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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奇侠 L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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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时光已把记忆褪色,却依旧记得你莲花般白皙的如水容颜,我可爱的孩子,一切只若初相见。
他叫天若,我喜欢叫他若若。
那个秋天,落叶覆盖了整个泠水公园,一些菊花冷落的开着,灿烂的金黄代替阳光温暖着人们茫然寻找的目光。我穿着厚厚的风衣,在湖边漫步行走。我等的男孩没有来,阳光都有了些苍老的凉意,这个秋天不适合谈情说爱。
在我走到一个花坛的转角时,他急速冲出来,把我撞倒了。尽管力道很轻,我还是扭了脚。我已经老了,岁月风干了我的力量和身体,我已经老了,清瘦虚弱如一尾风中的斑驳细竹。
他连声说着对不起,把我搀扶了起来。我打量着他,清秀的眉毛微微上挑,黑黑的瞳眸如远天寒星闪着清澈的莹光。白皙的皮肤凝脂一般细腻光滑。浅粉的双颊,是一朵雾中睡莲懵懂初开的淡淡模样。薄薄的嘴唇,色泽鲜亮,如飞花刚刚掠过你的嘴角,还来不及倏然隐去,停留成了一抹湿润的惊艳。下巴尖尖的有些上翘,使你的整个脸型小巧玲珑,宛若莲花的秀雅一瓣。
我心中的一条暗哑丝弦被轻轻拨动了,在心房颤动出久违的清波涟漪。
他硬把我拉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我什么事也没有,他又坚持着把我送回了家。
一路上,他始终搀扶着我的胳膊。他的手温暖柔软,纤细修长,指甲红润干净,我禁不住不露痕迹的轻轻抚摸。他和煦的陪着笑脸,我看到了坠落在他眉宇间的阳光,那是照亮我残生的最后一道沉暮余光。
他和我的家人寒暄时,我才知道他叫天若,是个大学生。天若谈吐温文而雅,大方得体。我最小的女儿望着他,脸颊羞涩的飞起了红晕。我看在眼里,他却丝毫没有留意。
第二天天若打来电话向我问候,我看着旁边小女儿期待的眼神就邀请他来家里吃饭,你欣然应允了。
他带来了一束芬芳的康乃馨,递到我手里时,它们的芳香还在氤氲的飘散。老伴对天若热情的嘘寒问暖,她已经把他当准女婿对待了。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烈,天若很容易就融入了我的家庭。我的小女儿和他聊着各种时尚的话题,他似乎没多大兴趣。反倒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接如流。我们谈艺术,谈文学,谈日益凋零的古诗词。我们都喜欢齐白石的画,李后主的词,他好象是生活在古代的青衣书生,在时空里辗转漂流时,误落了今世的喧嚣凡尘。
饭后,天若立即告辞了,我送他出门。我们并肩走在落叶飘飞的街道上,我告诉他星期天我准备到云梦山的寺庙去还愿,他自告奋勇的愿意陪我一同前往。他问我为什么事去还愿,当我告诉他是因为儿子花心在闹离婚时,他长叹了一口气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生于凡尘,长于凡尘,太多的诱惑和迷途。就算并非如此,两个人朝朝暮暮的相对相守,总不免会心生厌倦。
我漫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喟叹一声,我接着说道,“纳兰性德早已定夺了天机,人生数十载,匆匆而过,何苦自扰。”
“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天若问道。
“呵呵,自从上次我到寺庙许愿之后,情况已经有了好转。所以,明天我想去还愿。”,我笑着说。
“呵呵,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相信这个。”,天若也笑着说。
“恩,人老了,当许多事是自己无力改变的时候,就想寻找一些心灵上的寄托。”
天若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我送他到路口,挥手相别,望着他的背影,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男孩。
那时我只有四十多岁,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孩用他的大胆和热情攻陷了我最初的城堡。他为我打开了另一道情欲之门,狂放,热烈,没有半遮半掩的羞涩和伪装。两个男人在一起时,连灵魂都可以是赤裸裸的。
但他最后还是离开了,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孩,他四处流浪着想寻找一个永恒的疼爱,可我做不到,我有家庭,有事业,有脸面和声望,甚至和他一同走在大街上我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罪恶感和决堤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矛盾的交锋,和他分手时,我身心俱疲。
他离开时,背影孤独寞落。我忽然意识到,他只是个孩子,他象乞求糖果一样乞求着我的疼爱。然而,我的糖果已经物有所属,我给他的也许只是包装华丽的外表,揭开那层包裹,里面不是虚无就是毒药。
之后,相继有几个男孩走进过我的生活,都是露水情缘,我们都不做承诺,我们只享受片刻的欢愉。曲终人散后,各归所属,不留半点眷恋残痕,再轻的痕迹也是暗伤,我已经懂得。
现在,有了电脑,寻觅就变得更加容易,放弃和被放弃也成了一种习惯。在这条路上我走的太久,也太远了,风景早已看透,日暮苍山,风林云海,不期待细水长流。
走过,看过,爱过,笑过,快乐过,这样就好。
我返回家里,女儿因为受了冷落有点不高兴。我告诉她还有机会,因为星期六他会陪我去还愿。如果她愿意可以一起去,女儿翻了翻白眼说:“那种老古董,不要了。”,说完,扭身回屋了。
我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黄叶,淡淡的想,也许,天若,也是我的机会。
星期六终于姗姗迟来,这几天我心里竟起了些原本属于夏日的焦渴烦躁。直到天若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时,秋日的清凉才又一丝一缕的沁入我的心扉。
云梦山中,秋高气爽,云如飞絮。一些野花在草丛里开出星星点点凄美的瘦弱。蓬勃墨绿的柿子树随处可见,果子早已被人摘光,空余一种类似智者的苍劲寂寞。
几只飞鸟偶尔从头上掠过,却并不鸣叫。
我和天若在山路上有说有笑的走着,话语投机,问答相应,即使已行程十里,我丝毫不觉劳累。当看到寺庙的朱红大门时,我心里甚至隐隐生出些难言的惆怅。
宝相庄严的方丈立在门廊里,颔下霜白的长须随风微拂,一派出云遁世的仙家风范。
双手合十,谦恭施礼,香云袅袅的庭院里,心中自然多出几分祥和的敬畏。
天若立在我身后,也淡然施礼。方丈打量着他,微微一笑说:“小施主看来颇俱慧根啊。”
天若也不作答,只嘴角轻扬,落叶翻飞的阳光里清朗一笑。那种风采,让我有些不知所处的迷茫。
方丈把我带到大殿。我在蒲团上跪下来,叩首谢恩,然后,敬香,还愿,录音机里播放着梵唱的声乐,烟火的气息有些沉闷。敲着木鱼的小沙弥大概有十三四岁,虎头虎脑的可爱,一双眼睛心不在焉的四处乱转。方丈轻咳了一声,小沙弥知错的低了头,继续喃喃诵经念佛。
我捐了500元的香油钱,方丈躬身施礼,表示答谢,请我到静室饮茶。
天若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聊,我去山上转转看看风景。”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他沿着石阶盘旋而上,消失在一块嶙峋巨石之后,心神有些隐隐的恍惚。
方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伸手做了个端庄优雅的邀请姿势。我从他面前走过,看出他的眼神里掺杂了些许复杂的闪光。即使他已跳出了凡尘之外,也无法遮掩内心的波动在目光里游丝一样的上浮,因为我对这方面总是特别敏感。我总怕人们在背后指点我的痛处,我一直掩藏的很好。也许,方丈参禅悟道后的纯净双眸,真能看透我心底不敢示人的杂念与猥亵。
同方丈到了一间雅舍,刚闲聊了几句,一个小沙弥端了茶和一些果品进来,我凝神一看,正是刚才敲木鱼那一个。他放下托盘,低眉垂首的站到方丈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果子向他递去,说:“给你,吃个果子吧。”
小沙弥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望了望方丈,他微微一笑,把手搭在我的手上,说:“施主请用,不必客气。”
方丈的手温暖干燥,很白净,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热量,我的手不由轻轻抖了抖,僵了几秒钟。方丈收回手,说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把果子放回盘中,脸惭愧的有点发热,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差了,总是分神胡思乱想。
和方丈闲聊了有一个时辰,天若还没回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无奈的放了回去,没有信号。
只好慢慢等了。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他的踪影,我不免有些着急,怕他有什么闪失。就在我要出门去寻时,天若终于满头大汗的从石阶上跑了下来。
“迷路了。”,他擦着汗,一脸歉意的说。
我说回来就好,看看时间,已经赶不上返程的车了,看来今晚要住在寺庙了。
我向方丈说明了情况,他说寺庙还有一间客房,我们可以留宿的,但床只有一个。我连声答谢说没问题,可以将就一晚就行了。然后我又添了100元香油钱,方丈为我们安排了一桌还算像样的斋饭。
吃过饭,天已经黑下来了。群山只剩些模糊的黛黑的剪影。一弯新月在天际黯然浮起,象一道紧锁的眉。夜凉已如水。窄小的客房里,灯光昏暗,我和天若坐在小床上闲聊了一会,脱衣就寝。
紧挨着他年轻的身体躺下来,我知道,这将是个折磨人的难眠之夜。而且,还有些难耐的喜悦在悄悄攒动,心猿意马。
客房的窗子很小,我躺在床上仰望出去,那弯淡月斜挂在窗棂的角落。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天若微弱的鼻息在我耳边轻扑细响。
同榻共被,这已是千年修来的缘份,我不知道还该不该有更多的乞求。他胳膊上凉凉的皮肤光滑细腻,和我的胳膊接触的地方交汇出了一些温暖。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天若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了我,一只手顺势搭到了我的腰上,他在睡梦中轻轻的抚摸我。
我竭力忍耐着下身挣扎的欲望,一动也不动。我似乎听到了庭院里叶子飘落的声音。我在静谧的恍惚中沉入梦境。
清晨醒来阳光已经漫过了小窗,在床头洒下一片明黄。天若几乎是蜷在我怀里了,他的手正放在我的下身,捏着我那个招惹是非的东西,但他的人明显还在沉睡。我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好等他醒来先把手拿开。但是欲望的小溪并不听从我的意志,它在天若的手中不断的汇集膨胀,突现了出来。
但是我感觉到了天若的手指在轻轻的蠕动,他是清醒的,这说明,他和我一样,是同一类人。我有些欣喜也有些失望,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冰清玉洁,他在我心里应该纯粹的宛如梦境。不过,我应该想到的,泠水公园本就是同志渔色的场所,不是每一种邂逅都带着机缘巧合的传奇色彩,也许,原本我就是他早已锁定的目标吧。
那只手开始大幅度的揉捏,最后从我内裤的缝隙钻了进去。我猛地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说:“不要在这里,这里是佛门净地。”
天若把头埋进我的胸口,羞红了脸。
我搂着他的头,亲了一下说:“没事,若若,我什么都明白,我也喜欢你。”
告别方丈,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谈话比来时随意了许多。好像我们之间忽然多了些亲近的关联,并由此确立了我们的某种关系。天若活泼了许多,说话也有了些任性和放肆,让我忽然发现初相见时的印象是个错觉,他现在只是个在凡尘里长大的可爱的孩子。
秋季的阳光干净的落在他年轻的脸上,我的心里盈满温柔的疼惜,起码我知道,这一刻,我的感情是真实的,象我摊开在手心里的阳光。
我们在小镇上的旅馆里完成了第一次关系的蜕变,事后他偎在我的怀里,通身泛着粉红色,汗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回家的大巴上他搂着我的胳膊坐在最后一排,我在他清澈的目光中看到了幸福的影子。
之后的日子我被幸福的旋涡包围着,若若乖巧懂事,博学多才,又很依顺我,他用他的容貌,气质,身体,热情,以及才华和修养彻底俘虏了我,我爱情的火苗在深埋数年之后猛然的死灰复燃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把一盒录像带放在我的桌子上而宣告结束。
我把5万块钱递给他时问:“为什么?如果你需要可以开口向我要的。”
“也许你已经忘记了,很多年以前一个从你这里伤心离去的男孩,我是替他报复你的抛弃而来。”
“值得吗?”,我哀伤的望着他。
“我爱他。”,若若低下头说。
“那么我呢?”
若若沉默着望着我,转身离去时,他擦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泪水,低声说:“对不起。”
若若就这样离去了,象从来不曾出现过,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只记得那些初相识的美好,那刹那的心动。
纵然时光把记忆褪色,却依旧记得他莲花般白皙的如水容颜,我可爱的孩子,但愿一切只若初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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