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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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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丽的三江口镇位于辽宁省西北部,处在辽宁、吉林、内蒙古三省的交叉口。那里地广人稠,土肥水美,据说在古代是各国兵家必争之地,时至今日仍然流传着许多传奇的故事。
三江村是三江口镇边缘的一个村落,它地处平原,从东向西地呈斜长分布。辽河流域的一个分支——东辽河流经村前不远处,直至注入渤海湾。村里的男人们传承了东北男人粗犷、奔放、热情、善良而又豁达的血统,女人们同样拥有着勤劳善良、美丽娴淑的本色。他们在这里一辈辈地世代繁衍生息下来。
笔者所要讲述的故事也就是发生在这一片宁静而又详和的土地上,时间应该回朔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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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8月8日
那一天的黄昏象是从充满浪漫格调的画里走出来一样,又象是从一种美妙的诗境中跳跃出来一般,悄悄地降临到三江村这一块安静的土地上。整个三江村就象一位刚刚浓妆重抹过的少女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面羞涩地看向已经遍地布满金色霞光的这一方沃土。
赵四海牵着一匹大黄马乘着金色的黄昏从村前徐徐走回家里,把马拴在马圈里,又给它添了一些草料后,便转身回到屋子里。
空落落的房间,静而寂寥。
从厨柜内拿出中午吃剩的米饭,拿过暖瓶倒了些开水在饭碗里,然后又转身来到院中的菜园子中摘了几棵嫩绿的葱叶,便回到屋中葱叶就着大酱,他便开始了这一顿晚饭。
大黄马却在此时不知为何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鸡鸣狗吠、牛啼羊叫的声音便紧跟着响在村子的上空。同家长召唤孩子回家和孩子们成群结队大声欢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夕阳下,烘托出一派既详和而又热闹的黄昏时分的三江村。
饭后,他象往常一样,脱去身上的蓝色粗布衣服,换上一件浅绿色的大裤头和一件灰白色的背衣,又叨上刚刚点燃的一根旱烟卷从自家的院子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榆树下一块大石墩上面朝落日的方向坐了下来。
他深遂的眸子并没有在意眼前令人陶醉的黄昏美景,而是专注地目视远方,双目里似乎充盈着一种对久远的回忆与眷恋。重重地吸上一口烟,一股细小的烟雾从他的脸前缓缓地升起,象是一条彩带慢悠悠地消散在金色的黄昏里。
他本不是这里的老户,而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后插户,而他的到来就象谜一样,一直让全村人费解。他孑然一身来到三江村,至今依然是个单身男人。这三年来,从未有他的亲朋好友来看他,也不怎么见他走出村子。
赵四海是典型的东北汉子,为人爽直又热情,幽默而又风趣,又是个务实勤快的男人。不仅自己的院子及田地侍弄得井井有条,而且村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是随叫随到,从不拖拉。如此一来,他和村民们相处的倒是极其融洽,村民们也不再把他当外村人看代。
有年长的村民觉得赵四海已经是四十好几岁的人了,没个女人在身边那哪叫过日子呢,便纷纷热心地张罗着给他说媒,为他牵红线,可结果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了,弄得村民们毫无办法。
村民们都认为赵四海是有故事的人,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知道这故事里的内容。天长日久,朴实的人们也就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们觉得只要和赵四海相处得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虽以入秋,但天气还是很热,这个时候,却仍有知了在树梢上不停地鸣叫。
“四海,又再这坐了!”老村长俊堂叔嘴里叨着一根烟袋锅从院子里缓步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另一块石墩上坐了下来。
他和赵四海是邻居,两家只隔一道栅栏。
听到俊堂叔的声音,赵四海收回目光,发现手中的烟卷已经燃到尽头,忙着掐灭扔在地上,面现谦恭地迎向俊堂叔的目光说道:“叔,您来了。”
“叔知道你心里面装着事情,咱们邻里邻居地相处三年了,你一直这样,叔看着心里也跟着急啊。”俊堂叔说完使劲地吧哒吧哒地吸了几口烟,一股浓浓的烟雾瞬间遮掩了被沧桑岁月洗礼过但依然坚毅而又亲切的脸。
“我能有什么心事,您看我这一天天过的不也挺好的吗?您就放心吧!”赵四海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中溢满了感激之情。
他说完从衣兜里又掏出一根事先卷好的旱烟卷,点着火后放在唇间吸了几口。
“四海,对于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只要你在咱三江村生活的开心就好啊。”
“叔,谢谢您。”
“和叔还客气啥呢!叔还想和你说个事呢。”俊堂大叔说完,又开始吧哒吧哒地抽了两口烟,微微地泛了两声咳嗽。
“您说吧,啥事情?”
“你觉得咱村的寡妇玉秀怎样?”俊堂叔说完不错眼珠地看向赵四海的脸。
“玉秀很好啊,您怎么和我提起她来了呢?”
“我也觉得玉秀不错,宝柱已经快没一年了,留下玉秀娘俩也怪可怜的,我看玉秀对你好象也有些意思。你看你一直这样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个事啊。所以啊,我想为你们俩做个媒。”
“叔,我已经习惯了目前的这种生活,也挺好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既然你叫我叔,那我这回就要为你作回主,赶明儿我去探探人家的口风,如果行就把这个事情尽早办圆满了。”
“我……”赵四海张嘴要辩解,可是被俊堂叔的话给顶了回去。
“就这么定了,我得回屋了,你大婶还等我吃饭呢。”俊堂叔是真的来劲了,他说完在石墩上磕了磕烟袋锅里的烟灰,然后也不去理会赵四海,背着双手抄着烟袋大步向院里走去。可走到院子门口时又转回头说道:“四海,要不陪叔喝两盅?我再让你婶弄两菜。”
“不了,叔,我吃过了,您回吧。”
俊堂大叔见他推辞了,也不便强求,扭头走进院里。
赵四海望着俊堂大叔的身影走进院里,禁不住轻摇了几下头,但是双眼内却流露出很深的崇敬与感激之情。
在三江村,赵四海最敬重的就是现年已过六旬的俊堂叔。不是因为俊堂叔是一村之长,而是想当初他来三江村时,是俊堂叔帮他落了户,又号召村民帮衬着让他盖起了三间砖房,让他有了安身立命之地。而这三年来,俊堂大叔更是给了他无数次的关爱与照顾。同时,俊堂叔在村民里的口碑也不是一个好字就可以的。
他赵四海早已经把俊堂大叔像亲叔一样看待,甚至比亲叔还要亲的叔。
他把就快燃尽的旱烟卷放在唇间使劲地吸上几口后,扔到石墩下,又抬脚将其踩灭,然后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看家的大黄狗早已经从院子里跑出来摇着尾巴迎上前来,在他的身前身后蹿来拱去的。
高大壮实的身形,在此时却被最后的一抹霞光拉出一道很长的背影,随着他的身形一点点的消失在院落之中。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在西天角留下最后的一抹晚霞也慢慢地变淡变散。村子里只零星地冒着几股炊烟,在昏暗的天幕里已经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三江村就象一位睡美人一般,在夜幕的掩映下,慢慢地脱去美丽的外衣,安安静静的沉沉睡去。
第二章
早上,风从南向北徐徐地刮过三江村,也把初秋的一份微凉留了下来。
赵四海早早地吃过早饭后,在屋里坐着就感觉有些发闷,便想出去走走,听听村里的老少爷们聚在村中的大树下闲扯的一些家常理短的趣事。
这样想来,他就穿着蓝色裤子和一件白色的背心,手拿一把他用高梁秸皮编制的手摇扇子,推开木制的屋门,见大黄狗趴在窗下,便冲它吹了一声胡哨,迈着稳健的步子向院外走去。大黄狗突地爬起来,欢蹦乱跳地跟在他的身后。
就快走到院门时,村民钱虎领着他五岁的儿子豆豆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钱虎住在村子最西头,正好与赵四海一西一东把着村子的两头。
“海叔,你这是要出去啊?”钱虎见赵四海象是要出去的样子,忙着问道。
“是啊,一个人在屋里也没啥意思,就想出去走走。”赵四海见虎子爷俩来了,脸上现出一抹喜悦的神色,说话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便笑呵呵弯腰要去抱小豆豆。
“胡子大爷。”豆豆却欢快地先开了口。
“哎,豆豆,快让大爷亲亲。”豆豆稚嫩的童音甜甜地响在赵四海的心中,他弯下腰张开双臂把豆豆抱在怀里,张嘴就向他的小脸蛋上亲。
“大爷的大胡子扎人,不好。”豆豆一边躲闪着,一边抬起小手在他浓密的胡茬上胡乱地摩挲着,还不住地发出脆脆的笑声。
见豆豆这样,赵四海更是哈哈地笑出了声。
看着他们爷俩的亲密劲,一旁的钱虎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两只黑亮的眸子透着光彩,左脸颊上因为一丝笑意现出一个酒窝。
“海叔,我一会要带豆豆他妈去医院。要麻烦你帮我看一天豆豆。”
“咱爷俩还啥麻烦不麻烦的,豆子妈咋又犯病了?”听了虎子的话,赵四海收住了笑,面现关切状地问着钱虎。
“嗯,他妈这几天身体又一直不好,我寻思着早些给看看,以免耽误了。”
“那你就快去吧,豆子就交给我啦。”赵四海说完,趁豆豆不注意,在他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
豆豆也不生气,小手在他的脸上更来劲地胡乱地摩挲着。
“那我就走了。”钱虎说完就往院外走去。
“虎子,钱带够了吗?要不在我这拿些。”赵四海知道钱虎兄弟家里不富裕,媳妇又常年身体不好,看病吃药又是笔不小的开销。他手里有些闲钱,就想帮一帮他。
“不用了。”钱虎已经走出了院子,他的声音隔着院墙传进院子中
赵四海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走进院中用包米秸及木杆连接隔成的菜园子里。
虽已入秋,但园子里的豆角、黄瓜、柿子等都还绿油油地生长着,这也是他精心侍弄的结果。
他挑捡着摘了两个通红的柿子和两根嫩绿的旱黄瓜放在豆豆的怀里,然后笑呵呵地说着:“豆豆,大爷带你出去玩喽。”
因为有豆豆在身边,赵四海就打消了去村中的想法,抱着豆豆来到他常去坐的大石墩旁,把豆豆从怀中放了下来,然后坐在石墩上,一边摇着扇子扇着风,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豆豆小手拿着柿子吃的满嘴满脸的样子。
“赵大哥,在这乘凉呢!”
赵思海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便寻声看去,见玉秀从东边的道路向这边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忙着开口问道:“妹子,你这是去哪了?”
“我送俺家娟子去学校才回来,学校离家远,孩子现寄宿在那里。”玉秀在离石墩旁不远处停下身形,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看着眼前穿着随意的赵四海,她的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羞涩与渴望。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尖不细,有些柔又有些脆,响在空中,叫人听着舒服。一阵阵的风儿吹过,掀动起她身上穿的粉蓝相间的花格子半袖衣服和浅黑色的绦纶裤子,兜出她依然匀称的腰身。
“宝柱这一走,你肩上的担子就重了。”赵四海说完看了一眼玉秀,见她突然地低下头不说话,方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到她的伤心处了,忙着又转开话题说道:“妹子,娟子可是个学习的好苗子,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的,呵呵。”
“我也许就是这个命了,生活再难也得过啊,娟子要是能考上大学更好,考不上,我们娘俩也得生活。有啥办法呢!”玉秀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四海,一脸无奈的表情。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我一个人生活的不也挺好的!”
“呵呵,我得回家去了,家里的猪、鸡、鸭、鹅都还张嘴等着我喂呢。”玉秀强自笑了笑,说完又重重地看了一眼赵四海后向前走去。
赵四海看着她的身影慢慢远去,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收回目光,想拉过豆豆,给他擦擦弄得满脸的柿子汁,却看到俊堂叔站在他家的院门前叨着焊烟袋锅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他忙要张口打招呼,可是俊堂叔却冲他点了点头后转过身背着手走进了院里。
这一来,赵四海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俊堂叔此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神神秘秘的。
但当他给豆豆擦完脸后,方才醒悟过来。俊堂叔一定是看到他和玉秀两个人刚才在一起说话,才会那样高兴的样子。这样想来,他反而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这件事该怎样处理才算合适。
中午吃过饭,豆豆不午睡,非得闹着赵四海跟他玩,赵四海是打心里喜欢豆豆,看豆豆顽皮地耍闹,他更是满眼满脸的幸福。
约莫两点多钟后,豆豆也折腾得累了,便躺在炕上睡着了。赵四海便把他抱进自己常睡的挂着蚊帐的大床上。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赵四海坐在炕沿上看着熟睡在蚊帐里的小家伙,不由得想到他的爸爸钱虎。
想到钱虎自幼丧父,二十二岁结婚后,他妈又改嫁到外村,两年后有了豆豆,夫妻两个人把豆豆爱如掌上明珠一般。可是豆豆妈近两年身体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有病,年纪轻轻变的成了病殃子,根本干不了庄稼地里的活计。看过多少次医生,钱花了不少,也没有见效,这使得本该幸福的小家庭在生活上日渐捉襟见肘。还好虎子是个踏实肯干的农家汉子,不仅家里的二十几亩田地都由他一个人侍弄,而且还要经常照顾病中的媳妇及孩子,外人看来他们小家庭的生活倒也过得去。
唉!可苦了既实在又能干的虎子啊。
赵四海这样想来,又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心想自己是不能出屋了,那就躺下来睡上一觉。
他这一觉睡的倒也沉实,直睡到太阳明显的偏西方才醒来。抬起大手胡乱地在档部掏了一把,下体却已经处在昂扬的状态,他的脸上不禁露出无奈状。坐起身子抓起背心的下摆扇了扇,然后趿拉着拖鞋便来到院子里的角落处。
随着一股如泉的尿水倾洒在地面上,他感觉混身顿时舒服了很多。提上宽松的大裤衩便转身走回到屋里。
此时,豆豆也睡醒了,正坐起身子摊着小手揉眼睛。
“豆豆睡醒了,让大爷看看有尿没?”赵四海边说边撩起蚊帐,伸手就要摸向豆豆的小鸡鸡。
豆豆倒也鬼头,跐溜地一下子跑下床,趿拉着他的那双小鞋跑了出去。越四海抬手捋了一把泛青的络腮胡茬,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
这个时候,钱虎从外面走了进来。
“虎子,豆豆她妈的病看的咋样?”
“也没看出啥来,她妈就这样了,唉!”
“慢慢来,会好的,你不要上火,坐下来喝杯水。”看到虎子一脸的疲倦与失落,赵四海的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忙着出言安慰,又倒了一杯已经沏好的茶水递给他。
“海叔,豆豆给你添了一天的麻烦,晚上去我那,咱爷俩喝点?”
“跟我还客气,豆豆妈身体不好,改天吧!”
“那好吧,那我回去了。”钱虎说完转头向屋外唤道:“豆豆,咱们回家。”
豆豆听了声音从外面乐巅巅地跑了进来。
“要不让豆豆今晚就睡我这,你们忙了一天,回去也好早些歇息。要是豆豆半夜闹,我再给你送过去。”
钱虎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看向豆豆问道:“豆豆,晚上住你胡子大爷家咋样?”
小家伙望了望他爸又望了望赵四海,然后使劲地点了点头。
看着他那样,赵四海和钱虎都乐了。赵四海更是高兴得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使劲地亲在他的脸上。
“虎子,你就放心吧,豆豆和我的感情亲着呢。哈哈。”
赵四海爽朗的笑,象是一杯清凉的晚茶,似乎一下子消融了钱虎这一天的奔波带给他的疲累。
他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赵四海,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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