的花枝招展去照了一堆相片，要等着老李上线后发给他，让他看看那才是真实的我。可是从那以后，老李一直没联系我，也没有在ＱＱ上线。我的苦心孤诣以失败而告终，又开始灰头土脑起来。

公仆却发来了短信说：我喜欢你，能和你做爱吗？


无聊，看完短信，删除，不回。


这一条短信真执着，往后每隔一周发一次，都是在周日的同一个时间。

当公仆第Ｎ次把这条信息发给我时，我愤怒了。不是因为公仆的短信而愤怒，是因为老李。我日思夜想的人居然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没有，短信没有，ＱＱ上留言也没有一个。虽然我没打电话也没发短信，但我想了，想了就是心里有了，心里都有了你还不给我一点消息。转念一想，又灰心起来，算了吧，许是故事结束了，他的健谈只是因为他喜欢说话；他关心的那些琐屑只是因为要找谈资，就跟网络上聊天要问个身高体重年纪1或者0一样；过马路护一下我只不过是习惯，和谁一起过马路，他都会那样，我自己多情了些。

想到这里，虽然觉得挺遗憾的，好在并没有太长时间的交往，一面之缘，可惜的成份多于受伤，不喜欢能咋样呢？让他过去吧。


便给公仆回了个短信：怎么做啊？


公仆的短信很快就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发完短信又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不喜欢人家，逗人家玩啊？想起还没了解过公仆的情况。便给他发些正经的短信来，权当了解。


我问：你有其它的朋友吗？


公仆：有。


我：那你和他们去做吧。


公仆：和你见过一次之后，总是忘记不了你的样子，就想和你做一次。


我：然后呢？


公仆：我觉得很喜欢你，如果能长期做的话，当然更好。


我：你喜欢我什么？


公仆：我喜欢你的样子


我：就这个吗？


公仆：感觉你人挺随和的，脾气应该很好。


我：你的那些朋友脾气都不好吗？


公仆：也不算，但总觉得和他们合不太来。


我：你觉得你能和我合得来吗？


公仆：我不知道，我想试试。

还是觉得很无聊，把手机扔一边，不理公仆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又开始想老李。翻来覆去的想那天见面的情景，然后权衡求证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结果仍是不确定。弄得自己很烦躁，十分烦躁。给他打个电话吧？或者发个短信？手机拿起来又放下了，不，他若喜欢自然会来电话，若不喜欢何苦讨这没趣？

瓜乡老头

公仆的短信又来了：你的鸡巴大吗？


我哭笑不得，随手打了两个字回了过去：很大。


公仆似乎很兴奋的又回了过来：多大？？？加了三个问号，透过这两个字和三个问号，仿佛就能看到他渴望的神情，嘴里还不时咽着口水似的。


真鸡巴烦人，加了两个字回了回去：就是很大。


发完后，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好象是老李让我给抛弃了一样，便开始期待着公仆会回啥样的短信。这次偏偏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回。


短信的内容让我有一拳打空的感觉。公仆问：你不高兴吗？

我一下子梗住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任我怎么样也没想到他会发这样一条短信来。从和他见那一面到现在，他发给我的短信全是围绕着他想和我做爱而展开的，赤裸的连阴毛都能一根根数清楚。这样一句短信太不是他的风格了。

我突然想知道他往下还会说些什么，便回他短信说：是。


公仆：是因为我吗？


我：不是。


公仆：那你愿意到我这里来吗？


我：为什么？


公仆：你不是不高兴吗？我希望能让你高兴。


我：因做爱而高兴吗？


公仆：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也好啊！

靠，还是为了这个。我象个泄了气的球一样，重新躺在床上让眼睛看天花板。手机短信响了，我不想看，肯定又是公仆的。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哇哇乱叫了一通。短信又响了。

公仆：你来吗？


公仆：如果你不想和我做爱，也可不做啊，你到我这里来多个人在一起，可能会分心，不高兴的事说不定就忘记了。


我：你家人不在吗？


公仆：儿子陪儿媳回娘家去了。


我：你家老太太呢？


公仆：她在大儿子家里。


我：哦


公仆：你来和我一起吃饭吧？我做饺子给你吃。你喜欢吃吗？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做米饭。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的短信越发引起了我的好奇。他到底是想和我做爱还是真的喜欢我，关心我呢？可我真去了肯定会和他做爱，我又不喜欢他啊？和他做爱是什么样的情形？不想去，又似乎有某种潜在的牵引，或者说好奇让心里怪怪的。去吗？不去吗？去吗？不去吗？过了好一阵子，我才不是十分坚定的回了个短信说：好吧！！


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去公仆家的情景，包括去的路上那种复杂的思想斗争。我知道去了一定是会和他做爱的，尽管我不喜欢他，但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只要有一方撩起来，另一方一定会沦陷。我固执的认为，男人在情欲起来的时候，只会用下身思考，情欲能让男人突破很多界限，感情与喜欢好在那时候太不值钱了。

若停下车来找个理由不去，似乎又有愧于人家的盛情，而且都已经到了半路，再下车回去有点神经。就这样半推半就着，车已到他家楼下，他在小区的大门口等着我。

今天见他和上次有些不一样，白衬衣外套一件灰色羊毛马夹，深灰色的裤子虽然熨的不是很平整，但还算干净。头发上没有了上次的那些汗，显得清爽了许多。可他脖子上那一圈太阳晒过的黑红的印，以及发际与颈的交接处还夹杂着几根根白色的短头发，象是不守规矩的孩子，站到了队列的外面，显得十分不修边幅，依然有些刺眼。

见我走过来，他象是要走上前来迎接，却又象觉得没必要，于是，迈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两只手握在一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有笑容却又象在控制，所以表情怪怪的。绉着的眉宇间分明有一种高兴存在。走到面前，他眉间的笑容终于展开了，并没说话，只是伸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在前面指挥着方向，嘴里说着：这边，这边。就这样簇拥着我走进他家，生怕我突然跑了似的。

关上客厅门，他紧紧的把我抱住了。我很被动，身体也很僵硬，就那么机械的窝在他的怀里，心里还有点抗拒。他的头在我的头上蹭了几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把我往前推试图吻我。我有些慌张，手坚决而有力的抱向他的后背，并把头趴在他的肩上，在他后背上拍了拍说：我饿了。他哦了一声，松开手招呼我坐下来，一边给我倒水一边问我想吃啥。我觉得啥也不想吃，只想回家。接过他递来的水，触碰到他询问的眼神，便说：随便啥都行，我不怎么挑食。他说那好吧，就吃饺子，简单也快。说完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给我，进厨房去了。

我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着房间，一套很简单的两居室，收拾的还比较整洁，客厅里摆的不是沙发，是竹椅，垫着厚厚的绒垫，有点不伦不类。

饺子还真快，他从厨房端出来时，我都忍不住吃惊，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笑着说：速冻的，你试试看，如果不喜欢，先少吃点，垫一下，再做米饭，反正菜买好了的。看着那么一大碗饺子，我都饱了，有些发愁，便让他再拿个碗分出一半来。他问：不喜欢吃吗？如果不喜欢，还有水果，要不吃水果垫一下？我再去做米饭。我说：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东西。

他并不吃，只是站在那里笑着看我吃。问我：行吗？我点头说：行。一边示意他说：你坐啊？他便坐下来，依旧是笑着看我吃。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说：你也吃吧！那些我吃不了。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那半碗饺子。他说：你吃吧，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这么一点东西吃不了？我没理他，吃完便放下碗，看电视。他见我真不吃了，才端起那半碗饺子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又问我：行吗？我肯定的说：行。

眼睛盯着电视，我心里矛盾着，走？还是不走？如果走的话，肯定会让他很难堪，有些不忍。如果留的话，肯定会滚到床上去。那会是怎样的情形？他发短信时说怎么样都行，是什么样的？想着公仆之前的短信，越来越想知道跟公仆在床上的情形，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里竞生出一点点的冲动。决定了，今天就在这里了。他吃完收拾好，走过来说：要看电视，先去洗个澡吧，洗好了躺屋里床上看，房间里也有电视。说罢指指一个房间。我对他笑了笑，有点暖昧。心想，他该不会是准备好了Ａ片吧？想到这里，下身有了些反应。

洗完澡走进房间，他在收拾床上的被子。见我过去，他接过我拿在手上的衣服，刮了一眼我穿着内裤的下身，将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脱的只留下一条内裤洗澡去了。我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心里毛毛的。这老头，别看脸，身材和皮肤还真好，结实饱满，白晰光滑，圆滚滚的屁股一点不下垂，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小肚子，有点遗憾。若不看他一头花白头发，真看不出是60的人了。想着，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来，那个令我烦乱的老李早不知道扔哪个九宵云外去了。

扭头打量房间，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随身听和一些磁带。顺手拿起一看，是日语磁带。暗想：哦？老头子还会日语呢。还有一些书，也是日文的，翻开一本，书中的插图是我熟悉的ＣＡＤ白图，我明白这老头一定是搞建筑的。

我正翻着那些书时，他已洗完澡走进房间，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上的水。胸前的两块肉稍显松驰，脖子上那块太阳晒的黑印迹，还是让我觉得别扭。见他走过来，我放下书往里边挪了挪。然后把目光投向电视，心里惴惴的。他上床把枕头垫高，靠在床头也看电视。我问：你会日语啊？他说退休前工作上的需要，现在也偶尔看看。我问你能听懂吗？他说差不多。我说我有许多日本的小电影，要是我们一起看，你能翻译他们说什么吗？他问什么小电影。我说日本同性Ａ片。他感兴趣了，侧身回头对着我说：是吗？好看吗？我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拉向电视说：就那样吧，刚开始觉得还行，后来看多了就觉得腻，都大同小异。他哦了一声，又换回原来的姿势看电视去了。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电视，谁也不再说话。

刚才他在洗澡的时候，我还想他能快点，期待往后发生点什么，但他真出现在我面前，又不太渴望了，还不如刚才躺在床上想象他的身体和将会发生的一切那么冲动。原因还是我不喜欢他，期待只是因为好奇。但我确信他一定是在揣摩我，犹豫要不要将他的手伸过来，虽然看着电视，但空气中分明悬浮着躁动与不安。象这样的情景，屋里有个电视真ＴＭＤ好，缓解了不少的尴尬。

终于，他忍不住把手伸了过来，放在我的腿上。我没动，仍然看电视。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回头看了我一下，手也在大腿上不安分起来，并渐渐伸向跨下。我有些紧张，依然没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但我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内容。这样的默许给了他鼓励，他干脆坐起身来，大胆的隔着内裤摸我的下身。

这真是刺激的很，以前和人在床上滚，一般都是有些好感的，或者喜欢的，而我向来也不会吝惜自己的冲动，生猛的去扒人家的衣服裤子，然后猛啃猛干。今天和公仆却无法言喻，心里惴惴的，一点点矛盾，又有一点点的期待。他终于来了，我不想回应，又不愿意拒绝，内心的情欲就在这样的纠缠间一点点膨胀，下身也随之膨胀起来，内裤也象是渐渐包不住那条沸腾的肉似的，要沦陷了。

公仆十分配合地扒下了我的内裤。爱不释手的握住那雄起的物什，嘴里连连说：真大，真大。说罢还抬头冲我获宝似的笑。然后小孩子吃冰棒般舔起它来，舔一会儿，突然一口含了进去。我的天，这是什么样的做法。我浑身跟电击似的，挺了一下，嘴里忍不住叫了一声。正期待他继续下去，他却又吃起冰棍来，让我有些想抓住他的头往上套，他还在舔着，我伸出手时，他却又深深的来了一口，我只得将手停在半空中又叫一声。如此反复，跟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在想什么似的，让你欲罢不能，唯有缴械投降。

身经百战的我，很少在老人的口下败走麦城，在公仆那里，三下五除二就ＯＫ了。时至今日，我对他的舌头都赞不绝口，怀念不已，那张嘴简直就是专门为人口交而生的，以至于后来我节节败退，逐步坍塌，已是后话。反正，那天晚上，他用口给我弄出了三回。最后，他十分希望我留下来陪他睡一晚上，是想含着那软绵绵的鸡巴睡觉，但我还是坚决的找理由走了。

瓜乡老头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公仆的短信越来越多了，而那些短信的内容几乎全是围绕着我跨下的物什展开。他想弄清楚那到底有多长，想知道那么大的东西插入他的体内是什么感觉等等。这让我很讨厌，原本就不喜欢他，纵然那天晚上让公仆弄的很痛快，然后精疲力尽的逃走，但那完全不能构成我要喜欢他的理由。相反，那天晚上从他那里走后，我就对自己说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老李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的内心渐渐平静。生活又恢复到从前的苍白状态，工作上网。其间也见些网友，做了些爱，然后两两相忘。有句话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真是说的好。男人只需要片刻的温暖，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重复着上下班的动作，在某些时候回想起那片刻的相拥，似烟花一样，也美丽的很。

当然，也有许多见面后总有一方不对眼的朋友，或者从此成为陌路，或者继续联系。有一位公安局的副局长见我后，对我印象很好，但我嫌他年轻了点。于是当成了一个蓝筹股扔在那里。时不时的联系，吃吃饭，聊聊天，仅此而已。

人生的奇巧就在于我们无法预见未来，或者是惊喜，或者是痛苦，因其无法未卜先知，而充满了许多神秘的色彩。而这些惊喜或者痛苦到来的时候，我们也总是狂喜着，或者痛不欲生着，完全忘记在这些情绪的背后将伴随着另一面的滋味，比如说乐极会生悲、苦尽甘会来等等。

我在出差上海回程的飞机上遇见了老李，并且是相临的座。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时，我吓了一跳。因为在上海的工程结束后，头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很晚才睡，一大早赶飞机实在太累，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像往常一样去理会周围是不是有猎物。放好行李，系好安全带就想开始睡觉，完全忽视了在我的旁边就有猎物，而这猎物我一个月前还在朝思暮想着。也就是在这一刻，老李抓住了我放在扶手上的手。我扭头一看，还当自己在做梦，眼睛瞪的铜镜般大看着他。他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掐了一把我的脸说：痛吗？我愣了一下，笑了，随即脸又红了。因为我又是一幅灰头土脑的样子。他也笑了，其实他一直在笑。

一路上聊天得知，原来那次见面后，老李就出差上海了。因为有一个很大项目在上海出了点问题，他被调过去做技术指导，这一指导就指导了近两个月。

我们约定下飞机后先各自回家，晚上一起吃晚饭，他还说想到我家里看看。那天一回家，顾不上一路的巅簸疲劳，便十分细致的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光地都拖了有五次，然后出门打理自己，路上看见花店，又买了一束鲜花回来放在自己的写字台上。现在想来真有意思，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检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会儿又坐躺在沙发里想着见面的情形，当然包括两人滚上床后的各样光景。在家等他的整个下午，跨下那条肉持续的挺立着。

还是那家咖啡馆，老李穿了件深蓝色的短袖衬衫，扎在下身深蓝色休闲西裤里，衬着他白晰的肤色，真ＪＢ好看，微微凸起的小腹更是让人迷恋。我从看见他起，就一直在笑。吃的很简单，就是一份套餐再各要一份饮料，我喝咖啡，他仍喝牛奶。因为有飞机上的意外相遇和交谈，下午见他时，与前次相比，我活跃多了，并大胆取笑他说：难怪长这么白，都是牛奶给养的吧？他回说：从你身上挤出的牛奶更养人。我说想要吗？他笑而不答，喝他的牛奶。我也不作声，端起咖啡来喝，喝完依然笑着看他，笑容里多了一份欲望。

吃完饭到我家，得到了他的称赞：干净整洁。我回他说：你原本认为是乱七八糟的，象狗窝？他说：我到过的小青年家里，几乎都是狗窝似的。我听罢，酸酸的说了一句：经验挺丰富的嘛。你也说我灰头土脑啊？说完真后悔，发现自己跟小女人一样。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回手解嘲似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呵呵，真是人小鬼大，气量和你年纪一样小，说你那么一句还记仇啊？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顺势一把抱住了他，感觉到他愣了一下。然后他也伸手抱住我，在我后背上拍了拍说：你今天穿的挺帅的。我笑着说：动心了？他没作声。

我没管没顾的开始啃起他来。没想到吃饭时还那么从容不迫的他，这时却显得笨极了。扒下他的衣服，他两只手就那么不知所措的停在了空中，回应的并不强烈。我拖着他走进里屋，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开始扒他的裤子。他抗拒了一下，但很微弱，这在让情欲充斥的我的眼里，确实太微不足道了，几近粗暴的扒下他的裤子，一口就找准了他的武器。他也硬了。

在床上对付老头子，我自信有一套。但对于老李，在某些时候我却犹豫了。那天，几经折腾过后，我想插他，但迟迟没有下手，我甚至都没去试探。这次的意外相见，又勾起了我一个月前的那些温柔的心思，我怕伤害他。如果不是后来，他自己牵引着我进入他的身体，我想那天我可能会放弃出货，因为老李的口活太次了，用后来我和他开玩笑的话说：你那张嘴跟砂轮似的。

做完躺在床上，老李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好象有些心思，我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太在意，想着大抵是累了吧。便也趴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我醒时，他已经走了，床头留着一张纸条。大意是：见我睡着了，不忍叫醒我，说回头再和我联系。


我想：“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有时候也应该辩证的来看。起码之于老李，我不想相忘，我宁愿相濡以沫。他的样子让我无法忘记，就是没来由的喜欢，这时候我根本不想去求证他是否花心，是否喜欢我，人品是否好等等。原本把性当成一种发泄的我，在老李这里，我竟然当成了一种承诺。那次和他在床上翻滚一回之后，我俨然成了他的ＢＦ似的，开始主动的和他联系起来，并去关心、关注他的行踪。

而公仆却早已跨越我的视线，口里没有，眼里没有，心里更没有，上九天之外去了。其间，他多次和我联系，希望见我，我都以没时间推脱了。再发来时，我回短信说，没事别给我发短信，我有空会和你联系。公仆可真乖，那以后差不多近一年时间没和我联系。

老李似乎工作很忙，我们最多一个月见一次两次的。大致是吃吃饭、然后做爱，然后他回家，然后再等一下次见面，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满足于这样的状况，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后来，有一次我生病了，重感冒，打电话给老李，老李问：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说：那就好好休息。除此无话，电话挂的有些匆忙。我突然间有些失落，转而开始伤心，随着就有些愤怒了。他没想过来看看我吗？便又拿起电话打给他，他接起电话说：我现在很忙，不是很方便和你说话，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多喝点开水。然后又挂了。我拿着电话呆呆的躺在床上，无语。

病好后也没见老李的人和电话，我郁闷了。其实我郁闷很长时间了，生病这一周里一直都郁闷着。我开始回头来审视自己和老李之间的感情。和他交往差不多半年了，我们只是吃饭，做爱，聊天。除此还有什么？我摇头。可我知道我还是喜欢他，他的脸，他的体态，他在床上的呻吟声，都让我无法自拔。我突然间问自己：他喜欢我吗？如果不喜欢干嘛和我做爱？那么他爱我吗？这个字让我浑身一激凌。我想问问他。便拿起电话打给了他。他接到电话时，说：呀，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好吗？挺想你的。我说想见他。他让我到他家里去，因为今天就他一个人在家。至于我生病的事，就好象没发生，他也不知道一样，只字未提。

一路失落的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很好的天气，太阳暖暖的照着，这个城市没有秋天，没有冬天，四季如春，花红叶绿。我的心头却蒙着一层厚厚的雾，压的生疼，脸上也没精没采，一种前路未卜的忐忑始终悬浮在心头。他爱我吗？我不知道。他爱我吗？我不知道。

老李可能在看书或者报，上穿一件白色圆领汗衫，下身穿着灰白色宽松柔软的休闲裤，戴着一幅眼镜，用细细的白绳子挂在脖子上，和以前的印象完全不同。没有的刻意的修饰，随意自然，却添了几许慈祥、和蔼。

迎我进门，老李微低着头，从镜框上方用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样子有点滑稽但很可爱。然后走过来轻轻的抱住了我，在耳后轻轻的说：今天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这句话竟让我的心渐渐温暖起来，有些想落泪。伸手抱住他说：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工作太多了，有些累吧。老李拍拍我的肩说：没事，工作累休息一下就好。手在我头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掰过头，又轻轻的在前额上吻了一下。然后让我坐下，他去倒水。再然后说晚上在家做饭吃，让我自己顾自己，便进厨房忙碌去了。

第一次到老李的家。这是一个充满了书香的房屋，客厅里，房间里触目所及尽是书架，但摆的一点也不凌乱。在那些书与书的间隔里，摆着些干花或者古懂，反而把书反衬成了一种装饰品，真是巧妙的很。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厨房里忙碌着的老李，满头大汗，也浸湿了汗衫。先前还郁闷的心一下子变的柔软柔软的，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反身走进洗手间拿了一条毛巾走过去递给他，他回头冲我笑了一下，说：马上就好，你坐着看电视吧？接过毛巾擦了一下，递给我又去炒菜去了。我接过毛巾，从下面掀开他的汗衫，伸进衣底给他擦汗。他扭了一下身子说：现在不管他，一会儿洗澡，你再帮我搓吧。

那天晚上从吃饭，再到后来洗澡帮他搓背，我的心一直是那样的柔软，眼里也是，除了做爱时下身是坚硬的外。做完后，他习惯性的平静的躺在床上，象是在回味，又象是在思考，不说一句话。夜很安静。我突然间问出一句话来：老李，你爱我吗？这句话划破了夜的宁静，他嗯了一声，夜又安静下来。但这声“嗯”并不是在肯定，只是对我的问题感到意外和突然时的一种反应，声音里充满了疑惑。我又问了一声：老李，你爱我吗？他回头看了我一下，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喜欢你！我说：我是在问你爱我吗？不是在问你喜欢我吗？他很郑重的说：我现在很喜欢你，谈不上爱你。我有些失落，良久又追问了一句说：那也就是说以后你有可能爱我，是吗？他翻了个身，背向我，有些疲倦的说：以后才知道。睡吧，晚上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睡。

瓜乡老头

写完上面五章，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述我的故事。我自己遇到了一个难题，那些过往的人和事，经过这么多年的整理，已经渐渐蒙上尘灰，我不愿意再去回想。毕竟那是一段灼人心肺的记忆，把他们一点点揭开来，真是件难受的事情。

我清楚的记得老李曾对我说：如果把感情上的事情弄得十分清楚明白，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尤其是你感觉不好的事情。我现在当然十分赞成他的说法。可现在的我已是五年后的我，五年前的我却不这样想。那时候，爱跟公式一样，1+1只能等于2，不可能等于1.5，也不可能等于2.5或者更多。

说回那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好，辗转翻侧也影响到了老李。他本习惯了一个人睡觉，突然加一个我在身边而且还翻来覆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老李有些不悦。我没管，因为我心情也不好，自己洗漱完毕，回单位上班了。

不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暗暗给自己鼓劲，我坚信老李会爱上我。只不过我们相识并交往的时间还短，经历的事情还少。时间长了，他就会习惯有我，而爱情本身就是一种习惯。在很多时候，我甚至希望他能出点什么事情，我好有机会去帮他，然后他感动的一塌糊涂，不可救药的爱上我。许多小说、电影里不都是这样的吗？我坚信，我能去帮助他。

有了这样的信念做支撑，我又开始如往常般和老李一个月见一次两次的，吃吃饭，聊聊天，做做爱。不再问他关于是否爱我的问题，但关于性问题却常常在聊天时当玩笑说出来。

我说：先前你嚎叫的地动山摇。


老李：都是你那大ＪＪ惹的祸。


我说：若再让你含几次就变小了。


老李：嗯？？？


我说：你那张嘴跟砂轮似的，铁棒都能磨成针。


老李：那下次你别再往我嘴里放。


我说：我只对你的大屁股和小肚子感兴趣，再说每次也是你自己爱不释口的吃个不停。


老李不作声。


我又说：每次叫那么厉害，我都有点心惊肉跳的，是疼还是爽啊？


老李：你只当作是爽了？要不要试试？


我说：第一次我还舍不得下手呢，怕你疼。说罢伸手爱恋的摸他的小肚子。


老李：第一次我生怕你不下手，手感真好。说罢又来抓我的下身。

就这样又滚一起去了。老李这回真生猛，生猛的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做完又开始聊天。

我问：你说两个男人的爱情也会这样热烈呵。


老李：两个男人很难有爱情。


我问：你这样认为？


老李：嗯。


我问：为什么？


老李：你看过一篇贴子吗？


我没做声，等他继续往下说。


老李：贴子是一个女人发的，正义凛然的说：男人永远只能进入我的身体，进入不了我的灵魂。然后下面有一大堆男人跟贴，大致意思相同，谁需要进入你的灵魂了？男人从来都只想进入你的身体。


说完动了动身子，躺舒适了又继续说：男人都是一样的。没进入之前恨不能连屁股都塞进去，一射完恨不得立马将人踢下床。


我当时傻不拉几的凑过去抱住老李说：我是你的男人，我没出之前也是恨不得连屁股都塞进去，现在射完了，也没想把你踢开啊？

老李伸手敲了敲我的头，没再说话。


……

陷入恋情中的人就是傻的让人可笑，虽然那样的状态很是让人感动。而在这样的情景下，人们更容易因那样的感动去忽略那些反常行为本身的傻。我没有细想老李的那些话，他只说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很难，爱一个人本身就难，并没有说不可能。于是我依然在自己编织的童话故事中去建立和营造一些力量，希望这样的力量让我去把那些“难”变成一种现实，要将自己当成榜样给老李看。

上天就是这样给机会，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惴惴的。因为我曾经希望老李出点事，而我能为这些事出点力。那时候我只想着自己要为他出力,希望让他感动，然后完美我们之间的爱情,完全忽略了做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而这些代价并不一定能换回你所想要的。结果老李真的出事了，确切的说是老李家儿子出事了，与人在夜总会争小姐大打出手，让派出所给关了起来。

我原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觉得又该给老李打电话约我们见面的时候，老李告诉了我这些。说儿子这次惹大祸了，打架的对手是公安局长的什么亲戚，原本是老李家的儿子吃了亏，现在反而进了局子里去了。我也不知所措起来，想老李出事，现在真出事了，却不想出了这么个事，安慰了他几句便放下电话。一个人在房间里傻坐着，发现许多事情完全在我的控制之外，我根本无法帮他。

在某一瞬间，我心里一亮，因为我想起了那位蓝筹股-----公安局副局长。

我是惊喜的拿起电话打给了蓝筹股，他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但很高兴的接受了我的邀请。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主动约他出来见面。见面后，我开始勾引他，一次次的暗示我对他的好感，这让他很开心，吃饭时喝了一些酒。吃完饭，我把他带回了家。自然而然的滚上了床，几经翻覆后，他试图要进入我的身体，我抗拒了一下。心想完了，本只想和他小滚一次，希望他能帮帮老李，没想到他却要占领我最后的高地。

我灵机一动，抬头一口吻住他，伸手抱着他顺势一滚，又把他压在了身下。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因为我完全还没有准备好，我甚至连一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可是不一会儿，他又来了。我的心凉了半截，看来今天晚上是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是因为喝过酒，又加上情欲起来了，他的劲很大，这次完全没容我反抗。只感到一种撕裂的疼痛自下往上，刹那间弥漫全身，我大叫了一声。他停了一下，关切的问是不是很疼。我心里大骂：你大爷的，废鸡巴话，当然疼了，都快疼死老子了。口里却说：第一次，你慢点。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微微，疼的。这样的腔调似乎更加刺激了他的欲望，低头在我脸上蹭了蹭说：辛苦你了，宝贝。然后吻住了我的嘴，开始动作。余下的时间，我除了感到纠心的疼以外，就是想大便。时间过的真ＴＭＤ漫长，难受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当他死去活来的趴在我身上开始顺粗气时，我也已经疼的死去活来，泪流满面。

他走进洗手间冲了一下身子，又回到床上。看到我的眼泪，他用嘴轻轻的吻去那些泪痕，爱怜地把我抱在怀里。这时候我悠悠地给他说了老李的事情，只说老李是我的一个亲戚，并强调是一个很亲的亲戚。听我说完，他摔开我，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由怜惜变得陌生，继而愤怒一点点升腾。这让我有些害怕，但我浑身无力，就那样幽幽地看着他。“你混蛋！”他大吼一声，随着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下床穿衣摔门而去。

瓜乡老头

我实在不愿意回想起这些事情，行文至此，心里都堵的慌。当那位“蓝筹股”（副局长）摔门而去的那一刻，我的心沉入了谷底，我不知道这是在帮老李，还是在害老李。我不知道往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心里惶恐不安。就那样躺在床上，下身火辣辣的疼，脸上也是，眼泪像决堤的洪流，开始倾泄。

哭完，心里空荡荡的。夜，像个巨兽一样，静静的吞没着世间的一切，恐慌跟无头苍绳似的胡乱的冲撞着我的心田，我感到了无助、渺小。我开始后悔为了获得爱情而希望老李出事，我原本只是希望他出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就好，而我刚刚好又有能力去控制那一切，只是这样就好。我没想到事情弄成现在的局面，我真的没想到。

老李很愤怒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也和那位副局长一样骂我混蛋，摔手给了我一记耳光。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开始咆哮：我跟你有什么仇恨，让你要咀咒我出事。好了，现在出事了。你很满意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啊？跟人睡一觉就可以一手遮天啊？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儿子要判刑了。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关你什么事？你不去关心我这事情，你会死吗？什么狗屁爱情，你看看你自己，除了有个大吊以外还有什么？我爱上你？做梦去吧你！！

我张口想解释，可老李又倏地又不见了。出现在面前的是副局长，他冷笑地看着我说：小宝贝，你那儿真紧，我操的很爽啊！可是，你想用这个来交换你的爱情啊？你觉得这样做很伟大啊？呸！跟我玩这套啊？你还嫩了点。

我愤怒的看着他，想伸手还他一记耳光，可站在面前的却是公仆。他没有说话，只是怜惜的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吃东西。我摇摇头抓住他的手，开始哭。他伸手抱住了我，在我后背轻轻的拍着说：哭吧，有什么委屈哭出来就好了。

刚刚找到这么一点依靠，想放声大哭，公仆又不见了，突然间他们都不见了，只剩下黑洞洞的空间里，孤独的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大声叫：老王……没有回声，空间很大，声音很快消失了。我又叫了一声，同样的结果。我开始趴在地上哭，手无助的拍打着地面……

一阵疼痛，让我张开眼睛，我的手在击打着床头柜的角，脸上还挂着冰凉的泪。

是梦？？


我抬起手抹了一把脸，疼，是肿的；看看手，泪，湿湿的。


是梦。

天已经开亮了，口渴的要命，我想坐起身来，去拿水喝。却发现身子是酸软的，后面也还在疼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又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挣扎着起身，走到洗手间，撒尿的力气都没有。坐在马桶上，后面又是撕裂的疼，好一会儿站起身来冲水，看见了便桶里的那些污物上的血块，恶心的想吐。走到镜子前抬起头，看着里面那个憔悴的面容，半边脸肿着，眼睛也是，有些陌生。

回到床上拿起电话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钟。

后面的时间里，我害怕听到电话的响声。我不知道电话那头会是谁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情绪。尤其是害怕接到老李的电话，按昨天副局长的那种态度，别说帮忙，不在暗中泼冷水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事情恶化了，老李会知道这和我有关吗？想到这里，心里又敞亮了些。他不一定知道这和我有关啊？虽然觉得自己这样想很不厚道，但心情还是安静了许多。因为我和老李的感情起码还会在，就不怕了。至于昨天晚上和那副局长之间的事，算我倒霉了，偷鸡不成舍把米而已，再说我也挺伤他的心的，他本身是喜欢我，而我却把这当成交易。

幸好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走路别别扭扭像刚结完扎的样子，真是很难面对同事们。再加上脸也肿着，解释都不好找理由，难不成说做了痔疮手术，然后又摔了一跤？也太巧合了点吧。

我正想着这些没头没绪的东西，电话响了。我蜂蛰般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屏幕闪着蓝光，声音显得特别刺耳。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上了。好一会儿，才拿过电话，一看，松了一口气，是我妈打来的。听见妈妈的声音，心里酸酸的又想掉泪。


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给你打个电话。


我说：谢谢老妈，我的生日也是你的受难日，你今天也犒劳一下自己吧！


妈妈：都说孩子们在外面，老爹老妈一定要记住孩子的生日。这样，你们在外面才会越走越好……听妈妈絮叨一翻之后，我决定起床，一会儿还有哥哥、姐姐们的电话。因为，一家六口人，分散在五个地方，所以每到谁的生日，妈妈总会打电话提醒另外的兄弟和姐姐们给过生日的人送个祝福。

我刚洗漱完，哥哥姐姐们的电话就一一来了，和他们通完电话，心情好了很多。决定出门去犒劳一下自己，亏待自己就是辜负一家人的心意。

别别扭扭的出门了，尽量走的慢，貌似在悠闲的散着步。


往下的事情我现在想来都哭笑不得，故事在别人那里就是传奇，一到我这里咋就成了笑话了呢？

第二天下午，老李打电话来了。电话里老李有些高兴的说：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老李说：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在公安局还有个亲戚啊？


我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老李在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我才回他说：你也没问过我有没有亲戚在公安局啊。


老李说：昨天杨局长和我提起你时，我才知道。


我的心紧张起来，忙问：你怎么说？


老李说：我说你是我大学同学的儿子，我们两家关系很好。


我的天，我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象是从头到脚给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开始发抖。


老李还在那边有些兴奋的说：今天我过来和你一起吃饭吧，好好谢谢你。说罢还有些暖昧的笑。我烦乱但又很坚决地说：这几天不行，工作特别忙。等我有空了再约你吧。然后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和老李说完电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起来。心里恨得只痒痒，要是老李在我面前，我立马能把他撕成一块一块的，真鸡巴操蛋。转念一想，他也不知道我在后面做了些什么。心里又开始内疚起来，是对那位副局长。而这样的内疚让我感到很无耻，从一开始到先前，我一直担心的只有老李的事，以及老李将要对我的态度，我从没想过站在那位副局长的立场上替他想一想，他所受到的伤害。直到刚才，他替我办完一切的事情之后，我才觉得很对不起他。想对他说点什么，打电话给他说声谢谢？想起前天晚上他愤怒的神情，害怕了。发个短信吗？说什么呢？还是说谢谢吗？你不是用身体交换的吗？说对不起吗？对不起就可以让一切重来吗？依然选择了放弃。心里充满了可耻的感激和歉疚，无地自容，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表达给他。就那样，在屋里自我折腾着。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这是我当时给自己的定义。

这个心结一直持续到现在，我都不曾对蓝筹股说一声“谢谢”或者“对不起”，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和我联系过。

做0真难受，往后差不多一周时间，我走路都别扭着。期间老李又打过几次电话，我都拒绝了和他见面。一是因为那些行动上的别扭，二是因为心里的障碍没有排除。原本为老李的事情去献身，我已想象过无数次了，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的骄傲感，反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尤其是想到对那位蓝筹股的欺骗和出卖，就觉得害怕。而这样的害怕，让我在某些时候想起老李来，也觉得我们相隔十分遥远，十分陌生，他还是原来的他，我已不再是我了，恍若隔世。

和老李就这样相持着，他打电话，我依旧找理由拒绝。心里并没有牵挂，没有思念，平静的工作，平静的生活。渐渐地，觉得一切变得很陌生，我象换了个人似的，安静异常。

公仆又发来了短信。


时隔这么久，看见他的名字显示在电话上，我心里也淡然的很，没有厌恶，没有惊讶。打开短信：去年的今天是我们相见的日子。很想你，你还好吗？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日历，十二月三日。


回他：还好。


公仆：很想见你，可以吗？


想都没想，直接回复：可以！


公仆：那你到我家来吧。


我回：不。


公仆：那我去你那里？


我回：好。

又见公仆，他没什么变化，但情绪很好，特别高兴。吃饭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他也问了许多，问我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还问我是不是找新朋友了等等，我淡淡的应付着。吃完饭，他要求到我家。我答应了。进家门，他就抱住了我，抱的很紧。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想亲我的时候，我推开了他，他也没在意。倒水给他喝，然后打开电视看。

一边喝水，公仆说：你上次说有小电影，能给我看看吗？


我没说话，便去打开电脑，他搬着椅子凑了过来。电脑里的小电影还真不少，有许多是我没看过的。那天看的是巨根（二）。小电影开始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他，他很专注的盯着屏幕，见我回头也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当日文的片名出来的时候，我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他说：大鸡巴。

电影里的老头是我喜欢的型，看着他为那位巨根老兄舔的津津有味，我的下身开始有了反应。公仆也冲动了，手已伸向我的裤裆来回不安的揉着、捏着。我抬起身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公仆猴急的开始脱我的裤子。然后抓住他日思夜想的宝贝，狠狠的亲了几口，抬头对我说：你这个比他那个大，他那个也不小，但没你的长。说罢嘿嘿的朝我笑。我也朝他笑了笑，把椅子转向他，和他对面坐。他用屁股把把坐着的椅子往后拱开，跪在我的面前，埋头苦干起来。

我喘着粗气快要射的时候，他突然松开的口，把我的鸡巴从他口里拿了出来，双手撸个不停。精液射出来喷向他，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仍有好些，喷在了他的脸上、眉毛上、头上。他要松手去擦那些挂在他眉毛上的精液，我叫了声：别停。他忙又转过来，俯下身来含住了那一跳一跳的东西。

我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他从洗手间洗完脸出来，嘿嘿的笑着说：射的真多，真远。说罢还走过去，寻找射的最远的那些精液的痕迹。然后走过来，用手又抓住了我的下身。喃喃自语道：都射完了还这么硬着。抬头对我说：还想要吗？


我摇摇头说：不要了。


他松开手说：累了，躺床上去吧？


我摇摇头没理他。

电脑上，小电影还在继续，那老头还在津津有味的舔着。


公仆问：有年青人的吗？


我闭着眼睛说：没有，我喜欢老头。


公仆走过来，摸着的我头说：累了去躺着吧？


我睁开眼睛说：好，你回去吧。顺便帮我把垃圾带到楼下。说着指了指写字台边的垃圾框。


公仆说好。走过写字台边，收拾好垃圾出门走了。

我倒头躺在床上便睡，午夜醒了。电脑还开着，小电影没放了。我坐起身来走到电脑前打开了ＱＱ。我才发现许久没上过ＱＱ聊天了，里面有许多头像在闪，是一些Ｑ友的留言。一位同城没见过面的哥们儿小虎留了句言：好久不见你上线，还好吗？想和你聊天。


见他还在线，便回了句：我这段时间工作忙。


小虎：啊，你在啊？我最近遇到个老头，很喜欢他。


我：好事啊。


……


和小虎聊了一阵子，知道他在打羽毛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头，并确定老头是同志，小虎很喜欢。但这个老头却不怎么喜欢他，他很痛苦。

安慰了他一阵子，便坐在电脑前翻着那些好友发呆。老李和蓝筹股（公安副局长）的头像都黑黑的，我想给蓝筹股留言。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对老李，我甚至连一点想法都没有，好象他是陌生人似的。我努力的去回想从前对他的喜欢，却依然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我觉得很奇怪，却也不多想。

瓜乡老头

我觉得我渐渐地在对感情失去信心，虽然我曾经那么疯狂的爱着老李，可经过那件事后。我一直害怕见他，这缘自于我内心的一个结。我曾经也和很多老人在床上滚过，但那只是你情我愿的互相发泄。包括公仆，我始终也认为，他对我的情感，也只是体现在那条他喜欢的大鸡巴上。他喜欢，我需要，彼此安慰而已。但老李不同，我和老李之间是爱情，虽然他不曾承认他爱我，但我认为他是爱的，很多时候都固执的在这么认为。而经过上次的事件，我相信他会更加爱我。和老李好上以后，我从没和其它任何人发生过关系。爱是纯洁的，而我已不再纯洁。若我不能爱老李，我觉得我不可能再去爱上任何其它人。这个结在自我的空间里，越结越大，我解不开。我已不可能直接将那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虽然是为了他好。而对蓝筹股欺骗的疚歉也压在心头，不时地提醒我。

虽然在感情上开始淡漠，但生理却没有因此而消沉。此后每一次公仆的邀约我都一一答应。我答应了让他用尺去量那条肉有多长；答应了把它插到他的体内，让他去感受那是什么滋味；答应了他和他在一起睡一晚上，让他含着它睡觉；唯一没答应的是他要我一边吻他一边做他。这是我的一个底限，我不喜欢的人，我坚决不会去吻他。而在这些滚的过程中，我发现公仆其它都好，就是不爱叫床，这点不及老李那样喊天喊地的刺激。哼哼都少，充其量感叹似的说一声：嘿佐。象是他在使劲作什么事情一样。

因为我几乎每次都应他，于是公仆也就挤出更多的时间来找我。一天傍晚，他发短信说想见我，我让他过来。来的时候，见他背着个包，便问他从哪里来？他说打球。我问打什么球？他说羽毛球。

我心里一惊，没动声色的问他一般在哪里打球，公仆说了体育馆的名字。跟他做完就让他走了，走的时候，他又要去帮我收垃圾，我忙说不用了。把他推出门，打开电脑就上了ＱＱ。

小虎在线。

打了个招呼便问小虎平时在哪里打球。小虎的回答让我心一纠，和公仆说的是同一个地方。还说刚和老头一起打完球。情绪挺高涨的。我心想，他喜欢的那个老头八成是公仆，为了确定便又问了一句：他住哪里呀？小虎说完，我肯定了。

我并不在意公仆和谁好了，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而此刻我倒有些替小虎担心，因为小虎还是个小屁孩子，我担心他会不会陷得太深，受到伤害？因为在我心目中，公仆根本就是一个只会和人上床做爱的空心人，他所在意的只会是男人的本钱大不大。

小虎还在说着和老头打球的情形，兴高采烈的样子，说完又有些黯然。我问怎么了？小虎说老头可能是心中有人了。说罢又自我安慰式的说：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好，陪他打打球，能时不时看到他就好了。

我问：你和他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聊起这个，小虎来劲了：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好老头，话不多，但很温和，总是笑笑的看着你，感觉特别慈祥。我觉得他长得好帅，有时候打着球，我都会走神。


看着那一行行的字，我感觉小虎的脸都是涨红着的兴奋。


我问：还有吗？


小虎说：多呢？我觉得他是个很正经的老头，眼神也很平静，不象有些老头色迷迷的。


说完补充了一句说：你不许和我抢！后面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自言自语的话：不过，你也抢不到，我天天去陪他打球，你根本没机会。

我发了个表情给他。心想：可怜的小家伙。想告诉他我所知道的一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若直接说出来他还不一定信，反而认为我是别有用心。若不说出来，似乎又于心不忍。若说我只是认识他，并说出对他的感觉，小虎一定会追问个不停，说不定会闹的不开心，没必要。

我决定不给小虎说，而去疏远公仆。


作出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因为小虎喜欢公仆，而我不喜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和公仆翻滚的过程中，我常常会陷入到一种错觉。认为躺在我身下的不是公仆，而是老李。这样的错觉，让我很痛苦。这样的痛苦又在那一瞬间的高潮过去后，转化成一种空虚，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

……

再见到公仆，还是没忍住他那张嘴的诱惑。做完，公仆跟往常一样，无限爱恋的抓着那条肉说：真好，要是哪个女人跟了你，可是幸福死了。然后又用嘴去含。


我笑着说：软不拉几的有什么可吃的？


公仆说：好吃，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很劲道。


我大笑说：哪有这么粗的面条。


公仆没理我，一边摸着一边说：要是能嫁给你就好了，天天晚上含着它。


我说：那样我就死在你嘴里了。


公仆说：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好吗？反正人你一个人住，我可以帮你做饭、洗衣服，行吗？


我说：你家人怎么办？


公仆说：我就说我回老家去住。反正老家现在没人住。


我说：那也不行。


公仆说：你不喜欢我啊？


我看了看他，他并没看我，眼睛盯着还在摸着我的鸡巴的手，若有所思。


我说：不是的，我要离开这里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下问：去哪里？


我说：上海。


他问：为什么要去上海？


我说：公司外派。


他想了一下说：那还是会不时的回来吧？


我说：是。


他说：那你回来一定记得找我，好吗？


我答应了他。


公仆伸手抱住了我，我怕他亲我，因为他常常试图亲我。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又从后面伸手把我搂在他的怀里，幽幽地说：你去上海了，会找新的朋友吧？


我没作声。


他又说：就算找了新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别忘了我。好吗？


我嗯了一声。


他抱紧了我，一会儿又问：什么时候走？


我愣了一下说：下周吧。


他问：那你的电话也会换吧？换了告诉我好吗？


我说：暂时不会换，因为交了一年的话费。


他似是舒了一口气说：那行，有空会常给你发短信，可以吗？


我想了一下说：可能我不一定回，去那边后可能会很忙。


他说：不要紧，你有空回给我就行了。好吗？

……

那天公仆的行为让我很意外，就那样，他抱着我，说了很久的话，而且全是那种可怜巴巴、征询式的反问句，让我不忍拒绝。和他相识以来，那是我们说话最多的一次。最后，他习惯性的走到写字台边默默的收拾着垃圾袋，出门走了。


因着对公仆的疏远，我把自己又推到了两年前的生活状态，象是从没认识过公仆、老李、蓝筹股。但是，已经认识他们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不管他们将成为记忆也好，让尘封并慢慢忘记也好。而我，已不再是两年前的我，我充其量只是回到那种工作、然后上网的苍白状态。

我又在网上遇到了老李，已是半年后的事了。他的ＩＤ没有变，但我的变了。我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我是谁。可他给我打招呼了，我没理他，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在和公仆密切翻滚的那段时间，他也有打过电话，我要么是不接，要么是推说有事。最后一次电话里，他十分诚恳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见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好朋友，你应该相信我。再说，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提起那所谓的帮忙，我心里就难受，于是断然地拒绝了他。

我也曾想过上网有可能再遇到他，但真遇到时，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刚才他打招呼，我没理他，但一种好奇心又让我想和他说话，以一个全新的人的身份与他说话。好奇，是我突然想求证他是不是爱过我。当他又一次发来问话的时候，我回了他。

他：你是不开心，或者在忙？


我：不开心。


他：年纪轻轻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他：有。


我：你爱他吗？


他：爱上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那到目前为止，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没有。

我的心象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疼。

我：那你当然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不开心了。


他：哈哈。你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我：感同身受，只是感同，并不是身受。


他：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


我：那是你口重吧？


他：小鬼头。


我：你吃那么多盐，都没爱上过一个人？不觉得遗憾？


他：人生难免会有很多遗憾。再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爱上一个男孩。


我：为什么？


他：因为我有家有室，爱上的那个男孩，也只能当小。


我：哈哈，你希望左拥右抱吗？


他：如果真是那样，我只抱小，不拥原配。


我：如果有人不介意做小呢？


他：我介意。


我：得了好处还叫肚子疼啊？


他：肚子疼，总比头疼好。


我：怎么讲？


他：肚子疼，只是把那些苦往肚子里吞，而头疼一定就是生活乱套了。


我：那你所经历的那些男孩和你是怎么样的关系？


他：朋友关系。


我：上床的朋友？


他：是。


我：你在床上会很疯狂吗？


他：如果我和人上床，就会很投入。


我：你不怕小朋友误解那是喜欢甚至是爱？


他：所以，我希望认识一些能独立思考并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我：这样就减轻了你的负担，是吗？


他：我怎么闻到一股火药味啊？


我：我操你大爷！！

瓜乡老头

我骂完，逃也似的断网下线了。独自坐在电脑前，浑身发抖，心里受到狂暴的挫折。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觉得不够，又扇了一下。眼泪随之哗哗往下掉。操他大爷的，老子为了他，连屁股都卖出去了，他Ｙ挺的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还什么鸡巴能独立思考并能对自己行为负责，思考你大爷个鸟，负责你大爷个鸡巴。整晚，我都陷入到一种暴怒的状态，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手擂着桌子和墙壁，好象那手不是长在我身上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嘴里全是污七八糟的话。

我拿起电话要打过去骂他。我根本不能清醒的认识到此前的那一切，只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童话故事。而在与他交往的过程中，好几次，他都曾隐晦的告诉我了真相，而我偏找更多的理由，把自己骗的飘飘然。现在梦醒了，我又拼死不愿承认，便气急败坏地将一切的罪过全归于他。手有些颤抖的拨号，他大爷的，还没拨完，电话屏幕黑了，没电了。操你大爷，人在倒霉时喝凉水也塞牙，气得我抬手将电话扔到墙上去了，可怜而无辜的电话，就那样粉手碎骨的死在了我的愤怒下。

我现在很庆幸那天晚上电话没电让我给摔了。我常常想，就算那天晚上能把电话打过去骂他，他也只是挂掉再关机而已，我又能搬石头砸天么？而换来的是他对我的轻视和鄙薄。反之，若将这一切生吞活剥的咽下去，让他烂在肚子里，起码能让我在他面前挺立，虽然那已与爱无关，但和尊严有关。

然而真要把这些生吞活剥的咽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暴躁了几天后。我想到了公仆，于是给他发短信说我从上海回来了。

从前给公仆发短信，我都不太涉及有关性的内容。只是他找我，然后我在行动上去满足他，也满足我自己。短信提及的也只是见面的地点和时间等等。因老李带给我的暴躁，我开始发起骚来，放荡自己。

公仆很高兴，回短信说：想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问：哪里想了？


公仆：哪里都想。


我问：想我的大鸡巴操你了？


公仆：是的。


我：你以前你都不怎么叫床。这次你来要大声叫床。


公仆：你喜欢听吗？


我：是。


公仆：好的。只要你喜欢就可以。


我：要大声的叫，很骚的叫，好吗？


公仆：好的。


我：叫大鸡巴老公，使劲操我。


公仆：好的。


我：现在就用短信叫我一次。


公仆：大鸡巴老公，使劲操我。

……

我让这些短信刺激的欲火焚身。公仆刚进门，我奋不顾身的就扑向了他。然后他真的开始叫床，但叫的十分别扭，一点也不自然，这多少有点让我失望。我让他再大声点，他嘿嘿傻笑。我说你不叫，我就不搞了，他又开始大声的叫，虽然有点象演戏，但态度很端正。

在公仆面前，我一直都是不怎么爱说话、时而笑笑的随和面孔。自从那回和他发那些很骚的短信后，在他面前，我虽然还有从前一样，但在短信里，却无止尽的骚了起来。那段时间和公仆的短信，用一句打油诗形容就是“鸡巴满天飞，老公拼命操”。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都耳热心跳。

和公仆重新开始密切的滚了起来，这次滚的时间可真长，差不多有半年时间。

在那半年里，我只顾自己无尽的发泄，完全忘记了和小虎曾经的聊天；忘记了那些曾经令我害怕的空虚，只知道此刻我更需要刺激去倾泄我的烦乱；我甚至忘记了撒谎的一些起码要点。因为我和公仆还是在原来的屋里做爱，家里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动。按常理说，我去上海，这边的房子应该退掉，我没在意；还有和他滚的频率也太高了点，完全不象外派上海的样子，我也没在意。公仆看出来了，他不但没说，还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个谎言。然后和往常一样，任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做完离开时，依然是习惯的去帮我收垃圾袋。

至于我怎么知道公仆早已看穿这一切，并在维护那个谎言，容后再说。这里不得不再一次提到那个混蛋老李，在我和公仆滚的正欢的时候，他又打电话来了。


许多事情，放在那里不去想起，你就会渐渐淡忘；可一旦提起，那些经过和感受便又一点点侵蚀你的灵魂。反反复复的如此，敏感的神经也渐渐麻痹，便将它们当作人生不可或缺的经历，坦然面对了，或者从中学会些什么，或者干脆遗忘。

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也会躺在床上回想自己恋老途中，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公仆，老李，蓝筹股。

有些在当时看来简直坏的连天都要塌了的情状，事隔经年，再去回想，似乎也没那么严重，是人长大了，经历的事也多了的缘故吧。

蓝筹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不再如往常那般，一想起来就如坐针毡。虽然欺骗了他，但并非恶意，只是从感情上对他的不尊重让我始终有些歉意，但终归不欠他什么，坦然了。

公仆，和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床上兵锋相见，你来我往。彼此方便也愿意，就滚，不愿意不方便，就拉倒。除了他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快感中不能自拔外，我未曾感到对他有其它任何方面的爱恋；至于他是不是爱我，我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

老李，是让我心情最为迭宕的一个人。当初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又因他而暴怒无常。而经过公仆这一段时间的洗礼，再去看和他之间的那些起伏，往日的柔肠百结，或者怒发冲冠，都弱化了好些。所以，当他再次打来电话时，我很平静的接了，并答应见他。

依旧是那间咖啡馆，我喝咖啡，他喝牛奶。他还是那样好看，我也光采照人（自我感觉，因为那天我刻意修饰了一下自己，不想在他面前显得颓废）。

他问：最近还好吗？


我平静的抬头遇到他的眼神时，心里慌了一下，因为他眼神里的温和。回他说：还行。顺着又反问了他一句：你呢？


他说：我也还行，就是某些时候会想到你。


我笑了笑，笑的有些酸不溜秋地，自言自语式的说了一句：是吗？


他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酸意，但并没有介意，只是说：是。

我不想再说这些，便没理他，低头喝咖啡。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真的谢谢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觉得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朋友两个字很刺我的心，便反问了他一句：我有什么好？


他说：你是那种朋友有难，便会两肋插刀的人，做完什么也不说。是因为这样的品质，让我觉得很可贵，也让我觉得很幸运。


我心里百般翻腾起来，淡淡地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别那样认为我。


他停了一下，问：怎么了？我觉得我不会看错人。


我冲口想说出蓝筹股那件事情的经过，话到嘴边，低头喝猛喝咖啡，把那些话又给咽了下去。

他见我欲言又止，一直看着我，眼里是询问。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别那样看着我。


他干脆敞开了话题，说：我觉得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上次我儿子的事后，你就不愿意再见我。不知道是我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让你生气了？还是你有其它想法了？我希望你直说。

看着他，好一会儿，我冲口而出：你爱我吗？


说出这一句话，我立刻后悔了。其实我知道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间，我已经投降了。如果他不在我眼前，我可能慢慢地将他放入记忆，并去忘记他。可当他真切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能真实感知他的时候。我发现，我还是象从前一样喜欢他，或者说爱他。一举手，一投足，眼神，体态，依旧让我迷恋。而此前的所谓平静以及刚见面时的故作镇定和伪装在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轰然崩溃。

我那一问，也让他愣住了。见我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他低头叹了一口气，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人和人之间除了爱就是不爱吗？没有其它的吗？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有些伤感的看着我说：感情抽象而复杂，要把它弄得一清二楚，其实不是一件很聪明的事，尤其是你感觉不好的事情。生活才是真实的，与其去弄清楚爱与不爱，不如去体验这些带给我们的真实感受，快乐或者不快乐。电影《泰坦尼克号》里有句话说的好，享受生活每一天。

说完，他看了看我。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很尴尬的笑了笑，说：这并不能说明你爱我，或者不爱。

见我步步紧逼，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爱是个很沉重的东西，我恐怕背负不起。在爱情和友情面前，若非要做唯一选择，我宁愿选择友情。因为友情是长久的，而爱情却是短暂的。

我象是给人抽了一记耳光似的，脸涨的通红通红，想要站起身来冲出门外去。

他忙站起身来，按住我的肩，有些焦急地说：孩子，别走，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那一声孩子，让我心里一动。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里有种请求。


我坐了下来。他看着我良久，眼神十分复杂，最后他象是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似的，凑到桌子前，低声对我说：你让我很头疼。


这句话令我吃惊，我期待他继续说下去，他却不说了。

自老李说完那句话后，那天晚上他再没说一句话。这反倒令我坐立不安起来，我不太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真是尴尬的很。

从咖啡店出来，他没要求到我家，我也没邀请。于是去坐车，过马路时，他用手揽住了我的肩，用力的把我往他怀里搂了搂，手在我的肩上拍了几下。然后坐车走了。熟悉的场景，我一个人又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想：他这一抱一搂一拍说明什么呢？和我让他很头疼有关吗？

瓜乡老头

爱与恨只是一念之差。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走出了老李的视线，那天，我才发现，其实没有。

送走老李后，我一个人回家躺在床上有些后悔。后悔没把他带回家。因为，我很想和他做爱，想他的小肚子，想听他的呻吟声。这已是许久没有过的事情了。和他交往的过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放电影似的。那些所谓的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力，只因我又一次真实的感知到了老李，他的气息，他的质地，他的味道。

我爱他，是的，我爱老李。想到这里，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很多朋友看到这里肯定认为我是在废话，谁都看得出来我是爱他的。可是，两年多了，我自己，我自己却从没有清醒的意识并告诉自己这一点。只是自发的去体会，去享受，去创造，去承担，并去敏感，去要求，去获取，去伤害。而我也从没告诉过老李，我是爱他的。

想到这一点，我又后悔了。后悔在咖啡厅里去步步紧逼，希望他说出一个爱字。一个爱字对于我自己而言都是那么难说出口，更何况是一个经历这么多岁月的长者？

“你让我很头疼”，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再加上他的神情，令我深思。


我琢磨着那句话，整个晚上。我甚至想到了那次在网上他让我暴怒的聊天。他说头疼就是生活乱套了，我让他生活乱套了？我心里竟有几分欣喜。我决定给他写封信，我决定对他说我爱他。

老李：

和你相识并交往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给你写信。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平时都用“喂”替代了。我原本想用一些更亲近些的称呼，比方说“老头”、“老爷子”，更或者跟其它恋老族那样称呼你“老爸”。可我感觉有些别扭，别扭不是因为我叫不出口，我想或者有更好的也更贴切的方式。比方说：老李或者爱人。

称呼你老李，我们是平等的，就象爱人之间那样。因为，我爱你。

是的，我还想称呼你为爱人。如果称呼你“老头”或者“老爷子”，不足以表达我心中对你的爱恋。若称呼你作老爸，我觉得这太沉重。因为你要负担起另一个身份，负担起做老爸的责任。我不需要你象老爸担心儿子那样，或者恨铁不成钢，时刻牵肠挂肚。而我也有这样的心里障碍，我不能和“老爸”上床做爱，那是一种侵犯。

我只需要你爱我，象一个爱人那样。在我的面前，你可以有你的脾气，有你的任性，有你的喜怒哀乐。年纪的差距只是因为我和你生于不同的时代，并不代表你和我之间的辈份和阶级。若有一天，你真的将你的面具全部拿下，在我面前诉说你的坚辛，流下你平日坚韧的泪水时，我该是如何的感动。因为你已把我当成你的爱人。

我让你很头疼，我很抱歉。头疼意味着你会矛盾，你在权衡。也意味着我给你的生活带去了不便或者冲突。但和你认识并交往以来，我自认为没有在生活的表面给你带去冲突和麻烦。于是，我固执的认为，你是在心底权衡爱或者不爱我。这是让你头疼的理由。

老李，我爱你。我原本以为曾经的逃避能让我忘记你，可当我真实的感知到你的时候。我又屈从了我的内心。我不介意爱是什么形式，只要你爱我，并让我感知到，就好了。

写完那封信，我心里充满了无尽的甜蜜，好象生活从此充满阳光。我自认为我的信有理有据，深情而诚挚。我甚至开始憧憬往后的日子，我和老李如胶似漆的情形。

信发出去，如石沉大海。


我安慰自己，也许老李在考虑如何给我回信；他有可能不会回，心里知道就好了，因为他是个内敛的人；也许他很少收到这么热烈的情书，正不好意思呢？……

这些自我安慰越来越不能说服我自己。因为，时间都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某一瞬间，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会邮箱出问题，他没收到吧？

于是，我想给老李打电话。转念一想，便只发了个短信，说我想见他。好一阵子，他回短信说最近工作很忙，不太方便。我哦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给你写过信，你收到了吗？


他说：收到了。


除此无话。


我“哦”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迫切的想知道老李在想什么，我想了千百种可能，却都无法肯定。但我绝对不愿意承认老李根本就不爱我。理由是他说我让他头疼了，而他曾经说过头疼就是生活乱套了。他的生活如何乱套？一定是在家里，心里却想着外面的爱人，却又无法冲破那个束缚。于是，他过的很烦乱，于是乱套了。乱套了，就头疼了。我坚信这个理由。

公仆发来短信，问我在哪里。我没空理会他，只说在上海。让他别发短信给我，我回来后会找他。


电影《辛德勒名单》里有个场景和一句台词，我记忆十分深刻：装满犹太人的火车开走时，辛德勒去给酷热的火车浇水，旁边一德军军官说：你真残酷，你又给他们以希望。

前一阵子，我觉得我就有点像那些在酷热的火车上的人，当冷水浇过来时，感到了世界的美好，心里有了无限的希望。根本无法预料，往后依然逃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

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时隔多年，我都无法忘记那一段时间里的坐立不安，真像一个囚犯，忑忐不安的等着审判结果，残酷而漫长。

当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候，我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煎熬了。便把电话打了过去，老李很沉默。我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渴望他对那封信给出一个反馈。嘴上违心的问着他的近况。老李很沉静的回答着一切，而关于那封信，就像他没收到似的。

我说我想见他，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

习惯性地走进了那家咖啡馆，好像那里是我们宿命里的聚合点。

老李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担心。吃饭，依旧喝牛奶，平静地问我近来的生活状况。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问题，心里依然想着那封信的答案。

吃完饭，我要老李去我家，他有些不太情愿的跟我上了楼。打开门，老李绉着眉头说：怎么这么乱？跟狗窝似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久没收拾了。你坐一下吧，我来收拾。说罢，便找来拖把开始拖地。终于找到个事，缓解了我们之间头先的沉闷。老李站着看我拖了一会儿地，便走过去替我收拾杂乱的书桌，整理床上窝成一团的被子。

当房间重新恢复整洁的时候，我已满头大汗。老李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喝着水，如刚才那样，平静的看着我。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冲他笑了一下，说：好了吧？老李也笑了一下说：临时抱佛脚。我伸手擦擦额头的汗说：一身的汗，去洗澡吧？老李打量了一下我说：我不洗了，一会儿回家还要洗，你去洗吧。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有点失望。

洗完澡光着身子走到老李面前，在他的腿上坐下来，伸手抱住了他。然后捧着他的脸想要去吻他，他躲了一下，伸手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无法得逞。这让我有点泄气，就那样抱着他好一会儿。我又试图去吻他，他依然抗拒。这令我恼怒，我粗暴的把他的头板过来，刚想把嘴印上去的那一瞬间。他抱着我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劲儿，他抱着我走过去，将我扔在了床上，脸色很不好看。老李站在床边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说罢回头走了。

他出门走了，留下我傻愣愣的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我明白他走了，我又失败了的时候。恼怒又升腾起来，我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难道那封信让他那么决然？难道我的爱就这么让人不屑一顾？难道从前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便拿起电话打给了他，问他在哪里？他说在车站。我让他等我，我说想和他谈谈。然后没管他的反应，便下床穿衣出门了。

夜色渐渐沉下来，街上四处是悠闲的散步的人们。我提议到旁边街心公园走走，老李已恢复了在吃饭时的平静。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应该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我说：我的幸福在你这里，只看你给与不给。


他说：我给不了你幸福。


我说：是你不愿意!

老李不作声。

我又问：为什么？


他说：我给不了你幸福。


我大声又说：是你不愿意!!!！！

老李看看了四周，又不作声。


我定定的看着他。


良久，老李说：你别这样。


我问：我应该怎样？


老李：幸福只在自己手上。


他说话，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平静的让我无所适从。


我让他的话给堵住了，心里觉得特别委屈。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时而有人从身边走过，会回头看我们一下，然后又走了。

老李说：我回去了。


我没出声，心潮一直在澎湃着。


他真走了，走的非常坚定。

“爸！！！！！”我大叫了一声。那叫声里，有祈求，有期待，有爱恋，有渴望，有哀伤。叫完那一声，我跟迷路的孩子找不着家似的，无助的哭了起来，哭的很大声。老李让我那一声叫唤震住，身子像是着了什么魔法，让他迈出的脚步凝固了。十分惊诧地回头，看见我在哭，走回我身边。一边说：别这样，你别这样。一边拉着我往僻静处走。

他无可奈何的问：你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哽咽，反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他说：你那封信让我没办法回。


我说：可你退却了。


他说：是的。因为我无法再前进。


我说：我很可怕吗？


他说：是你对爱的理解太绝对，而我也确实无法给予那样的爱。


我问：你能给予什么样的爱？


他说：友爱，父爱。

我沉默半晌说，回吧。

瓜乡老头

老李走了，我回家了。


我是木然的走回家的，心里空落落的，世界变得很慌张。

从那以后，我常常会迷惑于一些局中。我到底想要的是老李这样的老人，还是想要我理想中的爱情？当这二者不能重合的时候，我应该如何取舍？这让我很苦恼，因为我都不愿意舍弃。我甚至很偏执的认为，我再也无法遇到象老李那样令我动心的人了。如果遇不到，我理想中的爱又如何实现？

我想逃离这个城市，去远足。


因为感情不仅影响了生活，也影响了工作，我必须调整。便请假去了云南，沿大理、丽江晃荡了一圈。丽江古镇那些幽深的巷子、清澈流淌的溪水给了我许多的安慰。我常常坐在那些古桥光滑的栏杆上，目随着蓝衣白围的纳西老人缓步走过，那样的古朴与悠然，缓解了我的忧伤和沉郁。

重新回来，我投入了正常的工作。工作之余，已很少上网。我开始每天下午坚持去爬小区旁边的那座山，并渐渐成为习惯。

就这样，又是一年春来到。我发现我健壮了不少，体重增加了差不多十斤。情欲又开始复苏，我想到了公仆。其实我也想到了老李，但我不想再理他，我发誓再也不理他，就算他回来告诉我他爱我，我也不再理他。

可当我发短信给公仆的时候，他却说这几天不方便。这令我的自尊有些受挫。因为公仆在我面前，总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并满足我花样翻新的各种要求的，这样的拒绝我有些接受不了。便负气的发短信说，这回不来，我再去上海就不回来，要一直呆在上海了。公仆说：那明天行吗？我明天只能中午有空，中午可以吗？

我想他可能是真的有事，便想告诉他说周末再来也好。又想从公司到家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明天中午爽一把吧，ＤＩＹ好长时间了，便答应了他。

我真的好久没有做过了，那天中午让我对自己的性能力又有了重新的评价。一个半小时内出了三次。真是痛快淋漓，也精疲力尽，全拜托了公仆那张嘴。还有一个令我意外的发现就是他叫床叫的越来越自然了。

跟公仆做完，他一如既往的抓住我的下身，从后面抱着我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然后傻呵呵的笑。


我一想，是哦，和他认识快五年了。回他说：是哦，时间真快。


公仆：你这回去上海真不再回来了？


我回：和你赌气的，怕你不来。


公仆：赌什么气？


我回：你说不方便。


公仆：我本就不方便，这几天家里有客人。说罢像想起什么似的，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说：我得回去了，我说出来买东西呢。


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时，他折身回来在写字台前看了看问：今天没垃圾啊？


我说没有，他又出门走了。


我也开始懒懒的开始穿衣，下午还要上班。

下午上班真累，眼皮老打架。直到二姐夫打电话告诉我，他作爸爸了的时候，我才有点精神起来，结婚这么些年，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他兴奋的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说孩子长的很帅，象他，可爱极了，就象全世界都是他的一样。还说要发孩子的相片给我。我回说在上班，晚上吧。

晚上回家，我打开ＱＱ想给姐夫打电话让他发小外甥的相片给我。ＱＱ里有一大堆留言，我才想起，我快有一年没上过ＱＱ了。那些留言基本上全是小虎留给我的。一边拔号一边翻看那些留言。电话拨通了，姐夫在那边喂着，我自己却呆住了。姐夫叫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忙对姐夫说：我晚上没空，改天再发小家伙的相片吧。说罢不顾姐夫还想表达他的兴奋，挂了电话。

小虎象写日记似的在我ＱＱ里留了一堆他和公仆交往的经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没想到的不仅是小虎会把这些经历用留言的方式告诉我外，再就是没想到他们的那些经历中，我居然是最大的影响者。

小虎 21:25:07

我想和你聊天，你不在，我只好留言给你。

一直以来，只有你知道我和老位老人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今天又去和他打球了，他好象不太开心，我问他他不肯说。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会和我打球。我好喜欢他，我该怎么办啊？

小虎 22:01:02

我今天给他买了一套球衣，想送给他，他平时穿的球衣好旧了啊，可他不要。我最后都差点哭了，他才肯收下，说下不为例。

小虎 19:20:02

今天他没去打球，我觉得好没劲。打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发短信问他为什么不来，他只说忙。

小虎 01:33:12

小哥哥，你最近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死了啊？嘎嘎。

……

小虎 21:17:14

小哥哥，我今天好高兴啊。他穿着我买给他的球衣来打球了，乐呵呵的。打完球我们还聊了好一会儿，还两个人一起在公园里逛了逛。他不怎么说话，就听我说。我真的很开心，我觉得他有可能会喜欢上我。

小虎 21:17:14

我本不想给你说了的，但我真的没有人说。

他今天和我一起吃饭了，说了好多话。他还哭了。吃饭的时候，喝了一些酒，他说他知道我喜欢他。但他现在不能答应我，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人，他在等那个人。我问他等到什么时候？他说等到十二月份，我不知道为什么是十二月份。

小虎 21:22:14

我问他，他就哭了。反正眼睛都红了啦！！最后他才说他喜欢的那个人老骗他，明明在这边却要说在上海。老头说他不想揭穿那个人，他说那个人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虎 21:26:14

小哥哥，我好讨厌那个人。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恨不得把他给杀了。老头还问我他是不是很傻。其实我觉得这样的老人真难得。我决定也等他，等到到十二月份。 ……


小虎的留言断断续续，有些本可以一次性说完的话，他分了好几次发给我。后面几条短信，我能肯定是同一天发的。

看完那些短信，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可恶，我甚至没有勇气去给小虎回个留言。我对小虎并没太多的内疚，只是因为公仆。我曾经很仔细的想过我和公仆之间的关系，我也曾因他对我没有任何要求的付出而感动，还想过努力去喜欢他。不管我想的多么热烈，每次见到他，一滚完，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而这样的心情，今天中午又上演了一次。

我确实不曾想到公仆是发自内心爱我的，我从来都只认为他喜欢的是我跨下的肉。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翻侧，想起了跟公仆间断的交往过程。

我想起他每次看到我时兴奋的眼神，象个孩子见到久违的亲人；想起他每次做完爱回家时，默默的收拾垃圾，那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想起他每次想亲我，而我却拒绝的情形；想起那段我无止尽发骚的时期，对他提出的那些过分的要求；也想起我对他撒的谎言，想起始终对他的忽视和冷漠。

我没意识到，我忽视和冷漠的是一颗滚烫的心，一份执着的情。我有权不接受，但我却没有任何理由不尊重。这些我当时眼里理所当然的事情，象一把剑一样刺向我的灵魂，渐渐瓦解我在公仆面前的不可一世，让我不安。

我想起了老李。是的，我那天晚上想起了他。当我想起他时，心里不仅没有了往日的怨恨，而是充满了莫名的感激。感激他一直以来，对我情感的尊重。他不能给的，他明确的告诉了我；他不应该要的，选择回避。

公仆之于我，我之于老李，象一个生物链似的，环环相扣。人世间的事情就这样富有戏剧性。召示着轮回与报应。


人生中某些偶然的行为，或许会变成你往后生活里的必然。诚如老李曾经感叹的那样：人和人之间并非是除了爱就是不爱，而1+1在爱这里，有可能等于1.5或者更多或者更少。

公司每年例行体检时，我在医院里再次遇到了老李。而他引起我的注意，只是因为那天早晨，在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是唯一白头发的老人，我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受到了牵引。

当我把脚步移向他，与他正面擦肩而过，我愣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愣是因为那居然是老李，心里的翻腾是因为他的苍老和憔悴。

我停下来的时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眼看到了我。

他张了张嘴，继而笑了。说：是你。


我也笑了。问：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要赶着体检，而老李也赶着上班。我和老李坐只在医院门口说了几句。原来他的爱人子宫癌住院，已有半年时间了。他们家那不怎么争气的儿子也不管不顾。虽然请了保姆照看，但老李白天要工作，早晚总要来陪陪老伴才放心，自然心力绞瘁。

老李走的时候，我给他说我以后会常打电话给他。他笑了，很欣慰的样子。看着他孤独而疲惫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我心里酸酸的。

……

公仆发短信来，问我在哪里。我回：我一直都没派去过上海，是我骗了他，希望他原谅，并让他忘记我。可公仆并不能忘记我，依旧在周日的时候发短信给我，希望见面。我都回绝了。

……

秋天来的时候，老李的老伴逐步康复，国庆节后就出院回家了。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常打电话给老李。有时也会去医院，陪他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散歨，聊聊天。他想把我介绍给他老伴互相认识，我拒绝了。老李说我长大了，成熟了。好些时候，他甚至开始给我说他的过往，他的喜怒哀乐。我说他也开始不怕我了。

……

公仆又一次发来短信要见我，内容让我的心为之一震。


求你了，最后操我一次吧。我只想最后见你一面。


我不知道如何回，只好不回。

……

这个城市的冬天一下起雨，就会很冷，那样的湿冷浸人心骨。所以，我常常在周末的时候，抱着电脑泡在那间咖啡馆的某个角落里。或者上网聊天，或者写些情绪性的文字，或者就捧一杯咖啡慢慢的喝，想些什么，或者不想。饿了便叫一个套餐。

我收到公仆的最后一条短信时，就在咖啡馆里开着电脑在网上四处游荡。


公仆说：再见了，希望你过的会很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


我回：再见，祝你幸福。回完短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郁闷

为什么不要公仆，他这么对你，你居然不为所动。错过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