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

瓜乡老头

第九章 闷忧忧坐馆驿心中惆怅——《赤桑镇》

“是小方吧”那个人迎过来，“文师傅正说到你呢。”

这个人大约五十岁上下，一看就知道是长年劳作的的庄稼人。他一边招呼着，一边赶紧过来帮方声亮拎东西。

过了一会儿方声亮才适应小屋里的黑暗。在角落的小床上，文广天正坐起身来穿衣服。虽然是昏暗的光线，方声亮也看到了师傅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这是学校的刘校长”文广天说：“国庆了，过来看我一下。”

刘校长说：“我听说文师傅病了，就过来看看。他一个人又不会照顾自己的生活，让人看了心里凄惨的很。”

“你们都没有吃饭吧，我回去让做点。过一会儿你们上我家来吃饭。”说罢刘校长告辞了。

方声亮两步就窜到了师傅的床前，一把抓住师傅的手。“师傅，你病了？什么病？好些没？”

文广天说：“山区天凉的早，受了点寒。没什么大毛病，今天都好多了。”

方声亮这才注意到师傅的小屋里可以说是简陋的很。一只铁炉子里，一点火星也不见，小桌上的暖壶，也是空的。桌上还有几只碗，看样子好久没有用过，也没有洗过。靠壁的小橱柜里，有两把挂面，几根枯萎了的葱，一只已经没有了油的油瓶，一个盛盐的小碗。除此就什么都没有了！

方声亮的眼泪哗哗的流着。来之前他就断定师傅的日子肯定过得很苦。但没有想到师傅的日子会这样的苦啊！他回过身来看师傅，短短三个月，师傅瘦了很多，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文广天伸过手来，替方声亮揩泪。师傅的手是那么冰凉！

方声亮抱着师傅，大哭起来。方声亮知道，师傅从成名后，就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做过饭，他不会生炉子，不会炒菜，他甚至很少自己倒过洗脸水。以前是自己和师娘伺候，再后来是小艳。在这个小山村里，谁来照顾师傅呢？何况，师傅是不听话的右派分子！一般人避之还怕来不及呢！

师徒俩就这样哭着，忘情的抱着。其实文广天还没有来得及穿裤子，方声亮往下抚摸时才发觉到。先前心里的一丝阴影就浮了上来。“平时也没有人来，也就没有穿裤子”文广天说“刚才刘校长来，我只能在被子里窝着不敢起来。你一来，我倒忘记了。”

两个人回想起刘校长看见文广天裸体时的不安样子，不由得笑起来。这一笑，小屋里就有些春意。方声亮一把抓住师傅的下体，问：“想我不？”文广天一口咬在方声亮的耳朵上，“小祖宗，师傅可是真想你啊。”

两个人在双梅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中，捡了些点心，就上庄西头的刘校长去了。

刘家庄大约有四百户人家，没有几家过着象模样日子的。相比而言，刘校长家算是不错的。刘校长本人也因为在解放前念过私塾，是村里少有的几个识字的人，因此村里成立小学时，年纪最大的刘校长自然成了老师。刚开始学校在地主刘大旺的宅子里，后来学生多了，刘大旺的宅子被乡里做了办公室，学校就转移到祠堂。学生也有了二百多个。这么多学生却只有三个老师，于是同样识字不多的文广天就被村里放到学校里改造。除了帮教师们烧开水外，还兼着学校的音乐教师和体育教师。——这倒没有难住文广天，他一开口一抬腿，学校里的学生就让震住了。

只是文广天多年来很少照顾自己的生活，在吃穿等生活琐事上未免就有些狼狈。还好庄户人都朴实。不少学生家长都让孩子们给他带吃的，不过是红薯，窝头、棒子面粥之类的，但都是做好了的，热热也就吃了。

国庆前，想念方声亮的文广天受寒病倒了，刘校长也是过了两天才知道。这两天因为放假，也没有学生给带吃的来，文广天就在床上喝点冷水，两天滴米未进。这方声亮一来，他的病好象就了去了七分，人就精神起来。

方声亮心里直难受。在刘校长家，师傅喝粥时的贪婪样子让他心里更是心酸。刘校长的爱人一句话“你师傅真是受罪，这么大年纪被送到这个地方，身边没有个人照顾，真是遭孽啊”，差点没让方声亮又哭起来。

吃罢饭师徒回家，方声亮赶紧找了些干柴火，把炉子生起来，屋里有了火，就温暖了许多。又烧了些开水，替师傅擦洗身子。很久没有受人照顾的文广天，安心的接受着徒弟一边照顾他一边数落他“懒”，心里头是无比的幸福。

师徒俩终于又搂在一起睡在一起了。徒弟火热的身子温暖着师傅冰凉的身子。象往常一样，方声亮攥住了师傅的大阴茎，文广天也捉住了徒弟的大※肉※Gun※，两个身子纠缠在一起，在床上翻来翻去。

文广天的东西始终软软的，方声亮的东西却象是箭一样引弦待发。文广天把它含在嘴里，两个人互相吮吸着对方的阴茎。方声亮想等师傅硬起来，但是文广天执意要让徒弟先弄。他想让徒弟快快乐乐过第一晚。

三个月以来，方声亮几次做梦自己的鸡巴插在师傅的菊花中，这一次是真的挺进去了。对于师傅的菊花，他是那样的熟悉，师傅在身下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方声亮都明白师傅想做什么。

文广天配合着方声亮，两个人变换着花样，小屋子里一时间是呻吟不断，春色无边。方声亮的大阴茎在师傅的菊花里深深浅浅，快快慢慢的运动着，文广天又象是羽毛一样幸福的飘在半空中，他一夜都这样飘在半空中。

直到有人叫门，抱在一起沉睡的师徒俩才醒过来。是刘校长的孩子，原来刘校长看见方声亮带给他们的礼物，是他们这个小山村里一辈子都见不着的贵重点心——刘校长的爱人就杀了一只鸡，让师徒俩中午再去吃饭。

两个人洗洗便去了刘校长家。

下午回来，方声亮就开始给师傅的小屋动手术了。他委托刘校长找了些人手，先是给师傅砌了一个烟道在外的火炕，因为担心煤气，昨天晚上他半夜把炉子放到了外边，下半夜屋里就凉。于是他在参观了当地人的土炕之后，又结合京都冬天取暖的办法，给师傅先整了个能做饭能烧炕的火炉子，同当地人不同的是，烟道及清除煤灰的地方他设计在了外面。他的设计后来成了刘家庄当年的流行，因为当地出产的就是煤炭。

方声亮又去了趟县城，为师傅买回一大堆日用生活品。经他一张罗，文广天的小屋不仅亮堂了，而且做饭浇水都是方便得很。当然，这也花完了方声亮带来的钱。他仅仅留了下够车票的钱。

文广天也在村里买些柿饼，花生等土特产，让方声亮给两家的孩子带回去。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新砌的炕晚上特别暖和。走的那天晚上，文广天的阴茎居然又硬得和方声亮的一样。徒弟的到来是他三个月来最开心的日子。两个人走到那都形影不离。

方声亮的到来也让师傅在村里边的地位又升了许多。很多人都记得当年在五台山看过方声亮演戏。再加上刘校长的宣传，说方声亮在省里和京都是多么有名。文广天这个做师傅的，脸上当然有面子。再说，村里的人本来就觉得文广天人不错，会唱几句的更是对他佩服得不行。

可以说，方声亮离开时，已经不再象来的时候那样替师傅当心了。走的那天，刘校长向他保证要照顾好文广天。而且他发现师傅的信也不是完全不对，师傅在这小山村里，真是受人敬重的。

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等着他。

日子是越过越苦了。京剧院的食堂的伙食越来越差，饭量也越来越少。

全社会都在一种饥饿中。有饿死人的消息在民间流传。

方声亮越来越为师傅担心。因为去过那个小山村，他也隐约的听说农村的日子更苦。因为饿死人的现象，就发生在农村。

他想把师傅接回来，可是不知如何能做到。

方声亮的焦急，有一个人一直看在眼里。朱小秋看见方声亮一天天的瘦下去，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一天他主动找到方声亮，主动提出把文广天从山西接回来的事情。

朱小秋最后提到，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方声亮再爱他一次。方声亮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立即的拒绝了。

但他知道，如果有一个有能量把文广天接回来，这个人只能是朱小秋。他生来就是政治家的材料。不论形势如何的变化，他始终能同权力结合得天衣无缝。他在京都的势力，远远超过他京剧院院长这个身份。

很久没有收到师傅的信件，最后一份信是元旦后写的，从方声亮去年国庆看过师傅后，师傅写来的信，都说的是好消息。

但一晃一年快过去了，方声亮几次想去山西。可是朱小秋总是给他很多工作，让他抽不出身来。这中间文小艳去看过父亲一次，回来告诉他，说文广天现在教村里的孩子学戏，精神不错。但是由于村子离城镇较远，生活上还是很艰苦。

现在师傅的生活一定更难了。59年五月，小艳过来告诉他，文广天病了，她想把父亲接到京都休养一阵。

听说师傅病了，文广天比谁都急。但是京剧院却没有答应小艳的要求。方声亮知道这是朱小秋在故意为谁。他左思右想，决定去找朱小秋。

朱小秋好象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他让方声亮晚上去他的办公室谈。

方声亮知道朱小秋想干什么？这些年来，朱小秋对他，从某种意义上真是特别不错。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朱小秋其实一直在庇护着他。不然以方声亮的个性，可能早就被弄到什么地方改造去了。其实在京剧院，有些人想找朱小秋办事，常常会找到方声亮来迂回。因为大家似乎都看出来，方声亮要朱小秋做的事，一般都能得到落实。

很多事，大家肚知心明，只是谁都不会去说出来。就象领导朱小秋的办公室有一张床。大家都知道一样。

朱小秋仔细的锁上门，拉上了窗帘。他在方声亮的面前，是这样的温柔。

“我们什么先也不要说，好不好，亮哥。”朱小秋将方声亮从椅子上拉到了床上。

其实从来到这里，方声亮就知道今天晚上要发生什么。他觉得很可耻但又无能为力。他担心师傅，但感觉在这个晚上他又在背叛师傅。

他任由朱小秋解开了他的衣服。对面前的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事实上他并不是很讨厌。朱小秋在艺术上悟性和天赋，也并不比他差。如果不是朱小秋对他表示特别的爱意，他们也许不仅可以成为艺术上的搭档，还可以成为生活上的朋友。

但问题是，方声亮深深知道朱小秋对自己特别的爱意。也深深害怕着他这样的感情。朱小秋是一个城府比他深得多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强迫方声亮去接受他的爱。方声亮不知道应该是去感谢他，还是应该去讨厌他。

恋老的人，对同龄的同性，虽然谈不上排斥，但一般很难产生爱情的。其实脱光了衣服的朱小秋，可以说是人体中最完美的。从皮肤到体型，给人视觉上的美。

但方声亮却没有能够勃起。他看到朱小秋，心里头想到的居然是师傅会怎样想，自己把今晚的事告不告诉师傅这些念头。连朱小秋脱光了他的衣服，他都似乎浑然不觉。

方声亮任由朱小秋的手和他的舌头在自己向上四处游走。他始终没有勃起来。他甚至一直是闭着眼睛。

一个温暖的东西包住了他的下体。他抬起头来，看见朱小秋火热的眼神！他的嘴里，正叼住方声亮的阴茎。

瓜乡老头

第十章：眼流泪手捶胸怨恨苍天——《华容道》

1986年。京都。

经过五年的排练，京都市新推出了新编历史剧《胡笳十八拍》。故事讲述了蔡文姬归汉的故事。曹操由年过五十的方声亮饰演，而蔡文姬则由朱小秋饰演。十月二号，《胡笳十八拍》首场演出定在京都市东风剧院。

六点五十分，方声亮正在化妆间自己勾脸，剧团的办公室主任老金进来告诉他，说有一个人急着找他。

“谁啊？你不认识吗？告诉他我马上要演出了，让他等一会儿吧。”方声亮说。

“我想你最好还是先见一下吧”老金说。“人就在外边。”

“那好吧。”

老金出去了，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方声亮刚勾了半个脸，他回过头来。

他怔住了！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又感觉到他好象认识这个人。这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穿着很土气，可以说非常的土。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我妈死了”年轻人说。

“你妈死了？”方声亮疑惑的问：“你是谁？你妈死了跟我有关系吗？”

“我妈不让我来找你”年轻人接着说：“我妈说过，你是大人物，不要给你添麻烦，可是我大伯不让我住在他家了。”

方声亮很熟悉这方言，这是他家乡的方言。是老松山的口音。霎那间，方声亮仿佛被雷电击中，他手中的笔掉到了地上。

“你是小芹的儿子？”方声亮问

“我妈死时告诉过我，说我也是你的儿子。”年轻人说；“我妈离婚后，后来再没有结过婚。”

二十多年的往事一下全部浮上了上来。“小芹”方声亮喃喃自语。这是他心中一个永远的秘密。

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那是已经化妆完毕的朱小秋。

他不知道屋里还有人，一进门就说：“老方，今天有不少领导都会来看首场呢！”他立即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回头看了他一下。朱小秋也怔住了。

他看到了三十年前的方声亮,那个自己生命中从来不能放弃的人。虽然这个年轻人穿着寒碜，但年轻人的英俊却象明珠一样照亮了房间。朱小秋一时间心中翻腾不已。

他是谁？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一阵方声亮先开口了。“老朱，我待会去找你吧”

朱小秋知趣的马上离开了，不过他并没有走远。

年轻人叫张林。他的母亲叫张小芹。

1967年，是方声亮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这一年，七十刚过的文广天自杀，这一年，双梅被迫同他离婚，带着三个孩子回到了山西，这一年，他被赶回山东老家，接受群众的批斗。这一年，他二次自杀，两次被救回。

也是1967年，张小芹用一个农村女人的善良和质朴，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小芹对他的爱，在最寒冷时温暖了他的心。虽然，在方声亮的心里，永远只可能爱一个人——师傅文广天。

他和小芹，只有过一次肉体的关系。还是在他喝醉了的那个冬夜。而且1968年初，方声亮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女人，吴小花就把他解放回了京都。

方声亮从来不知道小芹会怀孕，更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小芹把这个孩子养到了这么大。

今天，一个他从来没有想到的事实摆在了他面前，那就是他突然多了一个儿子。

方声亮的心里什么样的滋味都有。他走了过来，将张林揽到了自己怀中：“孩子，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林在方声亮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方声亮不用猜也明白，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世俗的白眼中一天天的成长，说有多么艰难，就有多么艰难！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但是他知道，他一定不能让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再受委屈了！他要象父亲一样保护他。

他对张林说：“儿子，把地下的笔帮我捡起来。”

老金再一次推开门时，发现年轻人正举着一面小镜子，协助方声亮补妆。

方声亮吩咐老金，先带孩子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带回来看他演出。

老金不仅带孩子出去吃了东西，而且给张林买了一身新衣服。回来时正赶上戏演到一半。

舞台上，蔡文姬正与自己的亲骨肉生离死别。朱小秋圆润的唱腔中透露出的那一种悲凉，让人听着不由得顿觉惨然。

这是张林第一次看京戏。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声音。

在舞台上蔡文姬与儿女一步三回头的告别时，张林的眼泪直淌下来，因为这情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小芹。他还不知道，这个扮演蔡文姬的男人，会是他生命中最好的天使和最坏的恶魔。

方声亮父子似乎注定和朱小秋是解不开的冤家。

《胡笳十八拍》的首演，获得了惊人的成功。

第九章(续) 眼流泪手捶胸怨恨苍天——《华容道》

“京都八景”之一的“东山赏雪”，是上千年来京都的文人们常常歌咏的景致。解放后，东山别墅被政府接管后，成了一处警戒森严的地方。改造后的东山别墅，除了一年为数不多的几次政治接待任务外，长年是庭院深深，只有武警出操训练的声音打破这里的寂静。

首演《胡笳十八拍》大获成功的京都市京剧院的全体演出人员，被破例请到东山别墅休假二天，当然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这里举行只有几个特别观众的专场演出。

失踪案就发生在演出后。京剧院里管道具的邢师傅，在演出结束后不见了。就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年近七十的的老人突然消失在东山别墅。

值班的战士没有看见人出去过，整个晚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发生。但是在寻遍了整个别墅，都找不到刑师傅的影子。发现邢师傅失踪到派人四处寻找邢师傅，中间只有二个小时时间。

最后一个见到邢师傅的是老金，刑师傅告诉他想去一趟厕所。厕所在离演出的戏楼不远的偏院中。邢师傅这一去，就不见了。

当然，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严格控制不让流传。而谣言还是在社会上流传着，关于邢师傅的身份，也是越传越玄。有人说他是日本人留下来的密探，也有人说他是解放前京都最有名的黑社会帮派一本道的香主。还有说他本来就是东山别墅原来主人的贴身仆人。

当然，邢师傅所有的身份猜想，最后都跟一件事情有关，那就是在民间流传多年了的“日军秘藏财宝”有关。很多人都肯定，财宝就藏在东山别墅之中，财宝的价值至少有一个亿。

但解放后东山别墅就成了军事管制地区。这个普通人根本接近不了地方，更是侧面印证着民间的传说。

方声亮也听说过这些故事。但那天晚上，他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演出上。他的妻子吴小花，告诉了观看演出的人的特别身份！他深深知道象这样政治性的演出，不能有一点的差错！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谁不害怕政治两个字呢。

东山别墅还勾起了五十多年的记忆。他进东山别墅后，神使鬼差就来到了当年师傅住的那个小院。

小院还是那么静，一个人也没有。当年他偷看师傅和佐腾的那扇窗台还在那儿，方声亮却似乎不敢走近他——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师傅勃起的阴茎的地方，也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男人之间的性游戏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地方有一种启蒙的神圣。更何况，师傅文广天，就是在这间房子里，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岁月。

世事变幻无常，现在和师傅当年差不多大年纪了的方声亮，再一次站到了这扇窗前。

院子里很静。方声亮惊讶的看见，他当年在窗户上捅破的那个洞，竟然还在那里！

方声亮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座小院。

瓜乡老头

1986年 日本 北海道大学。

新入学的生物系学生福田井下，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老师大江光二。

年过五十的大江光二，风度可以说是非常的迷人。更让福田动心的是，是大江老师的相貌。——真是一个美男子啊！福田在心里赞叹道。

大江光二确实是一个漂亮的老人。四方的大脸，大眼睛，额头上几丝皱纹，耳边淡淡的白发痕迹。如果说大江身上有两处最吸引人的地方，一个就是他的眼睛，一处就是他的嘴巴。

大江的眼睛就象能说话啊。福田心想。俳句里说“眼睛若秋水”，也许说的就是大江老师这样的眼睛吧。

大江老师教授的课程是动物的多样性与进化理论。

福田发现自己深深的陷入了对大江老师的迷恋之中。他常常在大江老师必须经过路口一等就是二个小时，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眼他心中的偶像从他身边经过。福田去学校的图书馆，找到了关于大江老师所有的资料，他还把大江老师的照片全部复印下来，秘密放在自己的身边，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拿出这些照片，对着照片说话。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就这样的堕入了对一个长辈的思念之中。

对一个人盲目的爱情，常常导致盲目的举动和行为。恋爱中的人常常会去做一些看上去甚至是可笑的事情。

福田从种种渠道中打听到，大江老师现在是单身，一个人住在市中心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显然大江老师是非常的富有。福田甚至还打听到，大江老师家里有三个仆人！在八十年代，住那样大的房子，有三个仆人，在北海道，总之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事情了。福田留在学生里的档案还提到，大江老师还是著名的东京大学的毕业生。甚至还参加过奥运会，参加的项目竟然是射击！

福田得到的大江信息越多，就觉得大江老师越迷人。

他觉得自己必须制定一个计划，来接近大江老师。

双重角色下生活的人，都是天才的表演家。

十八岁的张林，看到的父亲方声亮，是那么的光彩夺目。五十多岁的方声亮正处在自己艺术的黄金时代。每天晚上都有演出，每天都在鲜花和掌声中生活。

金主任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明白方声亮的难处。他为张林找了一份工作——在东山别墅做服务员。对只上过初中、没有城市户口的张林来说，在这个百万人的大城市，要找一份工作并不是很简单。对做服务员，张林自己却是很满意了。相对于他在老家的生活，京都的生活对他就是天堂。

由于忙，方声亮很少来看他。张林也慢慢明白了另外的原因。作为名人的方声亮，突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这绝对是一个轰动的新闻。因此他只能是方声亮的侄子——东山别墅的同事，他周围所有的人，都是用这样的身份来看待他。

张林内心里，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进入都市生活的欢乐成为他最大的幸福。他甚至希望能在京都见到自己的大伯，他要向这个曾经给他无数的白眼和屈辱的人显示自己现在生活的优越——他现在吃的东西，他大伯家过年时也未必吃得上，他现在睡的床多舒服啊，老家那里有这样软的床呢？当然，他还能看上电视，他大伯想都想不到的。纯粹的物质生活，已经让这个山村来的孩子眼花缭乱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面。

东山别墅的服务员，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事情干。象张林和另一个女孩负责的C号楼，至少张林来的三个月中，一个客人也没有接待过。那女孩告诉他，C号楼至少是部级干部才有资格住进来的。而事实上，C号自始至终只接待过一名客人，而这名客人，一年当中只会在冬天时才来住上一周，最多一周。

张林每天的任务就是保持C号楼的清洁。在农村里已经是干大人活的张林，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可以做完，领导对他很满意，因为张林干活从来不会偷懒。

闲下来的时候，张林就会想自己的母亲，想自己还只见过了三次的父亲方声亮。东山别墅是军事管制地区，他每周只有一天时间能出去，但他很少出去，他能去那呢？再说，电视已经很让他入迷了！三个月过去了，有一天他听说有人来看他了。他心里一下激动不已。肯定是父亲来看他了。

然而却不是父亲。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他仿佛在那儿见过似的。

这是一个你不能判断他的年龄的男人，你说他三十岁仿佛也行，你说他五十了，似乎也有可能。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仿佛都仔细处理过。当然他很漂亮，漂亮里似乎还带有那么一种风骚，一种女人的感觉。

他是朱小秋。

他带来很多东西。吃的，穿的，还有一个全自动的电热毯——这可是一个奢侈品。

很多人在陪着他。包括平时张林很少能看见的领导。他们都朝他巴结的笑着。显然这个来看他的人的身份很不一般。果然，他们都叫他朱院长。

“孩子，我是你伯父的同事。”朱小秋说，旁边马上有人接过话去“这是京剧院的朱院长，艺术家。”

父亲的领导！张林一下就惶恐了。父亲的领导来看他，这让他一下手足无措了。

朱小秋摆摆手，周围的人都退下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张林突然想起来来京都市的第一个晚上，在父亲的化妆间闯进来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想起来在舞台上让他流泪的那个文姬的声音。

朱小秋看着张林，眼光是那样的柔和。他这样的一个人物，跑来看这样一个孩子，本来就让人奇怪。当然他已经告诉这里的人，张林这孩子，不仅是方声亮的侄子，也是他的亲戚。

所有喜爱男性的人，都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衰老。随着年纪的增大，朱小秋突然发现，自己对年轻的男性的兴趣，已经超过了对方声亮的迷恋。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和方声亮之间，永远的隔着一座比珠峰还高的山了。方声亮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无论文广天当年的自杀与他朱小秋有没有关系，是不是方声亮铁定认为是他朱小秋导致了文广天的自杀，朱小秋从来没有向他表示辩解过。毕竟那都是快二十年的事情了。

但是从见到张林的第一眼起，朱小秋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些东西，突然间复活过来了。这个孩子是那样象年轻时的方声亮啊！年轻的方声亮的形象，是朱小秋心中珍藏的形象。他曾经在一夜夜为这样的形象不能入睡。他曾经是那样的渴望和这样的形象永远的重叠在一起。

但他一直不敢来看张林。不是害怕方声亮，而是害怕自己潜藏在心中的激情。他害怕这样的激情一旦燃烧，他自己根本就无力去控制，到时不仅会伤害到这个纯洁的孩子，也许自己也会在这样的激情中燃烧干净。

朱小秋从来不是一个犹豫的人。这一生中，只有一个人是他的克星。那就是以前的方声亮。可是偏偏的，他最爱的这个人现在是最恨着他的人。现在面前的张林，会不会是他又一个克星呢？

张林看着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他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力量。虽然他没有说话。张林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柔和。终于这个男人说话了：“你多大了？”

“十八”张林说。

十八啊。朱小秋在心里惊叹着。多么美丽的年龄啊。这个孩子是那样的纯净，这也许是他一直生活在乡下的原因。他年轻的美丽是那样的自然。这自然的美冲击着朱小秋，他的心里波涛起伏。他多么想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恨恨的亲上一口啊。但是他知道这样不能。

他不能再犯错误了。他知道方声亮之所以不接受自己，除了文广天的因素外，还因为方声亮其实内心里很害怕他——这种害怕导致了对他的不信任。他不能让面前这个孩子害怕他，他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

朱小秋说：“带我去你的宿舍看看吧。”

这天晚上，朱小秋带着张林去了京都的福聚楼。这是京都最有名的餐馆，当然也只有少数人能够进去。

对张林来说，这一晚上的经历给他的震憾！又超过了他一生碰到的所有的惊奇！——他第一次坐上小轿车了，他第一次坐在金碧辉煌的房间里，有服务员为自己铺餐巾，那些他叫不出名字也没有吃出味道的菜肴！他简直是感觉象是在做梦！

朱小秋告诉他，他不仅是他伯父的同事，也是他的老乡！朱小秋还告诉他，他们可能是亲戚呢。事实上，他让张林叫他朱叔叔。

送张林回东山别墅时，坐在后排的他们，偶然的手碰到了一起。对朱小秋来说，这样的肉体接触让他觉得一种异常的快乐。张林只是惊奇，朱叔叔的手真是软啊。

很快的，方声亮就知道了朱小秋去看张林的事情。他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处理。事实上方声亮目前正处在一种亲情的矛盾中。

张林的突然出现，对方声亮的生活完全是一个意外。他现在的身份，是肯定不能认这个儿子的。他甚至没有对吴小花提到他。毕竟吴小花要比他的地位高更多，他们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有什么新闻的。

吴小花和他结婚后，并没有孩子。双梅自从同他离婚后，七十年代末，和太原的一个丧偶老干部组织了家庭。他和双梅所生的孩子，都已经成家了，在太原和清徐县城。

吴小花是真心喜爱方声亮的，也是因为她的支持，由方声亮牵头的新编京剧《胡笳十八拍》才可能这样顺利的诞生。也许维系他们的婚姻的，正是这样的艺术。吴小花一直以为，方声亮是忘记不了双梅和双梅所生的儿女。她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她甚至写信和安排人带双梅及孩子来京都，但他们最终没有前来。

她不知道的是，方声亮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这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方声亮的心中也越来越高大。

方声亮开始着手整理师傅留下来的声音和文字资料。他想给师傅出一本书和一张唱片。他对这件事情的热情甚至超过了工作本身。朱小秋也非常的支持他，他提出来的口号是抢救京剧文化，很自然的，在吴小花的支持下，他们得到了所需要的资金及所有的支持。

但是张林突然出现了。在第一眼见到张林，方声亮就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一方面是意外，另一方面，他却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他。

因为他的心里，还没有做好疼爱这个儿子的任何准备。

越调查大江老师，福田越觉得大江老师很神秘。

瓜乡老头

大江光二每周的课似乎很少，但上他课的学生很多，说实话，福田每次上大江老师的课，耳朵里似乎听不到大江老师讲什么，他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老师，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福田觉得是那样吸引着他。当然，他最注意的是大江老师那神秘的地方，为此，福田常常是提前很久就去了教室中，这样确保能坐到一个最好的位置。

他看到是大江老师裤裆时，福田就勃起得厉害，一节课上下来，他分泌的液体把裤子都湿掉了。福田多么希望能看到大江老师更多的身体啊，为此他常常守候在大江老师可能出现的厕所里，一呆几个小时，蹲累了就站着，可是让他遗憾的是，大江老师似乎从来不上学校的卫生间。至少福田守了三个月，他一次也没有见到过。

假期时，福田也会守候在大江老师在市中心的家外面，希望什么时候能见到老师的面，可是他总是一天天都在失望中回到学校。爱一个人，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在对大江老师的这种单相思中，第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1987年的元旦来临了。

北海道下了好几场的雪。福田还是那样的痴情的每天到大江老师的住宅外等待几乎没有可能的可能。

一天傍晚，呆呆望着大江老师住宅的福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过头来，他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警察。他说，“我们注意你很久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警察局里，福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能告诉警察自己这样荒谬举动的原因。他只能说自己喜欢这个地方。警察也找不出什么别的原因，就放了他。不过警察告诉他，这个地方他不要再逗留了！这是个特别的地方，警察说。

福田渐渐地感觉到，他周围有一种力量。他接到了父母的信，说有人上家去问过他的事。他高中的同学也被调查过。似乎是因为他想接近大江老师，才会受到这样的调查。

大江老师却似乎不知道这样，当然他也不知道福田暗中爱恋着他。

福田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继续寻找机会接近大江老师，直到他受到了一次严重的袭击后，这次袭击发生在福田跟踪大江回家的路上。福田被突然从身后猛驶来的摩托闯倒，“再这样小心小命”福田在昏过去似乎听见这样的话。

福田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新年也就过去了。福田在医院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是大江老师让人这样做的吗？福田想到这些会很伤心，但他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想念大江老师的念头。父母来医院陪他，他不能说出什么事情，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出院后，寒假也快结束了。

为了散心，福田决定去登别的温泉小住两天。然而去温泉的第一天晚上，他发现大江老师居然也住在这儿！

在泡温泉的时候，福田第一次看到了大江老师的身体。大江老师的周围，有着三个显然是和大江老师一起的人，福田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的最爱。

但这足够让他兴奋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大江老师完全不象五十多岁的人，和他一起的也是老人，其中一个老得厉害，福田估计他至少有八十岁了吧。

四个人在池子说着话，好象都没有注意到福田。

接下来的几天里，福田一直想鼓足勇气去接近大江老师，可是在最后的时刻，他又退却了。只好每天晚上想着大江老师的裸体手淫。

第四天晚上，福田对自己说，今天无论如何要和大江老师说话。晚上他很早就来到了大江老师出现的温泉，但他一直等到九点，大江和那三个人都没有来，就在福田准备放弃时，大江老师出现在温泉里。

只有一个人。大江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福田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大江面前，已经有一个穿着衣服的人朝大江冲过来，他手里拿着枪，福田想也没有想，就把大江往旁边一拉，自己迎着那人冲过去。

枪响了。

福田再醒过来时，周围都是白色，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他一动，觉得头痛得厉害。

过了一阵，有人开门进来，是福田的母亲。她告诉儿子，他在医院里。福田想问大江的事，又问不出来。母亲告诉他，有人把他从温泉送到医院，留下了一千万日元就离开了。然后就有人通知了他们。他的枪伤在头是，是外伤，但是出血太多，医生说他需要休息很久。

福田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春天了。同学们对他的事竟然一无所知，福田去查到那几天的报纸，也没有温泉枪击案的任何报道！事实上好象这年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而且大江老师，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听人说，大江老师得到了美国的邀请，去加州了！

福田觉得围绕着大江老师，一定有什么秘密！联系到温泉时有人要枪杀大江老师，福田不禁为老师的安危非常担心。

福田不知道的是，其实持枪人要杀死的目标，本来就是他而不是大江老师！事实上是大江老师挡在他面前，才救了他一命。

因为在大江老师的身上，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任何接近大江的人，都会受到严密的调查！

大江其实很早就注意到福田了。这个英俊的孩子看他的眼神，他非常的明白。

四十年前，松井校长就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那时他刚刚十五岁，来到日本不过三年时间。

大江光二这个名字，也是松井老师取的。他的真名字，叫文小虎。

不错，他就是文广天的儿子文小虎。佐腾用另外一个孩子冒充了他，让别人以为郊外的尸体是小虎的，而事实上，小虎是被他带到了日本！

他还告诉小虎，他认识的所有人，都死了！死在四喜班的那场大火中！他甚至还带他看了火灾后的废墟。

文小虎根本不信，但当时才十二岁的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自己选择的权利！他被带到了日本，他被佐腾交给了松井——一个既严厉又古怪的日本老头！

在松井老师家和第一夜，松井就亲手给他洗澡，并让他和他睡在一起。看得出来，松井老师很喜欢抚摸他的身体，特别是他的小鸡鸡。

松井老师教他学日语，照顾着他的生活。整整三年，他没有走出过一个院子。每个月佐腾会来看他一次。

松井白天教他日语，晚上的时候，总是把他抱在怀里睡觉。他常常拉着大江的手去触摸他的私部——一根勃起的大鸡巴。

大江开始并不喜欢这样，在松井严厉的要求下，每天他必须握着它，而松井渐渐的他的抚摸更加的温和了。

十三岁的时候，在佐腾来看望松井时，大江第一次目睹了松井老师和佐腾之间的性爱。

也许他们故意利用了大江的好奇心，让他偷看到他们疯狂的性游戏！——因为在松井插入佐腾的后面时，在门外偷看的大江可以看得非常的清楚，慢慢的插入，一出一入的刺击，佐腾和松井色情的叫喊，这一切，使得在门外的大江不自觉的勃起了，虽然他的阴部，还只有些细细的毛。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清楚两个大人的用心呢。十三岁的时候，当松井把大江的阴茎第一次放在嘴里时，大江并不感到惊讶了，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很多次看见松井和佐腾之间这样的镜头了。

当然，松井的技术是那样的高超，以至于大江的阴茎第一次被他含在嘴里时，大江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第十一章 想当年我待你恩德非小，上马金下马银美酒红袍--《华容道》

1987年元旦，《胡笳十八拍》连演了一百场，破了京都京剧院落解放后一本剧连演的历史纪录，为此，剧院开了庆功会。

朱小秋和方声亮分别陪着京都的社会名流杯来杯往，曲终人散时，已是午夜。两个人都有些醉了。司机问方声亮去那，方声亮说：“东山别墅”。

张林想不到父亲会这个时候来看自己。他看得出来，父亲喝了不少酒。在张林的宿舍里，方声亮看着张林，半年多来，他白了不少，也胖了不少。----真是一个美男啊。这个青年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方声亮把张林拉到眼前，仔细打量着，借着酒劲，他大胆的将儿子拥在怀里。

“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娘啊”方声亮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娘怀孕，我不知道。”

“俺娘从来没有怨过你，她不让我来找你，是大伯逼我才来京都的”张林说。

“你娘告诉过你什么吗？”方声亮又问。

张林的眼泪也下来了，“俺娘死的时候，才告诉我您的名字。她说你是了不起的人，是比电影明星还要出名的人。”

张林开始讲述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往事。在他的讲述中，方声亮深深震憾着，小芹，把他当成了神，而事实上他也许根本不配拥有这个纯洁女人对他的爱情。女人总是把自己爱人想象得那样的完美，如今这种完美延续到了张林对父亲的想象中。

张林对父亲方声亮的崇拜，到京都第一个晚上就完全的建立了！在东风剧院第一次看父亲的演出，在如雷的掌声中，在父亲反复的谢幕中，他体会到了父亲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和地位，也体会了自豪。虽然方声亮还不能公开承认他，但只要跟这样的人有关系，就足够让他自豪了。他只上过初中，他对世界的善恶分辨只停留在谁对他好就是好人的阶段。他还不知道生活有多么复杂。但张林的心里，同样渴望着拥有父亲的爱。就象是现在，父亲就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为他倒开水，父亲还拉住了他的手！父亲的手是多么的温暖啊！

张林对父亲的崇拜，还因为他听过父亲的戏后。朱小秋送给了他一个随声听，这在当时也是非常时尚的玩意，也送了一堆朱小秋和父亲演出的盒带---《霸王别姬》《野猪林》《赵氏孤儿》等等。也许是天生的，张林也爱上了京剧。小时候母亲小芹就常常唱一些戏曲给他听。

他迷上了父亲的声音。听《赵氏孤儿》时，张林落泪了，他觉得父亲是唱给母亲听有，也是唱给他听的——我魏降闻此言如梦方醒，却原来这内中还有隐情。父亲原本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父亲有父亲的苦衷啊。跟母亲一样，他从来没有怨恨过面前的父亲。他一开始就崇拜上了他。在听了他的戏曲后，这种崇拜上升到了更高的地方。父亲本来就不普通的人。

现在方声亮给他擦眼泪，方声亮紧紧抱住他，父子的眼泪交织在一起。这一瞬间他幸福极了。他闻到了父亲的气味，那是怎样的气味啊。成熟男人的气味，这样的气味让张林立即爱上了父亲的一切，他的脸，他的眼神，他说话的姿态，他的每一个动作。

张林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为眼前这个人，他可以做任何事。这就是这一瞬间张林的感觉。

方声亮的感觉同样的复杂。怀里的孩子让他这样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就是抱着张林，他都不敢肯定这是真的。他其实在见到他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他了。这是自己的亲骨肉啊。一个意外的事情。双梅和儿女们，从来没有一个让他产生这样的感情——欢喜却忧愁着。这个孩子是这样的纯洁，他可以看出孩子对自己同样纯洁的爱。可是他却似乎被这爱吓着了不敢走近。因为他心里，感觉到了对这个孩子的愧疚，而且，直到现在，他仍然缺少勇气来公开这样的事情，包括把这件事告诉吴小花。

但是从见他第一眼起，张林就成了他心中的牵挂。当他听说朱小秋去找张林时，他感到了一种恐怖。

方声亮放开了张林。想到了朱小秋，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不能让历史再重复了。

“你朱叔叔来看过你吗？”他问到。

“朱叔叔对我可好啦，他还给我买了随声听”张林似乎很高兴提到朱小秋，并拿出了随声听让父亲看。

方声亮一巴掌将随声听打到了地上，“啪的”声音，惊呆了两个人。

“你不要要他的东西，他的东西你什么也不能要！”方声亮说：“他对你好，根本就没有好心。”

张林吓坏了，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十年后他明白了一切的时候，父亲已死在了他的怀里。十年后在亲手杀死朱小秋后，张林觉得自己的出生，也许就是完成这样的复仇。

但现在的张林，还纯洁得象一张白纸。方声亮看见父亲仇恨的神情，觉得那样的陌生。

“以后再也不要和朱叔叔在一起，你保证。”方声亮严厉的说。

“是”张林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元旦过后不久，方声亮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让张林上了京都的一个职业学校，学习烹调。他开始为这个意外的儿子规划一个清晰的未来。

朱小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舞台上一样的合作。朱小秋是一个表面上你绝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人。他总是一幅笑脸，年纪越大，这笑里的妩媚味道就更浓了。

他事实上是痛苦的。他爱上了张林。从第一次见到张林他就爱上了这个孩子，这份爱同当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爱上方声亮时一样的强烈。

只是对张林的爱，现在还混合了一种其它的情感，一种母性的，也许还有点父性的感情。他渴望去照顾张林，张林的笑容就是他的太阳，他希望能每天看到他。

瓜乡老头

但他不得不克制这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向前走了。这么纯洁的孩子，他不能毁掉这样的美。

在很多个夜里，他把自己关在管在书房里，回味着和张林接触过的那几次的每一个细节。在餐厅里张林不知道如何吃鲍鱼时的表情，张林拉住他的手叫他叔叔的笑脸，张林浑身那种青春的气味。

想到这些，他就不由得笑起来。身体也有了反应。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信心。

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会打开他那个神秘的小盒子。盒子里边，有一条发黄的内裤，那是三十年前那个晚上他和方声亮做爱时方声亮穿过的，上面有方声亮的精液，也有他的。多年过去了，这些精斑都泛黄了，摸上去有些发硬。

现在这个盒子里，又多了一条短裤，那是张林的。他有一次去找张林，在他的被子下面找到的，也许是头一天晚上张林梦遗过，这裤衩上有大片的精斑的痕迹——新鲜的年轻人的精子的气味。当时他就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内裤中带走了。张林也许会注意到内裤不见了，但他永远不知道现在朱小秋会拿着他的内裤手淫。

在朱小秋的盒子里，还有一件东西，那是一件古董——一件玉制的阴茎。这件原本是宫里的东西，被朱小秒收藏了，当然，他经常的使用它。

自从和方声亮那个夜晚后，朱小秋并没有和其它男人有过关系。在这样的社会形势下，象他这样的地位的人，不得不比别人更谨慎。这件玉制的阴茎，成了他忠实的性伴。

这天夜里，他一只手闻着张林的裤子，一只手拿着那玉茎，沾了些润滑油，慢慢的塞入自己的菊花中。

冰凉的玉茎，让朱小秋觉得浑身仿佛浸入了水中。它慢慢的往前进入着，就象是他当年趴在方声亮身上，自己往下坐进，方声亮坚硬的阴茎慢慢进入他身体时一样。

充实的感觉让朱小秋好象回到了那一夜，这个夜晚在他反复的回忆里，每一个细节都就得这样的真实，只是现在不同了，张林裤子上精子的气味一阵阵钻入他的鼻子里，他满足的呼吸着，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身上趴着张林年轻的身体。

张林在撞击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巨大的快感包围着朱小秋，一只手动的也越来越厉害。

终于，一股精子射了出来，他赶紧拿张林的裤子包住自己的阴茎，他们的精液，也混合到了一起。

1987年前后,京都民间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关于日本财宝的故事和传说.各种各样的藏宝图在民间流传着,京都市发生的十多起命案中,一多半都与所谓的藏宝图有关.

京都京剧院的邢师傅在东山别墅神秘失踪的事情更是被民间传得邪乎,还有人说这个老头已经带着财宝沿着秘道走了,而且已经到了日本等等!

在所有的传说中，有一件事情与方声亮有关。那就是民间传说中，说日本人将藏宝图刺在一个中国人的身上。刺图的日本人叫佐腾，被刺的中国人姓文，是四喜班的花脸。----当然说的就是文广天，但文广天已经死了二十年，因此民间断定的是，这张藏宝图已是人死图亡。

而文小菊一家，这一年总是接到些神秘的电话，家里人也有人被跟踪。他们把这一切告诉了方声亮。

因为吴小花的出面，文小菊一家人被安排到军区大院里，电话也换成了内部保密电话。----这才让一家人觉得安心。

方声亮现在，成了熟悉内情的人。在他的周围，一张神秘的网正在拉开。原定于1987年三月的京都京剧团访日本的事情,突然有通知取消.于是社会传言到，这是害怕方声亮到日本后与日本接头。这些传言也落到了方声亮的耳中，他只能沉默！

在海的另一边，大江，也就是文小虎也陷入一连串的阴谋中。有原来驻过京都的旧日军，也有国际黑社会的人，还有台湾的黑道。

因为大江，成了留在日本的有关京都财宝的唯一线索。

方声亮和大江，同时成了两地最敏感的人物。

他们真是财宝的关键吗？这些财宝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弥天的骗局呢？

朱小秋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知道，如果文广天身上真的刺有什么藏宝图的话，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方声亮。

1966年的往事又浮上了朱小秋的心头。

那一年，京都市京剧院第一个被贴大字报的，就是文广天——日本人的奴才文广天罪该万死，人民群众坚决要求严惩日本狗腿文广天等铺天盖地的大字报。

这些大字报的始作俑者，就是朱小秋。

因为那个时候，京剧院到了必须牺牲一个人时候。他，方声亮，当然还有文广天等一批旧社会过来的艺人，正处在空前的压力中。朱小秋知道，要保全自己，就需要舍卒保车。他要社会的反对口径和反对视线，集中到一个最典型的人身上。

于是，被日本人关了一个月却没有被杀害的文广天成了最好的靶子。在朱小秋的授意下，大字报开始一篇篇的深入，“文广天投靠日本卖身求生”成了最好的主题。

让方声亮感到恐怖的是，朱小秋把自己同他说过的话，譬如师傅当年怎样被日本有凌辱的事情，完全换了种样子在大字报上说出来了。师傅当年受的屈辱，突然变成了心甘情愿的。这些大字报越来越变成一个主题：文广天答应收了佐腾为日本徒弟，异国师徒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渐渐地，随着文广天的被暴光，方声亮也变得处境危险。

1967年，在朱小秋看望过被群众关押在学校里的文广天后第二天，这位老人突然从四楼跳下，死在血泊中。

事后，一位偷听了他们谈话的红卫兵，方声亮的崇拜者写信告诉了方声亮，文广天，是被朱小秋劝死的。----他告诉文广天不要连累到方声亮。

方声亮直到师傅被火化了一周，才知道师父已死。接着是双梅被逼和离婚，再接着是他就被发配回了老家。

而在牺牲了文广天和方声亮后，朱小秋也安然度过了自己生涯中最危险的一个阶段。

1967年7月12日，突然间连受打击的方声亮，刚年过三十的方声亮决意去死。在他百般寻找下，他找到了可能是师傅骨灰的盒子。带着这个盒子，方声亮来到了东灵山的舍身崖。

和师傅的往事，一幕幕的，就象是电影一样从方声亮脑中亲闪现。

1941年，不到十岁的方声亮第一次在厕所里看见了师傅的宝贝。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一辈子和这个宝贝的主人相紧密关联。就是那一年，他偷偷的潜入师傅的卧室，偷看午睡中的师傅，文广天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师傅还不到五十岁，只穿着一个大裤头就躺在那里，师傅是打鼾的。

那时自己被师傅叫方三。方三偷看着鼾声中的师傅，师傅白胖的肚子上，有一线黑毛直到胸口，最让方三感到神秘的是师傅的胯档，大裤头是突出的一堆是那么吸引方三啊。

方声亮记得自己有一次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小手从裤头的空隙中伸了进去，他一下就摸到师傅的阴茎，这是他一次抚摸到师傅的阴茎！软软的，温热的阴茎，还有毛茸茸的阴部。

当时他是多么的兴奋啊，师傅打着鼾。方声亮也许只握了一秒种，师傅的鼾声突然停了，方声亮又是怎么惊慌的从师傅的房间里跑开。

第一次和师傅做爱，是在老松山的炕上。方声亮抱着师傅的骨灰，坐在舍身崖前想。那是怎样一个美丽的月夜啊。远处的松涛声是大自然为他们伴奏的音乐。

师傅有力的，火热的阴茎，是怎样一寸寸的进入自己的处子之躯。在混合着甜蜜的痛感中，自己终于和师傅达到了灵与肉的境界。

他想起了在五台山，自己和师傅怎样小心的做爱，只是害怕师娘听清楚了下面阴茎的摩擦声！自己和师傅在里屋的炕上，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怎样在一出《华容道中》------想当年我待你恩德非小，上马金下马银美酒红袍........完彼此达到了幸福的高潮,互相做爱到射精！

他想起了师傅在太原，第一次用舌头亲吻自己的情形，师傅是怎样用舌头替他清理了那些人留在他身上的精子。师傅的舌头亲吻自己菊花时那种愉悦啊，那是方声亮一生也忘记不了愉悦啊！这是师傅第一次为一个男人亲吻.师傅是多么的爱自己啊.

师傅和自己，是怎样经过千百次的性爱，终于达到了不需要语言就明白彼此的境界。有谁知道，他身上有了师傅，而师傅心中，他永远都排在了第一位。

现在，师傅突然去了，他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师傅为了他，从四楼跳下，只是为了不连累他，只是为了保护他。

其实师傅，一开始并不接受这样的爱情，可是最后，师傅却用生命证明了这样的爱情一样的伟大。师傅为他，从四楼跳下，今天，他将为师傅，跳下这百米悬崖。

山风抚摸着方声亮，远处太阳就快要落山。方声亮紧紧抱位师傅的骨灰盒，就要往下倒去。

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第十二章 他父子哭声如雷振，铁石人闻也泪淋----《逍遥津》

福田决定搞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他对大江的调查转入地下。

在一个资讯时代，对一个人的调查也许不用特别的手段。福田委托了一家私人侦探社，对大江的背景进行调查。

三个星期后，他收到了第一份报告。

报告显示，大江是一个孤儿，十一岁时，北海道樱花中学的松井校长收留了他，此后他同一般的日本少年一样，高中，大学，然后是去意大利留学，又去美国念博士。大学期间代表日本参加过一届奥运会。回日本后，先后在东京，札幌，北海道等地的学校任教。

现在的职务是教授，在世界和日本的生物学杂志上发表过五六篇有影响的论文。值得注意的是，大江一生未婚，也没有过任何和女人有关的故事。1971年松井去世后，大江还继承了一直独身的松井所有的遗产，包括北海道的好几处的房产。另外大江光二的财务表明，他拥有大量三菱，松下，富士等知名公司的股票，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单身人士。大江喜欢中国的京剧和昆曲。

又过了一周，侦探社关于温泉事件的报告也送到了福田手中。

报告显示，去年温泉确实发生过一起枪击事件。但在当地警方的记录中，没有出现大江的名字。事实上，据温泉当时的服务员回忆，那个长得象大江的名字叫坂本一男。身份是东京一家酒吧的老板。和他一起的客人也来自东京。

这些报告对福田想要了解的真相似乎并没有帮助。让福田意外的是，1987年秋天，大江光二又回到了学校，恢复了他的教学。

在此之前，福田一直在研究大江老师发表的论文。《北海道林区生物多样性研究》、《日本的洞穴生物研究》等等。大江的研究题目同他的专业十分的相关，而且他还首次发现了日本洞穴中的两种单细胞体生物，它将它们取名天菊虎一号和天菊虎二号。

让福田意外的是，他发现了大江很早前发表在报纸上一篇议论中国京剧艺术的文章。这是一篇写得很美的文字，表现出了作者对中国京剧浑厚的兴趣和广博的知识。

在这篇文章里，谈到了京剧中一种叫丑的角色形式。并把这种角色同日本传统戏剧中的“狂言”进行了对比。同时，文章还以日本人熟悉的曹操为例，提到了中国京剧中的“白脸”的含义等等。文章写到了三四年代中国京剧的演出情况，描写细致，好象作者亲自经历过一样。

看大江的论文和他的文章，福田对大江更着迷了。但是福田不知道，其实大江公开的生活，也许只是大江光二的一个表相。要在这种表相中找出一线索来，是非常之难的。

就在福田展开对大江的调查时，北海道大江光二的住宅里，大江正在电脑前发呆。

他看到了一则消息：中国京都京剧团取消对日本的访问。

事实上，大江一直在期望着京都市京剧团的这次访日演出。他甚至知道了，访日的成员中，将有他小时的玩伴，父亲的爱徒方声亮。

他期望着他们两个人的会面。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现在都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而且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大江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瓜乡老头

在他来到日本第四年时，松井，佐腾还有他们三人，总会在周末相聚，进行疯狂的性游戏。那时他不过十五岁。

在松井的眼里，大江的鸡巴是越长越好看了。也许是他精心培养的结果，大江的鸡巴简直就是一个人类完美的标本，长度达到了二十二厘米。----这正是松井对中国古代房中术研究的结果，使用中草药的“展龟术”果然大有奇效。而且龟头是那么的完美，就象玉石一样的闪着柔软的光泽。

松井是一个超级的阴茎迷，但是他自己的阴茎，也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长度还不到八厘米，即使是完全的勃起，也不过十厘米的样子，而且龟头是如此的细小，就是一支笔一样的形状。也许正是这样小的阴茎，才激起了松井对大阴茎的热爱吧。

佐腾也是一个阴茎迷，但是他对大江的爱，完全是对文广天爱的复制。大江，也就是文小虎，越是脱去稚气，脸庞越是象极了文广天。当然，他没有文广天那样的成熟味道。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佐腾知道，这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会象他的父亲一样的成熟的。他希望自己能等待到那一天。

每到周末的时候，三个人在榻榻米上，完全沉溺于肉欲的交流中。松井对男男之间性事的研究，完全是一个专家。而大江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着他们的教育，并在这样的教育中，享受着性的乐趣。

通常的，一个周末是这样的开始的：在吃过有利于增强体力的食物后，他们三个人通常要一起洗澡，而性前的游戏，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事实上，松井连如何为一个男个宽衣这样的细节，都是非常的重视。他通过自己的行动向大江表明，如何给自己喜欢的男人脱衣服，是有很大的学问的。

当然，松井的功夫远不止这些。他的手，他的脚和脚上的每一个趾头，他的舌头，他的鼻子，他的屁眼，他的小鸡巴，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是可以调动情欲的东西。他对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应用，都达到了一种极端的境界。

象他的舌头，简直不是舌头，而是发动情欲的机械。大江常常被松井的舌头刺激得无法自已，在松井的舌头亲吻他的菊花时，大江不仅感觉到了痒痒的刺激，而且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松井的舌头能够进入屁眼很深的地方，并在肛门的壁上选择一个点又一个点的刺激，这样的感觉是让人盼望它能够长久的刺激，这时候松井的指头会过来帮忙。

当松井用自己细致的阴茎刺入大江的菊花时，大江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这和佐腾很粗的阴茎的插入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小和大的比较，大江似乎更喜欢松井小阴茎进入时的那种感觉。没有痛感，倒是有一个活动的小动物在屁眼里的感觉，这个小动物充满了灵性，他似乎比大阴茎更明白大江菊花中最敏感的地方。

每个周末，松井校长都能让大江有一种新的感觉，而松井也在这种示范中，让大江掌握性爱的超高级的技巧所在。在大江十六岁时，他的阴茎不仅能伸缩自如，而且能由自己完全掌握射精的时间。

他也让松井，佐腾，尝到性的美妙。而十六岁的大江，也变成大街上人人都会多看一眼的美少年。

夕阳如血，坐在悬崖边上的方声亮突然想起了《九江口》中的唱腔，想起了自己和师父在老松山上看夕阳的情景。就在他准备纵身一跃之时，有人大声叫他的名字。

那人正是朱小秋。

不见此人还罢，一见此人，方声亮是怒火中烧，站起来就直冲朱小秋，他想拉着朱小秋一起跳崖。朱小秋是何等聪明的人，于是一个追一个逃，就离开了最危险的悬崖边。

朱小秋不跑了。他似乎成心要气方声亮，指着方声亮抱着的骨灰盒说，“你想抱着文师傅的骨灰死，可是你抱错了啊！文师傅的骨灰盒，我帮你收着呢。”

方声亮被这话气得直出粗气，却说不出话来。朱小秋也许注定是他生命的魔星。被他一气，突然就没有了自杀的念头。一念未起，一念又生，他现在突然明白自己应该结束面前这个人的生命。

朱小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也不跑了，你愿意怎么都行，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天色渐渐的暗了，东灵山本来就人迹罕至，朱小秋不仅不跑，还脱起衣服来，夏天本来人就穿得不多，朱小秋三下二下，就脱得光光的，身体白生生的朝方声亮逼过来。

方声亮伸手扼住朱小秋的脖子，朱小秋一点也不挣扎。相反的，他的手还在解方声亮的裤子，方声亮只觉得得下体一阵山风吹过的清凉，他的裤子已经落到了地上。

两个人倒在山坡上。方声亮还卡着朱小秋的脖子，而朱小秋的双手，则摸上了方声亮的阴部。

方声亮的阴茎一下就被朱小秋捉住了，他感觉到自己的龟头正被轻轻的摩擦，朱小秋再一用力，方声亮的双手不由得松开了。

朱小秋却不管什么，身子象蛇一样缠住了方声亮。

“我爱你，亮哥哥，我愿意为你死！你杀死我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恨你，恨文师傅！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我比你师傅漂亮，比你师傅更爱你！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你知道我为了你整夜的睡不着吗？”

朱小秋忘情的说着。“亮哥哥，你还记得你小时帮我上树打枣吃吗？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粘知了吗？你还记得我们俩分一根糖葫芦吗？你还记得你帮我打王大胖吗？你记得我们一起偷师傅的烟吸吗？”

“我都记得啊，我从小就是你的，我们从六岁就睡在一起，我靠着你就睡得香， 我喜欢听你打呼鲁。”

朱小秋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也知道我们这样不行，可是我就是不能不想你，不能不嫉妒文师傅。我听你们做过爱，在招待所里的时候。”

朱小秋一边说，方声亮也不由回想去过去的事情。也许朱小秋和自己一样，一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不能爱的人。相比他，自己要幸福得多，他不管怎样，最终得到了师傅的爱情，而且师傅为了他，可以去死，这是多么伟大的爱！

而现在躺在自己边上的这个人，象自己爱师傅一样爱着他，可方声亮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爱他。他不可能爱他，而朱小秋一生只爱他方声亮，这就是朱小秋的不幸。

朱小秋的手还放在他的阴茎上面，不过他并没有动。望着这个流泪的男人，方声亮突然再也没有杀死他的冲动了。他只觉得悲哀，在某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师傅的死,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报复，对他这样不被社会接受的爱情的报复！

他突然觉得很疲倦。他又一次想到了解脱。不过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他必须好好的安葬师傅的骨灰。

朱小秋察觉到身边的男人一动不动，他也不说话了。他抬起头来，看见方声亮在流泪！这一瞬间，朱小秋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一片片碎掉。

他知道，自己从这一瞬间，永远的失掉了被这个男人爱上任何可能性。想到这里，他突然伸出嘴，狠狠的咬在方声亮的胸前。

方声亮被一阵巨痛所袭，本能将趴在身上的朱小秋揿倒，站了起来。

天快黑了，方声亮想离开。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往什么方向走。他必须从朱小秋那里，拿到师傅的骨灰！他转过身，朝朱小秋伸出了手。

而朱小秋却拉倒了方声亮，比任何时候还要强烈的遗弃感让朱小秋觉得自己必须和方声亮紧紧的抱在一起。他趴在方声亮身上，再也不想起来。

他的舌头不管方声亮的反抗，已经在方声亮的身体上亲吻。突然的，他一口咬住方声亮的阴茎，用牙使劲咬了一口。

方声亮痛得叫出声来。这痛哭让朱小秋清醒了起来。他明白，他的亮哥哥现在不会去死了。而只要他不死，他们就还有希望。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盲目啊，明知道没有一点点希望了，却还是做着最好的假设！

方声亮软着的阴茎，要朱小秋灵巧的舌头下，慢慢的立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坚决的站起来，不管地下的朱小秋，把裤子系好后，头也不回的向山下去了！

三十年后，方声亮再一次回忆起自己坐在悬崖时的感觉，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可以肯定，自己在那一段时间，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对师傅的爱有多深！也明白了自己真正的生命，那个还有能力可以去爱一个人的生命,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天,留在了这个悬崖边.

可是当张林突然出现在他生活中时，他身上隐藏着的父性突然被激活了。他觉得自己又可以去爱了,去爱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

事实上他并不明白，师傅的死还意味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真正的长大成人。从恋老的幼稚心灵,完全的长大成人.因为恋老的人，心理和生理，都存在着惊人的两面性，一方面，他们总是看上去比同龄人显得成熟，而事实上，他们的心灵却跟小孩子一样不成熟。

恋老者总在逃避宿命一样的无奈感，逃避自己要长大的事实。他们总是希望有一个人呵护，给他父亲一样的爱，也给他父亲一样的安全。他们的希望象童话一样美，在现实中也象童话一样容易破碎。因为注定的，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幻境破灭的时刻。但幻境最终是会破灭。

恋老的人，没有能力承担责任，对生活他们多数时间只能是选择妥协。因为他们根本坚强不起来，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里，爱和被爱，都意味要承受更多的压力。而恋老的人所爱的对象，本身就是这样的脆弱----他们的生活禁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恋老的人，天生就是一个无法圆满的悖论。

瓜乡老头

日本是一个崇尚复仇的国家，日本人的坚忍，也超乎常人。成长在日本的大江，对此感同身受。显然，大江也很好的学习了一点，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但是长期的日本生活，使得他对这个国家和对这个国家的人，抱有一种奇特的感情。

这种奇特的感情，也体现在他对松井和佐腾的情感上。

也许是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同性恋也是日本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而且日本社会的态度，同中国古代对同性恋的态度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性。就象中国古代的士大夫总是会有一个书僮的角色一样，在日本，发生在老与少之间的同性情感似乎是被默许的，是不必大题小做的。而且这种类似师徒间的爱恋，某些时候还被视为个人魅力的体现。

松井，佐腾，大江，就构成了师徒型同性爱恋中一种梯级的层次。三个人的角色分别成为祖父，父亲和儿子的角色。三个人之间的爱欲是一回事，而生活则是另外一回事。

松井对大江，有时是相当严厉的，每天的冷水洗身，是必须坚持的，大江犯了过错，也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而且每年，三个人都会举行“断食”的仪式，来磨练自己的意志。另一方面，二个年长的人，对大江的身体的日益迷恋也是显而易见的。

大江在松井的督促下，开始学习日本的文化。松井曾多次给大江讲述《四十七士》的故事，还带他去他们的墓地瞻仰。当然《源氏物语》也是大江必看的文学，在大江年看来，一些日本的俳句，和自己从小熟读的唐诗就非常的相似的。

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大江渐渐接受了日本文化中那些传统的成份，对“诚”“报恩”“情义”这些日本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有了足够的体会，这样的体会反过来，开始影响着他对松井和佐腾的看法。虽然，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中国人。

同时，随着佐腾年龄的增长，在他更加迷恋中国京剧的同时，对自己在战争期间的行为的反思，也到了相当的程度。佐腾的父亲，在日本战败后切腹自杀，这样的行为也给了佐腾相当的震憾。父亲的死对佐腾来说，是一种压力的解脱，也迫使他从更加理性的高度来审视自己的过去。佐腾成了一个积极的反思者，他发表在报社上的言论，甚至为他招来了激进分子的生命的威胁，在这些人看来，佐腾的忏悔，是一种怯懦的行为，是给他死去的父亲抹黑的行为。

但佐腾不管这些，他对战争的反思，上升到了一种人类的高度。而这样的行为，也影响了大江对他的情感。

佐腾之所以受关注，还有一个原因。传说中的“京都财宝”之谜，在日本也成了传说。一些报刊曾经刊登过相应的采访，佐腾自然成了这个传说的主角之一。而真正很早就知道真相的，就有大江。

1956年，二十岁的大江参与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聚会。聚会的人有七个。除了大江，另外六个人都是曾经在京都驻扎过的日本军官。在这次秘密的聚会上，佐腾和剩下的五个人滴血为誓，一致决定了要将这笔实际存在的财宝归还给中国，而大江，则成为见证人和未来的实施者。由于当时中日关系还处在冰冻期，佐腾等决定，一旦时机成熟，则实施这样的计划。但是他们并没有告诉大江这笔财宝的具体数额和埋藏地点。

然而事情却变得越来越复杂。在这次聚会后两年，两个参加聚会的人突然离奇的死亡，警方的调查表明，他们都死于谋杀。一张看不见的黑色大网开始罩在佐腾，大江和剩余的人的头上。

大江在上高中时，就因为相貌受到了额外的关注。在清秀的日本孩子中，浓眉大眼，方脸隆鼻的大江，自然有一种粗野的美。从十六岁起，大江似乎总是被人格外的喜欢。当然包括很多的女生，还有一些柔弱的男孩子也暗暗喜欢上了他。

可是大江却很少同他们密切的交往。大江的身上，有着一种同年龄不一致的成熟。他的性格似乎有着两面性，他让人总是不敢过分的去接近他，事实上，在大江整个的学习生涯中，他很少有朋友。这是因为他自己的心中，始终认为他不属于这个国家，不属于他周围的人。

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也可以说，从大江来日本的那一天，他就在想着自己怎样能够回到中国，回到母亲的怀抱中。

他的生活中，只有二个人和他接触最深。对佐腾，大江渐渐的由恨变成了另外一咱复杂的情绪。而对松井，他却是渐渐的喜爱上了。

这个终生未婚的老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原来的严厉渐渐不见了。退休之后，大江渐渐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中心。他爱大江，这种爱之中，混合了非常多的成份，象祖父对孙子的爱，象父亲对儿子的爱，也有情人的爱。这些爱混杂在一起，使得松井和大江之间，形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关系----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

随着大江的成长，这样的爱渐渐多了些溺爱的成份。松井是一个讲究的人，他本人对艺术也有着异常的天赋。现在，和大江下围棋，给大家做一些精美的饭菜（都是松井自已研究的精致而充满创意的菜肴），周末的洗浴，都成了松井最享受的时光。如果有一天，大江回家晚了，松井是绝不会去睡觉的，他一定要等到大江回来，给大江洗完脚后，抱着大江的胳膊，他才能睡过去。

在性方面，他们两个人也似乎到了完全的和谐局面。随着年龄的增长，松井越来越成为一个被动者角色。

每到周三和周六，松井在下午排完便后，就开始对身体的清洁。他会用一根软管，插入肛门之中，在仔细清洗过肠道之后，他会把一些紫菜塞入自己的肛门中，常常的，他还会将一些花瓣揉碎后，塞入其中，为了更好的润滑，达到最自然的效果，松井在翻遍了中国和日本的药书后，自己用辛夷，红参，海狗腺等二十多种药物，配制成了一种特殊的润滑剂。这种润滑剂不仅非常接近人类自然分泌的润滑液，而且摩擦发热之后，具有收缩肌肉的神奇功效，这使得交合的过程充满了特别的乐趣。这也许是日本人的不寻常之处，把享乐的过程也上升到非常学术的高度。

通常的，大江放学，后来是下班之后，松井会先为他奉上他精心制作的菜肴，这些菜肴被放置在同样精美的容器中，这些器皿，也是松井的杰作，他自己制陶，大江偶而的作品会让松井格外的喜欢，有趣的是，松井非常喜欢大江为他制作的一款陶器是一个便壶。他非常喜欢这款便壶对现代玻璃工艺的艺术借鉴。

吃完这些精致而美妙的食物，接下来就是洗澡。周二和周六的洗浴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这就是中药的药浴，这些中药，也是松井特别研究的成果，他会根据季节，大江的年龄，当天的天气等因素进行调整，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持让大江的身体和情绪，都达到最适合性爱的程度。

洗澡的全部过程，有些象是宗教的仪式，而性的前戏，从洗澡时就开始了。随着大江的发育成熟，松井在古代人的性爱学问里，吸收了更多的成份。因为大多的房中术，都是叙述男女交合的学问，而男男的交合，显然需要重新的发挥。

仅是男男交合的姿态，松井就发明了不少，在反复的试验之后，有十几种被确定为最适合男男交合的姿势，松井把它们都画下来，从物理学，生物学和美学的专业角度，进行进一步的完善。在松井的眼里，做爱也是生活的艺术，而且是至高的艺术之一。

当然，这样的性爱，成了一个漫长的享受过程，通常是从晚上七点开始，到晚上十一点才会结束。在松井的指导下，大江每月做爱的次数会有十次，但射精的时候只会有一次。而这一次，会成为每月性爱的最高潮。一般而言，这一天都会选择每月的月圆之夜。因为松井认为这时候射精,是最符合自然规律的。

在松井坚持的训练下，大江成了一个性爱的高手。每个月佐腾都会加入他们的游戏两次，每一次都让佐腾感到特别的惊叹！对于大江，佐腾更喜欢和他一起唱中国京剧。大江经过他勾脸之后，两个人听着录音一榜一眼的唱戏，是佐腾最幸福的时候，而勾脸后的大江，似乎和佐腾心中的文广天也融合在了一起。往往这个时候，佐腾突然的，要求与大江做爱，而他们穿着滑稽的戏服的做爱场景，也会让一旁的松井慕名的兴奋起来，但他不会加入，而是在旁观中感到了一种艺术的美丽。

三个男人，就这样的奇异的生活在一起。这些神奇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七十年代，持续到松井被谋杀的那一天。

瓜乡老头

十三章 看夕阳照枫林红似血染 秋风起卷黄尘四野凄然。----《九江口》

七十年代初期，东京黑社会组织村口组，着手开始在华人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从台湾到东京的林阿全，就是黑道华人中最有名的职业杀手。

1971年秋天，林阿全被村口组雇用，去北海道杀死松井。林阿全是一个谨慎的人，到北海道后，他开始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

对松井的跟踪调查让林阿全陷入一种慕名的烦恼中。林阿全在圈子子内以不近女色闻名，这一点也使得众多雇主更加相信他。对外，林阿全宣称自己修炼的是少林童子功，很多人亲眼见他一掌劈开三块红砖的场景。

事实上，林阿全是一个同性恋者，而且是一个考古派，一个残忍的考古派。他的对象是社会上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他将他们带往他的住处，在沦为他的性奴隶后的不到三个月，最长的不过半年，这些老人就会被他残忍的杀害！

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松井！因此他改变了直接杀死老人的想法，而是重新制定了一个绑架的计划。10月12日，外出购物的松井突然失踪。而一天之后，松井已经被林阿全安置到了其在东京的秘密住所。松井失踪案立即上了报纸的头条。佐腾和大江明白，随着中日关系的解冻，罩在他们头上的黑手加速了行动。

在林阿全的住所，一身赤裸的松井被反绑在一张巨大的床上。林阿全惊讶于松井白嫩的肌肤，他用一根鸡毛，来回扫着老人的敏感部位，松井一直被他蒙着眼睛，老人嘴里，也塞上了林阿全的臭不可闻的袜子，他能听见的是，是林阿全录下来的声音，那些被杀害的老人们强制和他做爱时发出来的声音。

很快的，林阿全发现了松井的秘密----他检查了老人的菊花，立即断定老人是久经战斗的人。这一点突然让林阿全失去了欲望。他从来就不喜欢和经历过同性之爱的老人做爱。他喜欢强奸的感觉。

但是松井的相貌，却让他满意。他一直在寻找这样相貌的老人，这是心里的一个梦想。因为松井，象极了他的父亲。那个从小就抛弃了他的父亲，那个同别的女人鬼混的父亲。那个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爱的父亲，那个在他记忆里对他只有暴力的父亲。

林阿全杀死的第一个老人，就是他的父亲。林阿全强奸的第一个老人，也是自己的父亲。在父亲死后，他把父亲放在冰柜里，反复的奸淫，直到父亲的屁眼，被他弄得象一张大嘴，他才将父亲抛给了一群饥饿的狗。林阿全，一个极端仇恨父亲的人，这种仇恨发展到他成了一连串流浪汉谋杀案的制造者。

现在，他决定好好享受松井。

松井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大床上。他面前是电视，电视里的画面令人惊愕---一个老人正在被肢解，明显的肢解的老人被肢解时还是活着的，松井觉得一阵阵恐怖向自己袭来。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头被固定了。他知道绑架他的人就在这个房间的什么地方，可是他看不到他，他的眼睛只能看见着那恐怖的电视画面。

松井感觉他过来了。一只手伸向了他的阴茎，它的东西缩成了一团，非常的小。

冰凉的感觉。松井反应过来。那是刀！他要干什么？他想叫，他想呕吐。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味道太难闻了！

冰凉的感觉上升到乳头，突然的，刀尖刺进了他的乳房。巨大的痛感让他浑身发抖，他感觉不到自己在流血，但他肯定在流血。而这一切，或者只是他的幻觉。他昏过去。

再睁开眼时，他面前的电视画面不同，他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阴茎的画面，那是特写镜头。勃起的阴茎。画画拉开了，拉开的画面很不均匀，显然这是遥控拍摄的。一个老头的头部出现在画面中。

这是一个长得跟自己有点相似的老人，老人的嘴开始去接触那个阴茎，有一只手按住了老头的头部。

老头开始吮吸阴茎，就象婴儿吃奶一样。显然的老头的动作不熟练，按住老人的那只手猛然加速，一下子，整个阴茎插入了。

老人一下子显得呼吸困难，他的头上仰的角度，正好让他的口和喉咙成为了一条直线！玩弄老人的显然经验十分的丰富！

老人被完全的插入后，松井从拉近的特写发现，老人的牙齿居然全部不存在了！显然是被强制弄掉了。按住老人的手来回操纵着老头的头，老人显然是昏了过去。松井甚至怀疑，老人已经窒息而死。

松井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可能比这个老头还要悲惨。

他闭上了眼，他突然是那样的悲哀。他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轮回。佛教中的轮回。这一切，也许是注定的。

他再次睁开眼时，电视里的画面让他更加的吃惊。

画面是三个老人在一起。一个人插着另一个人，就象是三明治一样。而他们的手，却被吊在空中，这样奇特的场景，显然也是被迫的。三个老人，显然是服用了过多的※春※药※，最前面一个老人的阴茎，挺拔的样子，只有※春※药※，才能让一个老人的阴茎，呈现出这样的状态！

一个人进入了画面，那是年轻人的身体，他走到了最后一个老人的后面，将自己勃起的大鸡巴，插了进去。四个人开始运动起来，就象水波一阵阵的，四个人开始发出淫荡的叫喊声，渐渐的，四个人的动作就象排练过一样，幅度惊人的一致。三个在屁眼里出入的阴茎，进入的程度都似乎一样。

最前面的老人，阴茎里突然喷出一阵阵的精液。接着是第二个老人，第三个老人，最后，年轻人把阴茎抽出来，他没有射！

这样淫荡的场景，让松井的阴茎也止不住抬起头来。

他明白，那个他看不见的人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但他不知道，这个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折磨自己。

怕死比死亡更可怕。死亡虽然是人生绝对的事情，但人们总是尽量逃避这样的事实。人们往往是在死亡来临时才深切感受到自己人生的缺憾，但是却已经是为时已晚，于是宿命成了最好的解释。大江在松井的遗容上，看到的却是一种甜美。仿佛死亡对松井是一种幸福的事情，这让大江想起，日本佛教同中国佛教一样是“视死为乐”，而松井污辱后终于解脱，对晚年耽于佛学中的松井，也许死亡正好是一种解脱。

松井的死，成了大江人生中一个关键性的事件。深卷入财宝事件中的大江，从此生活变得更加的谨慎.而佐腾，在松井死后的第二年，就去了日本南部一个山寺中，削发为僧，过起了出家人的生活。他藏身的寺院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其实，在佐腾出家之前，他已经安排了自己在俗世的死亡----东京的报纸上，刊载了佐腾辞世的讣告。

大江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他周围是一张看不见的网，他知道自己必须特别的慎重。

1988年，这是一个燥动的年代。也是一个理想还没有完全被金钱战胜的年代，一个还保留着纯粹热情的年代。

月圆在天，孤人无眠。

瓜乡老头

在这样的月夜，人总是容易想起往事，想起心中那个人。在自家的阳台上，年近六十的方声亮，想起了师傅文广天，想起了老松山的月夜，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月夜，和师傅同床共枕的他，是多么的甜蜜啊。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岁月，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师傅在一起的那些年，他才真正的活着。

在这样的月夜，在明月照亮的窗前，朱小秋也在想念一个人。自从张林被安排到烹调学校后，他又去看过他两次，他从年轻人的眼中看出了明显的警惕，他不再接受他的礼物，也不答应同他出去。朱小秋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年轻人迷住了，而这个年轻人，却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在同一个月夜，大江在温泉的旅舍，想起了十多前去世的松井。松井老人无疑是影响他人生最重要的人。他想起了十多前命案奇特的侦破过程，又想起十多年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他明白，这一天就快要到了。

天上的月亮照着天底下所有的人，而这三个老人，望着天上的同一轮明月，最后却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文广天。这三个人的命运，都会因为这一个人发生那样大的改变，这也许就是命运。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不可能预测自己的未来。

在别人眼中，学习烹调的张林是一个纯洁的孩子。八十年代的学校中，性开始成为孩子们熄灯后也会讨论的话题。在张林学习的技校同学中，那些看过毛片的孩子，会在熄灯后讨论到性的话题。

在大家看来，来自农村的张林，在大家说到这些时从来不会参与，显然他是羞涩的，而这个农村的孩子居然会唱京剧，又多少让他们惊讶。张林乡村的经历，让他同这些生长在城市的孩子有着一种天生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如果你不去填补它，你就只能同他们越来越远。张林也在努力融入这样生活中，但是他生活的经历却让他这样的城乡差别面前无能为力。

因此，他越来越沉默。还好，他迷上了烹调。也许张林本来的天赋，他这样的纯洁反而成了一种学习的优势，他比别的同学更加投入到学习过程中，由于文化程度较低，张林对烹调的理解反而更加直接，他不会理会烹调中那些风花雪月式的情调，他直接进入了烹调的主题:色香味形。

张林很快引起了一个教师的注意。这就是技校的副校长，烹调专业的教导主任金世流。五十多岁的金世流很胖，学生们背地里都叫他金胖子，据说他来学校之前，曾经是京都贵宾楼的特级厨师。

很多事情，似乎是注定了的，所以一定会发生。方声亮苦心谋划让自己的儿子远离朱小秋，但他不知道的是，张林最终还是会被人带进男男世界中。

金世流是一个好老师。他对学生一方面很严厉，几乎没有那一个学生不怕他；另一方面，他又把自己的本领毫无保留的教授给学生，经他认可的学生，成了大宾馆和大饭店的抢手人才。在京都的餐饮界，金胖子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同很多喜欢男孩子的中老年人一样，金世流表面上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他有家，而且家庭美满，他有孩子，且是儿女双全。同时，金世流也压抑着自己这方面的欲望，多年以来，他在控制着自己不往这方面去想，当然一年之中，他也曾经有几次在夜里出现在京都市据说有这些人出没的地方---劳动公园的广场，或是那个声名狼籍的厕所。他戴着墨镜，常常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十多年里也有几次，金世流跟不认识的陌生人，在树林里匆匆的接触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差错。

第一次注意到张林，他并没有对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只是惊讶于这个孩子的纯朴和惊人的悟性。

在期中的一次测验中，金世流给学生布置的动手题是：炒土豆丝。很多学生听后都哗然。因此也没有人认真去准备。但是张林却是一个例外。

现场考试的那一天，张林做出来的“炒土豆丝”，让所有的人都很吃惊。

张林端上来的土豆丝远远看过去，就象是一大一小两朵菊花盛开在盘子里，看上去就非常的赏心悦目，内行一看，就惊叹于作者的刀功了，将土豆丝切成菊花的条状并不是是很容易的事情。而将咸蛋黄调汁将土豆丝浸染成一种渐深的颜色,更是显得匠心独具。入口品尝，脆生生的土豆丝，鲜咸中点酸味，回味深远。

张林一下子在学校出名了。金世流更是注意到这个腼腆的孩子。这时的他,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他只是惊讶于这个孩子的天份。学生们都注意到金胖子对张林的重视，张林也因此被同学们另眼相看，因为张林确实比他们要用功，被教师喜欢是自然的事情。当然谁也会想到别的方面。

金世流打听了张林的来历。他得知张林竟然是方声亮的侄子时，对张林的好感更强了。因为金世流，正是一个京剧"方迷"。

在同学们眼里，张林对男女性事是一无所知。事实上，张林并不是象他们想象中那样的无知。只是张林，不曾在同学们面前说出而已。

张林记得很清楚，自己在七岁时，在老松山放牛时，就目睹了一次男女的野合。这让他很早就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那年夏天，张林把牛赶上山后，猛然想起来在半山之处，他去年曾种下几棵桔核，他家吃不起桔子，因而他捡了些桔核种起来，这件事情也成为少年张林的一个秘密。但是他种在自家周围的桔核，似乎一颗也没有发芽，现在张林突然想起自己在老松山的半山上也种过几粒种子。来到半山处，张林听到了一种奇特的声响。是什么呢？他慢慢的潜过去，结果他看到了惊人的场面。

那是两个光着身子的人，正纠缠在一起。在上面的男人，张林认识，那是村里的书记，五十多岁的老书记。

太阳在天上，风儿吹过树林哗哗的响，七岁的张林，与两个沉溺于于性爱中的男女，距离只有五米。五米的距离，启蒙了张林的一生。

张林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起伏着的男女肉体，村长在上，长年的劳作让他的皮肤出奇的黑，但臀部却是白色的，白色的臀部将他的身体分割为上下两部分，而臀部的起伏，也因此显得格外的注目。

在张林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老村长突然站起来，并转过身朝张林这边，张林还以为村长发现了自己，吓得直哆嗦。但是，老村长显然没有发现他，他只是想调整一下姿势。

张林第一次看见了成年男人的裸体，看见了男人最神秘的地方，在黑乎乎的毛丛中，一根雄伟的肉棒朝天竖起，龟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老村长把鸡巴扶了扶，笑了起来，对还躺在地上的女人说，“你他妈的还不肯啊，现在舒畅了吧。”

地上的女人开口了：“你是流氓，你欺负人，你不得好死！你把我的衣服都撕破了！”张林听出来声音了，是村西刘婶家的大女儿，她可是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

村长又俯身下去，将地上的女人拉向怀里，说：“宝贝，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让你爹继续当村里的会计，好不好！”那女人挣扎着逃离了村长的怀中，不过刚走出几步，就被村长一下扑在了地上，一把按住：“臭屁，老子操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爹妈不乐意啊，实话告诉你，今天是你爹让我上山来操你的！你爹贪污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想你爹去坐牢啊”

老村长一边说话，一边把地上的女人翻过身来，张林第一眼就看见了女孩脸上的血痕，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张林的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村里那些光棍汉晚上来扒门钻窗时母亲恐惧的脸，想起了那些男人在地里有意无意对母亲的冒犯，心里头突然涌起了对村长的狠，他的手边正好有一块大石头。

老村长已经将女孩按在了地上，女孩显然放弃了抵抗，老村长分开了她的双腿，女孩下身的秘密让张林一览无遗。黑乎乎的一团，两腿边却是血迹，除了毛，好象什么也没有！村长把自己的阴茎对准黑毛丛中，身体一挺，阴茎刺了进去。女孩痛得叫唤起来！

在村长的屁股又开始起伏的时候，张林瞄准村长的屁股，狠狠的将石头砸过去。

村长惨叫一声跳起来，锋厉的石头在他臀部划出了一个大口，鲜血涌了出来。紧张的村长慌忙抓起衣服，朝石头来方跑来，他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已窜上了树的张林透过树叶，看见村长胯下的肉棒，完全缩回了毛从中。

后来一向好色的村长突然改了脾气。但也有人说，村长找过村里的赤脚医生治自己的阳萎。

张林扔出去的石头，改变了村长的生活，也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张林长大后，并不很主动去接近女性，他总是把女人同柔弱联系起来，把她们同需要保护联系起来，这使得她开始在女性面前有一些障碍，因此直到现在，他连女孩的手也没有碰过。他觉得自己不能象那些男人一样，去害女人。而同女人性交，则是残害女人最严酷的事情。这样的误解，让张林的内心发生的变化，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其实小时的张林，不仅目击过这样的强奸场面。他还见过更惊人的场面。同样是在老松山，不过是在人迹罕至的山顶。那是秋天，上山挖药材的张林，快到山顶时，就听见了有人呻吟的声音。他走近了一看，简直不敢相信。

村里的一个年近五十的光棍，都叫他二呆子。平时憨厚老实，村里似乎谁都可以拿他开玩笑。

这二呆子，在这个山顶上，竟然在操村里的母牛！

张林看见二呆子站在母牛的后面，母牛被他拴在树上，母牛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情景了，只见二呆子扶着母牛的后腿，身子在母牛上忙活着，嘴里发出了似乎是痛苦又是快活的呻吟。

张林的腿走不动，他的眼睛盯着这样的场面，除了奇怪，还是奇怪。二呆子奋力的抽拉着，母牛突然也哞哞的叫唤了。二呆子突然大叫一声，从母牛身上倒在了地上。

张林看见，二呆子比村长还大的肉棒还在抽搐着，上面还冒出一些白浆来，而母牛的后面，也流下了不少白沫！

这样的场景从此深深印入了张林的脑中。多年后，发育之中的张林，一次偶然的手淫中，龟头里突然喷出这样的白水时，在极度的快乐中，张林并没有感到害怕，少时的经历给了他心理的准备。到了京都，在东山宾馆和技校时，张林常常偷偷的手淫，只是谁都不知道而已。因为，这毕竟是个人的秘密。

金世流注意到张林后，越细看越惊诧于张林的俊美：方脸，浓眉，大眼，高鼻，皮肤也是那样的细白，简直就是希腊塑像一般。而张林的神情中，还带有那么一种忧郁，让人看了，止不住的心疼，由然而生想疼爱的感觉。

金世流对张林的重视，也为张林在同学中赢得了特殊的地位。那里的学生，还不知道有同志这样的人，金世流对张林的重视，自然被视做老师对尖子生的爱护。

在烹调上，金世流可以肯定的是，张林将是一个特别的天才。他为此额外为他付出了很多时间，给他补习文化，特别是中国的饮食文化。让他意外的是，张林的悟性和记忆力都异乎常人。而且对金世流教给的东西，常常会提出让金世流也颇觉意外的问题来，如海带能不能做成炒菜？西红柿为什么不能同冬瓜搭配之类？

其实，金世流对张林，一开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莫明其妙的觉得投缘，然后就止不住的想去爱护他，去亲近他。

张林对这个胖乎乎的老师，这个同学们都害怕的老师，一开始也很害怕，但是他发现，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老师看自己的眼神里，都是亲切的笑意。而且老师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好，不仅给自己开小灶，过节时，还把他接到了自己家里，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

金世流有一儿一女，女儿跟张林上下大小，不过念得不是技校，而是高中。儿子才上初二，非常淘，这两个孩子一见张林，并不象其它城里孩子排斥他，而是自然而然显得十分的亲密。到后来，一到周末，金世流的小儿子就去找张林，晚上还非拉着张林和他一床睡觉。

金师娘是农村出身，对张林更是好得没话说。帮他洗衣服，做了什么好吃的，也准为他留一份。渐渐的，到期末时，张林好象成了金家的一份子。

方声亮也见过金世流。他根本不知道金世流也有同志的倾向。在同张林一起拜访过金家后，他为张林有这么一个好老师，好师娘而高兴。为此，他每月都会让张林送几张戏票给金老师。

其实同心中的偶像一起能吃饭，已经让金世流喜出望外了。这使得他更加压抑自己心中对张林可能一闪而过的那种不好的想法。他想通过自己的教导，让张林能在京都餐饮界有立足之地。他对张林的爱，转到了更严厉的学习督促中。

然而，有些事情仿佛是命中注定。

元旦的时候，京都市两年一度的“金厨帽大赛”开始了。作为举足轻重的评委，金世流自然成了大赛的座上宾。大赛在远离市区的西郊五星级宾馆进行，组委会为金世流开了一个豪华间。为了让张林见见世面，周五的时候，他打电话让张林来到西郊宾馆，观摩最后的决赛。

很自然的，张林同他一起，住在这个豪华房间里。

朱陟

两个老外显然已过了帅哥年纪，两个黑发年青人中，一个稍矮一点，戴眼镜，也还潇洒，但称为帅哥是对不起人的。另一个高个穿白T 恤衫休闲裤的男孩倒可以称得上帅

朱陟

姐夫嘿嘿的笑了下

苍狼教父555

不错 喜欢梨园的故事 但楼主把第五章发了四、五遍

lyl59655961

此处激情正酣，它乡基情盛产……

砂岩石

有完整版的吗？

山豆根各个感

写的挺好，有点类似于《乱世三章》

弥勒哥

好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