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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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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停在公司门前的大巴依然停在了帝宫门口，这个饭店真的很豪华。我看着饭店门口四个汉白玉的大柱，四个金黄色的灯光直射柱身，四条金龙蜿蜒盘旋，看这庆祝的饭店也很容易猜想到试台成功是多大的一件喜事。
“你不会打算一晚上摆着一张臭脸跟你的战友们举杯庆贺吧。”我揶揄他。
“你深呼吸，然后仔细想想我说的让你换个徒弟，对你对他是不是都是好事？我成人之美，你别狗咬吕洞宾啊。”
“你现在没有理由在这。”我终于发现他的不讲人情、他的怪。他可以很直接的拒绝，还问我为什么直来直去。
“我很清楚的告诉你，我是来蹭饭的。你可是总工，快下车，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如果不想见我，没关系，你给我安排到离你远远的桌位上，我吃饱饭，拍拍屁股马上从你眼前滚蛋，真的。”
“你的保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是把我当了外人，毕竟我不是生产部的人。
“你放心把我当成白痴，我就是来吃饭的，别的啥都跟我没关系。今晚有任何事走漏风声，我随你惩罚。”我偷笑他的小心眼。
“走吧。”他没有表情的对我说，仿佛我跟他已经没了关系。
当金黄色的大门打开的时候，我第一感觉，这哪里是饭店啊，这分明就是个大会场，主席台的背景写着热烈庆祝试验压轧台运行成功，气球在空中悬挂，当他进来的时候，喧闹的会场喧闹无声。一双双眼睛都注视着他，随即而起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真实的狐假虎威的感觉。我发现了一双尊敬而略带幽怨的眼神，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他快走到主席台的时候发现我不在，转头寻不见，所幸上了台，注视着台下的人。他的发言朴实、直接、明了，没有官僚的做派，更没有拖拉冗长。鼓舞士气的话简短，剩下是技术瓶颈的陈述、未来面来的一些问题，最后是短期的一个目标，最后是试验成功的嘉奖。
这些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在旁边一双恶毒的眼神里胡吃海塞。
你别这么恶毒的看着我，我会消化不良的。我幽怨的看着郑哥。
一桌的人听到我话都抿嘴乐了起来，跟真个会场的安静很不搭调。
你知道是为啥。郑哥尽可能小的声音对我说，因为会场除了田工在说话，听不到任何声音。
嗯，我知道，怎么的吧。我正常口音回答，正巧赶上台上的人也不说话，整个会场的人都望向了我。而不知死活的我还争拿着一个鸡腿往嘴里塞，发现大家都看着我，挺尴尬的朝大家点点头。
“我刚才说了，谁有事提出来，然后宴会开始，刚才谁在发言？上来说。”依然是那个洪亮的声音，透着麦克放大，直刺我的胸膛。
然后我在我这桌上的人开始起哄，把我往台上哄，闹的最凶的是郑哥。
“这孩子是谁啊？”大家开始纷纷议论。
“田工今天要收的徒弟就这个孩子。”生产部大姐自豪的说，仿佛我是她儿子，而这件事是个多么荣耀的事。
“听他说、听他说。”人就是有这种从众心理，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喊，就跟风似的喊，生怕吃亏一样。
我看了看田工，他不表示允许谁敢上他那一亩三分地就去发言。
“有事赶快上来说，说完咱们好吃饭。”这算是让步。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台上，示意他边上让让，这么没有眼力见呢？我发言还不给让个地方，他斜瞅了我一眼，稍微挪了挪屁股。
“再往那边点，属啥的捅一下扭一下的。”我嫌弃的说道。本来挺正常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全会场的人都听的到。哄的大家抑制不住的大笑，闹场的、起哄的。
“这孩子太逗了，收了，是我们生产部的人。”
“田工，是你跟谁的儿子啊？哈哈”
“大家安静，也不看看都几点了？都不想吃饭了？我是刚吃完上来的，你们想等我奉陪。”我扫视了一下全场，大家都瞪着一双双大眼睛等着我说啥。
“今天最后一件事，属于一件私事，是关于田工的，大家都知道他这些年一直没个徒弟，人生也就这么点事，把自己的一些东西传帮带，毕竟田工也算是个标杆的人物吧，他早就物色好了一个人，但是毕竟是做人家师傅自己脸皮薄，这徒弟半年前就拜师，年轻人都有个自尊，这边想考验、考验，现在年轻人又没长性，今天田工托我帮忙做这个说客，大家今天人来的齐，都是咱生产部家里的事，大家做个见证，田工物色的这个徒弟就是小郑。
我看田工没动，突然想起来。
咱们让小郑上来，田工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假装看不见那双眼神，我知道那里面现在写着一些东西叫做不可思议。
在大家热烈的哄闹声中，改成他俩的拜师会了，我偷偷溜了出来。
时间还不算太晚，但是我想赶快回宿舍睡觉，太累了，我恍然若失，但是没有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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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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