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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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


（一）





人生总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遇到让一个令你难以忘怀的人，开始一段不该开始的情，也许这就是佛家经常所说的缘分。我和安全科长间不是恋情的恋情就开始在那前世“几万次回眸”冥冥注定的缘分中，如果这个世界能有公平的评价，不受礼仪道德的束缚，我想我们的感情也能惊天地、泣鬼神。


不知道何故，打小起我一直喜欢老人，那时候比较单纯，就是被抱抱也能使我就心满意足，但是这份情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当然除了俺老刘科长。俺父亲出身行伍，脾气向来暴躁，在家排行老小的我从小怀疑我是不是他亲身的，因为我在他粗暴的吆喝声中和动辄一顿狂练下长大，这使得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打架中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当然我的拳头也是相当的残忍。父亲最没有脸面的就是到学校跟老师道歉、支付别人家长医药费，最值得骄傲的也就是我那点成绩，当然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事，都是俺妈私下告诉我的。也许就正是那种残虐的环境成了培养我恋老的温床，所以今天已经结婚生子的我对儿子也相当的温柔，希望他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因为我是父亲。如果他天生沿袭我的这条不归路，那多少年后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父亲一直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大学报考志愿时，法西斯的他强烈要求我填报海军学院，当然逆反的我却选择了矿业大学。毕业后，我也没有回到那生我养我的胶东，而是去了目前这个一座让我悲伤让我忧的城市。临行前那个在家的晚上，母亲哭哭啼啼的，哭诉我一个人离家那么远老不放心，而我父亲却对母亲一顿大吼，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大男人一个又不是没长大！我心里暗自高兴，我终于可以不再回来了。


2001年刚毕业实习一年结束，集团公司在西部投资开发了一批矿产，适逢跟女友分了，也不再有什么牵挂就响应号召到了那破地开始所谓的伟大事业。由于安全生产需要，我独自一人被派去参加了一批安全培训班。当时，我和单位的司机住在一起，晚上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瞎晃悠了半天，然后去找了家洗脚城，好好洗了下脚，不过只是洗洗脚而已。虽然在洗脚的过程中，小妹妹老使劲地朝我放电，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不吃这套。还有一层顾虑是司机也并不很熟悉，所以做事适可而止。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半多了，可能坐了太长时间的车比较困，我正打算定闹钟，却没有来得及睁开眼设置好，已经睡着。


从美梦中醒来，我半眯着眼睛一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八点一刻，瞬间睡意全无，嘴里不停地喊糟了，一边赶紧穿好衣服，整理资料就往外跑，因为今天多少副局级的领导参加培训开学典礼。


跑得气喘吁吁，谁知还没有迈进会议室的大门就和一个胖子撞了个满怀，书撒了一地，自己也因怕把对方撞到躲避的时候失去重心，狠狠地摔了一下。为这事我感到非常怄火，正要抬头看看是什么一个人物，我被眼前的这人一下所征服，转眼转愤怒为喜悦，因为这就是我魂牵梦萦的人。老头白净的方脸带着些许圆圆，仿佛被霜雾浓浓侵染的两鬓陪衬着整齐而刚毅的浅浅黑发，挺拔的鼻梁，竖立的耳朵带着肥厚的耳垂，上眼睑饱满而富有生机，薄薄的嘴唇在淡淡歉意的微笑下露出两排整齐白净的牙齿，他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一副绝佳的富贵、祥和相貌。天啦，我的心顷刻之间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我能听见我扑腾不停地心跳。


傻坐在地上的我还花痴般地望着眼前这慈祥的老者。小伙子，你没有事吧？他连说了这话两遍，直到说第二遍时我才幡然回过神来，连忙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没事儿。他带着微笑，伸过手来想拉我起来，我伸出手来递了过去，一双柔软而厚实的手捏住了我轻轻一拉，本来年轻的我顺势一下就站了起来后跟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开始是我太着急，您老没事吧？他呵呵一笑，我这不站得好好的吗！小伙子，别着急！我恩一声，表示回应，然后他径直朝洗手间走去。我弯下腰，赶紧拾掇起学习资料，然后回头朝他望去，正好他也回了下头看我，大家互相之间还是浅浅一笑。


在大领导冗长和让人几乎要沉睡的发言后，我们开始了枯燥乏味的培训内容，在这之前点名时我得知他姓刘名允真，然后在核对报名表的时候知道他已经58岁，他是集团公司另外个下属单位的安全科长，看来领导就是领导还真看不出来实际年纪。


安全培训课的内容和最终考试，对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但是我却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勤奋，一节课都不曾落下，但上课的时候眼神却总是被吸引至一个地方，那背影异常让人沉醉，甚至一个人痴痴地傻笑，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痛苦与美好。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我回到房间内司机却不知去向。我正纳闷之际，手机响了起来，是采矿队长打过来的，大意是项目部人手不够已经叫司机回去，等培训结束再派车来接我。早上没吃早饭，这时我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看来真是温饱思淫欲，我饿得没有心情去想我的老刘科长，于是放下资料就急忙直奔餐厅就餐。


由于酒店举办婚宴，大厅里面挤满了人，看来我是走错了地方，根据提示牌培训人员都到包间用餐。打开第一个房间，人已经满了，连续开了好几个都已经坐满了人准备用餐。直到打开第4个房间门时，里面的人都朝我吆喝快进去坐下，好像就只等我一个人似的。


在众多的声音中，老刘声音带着一腔德州口音，声音却极富老者特有的磁性。小伙子，快来坐下，就差你了！我一看，还真只有一个座位了，而这个位置正好在他身边，我暗自窃喜。


当真正坐在自己爱慕的人身边时，我才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表现出一丝腼腆。饭菜没有上来，大家都各自闲谈着。今早上没被我撞坏？我刚坐下，他就拍了拍我肩膀开玩笑地问我。我看着他俊俏的面庞，撞坏了我的话你得负责保修。听到我这话，我们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进一步打开话匣子，我明知故问地询问他，师傅您贵姓？他笑呵呵地回答，免贵姓刘，目前在X矿安全环保科科长。哦，那刘科长您今年贵庚? 虽然我早看过了他信息，只差没有记下他身份证号码，我继续套近乎。他几分诡秘地问我，您看我应该多大？52！。听到我的答案，他虽然故作镇定但是也难掩脸上透露的欢喜，你猜错啦，我今年58，好时光已经过了，不跟你们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咯！


我故作惊诧，啊！您老已经58啦？真是看不出来！他更加显得高兴。然后也礼貌性地询问我哪个单位，哪年毕业，我也一一作了介绍。


饭菜差不多上齐后，大家都因饿得差不多了动起筷子来也比较粗猛，只是老刘作为长者永远不会失态，相当注重用餐形象。我毕竟脱不了学生的书生气，有那么一丝拘谨，见我不怎么动筷子。老刘咀嚼咽下食物后，俨然地看了看我，拿着筷子的手指指桌子上的菜，小X你快吃啊，大家在一起别太客气！我还是冲他微微一笑，恩，哪里啊？谢谢！


用完餐，回到房间午休，我一个人无聊看了会电视感觉到有点困，设好闹钟后就关掉电视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老刘的慈祥和伸手拉我时候那暖人心田的感觉，也在想着他到底住哪一层楼的时候又进入了梦乡，梦见我静静地躺在老刘的怀里，他一双不大的眼睛远眺着远方。


准时醒来后，我洗漱一番就继续去上课。刚出门，就正好碰到老刘也从对门的房间出来。刘科长您原来住这啊？他也呵呵地笑道，是啊！你住对门？我还是恩的一声表示回答。呵呵，他摸了下我的后脑勺，那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玩吧。


一定！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激动，心里感到万分幸福。 我们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教室。大家都是随便坐，没有固定的位置，因此我借机和他坐在了一起。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想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是不大可能的了。


上课的老师带动不了学习的气氛，课堂永远跟大学一样死气沉沉的感觉，讲些诸如煤矿安全监察、瓦斯事故防范救援、煤矿事故救援应急技术等方面的内容。我在一边遐想怎么靠近我心爱的人同时，也开始后悔不该跟老刘坐在一起，因为我连欣赏他背影的机会都没有了。


上课的老师根本就拉不起来课堂气氛，跟大学一样永远是那么沉寂，讲课内容只是涉及诸如煤矿安全监察、瓦斯事故防范救援、煤矿事故救援应急技术等方面，偶尔穿插一段惨不忍睹的事故图片。


一边留意着老师的讲话，我还不断遐想怎么靠近我心爱的人，我后悔不该跟老刘坐在一起，因为现在连欣赏他背影的机会都被自己先前的抉择所剥夺。作为长者和领导，为表示尊重他上课始终不跟我交谈，但我明显觉察到他对课堂内容并不感兴趣。他低头心不在焉地翻看着看书中的内容，偶尔稍作停留思索一番。


讲到煤矿职工安全生产“手指口述”操作要领章节时，女老师为改善下气氛，忽然提出要点名提问，室内顿时变得更加肃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虽然跟初级学校相比，这里没有责罚和打骂，但原来大家还是多么地害怕做那只被点杀的羔羊。


老刘看得太专注，以致没来得及察觉到变化的课堂氛围。我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若有所思般地抬起那张让人止不住迷恋的帅脸，疑惑地看着讲台。“刘允真……”女老师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大家，老刘迷茫地站直了微微发福的身子。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


请问你知道“手指口速”法源于那个国家的“零事故战役”。对于现场安全检查和安全管理方面，我相信老刘科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行家，可对于这么钻牛角尖的一问，他显得有点茫然。


我知道学员中还有他们矿的下属员工在，一个安全科长在安全培训课上回答不了问题显然会十分难堪。碰巧我在刊物上偶然见过介绍日本“零事故战役”管理方法，我立即拿出笔在书本上画下了大大的太阳，然后迅速碰了老刘一下。由于他站着，无意之间我的手肘正好碰到他的裆部，感觉到弹性物体带着几分软绵绵。他低头看见了我所指的示意图，稍作片刻，他慢慢地吐出了日本两个字。


老师满意地一笑，说答得非常正确并示意他坐下，大家也给了他一阵热烈的掌声。老刘坐了下来，我们会心地相视一笑，我知道他感激我给他解了围。


转眼下午的课已经结束，我们都攀谈着陆续回到房间，路上我们都得知大家都是独自住一间屋。放下资料后我匆匆忙忙来到老刘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我轻叩门两声，刘科长走吃饭去咯！


他还是用那么迷人的声音请我进去，示意我先等等。憋坏我了，先上个厕所小解！说完这话，他让我先看看电视。坐在椅子上等他，我听见从洗手间马桶里传来连续的汩汩水流撞击声，是那么清脆和响亮。我知道这表示肾功能超好，因为我们私下常拿“逆风尿湿鞋”笑话同事。


一阵冲洗马桶的水流声后就是他洗手的声音，接着老刘整理好腰带从里面踱步出来，我忍不住多看了心爱的老刘科长几眼。笑着对他说道，科长大人，你快点吧，等我们下去估计黄花菜也凉了。


在那吃什么吃，走，出去！今晚我请你吃饭，地点由你选!他豪爽地说。


我第一次来这，对这不熟，你选地，还是我请你吧！


你小子，跟我客气！今晚说什么也得我请你，首先我们第一次相见，其次是早上我把你反弹摔了，你还在课堂上对我有救命之恩呢！他哈哈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好吧，那明晚我请您，怎么样？


一言为定！他微笑着用手摸了下我的脸蛋，我感觉到凉水冲洗过后几分凉爽的手！


想想有跟他单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我心里乐滋滋的。今晚我们吃什么？我问他。


这个你不用管了，一会儿你跟我走就行，保管你喜欢。


下楼后，拦了辆出租车，我们来到一个叫做福满楼的酒店，虽然这跟星级酒店比起来设施差点，但是环境特别幽雅。我们选择了个临湖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老刘跟我介绍了这里的特色，说这里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一家鲁菜餐厅，想想这么远能吃上家乡菜也实为不易。


而且这里的海货都是经空运而来，他在征询我意见后要了四只大对虾和一份清蒸海蟹，老醋花生，再炒了晕菜、小菜各一份。叫来一件啤酒，说是让尽情地喝，今晚不醉不归。本来我酒量不怎么样，那晚喝得特别高兴，换了大酒杯，我们两个人把一件啤酒喝完了还额外要了瓶一斤的白酒。他酒量超好，比我多喝了差不多3两白酒，但是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我反而却显出几分醉意。


酒足饭饱之后他结了帐，我走路有点摇晃，其实我心里很明白。酒水喝得太多，我们双双进了洗手间，但是和他并排站在尿槽边，我下面勃起得相当厉害，加上喝酒的缘故，憋了好大一阵时间才尿出来，而他的尿线粗而呈弧形状碰撞在白色的尿槽上。


他也许注意到我在看他，看了我一眼他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匆匆整理好裤子对我走过来，关切地问我。小X，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喝多了酒不是那么顺畅！最后自我解嘲地说，要是有个美女在的话或许可以帮帮忙。他还是哈哈一笑，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意蕴。


出了店门，我知道他没有事，而且想借此难得的机会多陪他走走，培养感情。他坚持要打辆车回去，我可不依不饶，非得和他一起走回去。“真服了你了！”他摇了摇头，却把手伸过来掺扶着我。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城里的灯光照耀着我们一老一少前行的路，多少路人可能以为我们是父子。我说话带着大舌头，一路继续攀谈人生、工作和生活，我们的了解也在互相深入。只是偶尔，我们什么都不说，我悄悄地感觉扶在我肩上手臂的力量，那带着热感传导的体温和那节奏性的心跳，感觉血液就要流淌到我的身体里，一种前所未有安全感从心底悠然而起。


不记得走出多远，在风的吹拂作用下，我感觉越发难受。不得已，我们叫计程车赶紧回到了宾馆。这时的我已经昏昏然，他帮我拿出房卡，开门后扶我进入房间，再帮我脱掉鞋、外套，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辈子，把空调调到了换气状态。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老刘从洗手间取来了热水泡过后捻干的毛巾，给我擦拭着微微发红的脸。长这么大，我那粗暴的父亲从来没有像这样关心过我，哪怕是重感冒发烧，也不曾对我安慰我下，我从心底憎恨他。如今我被这么一个刚认识一天的老者、迷恋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擦去泪水又哗地流出，老刘发现我的异常。小X怎么了？他轻轻地问我。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任由泪水流淌。见我不啃声，他也不再多问，放回毛巾后又重新来到床前，从身上拿出带着清香味的纸擦拭我脸上的泪痕。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再让泪水肆意翻腾，老刘默默地注视我，薄薄的嘴唇紧闭着。他用肥厚而带着生命气息的拇指为我擦去眼角残余的泪痕，良久他轻声地说，小X，你好好休息!我先过去了。


伸出自己的右手，盖住在我脸上摩梭的大手。他回应地握住我的手，然后又放在被窝中。他还是依旧默默地注视着我，我没有说话，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因为有迷恋的老者在我身边，我已经知足。


老刘抬手看看手表，是时候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叫我吧！嘱咐我后，他放开我的手掌，然后隔着被子拍了拍我的肚子。只留下比较昏暗的廊灯后，他关掉房间所有的灯。我听见门锁咔嚓的声音，那扇门对我关闭起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第一次用理智战胜了情感。

春眠不觉晓

下文呢，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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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旅游

看过

xh1122

该理智时还是得理智的，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78978979

理智，佩服。下文你发展这么样，很期待。

三哥

期待

fans

下文你发展这么样，很期待

ZHONGHUAGE

什么呀，半截啰嗦的，倒胃口。

wwjafjh

相当不错，期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