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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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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01 09:50发布于 10-01 09:50 较早前
5夜海
王哥的眼睛瞪得的如铜铃,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我皱着眉回望着他,不明所以,我没说什么啊!
“原,原来你也是的啊?”王哥的声音颤颤的,分不清是激动还是什么。
“是什么啊?”我莫名其妙。
王哥脸上的表情更加让人捉摸不定了,似是本以为拨开乌云看见太阳,却蓦然发现乌云之上还有乌云,我确实莫名其妙的,不过我想赵志强这样说的时候我也没如此激动吧,王哥仔细盯着我,不觉竟陷入了沉思。
“嘟嘟”后面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我朝后看去,后面车的司机正使劲的摁着汽车喇叭,我连忙推了推他,“王哥,王哥,我们挡道了。”
王哥默不作声的重新发动汽车,车慢慢超前开去,如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你这种介绍方式还真特殊啊。”王哥开着开着忽然开口。
“哈,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乐道。
“我也?还有谁惊讶吗?”王哥脸上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
“我啊!”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使得,王哥的“吗”字还没说说来,我就抢着答道,“我单位同事就是这样介绍自己的,我当时也觉得蛮好玩的,所以刚才我就学他说话拉。”想起赵志强,我不自觉的乐道,“他的古怪的东西真多。”
“古怪的东西?”
“对啊!他说我是什么U熊。”我“扑哧”一笑,“嘿嘿,好玩吧。”
我说完朝王哥看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一刻我看见王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黯淡了下去,但也只是一瞬间,究竟我看到多少又猜到多少就不得而知了。王哥朝我笑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自觉失趣,也咬口看向窗外。
车缓缓的朝前开着,在一家小餐厅前停了下来,我们要了3个菜,本来王哥还准备继续要,被我瞪了一眼,他就乐了:“小七,你知道什么叫U熊?”
“知道啊,好看的胖子。”我托起腮帮子嘟着嘴看向他,王哥本来在看菜谱,一抬头发现我这神情这动作,忽然愣愣的看着我,整个人僵硬着,“王哥?”
“啊?嗯,好看好看。”王哥脸有点红。
“你流口水拉!”
“啊?”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哥连忙伸出手去抹嘴角,我“扑哧”一笑,“骗你的啊。”
王哥动作一滞:“臭小子!”说完也乐呵呵的跟着我笑了,“能喝酒吗?”
“没喝过。”我如实答道。
“到青岛来不喝酒可不像样哦,怎么样,敢不敢来点试试?”王哥坏笑着看着我。
“怕你啊,喝就喝,搞不好,我很能喝了!”我一扬眉,不服气的反驳道。
“输了的人要有惩罚的哦?”
“什么惩罚?”我问道,
“赢的人定!”
“好!”
酒菜上的倒也快,不一会就准备好了,王哥忽然问道,“小七啊,你说你刚才那种介绍方式还有U熊的意思是你同事告诉你的?”王哥撬开一瓶啤酒。
“嗯!对啊!”
“有机会要见见他啊,蛮有意思的!”王哥给我满上酒。
“这个简单啊,我们住在一起啊,你只要去我那就可以见到他的啊。”我盯着那杯酒,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夸下的海口了,这东西从来没喝过,肯定输定了。
“你们住一起?”王哥放下酒瓶,直愣愣的看着我。
“嗯,其实是我没地方住,我到那蹭地住的,而且我刚进公司,经理让我跟着他学习了,这样也方便啊!”
“小七,你好老实啊!”王哥笑笑,举起酒杯,“来,祝你工作顺利,这可是我们第一杯喝酒哦。”
我本来想问王哥为什么突然说我老实,但看他举起的酒杯又连忙举起酒杯。“嘭”,两个酒杯碰在一起,王哥一仰头直接倒进了酒杯,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杯子里的酒已经空了,王哥偷偷笑着,“哼,才不要输给你!”我举起酒杯,一闭眼,就把酒往嘴里倒去,“扑~~”嗓子好辣,我直接把倒进去的酒喷了出来,“咳咳咳”,嗓子真的好辣,“这破酒!”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正忙着咳嗽,王哥不安慰我,说什么对不起,真是的,我埋怨着瞪向他,咦,旁边怎么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的!手上端着盘子!身上和脸上还往下滴着什么!呃,我刚才喷的方向好像是……我缓缓抬起头,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以眼杀人了,服务员小姐眼中喷射出来的火焰可以灼伤我100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起身道歉道。服务员在瞪了我整整1分钟后,“咚”放下盘子走了,我的脑袋上全是汗,这可恶的酒。
王哥忍俊不禁,夹了点菜放到我碗里,“快吃点菜吧,笨小子,哪有你这样的啊,不会喝酒,还一头闷。”
我红着脸慢慢把菜挪进自己的嘴里,王哥将自己的杯子倒满又喝下一杯,我汗颜,手放到裤子上,无意中触摸到裤兜,想想,不行,我要赢,“王哥,你说赢的人输的人一定要答应对方的要求吗?”
“哈哈,你又有什么鬼主义啊?”王哥笑道,“这样吧,你只要喝下3杯,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不是啊,我只是想啊,喝酒图的开心,喝个味就行了。”
“哈哈,那倒也是!”
我端起酒杯,长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盯着酒杯,一闭眼,冰凉的啤酒一点点溜进我的嘴里,滑进我的喉咙里,跌进我的胃里,有点凉,有点苦,但似乎还有点难受。我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我确定杯子里空了,我才缓缓睁开眼,“嗝~”一个酒嗝打了出来,比喝酒还要难受,我使劲甩甩了头,想将那种不熟悉的感觉甩开。脸有点烫烫的,错觉?我用手摸了摸,果然是烫的厉害。
王哥乐呵呵的笑道:“哟,不简单哦。”
我“哼”一声,不做回答,给自己满上酒,“没听过英雄出少年啊,嗝~~”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嗝!
王哥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以前听人家形容说一个人的脸蛋像红苹果,我都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不理会王哥,我又是端起一杯,而后,放下酒杯时,却忽然发现脑袋有点重,视线有点不清楚了,我闭闭眼,想摆脱那种近似游离的感觉。
“小七?”王哥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异样。
“王哥,这个还你!”我适时掏出手机,“这么贵的手机我接受不起的,我不想欠任何人东西,因为没人欠我什么。”
“小~”
我直接打断王哥,“王哥,谢谢你的好意,可能我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吧,我不习惯别人的赠予,无论什么,我觉得那是一种施舍。”
王哥讪讪的吞下一杯酒,许久长叹一口气:“傻孩子,不就个手机嘛,你也别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我拿回去啊,跟我说下不就行了吗?”
我憨憨的挠了挠头:“太贵重了。”
“等你买了手机我一定会拿回去,好不好?!”王哥算是妥协了,他叹了口气。
我忽然心有所想:“王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也只是昨天才认识啊。”
王哥突然顿住,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你真想知道?”
“嗯!”不知道王哥会说出什么答案,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我竟然拿起酒杯,让酒溶进我的嘴里,滴进我的心里。我想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会不觉得太意外吧。
“因为我喜欢你啊!”王哥脸上的表情似真非真。
“扑!”我喝了一半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不是吧,他,他,他王哥他刚说什么,“王哥,你开玩笑的吧。”我汗颜道,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哈哈,笨小子,跟你开玩笑的。”王哥大笑道,“其实我就是觉得跟你挺投缘的,喜欢看你傻傻的样子,哈哈。”
这个理由虽然也很牵强,但总比刚才那个好多了,刚才那个太劲爆了,“真是的,别这么开玩笑,我差点以为王哥你是同性恋!”
“哈哈,你瞧不起同志吗?”王哥继续乐呵呵道。
“也不是瞧不起,就是觉得怪怪的。”
“哈哈!臭小子!”王哥依旧笑着,但,我总觉得他笑的好勉强,究竟是自己神经过敏还是真有其事,我也辩驳不出来了。经刚才一吓,现在头更疼了!我揉揉脑袋。
从餐厅出来,我提议去海边,理由就是我没有见过夜里的海,王哥只是顺从的笑着把我扶到车里,并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很快我们就到了海边,因为已经依稀听到了潮水冲刷海岸的声音,此时再怎么疲惫的心情都会当然无存了,而远处的黑色提醒着我,现在的我只是这无边黑色中最为渺小的一份子而已。海边很是安静,依稀还可以听到我和王哥踩着沙子的声音。看看手表22:15分!原来已经是深夜了。
夜晚海边的空气很是清新而冰凉,我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王哥默默的跟在我后面走着。一抹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夜晚的海是美丽而恬静的,夜晚的海,俨然以没有了白天的激情彭拜和喧腾,更何况在这鸦雀无声的深夜,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凉意十足的海风和浪冲刷海滩的声音,如果仅仅是这样,我想我会沉醉于其中,然而一色的漆黑,茫茫无际海天一色,分不清海与天的界限,有种欲把人吞噬掉的感觉,慢慢的我感到了一丝恐惧与不安,,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的王哥离我远不远,王哥始终在我身后不远处,每次转头看见他在身后,心里便会多一份踏实,此时我才发现我是这样一个如此缺乏安全感的人;每次我转头看王哥时,他就会朝我笑一次,他的笑是那么的安然,那么的容易给人勇气。
我忽然瞥见不远的海上有点亮光,那是灯塔,灯光很是微弱,不自觉我竟看的出神:他们也许在那里吧。
“王哥,没想到夜里的大海也会如此美丽。”我和王哥并肩坐了下来,“就是有点冷。”我自顾自的说着,王哥朝我这边坐了坐,把他的西装解开披在我的身上,我朝他一笑,拉拉衣襟,没有说什么,可能是晚上喝了酒的原因吧,我总有点犯困。
“小七,喜欢夜海的人可不多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大海啊?”王哥伸出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几乎是本能的,我靠上了他的肩膀,我凝视着大海的深处出神道:“因为,我总有这样的感觉,我的爸爸妈妈在大海的深处。”
王哥转过头看了我许久,叹道:“小七,你知道吗?你总有让人去保护你的冲动。”
我呵呵一笑:“可我从不想谁来保护我!”
“我呢?”王哥的声音不温不火的,我猜不透他的意思。
“王哥,如果你是我爸爸我真的会很开心!”
“你是我儿子的话我也会……”王哥顺着我的话说着,不待他说完,我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可惜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是你的儿子,如果的事很多了,别再加上你们多如果了!”
沉默、沉默、沉默,我们沉默着,王哥叹了口气,再也不说话,终于我还是沉不住气,“王哥,你肯定不是一个好父亲。”
“为什么?”
“因为我明白没有父亲的孩子的感受。”
“可那不能全怪我啊!”王哥显然也是哀伤着,“这么多年,我找了那么多地方,可是就是没找到。”
“狡辩!”我哈哈大笑起来,海风吹在人身上更加冷了,我朝王哥身上蹭了蹭,“我每次都告诉别人,自己不想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告诉别人没什么好去找寻的,既然他们抛弃了我,既然他们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再去找他们了,他们必然有他们的理由。可是,我其实骗不了自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寂寞与孤独便会不请自来,每次醒来发现潮湿的枕头时,我也才会知道其实我又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有他们出现过,尽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你说啊,为什么啊?”我慢慢抽泣起来,泪水兀自滑了出来,我也不去擦拭,任由它自在的流淌着。
王哥愣愣的抚摸着我的肩膀,“小七,你醉了!”
“要是醉了就好了。”我哀伤的看着远方,“要是醉了,就好了。”
王哥蓦地转过我的身子,让我正面面对着他,轻轻的擦拭着我的泪水:“小七,知道吗?这世界上有很多悲剧并不是人们故意而为之的,两个至亲的人说不定此刻就会如你我般这样交流着,却不知道对方竟是对方至亲的人,但你得相信,上帝的天平不会倾斜的,他拿走了你的这个,必然会给你另外一个来补偿。”王哥顿了顿,“也许我是给你带来好运的天使哦。也说不定你也是给我带来幸福的天使哦。”
“我才不要做那种一身鸽子毛,头顶个节能灯泡的人了。”我擦着眼泪。
“啊?”
我“扑哧”一笑,王哥也跟着笑了,他又重新搂着我,稳稳的搂着我,我侧过一点角度,看着那张沧桑的脸,心里忽然油然而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是什么会让我觉得如此心安,是什么会让我如此自然的躺在他的怀里。
“王哥,也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哦!”我心里偷偷的想着。
是夜,才会如此漆黑!
是海,才会如此宽阔!
是王哥的胸膛,才会如此温暖吧!
我好困,眼皮好重,慢慢的我闭上眼,耳边海水的声音还在轻轻的拍着,恍惚间,我觉得额头上一凉,什么东西在我的额头上停留了会又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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