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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杀手爱人)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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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Rank: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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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3 09:31发布于 12-13 09:31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大四上学期刚开始,同班的大个跑来找我:「石瑞,你前天不是跟我说要找个打工吗?有个好机会要不要?」

「先说了,家教我可不要!」收拾著书本,我说。

大个依旧用我是不是吃错药了的表情瞅著我。按理说来,家教属於钱多事少的工作,只要耍耍嘴皮子、监督学生完成学习的进度、成绩达到父母要求的水准就行了。

可是,不适合我。我石瑞的个性一向大而化之,脾气又太过温和、拿不出一张死脸逼可怜的国高中生作一堆古怪不合理的题目;有时听到那些父母向我抱怨小孩晚上十一点就睡觉了,都不像某家的小孩夜夜啃书至半夜一、两点,我还会暗中偷掬一把同情之泪呢!所以大三以後,我就不再接家教的工作了。

日子还是要过的,我老家在屏东乡下,家境也不甚富裕,能凑出钱来上贵死人的大学就够偷笑半天了。为了不增加父母的负担,平常一个人住在台南的零用钱都靠我努力打工赚来。

长达两个月的暑假我跑回家去帮忙照顾弟妹,回来时速食店的工作已不翼而飞,心急之下找上大个这个平日互相支援的好同学,要他帮我留意留意好的打工机会。

比起一、二年级,大四的课明显少了很多,除了几堂必修的学分之外,只要再拉几个好过的选修课、凑足学分数顺利毕业即可,反正我生平无大志啊!毕业後也许考个研究所,或是出校门再当个两年兵、到社会上工作,我爸妈就不用那辛苦了。

只听大个说道:「我常去吃面的老板要找个人手跑堂,钟点费不错,就时间长了点,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星期一到星期六,有没有兴趣?」

我一听大个说钟点费高,眼睛霎时亮起来,问:「老板每小时给多少?供不供餐?」

「一小时九十元,供不供餐我不知道,不过老板的开店时间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二点,你时间一到人就可以走,老板不会要求你留下来收摊。」

盘算了下,每个月可以有八千多块的收入,扣掉两千块的房租,剩下的够我吃用及买些书籍用品,白天的时间除了上课外,还可用来准备考研究所的资料──心中把算盘噼哩啪拉打一下,好,决定了。

大个看我答应的爽快,也很高兴:「那、今天下午你到东X路的某某面店找老板,就说是我大个介绍的,包准用你!」

耶,东X路,不就在学校附近吗?离我租房子的地方也不远……

大个正要走,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回头强调:「石瑞,我先告诉你,老板这个人不太爱说话,但不是脾气不好,可别误会他讨厌你哦!」

「知道了,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糟老头嘛!你放心,我也不是閒閒就只晓得找人哈拉聊天的人。」

大个脸一扁,活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老板也不太老……」

又不是相亲哩!年纪大小对我根本不成问题,只要他能按时付我工资,就算是十七、八岁的小夥子我也会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老板。

下午五点我就找到那间面店了,看看里头有个穿著白色短袖上衣、搭一件洗的泛白牛仔裤的人正低头张罗著店面,想必就是大个口中的老板吧!不过这老板的身材也保养的太好了,宽厚的背肌一路成梯形往下到窄窄的腰部,标准的倒三角形运动家身材,明显对分身高的长脚裹在牛仔裤里,配上露出的古铜色肌肤──

太让我嫉妒了,跟这麽一具富雄性气息的躯体比起来,我哀哀的看看自己孱弱的白斩鸡身材,唉,连提都不用提。

改天跟老板混得比较熟了,再向他讨教讨教锻鍊身材的方法。

我走进店里,摆出最诚摰的笑容,直接表明来意,说:「老板,我是大个介绍来的,他说你店里要找个工读生,让我试试好吗?」

老板放置好锅杓,抬头看我。大个说的不错,老板不老,还挺有型的,短短的五分头给人简单例落的感觉,脸不算太俊、却也非平凡两字就可带过,刚毅的面部线条透露出主人具有不屈不挠的性格,若要我来猜的话,我觉得他可能从事过军警一类的职务。

年纪嘛,大约三十歳上下吧,说不准……况且,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型男居然只是个小吃店老板。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老板也上下的扫视了我几眼,接著开口道:「今天可以吗?」

「可以什麽?」一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约过了十秒才晓得他问的是什麽:「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

老板,大个是提醒过我你不太爱说话,但也用不著惜字如金到这种地步啊!

老板走到我身边,两人的身高在此时也立见高下──当然是他高我低啦!我虽体型修长、自称有近一百八十公分高,老板还是高了我整整一个头,当他走到我面前说话时,逼得我必须使出很少用到过的仰头姿势看著他。

「我负责後头煮面弄饭,你只要在前头招呼客人端送食物收钱就好……」他一一交代我的工作事项,没有一句废话。

老实说,老板的声音挺好听的,低低的音质说不出的深沉悦耳,只是含了种奇怪的口音──像是一个即使有多熟悉使用中文的外国人,在我们这种惯用母语的耳里听来,仍旧能抓住稍许的违和感。

真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老板呵……

没几天我就把店务都弄熟了。老板的面店开在学校附近,对街就是男子及女子宿舍,所以客源主要是学生。我观察了几天,知道六点到七点半之间会有一批晚餐的人潮,也是店里最忙碌的时候。八点左右可稍稍歇口气坐一下,九点到十点间又会来一批夜校下课及吃宵夜的学生。

老板的生意不是川流不息,却也有固定的客源,一个人绝对忙不过来。不过他有一点跟我一样,就是胸无大志,一点也没有想把生意坐大的打算,只是每天沉默的煮著面,客人点什麽他煮什麽。

某天晚上八点多,店里暂时休兵,老板忙著补充冰箱里的货料,我趴在厨房前的柜台上,不经意地对他说:「老板,我觉得面店好像是你纯粹用来打发时间的呢!」

老板难得正眼看了我一眼:「怎麽这麽想?」

好像有种将冰山劈开的感动,我受到鼓励的道:「我在好多家店里打过工,见过各式各样的老板;有的斤斤计较、就怕吃亏;有的心怀鸿图大志、只想扩充事业版图,就你无忮无求、纯粹是度日子的。」

「……这样不好吗?」老板嘴角稍微勾了勾,有些刺眼的炫目,我想起这是第一次见到老板笑──他真该多笑的,干嘛浪费这麽迷人的笑容?

我不禁埋怨起他来了:「老板,你笑起来挺俊的,不如常笑给我看,就当是给员工的福利吧!」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却没有再回话,也许是招架不住我的厚脸皮吧!就在这时有两个女学生进来,我赶忙去招呼,今天与老板的聊天时间就结束了。

一个月後的某个早上,我被大个用电话吵醒,说是要到体育场排练迎新会上的节目。

看看时间是早上六点半,我不客气的吼他:「迎新会不是全权由二年级的负责!谁吃饱了那麽閒表演什麽鬼节目啊!」

大个知道我低血压,早上起不来又有起床气,忙安抚著说:「石瑞,昨天班会你不是答应了卢晓琴今早参加排练?她现在也在这,还问著你到了没……」

卢晓琴!我一惊,赶忙清醒过来:「我马上去,你们先开始没关系。」

卢晓琴是我从一年级就暗恋到如今的同班同学,人是温温婉婉的娇小女子,漂亮又聪明,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梦中情人。只不过我外表虽然看来吊儿啷当、天塌下来也不在意的样子,面对感情问题是却是意外的胆小,一直都没有勇气邀她单独出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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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2发布于 12-13 09:32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Ⅱ


二年级时知道卢晓琴跟电机系的某俊帅学长交往,当时那个恨哪!几个月後听见他们分手,当晚我就乾了一瓶啤酒大肆庆祝──这样就算是庆祝了吗?当然,我的酒量只够我喝一瓶,再多我就直接去梦周公了。昨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当卢晓琴跑来问我要不要在她企划的迎新会中凑个人数,一向讨厌找麻烦的我竟然鬼迷心窍的答应了,暗爽有机会与她相处的我根本没注意到她公布的彩排时间及地点。匆促地刷牙洗脸,最後在镜中检查自己──石瑞,你长的虽然不是什麽超级大帅哥,却也斯文清秀、书卷味浓重,怎麽大学三年连个女朋友都交不到?看了看手中的黑框塑胶厚片眼镜,唉,这就是祸首了吧!我虽然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却有个致命缺点,就是几近六百度的近视加乱视,让我一刻不能无此君,却也让我的花容月貌〈?〉一戴上它就成了傻不愣登的书呆子。曾经不只一次的考虑换上隐形眼镜,增加把妹的条件,却在问过价钱之後打了退堂鼓。隐形眼镜不但有使用期限的问题,後续每日更换的保养液也会造成经济上相当大的负担,咬咬牙我还是只能每日祈祷,卢晓琴,你快点早日发现身边我这一颗善良的心吧!赶到体育场,七点。看到同学几个正在讨论用什麽样的出场方式才能受到注目,没人理我,我索性把眼光放在操场上。学校的体育场是开放式的,平常早上、傍晚及假日时总有许多附近的民众前来使用,我讶异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古铜色的肌肤、运动员般矫健的体魄、坚强刚毅的容貌──这不就是老板吗?我第一次在阳光下看他,觉得这男人真的……很好看,充满了我始终渴求不到的阳刚气息。他用极快的速度在操场上奔驰著,步伐稳健,真是的,又不是什麽要参赛的选手,跑的这麽努力做什麽?还害的我的眼光离都离不开,羡幕死老板那强壮的肌肉…… 原来他都是这样保持身材的啊! 同学间激烈的研讨会终於结束,大个走来拍拍我的肩膀:「石瑞,回过神没?这麽专心是在看什麽呢?」「老板……」我指指朝阳中奔跑的身影。 大个也吃惊了,说:「老板跑步的架式真不错,该不会是某个体育队出身的吧!我要是女孩准对他饿虎扑羊。」我送他肚子一拳:「少恶心了你,老板可是我的偶像,不准你对他乱来!」 大个捂著肚子,却大笑起来:「哈…你……哈哈,你说老板是你偶像?」「这有什麽不对?」我瞪大个一眼:「你不觉得老板很有男子气概吗?我决定以他为目标,从今天──不,明天开始每日早起锻鍊,总有一天变成魄力十足的大男人!」 大个终於笑到不支倒地,我毫不客气举脚再踢。 当天晚上八点前後,我照旧找老板聊聊,顺便说了早上看见他在操场慢跑的事。「老板,你每天十二点才收摊,早上还爬得这麽早去慢跑,太厉害了!」 「没什麽,十几年的习惯,一时改不掉。」老板淡淡地说。从一开始只会对我的问话回以“嗯”,“对”,“好”几个单字,老板现在已经会回我两三个句子的应答,算是两人互动的一大进步吧!「从小就天天早起慢跑?怪不得体格练的这麽好!」我开玩笑似的往他的二头肌轻捶下去,哇!真的好结实。忍不住再捏捏自己白白嫩嫩却松垮垮的手臂,平平是男人,爲什麽我跟老板有那麽大的差异? 他大概是从表情猜出我正在想什麽,也伸出手揉揉我的手臂,难得的轻笑:「你的确是该锻鍊锻鍊的──」一霎时间我怔住,老板的手掌好热好热,当他表情如常的缩回手继续工作时,我却觉得心底深处有某种东西蹦开了……… 没几天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星期六,晚上十点结束面店的工作後,我跑回家连赶了两小时的报告。教授早就发了最後通牒,星期一未交报告的人──死当!半夜十二点从书桌上抬起头,好累、也好饿!看看报告已完成了三分之二,颇有成就感的,休息一下吧,顺道吃点宵夜,早早上床,明天再完成未竟的工作。翻遍了可怜的房间,居然连包饼乾泡面都找不到──没关系,附近有一家小七,我可以顺路晃晃,活动一下腰酸背疼的筋骨、买包泡面塞塞咕噜不停的肚皮…… 穿著双拖鞋,手里拎著包泡面,从小七走出来後再转进路灯昏暗的巷子──我租住的房间就在巷子里的某间楼上,属於违建加盖的顶楼小房间,便宜又安静,房东也不来吵。只是这条每天必经的巷子住的份子比较杂,晚上常有一些染著奇怪发色年轻人聚集聊天。今天我就这麽倒楣,刚转入巷子走没两步,迎面就撞上一个也正要走出巷子的染金长毛少年。 「对……对不起……」我下意识的先道歉,却被粗暴的揪住衣领。「撞伤人了以为说声对不起就没事吗?至少也该意思意思付点医药费吧!」粗鲁的咆哮声震耳而来。撞伤人?拜托,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吧,真要说的话我比较痛耶!常在电视电影看过这种借题勒索的情节,但是真让自己碰上了,还是不知该怎麽应付这群小混混。想了想,掏出口袋仅剩的一百廿六块钱,道:「大哥们,我是个穷学生,身上没多少钱,愿意的话这一百多块你们拿去买点宵夜吃好不好?」这番善意诚恳的道歉显然没收到什麽效果,反而激怒了血气方刚的小混混们,啪的一声,我脸上已挨了火辣疼痛的一拳,连眼镜都飞开甩到不知何地。眼冒金星外加头晕眼花的我,抚著被揍的左脸,连那群打人的混混们又说了些什麽也没注意,心中只想著我那副眼镜……约莫是掉在哪里了,希望别被那些人踩到,待会找找还可再戴个几年说…… 见我不说话,眼神也转溜转溜的不知想些什麽,刚打人的小子许是觉得下不了台阶,随口又骂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国骂,往我肚子又揍了一拳。捂著肚子我再也站不住了,只能慢慢跪倒在地,隐隐约约听见有个人快步跑来,一个好听的低音男声从街上传入我的耳中。 「你们给我住手!」是老板!我勉强抬头朝声音来源处找去,没有眼镜,视线模模糊糊地,只能藉著过往车灯辨识出老板伟岸的身型,就在大街与巷口的交接处。我想叫老板快走,别跟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起冲突,反正他们打我几拳过瘾後就会走了,犯不著把老板也拖下水……可是脸颊痛的让我张不开口、肚子也痛的站不起身来…… 我在这里努力的想表态,小混混们却挑衅似的朝那个胆敢向他们呛声的人走去,还把老板围在中间。惨了,这下惨了…… 听到几下拳打脚踢的声音,甚至──真希望我听错了,我发誓有好几下骨头碎裂的声音!茫然张眼四望,我真的很担心老板,最後发现站著的人影只剩下一个,其馀的在地下蠕动著哼哼叽叽,到底是怎麽回事? 「石瑞,我早说你该锻鍊身体的,否则怎麽会被打的这麽惨?」老板扶起我,拉到大街上明亮的灯下检视我的伤口。一双布著厚茧的手掌托高我的下巴,冷静的观察我左脸上的伤口。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下,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吐息在我的脸上。 夜半时分,即使是两个男人,用著这样的姿势相对望实在有够暧昧,我觉得自己该说些什麽来打破这引人遐思、却又尴尬的气氛。「我的脸还好吧……」一开口,才发现口腔里咬了几个伤口,好痛。老板沉默了一会,可能不敢老实地说出我的脸已经成了猪头一只。远处传来警车的呜咿声,他拉起我的手,道:「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惹麻烦上身。」他往前快步疾走,却发现我在後头跌跌撞撞的,觉得不太对劲地问:「石瑞,你是不是还有其它地方也受伤了?」我哭丧著脸:「眼镜不见了,我看不到路走不快……」 听到他轻哼一声,我猜他可能笑了出来。「抱歉……走慢些,今晚先到我家待著吧!」他果然放慢脚步,小心地牵引我的手往他家的方向前去。听到警车在小混混们倒下的地方停住,想是适才的混乱中有经过的路人打电话报警了。我不禁好奇地小声问老板:「刚刚……你把那群坏蛋都揍倒了吗?」「嗯……本来想随便教训一下就好,但是看见他们居然对你下手这麽重,忍不住就把那个打你的小毛头弄得手脚骨折了。」好难得,老板的话语里居然带了点激愤的情绪,让我这个被救的人立时热血上涌;原来……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人为了保护我挺身而出……… 「老板,待会警车走了的时候,你陪我回来找眼镜好不好?没了眼镜我的人生就变成黑白的了……」用力捏捏他的手掌,我轻声恳求著。「配副新的好了;原来那副眼镜太糟蹋你漂亮的脸了。」咦,我有没有听错?老板他……他说我的脸漂亮耶!虽然我一向自认清秀俊俏的说,但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赞美,仍然让我脸红起来。「我是个穷学生,没那麽多閒钱,只希望刚才被打飞掉的眼镜没破掉就好了。」虽然心跳脸红,我还是考虑到基本问题,不禁皱起眉头。「你是嫌我给你的工资不够多哦?」难得俏皮的说著话,老板有进步了!「不是不是,天地良心啊,老板,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况且你已经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一个老板了,不小气、人又帅、还会英雄救美〈男〉……」我扳起指头数著他的优点。 又一声低笑传来。瞧,眼镜不见的我亏大了吧!难得老板今天笑了好几次,我却错失良机、无缘窥见。「瞧你歌功颂德跟什麽似的……」他突然停下脚步,一时措手不及的我却还傻愣愣地往前冲出两步,才又被他一扯拉回身边。「明天带你去配副隐形眼镜,我来付钱……」老板再度琢磨著我的脸:「这麽漂亮的脸遮著太可惜,不如大方秀出来,就当是给我英雄救美的代价吧……」「可是……」我说不出什麽拒绝的话。听到老板第二次用漂亮来形容我,让我整个人都晕陶陶地、像要飞上了天。「就这麽决定了。今晚你先在我家睡一晚,明天上午我带你去朋友开的店配眼镜,回程时顺便到海边兜个风好了。」「老板,原来你也有这麽霸道的时候呢!」我不小心脱口而出,随即吐了吐舌头。 空著的另一只手摸摸我的头发,老板道:「石瑞,你……真可爱……」喂喂老板,你一下说我漂亮,一下说我可爱,难道我是宠物不成?看看已经来到老板的面店。他的住家其实就在面店楼上,另有楼梯出入。登上楼梯时又让我发现到老板细心的一面;他走在前头,一只手仍紧握住我的,每登上一步就会回头看我是否也跟著上了一步,直到进了家门,他又小心翼翼地扶我在沙发(违规词)(违规词)椅上坐下,才终於放开了手。骤失那只布满茧、又厚又温暖的手,我心里某种依赖的感觉也随之被抽走了。还好他很快又回到我身边,还带了条温温的毛巾帮我轻柔的擦拭已经略显淤肿的左脸,眉间还挤起几道深深的怒纹:「你还没告诉我怎麽会惹上麻烦的?深更半夜你一个人跑出去做什麽呢你?」 「老板,你自己不也一个人半夜不睡跑出去?」我觉得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他大概没想到会被人用同样的话反回去,怔了一下:「我有自保的能力,可你没有啊!幸好我真是睡不著出门走了走,否则你就难过了。」老板也有失眠的时候啊!我一直认为老板是属於自律严谨的人,每天晚上收摊了就睡,早上早早起床慢跑,至於上午……老板每天上午都在做什麽呢?我好想知道。忍不住呵呵一笑,我把今晚买泡面兼被揍的细节告诉了他。 「你现在还饿吗?我弄个宵夜给你吃。」老板说著就要起身。我一把抓住了他:「别了,我肚子被打了一拳,什麽也吃不下。老板,给我个地方睡觉好不好?我好困。」 说著,我就打了个夸张的大哈欠。「嗯,我这里有间客房,枕头棉被都是新的,你可以安心休息。」老板又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宠著弟弟的感觉。头一沾枕我就睡了,迷蒙中,彷佛自己的唇上印了个清凉如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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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2发布于 12-13 09:32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Ⅲ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十点了。床垫及棉被的触感很陌生,一时之间不明所以,直到花了好几分钟让脑筋重新开机,终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现在是白天,虽然没有眼镜,能见度还是不差,看见老板坐在客厅的皮制沙发(违规词)(违规词)椅上翻著报纸,听见我走出房间的声音时,迅速起身走到我身边,再度抓住了我的手,大概是以为我还像昨晚一样的不良於行吧。「我准备了新的毛巾跟牙刷,你先拿去用。」他牵我走到浴室门口,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老板不但贴心还细心,被他这样呵护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所以我不打算点出现在我已看的比较清楚的事实,因为……我留恋他掌心的温度,能多握会就多握会。刷牙洗脸、把该做的都做了,眯著眼看看镜中的自己,昨天被揍过的地方泛了点淤青,幸好整体形象还过得去,不至於像个猪头。我放心的走出浴室,老板看见我,又登登跑过来牵住我的手拉回坐到皮椅上,真把我当盲人似的。往我手里塞了个三明治,他说:「石瑞,你先吃了垫垫底,待会配完了新眼镜,我带你去一间风评不错的海鲜餐厅吃饭,好不好?」老板询问著,口气比以往熟络许多,我想昨晚的事件把我们之间的主从关系一变而为朋友的交情了吧!这让我心下暗自窃喜,因为我很喜欢老板这个人,他身上有许多令人欣赏的特质,从认识他起我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与他称兄道弟的哥们…… 我的小小愿望这麽快就实现了,而且,受到他照顾的感觉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好。「如果是你请客我就去。」高兴之馀我可没忘了现实问题,顺便探探做为他的兄弟,我能撒娇的底线在哪里。「由我提出当然我买账,我可没忘了你是穷学生……」看著我将三明治狼吞虎咽地塞入嘴里,又递过一杯奶茶:「吃慢点,噎著了怎麽办?」两三下解决早餐,我又想起一件事来:「老板,我先回去换件衣服、换双鞋子,否则这个样子怎麽陪你去餐厅吃饭?」我身上还穿著昨晚临时上小七买东西时的邋遢装扮,脚上的塑胶拖鞋想也难登大雅之堂。本来嘛!老板对我这麽好,我怎麽可以在他出门时丢他的脸?「先穿我的好了,你现在看不清楚,上上下下的岂不麻烦?」他低头比了比我的脚型:「我有一双新的休閒鞋,型号小了些,正打算拿去换;若你穿得合脚,就送你好了。」 还来不及回任何话,他就拉著我到他房间占了一半墙壁的衣橱前,挑了几件看来是适合我尺寸的衣服要我试穿。我脱下自己的上衣,发现老板盯著我。「老板,你别看我好不好?跟你的身材比起来,我有强烈的自卑感耶!」虽然不甘心,我还是有点脸红的指出钢铁一般的事实。听我这麽一说,他反而刻意的往我身上放肆浏览,轻笑著说:「也还好啦!细皮嫩肉的质感看起来不错,有什麽好自卑的?」我一方面迅速的套上衣服,一方面转身瞪他一眼:「是男人都想要练成你这副好身材,我若是每天早上爬得起来,也想天天跟你去慢跑,把身体练强健一些的!」老板帮我整整衣领,拍拍我的肩:「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啊,为什麽要改变?」他的赞美让我心跳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接什麽话才好。他将我推到穿衣镜前,说:「你皮肤白,身体纤细,穿什麽都好看!所以别再羡慕我了,要对自己有信心,好不好?」被他这麽一说,我再度凝神细瞧自己镜中的倒影。老板帮我挑的是一件素色细条纹的衬衫,稍大了些,却衬出了些许玉树临风的味道。老板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满好看的,连老板都瞧的发呆了…… 咦,老板? 我用手肘顶了顶身後的老板,他如梦初醒的收回目光,表情有些尴尬。其实我不介意被这样注视,老板,那表示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吧!唯一搞不懂的是,为什麽此刻我的心头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奇怪…… 他慌乱的移开目光後,又从衣橱底端的鞋盒里抽出一双看似价值不斐的休閒鞋,我套一套──万岁,刚刚好!「这双鞋简直就是为我买的!」我兴奋的坐在床沿抬抬脚:「好像灰姑娘的故事哦!」「如果你是灰姑娘的话,那穿上这双鞋的你不就得嫁给我了?」老板有意无意的瞅了我一眼,还顺手丢了双新袜子过来。心情特好的我笑咪咪地说:「一双鞋就要我把自己卖掉?好像有点吃亏耶……我考虑看看好了。」 「你不会吃亏的。」他似笑非笑的朝我点点头。真好,老板也懂得开我玩笑了,不枉我每天都抽空与他讲讲话、培养出了革命情谊。把袜子穿上、套上新鞋,穿著我自己的牛仔裤,又在镜前看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任老板拉著出门。我一直不知道老板有车,因为每回见面都在店里,背景都是些锅碗瓢盆的;可是现在上有青天白云,背後是纯黑色的马自达新款轿车,穿的像是个城市雅痞老板在我眼里十足是个陌生人──是有著极其特殊的个人风格、让人一眼望见就再也不想视线移了开去的老板。车窗外模糊的风景倒退如飞,看的出车子正往城市的另一端而去。我们要去的地区是这座老旧城市几年来急速发展的新都心,高级房厦一栋一栋的盖,顶级的店面此起彼落的下在此处,我曾经骑车绕过两三回,对这里不熟。老板在一家装潢的颇为精致的眼镜店前停下车,也不在意是否将人家的店面堵住,就迳自拉了我进入这看来都是卖高级品牌镜架镜片的店面。入内一坐定,就有一个长相斯文、挂著副金边眼镜的青年远远过来叫了声:「Vincent,好久不见!」 Vincent,谁啊?我左右看了看,见到那估计是店长的青年颇为熟络的走近老板身边,热情的抓住他手臂摇著。喔,原来老板有个洋名叫Vincent,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也没人规定小吃店老板不能取英文名字。「三个月不见,今天是什麽风将你吹来的?」青年店长用暧昧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老板:「Vincent,他是你的那个吗?」谁是谁的那个啊?这店长的言词表达方面有待加强训练,讲话不清不楚的,怎能理解顾客的需求呢?听听我老板是怎麽简洁有力说话的── 「David,你别误会,他是我店里的工读生叫石瑞,我要他来配副隐形眼镜,再加上一副无框的平常备用,要最好的材质。」瞧,一句废话也没有。我拉拉他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板,不好啦!用普通的就行了……」 「不行,这件事听我的。」老板霸道了起来。青年店长又看了老板好一会,颇有所思的道:「还说他不是你的……」我看见老板用豹子般的眼神狠瞪他一眼,对方果然立即住嘴,改往我这边靠,还递过来一张名片,脸上展现出无比的亲和力。「小瑞,我是这家店的店长David,你先跟店里的姊姊到里面去验光好吗?待会我亲自帮你挑几副适合你脸型的镜架,保证满意。」职业性的待客笑容果然有效,而且一句小瑞叫的我好像跟他有多熟似的……我傻愣愣的点点头,随即跟著一位漂亮的大姊姊验光去了。身後彷佛还听到David用捉狭的语气闹著老板:「老实说,这麽漂亮的小朋友是哪里找的啊………」又一个称赞我漂亮的人,看来我对自己的容貌果然没有自知之明。验完光,庆幸度数没怎麽增加,但接下来试戴隐形眼镜的过程却整整花了半个小时,让我吃足了苦头。到最後戴是戴上了,却落得双眼红肿、眼泪汪汪的下场,揽镜自照还真是我见犹怜──不过,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眼前的世界再度展开,怎一个爽字了得啊!老板显然对结果很满意,刷了某张白金卡後又牵了我的手走出门,这一幕被David看到,又露出了贼忒兮兮的笑容。老板老板,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是要这样明目张胆牵我的手吗?心里虽然这麽想著,可是我却舍不得抽回自己的手,因为被他牵著走路的感觉真的很好,是一种受到照顾、不用操心的感受。 我想,暂时就让老板牵著,直到他自己想起已不需要再这麽做的时候吧!他一直都没有想起来,进餐厅时他牵著、离开餐听时他牵著、到了海边下来走走时他牵著、回到住处时他还是牵著我上楼,一路上有多少人看著我们偷笑,他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算了,我什麽都不想讲了,反正那些人我也不认识。看看又是晚上,由於中午吃的太撑,晚餐也就没什麽胃口。我想起报告还没写完,今晚肯定得开夜车,就跟老板说了。 「我送你回去吧,天都黑了。」老板说。「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那麽近,不需要你送啦!」我笑老板太夸张了。「我担心那些小流氓还在那附近徘徊,要是他们记得你的脸就糟了。」老板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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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2发布于 12-13 09:32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Ⅳ


我心里一股暖流通过,忍不住轻轻笑著说:「昨天那群混混早被你打的送进医院出不来了吧?」「我真的不放心,还是得亲自看你回到家才行,走吧!」他二话不说,再度牵起我的手往楼下去。老板又霸道了。好奇怪,他一霸道起来,我都没办法违抗他的意志呢!记得刚到店里时,还认为他是个稳重明理、有自制力的成熟青年!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被他一张脸给骗了。 但是,我喜欢他的霸道,也喜欢他的宠溺,忍不住开始妄想,希望能跟老板一直这样相处下去。最近我的人缘指数一路攀升,猜想是因为跌破自己眼镜的关系。店里的客人也明显增多,尤其是附近一所私立女子高中的学生,总在三五坐定後对我偷偷看个几眼,又窃窃私语笑著。对於自己的突然受欢迎当然是很高兴,但麻烦的是找我攀谈的男性也突然多了起来,还会用些奇奇怪怪的理由邀我出去,都被我一口气拒绝了,因为我讨厌他们那种用著情欲上上下下打量我的眼神。我在班上的人气也开始好的不得了,那些从前对我不屑一顾的女生,现在只要一下课都会过来找我聊天、要我的电话、还询问我打工的地点在哪里;一开始我有些受宠若惊,如今却又渐渐觉得烦了。当然,受欢迎不是没好处的,至少卢晓琴接近我的次数增多了,三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逐渐实现,我却没有比想像来的热中。为什麽?我百思不解。她开始会藉著筹备迎新会的理由邀我一起去走访附近的餐厅,询问对表演节目的意见,或者请我陪她去挑选会中抽奖的礼物,意图太明显了连大个都跑来调侃我:「小子,你的春天终於到了!」 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趁著心仪对象对我示好的机会,做了个简单的心理试验。由於跟老板牵手而走的感觉太好了,我一直好奇的想,如果对象改成暗恋整整三年的卢晓琴,是否会有更美好的触感?答案应该是想当然耳,我心中却暗植怀疑的种子。 那天藉著过马路之便,我回头牵了牵她的手。嗯,女孩子的手果然比想像中温暖细腻,可是……我失望了,她没法给我同老板一样的感觉。我开始认真的猜想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否则那麽一个漂亮的女生怎会无法带来恋人般的感受?我不死心,想说找大个试试好了。大个吓了一跳:「你发什麽神经病啊?想跟我演断背山是不是?」大个看来傻傻的,怎麽感觉这麽敏锐?我涎著脸凑过去笑道:「大个别怕,纯粹是个临床实验………」可能是我笑的太诚意、太可爱了,他拒绝不了,只好顺著我的要求,一会他牵著我往前走,一会我牵著他走,惹得班上女生齐声尖叫。结果还是一样,跟大个手牵手的体验是毫无所觉,也让我对自己可能是同性恋的可能性大幅降低。放下心来,看看自己的手,心里突然想到老板,好奇怪,下腹处一股火焰烧了上来,心脏也砰砰砰跳的好重。今晚上店里帮忙时,好不容易等一堆聒噪的女学生们吃饱付账离开了,趁著店里暂时清閒片刻,我又把头搁在厨房前的柜台上,看到老板眉头紧拧、彷佛生著气。不对劲,老板的脸一向酷酷的,很少会出现如此鲜明的情绪反应。 「老板……」我喊了声,他一怔,瞬即舒缓了脸上表情。「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试探著问:「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又愣了一下,摇摇头说:「我没生病,只是最近店里的生意变的太好,有些忙不过来。」我取笑他:「只有愁生意不好的人,哪有人像老板你这样,生意好了还不高兴?」「你难道没发现……」他慢条斯理的说:「自从某个人摘下眼镜後,店里就多了许多女学生、粉领族、还有怪怪的中年人?」我一惊,原来老板早注意到了,还以为他只会八风不动在厨房後头工作的,没想到我被客人骚扰的情形全入了他眼去。「老板,你不要因为这样就把我辞退啊!我其实对那些没事来搭讪几句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极尽所能用小狗般天真的眼来证明我的无辜。老板笑了:「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刚才我还看见有个女孩子拿了电影票要邀你呢!」「所以你也听到我用期中考的理由回绝了吧!老实说,与其跟那些不熟悉的女孩约会看电影,我倒情愿跟老板去兜兜风聊聊天有意思的多。」「你是说真的?」老板丢了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给我。看老板心情变好了,我也轻松起来,想到了什麽似的问:「老板,觉得累的话为什麽不提早收摊打烊?我看十点以後都没什麽客人了说……」「太早回去也睡不著,而我,也早戒了上夜店的习惯……」哼哼,被我套出来了吧!原来老板以前是个浪盪子,还爱搞夜生活,果然符合了上次白天出游时在我心中的形象。「那、老板,我记得你家客厅不是有一套很棒的家庭剧院组合?你可以找些不错的电影杀杀时间嘛!」很好心的向他建议。「我不喜欢一个人看片……」老板瞄了我一眼,话里居然含了点撒娇的意味。觉得这样的老板也怪可怜的,将心比心的想想,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没老婆没孩子没女友的,每晚孤零零地回到自己的房子无人陪伴,那个惨况啊…… 「老板,乾脆这样吧,每天晚上十点我陪你收摊,然後一起租些片子到你那儿看好不好?」想也不想我就提供了上述意见,当然一半是基於个人私心啦!谁叫老板那一组身历声超重音环绕立体音效加上大萤幕的剧院组合太让我心动了。「你愿意?」老板有些欣喜、却又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 敢怀疑我?好,先占你点便宜。「愿意啊,老板,只是我得先跟你说好,帮你收摊超时的工资我不跟你算,但是租片的钱你出。」我有没有看错啊?老板居然高兴的一点都不像被占尽便宜的样子,反而开始著手洗刷厨房里的锅碗瓢盆。 我吓了一跳:「老板你做什麽?现在还不到九点……」「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先去把店门拉上吧,免得又有不识相的人上门来。」虽然又霸道了,可是老板的语气却明显的愉快。我也二话不说的把店门拉上,有什麽办法呢?他是老板我是夥计,拿人薪水的本来就要听人的话,他既然要休息,我也就顺手把桌椅清乾净还扫了地,结果整个收摊行动在九点半整结束。 老板比以往都要神清气爽的走出厨房,拉住我的手就说:「走吧!」 我呐呐的问:「去哪里?」「你不是要陪我看片子?」老板瞪我一眼:「我们先到附近的百事达挑片,再带两包爆米花回楼上去。」敢情老板比提议看片的我还要投入呢!只不过他又牵起手来了,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这种事上瘾起来?还是告知一下好了。「老板,你看这是什麽?」我指指自己身上的某个器官。 「眼睛啊?」他的表情明显的暗示著:这是什麽怪问题啊?「那你也该看见送我的隐形眼镜了吧!我现在视力没有问题,你不用那麽紧张兮兮地把我当小学生,连走路都要牵著手……」我附上耐心、诚心、与爱心的说明,只希望老板千万不要误以为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浑蛋啊!「可是你这个人老是糊里糊涂的,连买包泡面都会惹到小流氓,唉……」他夸张的两手一摊,作无可奈何叹气状:「要我怎麽放得下心……」「臭老板,又提我八百年前的糗事了!」我作势要揍他一拳,反而被他眼明手快的拦住。 「不牵手,勾肩搭背总可以吧!」他咕哝著,有些可怜地与我讨商量。盘算一下,男子气概的勾肩搭背是比儿女情长的款款牵手要好看的多,老板可怜的样子也真让人於心不忍,我只好放宽条件。「好啦好啦,只要在不被别人误会的情况下,随你怎麽勾怎麽搭都可以。」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高兴成这个样子,害我忍不住又鼻头一酸;想想他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所以才特别眷恋与人肢体相亲来求取温暖吧!还好我个性散漫又大而化之,对他的碰触也早习以为常,看来填补他空虚心灵的重责大任舍我其外又有谁能担?结果证明了老板果然是个富行动力的人,很快就用上了我答允给他的特权。在百事达里,我拿了蜘蛛人一、二集的DVD,正详细看著剧情简介,老板像只大狗似的趴在我背上、两手围著我肩头问道:「石瑞你好了没?」头一次被人这麽亲密的勾肩搭背,一时之间不习惯还吓了一跳,却不讨厌这种整个人被卷入他怀里的感觉,反而因为空盪的背部後挡著一道暖和的墙而心安不已。「你拿了什麽片?猛……猛鬼坟场!」看清楚他手中的光碟片後脸色倏地惨白,天要亡我吗?是我最最最怕的恐怖片啊!!!老板一看我的脸色也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恶意笑了笑,在我耳边吐著热气小声道:「小──瑞瑞,你也喜·欢·这种恐怖到极点的电影吧!终於找到了知音,你今晚一·定·要·陪我看完哦──」我腿一软,几乎要晕到在地,幸亏预先被架著的关系才没有当场丢脸。不不不,我不是因为害怕恐怖片而腿软,也不是被老板撒娇般的语气吓坏,完全是因为……他居然在我耳边吐气呵痒,让我全身一阵酥麻…… 臭老板,竟然对我使出这种阴险招数,我、我、我总有一天会报仇的!先送你一个大白眼。老板约莫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怪里怪气的一笑,抢过我手中的片子往柜台去了,我跟在後面用两手护住耳朵直气愤。回程时顺道绕进小七提了几罐老板要的啤酒,我则拿了可乐及乌龙茶,他居然取笑我还是个孩子。 「没办法,我一喝啤酒就想睡觉。」气呼呼的解释。他笑笑地摸摸我的头,真把我当成了孩子,但还是体贴的拿了我能喝的饮料。回到老板的房子後先各自洗了澡,换下面店里沾染油烟味的衣服,跟他借了套宽松的运动服,我俩轻松的窝在沙发(违规词)椅上看著电影蜘蛛人。老板的这套家庭电影放映组真不是盖的,临场效果好的几次让我真以为蜘蛛人就要穿透萤幕过来了,害的我叫声连连,把一旁的男人逗的要命。「跟你看电影真的很有趣,一点都不会无聊。」老板没有形象的擦擦眼角跌出的泪:「说好了以後每天晚上你都上来陪我看电影,反正这是你亲口答应的,不能反悔!」「可以啊……」我扁扁嘴,指了指桌上那片刻意被我忽略的“猛鬼坟场”,讨饶似的说:「我讨厌看恐怖恶心的电影,这种片你等我回家以後自己一个人看,好不好?」 「不行,我也很胆小,没人陪我不敢看!」眼里明显的笑意摆明著他在睁眼说瞎话。看著他毫不迟疑的将“违禁片”放进抽取匣中,我知大势已去,对他扮个鬼脸後站起身来打算冲出门,回家,眼不见为净── 再一次证明老板不但行动力强、反射神经及应变能力也是一等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抱住拖回沙发(违规词)椅上。「既然答应要陪我了就不准逃,等这片演完我再送你回家,不然住在这里也可以。」老板,你又犯规了,怎麽可以用上同样的招数在我耳边呵气说话呢?害的我想逃的手脚再度酸麻,脱离了主人中枢神经的控制── 剧情一旦开始,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我都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猜想从墓地里究竟爬出了什麽、或是恶鬼的嘴里又蠕出了什麽恶心的东西,最後乾脆把自己的头往老板的背与沙发(违规词)间的隙缝钻,直到他被我弄得受不了,乾脆一把拽著我,把我的头往他怀里按。听著他胸膛里的鼓动我终於安心了,最後连自己是怎麽睡著的都不知道,只是在老板把我横抱起送往客房的床上时稍微醒了一下,听到老板问:「石瑞,明早有课吗?」 「……十点……」我模模糊糊的应了声,又随即闭上眼睛。 听到老板低低道了声晚安,我的唇上刷过了一道凉如朝露的触感、像是个吻…… 我一定已经进入梦乡了,就像上次睡在这间房里有了同样的幻觉……… 每天晚上十点後到楼上老板家里看租来的片子已成了常规,通常看完一部电影就过了十二点,老板总是习惯的送我回附近的租屋处。如果是星期五及星期六的晚上,因为知道我第二天没有课不用早起,他就会多拿几支片,强势的要我陪他看通宵,累了就要我到客房里睡。老板愈来愈贼了,总是会故意在供俩人熬夜消遣的片子中,掺一支恶烂到极点的僵尸恐怖片,存心吓得我做恶梦。这让我认清一个事实,就是──他作弄我已作上瘾了!今天星期五,晚上照例要跟老板开电影大会,九点多我就开始缠著老板,想要套问出今晚他究竞借了哪些片。故意维持著一本正经的脸,闪避我咄咄逼人的眼光,他说:「还不就是你爱看的那些──」我怀疑地问:「今天真的不会有什麽僵尸复活或是生灵入侵的大烂片吧?」他有过太多次的不良纪录了。老板的手擦拭著流理台,眼却朝著地板溜个不停:「没有……前天你不是说想看魔戒吗?下午我把三集都借回来了,想你肯定高兴。」「………」老板一定在说谎,否则怎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回话?不过看在他把我想看的电影借回来的分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又有客人来,我转身迎上,觉得好意外!像老板这间纯卖中式面食的小店居然会有外国年轻人来光顾;再瞧一眼这年轻人,长相颇为俊美,稍带卷翘的金色头发、蓝如深海的眼珠、以及比之东方人来的白皙的肌肤──活脱脱就像是个刚从宗教画里走出来的天使。我正在考虑该以好中文还是破英文询问他要吃些什麽,年轻人已抢先用顺畅的中文道:「小弟弟,这里是不是有个叫Vincent的人?」我脑筋一时转不过来,Vincent?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问我的同时,外国年轻人也同时向著店内左右巡视,看到厨房里的老板时,他眼睛一亮,随即带著旋风般的速度奔向後头,叫道:「Vincent!」以左手的拳头往右掌重击了一下,对嘛!Vincent不就是老板的洋名?我回头想看看这不速之客与老板究竟是何交情,却见年轻人一把圈住老板的脖子,往他唇上热情的吻上去……… 被这一幕吓的心脏停了几拍。是听过外国人见面时喜欢以亲吻代替打招呼,可是需要热情到使用舌吻这种程度吗?而且,如果我带的眼镜没问题,这外国人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耶!两个男人怎能热烈的吻成这种样子?我揉揉眼睛再度细瞧,更正,火辣发花痴的其实只有那个阿豆仔,老板却只是冷静的、用评估著什麽的眼神看著自动投怀送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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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3发布于 12-13 09:33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Ⅴ


同性恋!我脑海中爆出三个字後立时当机,直到老板推开怀中的八爪鱼怪,叫了立在店中已成化石的我。「石瑞,你先上楼去好吗?等我跟老朋友谈完了事,马上就上去。」哼哼,老朋友?还想骗我,就算我不是外国人,也知道舌吻可不是好朋友间打招呼用的……不过已经习惯被老板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命令的我,无意识的点点头,呆滞的步出店门,朝通往老板房子的楼梯走去。 还没步上楼梯,却被追出来的老板猛然握住手臂,比往常使力更多的抓握让我疼的紧,涣散的意识再度聚集而回。「瑞瑞,顶多半个小时就好了,你可别先走,乖乖等我……」叫著我私底下的小名,极为难得的,老板的眼眸、表情、言语、甚至动作中都掺了丝名为慌乱的情绪。老板,你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如果来找你的真是情人,你舍得半小时就把人打发走吗?如果不是情人,他又为何吻你吻得如此投入?我不太懂,却还是对老板点了点头。老实说,看见他与别人亲嘴的画面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其震撼的程度相信比起陨石直接掉落在我面前还要强烈,以至於我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甚至没什麽立场说话。 老板终於放开我吃痛的臂膀,看著我一步步蹬进楼上公寓的门,才又转身回到店里。将门轻轻关上,我背倚著厚重的铁门,心里不由自主烦躁了起来。这种情绪对我而言很陌生,因为我的个性一向是出了名的处变不惊、安然若素、即使天塌下来也可以迟钝到面不改色;讲好听点是老神在在,说白了其实是天生少根筋,少被大喜大怒的情绪所缠绕。 那麽现在我身体里一把无名的火究竟所爲何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觉得心里头某样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走路的脚虚虚浮浮的像是落在云端,我呆呆的走到冰箱前,想找些喝的来抑制喉咙中因空虚而泛起的乾渴。冰箱里照例有他特地为我准备的可乐及乌龙茶,多甜蜜的亲切啊!为何却让此刻我的心情如此苦涩?还是回去好了,虽然老板叫我留下来等他,可是,若是他将情人带回来,待在此地的我岂不尴尬?我没有当电灯泡的嗜好,尤其是当老板的电灯泡…… 决定了,先偷罐老板的啤酒喝完回家睡一觉,明天再故作轻松的过来取笑他,这样做,就不会破坏我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了吧?我、我只要能与他保持最低最浅的联系就行了……… 冰的恰到好处的啤酒适度的凉却了无来由的烦躁,窝在过大的沙发(违规词)椅中,萤幕上的画面跳动来跳动去,我的双眼跟著剧情变换却视而不见,只有一颗心沉著好深好深,好想睡………直到门锁喀答一声,老板推了门进来。 往他的背後偷瞧了一眼,没人跟上来……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走过来抢走我手中喝了一半的啤酒,老板盯著我的眼睛,说:「瑞瑞,你居然敢偷喝啤酒?今晚的电影还看不看啊?」像是做错事被捉包的小孩,我把头往另一个方向扭去,嚅嗫的说:「我以为……今晚……不用看了………」他把头侧过来想捕捉我的视线,我把头往反方向扭,他再追,我再逃……到最後他受不了,直接伸出两只大手扣住我的耳後位置。「瑞瑞……你在意刚刚那个人吗?」老板居然问的这麽直接,害我连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夫都省了。「他应该是……你的情人吧?……」话说出口,连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老板,你其实不用顾忌,我对同性恋情没有偏见的……」连我都佩服自己是个思想观念开放新潮、绝不闭塞的现代知性好青年了! 他也的确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咦,你不怕我?」「如果是你就一点也不可怕。」我故作轻松的拍拍他的肩以兹鼓励:「老板,我知道现今的社会仍然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同性恋者,但是你放心,我会为你的恋情加油打气的!」 大概是我义薄云天的情状让他放心了,松开我头上的紧箍籀,他把手脚摊开往沙发(违规词)椅上半躺半坐。「他……James是我从前在美国交往的对象……」老板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用手揉压著太阳穴,眉头紧拧,一副头痛难当的样子:「两年前我们就分手了……」分手?我心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嘴巴却违心的说著:「你不觉得可惜吗?他的条件看起来很好,也对你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或许吧。」老板停止了手的动作,眉间却挤出了难得见到的怒纹:「只不过……人心隔肚皮……」他丢了句意义深长的话,眸中闪过某种难以解释的阴鸷。显现出不为人知一面的老板有点可怕,一时之间的骇然让我的表情异样,他看出来了,嘴角勾出歉然却苦涩的笑。「James是来劝我回美国的,过去工作上的夥伴想要我回去帮忙训练人手,以为凭James可以说动我,只可惜……」听到老板提到回美国,我立即由惊吓中回魂,赶忙确定一下他的意图:「只可惜什麽?」 他轻轻一笑,脸部的线条再次柔和,又是我熟悉的老板了。「……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了,瑞瑞,你知道是为什麽吗?」他边说边把整个人靠过来,又开始玩起那一套勾肩搭背的把戏。幸好,虽然发现老板是个同性恋,但是自己对他的靠近并没有想像中的排斥或抗拒,想必是无意中对他的身体已经习惯的缘故吧。「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你为什麽不回美国?」瞪他一眼,顺手拍过那只抽空玩弄我耳垂的大掌。他嘻嘻一笑,故意在我耳边重施故计、用那沉厚的低音缓缓说:「我喜欢你,舍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噢了一声,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短语,心中还很高兴的想著:太好了,原来老板舍不得我……… 咦咦咦──我的眼睛睁的老大,用力转头看著他,惊吓过度的对他挤出了一句话:「你、你说什麽?」眼前说出爆炸性宣言的男人却好整已暇的叹口气,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就知道你对这种事迟钝了……」话一说完,骨节分明的大手再度抓住我的头,清凉如水的唇已重重压在我犹因震撼而半张的嘴上─── 这下情况可糟糕了,初吻被掠夺的事实害得我全身僵硬,脑筋全然空白,知觉全集中在脸部那一个小小的器官里,手脚失去作用,好像整个宇宙中只剩下他的唇齿不断地向我急切噬咬著…… 他终於离开时,我才稍稍回过神,察觉两个人的呼吸同样急促热烈;看到他眼里黑黝却野兽似凌厉的光芒,提醒著自己可能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下真的不妙了啊─── 「……可以继续下去吗?」他挑逗似的吐著热息於脆弱的耳颈交界,让我全身酥麻,连理智都逃到了九霄云外。「继续……下去……?」被强势且极具占有性的吻弄得晕头转向,我哪里搞得懂老板要继续下去什麽?他一个俐落的翻身将我整个压在沙发(违规词)上,从未如此承接别人重量的我小声喘著气,感觉到心脏蹦蹦跳,却一动也不敢动。虽然有想推开他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在他宛如毒蛇垂涎著青蛙的目光下,我居然丧失了控制四肢的自主权。 原来老板是我的天敌── 炽烈如同烙铁般的吻开始在脖子及锁骨肩辗转游移,让从未有过亲密情事体验的我体温一下窜升到几乎有火山爆发的程度。 好舒服,忍不住呻吟出来。老板的头再度从我的胸上爬起,一向冷静自制的眼也被某种我不熟悉的情欲激切的替满;他开了口,带著沙哑且异於往常的语调。 「瑞瑞,做我的情人。」懒洋洋的声音、决定性的语气,已被他豢养惯了的我下意识的只想点头。不行,保持冷静,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热情的吻就把自己给卖了。「没有……商量的馀地吗?」吓,我的声音何时也变得如此喑哑软弱? 「没得商量……反正你是我的了!」老板坏坏的笑。为了怕我再度抗议,他用吻缠住彼此的唇,成功的遏止我抗辩申告的意图。算了算了,沉溺在这样婉转绝伦的蜜吻里也不赖,反正对象是老板,我也不想抗拒了,只想顺著他随波逐流─── 胡天胡地的被啄啃了好久,他突然横抱起衣衫凌乱的我,大踏步的朝他的卧房走去,这下子顿感如我,也知道他想干什麽……一下跳到这一步,太快了啦!我其实没什麽心理准备的,况且还有件丢脸的事,就趁现在向老板招了吧!「老板老板……」在他把我用力按在床上,手脚犀利的扒开两人的衣服时,我硬是找到机会开口了。「有一件事先跟你说了好吗?」一边闪躲雨点般落在脸上的吻,一边还得努力抑制因某双大手游移而带来的颤栗感:「虽然很丢脸……」老板终於稍稍停顿了动作,看著我的眼,可能对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什麽撩起了好奇心。可是被他这样专心的凝视我反而有些却步,热血一下全上涌到脸部。「那个……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转过头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没经验……」老板哧的一声笑出来,我、我恼羞成怒了:「早知道会被你笑,我就不说了!二十一岁还是个处男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他却一脸满是撕碎猎物的欲望,战斗力全开的上膛预备,可怜变成小兔子任之宰割的我只听得他说:「这样……才好啊!……我会负责教你的……把你教成我喜欢的样子……」 然後,我就被某只大野狼调教了一整晚─── 「瑞瑞,瑞瑞……」嗯──别吵,我还想睡……可恶,胸口怎麽闷呼呼、好像有什麽东西压在上头似的?不会吧,已经好几年没有鬼压床的经验了,怎麽又来了呢?还好,正因为被鬼压的经验丰富,对於要如何纾解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早已心有成竹,只要全身尽量放松,不把心思往怪力乱神那方面转,心里对自己努力打气的说:「这没什麽,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就结束了……」 ──应该是屡试不爽的绝招,现在怎麽一点效果都没有?「瑞瑞……再不起床的话,我就当场把你吃进去了哦?」邪里邪气的重力闷压,这次被鬼压床的经验比以往来的更真实,我照例哼哼两句,想叫,叫不出声。熟悉的带著厚茧的大手在身上乱窜,引出了一种似是熔流奔腾身上的感觉,舒服死了,那种粗糙摩擦的快感,比起牵手或拥吻都要强上数百倍。拥吻?突然想起了昨晚与老板在沙发(违规词)上耳鬓厮磨的画面,眼睛立即张开,发现压在我身上、害我重温被鬼所压恶梦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老板,你居然可以笑的这麽没形象,以往在我心中酷炫到不行的军用杜宾犬已经完全蜕变成哈叭狗了啦!「大懒虫,已经过中午了,还不赶快起床?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的!」嘴巴抱怨著,一只大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滑到我的重点部位,害得我立即大叫一声,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脚指头都清醒了。 「谁叫你一整晚都不让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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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3发布于 12-13 09:33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Ⅵ


气愤极了,我用力想把他推开,这一使力的结果,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酸痛的不得了,尤其是某个受他疼爱了一整夜的地方,像是有火焰在灼烧似的。「好痛……」咬紧嘴唇可怜兮兮的说,把这痛楚夸张十倍都不为过,我打算一整天就这麽装可怜吃定老板,谁叫昨晚我怎麽求他就是不肯温柔一点。老板果然立即收起嘻皮笑脸的态度,迅速从我身上爬开,一脸诚惶惴栗的问:「瑞瑞,帮你擦擦药好不好?」一说擦药我脸就红了,想了想,说:「我走不动,抱我去洗澡……」装可怜果然有用,接下来的时间里,老板体贴的抱我进浴室、帮忙搓背洗身、替我穿上衣服、再抱回床上、喂著吃了点东西、把人当皇帝一样伺候著。我乐的不得了。看看我被照顾的舒舒服服、心情愉快,老板又挨近身来,一把圈住我,用大型动物般黑黑亮亮、可爱无辜的眼神,软语请求:「瑞瑞,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你都已经是我的情人了,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表面上看起来是商量,其实语气强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考虑一下……好吧:「只要你不收我房租,我立刻搬过来!」 老板眉开眼笑的说:「笨蛋,怎麽会收你房租呢?我还打算每天提供免费的三餐给你耶!」我眼前一片海阔天空,太好了,不但每个月可以省下两千元的房租,这下连伙食都有人帮忙张罗,赚到喽!看到我笑的忒是开心,老板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机会,继续诱哄我这只小绵羊:「这样吧,乾脆你嫁给我,连这栋房子都登记在你的名下……」厚,愈来愈不像话了,我捏捏他打著坏主意的脸,斥道:「两个男人怎麽结婚?上次你用一双鞋没骗到我,现在想用房子勾引我写卖身契给你?门都没有!」他不死心的劝:「我们可以到国外结婚嘛!嫁给我好处很多的,出门有专车接送、遇到坏人我就是现成的保镳、晚上还可以陪你看电影暖被窝……」他一一列举我最近享受到的员工福利,糟糕,我真的心动了。「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如果等到我大学毕业而你都还没有变心,我就跟你到国外结婚……」能拖一下是一下,虽然我真的对他的提议很动心的说,但就算我俩其中一个是女人,也不可能在上床後的第二天就决定要结婚吧?不行,不能让他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深深的看透我,老板也大概知道我想著什麽,轻轻啄了一下唇,说:「瑞瑞,其实我也知道婚姻只是形式上的东西,真正能束缚人心的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他突然正经起来,我赶紧专心听著。「你刚到店里来的时候,虽然笨却挺可爱,让我喜欢的不得了;可是我不能说什麽、也不能做什麽,因为你一看就知道是属於异性恋的人……」讶异的看著老板,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诉说对我的感觉。「我本来想再等个几个月,或许可以慢慢改变你对我的观感,没想到你摘下眼镜後突然受到许多人的欢迎,而且对象不分男女,我就开始紧张了……每次只要看到店里的客人搭讪你,我就气的想马上拿锅杓把那些人都赶走!」说到这里,老板气愤难当的情绪就浮上阳刚的脸庞:「你可是我先发现的,怎麽能让那些半路出家的人抢走?」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板则一脸错愕。 「喂,我在表白对你的心情,你居然可以笑得这麽不堪!」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好好玩,我伸出手捧住他可爱的不得了的表情,轻声说:「傻瓜老板……」 从没听我这样亲腻的唤他,老板一下怔住了。「傻瓜……我对你是一见锺情呢……」没有骗他哦!从初识起他就占满我大部分的思绪,当时只认为自己是单纯的崇拜,没有想太多,直到老板的旧情人现身,逼得我不得不开始深思,再加上肌肤相亲後的意乱情迷,我才能承认自己真的舍不得对老板放手,老板是我的! 瞧瞧他现在的模样,被我一句话将的目瞪口呆,总算知道我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吧!不对劲,他的体温怎麽突然之间升高了?「我要好好处罚你这张嘴!」被某个再度化身为野狼的男人重新压制其下,缠绵吮吻到几乎透不过气时才终於松口,他恶狠狠地道:「居然到现在才对我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害得我白白担心了这麽久,就怕你看上了哪个女孩──」 好可怕的气势!我除了陪笑,还是陪笑。「不能怪我啊,谁叫我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心动?……」我是真的很无辜。抑制不住的低吼一声,大野狼再度把小绵羊紧扣在床上,又做了两个小时的激烈运动,达到了他曾要我多多锻鍊肌肉的要求。事後,我们俩人大汗淋漓的相拥在一起,他的大手在我的背上怜爱的上下抚著,等待著我的呼吸逐渐平顺。「瑞瑞,我得把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告诉你,希望听了之後你不会介意──」「我连你是同性恋都不怕了,还有什麽可以吓到我?」我双眉一挑,摆出放马过来的表情:「或者,你其实是个通缉犯?」他帅气的笑起来,迷死人了:「哈哈,你放心,至少在台湾我的身分清清白白。」把头搁在他结实、布著细细汗珠的胸膛上,无限满足的抓著他的语病:「在这里清清白白,这麽说你在美国是有案底罗!老板,坦白从宽,别瞒我!」「怎麽现在还叫我老板?叫我Vincent吧!」他特委屈地说。想起老板的旧情人也叫他Vincent,我心下不爽,故意撒娇的在他胸上亲一口,哑声道:「改不了了,以後我就一直叫你老板好不好?」「你喜欢就好!」老板果然吃软不吃硬。达到目的了,我继续腻著他:「那、老板,你在国外究竟做过什麽坏事?是杀人放火还是持刀抢劫?啊,该不会是强奸犯吧!」愈问我自己也愈慌,因为对老板的过去不了解是事实,如果他真是个强奸犯该怎麽办?我、我舍不得大义灭亲啊!老板却笑了:「别紧张,也许在国际刑警的档案里占著我一笔资料,却从没笨到留下让他们足以起诉我的证据……」他说的认真,我抬起头以怀疑的眼神询问:是真的吗?再度把我的头压下去听他的心跳,伴著他沉稳的像是独白的话语:「我从十八岁起就待在美国爲某个地下组织卖命,专门负责狙击敌人或是暗杀客户指定的对象,算来在全世界的不法组织中还颇有名气……」 我不发一语的听著,心想:颇有名气是什麽意思啊?「二年前我在某项暗杀行动中被对方的护卫发现,右肩吃了颗子弹,导致往後右手再也无法稳定的持枪,结束了杀手生涯;为此我毅然决然的脱离组织,回到从小的出生地──也就是这里。」 他抬起上半身让我看他的右肩窝处,烙著一个圆圆小小的伤痕。他继续说:「当时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楼下守著面店的阿姨,看她一个人卖面挺辛苦的,我就留下来帮她了。一年前她患病过逝,我想想自己无事可做,也没地方去,就继续留下来守著面店,然後遇上了你……」 他掐掐我的下巴:「瑞瑞,听了我的事,会不会忌讳我有个做为杀手的过去?」他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担忧。我呆了半晌,回掐他的双颊:「原来你是个黑道份子、还兼杀手哩!我怕死你了!」 他瞅著我,搞不定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格的。「放心,就因为我怕死你,所以决心一辈子都不离开了,感谢我吧,老板!」头一回看到人的脸上居然可以放射出如此灿烂的光芒,老板开心的就像是独家签中大乐透头彩奖金的样子。「喂,你到底是怕我还是爱我,讲清楚!」回复不正经的手又开始往我的腰上吃豆腐。「又爱又怕不行麽?」倦意开始袭上身,我拍开他乱摸乱窜的手,反身回抱他,顺便打了个哈欠:「老板,我好累,想睡了……」 老板一听立即帮我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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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4发布于 12-13 09:34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Ⅶ


「警告你哦,老板,等我睡著了你才可以下床,否则我……杀死你……」口齿不清的撂下一句威胁,我进入梦乡,唇上再次刷过那令人无比心安的、他凝冱冰般的轻吻。就算是已经找到了一个棒的不得了的爱人,就算是自己也巴著他一点也不想离开,星期一还是得回学校上课。顾念我的身体犹自酸痛难当,虽然路程不远,老板还是坚持开车送我到校门,约好下课後见面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觉得很幸福,好像长久以来心里一直空虚且不能用任何东西填满的部位,却在刹那间塞饱了暖洋洋的感情,完整了我的人生,即使意识到往後这份情感只能诉诸於黑暗中,无法摊开在家人及朋友面前,我也认了,世事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嘛!拖著疲惫的身躯走进教室,刚坐定大个那家伙就来了:「石瑞,这两天电话找你都找不到,回家去了吗?」我脸一红:「手机?没电了吧……你找我干吗?」这两天都窝在老板家跟他寸步不离,哪还管什麽手机不手机的?大个讨好似的说:「下星期的期中考你没忘吧?笔记罩我一下!」又来了这个人!同班三年还恶习不改,每次上课都打混,也从没见他抄过笔记,考试前求我的这个戏码每学期总要上演两次……算了,好哥们嘛!再加上他把我跟老板凑在一起的分上,勉为其难答应他吧。 「嗯,等我把各科笔记整理过後就交给你,自己拿去影印;还有老规矩别忘了!」他脸上笑的像是花开似的:「没忘没忘,学校西餐厅的餐卷一张,没问题。」我点点头,算是条件成交。拿出上课要用的原文课本,想先浏览一遍考试范围的内容,意外的发现大个还紧靠在身边。「怎麽笑的神秘兮兮,见鬼了你?」忍不住往他胸口揍上一拳,呿,枉费他长的比老板还要高壮,胸膛的结实度却远远不及。他作势咳上几声给我面子,然後贼头贼脑的凑到身边轻轻问:「石瑞啊,老实招出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你怎麽知道?」我大惊,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大个一副大权在握的洞悉表情:「看看你脖子上的一堆草莓就知道了啊!啧啧,你女朋友也真热情,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已被注册了的样子,看来她的占有欲很强哦!」赶快拉紧衣领,相信自己的脸肯定也像炭火一般红了。臭老板、死老板,早叫他嘴巴节制些,他却怎麽也不肯听的硬是让我的脖子青一块紫一块……还好现在时节已入冬天,可藉著厚重的大衣衣领遮蔽,却还是被近身笑闹的大个发现了端倪。看我慌乱的样子他挺开心,狭佞地问:「是哪个学系的女孩?我认识吗?一定是个比卢晓琴更漂亮的女生吧!」我脸更红了,直摇头──要我怎麽开口对他说我的情人其实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他也认识的老板?见我摇头脸红半天不说话,他宛如发现新大陆似的直要捉弄我:「没想到你这麽害羞、这麽纯情,不说就算了。嘿嘿,反正你这一阵子跟老板走的很近,他肯定知道你的交往对象是谁……」 哇!我大叫一声,揪住他的手:「别、别问老板……」 「为什麽不能问他?」大个若有所悟的道:「难道你抢了他的女朋友?」我白眼一翻,大个你也太会扯了吧!充其量我也只能算是把老板从他旧情人身边拉开而已。 「不是啦,你别问他这种尴尬的问题,在他面前我会不好意思……」看看作弄我够了,他拍拍我的肩:「好好,不闹了,不过你还是提醒一下那个热情的女友,下次把吻痕留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别一副想昭告世界所有权的样子……」 我啐他一口:「知道了啦!我会好好骂骂他的……」回去就让老板看看我发威的样子!结束了早上四堂课,我走到校舍左侧停车场的出口处,那里来往的车辆较少,方便让老板停车等候。我气冲冲的走著,等著见他时要好好刮他一顿耳朵的,想著想著,还未穿越出口,就被两个高大的像头熊似的男人给拦了下来。嗄,还是两个外国人,我对阿豆仔没好感──不是种族偏见哦!谁叫老板的旧情人是个外国人,害得我对所有的金发蓝眼外国人迁怒──离题了,那两个外国人凶神恶煞的挡住我做什麽?该不是找错人了吧!我想避开,却被其中一人扭住了手臂往背後折,好痛!我正要张嘴大叫,又被另一只手捂住嘴,整个人被架在这个外国人的身上。心下虽然慌乱,还是忍不住自嘲一番:这阵子碰到坏人的机会特多,不但挨了小流氓两拳、被老板吃乾抹净、现在还遇到绑架事件,看来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挣扎挣扎,力气却大不过这两个高个外国人,而且奇怪,学校平常都有学生晃攸来晃攸去的,怎麽这时附近却一个鬼影也没有?难道天真要亡我?出口处停著一辆宾字家族的黑头汽车,手空閒的那个外国人迅速打开後车座,抓住我的这个则用力的想把我给塞进去,千钧一发之际,尖锐的紧急煞车声传来,我听到老板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喊著:「你们在做什麽?」天籁之音啊!认识以来,老板的声音就数这次最最悦耳动听。我发誓,若是他今天能再度英雄救美〈男〉成功,我就不计较他害我在大个面前丢脸的事了。一道人影急速扑来,抓住我的外国人脸上正中一拳,吃痛之下放开了我;我还搞不清楚怎麽回事,就被老板往後一拉推到了一旁,他再一个箭步向前,凌厉的往对方的肚子送上一记重击,撂倒一个!开著车门的那个坏人见状,吼叫一声就往老板扑来,挥出强劲的右勾拳,老板左手一抬挡过,右肘顺势顶上对方的肋间,左手再一拳往鼻心揍去,鼻血立时喷洒了一地。上次老板打架时我掉了眼镜看不清楚,一直觉得颇为憾恨,这回光天化日之下,视野明明白白,才发现老板身手真不是盖的,近身搏击的每一招都狠厉强劲,没有花招也不拖泥带水,手一挥绝对直中对方要害。 怵目惊心的现场画面让我暗暗发誓,就算日後会有争执,遇上老板也情愿脚底抹油快溜,绝对不跟他打架!回神回神回神,情人揍坏蛋的时候怎麽可以错过每一个精采的镜头?这可比电影里演的更具有真实性的震撼效果哪!看见老板揪住了已软成一滩外国人的头发,且用流利的英文快速的询问著某些事情。英文啊,这可难倒我了,如果把字串一个一个用龟速拨放的话,约莫能听懂一半,若是以老板这种行云流水般的顺畅速度,抱歉了,我的理解力远远追不及掠过耳边的听觉。在老板冷酷的注视下,外国人困难的吐出几个字,听了之後老板气的把手上抓住的人用力一甩,像是丢大型垃圾似的,帅毙了;还能走路的外国人一恢复了自由,抱起地下躺著的那个,仓皇的驾著宾族汽车离去。 老板这才过来搂著我,有些著急也有些心疼的问:「瑞瑞,有没有哪里受伤?」摇摇头,觉得自己只是有些手软脚软的,可能是放心之後松懈下来的结果。我情不自禁将身体全部的重量倚在他身上,问出心中的疑惧:「他们……是真的要抓我吗?」 老板沉默了一会,才道:「是James指使的……」听到他旧情人的名字,我气立即往上冲:「他要抓我难道是想把你抢回去?直接绑你不就得了,为什麽动歪脑筋到我身上?」大概是闻到我话里有些醋意,老板居然眉飞色舞了起来:「别生气了,就是因为他没办法对我用强的,只好从你这里下手,为的是逼迫我替他做某些事……」为了安抚我,他将我紧拥入怀里抱一抱摇一摇,这时候四周开始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断用诡谲的眼色瞄著两个男人相拥的情景。我愤怒难当的回瞪他们,靠!没见过别人相亲相爱吗?刚才我差点被人绑架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在哪里?大概发现俩人成了受注目的一对,老板有些舍不得的放开我:「瑞,我们先回去,等吃饱了午餐我安排一些事项,保证不再让你受到这麽可怕的对待了。」想到刚才的事情我仍心有馀悸,点点头说好,任老板牵了手上车回家。一来到客厅就发现这男人已经把我原租屋处的行李都搬过来了。我目瞪口呆看著整理好的客房──属於自己的廉价衣服已挂在墙脚的小衣橱里,书本也分门别类的排在他新买的书架上,一张崭新的大书桌上摆著我杀价买回的二手电脑,另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则暂时放在角落的一个纸箱中。老板的行动力果然惊人,需要花费我一个星期整理的行李及搬家情事,他居然一个上午就完成了。想必是看见了我用多麽崇拜的心型眼睛膜拜他,自己也得意起来说:「我知道你下星期考试,没多馀的时间处理这些杂事,就自作主张的帮你搬了,不会不高兴吧?」 哪会不高兴呢?我用力摇摇头,往他脸颊上亲一下:「奖赏你!」事实证明这种蜻蜓点水似的奖赏不够安慰他的辛劳,红了眼的把我抓过,又往我嘴里讨了个长长绵密的法式深吻才肯放手。中餐是老板煮的,所以饭後我自动自发的收拾碗筷拿去厨房冲洗、放到烘碗机里烘乾。回到客厅时听见老板正坐在沙发(违规词)椅上打电话,吃饱了懒洋洋的我就往他身上一躺,拿他的大腿当枕头。「David?嗯,是我Vincent……」该不会是打给上次那个眼镜行的店长吧?我眯起眼,老板讲电话的声音自自然然的入了我的耳:「帮我查件事…… 对,跟James有关……」 James?我耳朵立即竖起,情敌哎!而且是打算绑架我的主谋,这下子我开始用心听老板到底在说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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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4发布于 12-13 09:34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Ⅷ


「我要知道他在台湾跟谁接头,还有目前的落脚处……我怀疑他来找我的原因不单纯,或许在美国跟老头子们相处的不愉快……好,尽快给我消息,掰!」收了线,注意到我在瞪他,老板一只手抚著我的头发,轻笑著解释:「David是情报高手,很快就能给我一些相关的消息,等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後,才能决定怎麽走下一步……」 我把头上的大手抓下来把玩了一会,方才问道:「老板,你……不会遇上危险的事吧?James……想逼你回美国做什麽?」「表面上他是受老东家的要求来带我回去,训练一批新生代的精锐杀手;至於他真正的来意……就等David收集到足够的资料後再揣测吧!这背後一定有什麽内幕,否则James怎会冒著与我为敌的下场也要将你绑走来威胁我?」 老板似乎暗指自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敌人,好臭屁!「他才来这麽一次,怎会知道我跟你好在一起?再说,他怎麽能肯定抓了我之後你会乖乖听话?」泄恨似的,我用力掐紧老板的手,还把指头用力掰开,打算让他吃痛。 「因为他是个有心人啊……」一无所觉任我玩弄他的手掌,老板的声音有我未曾听过的深沉:「况且,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他一样……」这样的老板有些异样,我把头往後一仰,发现他的脸色阴暗的可怕,彷佛暴风雨来临前笼罩的黑云,带著致命的死亡气息──我呆了,陷在两滩嗜血的眼神里动弹不得。 James真的是老板从前的情人吗?我纳闷,为何老板在谈到他时总是浮起一股仇恨晦暗的情绪?他们之间究竟牵扯著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东西?这种不敢提、也求不出答案的问题开始默默的撕裂我的心……… 下午老板要我把课翘了,说担心James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我不利,要我陪他待在家里等David进一步的消息。想到下星期就要考试,本想用这个时间念念书,但心烦意乱,书上的每个字都读不进脑子里,叹息一声、阖上书,踱到客厅找老板。他正静静的坐在沙发(违规词)椅上,手里端著一杯热气氤氲的东西,阴暗的客厅因著窗帘透进的光线显著层次,他就在这样奇幻的空间里想著事情,如此的专注,让宁静如水的眼眸成为等待猎物的一只豹。 我抢过他手上那一杯什麽的啜了一口:「恶,是黑咖啡……」吐了一口舌头,我嫌恶的把杯子还给他。老板回过神来:「不喜欢黑咖啡?我帮你重新煮过,加上奶精跟糖。」 把背靠向他,我闭上眼说:「现在不想喝,好烦哦,书都念不下……」「去海边走走好不好?」老板宠溺的大手刷过我的头发:「一下子发生太多事,让你心乱如麻了──我们到外面转换转换心情也好。」抄起了车钥匙,为我套上了一件铺著棉的外套上了他的马自达,开往上回配眼镜时造访过的公路海岸。非假日的缘故,长长的沙滩上没什麽人,老板放我一个走到潮水起落处追著沤沫,他则站在身後七、八公尺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状似悠閒的微笑看我,偶尔又会瞟过几个警戒的眼神,迅速将整条沙滩的情况浏览一回。我倒真的是有些意念纷乱;决定跟老板在一起之後,情感与心灵的空虚是填的满满的,溢上胸口的幸福是以往作梦都想像不到的体验。只是……老板复杂的过去给现在的我俩带来了一些变数,这种恐慌在我中午遇上绑架未遂事件之後变得鲜明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未来可能接踵而至的挑战。回头望望老板,与他相视对笑。他伟岸的身材彷佛避风港,将我杂乱不堪的心绪沉淀了下来。低下头看著急欲亲吻脚指头的海水,想起两次遇见危难时,都有他出现在身边保护自己,胸口不禁一阵热──对呀,我操心什麽?这一点都不像我嘛!既然无能为力做些什麽,那麽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打架啦、阴谋周旋什麽的,都交给老板应付就好了。 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带我穿越那些风风雨雨的!想通了某些事,心情也就开朗起来,我蹦蹦跳跳回到老板身边一把抱住,把头埋入他怀里,吸取令人安心的体味。「终於开心了吗?看到你烦恼,我也不好受!」同样伸出手将我拥紧,他在我耳边低声抱怨著。「嗯,我想过了,不是有句话说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挡著吗?你比我高,往後再有麻烦事就由你负责扛起来!」我把头抬起来,对他笑嘻嘻的说。「反正我就是你现成的保镳……」他也笑呵呵,很高兴替我遮风挡雨的样子:「没有人可以在我手下欺负你!」心下一阵火热,我垫起脚尖往他唇上轻吻一下,也不在意四周有没有人注意这里。 他愣了一下,笑著说:「瑞瑞,你老是这麽可爱,可爱到让我欲罢不能……」他把手下滑到我臀丘处用力按了按,故意让我查觉那欲罢不能的正确位置。「你是野兽吗?这里也能发情……」一边取笑他、一边扭著想挣脱,哪知他的手竟然箍的像是石头一样牢固,捉狭的笑意也正由上勾的嘴角溢出。「真想在这里就要了你!」他色色的说。这次我是真的用出十二万分的力气推开他,骂道:「傻瓜,看看场合!真要欺负我,等回家……回家啦!」我愈说愈小声、脸也愈来愈红。老板猿臂一伸,牵紧我的手快步往停车的方向去,还得意的边笑边说:「你说的哦!只要回家就可以欺负你了……」 看样子我是自己挖了陷阱还甘心跳进去。天色几乎暗了下来,老板这几天决定不开店,我们就在路边麦当劳的得来速车道打包了些汉堡薯条可乐回家吃。大约七点多的时候,他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号码,对我说是David来消息。「找到了?……除了饭店还有另两处据点?……那个地方我知道,是老头子们租下的仓库……咦,真的吗?你这消息哪来的?……他叛节的事若是被大老们知道的话,只怕他再也混不下去了……」老板跟David的谈话内容我不太懂,但他接下来说的明显与我有关:「这两天我让瑞瑞上你那住……嗯,我打算前仇旧怨一并解决……两天就够了,待会见。」老板收起手机,回身见我睁大眼睛看著他,便解释道:「瑞瑞,这两天你先上David那待著,学校也别去好不好?要对付James是件棘手的事,我怕到时会顾不了你……」 嫌我累赘吗?我用怀疑的眼神瞪视。 「不,我不是怕你会拖累我。」奇怪,老板是不是会读心术?他怎麽知道我正在想什麽?「老实说,James心机沉重,一心只想抓住你逼我就范,因为他知道我绝不会弃你於不顾……」看著我他的表情更见柔和:「没有後顾之忧,我才能专心一意的把他揪出来,交给美国那边的组织施予惩罚……现在的James可是杀手世界排行前十名的一流高手,逼得我不得不全力以赴啊……」又让我吓了一跳!这、这……居然有所谓的杀手排行榜,世界真的是比我想像还要来的黑暗诡谲吗?老板的旧情人居然还榜上赫赫有名,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抓住他的手,颤抖的问:「他这麽厉害,你……你拼的过他吗?你受过伤,连枪都拿不稳了不是吗?」我的担心居然让他眉开眼笑:「放心吧,瑞瑞,谁说解决问题一定要用枪的?James为了成就野心做了许多糊涂事,该是教训他的时候了………别这样看我,要教训他还用不著我出手。」「真的?」我想,再怎麽盯著老板也找不出我所要的答案,摆摆手赌气似的说:「看来内情挺复杂的,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总之你说过两三天就能解决,我就信了你;三天後要是还见不到你的人,我、我就移情别恋给你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这麽做的!」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对了,瑞瑞你过来,我带你看些有趣的东西……」笑眯眯的扯我进房,还锁上了房门,什麽东西这麽神秘呢?该不会只是想找我亲热的藉口吧?让我坐在床沿上,他随即转身打开衣橱,在某件看来陈旧的西装口袋里捞了捞。 汗颜,原来他是真的要拿些玩意出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者我才是那个色欲最旺盛的人?在本人暗自反省的期间,他拿出了些金属制的小零件,接下来像变魔术似的,他打开某些连肉眼都查觉不出的墙壁夹层、拆掉床头灯的支架、打开空调的面板、连挂置窗帘的金属架上都被他或多或少的摸出了些深色零件。我抬头狐疑的看他把东西全都放在床上,用眼神大大打了个问号。他只是笑了笑,陪我坐在床沿,开始将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东西组合起来。以为他是想拼个模型逗我开心,细想一下,还是觉得不可能;如果只是普通模型,何必大费周章的将拆解下来的散件如此细心的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答案终於揭晓了,在老板快的让人眼花撩乱的动作中,我眼前出现了两支手枪──吓,手枪?我记得这个国家里不是有个什麽枪炮管制条例的东西?也就是说,私自拥有枪枝是犯法的行为…… 「怕了?」看到我眼中明显的惊惧,他顿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虽然早就退隐了,某些恶习还是戒不掉……」他指著其中一把镶著银边的枪说:「这枝银狼跟了我十二年,只可惜受伤之後,它的重量已成了我右臂的一大负担。」拿起另一枝体型较小却通体呈纯黑光泽的枪:「为了配合特殊的用枪习惯,我特别从德国定制了这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贝……还没取名字呢,就叫瑞瑞吧!」我轻敲他的额头:「少不正经了,那把银狼听起来好威风,为什麽这枝小黑枪就得用我的名字?好别扭的枪名……」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一向把贴身的枪当成是自己的情人保养爱护,叫它瑞瑞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哼,歪理!正想再抢白几句,他已把那枝黑色瑞瑞放到我手里,冰冷的金属触感,没有预想中的重量,质地轻巧的像是羽毛,彷佛不握紧的话,就会随著空气飘扬到风中去了。「这枝枪从未在道上现身过,或许它就是在等待著这样的机会──」老板抓著我捧枪的双手提高到唇边的高度,柔柔的说:「为了预祝它的首战告捷,瑞瑞,给他一个胜利女神的吻好吗?」 我心下一阵热,无意识的就往黑色的枪身轻印,凉凉的、跟他每晚在我睡前给予的晚安吻同样清冷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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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4发布于 12-13 09:34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Ⅸ

他收回枪,低声喃喃:「谢谢你,瑞瑞……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老板,若我真能带给你任何好运,就请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回到我身边,好吗?稍晚,他帮著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送我到David的住处了,离去时他微笑的对我道再见,保证一定会将事情圆圆满满的解决。 David不耐的将他赶回车上,说:「快去把该办的事办一办!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这次除了自己的班底,James还借调了本地黑帮成德会的一流高手守著码头那间仓库,你自己斟酌斟酌吧!」「你好像忘了我是谁。」老板不悦地瞪一眼:「我右手的灵活度虽然不比从前,但是所有的功夫全没搁下,世上能拦得住我的人还不多……」「或许吧。」David不置可否地说:「但你毕竟已有两年未曾现身,黑道中人才辈出,还是别太大意,想抢“世界第一杀手”名号的可不只James一个人哦!」 「世界第一杀手啊……」老板竟有些感慨:「未曾站上峯顶,就完全不能体会什麽是高处不胜寒吧……」站在一旁聆听的我,总觉得他们的对话是另一个层级的世界。想想我本贫寒、家世清白,那些杀手黑道手枪啊什麽的应该一辈子都沾惹不上边才对,可是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我知道的,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我早已有付出代价的打算,甘心的陷溺下去,只要有老板陪著……… 平常倒下即睡的我,却在David的房子里连续失眠了两夜。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连平常该有的起床气都没有发作,只记得老板说过两天就把事情解决,然後,他会过来接我回去。「还看啊,都快变成望夫石罗!」见我一直从窗口盯著门外那一片空地,David忍不住出声取笑。 「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担心……」想必是我稍带哀怨可怜的眼神感动了David,他取出了某个高档的手提电脑,讨饶似的说:「算我怕了你,就帮你做个免费服务吧!谁叫我跟Vincent是认识十年的好朋友呢?」如飞轻巧的敲击键盘,他不发一语的专心搜寻著网路上大大小小的情资,又跟著几个隐匿身分的网友互通有无,才阖上笔记电脑,摘下金边眼镜,闭著眼消化刚才接收到的所有讯息。我在一边等的快急死了,想询问又怕开口会吵扰到他,听著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终於知道了何谓度秒如年的感受。在用尽最後一滴耐心前,David总算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是叹一口又长又深、活像老太婆裹脚布的大气。 「虽然隐蛰了两年,却宝刀未老啊!不愧是有银狼称号的Vincent……」「银狼?不是老板那支手枪的名字吗?」我还记得他亲亲热热地唤著那银色镶边的手枪叫银狼。「他让你见识过那把注册商标了?啧,果然对你与众不同……Vincent银狼的称号就是由那把手枪来的。」只不过是让我看了他当成私房钱藏在房间里的手枪罢了,这就算是对我与众不同了吗?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们这些在道上混过的兄弟想法挺奇怪。心里飞快地想著其他的事,却没忘了问David最重要的消息:「嗳,别岔题了,刚才你说什麽宝刀未老的,老板现在到底怎麽了嘛?」「这个银狼啊,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已重出江湖似的,昨天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入台湾第一大黑帮成德会的总部,撂下狠话,要成德会别出手干涉他与James的私人恩怨。」 “台湾第一大黑帮”七个字一入耳,我就浑身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他没事吧?」「哪会有什麽事?成德会再嚣张也不敢不卖龙翼会一个人情啊!Vincent可是美国龙翼会首脑大人一手调教出的首席弟子,俩相比较之下,与其得罪 Vincent帮助同为龙翼会旗下的James,还不如撤手不管,以免惹恼Vincent头上的老头子啊……」「龙翼会?」没听过,不过猜也猜得出来大概是某个黑道结社的名字,应该就是老板之前提到曾待过十年的不法组织。「你果然是个背景纯真的小孩子,难怪Vincent把你防护的这麽严密,情愿重出江湖以了断James的野心……」他再次上下审视,把我当成新品种宠物般的打量:「龙翼会是近十几年来美国华人帮派中崛起的新兴势力,与义大利的黑手党、日本的流刀组算是全世界黑社会组织中分庭抗礼的三大势力。」看我听的津津有味,他高兴的说下去:「Vincent是龙翼会创党大老之一的吴老大所收的开门弟子,因为Vincent拥有的天赋才能,让龙翼会旗下的暗杀部门成了黑道界中闻之色变的死亡会堂。」一股不祥的黑色潮水汹涌而来,淹没了我印象中的老板,也让我几乎灭顶──我是头一次将老板与“死亡”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的说…… 艰困的咽了咽口水,我不想再探知老板黑色的过去了,继续追问他的下落:「那、老板从成德会出来之後,又去了哪里?」 David摩挲摩挲自己的下巴,白我一眼:「这还用问吗?先撤了成德会对James的支援,接下来当然是直接杀到James的落脚处,要他别再打什麽鬼主意,乖乖回到美国的龙翼会啊!」说到这里,David突然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瞧著我:「喂,小瑞,说真的,Vincent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一丁点他过去与James之间的事?」心一跳。看在他对我问无不答的人情上,我说:「老板只提过James是他的旧情人,两年前他们就分手了。」他的脸仍旧一派狐疑:「这个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一直认为内情不单纯,因为Vincent是非常重情义的人,不可能只因为退出了龙翼会就断了跟James的情分……Vincent真的没再跟你多说些什麽了吗?」「你以为我不想知道的更多吗?」我气呼呼地说:「那个James一见到老板就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缠绵的吻戏,害得我到现在还在担心他们俩个人会不会旧情复燃、回到美国呢!」 David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在嫉妒啊……Vincent说你很可爱,果然没错!呵呵呵……」居然让别人看到我气急败坏的嫉夫模样,不得已赶紧转了个话题:「……我听老板说有个世界杀手排行榜,James还是排行榜前十名的高手,是真的吗?」他笑够了,喘著气回答我:「真有这个排行榜,这可是决定杀手报酬及所属组织实力的主要指标,凑巧的是,前十名中有五个人都是龙翼会一手训练出来的。」「James……到底排行第几?」我小心地问。 「银狼退隐前,James还是第八名,这两年重新洗牌的结果,如今他已是排行前三名的人物了。」没听出他这段话有什麽玄机,我只是有些著急而担心:「世界前三名的杀手?老板怎麽可能对付这麽一个厉害的人?他曾经亲口说过他的右手中枪後,就再也无法稳定的射击……」用一个爆栗阻止我慌乱的想像,他轻松笑著说:「你以为光是枪法好就能做一个好杀手了吗?一个最顶尖的杀人机器,除了手脚的功夫外,还要能将手边所能取到的东西都化为致命的武器,配合上高超的反射神经、临场应变能力、以及机智的头脑,才能成就这一行的佼佼者啊!」我听的目瞪口呆。原本以为杀手只要耍耍枪,像西部牛仔片中那样准确的射击後,再潇洒的扬长而去就行了,却原来这其中还藏有颇为高深的学问。大概觉得我耍起白痴的表情太有趣了,他扬起看好戏时的笑,又说:「不介意的话我再爆个内幕给你,想不想知道Vincent退隐前世界杀手排行榜的第一位是谁啊?」 我反射性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摇首道:「不用了,你即使说出来我也不认识,这种复杂的消息我还是别好奇了。」像是达到目的似的,David掩嘴呵呵笑了起来,这一刻我觉得他跟市场里围成一圈聊是非八卦的欧巴桑没两样。「听一听也没什麽损失嘛!小瑞,况且那个人你跟Vincent都认识!」嗄,我跟老板都认识的人?唯一的友人不就是……心念一动,迅速跑到墙角边,跟爆料者保持五公尺以上的安全距离。「你、你、你以前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手指著他,不可置信的叫出来,连气质都顾不上了。这次是捧著肚子毫无形象的滚在地上笑,看他笑到几乎没办法呼吸的事实下,我开始不安地揣想:「不是你吗?可是我跟老板都认识的人不多耶,难不成是大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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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12-13 09:35发布于 12-13 09:35 较早前
老板第一部 Ⅹ


闭起眼想办法将大个与世界第一杀手的形象重叠在一起,结果发现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快笑死的人终於用力的攀住椅子将自己撑起,满脸因喘不过气而涨的通红:「你想到哪去啦!是银狼、银狼啦!除了James外,你还认识哪个杀手?」「你是说老板?」我腿一软,坐倒在地下:「他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天啊,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难怪他说自己在不法的组织中颇有名气;难怪他敢一个人有恃无恐的找上成德会;原来这几日一直在身边保护我的是世界级的不良份子……平凡如我,怎会知道自己偶然得来的情人竟是如此来头?迟早有一天,我的个人资料也会被送进国际刑警单位中的档案柜吧! 应该要害怕的我居然笑了起来。 David不解地问:「咦,小瑞,你笑什麽?」 「能不开心吗?」我悠悠道:「能有个一流杀手伺候我穿衣洗澡吃饭睡觉,多有成就感?」他愣了一下,拍手大笑道:「说的好!」 就在这时,房间的四个角落传来了哔哔声,David嘻笑的态度立即转为严肃,低声道:「有不速之客来了……」门砰地一声被人用脚踹开,两名黑衣大汉率先闯进门,手上各执一把手枪指著屋内的我们,接著又走进一个年轻人。修长俐落的身材、卷翘的金发、海水般的双眸、俊美纯净如同天使般的表情,是James。操著流利的中文,闯入的年轻人将视线落在David身上,天使般的脸孔浮起恶魔似的狰狞:「情报银行的David,果然是你把我的秘密据点以及打算投靠流刀组的计画泄漏给Vincent知道的吧!」 David无辜地笑:「哟,James,好久不见,有两年了吧?什麽时候到台湾来的呢?」「别打哈哈!我跟流刀组接头是极秘密的事,能把这消息挖出来的只有你这个前中情局一流的情报处理高手才办得到,我想我没错怪你吧?」被那样凶狠的眼神注视,David居然毫不畏惧,冲著这点我开始对他产生敬意。「拜你之赐,Vincent不但跑到成德会放话,断了我的後援,还找到我在台湾私设的秘密据点,打伤了十几个派驻的人手,把我私藏的枪械及弹药通通转往龙翼会设在台湾的分部……」 哇!太了不起了,想不到老板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就完成了这麽多事情,我忍不住在心中大大赞扬他。「本想离开台湾前先教训你一番,要你以後别再多管閒事的,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糟糕了,天使的眼睛怎麽会转到我身上了呢?「Vincent的小情人……只要有你,相信他也不敢再乱来的吧!我太了解他了,谁叫重感情是他唯一的弱点……」心瞬即凉了下来,没想到啊,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被绑架的命运…… David冷静的开口了:「James,小瑞是Vincent最重视的人,若是不小心伤了他一根毛发,我可不怀疑那只银狼会化身为你我都熟悉的疯狂野兽……」 看见James因著这句话让自己的脸部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我好奇的想,像老板那样有自制力又稳重的人,也会有失去理智而疯狂的一天吗?不管如何,James因著David的话受到了牵制,道:「你放心,我暂时还不想与银狼为敌,只是单纯的想带他回美国,一起投效流刀组而已。只要他点头答应,我立即放了这小朋友,让他过回原来平静的生活。」他握著枪的手向我扬了扬,其中一个外国大个子立即单手把我从地上抓起,我认得他是校园想绑架我的人犯之一,细瞧下,他的鼻梁处有些歪歪的,淤青也还未消散。 「David,你留下来帮我捎个信息给Vincent,就说我会带著他的小情人,在龙翼会专属的码头仓库等著他……」 「不见不散啊……」可能是真的颇为忌惮老板吧,一路上James并没有给我什麽苦头吃,只是用了根绳子绑紧我的手防止作怪而已,接著就把我押进上次看到的那台宾字车里,开往某座海港码头的仓库。 生平第一次坐上如此高级的房车,居然是因为这种情况,唉!偌大的仓库空荡却整齐乾净,除了James跟随行的两名外国大汉外,另有六名同样体型的外国人在仓库内外守著,他们对我还算客气,搬了张椅子给我坐。我却因为昨晚失眠的缘故,悠閒的在椅子上打了个盹,醒来时发现仓库外日已西沉,金黄带红的夕阳斜斜的从敞开的大门射进来,James则不安地来回踱步著。大概是见到我醒了,James一脸奇怪地走到我身前,张口就问:「你怎麽一点都不害怕?」本来不想跟这个旧情敌兼绑架犯讲话的,但形势比人强,看在目前为止他对我还算客气的分上,就勉强开开尊口。「我很害怕呀!只是昨晚我才睡了三个小时,被你们绑在这里也没事做,不睡觉还能干什麽?」「你这个人究竟是大胆还是笨呢?长的也没我好看,真不知Vincent是看上你哪一点。」我在心里对他比了个中指。错了,我既不大胆也不是笨蛋,只不过是天生神经粗了点;长得比我好看又如何?James,你都已经是过去式的人了…… 「天都快黑了,Vincent还没来,只怕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有想像中来的重要吧!」故意朝我揶揄的笑,只可惜,我不会上这种小孩般挑拨离间的当。虽然对老板的过去陌生,不表示我不了解他这个人。看看我并不答话,James漂亮的脸轻笑,对留守在仓库内的外国手下用英语说了些话,其中一个点头後快步跑了出去,我听出大意应该是他要其中一个去仓库外提醒守在外边的人,天要黑了,多注意周遭的情况。没多久,刚才出去的那人跑了回来,脸上带著惊慌莫名的表情,叽哩呱啦的说了某些话,不过说的太快太慌乱,我完全听不懂。 James听完後脸色也变了,他默默掏出了手枪往我身边靠,向四面八方看过一遍後突然大声说话。「Vincent,我知道你来了,怎麽还不现身呢?是嫌我欢迎的排场不够大吗?」 老板已经来了?我精神为之一振。大大方方的从仓库大门外走进,夕阳在他身後晕染成一道带著光圈的黑色人影,简直就像是电影中必备的场景一样。他穿著前天分别时一样的黑色短大衣,紧身牛仔裤、套一双军用绿色迷彩短靴,右手上拿著那把银狼,进门後先确认了我的位置,随即将眼光放在James身上。「James,我不记得曾教过你使用这种下三烂的绑人手法。」老板不以为然地说:「还是说,这是流刀组惯用的招数?」「你果然知道我打算放弃龙翼会投靠流刀组──」James同样以眼神紧咬著他不放:「没办法,老头子们不信任我,防著我进入会中的高峰位置,我只好转而投向敌方的组织。」说话中,仓库内其馀四个外国人分四个方位将老板围住,他却连瞄都不瞄一眼:「你野心太大,任谁都看的出来,老头会防著你是人之常情……」偷了空对我微微一笑,老板又对James说:「把瑞瑞还给我吧,我可以当这事都没发生过,也不会对老头子们告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Vincent,我是骑虎难下,流刀组已开了条件让我过去,只要我能劝昔日的杀手银狼投效,亚洲部份的堂口事务就由我全权接掌──」他的眼神变的恳切温柔,彷佛专情的女子求取变心的情人回首:「你难道不怀念过去相处的时光?不管是工作或私事我俩都合作无间,相信你再也找不到如此契合的夥伴了吧?」老板的眼神动了一下,我不禁连声暗骂James:你这只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居然敢当著我的面勾引老板?「……留在台湾开一间小店实在太糟蹋你的才能了……」不死心的James根本没注意到我含恨怒视的眼光,继续劝说:「曾是世界第一的杀手何必屈就在此赚那一些小钱?只要跟我一起投入流刀组,凭我俩的条件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权力钱财再也不虞匮乏,最重要的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狐狸精!除了骂他狐狸精、还是狐狸精!我、我的老板才不会被你诱惑呢,他现在已经有我了!「……我这辈子赚的钱已经够多了,虽非富可敌国,至少可让我跟瑞瑞下半辈子都丰衣足食……」听到老板提到我跟他的未来,噢,重点是“丰衣足食”,我忍不住心花怒放,猜想他干杀手的那十年究竟攒了多少存款?他继续说:「当初离开龙翼会时,老头子就曾要求我留下,允诺将来由我承袭龙翼会三巨头之一的位子,我都没答应,因为我对权力没兴趣,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度过剩馀的人生……」 James的脸愈听愈惨白,老板仍保持一贯的微笑说下去:「至於我们俩个,James,当初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学习一流的杀人技法,不是吗?你害怕我藏私,所以想尽办法成为我的爱侣,以为这样我就会全心全意指导、助你早日登上一流高手之列──」现在连我都听出来James的声音带著抖意:「不……不是这样的,Vincent,我是真的爱你才跟你在一起的啊!」「你是真的爱我?」升起一抹分不清究竟何含意的笑,老板指指自己的右肩窝:「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一枪是谁打的吗?」从没看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变化的如此迅速,原本还恳切真挚、泛著泪光的脸,居然一秒之内切换成了阴险狠戾狡诈的坏蛋模式;James听了老板最後那一句话後,压著嗓子问:「……你说什麽?」 「一开始我就查觉子弹射来的角度不对了,当时一起出任务的你又失去了十分钟的身影,就怀疑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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