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

炮击老头

“卖——馒头！”“卖——馒头！”每当下午四点左右，这个极熟悉的用小喇叭播放的的吆喝声便传进了我的耳朵。不多久，便会见到一个戴着墨镜开着三轮摩托的大约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路上吆喝着他的生意。他时不时地停在路边上，偶尔有几个年老的或年幼的去买他的馒头。一块钱一袋。这一袋，有两个装，也有八个装。当然，那八个装的，自然是很小的馒头了。


买的人都说这馒头口感好，卖的人也很随和。有个有病的老人，天天都吃他这馒头，有时，不在这路边上，他就开车到他的家——显然，他并不 单纯 是为了这“一块钱”的生意的。


看小伙子忙得挺实在的。我跟几个一同乘凉的人说，他每天能赚多少钱呢？我们给他算了一笔账：一块钱一袋的馒头，他的利润最多是一半，也就是说，他卖一袋馒头，能赚五毛钱，就算他每天卖100袋，也只有50元。一个月天天都有得做，也不过1500元，现在，这1500元，能做什么？然而，他不就是这样活着？


我想到了那天我在县城医院的口腔科看病，人多，挺忙的，我只能等。不多久，有个大男人进来了。他光头，把墨镜推在额头上，满脸的肥肉，有点像“臧天朔”，他手里拿着份挂号单，他一进来就问，我这在哪个科？有个医生，看也不看就说，喉科。他一听又问，这是什么科，那个医生还是头也不抬地说，口腔科。他没再多说，走了。


这个人，典型的暴发户，你说他没钱吗？不，他有的是钱，可他偏偏不知道看病在哪个科，“口腔科”三个红色的斗大的字，明明白白地在墙上，可是他却视而不见！然而，他还是很“潇洒”地活着，因为他有他的活法。


我们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大街上，人来车往。开车的，有官有绅有老板；走路的，有官有长有百姓，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在活着。


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中，有太多的 励志 劝学 故事 ，什么悬梁刺股，什么囊萤映雪，什么凿壁偷光，什么断齑划粥，有多少是真的？全他妈的是骗人的鬼话。那个卖馒头的小伙子，从小没立志，没勤学？其实，他无论怎样的励志，怎样的 努力 ，他终究做不了县太爷。


那个把墨镜推在额头的家伙，连自己在哪个科室看病都不知道，你又能让他怎样？他能做的只能是提着个大砍刀横行霸道，却仍然永远也做不了黄金荣、杜月笙，甚至“李逵”式的人他也做不了。


人们总是说，人，从小要怎样怎样，大了才会有 幸福 生活 ，才能算 成功 。然而，什么才是“幸福生活”，怎样才能“算成功”？这“幸福”，这“成功”，怕是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的理解的。在我看来，那个卖馒头的小伙子，他并没 感觉 到自己的不幸福，那个推墨镜到额头的家伙，到是认为自己幸福透顶了。至于大街上的人们，其“幸福”的当然不在少数。


因为，人们从他的出生之日起，就已定下了他生活的基调。一个出生在书香世家与一个出生在大字不识一个的，一个出生在官宦之家与一个出生在穷乡僻壤的；一个出生在家财万贯之家与一个出生在家徒四壁的，他们的 人生 之路在同一个起跑线吗？如果他们都励志勤学，结果是无需饶舌的。


人生一遭，千差万别，我们是这芸芸众生中极普通极低微的草芥，为什么要苛求自己什么远大 志向 ，远大前程？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不着边际的永远也无法实现的 目标 枷锁？愚以为，一个人，一个普通之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就是最大的幸福与 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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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受打击了？

080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