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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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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看到手机上有个上海的陌生号码,便回拨过去,电话那边掐断了,过一会儿又回拨过来。电话那头是短暂的安静,那边突然出声了,是个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叫的是我的小名。
”你好,请问哪位?“我便问道。
电话那边又是几秒的安静,终于开口了”XX,是爸爸,我从你姐姐那要来你的电话“。
犹如晴空霹雳般,顿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情感,沉默了好久,平复了心情,冷冷地回答:”是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冷淡的声音中带着戏谑,夹杂着讥讽。
”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爸爸嘛。“
”我爸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我泣不成声得回答
”爸爸对不起你们,原谅我好吗?“
”十几年不闻不问,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有点失控
”爸爸对不起你们,我也很想你们,只是我没有脸面再见你们。“
”你想,你想的话就不会十几年不闻不问,我们姐弟跟着妈妈背井离乡,受人欺负,你又何曾关心过我们。“
“爸爸对不起你们。”
“不用说对不起,我们都长大了,说那些也没意义了。”
“他对你们怎样?“
”很好,不是亲生视如己出,供我们三个读书,教会我们做人,不然孤儿寡母饿死在异乡街头。“
电话那边又是短暂的沉默,“你一个人在那边还好吗”
“很好,饿不死,你呢?”依旧是冷冰冰的口吻。
“也很好,一个人在上海,就是想你们几个孩子。”
听到这话,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我知道他过得并不好,去年又离婚了,做生意被人骗的精光,一个人在上海混着。
”国庆几天假,来爸爸这玩吧,十几年没见了,你也长大了。“
”不用了,我最近忙。“
”那爸爸去你那边看你吧。“
”不用,我一个人在这挺好的,你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你就不能叫声爸爸嘛,不要恨爸爸好吗”
能不恨嘛,小时候别人家父亲,在外努力工作,在家对妻儿疼爱有佳,而你呢,一天到晚滥赌,酗酒,和你一帮狐朋狗友喝酒闹事,每天都醉醺醺回来。在家,我看不到欢乐的气氛,有的只是母亲绝望无助的脸,几个孩子相拥而泣的画面,只有你那挥起的双拳,还有揍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的拳头,还有你与另一个女人扬长而去的背影,母亲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哭泣和绝望。长大了,身上的伤痛没有了,却深深烙印在心中。你是一个男人,你是一个丈夫,你是一个父亲,可是你哪样尽到责任了。妈妈带着我们背井离乡,一个农村女人,目不识丁,在异地他乡,你可知道这种艰辛,你在外面吃香喝辣,可知道妈妈还在为一家温饱发愁,你可知道街坊邻居的冷言冷语,你可知道小时候和同学打架,别人搬出家长,而我无处倾诉,你可知道每次下课遇上下大雨,别人的父亲在校门口接同学,而我只能自己冒着大雨跑回家,就因为妈妈还在为生计奔波,早起晚归,只为我们几个孩子的学费,这些你可曾知道,你那几年这么富有,又可曾想起漂泊在外吃苦受累的孩子。在你眼里,亲生的孩子都不算什么的话,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生下来,既然生下来了,你又何曾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姐姐读书那么好,可是没有继续读下去,早早出来工作,还不是为生活所迫,十七年了,你可曾给这个家寄过一分钱,那年姐姐已经考上了一中,可是她毅然辍学,妈妈是个要强的人,没找你要过钱,你如果心系这几个孩子,你就不能主动承担起这份责任嘛,你可曾看到姐姐那无助的脸,偷偷撕碎的录取通知书。如今姐姐也身为母亲,读书或许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这些你知道嘛,如果当时你能伸出援助之手,或许现在姐姐的人生是另外一个轨迹。十七年了,你身为一个父亲,你自问尽到一丝丝的责任嘛?脑海里是以前的点点滴滴,是愤怒,是悲伤。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无恨。那年我上大学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声爸爸你让我如何叫出口。如果能够安稳,又有谁愿意背井离乡,如果可以幸福,又何苦颠沛流离。
情绪再度失控,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浑浑噩噩的把电话挂掉,关机。
秋风吹过,眼眶泪水模糊,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喝酒,睡一觉。但愿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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