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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文章有点长,大家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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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客^^^^Rain Chen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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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04-06 14:27发布于 04-06 14:27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攻陷》


第一节 偶遇


王平是在一个很沮丧的夜里,很沮丧地走进了一间阴暗的网吧里.当他一脚踏进网吧时引面扑来的热气夹杂着的烟味,汉臭味,以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的他停了下,手握着推开的玻璃门一瞬间笑了,他又状似很享受的猛吸了几下大步地走了进去.他不知道刚刚黑暗中他的笑有多么迷人,那深邃发亮的黑眼睛从里看时更添了一份夜色浑浊中的神秘与诱惑.


选择来这么个小小阴间角落里的网吧,王平觉得这样才有堕落的感觉,既然决定慢性自杀式的活着,那就堕落地彻底一点,反正就是自此被黑夜吞噬了,也不会有人问及或想起他.他的存在与否从来就如空气中悬浮的尘土一样,有时他觉得就是这轻浮的尘土也比自己强,至少在它们落在洁净处时会有人擦拭它们,虽是嫌弃地把它们尽其所能地消灭掉,可也是有人看见它们的存在.


选了个避静的拐角,王平坐在了一台电脑前,熟练地起机,打开屏幕,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点了一支顺手扔在了桌子的一角.待电脑屏幕上全部稳定之后,他输入了自己的QQ号吸口烟,背靠在椅上看着它登陆,展开平面.


王平盯着不断闪动的人头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烟蒂一闪一闪,像等待主人临幸的姘妃孤寂地眨着渴求的眼睛,最终只是定格在那里,到了也没有再被庞幸.


只吸一口烟是王平自抽烟以来的一个怪癖,而且是只抽软中华,他喜欢的不是烟的味道,而是"中华"这个名字.上好的"中华"在自己像玷污了一个没有经事的处女之后,无情地摒遭抛弃.他不怕别人说他浪费,更不怕别人说他奢侈,他有的是钱,有的是资本进行浪费和奢侈.每月的一号他的帐户上就会如期地汇进一笔足已让贫困山区来的学生瞠目结舌的银子,那是王成雄按照外公遗嘱打上去的.


王成雄在法律上是他的父亲,已故妈妈的丈夫,在现实中却只是个监护人.从幼时对他的渴望,到儿时的畏惧,再到如今的淡陌,王平对这个人从心里上逼视:他是钱的奴隶,而他让钱成了自己的奴隶!


"兄弟,借支烟抽!"


王平偏头看着出声的人,那是个和他一样大小的男生.半长的头发在暗色下反着亮光,王平确定他染了色,而且是不至一种色.


"看什么看,给兄弟借支烟抽."男孩子对于王平冷漠的态度不耐烦地摧促着.


没有说话,王平深望了男孩子一眼转头继续盯着屏幕上不断闪动的人头.


"切!不就一支烟吗,浪费也不给人解解谗."男孩子不懈地嘴里说着却将手伸向了王平桌角的烟盒.


握在烟盒上的手被王平的手按住了,男孩子羞愤的想抽出自己被压住的手时,王平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扔在了他的怀中。男孩子只是瞬间地凝望了王平一眼就开包点了一支,深吸口滑落在椅背上。


“妈的,做完爱抽支烟真他妈的舒服!这骚女人真浪,差点要了我的命!”男孩子似意犹未尽地感叹着。


王平诧异地转头看着陷在靠背内的人,此时才被一股男人激情放射后的腥味所震慑。寻着暗光王平看见男孩子的皮带松解着,裤腰遢邋着堆掉在他的两腿间,腥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而男孩子闭着眼一只手还在那里摸索着。


王平不知道这个男孩子此时的样子对于自己来说是诧异还是震惊,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在这一瞬间喜欢上了他,那是一种同类相惜的喜欢。移着眼睛向上王平看见男孩子讥笑地望着他,他没有生气,只是尴尬地将视线移在了男孩子的电脑屏幕上。


从一种尴尬到另一种尴尬就是他此时的状况吧,男孩子没有关掉的QQ对话框上全是只有在黄色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污秽言语。黄色小说王平不是没有看过,一度在那些书籍里他试图寻求一种刺激,但那些秽言秽语对他来说只有三个字:没反应。多黄的情景都不能使他的男性器官直立起来,反而幻想中的人会变成每夜在妈妈大床上不堪的王成雄及不同面孔的年轻女子,还有缩在墙角妈妈颤抖的身子,最终在呕吐中王平将所有的黄色书籍扔在马桶点燃冲到了下水里。


“没玩过吧,这是文字做爱,比看黄色录像都刺激!”男孩子眼里尽是取笑,但没有嘲笑的意味。“不过这也得与和自己谈的来,有点感情的女人玩才有激情,网恋,你明白吗!”


王平回头看了眼周围,才发现这个小间隔里只有他和男孩子两个人在内,难怪他会如此大胆地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不用看,这里只要我在没人会进来的,我包了所有的机,包括你这台。”男孩子对于王平眼中的疑惑很快的做出回答:“你进来时我就在你后面,看你冷傲地像是要赴刑场的样很像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模样,所以没撵你出去。”


王平半信半疑地收回眼光正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不发一言的盯着还在闪动的人头。


“你在心里嘲笑我吗?是男儿想什么决来,我不怕你看轻我。”男孩子有点急躁的对不发一言地王平低喊到。


“没有,我没这么想,你爱做什么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王平没有回头,看着屏幕闪动着的一个刚上线的人头,一边打开对话框敲上[你好,玫瑰。]一边冰冰地说:“既然做了就别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做。”


男孩子看着王平电脑对话框上显示的[天使,你好,今天有想我吗?]嘴角翘了翘笑着说:“呵呵,原来老兄也是一个样,搞网恋呀!行啊,兄弟,装得一本正经,差点给你蒙过去了。”


王平轻轻敲上[没有],转头对着还伸长脖子张望地男孩子瞪眼说:“你不知道不经别人同意就乱看是很无知的举措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不看就不看。”男孩子悻悻地转头系好腰间的皮带又玩起了自己的电脑。


睄眼看着男孩子无趣的模样王平抿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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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客^^^^Rain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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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8-04-06 14:27发布于 04-06 14:27 较早前
,那笑很淡,就跟没有过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算是个笑:“王平。”

男孩子疑惑地张着嘴:啊?

“王平”王平又重复了一边。

男孩子对着王平的侧影刚准备张嘴问问什么时,脑子突然灵光了,摸了摸头皮不好意思地说:“我叫范斌,他们都叫我斌斌,”说完口气一转严肃地申明“但不许叫我犯病。”

听着范斌的话,王平忍不住噗地出声笑了,但很快又收住声变得一脸平静。范斌对于王平瞬间变脸的举动怔怔地望着,半天没有出声。

感觉着范斌的怔忡,王平无视地继续与屏幕上的人聊着天[玫瑰,为什么会是哭泣的玫瑰?]

哭泣的玫瑰[因为你是断翅的天使,我们正好一对!]附带着一个俏皮的女孩子眨眼的图像随后传了过来。

断翅的天使[天使与玫瑰从来不是一对,与魔鬼倒是可以配成一对。]

哭泣的玫瑰[哈哈,天使,白天与黑夜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断翅的天使[??????????]

哭泣的玫瑰[天使是不该活在黑夜之中的,断了的翅膀我来为你缝合,用我的眼泪。]

断翅的天使[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哭泣的玫瑰[我是哭泣的玫瑰,因为天使断了翅膀。]

断翅的天使[这么久来你总是神出鬼没的,我认识你是不是?]

哭泣的玫瑰[是啊,我是哭泣的玫瑰,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们认识很久了,每次总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断翅的天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就像你说的白天与黑夜!]

屏幕上的玫瑰沉默了,半天没有了回应,王平愤愤地敲上了一串的问号静待着,如预期的哭泣的玫瑰传来一个[晚安!做个快乐的天使!]匆匆下线了。

深呼吸一口,王平关了 QQ画面,退了出来。从桌角的烟盒取支中华点燃吸了一口闭眼滑进了椅内,状似熟睡般一动不动。

范斌看着静躺在椅内的王平,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自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的是个叛逆儿,深夜来这里放纵一下。可王平周身传来的冷气让他有点发寒,在这炎热的七月,王平却像是从北极的冰天雪地而来,冷而且傲!直觉上他认为自己该远离此人,可心底上他知道自己被他迷惑了,无端由地想与他成为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指传来烧痛,王平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扔掉手中的烟蒂起身向门外走去。出了隔间转弯时一个女孩笑着将一纸条塞进了他的手中,王平抬眼看了看那似乎在害羞的女孩一眼稳步出了门进入夜色之中。

匆匆关掉自己的电脑,范斌一路冲出了网吧,左右观看后,对快没入巷内的王平大喊到:“王平,我要怎么联络你?”

听到范斌的喊声,王平停了下又稳步向前,头也不回地对站在网吧门口的范斌大声说了句:“告诉我你的电话,我找你。”

范斌急忙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看着王平也刚好没入了巷子。

不是王平不告诉范斌自己的电话号吗,而是在这个信息化时代他却没有手机,不是买不起,而是一直以来他觉得没必要。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用不着它。

出了巷子王平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刚刚女孩递给他的纸条,那上面亦是个手机号码,冷哼了下王平把它扔在了空中,看也不看地朝对面的学校走去。

黎明的曙光穿过云层折射进玻璃窗户的时候,王平已在学校的大操场上跑了十来圈。喜欢长跑也是他的一个独特的爱好,别人跑完5000米会累的一塌糊涂,而他是越跑越有精神,就像夜里少眠一样,每天睡两三个小时他仍然是神采奕奕。

同宿舍的大胖笑着说他是“杀手”,只有杀手才会全身心的紧绷着,才华横溢的“庄子”则摇头晃脑地说他是南美洲的“猎豹”,随时张着利爪捕捉食物,而有点胆小怕事的“耗子”说他是只“猫头鹰”,一到晚上眼睛就泛着莹莹绿光,只有舍长“子弹”语重心长地说:“他是夜里的天使!”

和他们住在一起快一年了,王平没有与谁真心地交谈过,对什么都是沉默代过,但这并不能说他不喜欢与他们在一起,要不以他的条件弄个单身公寓不在话下。他喜欢听大胖一天到晚谈论追求MM的心得,喜欢听“庄子”倪倪而谈中国上下五千年,喜欢看“耗子”会声会色描述乡下的趣事,喜欢舍长“子弹”探究的眼神总是悄悄停留在自己身上。而同宿舍的室友们也早已习惯了与他这种似淡非淡的神交,招呼一声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

再有十来天就要放寒假了,想着就要回到那个如魔窟的“家”心里阴沉沉的。考上大学逃离那里才半年,一转眼又到回去的时候了。这次回去不知道王成雄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欣赏他赤裸裸在客厅里,以及妈妈那张大床上像个动物一样地爬在不同女子身上喘息的声音?这种像电影一样的戏码他已经看了多少年了?好像从他记事起就开始了吧。

他知道王成雄恨他,因为他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妈妈婚前已有带进这个家里的“野种”!王成雄不知道他早已知道了这个秘密,而且知道了他自己至今也不知道的秘密:自己是妈妈被强暴后得有的儿子!王成雄自以为是的还在上演着一出“父亲”冷漠无情的角色,想让他也活在痛苦之中,活在没有理由的折磨之中。

当他十三岁那年偶然间从妈妈遗物中发现那本日记的时候,他不恨王成雄对待自己的种种了,恨的只是王成雄用他残忍荒淫的手段摧毁了妈妈的精神,折磨到她疯也不放过。

直到现在他一闭眼都能看见妈妈在他面前跳下楼时那惨淡的笑,那似解脱又留恋的眼神,以及掉落在地时四溅的血花,而这也是他夜夜少眠的原因了。

有时他想,那天妈妈突然清醒过来拉着他上了医院的天台,本也是带他一起跳的吧,只是在最后一刻母性的一点慈爱没让她狠下心肠来。现在想起来还真希望她那时带自己一同跳下去,而不是留他在世上受煎熬。

甩甩头,王平洗了澡走向了阳光下。

闪客^^^^Rain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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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8-04-06 14:27发布于 04-06 14:27 较早前
第二节 迷离的夜

再一个夜晚来临时范斌又坐在了电脑前,坐在了上次遇到王平的网吧里。自上次见过他已有十多天了,王平并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想是那天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自己的手机号码,所以他又来这里想碰碰运气是否还能遇上他。他喜欢王平身上的那种忧郁中的冷傲,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就是莫名地喜欢他,牵挂他。

至深夜也没有等到要见的人,范斌失望地进入聊天室寻起乐子来,想忘记这种心里的空寂与失落。

不想与熟悉的网友聊天,范斌胡乱加了一个叫[我是一叶草]的女孩,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就先传来了问话[你有过一夜情吗?]

对于女孩子如此大胆的问话,范斌到脸红了,虽然在网上不止一次地玩过性爱游戏,但那都是在自己诱导下完成的。第一次被女孩子直问这样赤裸的话题,他还真有点不自在。但很快他就调整了心绪,回复到[没有过]

这到说的真话,18年来他还没碰过一个女孩子,对于女人身体的了解都是从黄色小说以及A片上知道的。

我是一叶草[那你想要吗?]

范斌有点心跳加速,敲下去的手指似乎也在颤抖[你有过吗?]

我是一叶草[你是流氓吗?]

范斌对一叶草不答反问的更为直接的话吓了一跳[你找流氓干什么?]

我是一叶草[我想放纵自己]

范斌沉默了,一种新的刺激让他感到既兴奋又害怕,感觉让他知道,只要他主动,今晚就能真正摸着女人的肌肤了。

我是一叶草[看来你不是流氓]

范斌深吸口气慢慢回复到[何以见得]

我是一叶草[因为你沉默了]

[沉默是因为我是高级流氓,我尊重女性的放纵与自由,我在等你的思考]

[等我的思考?]

[你确定你要的是一夜情吗]

[当然,我很确定,我只想放纵一次,并不想以后有什么麻烦]

[那就来吧,我让你放纵的彻底]

[好,我等你]

留下电话与见面的地址,范斌匆匆下线一溜烟冲向夜幕之中,眼前的霓虹就像此时他跳跃的心,一闪一闪,没有等到王平的沮丧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叶草留的地址大概是个不起眼的小宾馆,范斌坐出租车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最后连出租车司机也不耐烦地问他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地方。范斌也是一肚子的窝囊火,冲司机冲冲地说:“开你的车,我又不是白坐你车。”

司机是个上了年龄的男人,从反光镜里看了看急躁的范斌,翻了翻眼缓缓地说:“打电话问问你朋友,具体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兴许你听错了。”

范斌感觉忒没面子的,低声骂了句脏话拨电话给了一叶草,一问才知道真是听错了地方。按正确的地址出租车司机很快送范斌到了目的地,临下车范斌说了句谢谢匆匆进了宾馆。

急急忙忙到了三楼的房门口,范斌才发现心跳的急速,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站定都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足足有五分钟这种紧张的状态都不能平静下来。深呼口气感觉鼻孔处有热东西流下,以为是汗,范斌用手背一蹭才发现流的是血,低吼了一句:“妈的!”忙忙跑进了服务生打扫用的水房。

清洗干净等不再流血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感觉心跳正常,头脑也不热了,范斌才从水房出来直接下楼出了宾馆。在一外卖小摊边喝了杯冰镇的罐装啤酒,又慢慢地走进了宾馆来到了房门口敲响了门。

门敲响后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范斌以为一叶草早已走了正懊恼地转身准备离去时,门开了。半掩的门缝里看见一身红色的连衣裙,就像刚刚清洗过的鼻血一般艳,顿时范斌全身的血一骨脑又冲向了脑门,所幸的是没有流鼻血。

“怎么不进来?”一个柔柔的有点颤有点紧张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范斌听到声音脑门上的血又迅速地回流,浑身像被突然抽空了般酥软,空空的。推门进去,看见一抹红靠在窗户上似乎惊了下突然弯腰笑了起来。范斌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见面有点尴尬,站定在那里看着一叶草笑,脑中只是回闪着一叶草那张漂亮的瓜子脸和樱桃小口。

“你真是,流氓?”一叶草停止了笑疑惑地问着发愣的范斌。

“嗯!”范斌尴尬地努力地不让自己脸红,可脸依旧不争气的红了。

“你多大了?”一叶草一改刚才的娇笑,像审问犯人一样严肃的问着范斌。

“25了,问这干吗?”对于一叶草像大人审问孩子一样的口气范斌有点接受不了,阴脸反问到:“你是警察吗,查户口呢!”

“你还说对了,我就是警察!”看着范斌疑惑震惊地脸一叶草低下了头看着脚尖低低地说:“今晚没有警察,只有一叶草。”

范斌不知道一叶草倒底是什么身份,对于她突然垂丧的语气心里莫名地有丝疼爱,他想到今晚来这里的目的一扫刚刚的胆怯与尴尬,举步走到一叶草面前捧起她垂着的头放在自的肩膀上,拥她进了怀中。

一叶草没有反抗,肌肉紧绷了下抱着范斌哭了。感觉着怀中越来越颤抖的柔软,听着一叶草撕心裂肺的哭声,范斌突然间只想这样拥着她,没有了一丝想要亵渎她,占有她的想法了。

不知就这样偎在陌生人怀中哭了多久,一叶草停止了哭泣哑着嗓问:“天使,我漂亮吗?”

“漂亮。”

“我温柔吗?”

“温柔。”

“我是男人理想的妻子吗?”

“是。”

“那他为什么还要找别的女人做情人?”一叶草突然扯着嗓子吼了声又哭倒在了范斌的怀中:“嗯……嗯……那女人……没我漂亮……没我漂亮。”

到现在范斌才清楚一叶草为什么会想放纵自己寻找一夜情了,她只是想用这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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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8-04-06 14:28发布于 04-06 14:28 较早前
式抱负那个负了她的男人,找到一种心灵上的平衡。

哭声渐渐弱了,一叶草颤抖的身子也变得平静而又柔软。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搂着她的细蛮腰,贴在胸前一起一伏的乳房传来的燥热,范斌感觉自己下边鼓涨了起来,有点生痛,站着的腿也在发酸,似乎支不住一叶草的靠力了。低声叫了声:“一叶草”,见没有回答范斌轻轻抱起她放在了双人床上,捋过罩在她脸上的秀发,才发现一叶草睡着了。

蹲在床边范斌细细地看着她,她的确很漂亮,白嫩的皮肤似乎能挤出水来,弯弯的柳叶眉,高俏的鼻梁,红红的小口,纤细的腰。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多看两眼的,不明白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为什么还去外面寻花问柳。

看着她合眼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珠,范斌轻轻的吻了上去,咸咸的。看一叶草没有醒来,他忍不住沿着鼻子滑向她的嘴唇,碰到那柔软的唇,真想一口咬下去,含在嘴里,化了。但他只是伸出舌头绕着她的唇线轻舔了一圈,一叶草可能觉得痒哼了一声又熟睡了。

一叶草的轻轻呓语声就像勾魂的温泉,范斌浑身血液急流,下体处越发地涨痛。抬起头一路扫下去,范斌的眼睛定在了她随呼吸一起一伏的乳房上,伸手轻捏了下,他觉得手指都在乱颤。当他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她双腿间时惊地跌坐在了地上,拍了下额头起身冲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猛向脸上扑打着冷水。

许久,范斌从洗手间出来,到床前为一叶草掖了掖被脚,仔细地又看了眼熟睡中的她关掉灯出了房门,进入了夜色之中。

当房门关上时,一叶草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其实,早在范斌抱她上床的那一刻她就醒了,没有反抗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天对她来说就像做梦一样。下班后,她突然的想改道回家,选择了一条她从来不走的路。因为那条街一到晚上人很多,都是小情人常出没的地方,她怕挤,也不喜欢那种闹哄哄的气氛。可今天,她突然想体验一下这种年轻人的浪漫,回味回味自己年轻时与雷永冬谈恋爱的感觉。

其实她并不老,今年才30岁不到。而且没有经过保养的皮肤看上去就像20岁的姑娘,加上自己又有一个让女人羡慕又妒嫉的苗条身材,她更是有种与众不同的美。可是由于工作的原因,她和雷永冬结婚6年了也没有要小孩。为这雷永冬跟他吵过,可后来他还是同意迟点要的,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只是他对她没有了先前结婚时的热情。对此她以为男人都是有点小心眼的,等有了孩子,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在经过那座被本市称为最具火暴与魅力的情人咖啡屋时,她看见丈夫雷永冬挽着一个女人走进里面。现在想起来她都没法相信,那个人会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是怎么跟着进去的她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发现自己坐在雷永冬后面的桌子上时,服务员已经站在面前问她要点什么了。

她点了杯橙汁,细看着面对她的那个女人。不漂亮,走在大街上是那种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女人,穿着普普通通,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嘶哑,只是那女人笑起来很甜。

看着他们亲亲热的说着笑,她拔电话给了雷永冬,问他在哪?而雷永冬连桌子也没离开就看着那女人回答她:我在公司加班,今晚不回去了。挂掉电话她就那样呆呆地坐了会绕过雷永冬出了咖啡屋。

走在街上,周围的热气扑面而来。可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很冷,心更冷。她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一进屋就要想起雷永冬的家。抬头看着闪着小彩色灯泡的网吧,她鬼使神差地就进去了,本来想就这样在网吧里呆一晚上,可当那个自称是魔鬼王子加上她时,她却说出了那样的话。后来的一切都像是赶鸭子上架般一步一步把自己引到了这间屋里。

一夜情,天天和同事们都在讨论这个话题,真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抱负雷永冬。所幸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而那个自称能让自己放纵的流氓实际上只是个小孩子。一脸的孩子气,还敢说25岁,怕是18岁都不到。想着王子刚刚的所为,她不觉的笑出了声,有侥幸,有欣慰,还有自嘲:警察找流氓寻一夜情,怕要传出去自己也会成为明日之星的!

这夜她在宾馆里一觉睡到了天亮。而范斌却在大街上走累了坐在长椅上睡了一夜。

第三节 改变

当范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刚要再补一觉时,手机响了。本来他不想接的,那是个公用电话,肯定不是他的朋友。但在响了十秒之后,他又突然接通了:“喂,哪位!”

“王平。”

“王平?!”范斌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么大声音干吗?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朝阳小区5号楼三单元302室。你能找的到吗,还是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能找的到。”没等范斌再说话,电话里已经是嘟嘟的断线声。

范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王平的声音会那么激动,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非常想见王平,尤其是现在,他想找个倾诉的对像,昨晚的事对他来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虽然不确定王平会不会听他讲,但那的确是他的初吻,他太过激动,又十分沮丧,自己竟然做了逃兵!

看着这个装璜高档的三室一厅的屋子,范斌来到小小吧台后倒了杯红酒润了润口咽了下去。起身又将沙发上乱扔着的衣服拢到一起,放进了卫生间里等钟点工来取走脏物的筐里。

当范斌睁开眼睛地时候,瞬间有点茫然,因为窗外暗下来的光线让他知道已经是晚上了,或者说已经凭陵晚上的某个钟点了。思绪慢慢聚拢后,将酸痛的身体从沙发上移起来的时候,范斌愤愤地冲着空气喊了声:“王平,你是个王八蛋。”

是的,范斌没有等到那个自说能找到他家的王平,而是在等待中不觉得在沙发上睡了一天。静下来的时候范斌抱着头依然坐在沙发上,是骂了,是吼了,可他气的是自己为什么就这样期待地想要见到王平,见到那个就像风一样刮过自己十八岁那年生命中的男人。

五年了,那天的记忆还是如此深切,如此的如影随行,就是在梦中,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梦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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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8-04-06 14:28发布于 04-06 14:28 较早前
己听到王平声音那一刻地激动,震惊,兴奋,以及没有等到的愤怒与失落。

那天他没有等到王平,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多处打听,也回到最初认识王平的那个小网吧里跟个傻瓜一样地守株待兔,还是一无所获,甚至他花用所有能用到的渠道在本市的大学里查了一遍,有很多的王平,但没有一个是他所认识的王平。

王平就像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平空地消失了。在一切的努力下,范斌总结了三个结论:

一、 王平给他的名字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叫王平,而是叫王什么的另一个名字,或许就叫王八蛋,这是范斌下的定义

二、 王平因为某个原因匆匆离开了本市,如果没有离开,他相信王平一定会联络自己的,这是自那次突然接到电话后范斌强烈的第六感认定

三、 王平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那天的电话或许只是他心血来潮的一次无聊举动。

这三点是个相互矛盾的结论,但不管怎么样,王平这个人就如轧轮碾过了范斌的心口,成了一个抹不去的痛着的记忆。这些年范斌放弃了寻找王平这个人,但是放弃地只是他的无能为力,放不下的还是种种担忧与牵挂,或者说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什么东东。

但是范斌从某种意义上是感谢王平的,或者说他是从心里替自己那两个只有名义而常年不见面的父母感谢王平的消失。那次之后,他像突然换了灵魂般地成了个乖宝宝,不再去阴暗的网吧里寻找刺激,不再去糟杂的到处充满着酒味与女人香水味的夜总会去放纵,去吃那让自己瞬间变得兴奋飘渺的,不再是个有着花不完的钱却自甘堕落的小混混。而是出奇的按时去上学,努力上进的当个好学生,在老师们大跌眼镜与不可思议中以优异地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艺术广告设计系。

范斌的优异令自己的父母着实高兴了不少,放下在广州的生意破天荒地回到上海陪了自己三天。三天,那是十八岁以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奢望,在那次见面前,印象中他都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们的身影了,就连春节这个人们千方百计地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和家人团聚的日子里,他的父母也是忙着在赚钱,只是良心发现的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如往年一样地打个电话问候他一下,再也没了消息。长久来范斌可笑的认为父母和自己就像生活在两个星球上的人,除了那点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联络就是钱了。

那三天父母陪着自己在上海的各大商场里买名牌的衣服,鞋,生活用品,所有高档的东西他们一声不啃地就掏钱。看着他们兴奋自豪地不失适时地向柜台营业员介绍自己考上名牌大学的自己时,范斌有种看演独幕剧跳梁小丑的感觉,而他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道具,所有的一切还只是钱在说话。不过那三天他确实是感激涕零的一种享受,虽然还是无法掩藏的痛与孤独,他还是当了三天的乖儿子。

临去上学的时候,范斌没有让父母送自己,虽然他们一致诚恳地表示想送他去学校,但他明白内心里他们是不愿意去的,生意第一,金钱第一的他们会因为送他而心痛不已的。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范斌不想让他们再顶着炫耀的五彩脸去大学门口让别人参观,潜意识里他不想让他们再有任何的满足感,到这里就好了。

上火车时他把大大小小的那三天里的战利品扔给了路旁的一堆外地的民工,只留下了自己的证件和银行卡。没有回头看那帮民工的吃惊与欣喜样,好像他扔掉的东西只是一堆垃圾或者说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只是物归原主一般。

下了火车范斌没有直接去学校报道,而是去商场里自己买了一堆生活用品,一堆很普通的生活用品。接下来的四年大学生活他过得很低调,除了该参加的学校活动,和正常的上下课,范斌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所呆的地方除了宿舍和图书馆,就是校园里那片处在角落里的树林里,当然还有的就是同宿舍里的一帮哥们偶然间在酒吧里的激情放纵,这是大学四年范斌最大的收获====拥有了四个铁哥们。

同学们给他了个外号,叫“冷面书生”,还是个无比英俊的“冷面书生”。在一堆美女加校花徒劳无功地追击下,范斌算是出名了,也被除名了,当然是被美女们除了名的白马王子,因为多热情都只能是火星撞上了冰山,化不了他,反而灭了自己。一度也曾有人猜测放话说范斌是个GAY,玻璃,让美女们着实大哭了一通,只说好男人不是死光了就是成了不爱女人的同志。

但是对这些谣言范斌并不介意,也没做出什么激烈地辩解,仍然我行我素地穿梭在校园的林阴中,好像那些谣言的对象针对的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直到一个黄昏里他被一个同校不同系的男孩子拦住并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挥起拳头用力地击在他的肚子上,并冷冷地回了句:我不是GAY!此后这个谣言就无声无息地平息了,当然,范斌并不知道那天被他击倒的男孩子还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因为他的力道出的太过重,差点打断了人家的肋骨。

大学生活过完了,范斌没有回上海,也没有去深圳父母的餐饮楼当个现成的接班人,而是选择留在了北京。在一家外资企业的广告企划部就职,半年的时间里,范斌凭借高超的能力跳跃式地升为一个部门的主管。在外企里有个好处就是,这里不看背景,只看能力,不论年龄,只论水平。有利的一点是这个外企曾是范斌实习的地方,所以说半年不确切,应该是一年半。

上大学后范斌再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因为他根本就是不分寒暑假地留在北京,打工,赚钱。想到这里,范斌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也是个和父母一般的视钱奴,真是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钱奴生的儿子依然是个钱奴。

摸黑进入洗手间,用冷水擦了把脸,范斌拔通了比他高两届也留在北京的大学好友兼死当宋波的电话:“耗子,去凯撒,我在那里等你。”没等对方回答,范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出了门进入夜色中。

而宋波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愣了下又笑着自言自语:“这书生,还这毛病,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事,加不加班。”

对着还在忙着剪辑的徒弟小王说了声:“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再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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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以及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不约而同的大喊了声:“头儿,万岁”

宋波看着他们欢呼着的模样,半开玩笑的说:“别高兴的太早,下周一就得交稿,审批,所以未来的三天里大伙都得加班至深夜了。”

不理背后的惊呀与哀声叹气,宋波出了电视台直奔钱金的小酒楼“凯撒”。心想,是该放松一下了,自接下这个纪录片后,大伙还没有怎么休息过。暗骂了句:记者还真不是人干的活。没挣几个钱,累的快剩半条命了,他还没结婚娶妻,更别说后继有人了。还是钱金有头脑,大学毕业竟然放弃专业,包了个小酒楼,没一年竟然也是贵族了。今天得好好宰他一顿,放放血,谁让他是目前最有钱的那一个呢。

而此时接到范斌通知来这里的钱金大热天里竟然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地骂着:损友,一帮损友。虽然说的痛切无比,可眉宇间依稀看的见掩不住的狂喜,谁让他也是他们的损友呢,谁宰谁还不一定呢,呵呵。

第四节 聚会

半小时后范斌、宋波齐聚在“凯撒”一间不大不小,但绝对有情调的小包间里。这个包间是钱金装璜之初特意按日本的榻榻米屋设计的,可以席地而坐,而且是通体的落地玻璃窗,一眼望去,外面的夜景一览无余。

钱金给这屋起名叫“心屋”,说这是他们五人友谊的见证,虽然大多数这里只有四人聚集,但谁也没有忘记如今在深圳独闯天下的赵子强。

范斌斜靠在墙壁上,半眯着眼望着窗外的景色,好像还没有从先前的梦境中走出来一样,呆滞、忧郁。连宋波进来他也只是稍抬了下眼皮算是打了个招呼。宋波对他这模样也早已习以为常,见惯不怪的,盘腿坐在小几前倒了杯早已泡好的龙井,慢慢品着。

钱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范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以及宋波悠然自得的情形。对着宋波给了个埋怨的眼神,略皱了下眉,走到范斌前抬脚用力踢了踢:“起来,没人死呢,哭丧着脸,哪天哥们要是挂了,你再这副模样,九泉之下我也就明目了。”

宋波看着范斌睁眼不情不愿地来到小几前,大笑着说:“哈哈,也就钱金能治的了你,我说,钱金,什么时候你这张嘴能不那么损人损已呀”

钱金叼着烟,起着一瓶啤酒,含糊地说:“等到我死的那天吧。”

接过钱金递来的啤酒,对着灯光照了照,范斌抿嘴笑了笑:“得了,你们俩别再斗了,五年了,耗子什么时候赢过钱金了。”

钱金一本正经地睁大眼睛说:“斌斌,你不知道,打洞的时候我就赢不过他。”

看着钱金那似不服又无奈的衰样,范斌眼珠转了转会过意大笑着,半天连腰也直不起来,嘴里一个劲念着:“对,打洞,打洞,呵呵……”

宋波也慢慢的会过了意,气的就要逮着早已移步到小几另一边的钱金痛揍时,房门这时推开,郑伟国走了进来,边脱掉西装外套挂在一角的衣架上,边问:“怎么了,又欺负我们耗子了。”

“这会别叫我耗子,谁叫耗子我跟谁急。”宋波冲着郑伟国冲冲地吼了下,不被发现地挤了个眼睛。

“好,不叫耗子,叫波波,来,心肝,哥哥啵一个就不痛了。”郑伟国说着还真向宋波凑了过去,嘴唇眼看就要挨着宋波的脸上了,宋波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范斌,范斌,救命啊,有人要非礼我。”

范斌,此时笑弯腰,扒在桌子上早起不来了。

钱金看着范斌一扫刚才的衰样,笑捶了郑伟国一下:“行啊,伟国,看把咱斌斌乐的,眼泪都出来了。”

宋波这时也笑了:“伟国,你们工地上那起伤案结了没有,我突然想做个跟踪报道。”

“还没有,老板不想出那么多钱,找人压着呢,想私了,谁让人家有钱又有势,苦了那个民工了,后半辈子得躺在床上过,还没个养老的着落。”郑伟国喝口啤酒,摇着头。

“那你提供点内幕消息,我做个专访,发报上,弄点舆论效应。”

“好,完了给你搜集一下。”

“我说,你们俩跑我这干吗来了,感情把这当成地下工作室了,丫的,谈工作回家谈去,别让我和斌斌作陪,我们不是三陪。”钱金拿着酒杯直在桌几上哐,哐地砸了几下,翻着白眼瞪着说话的二人。

范斌拿起一瓶啤酒,给空着的杯子里倒满酒笑着说:“就是,哥几个今天是来喝酒的,要亲热你们回家去,来,喝酒。”

四个人对视笑了笑喝起了酒,其间再也没谈任何人,任何工作上的事,只是郑伟国提起说赵子强下个月上北京办事,要大伙腾出时间好好聚聚。

晚上回家的时候,范斌在离家一公里的地方下车一路走了回去。他没喝多少,他们也没喝多少,大多数时间都是斗嘴谈笑,这点范斌从心里感激他们。他知道,不管是钱金的损人损已,还是郑伟国的口无遮拦,以及宋波的牺牲色像,都是为了让他开心。

这几个比自己大的哥们于其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哥哥。他们总是包容着他的任性,不失适时地想法设法的让自己开心。虽然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忧郁,为何没了好心情。

想起刚才的情境,范斌感觉自已的眼眶发酸,发热,好在夏日的夜晚还有些凉风,没让自己当街落泪。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回忆起来,范斌都在心里默默地说着:除了那个人,认识他们,真的是他前生修来,今生最大的福。

忙碌的节奏,日子在慢却不觉得冗长中悄悄度过。赵子强给每个人打了个电话,通知这周五他就到北京,到时给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个朋友。

听他的口气,大伙心照不宣的明白这小子带个女朋友来了。都不忘记假装哀痛地表示自己就要被成为重色轻友的牺牲品了。郑伟国更为夸张的在电话里就嚎啕大哭,直叫着:完了,完了,失恋了。惹得赵子强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但他还是无比装重地说:只要他们到时不把他扫出“心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哥几个的深情厚谊。

当时跟郑伟国在一起的钱金一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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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刚才痛心痛肺的样,立即火冒三丈地跳着叫嚣:“丫的,你不会弄个国际通辑犯吧。”赵子强苦笑着说了声“到时候就知道了。”然后抢先挂了电话,弄得郑伟国和钱金震在当场,面面相觑,还真以为他弄了个什么“黑人”“走私品”。

知道这情形,范斌却没有认为赵子强会带个什么“黑手党”回来,因为在他们几个中,赵子强有时是皮了点,但却是最稳重的那一个,做事虽不按部就班,但绝对步步为营。他不会拿自己的美好前途做赌注结什么黑手党,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装重而又担心会失去他们的兄弟之情,只有到时候才能明了。

对于不能明了的事,范斌通常是不会多花心思去想,除了那个叫王平的人。

赵子强明天就要来了,范斌赶着将手头的活加班加点的做完,第二天他还要与一个新客户商谈具体的设计项目,是没有时间工作的。而未来的周末他是要和朋友们一起好好招待已有一年没见的赵子强的,不把他招待个里里外外,还真对不起“朋友”这个词。因此当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进入盛夏,空气一下就变得浊热又躁闷,范斌站在办公楼前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的”从面前过来,越发的显得心浮气躁,暗下决心,年底了,说什么也要买辆车,自已开着。

就在范斌犹豫着要不要给钱金打电话送他回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他的面前。

不等范斌有那么三秒钟猜测的时间,落下的玻璃窗让他原本浮躁的心突然沉入了万丈深渊,随着一声低沉但绝对不容拒绝的雄厚的男声:上车。范斌知道自由要离开自己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也没看坐在身旁的那个人如今是什么模样,范斌呆滞地坐在车里,只是一任地把心沉了又沉。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租住的地方。

没有多少惊呀,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他能在自己的公司前等到自己,当然会知道他落脚在何处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个人没有找过自己,而这时却来了,害他一度以为恶梦离他而去,重获了自由。

原来,他只不过还在恶梦中,从未醒过,是老天爷可怜他,在恶梦中给了他稍刻的安静,如今只是继续做梦而已。可为什么他不迟来两天,让自己能过个愉快而自由的最后一个周末呢,明天赵子强就要来了……

耶稣被定上十字架时还有个最后的晚餐,自己不是耶稣,当然不会有什么最后的晚餐,何况身旁这个如撒旦的恶魔是更不会给自己什么晚餐,因为自己才是他的晚餐。

“怎么,是想去宾馆吗?”不等范斌回答,强势的人已经踩着刹车就要起动了。

范斌苦笑了一下:“不了,上去吧,峰哥。”说着打开车门先行出去。

黑暗中那人笑了下,精明的眼中分明透着“就知道会这样”的讯息。息了火,关上车门随着前面走动的范斌上了楼。

站在自己的屋中,听着后面关上的门,范斌的心跟着抽搐了一下,很痛,很痛。郭峰还是找来了,而且此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清楚的知道刚刚下车前郭峰的那句询问只是个捉弄,如果自己的回答是宾馆,无非多了一次与他接触的机会,这里,他还是要来的。这样的机会,范斌是不会给他的。

静默了5分钟,谁也没有先开口。对于郭峰来说,眼前的人并没有陌生感,5年多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在他的眼里,范斌永远是只小绵羊,而自己就是那只大野狼。不吃他,放着他在原野上自由转悠,那是因为时机不对。他要的是他的心,连同他的一切。在没有得到他的心之前,他清楚,小绵羊会变成一具僵尸,那样的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喜欢看范斌怕他的模样,越怕他越开心,虽然在心底里伴随着开心的还有一份同等的痛,或许胜过开心的痛。就像现在,他明明怕的要死,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从后面望着,就像寒风中被吹的乱颤的硬木板,却还是那样坚持地用无声抵触着自己。

大眼扫了下屋子,干净,不是很奢华,但绝对有品味。这就是范斌,骨子里透着高傲,却还对钱视如仇敌,典型的矛盾体。轻扬了下嘴唇,郭峰笑着问:“怎么不给客人倒杯茶吗?”

范斌强压着心中的惧怕,转身看着还站在门口的郭峰。他还是那么英俊,不带一点折皱的米色西装衬的他越发高挺。微笑着的脸让他如刀削的鼻子有了点人气,剑眉也没那么飞扬跋扈,弯曲着的嘴唇真会迷死一大把美女。但是,他深如潭水的黑眸让范斌知道,峰哥在生气。如果说冷若冰霜的郭峰令人不寒而栗,那如此透着野性的笑脸下,深藏的就是防不胜防的狠毒。

瞬间范斌释然了,好死歹死都是一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举步走到小酒柜前拿了杯子放了茶叶,边倒水边说:“峰哥,坐,怎么会是客人。”

郭峰坐在白色的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灰迹的西装,戏谑地问:“哦,不是客人,是什么?”

范斌不自在的僵了一下,又很快地微笑着说:“看峰哥见外了吧,当然是自己人了。”

郭峰盯着范斌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几秒,看到范斌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笑开了:“自已人就好,还怕我连客人都不是。”

范斌心里想,如果有可能,他到真宁愿他只是个陌生人。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范斌揣着倒好的茶水放在郭峰前面的茶几上:“峰哥,这次来北京是顺路还是专程办事。”

“你说呢?”郭峰斜睨着范斌笑望着。

范斌真想咬烂自己的舌头,这话问的,也太没水平了。不论顺路,还是专程,自己才是主角。要不,郭峰不会深夜等在他公司楼下的。

“峰哥……”

“我来谈生意,顺道看看你,不谈这个了。”郭峰打断了范斌的话,他不想再让他这么紧张,只要知道他还是怕自己的就行了。但郭峰接下来的话却让范斌刚松下来的肌肉又再度的绷紧了。“这次来北京谈生意,住宾馆太张扬,我暂时在你这里住。”

范斌没有拒绝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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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他明白的。而且郭峰说的张扬一定是指这笔生意很危险,现在范斌只能祈祷交易的地点别在自己家里就好。

“那我去收拾一下卧室,有点乱。”说着范斌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郭峰对快要进屋的范斌突然开口说:“你把客房收拾出来,我睡那里就好。”

范斌有点吃惊,但心里还是非常庆幸,雀跃,忙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客房。其实那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一向很爱干净,没人住的屋子也是一尘不染。在地上转来转去,只不过是把床头的烟灰缸放在桌上,又把桌上的放在床头柜上,来回的磨蹭着,消磨时间而已。

“我穿了浴室里你的睡衣,有点短,明天让许言把我的行礼搬过来。”

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郭峰,范斌吓了一跳。转身看着1米85的他穿着自己明显小了十公分的睡衣,有点像戏剧里的小丑,紧张一下消失了,但范斌没敢笑出来,强忍着说:“嗯,收拾好了,峰哥早点休息吧。”

郭峰抬眼看了看,嗯了声就倒在床上了,其实他也是真的很累了。白天与买家的谈叛着实让他费了不少脑细胞,这次的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不,他也不会亲自出马,从上海跑到北京来。

第五节 我的哥们是同志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隔壁客房里没有动静,一度让早上起来有点低血糖的范斌,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个梦。没敢去推门证实,到底是不是梦,范斌还是在桌上留了份简单的早餐:一袋纯牛奶,一份煎鸡蛋,一块面包。

直到坐在办公室里,范斌仍在恍惚中。与新的客户洽谈实质性的项目合作,也是心不在焉的,幸亏秘书很体贴地及时帮他遮掩,才确信昨晚真的是做了场梦,因为郭峰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在算是种自欺的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下,范斌带着一副绝好的心情去了“心屋”。等他进去的时候,宋波,郑伟国还有钱金都已经聚在了里面,说赵子强临时有点事,晚来个一小时。

看着范斌的样,宋波诧异地问他是不是捡到钱了,郑伟国还跑他身上搜钱包,说是征黄粮,弄得范斌莫名其妙,而钱金举着手中的高脚杯,只是眯着眼笑看着闹做一团的他们。范斌也的确是有点不正常,相比较于平时来说,似乎开心了好多,嘴角不自然上扬的微笑,绝对不是幻影。

打闹中,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男子足有1米九,不是很帅,但也算的上英俊。高高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透着股性感,最有特色的要算他的眼睛了,深还带着点褐色的明亮,宽而黑的浓眉配着一双大眼睛,要多精神有多精神。只是笑着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份不太适易的担忧。

“子强哥!”第一个扑上去的是范斌,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赵子强的身上。没有准备的赵子强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第二个上去的人是郑伟国,强行将范斌拉下来,自已倒在赵子强的肩膀上,佯装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把那没有的眼泪鼻涕摸在赵子强高档的T恤上,以解相思之苦。

赵子强有点尴尬,似向后歉意地看了眼,把郑伟国不着痕迹地推开,对站在前方的宋波和钱金笑了笑:“兄弟太热情,有点吃不住。”

钱金和宋波一起上去握着他的左右手用力地甩着,左边一句:“够狠,这么久不来看兄弟。”右边一句:“丫的,想死兄弟了。”

赵子强实在受不住他们的手劲,告着饶喊着:“轻点,轻点,兄弟们,我错了。”这才从他二人手中抽回了酸痛的胳膊。

钱金要关门时才想起来,赵子强不是带女朋友一起来的吗,伸出头准备邀请,却又迅速地把头缩了回来,睁着大眼瞪着赵子强:“她……她……是你……女……朋友?”

赵子强抿嘴笑了下,出门带进来一人。当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不光钱金眼睛睁地够大,宋波与郑伟国同时诧异地睁着眼来回在赵子强与那人脸上扫着。范斌只是稍有点惊呀,并不像他们一般,张大的嘴里都能塞进个鸡蛋。

一只手揽过那人的肩,赵子强看着面前一个表情的兄弟们,轻声的说:“这是魏行,我的……男朋友。”

屋子里很静,似乎能听清楚每个人心跳的声音。没有人说话,那起初只是猜疑的脸上都又加上了份愤怒,没等赵子强懈气转身开门,钱金先怒喊了声:“丫的,赵子强,你诱拐未成年吗?”

赵子强愣了会,和同样处在尴尬之中的魏行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弄的屋里站着的其他人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的确,魏行的个头和范斌差不多,1米75左右。只是他那比女人还要美的瓜子脸,看上去就跟个十六七岁的小毛孩一样。单眼皮,单凤眼,白的跟耦一样的皮肤似乎是能挤出水来,黑溜溜转着的眼睛就像渗着层水,不由人的就吸引了你的眼球。薄嘴唇一抿还带着自然的微笑,漂亮却不失阳刚之气。

郑伟国越看越是心痛,越心痛就越气,拉着魏行的手愤愤的说:“是不是赵子强硬欺负你的,告诉哥哥,我们帮你收拾他。”

“就是,不管他是不是我兄弟,做的不道德,我照样让他上报出丑!”宋波义愤填膺地拍着胸脯说。

钱金两手紧握着好像魏行只要说个“是”字,立马就把赵子强大卸八块一样。只有范斌靠在墙上笑望着,脑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摇了摇头:“我说,子强哥是那样的人吗,这么不相信朋友。”

三个人齐刷刷回头瞪了范斌一眼,又盯着魏行要答案。

魏行看了眼赵子强,对着那三个虎视眈眈的人低下头轻轻地说:“是我强拉他的。”

“?????????”

“——”

“000000000000000”

三个人没反应过来,范斌却忍不住抖着肩大笑了起来。赵子强的脸都快成了茄子,红里透着紫。看着他的样,钱金,宋波,郑伟国只喊:丢人,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丢人。随后笑着拉魏行坐下,倒了满满一杯XO干邑白兰地,说是为他的加入接风。

看着这群朋友,赵子强眼眶有点热,他知道,朋友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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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接受了魏行,接受了他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范斌无声走到赵子强跟前,捏了捏他的手笑拉着他一起坐下。

当大伙知道魏行竟然是个24岁的交警时,惊讶二度让他们大眼瞪小眼,直逼着赵子强讲他们的恋爱史。赵子强当然不能讲的太过详细,红着脸只说自己开车几次违章,都是魏行当班,一来二去的就到一起了。这点解释自然不能满足钱金他们的好奇心,但魏行总是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开,大伙也就在嘻笑中忘记了追问。

范斌很仔细地盯着魏行看了又看,从他躲闪的眼睛里,他知道,魏行是个很聪明的人。绝不像表面上这样柔柔弱弱,因为魏行的眼中总会闪过一丝狡黠,而赵子强一副委屈的模样更说明他人小鬼大。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还得感谢曾跟着郭峰混了三年,什么样的人他没遇见过啊。

突然间想起郭峰,范斌心里有点恐慌,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恐慌,只是想快快地从脑中扫除这个人的影子。这已经是见到魏行后第二次想起他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人就是郭峰。借口上厕所,范斌跑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浇灭了乱想着的脑子。

再次从洗手间进来的时候,范斌看见的就是,除了魏行还算清醒,其他的人个个爬在了桌上。而桌子边上空着四瓶XQ。睁着诧异的眼睛,范斌问抱着赵子强的魏行:“怎么回事?这么快喝完了,都是牛饮啊?”

魏行看了眼怀中已醉死的赵子强,笑望着范斌:“他们说子强把我藏的太久,要罚,就一人一瓶的灌了。”说完,又深情地摸着赵子强红通通的脸,指尖那样轻轻的滑过他的脸颊,就像捧着易碎的陶瓷娃娃。

范斌看的有点傻眼,魏行的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那深清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晶晶亮光,在桔黄色的灯光下,此时的角度并不能全然看清里面是什么,但范斌肯定的是,里面一定只有赵子强,以及他满满的爱恋。

“这么爱他,怎么还让他喝这么多?”

“嗯?”魏行迟疑了下才从刚刚的神思中反应过来,想了想,视线又落在了怀中人的脸上:“这是你们兄弟间的事,我不能代的。不过,真的,虽然他喝醉了,但看着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心疼归心疼,还是很开心的。你不知道,来这里之前,他有多紧张,就怕你们不再认他这个朋友。他说,家里人已经和他断了关系,要是再没有你们这帮兄弟,他真是举目无亲了。”

范斌鼻子有点酸,他想不到的是,赵子强已经跟家里人摊牌了,看来他真的很爱这个看上去柔弱却透着精明的小子。想不出安慰的话,范斌拍了拍魏行的肩膀:“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疏远子强哥的,虽然有点吃惊,子强哥会爱上……男人,但我们兄弟的感情没那么脆弱。倒是以后,你可得多照顾他了,他离我们远,有什么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对他好,知道吗!”

魏行冲范斌笑了笑,那笑里有几份感激,有几份欣慰,还有多的是对某人的爱意:“当然,他可是我算计来的爱人,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算计?!”

“是啊,同性的爱情本身就很难把握住。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那份感情,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牢牢抓紧的。”

放醉着的四人平躺在榻榻米上,范斌带魏行出去,俩人在隔壁的屋里聊了很多。这个夜里,范斌知道魏行为什么说,赵子强是他算计得到的爱人,没有怪他硬把赵子强变成了同性恋,毕竟赵子强现在很爱他。他唯一记得很清楚,也很感动的是魏行说的那句话:我们不是天生的同性恋,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莫名地喜欢上了他。我很爱他,他也爱我,只是不巧的是,我们都是同性而已。

爱情是什么,范斌不知道,因为他从没有爱过,也没有感觉过别人的爱。父母的冷落让他早已不再去思考爱到底是什么。他唯一想要的,就是不能没有这帮朋友,如果郭峰能放自己自由的话,他就知足了。

又想到了郭峰,范斌的心跟着往下沉,夏季里的闷热也不能趋走此时心中的寒冷。就连魏行回屋照看赵子强,他也不知道。只盯着夜空里的星星,数到了天亮。

第六节 近在咫尺的距离(一)

赵子强和他的亲亲爱人魏行回去了,一大帮朋友在车站搞的就跟生离死别似的,招了不少的回头客,谁让都是男人,还是帅帅的男人。赵子强是满含着泪隐忍着感激走的,要不是魏行死死握着他的手,想必他一定会放声大哭吧。

范斌没有告诉钱金他们赵子强出柜被赶出家门的事,朋友是真心的就好,知道了多上一层朦胧的关爱,会使原本清纯的友情带上一层不明物体,虽说也是暖色的,但总没有透明度。

送走赵子强回到家里,范斌很奇怪,接连的三天都没有看见郭峰,没有任何的郭峰留下的退迹,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让范斌真的怀疑郭峰根本就不曾来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幻影,就连那天早上自己特意留的早餐都好像是种错觉。范斌说不上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总之很烦躁,心里好像有个地方要使劲地突破,却找不到出口。

第四天晚上,范斌刚从幻影中觉得清醒过来的时候,门铃响了,一声一声,似是有气无力的叫着。迟疑了会,他从透视窗口看出去,没看到任何人,以为是邻居小孩的恶作剧,正转身离去时,门外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拉住了他的脚步。缓缓拉开防盗门,范斌被靠在脚边的绻缩物吓了一跳。待他看清靠在腿上人的脸时,惊的大叫一声:“峰哥!”忙又捂住自己的嘴,把人拖进了屋,关好门,上好锁。

扶郭峰平躺在沙发上,范斌才看清郭峰的脸色极度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泛着干裂的酱紫色,眉宇间的飞扬跋扈此时透着一种脆弱,令范斌的胸口悄悄滑过一丝柔软。移开郭峰紧握在腹部的手,一片红映在范斌的眼中,刺得他眼睛一阵疼痛。是枪伤!郭峰还处在昏迷之中,之前的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片类似包装物的麻布紧捂在伤口处,才没让血渗了出来。这样的情况是不能送往医院的。冷静地想了想,范斌拔通了钱金了电话,大致要了自己要的东西,让钱金务必谨慎地带过来。

半个小时后,钱金带来了范斌指点的东西。进屋看着沙发上的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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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8-04-06 14:30发布于 04-06 14:30 较早前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多问。此时郭峰伤口处已经做了简单的清洗工作,范斌把一块湿毛巾硬塞进郭峰的嘴里,从点燃的酒精中取出的弯月藏刀,在火光下泛着森森亮光。钱金对眼前极度沉着冷静的范斌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的动作就像常做类似手术的医生,熟练,利索。整个过程,钱金能做的就是像个助手一样帮他擦着额头上不时渗出的汗珠,及换洗着干净的沙布。当刀子入伤口时,郭峰痛的差点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幸亏钱金及时按住。在半昏半醒之间,范斌把郭峰腹中的子弹壳取了出来,当缝合后,他就滑坐在地上昏了过去,还是钱金打扫了战场,扶他上了床。

半夜醒来,范斌看着沙发上躺着的郭峰,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想必是钱金给盖上的。月色中,郭峰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嘴唇还有些干燥,刚要伸手摸时,郭峰轻轻地叫了声:“斌斌。”吓的范斌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等着下句。过了很久,他才发觉刚刚只是郭峰睡梦中的呢喃,起身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转身时看见钱金依在上次郭峰睡的客房门口怔怔地望着他。

范斌试图张嘴解释点什么,可开开合合后,只吐出两字:“谢谢!”

钱金低低地说了声:“进来说吧。”就转身进了屋。

范斌没说什么跟了进去,不等钱金开口,就抢着说道:“钱金,别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等我看见的时候他已经倒在我脚下了。我不能不管,他对我来说,对我来说,不一样,你明白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其实,范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只知道,不能把郭峰送给警察,至少在郭峰醒来之前,至于醒来之后,想送未必有那个能力把他送去。范斌怯怯的看着沉默中的钱金,又继续道:“这事你就当没发生过,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我求你了,别说出去。”

钱金看着有点懦弱的范斌,与平时那个忧伤但清高的范斌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就像自己才是那个挨了枪子的罪犯,只要自己一句话,他就能得到救赎。钱金笑了笑,拍着范斌的肩膀:“我们都是兄弟,哥哥只是担心你而已。那是枪伤,肯定不是一般的打劫斗怄,你知道你救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救他,他以前很照顾我的。”

钱金看着低着头的范斌,揽过他有点瘦弱的肩膀轻轻地说:“刚才你是不是很怕他会死去?”明显的,范斌在听到那个“死”时,身体不由地颤栗了一下,在钱金一拍一拍下,眼泪就那么不可止地流了出来,压抑的哭泣把刚刚所有的恐惧一扫而光。

等范斌安静下来,窗外已经开始有了亮光。钱金趁郭峰还没有醒来之前就离开了范斌家,理由是,他想,郭峰是不会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他受了枪伤!

等郭峰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着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以及换过的干爽的睡衣,轻轻地扬起了嘴角。嗓子口很干,想喝杯水,张口时才发现嘶哑地出不了声。勉强撑着靠在床头,伸手时不小心打翻了床头上放着的烟灰缸。随后,只见范斌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嘴里直叫着:“峰哥,峰哥!”

看着那个依在床头上冲自己抱歉地笑着的人,范斌长吁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灰缸,出声问道:“峰哥,你想要什么?”

郭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不其然地看见了范斌尴尬的红了耳朵,笑意又加深了几份,随又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无声地说了句:“我要喝水。”

范斌会意过来后,忙端了杯温水递在郭峰唇边自己灌着他喝了进去。

有了水的滋润,郭峰终于能正常地出声了,虽然还有些疲惫,嗓音显得略加低沉:“斌斌,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伤口是你处理的吧,没想这么多年,你的手法还没有生疏,是不是平时都有得练。”

听着伤重后第一句就是调倪的话,范斌也无端由地生起了气,冷冷地说:“是啊,平时就在练,看哪天再为你动刀割肉。还有力气说这些,看来你伤的不是很重。”

范斌别过了头看着窗外,可在郭峰眼里,耳里,看到的,听到的就像撒娇的小孩,在大人面前努力表现却没有得到夸赞的赌气样。郭峰抿嘴又笑了一下,这种气氛太难得了,他不想破坏掉这么多年等来的一次和谐,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斌斌,我饿了。”

范斌起来无声地出去,不一会端了碗早已熬好的稀粥。粥不是太烫,但每次喂之前,范斌还是会放到自己嘴边吹吹再送到郭峰的嘴里。范斌执着于碗里的粥,没有看见郭峰眨也不眨眼的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等喂完最后一口抬头与郭峰视线相汇时,尴尬的差点扔了手中的碗和勺子,红着脸退离了床边,说了句“我把碗收了。”出去后迟迟没敢进去。

范斌站在流理台前,看着池子中的碗,呆呆的想着刚才郭峰眼中的神情。那光柔的快把他融在了里面,会是柔光吗?郭峰那样冷酷的人会有柔情,要在以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可刚刚会是错觉吗,峰哥看着他,就像,就像,对了,就像那晚魏行看着赵子强一样的神情。天哪!范斌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大脑保持一份清醒。

郭峰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是硬的,不拐弯抹角,就像8年前他强势地宣称自己是他的人了,从此圈内的人没有人敢碰他。人人因畏惧郭峰而对他保持三份敬意,七分畏惧。因为他不但是郭峰的人,还是郭峰的救命恩人。从此,他没有了朋友,有的只是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跟班。可这对于那个年龄的自己来说,不再是种炫耀,无形中成了枷锁,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从第一次误闯进郭峰与对头谈叛的马头见到他冷若冰霜的脸,他就吸引了自己的眼睛。那时他还在想这情况就像电影里的小马哥,帅呆了,迷迷糊糊中,不知怎么的就为那冰块脸挡了一枪。记得肩膀上只是感觉打了一针一样,麻麻的就被人抱在了怀中,倒在箱子后面,昏厥前他还笑着说了句:“小马哥,真好看。”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躺在一间洁净的卧室里。屋子里除了黑与白两种色调外,什么也没有。直到病好了,抽线那天他才见到了郭峰。依然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范斌被他的话怔住了,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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