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

幸福的感觉

故乡的土地草木一直都是我内心非常怀念的，里面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那段儿时的记忆至今挥之不去！那是我十来岁的时候和他认识的，很小的年龄，那个时候根本不懂得成人之间的爱，对他也许就是一种内心里的亲切和眷恋吧，或许也可以说是最原始的没有性成分的爱，直到今天依然深深地封存在记忆里，依然感觉温暖！

记得那一年我好像是十岁吧，那时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母亲还要做农活家务，太忙了。一次，她在忙着什么事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家里没有蜂蜜了就叫我去本村的老朱家去买，我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这是我第一次去外人家，平时都是上学回家两点一线，现在我要去陌生人家总是感觉有些胆怯，毕竟年龄还小，又没见过什么人，就怯生生的抱着蜂蜜罐子去了。一路上总在埋怨着母亲为什么非让我去买，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样凶不凶（那时的我还是很怕见生人的），我到哪里该怎么跟人家说，怎么称呼人家……就这样想着已经到了他家了。面前的门口很阔气，装修得很有气派，一看就是那种比较有地位的装饰，在那个年代这是很少有的。黑色油漆的实木大门，两边分别是有不知道什么石头雕刻镶嵌好的一副对联，每个字都那么苍劲有力，边框上是用金黄色不知都什么材料装潢的，那时只觉得很好看，也给这个门口更增添一份典雅。再往前便是两个很高大的比我还高的的两个灰色的石头狮子，嘴里还有两个圆珠，很是威风。我正在门边口发呆，突然在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腰板挺直只是头发有点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脸型接近那种方脸型可是又不全是，方中带一点圆润的感觉我也说不好是什么脸型，反正看上去很慈祥，而且他的脸上没有其他伯伯脸上有的那些农民所特有的皱纹和黝黑，很平滑看上去很白净，只是额头上隐约有几道皱纹，可是在我看来这几道皱纹更让他显得慈祥和蔼，我的心里很是喜欢，原来的那种拘束和紧张被一扫而空，心里轻松了许多。他看到我显示一怔，而后走过蹲下身子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笑呵呵的问我：“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说我爸爸叫什么什么，我是来买蜂蜜的。他回应了一声“哦 ，是吗！你都这么大了，一转眼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哈哈哈"说着就牵着我的小手进了院子里。啊！他家的院子好大，中间是一条用砖砌成的月两米多点的小路通向堂屋，一斤大门口的路得两边还有几棵桃树，那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满院子的桃花香，我就像进了仙境一样，别提那个心情舒畅了，真好！再往前走就到堂屋门口了，两边各种着一排花，好像有好几种，现在记得好像又叫美人蕉的，还有黄色的菊花，月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得院子，一时间居然高兴地挣开他的手跑过去看花，还煞有介事的把鼻子贴上去闻闻，现在想来那时真是最开心的一天，第一次感觉到美！他也不做声，笑呵呵的看着我，一会慢慢走过来问我不是来买蜂蜜的吗，我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事情的。我居然给忘记了，只顾玩了，呵呵 ，也许是小孩的天性吧！他说我带你去后院采蜜，又牵着我的手到了后院（我不知道那时他为什么总牵着我的手）后院很大，只听见蜜蜂嗡嗡的声音，还有好多箱子，这就是他家的蜂园，我第一次看见了养蜂，这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的过程。

巧合的是我和他的小孙女居然是一个班的，以前我从来都没想过，原来朱小雅的爷爷是这样儒雅慈祥，自那以后我看见她不禁暗暗地羡慕起她来！有一天放学时朱小雅对我说”陈**，我爷爷说让你去我家吃饭。”我一想 哦 对 今天我家没人，爸爸妈妈都去市里给弟弟看病了。我就跟着小雅去了他家，说真话那时我是很喜欢去他家的，他家不但环境好，而且还可以随便吃蜂蜜，还有个此项可亲的爷爷 ，呵呵！到了家里，他爷爷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好丰盛，我觉得很害羞的站着不敢上桌，小雅却不拘束，一把上去就想吃鸡腿，爷爷忙走过去把小雅的小手轻轻一拍“去，先洗手去，小馋猫”接着过来把我领着一起去脸盆前洗手，他很认真的在水盆里搓洗着我俩的小手又打了一遍香皂冲洗干净这才吃饭.其实，我也很想马上就吃，就是觉得不好意思。他告诉我说是爸爸早上去他家了，在他家拿了点钱给弟弟看病用的，他问了爸爸谁照顾我，爸爸说我大了自己能照顾自己，这样他才知道我家里没人的，所以叫小雅把我叫来，我心里别提多热乎了，感觉他比自己的亲爷爷还好！还亲近！就这样，在弟弟一岁的几乎一年的时间里我基本上都是在他家吃饭，慢慢的也就便很自然了，也多了一份亲切的感觉，这也是我儿时最深刻的记忆！


接下来几年的时间，仿佛因为我我们两家的关系更近了，几乎像一家人那样，你来我往，爸爸和他隔三差五就会在一起喝点酒，爸爸告诉我说他是咱们家的恩人，因为那时爸爸要上高中是需要村里举荐的，而他那时是村长，举荐了爸爸上的高中。还告诉我，朱爷爷是文革时期下乡的知青，后来没有关系没能上得了城市，后来岁数大了习惯了农村的生活。也就留在了农村。


转眼几年过去了，我该上初中了，考初中的时候我是全村唯一一个考上县级中学的，其他的都是在乡里上学，这件事那时几乎轰动全村，我也成为焦点，朱爷爷也为此十分的开心，还拿出三百块钱来作为我上学的资助。临上学时，爸爸请他在家吃饭，他们两个都喝得不少，虽然他们年纪差了十几岁，却是像亲兄弟一般，那种感情胜似亲兄弟，很默契！就在那一天，我似乎也有了一点对爱情的懵懂，趁他们都喝的不少的时候偷偷地看着朱爷爷的裆部——鼓鼓的，再加上微胖的腿部那么性感，那笔直的裤线没有一点褶皱的裤子 ，配上他性感的身材，我不禁想入非非……。这一次，我是生命里第一次以爱情的角度看待他，对他的感情已经开始从最初的亲切转变成爱！也是这一次，爸爸让我改口管朱爷爷叫朱伯伯，: 初二的一个冬天我突然感觉上学厌烦，想退学，学校离家远要一周才可以回去一次，在学校的时候，我不时的想起他，想象着他现在怎么样，怀念着他以前给我的温暖和他那儒雅的气质。周末，我回到家，像父母说了我的想法，后果可想而知——是父亲的雷霆大怒！妈妈，也是既无奈又生气，很伤心的样子！我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任凭他们怎么责怪，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妈妈对爸爸说要不把他朱伯伯叫来吧，平时他最听他的话。一会，朱伯伯就来到了我家，看到家里的情景，对爸爸说了几句话，最后说“让孩子到我那去住一晚上吧，我说说他”爸爸同意了。那晚，我跟着朱伯伯到了他家，他就一个人不在家，孙女在城市的爸爸家上学，平时家里也就是他一个人，朱伯伯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随便的打扫了一下房间，又把一床被子在衣柜里拿出来铺到床上，就过来和我一起看电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像爸爸那样训我，我们连个很融洽的欣赏着电视剧里的故事，那首片尾曲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声声，一滴滴，雨打芭蕉如诉如泣，一次次，一回回，旱田惊雷如痴如醉，勾起多少往事，不堪从头说，只是不愿想起的却又想起，忘却的情当可寻觅”。电视剧完了，伯伯说你看人家阿带（电视剧女主人公），这么艰难都走得过来，人家还是一个女人，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想上学，对可惜啊，不能怕苦，努力才会有成果，否则就一辈子肯坷拉，再说了，你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坚强吗！你已经长大了，要考虑未来，不能怕累……。说了好多鼓励的话，我的心却好像觉得委屈似的，心里有话不敢说，终于，我鼓着勇气说“我不是怕苦，我是因为 在学校里天天都会想起你”我再也说不出什么话，脸憋得通红，深怕他会有什么反应！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感情是那样复杂，让我琢磨不透。良久，他转过身看着那已经没有任何继母的电视屏幕，仿佛若有所思！我也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该干什么该做什么。那个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因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他表情郑重的说睡吧孩子！我门都没再说一句话，悻悻的走到卧室，各自睡下。他把我脱下的棉衣一一放在床边的长凳上，放得很平，然后又把被子给我压了压，自己才脱衣躺下。就在他脱完衣服的一霎那，我看到他的眼里有水在打转，是泪水。我的心霎时间震撼，难道我的举动触动了他的感情？我心里想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身体，那么粗犷健硕，皮肤白皙光滑，一点都看不出像六十来岁的。小腹稍微突起，看上去肉呼呼地很性感，下腹下面却是鼓鼓的，看上好像是涨满的，很大.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特别厉害，难以控制的激动……。正出神耳边想起他的声音“我把灯关了，睡吧”然后，他去把灯拉灭，屋子里顿时变得漆黑，农村的冬夜莫名的寂静，屋子里也是静的出奇。我根本睡不找，就在那里傻傻的躺着，想去和他一个被窝又不敢，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他好像已经睡着了，也是没有一点声音，呼吸很匀称。我怕打扰他也就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一会就觉得好像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的感觉。也许是到半夜的时候吧，我忽然觉得身边暖呼呼的还很柔软，慢慢清醒过来原来是他已经把我抱在怀里，我并没有睡。他说我把你弄醒了吧……，我还没等他说完，一把抱住他的身体，把头深深地扎进他的怀里，任那颗悸动的心肆意跳动，我紧紧的搂着他，他也抱我温柔的抱在怀里。那也许是我今生最温暖的一次了，虽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爱的体现，但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是足以抵的了那肉欲的肆虐，内心暖烘烘的。他告诉我，第一眼看到我是我才那么一点，那时就觉得我很可爱，他喜欢我，所以一直牵着我受，也是担心我害怕，因为他那时已经看出我内心的胆怯。直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喜欢你，孩子！我是第一次爱了，爱的那么自然那么纯洁！尽管里面没有性，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爱我！

岁月随着一年一年的推移，他也慢慢的变得更老了，就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那一年的夏天很热，放暑假了我无精打采的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家看到爸爸在低着头抽烟，妈妈也很不开心的样子，以为家里又有什么事他俩又吵架了呢，我正才疑惑，妈妈对我说你朱伯伯昨天去世了，心脏病突发。我的头翁的一下次啊就懵了，没有思想只是嗡嗡的响，呆呆的站着。突然，我不顾一切的转过身跑到他家，他家的门口很多人，都是忙着张罗后事的，还有他的儿子，孙女带着孝，我看见朱小雅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我的脑子里满是他的影子，就在刚才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和他团聚的情形，现在却成了追忆，我远远的站一边看着他的灵柩，眼泪簌簌的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在想是不是在他临别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我，是不是很想我帮他拿一下药，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我却没在他身边，我的心痛死了，可是我还能做什么，他的亲人最起码可以为他守孝，而我呢，我连为他痛痛快快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连他最后一眼都没资格看看……！伯伯，是你帮我成长，扶我走路，为我指引光明，而现在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才能在看你一眼！哪怕就一眼，此时我也知足啊！脑海里又浮现出那首片尾曲——一声声，一滴滴，雨打芭蕉如诉如泣；一次次，一回回，旱田惊雷如痴如醉；勾起多少往事，不堪从头说，只是不愿想起的却又想起，忘却的情当可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