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的距离

深海阳光

（17）

"好多了吗？"家翔起身扶了下菜菜，眼睛里全是温柔（后来菜菜知道红色T恤叫家翔）。

"恩，好多了。"菜菜感激的朝他笑了笑。

"辛苦了。"菜菜转身透过橱窗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着收拾的主人家点了下头。

"没事，欢迎下次再来啊。"主人家乐呵呵的样子甚是憨厚。粗犷的外表里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操持一个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菜菜情不自禁的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瞥见北北和JACK依然蜷缩在一起，只是变换了个姿势，而偏瘦的那位早已不胜酒力趴在卧室的床上呼呼大睡。

"没事吧？"菜菜走过去轻踢了北北一脚，望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北北又说了声，"活着呢？"北北眼睛毫无神采，毫不理会菜菜，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手指机械的抚摩着趴在他大腿上的JACK的头发。

"没事吧他？不就是恋爱吗？至于这样，跟真的有事一样。"家翔不屑的说，嘴角浮现轻藐的笑意。

"习惯了，他老这样，一会就好了。"果然，话还没说完，只听滴的一声，菜菜还搞不清楚声音来源，北北就已经接通了电话，并已换上一副新的面孔，翘起了兰花指，嗲开了声音，一脸妩媚，仿佛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

"天，变得真快。"家翔做了个惊讶状。菜菜也不禁乐了。

一阵打情骂俏后，北北挂了电话，朝菜菜打了下眼色，用家乡话说，走，业务来了，我们去君度。

业务？晕，赶场啊？菜菜皱了下眉头，搞不清北北又有什么新状况。北北轻声轻语的哄着JACK把头移开，起身摇摆着他认为绝美的腰肢，挪到菜菜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他前天搞定了一个和尚，是他的电话，又不无得意的夸大词辞了一翻。

和尚？晕，菜菜疑惑的看着北北，眼睛里满是惊讶。天，和尚也搞定？菜菜不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无法想象，北北真是个恐怖的人儿。

"我们回去了，各位。"北北妖艳的扭了下腰肢向大家做了个吻别的手势，然后又跑到JACK身边两人亲昵了一番，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走了，亲爱的。转身给向菜菜挑了下眉毛，随后走出了门。

"我也走了。"菜菜抓起沙发上的背包，定定的望了家翔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扭身要出门去。

"今晚留下来吧。"翔拉了一下菜菜的手，幽幽的说。

"下次吧。"菜菜环顾了下四周，遍布是酒后的狼籍，眼睛闪过异彩，"我走了。""那我送你。"家翔随手也抓起他的包包，拉着菜菜的手走出了门。

下楼梯口处翔迅速的打开了伞把菜菜揽在怀里走入雨中，北北早迫不及待的蹦在前面，偶尔回头冲着菜菜喊，快点快点。

一路无语，原本阴暗的小道更显得幽深漫长，两人静静的走着，菜菜隐隐听到翔轻轻的呼吸声。夜，黑沉沉空洞洞的，风雨依然肆意的吹着，两旁的树唰唰作响，居民楼房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家灯火在亮。

"菜菜，快点。"北北在前方的街道的亮光处早已拦了辆的士，向菜菜招了下手就钻了进去。

菜菜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菜菜把视线转向翔，发现翔正定定的看着他。菜菜主动的把手挽住翔的脖子，嘴唇靠了过去，轻轻的闭上眼睛，让时间瞬间停顿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我走了，菜菜收回了手，使劲的拧了一下背包，眼睛轻轻的掠过家翔俊气的脸，转身钻进雨中，跑向的士。

"快点，快点。"菜菜快到的时候北北早不耐烦的开着车门催促。

菜菜钻进车子的时候，家翔已经追了过来，"给你，路上小心。"说着往菜菜手里塞了张纸条，徐徐的关上车门，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去哪？"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司机头也不回的问。

"少年宫。"北北对着反光镜边拨弄发型边回答。

菜菜展开手中皱粑粑，仍有温度的纸条：家翔，131********. 菜菜拿起手机顺着号码拨了过去，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里是声，喂，你好。

"是我，衫菜菜，我记住你了，家翔。"轻轻的挂了电话，菜菜白了一眼还在摆首弄姿的北北，然后重重的把身体靠在椅子上，把视线转向车里闪动的时间表：21：30

深海阳光

（18）

车未停稳，眼尖的北北就指着君度门口处正东张西望的个子瘦小的身影随口对菜菜说："那就是小和尚，都叫他DIDI."随后北北摇下车窗对那人喊，这，这，我来了。

车刚停靠好，那人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打开车门拉下北北，边埋怨边拖着北北就走。北北故作撒娇一边赔不是，一边空出一只手把菜菜给扯上。

"你老乡？"那人瞥了一眼菜菜。

"是啊，他叫菜菜。"北北扬了下眉毛，转身对菜菜介绍，"他就DIDI." 菜菜默不作声，用眼瞅了一下这有点嚣张的男人。除了头发较短之外，菜菜瞧不出哪有半点出家人的痕迹。

虽说麦莎席卷杭州城，风雨泛滥，可君度里却一片旌歌漫舞，人头颤动好不热闹。北北拉着菜菜跟随DIDI在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了下来，入座后才发现原来小和尚并非一人，而是四个暧昧的相互称呼哥哥姐姐妹妹关系的人。北北游离着挨个亲切的打了招呼后就被DIDI一把抓住揽入怀中，狠狠的在脸上啃了一口，嘴里还嗔怪的说，叫你迟到。北北撒娇的扭了扭，就安静柔柔的被抱着，眼睛开始向四周扫视，发出绿色的光。

君度对菜菜来说并不陌生，但第一次与这么多不认识的又有几分妖娆的人同坐，菜菜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向服务声要了杯白开水，就百无聊赖的坐着。

"诶，你看，菊花王。"北北望着舞台中央用手肘碰了下菜菜。

恩，菜菜不经心的应了一句。菊花王，其实菜菜并不认识（后来听圈里人称呼他为菊花王），只是第一次来君度时北北惊艳他的帅气，菜菜就多看了几眼。印象里菜菜每来君度都可以看到他，高高的鼻梁，帅气的发型，常戴一个淡黄色的墨镜，不苟言笑，一身时髦的着装把整个人扮得酷酷的，总能吸引一大片的目光。菜菜觉得他更像一朵黑色的郁金香，淡淡散着香气。

"你看他这么青春帅气，身边不乏追求者，你说是不是过的很开心幸福？"北北不无羡慕的说。

"追求者也许众多，但估计也并非真的很快乐，圈里人习惯了自我为中心，多了冷漠少了爱恋，谁不期盼爱情，可却都遥不可及。"菜菜泯了一口白开水，"谁又知道谁的辛酸？就像烟火，盛开时看似璀璨，也只是短暂的一瞬，过后飘零在风里，谁又知晓落地为哪粒尘埃？"菜菜望着台上随着音乐舞动的菊花王若有所思。

"每次都说的这么深奥，听不懂。"北北迷茫的看着菜菜，"不管什么尘埃不尘埃了，来，我们跳舞去。" 北北从DIDI怀里脱了出来不容菜菜迟疑就拉起往舞池里钻。

音乐激扬高涨，DJ卖劲的边喊边打着节拍，鼓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也受音乐的几次菜菜被这沉闷的空气弄得有点窒息想出去透气都被北北拉住，好不容易等到一曲终了，菜菜才挣脱北北跑了出去。外面还在下雨，只是比原先小了很多，变成细细扬扬的洒下。

菜菜喜欢这样的天气，被细细的雨柔柔的落在脸上感觉就像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摩过。想起小时候在家每逢台风时，总是昏天昏地的，然后躲在家里的小床上，透过蒙蒙的玻璃窗瞪大眼睛望着灰尘尘的世界，听着呼啸的风声缠着妈妈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菜菜漫不经心的走在雨里让思绪延长飘远，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HI，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打伞？"一个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菜菜的肩。

菜菜回头，一个身材有点矮胖，理着平头，皮肤粗糙的男人。

菜菜正迟疑着想问是否认识，那人就自我介绍说："我是DIDI的哥哥，我们刚才同桌。"菜菜装做恍然惊醒的样子哦的一声，勉强的笑了一下："里面太闷，出来走走。""恩，确实很闷，那我陪你走走。"说着，就把伞帮菜菜遮上。

"不用了，谢谢，有点累了。"说着就返身自顾往回走，那人汕汕的笑了一下也跟了上来。菜菜不喜欢这样与陌生人随意的搭讪，何况还是个菜菜不喜欢的男人。

"好象要开始节目了。"那人又说了一句。

临入楼梯口处，菜菜改变了主意，转身向管理员取了包，大步跨出了门口随手招了辆的士，临上车时回头向那人挤了个笑脸，那人有点不知所措的站着。

"我回去了，有点不舒服，你们玩开心，帮忙说一声，北北那我会解释的。"菜菜丢下一句，就砰的一声关了车门。

"司机，到**." 小小的车厢仿佛把菜菜与整个世界隔离，顿时变的安静。车呼啸的穿越这看似宁静的城市，菜菜的心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冷。感染疯狂的怪叫并大胆的肆意舞动着。

深海阳光

（19）

认识可谦没有什么特别，那天菜菜患了病毒性感冒，头歪歪斜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些没有油盐的话题，然后就相互验明正身，交换照片，临下线的时候留下了电话号码。接连的几天下午16点30菜菜都接到可谦的电话。他与别人有些不同，满嘴的诗词歌赋，不然就是很俗气的礼貌用语，几乎每说几句总会插上一句谢谢之类的话。菜菜要不是已经视平过他那张年轻秀气的脸，还真以为是孔一己在世。还好，菜菜身经百战，何况碰上的也只是个文人雅士而已。

决定跟可谦见面一来是因为菜菜寂寞太久，二来是因为见面前一天电话里的可谦一反常态，开始戏谑的称菜菜为老婆，然后就有点呼吸急促，接着两人就彼此用声音诱惑着在空中完成了一次性爱。当精液象泉水般喷射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浑浊味道的时候，菜菜说了句：明天我们见面吧。

地点选在北北刚认识不久的男友凡铭家里。那个地方菜菜去过几次，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小蜗居显得有点拥挤。与北北发生过关系的人菜菜大多都听北北唠叨过，但能记下的几乎没有，除了一伟，清远，就是目前暂时还和北北粘合的凡铭了。

凡铭个子不高，稍有点动静就哈哈大笑的主，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常常被菜菜捉弄，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开心。他不大爱说话，但笑声却很舒心爽朗。有时候菜菜会目不转睛装作很深情的看他，竟然发现他目光会流离，脸会发红，这样的时候菜菜会拳头漫天飞的洒在他身上，他就只有求饶躲避的份了。

不能不说菜菜没有想法，当北北知道菜菜要带个男人来的时候还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电话里就抑制不住的笑，得意的仿佛是给他带的，好啊，好啊，快点过来。

菜菜下车的时候，看见一个俊朗的男孩倚靠在站牌旁的电线杆处望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菜菜仔细的打量着他，浅绿色的运动上衣清清爽爽，紧身的牛仔裤把身段勾勒的凹凸有秩。

"你好，我好象迟到了？"菜菜也故作神秘的笑笑。

"还好，我也刚到。"可谦露出好看的酒窝。

北北总是喜欢无限度的献媚自己，当菜菜他俩进门时，北北依然只穿着一条裤衩，隐约还露出恶心的几根阴毛。眼睛一瞟一瞟的盯着可谦，那样子象只饿极的母狼。菜菜厌恶的瞄了一眼北北，几天不见变得更加消瘦。黑黄而不健康的肤色，细长的毛发错综的遍布在身上显得更加憔悴不堪，只有那依然妩媚的眼睛仍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这是你的朋友？"北北一脸媚笑，婀娜的摆着身姿。

菜菜厌恶的都想吐，"你什么时候走？"不想与他浪费时间，今天约好，想与可谦去爬山。听说杭州的北高峰有点海拔，是情人的好去处。

"我还没有洗澡呢，等水热。"北北发嗲是一惯的生活作风。

北北走了，房间顿时安静，也开始有点窒息，菜菜心跳得厉害。

可谦斜斜的躺在床上，眼睛总不经意的从菜菜脸上滑过，脱去外套露出健康肤色的胸口一浮一浮的仿佛要诉说什么。

"感冒好了吗？"菜菜突然觉得这样的问话好无力。

"恩，还有点发烫。"可谦说的时候抬手拉了下菜菜，他也就顺势趴在可谦的身上。

"恩，是有点烫，叫你买药怎么不听？"菜菜嗔怪着抚摩了可谦的脸，有点像小女人般的关切。

"做爱吗？"可谦转身压在菜菜的身上，拨弄了下菜菜原本有点凌乱的头发，眼睛直直的望着，像很深的湖水，深邃而神秘。

"419还是BF？"菜菜呼吸有点急促，眼睛里放着色彩。

"你说呢？老婆？"可谦轻松的说。

"不做了吧？我想与你抱一会，就这样，感受你的存在。"菜菜环抱着可谦，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可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那算了，我们去逛西湖吧，今天有狂欢。"说着开始拨弄手机。菜菜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皱了下眉头，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

"我姐姐可能也在西湖边，我们去吧，走吧，老婆。"可谦仍然拨弄着手机，很忙碌的样子。

菜菜无力的挪到电脑旁，无话。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变得稀薄。

"你去吧，我就不了，你们玩，我送你。"说着打开门，任何挽留都显得无力。

深海阳光

（20）

"他走了，你回来吧。"菜菜平静的打电话给北北。

"走了？"北北异常惊讶急促，"你们做了吗？这么快？别让他走，我也要做，我要跟他玩一下，好久没有跟男人做了，后面都痒的很。"北北的话近乎露骨。

"神经，没有男人了吗？凡铭不是挺好，快回来吧，否则我走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回来。" 菜菜厌恶的挂了电话，这个北北，智商没多少，就喜欢用下半身说话。菜菜起身倒了杯水，可谦又从眼前浮过。这个男人，也许也不是菜菜想要的。

铃……电话又响起，是北北。

"又怎么了？快回来。"菜菜有点不耐烦，本来就不大愉快。

"我见到他了，在等车，我叫他回来好不好？不跟他做，就打打手枪，你就让我摸摸他JJ吧，好帅，我很喜欢。"北北不可理喻，像只叫春的母猫。

"你发神经，快回来，我警告你，别碰他。"啪一声，菜菜挂了电话。骂了句靠，贱人。

可谦对于菜菜也只是认识一个星期的陌生人，可对于北北，菜菜真的打心里觉得厌恶。也许是对可谦还带有希望吧，不希望他与北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个冬天一定很冷，想有一个可谦这样的男人一起度过。

突然楼梯处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不用说，一定是北北。

"菜菜，让他回来吧，我跟他要了电话号码，叫他在旁边的网吧等我，只要你同意，我马上CALL他。"北北几乎不停下来喘气，就迫不及待的说，眼睛里满是乞求。

"你神经啊！"菜菜虽然讨厌北北的放纵但同时也挺感动北北对他的尊重，从来做什么事都请示一下菜菜。

"好不好？反正男人对你来说也就那么回事，玩玩就踢不是你一向的风格吗？你会在乎谁过？你就让我玩一次吧，好不好？你玩电脑，我跟他玩，大不了不做爱，我们就打飞机。"北北毫不掩饰他的迫切，一边发嗲一边媚笑。

菜菜无奈的盯着北北憋得有点发红的脸，恼怒的不知该用怎么样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天，见个男人就拼命要人家电话，接着还要玩419，肉搏？

"好不好？我叫他，我叫他。"说着，北北就想打电话。

"靠，你脑子有问题啊。"菜菜开始发火，想上去煽他一个耳光，"凡铭呢？你想过凡铭没有？天，你珍惜点情感好不好？" "他？我跟他我做1，可我的本质是0，你不知道吗，我们的骨子里都是风骚的，喜欢男人的。" "那你玩吧。"菜菜不想多做解释，拿起床上的外套夺门而出，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令他恶心的人。

"哎……怎么了，我就玩玩而已，好不好，就玩玩。"北北追了出来，仍恬不知耻的说。

"你玩吧，你玩吧，我们从此绝交。希望以后别找我，再见。"菜菜转身失望的大声怒叫。

"你回来啊，不玩就不玩，你回来啊……"菜菜全不顾北北有点失落却仍然不甘的叫唤，怒不可歇的向前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远离这个罪恶的人。

深海阳光

（21）

有点神经质的急冲了好长一段路，心情也就慢慢平复了下来，可谦？如果他是这样的男人，我衫菜菜也不必要去珍惜他。这样想的时候，天空变蓝了很多，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压抑。

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思念一個个人的滋味就是你喝了杯冰冷开水，然後用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化成热泪。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

菜菜不屑的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短信的来源——冰哲，某晚与菜菜视平过，印象中是个有着厚厚嘴唇的男人。反正无聊，菜菜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菜菜？天啊，是什么风让你给我打电话啊？"冰哲有点夸张的高兴。

"你不是一直说我不给你机会吗？今天我降临了，打算怎么招待？"菜菜对付男人总是不紧不慢。

"请你吃饭咯，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是想用饭局来钓我上床吧？"菜菜挑衅。

"那也要看你是否愿意咯。"冰哲乐呵呵的。

"愿意，那今晚的行程就你帮我安排咯？"菜菜咯咯的笑着，感觉像是青楼的妓女。

"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菜菜突然想起北北，呸，恨恨的吐了口痰。

如菜菜所料，在新华书店翻完那本《平凡的世界》上篇刚好下午5点，冰哲的电话如约而来。

"菜菜，在哪呢？" "我在延安路这边的新华书店。" "好巧，我也在这条路上买衣服，你在那等我，马上过来。"冰哲有点惊喜。

《平凡的世界》看过好几回，但菜菜总觉得令人回味，每次去书店总不自觉的要翻翻，不为什么，就为了孙少安一家以及他的爱情。

"你好，菜菜。" 眼前这个男孩让菜菜感觉有点眼花，中等身材，一身粉色的着装特别耀眼。视平里还显得意气方刚，现实却有点女气，要不是他那厚厚的嘴唇印象深刻，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说自己当过兵的冰哲。

"你也好。"菜菜有点不知所措。

"走吧，请你吃饭。"转身的刹那眉目流盼，抓在挎包带的手分明翘着兰花指。

菜菜用力的吞了口唾液，深呼吸了一口，算了，不就是噌顿饭吃吗，哪怕黑山老妖也吃不到我。想着，菜菜又有点屁颠屁颠的了。

正是用餐的高峰期，这家片儿川的生意不错，人头颤动，好不热闹。

"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吧。"冰哲叫服务员递来了菜单。

"随便吧。"菜菜掠了一眼菜单上花花绿绿的图片，皱了下眉头，全是川菜，近来喉咙冒火，又是川菜？

"服务员，要这个、这个、这个，谢谢。"冰哲点了菜，体贴的说，"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吃辣，点了些清淡的。" "谢谢。"菜菜感激的笑了笑。与人网上聊天，漫不经心，大部分菜菜都不会记得，何况只是某些人的一些喜好，现在细心的男人真是不多。

吃饭的过程中冰哲恨忙，有接不完的电话，从他略带发嗲的声音里听出都是一些G类朋友，大致都是在呼朋唤友，晚上聚集去酒吧HAPPY事宜。菜菜戏谑他们是午夜的幽灵，夜幕来了，也就是他们活动的开始。

冰哲的家在这家片儿川的后面的居民楼里，和一个同事合租，饭后冰哲说带菜菜上去坐坐，顺便洗澡换套衣服然后去酒吧。菜菜拐弯抹角的从他嘴中知道这时候他同事也在的时候点了下头答应一同上去。他的家确实象他描述的一样清爽干净，两室一厅，可是他的同事却没在，然后菜菜就不可避免的被他夸说身材好的时候让他趁机贪婪的环抱了下腰，正当菜菜琢磨着怎样制止他的手向下移动时，冰哲来了电话。

"你的电话来了。"菜菜示意他去接。

"谁啊？"他好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不耐烦的问。

"靠，是我，在做爱啊？那么大声，不耐烦？老娘来杭州了，在君度快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来了，来了。"冰哲挂了电话，开始整理衣服，"今天放了你，要不抽你旱烟。"然后是一阵近乎Yin荡的笑声，转身走入浴室。

菜菜诧异的张开了嘴，打心里觉得发凉。晕，好象还有种要被强奸的感觉。真是好笑。

深海阳光

（22）

夜幕下的杭州城显得有点悠闲，璀璨的霓虹灯与月光辉映着，仿佛宣告着这个城市的多姿绚烂。

菜菜他俩刚下车，门口处东张西望的两个很C的男人就主动上前与冰哲搭讪。

"你怎么才来啊，一群姐妹都在里面等着呢，我跟你说，有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好恶哦。"其中一个扭捏作态的说，"我们都被卡油了。全被摸过。"然后眼睛瞟了一眼菜菜，脸开始像花一般盛开，"这是新男友？" 菜菜好不习惯这样的被人一瞟一瞟的看，如刺针芒，心里暗骂真是一群妖精。然后示意冰哲自己要去存包。

今夜星星很少，都躲到云层里去了，少有的几颗悬在空中也仿佛失去了力气，无精打采的一闪一闪发着微弱的光，风习习的吹着，有点凉。菜菜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束腰的白色衬衫，配着一条稍有点宽松的牛仔裤。菜菜觉得今天的打扮还不错，心情愉悦的赏给存包的老先生一个甜蜜的笑脸说了句，"麻烦你了。" "我们单独坐吧，我想他们人太多，你也不习惯。"冰哲已经跟了过来，轻轻的环抱了下菜菜的腰，善解人意的说。

"恩。"菜菜轻轻的笑了下，"我们下去吧。" 节假日的君度热闹非凡，虽然寒流已经悄悄到来，但这里却看不到一丝的寒意，鱼贯而入的三三两两各个轻装上阵，打扮得异样妖娆。菜菜进去的时候君度里已经坐满了人，在许多人的注目礼下，他俩选择了靠着吧台坐。还没有到蹦迪时间，有一个鬼哭狼嚎的在舞台上唱着《为什么你舍的我难过》，菜菜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对着冰哲，"如果他天天对着我这样嚎叫，我还不舍得让他难过的话，我估计也精神分裂。"冰哲也乐了，抓起菜菜的手使劲的揉搓了几下说："你还真会说人家。" 服务员上了啤酒后，菜菜与冰哲碰了一下，随意押了一口，冰哲就说要去与朋友打招呼，还眨着他的小眼睛要菜菜别随意搭理男人，让菜菜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婉转的对他笑了笑。

看着冰哲扭着水桶腰走开，菜菜嘴角露出诡异的笑。轻轻又的端起杯子，看着黄色的液体在杯中，这东西真好，男人可以买醉，女人可以买来装醉。

"HI，菜菜！"菜菜回头，是梦雪。梦雪是北北的网友，最初的认识在星际网吧。视平里是个戴着墨镜酷酷的小男孩，让北北心动了半天，结果晚上见面时是个瘦不拉及的家伙，暗地里北北老嘲笑说，你看这妖精。今晚的梦雪还是那么瘦，顶着一头金黄的头发越发显得营养不良，鲜艳的唇彩，淡绿色的眼影弄得菜菜有点眼花缭乱。

"几天不见，又帅气了很多。"逛多了风月场所，菜菜都佩服自己的嘴巴如此甜蜜，"有没有瞄上哪家帅哥啊？每次一个人，是不是在钓凯子？" "好几个，不过我们分开坐而已。"梦雪说的时候指着黑暗中的人群，"那，那，那，竞争可是激烈着呢。"激烈？菜菜心里冷笑一下，不禁露出嘲讽在脸上。梦雪大概20岁年纪，可是看起来入圈已经很多年，长期挂在网络上，游荡在杭州同里仿佛幽灵，时刻打着帅0的幌子到处寻找排解寂寞的人。认识也有一段时间，聊天的话题也都仅限于最近来不来酒吧或者是今天有什么帅哥之类的话题，从来不涉及生活工作。菜菜很鄙视这样的人，成天无所事事，毫无限度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突然菜菜又有点莫名的伤感，自己同样一事无成，虽然时刻注意保养自己，但还是有细纹悄悄的爬在脸上。

"来，帅哥，靓妹们，本世纪最杰出的music在这里呈现给你们，今晚君度的舞台是你们的。"是君度的DJ，一个年轻帅气小伙子，喜欢用深沉而又激扬的声音做开场白。菜菜喜欢远远的看他，虽然从来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但菜菜觉得他身上有种东西在吸引着。

随着一阵阵从舞台上空喷放出的柠檬味的烟雾里，鼓声开始震放，流光异彩。瞬间，舞台上就挤满了人，有的笨挫，有的灵动，有的散着异彩。

"我们跳舞吧。"梦雪拉起菜菜就往舞池里钻。

深海阳光

（23）

菜菜跳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劲舞，大汗淋漓，歪歪斜斜的说有点头晕，就被冰哲拉回了座位。

"你看看你，在外面大方得体，在这里怎么尽露风骚？"冰哲有点责怪的意味。

菜菜咯咯的笑着，挑着眉毛说，"我喜欢跳舞，你不知道？" "好象要演节目了。"冰哲笑了笑，答非所问。

菜菜打了个机灵，看了下时间，22点30分。今晚睡哪里？瞧了瞧身边的冰哲，他正专心致志的盯着舞台那些鲜活跳动的身体。菜菜不禁皱起眉头，打了个寒战，现在可不是看表演的时候，如何摆脱才是个问题。正当菜菜琢磨着计策时，电话突然响起，是谢可。

菜菜不顾冰哲疑虑的眼神迅速的跑到君度的门口，屏住呼吸轻轻的说声喂。

"菜菜，在哪里？" "外面好冷，我在君度跳舞，你呢？"菜菜无限温柔。

"我刚加班完，马上回去，到我家吗？我去接你。"谢可直截了当。

"好啊，好啊，我在门口等你。"菜菜也顾不得矜持，一口答应。

"恩，一会见。"挂了电话，菜菜又喜上眉梢，今晚不仅有地方休息，而且还可以摆脱冰哲。

"我要回去了。"菜菜折身回去跟冰哲说了声。想走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是做果断的。

看着冰哲预言又止的样子菜菜有点不忍，"下次再约我，好吗？" "恩，好吧，我送你。"冰哲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跟着菜菜走出门口。

"别送我了，回去吧，挺冷的。"菜菜拍了下冰哲的肩膀说了声我走了，就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

刚到拐弯处，一辆的士就奔了过来，接着就看到谢可探出了头，"菜菜，在这里。" "好冷。"菜菜笑着奔过去就往里钻。

"去上塘路。"谢可招呼了司机一声，"冷吧，干吗不多穿点？"谢可很自然的握起菜菜的手，很怜惜般放到嘴边轻轻的哈着热气。一丝感动涌上心头，有司机在，菜菜忍着没有扑在谢可的怀抱里。

谢可，是一家服装外贸公司的职员，从事销售工作。个头不高，干干净净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层水雾永远散不开。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应该是上个周六，因为菜菜说要找个真诚积极向上的BF，他就跟菜菜聊上了，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约了见面。当天谢可也是这样要求菜菜与他回家，后来是北北搅了局，那个一听到有俊俏男人就流口水的家伙总能第一时间意想不到的出现。

谢可的家简单而清爽，一个衣柜，一台电脑，一台电视，一张宽大的习梦思双人床。

梳洗完毕，菜菜调皮的爬到床上兴奋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嘴里还念叨着，"好舒服的大床。"谢可被菜菜逗得直乐，"这么大的人了，像个小孩，我们睡觉咯。"说着熄灭了灯，也钻进了被子。

"菜菜。"月光下谢可的脸异常清晰，棱角分明，眼睛里依然有一层厚厚的雾。

"恩。"菜菜心跳的厉害。青年男子那温热的气息即使隔着空气依然传导给他，如早晨艳阳的辐射，菜菜的双颊潮红，神情恍惚。

谢可的手意义含糊的环在菜菜的肩上，菜菜忽然之间感到无比燥热，血液在身体内汹涌奔流无处突围，菜菜抬头凝视着他，谢可的臂膀加大了力量使菜菜更贴近他的身体，他俯下头，唇印在菜菜的唇上，他的另一只手夹着欲望在腰际轻轻抚摩着，试探着，然后缓缓向上停留在胸前，菜菜的身体猛然震荡。谢可俯下身，亲吻菜菜的颈部，胸口，接着一点一点的往下移……菜菜的汗水有如夏花般绚烂开放。

"你相信爱情吗？"谢可把菜菜拥在怀里，轻轻的问。

见菜菜茫然，不回答，又接着说，"我也常想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永恒，有没有天长地久，有没有那么美丽的爱情。也许爱一次就够了，管什么将来不将来的。""不，你错了。"菜菜说，"我相信，我相信有爱情，有天荒地老的爱情。只是我现在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得到他，对别人，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谢可，轻轻的叹了口气，在菜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现在的爱情，有如镜花水月。或许我转眼就变，或者别人。我想，自己还是会等待的，等一种不会变的东西。"菜菜抱紧了谢可，希望在这冷冷的夜有温度。

"恩，乖，睡吧。"谢可怜爱的帮菜菜掖了下被子。

"恩。"菜菜乖乖的侧过身体，闭上了眼睛。

"菜儿，我陪你一起等。"朦胧里听见谢可在耳畔轻轻的说，仿佛梦呓。

深海阳光

（24）

菜菜是个不喜欢记仇的人，在北北的电话强攻下气也就烟消云散了。其实北北是个毫无心机的人，除了爱玩刺激之外，还算是个上进青年。这些天网上挂线看到凡铭，他老是乐滋滋的说："小铭子给老佛爷请安。"菜菜还在纳闷他是否捡了钱，后来才知道是北北彻底搬进了他的小窝。凡铭的知足长乐也着实让菜菜感动，看来北北也应该收心在家"相夫教子"了。

再次进凡铭家，不，应该说是他与北北的家，是好几个星期以后了。房间依然没变，依然有点凌乱，但却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亲情在里边。刚更换的被褥枕套整齐的摆在床前，给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新婚画面错觉，让菜菜莫名的鼻子发酸，突然想起北北最早在杭州的家，与清远在枸橘弄的家。

"北北。"菜菜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恩，怎么了。"北北从菜菜的眼睛里仿佛读懂了什么，"菜菜，你也要个家吧，漂泊会累的，我很想你也有个家。"恩，菜菜微微的笑了下。

"来，喝点东西。"凡铭变戏法般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银铒莲子羹，一脸的自豪，"我炖了一个小时呢。""知道你喜欢喝，他特意炖的。"北北又恢复了媚笑接了话，然后转身钻在电脑边熟练的操作起键盘。

"开始居家过日子了？"菜菜感激的接过喝了一口，"你们喜欢没有味道的吗？"菜菜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哦，忘了放糖了。"凡铭乐颠颠的跑进厨房勺了一调羹的糖轻轻的放进碗里慢慢的搅和着，那神情就象个虔诚的祈祷者。

菜菜暗暗发笑，这个凡铭，幸福得有点莫名其妙。

"好了，我再尝尝。"菜菜制止了凡铭，咬了一口银铒。

"怎么样？"凡铭过度兴奋的脸，就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红扑扑的。

实在不敢恭维，有点生硬，本想吐出来的菜菜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嘿嘿两声说："挺好的，挺好的，就是炖的时间太短，还有，以后能不能用水泡开后切了再炖啊？""不要要求那么高好不好？"一旁的北北头也不回的抗议。

"嘿嘿，第一次，难免这样，下次改正。"菜菜刚想反驳点什么就被凡铭乐呵的制止了。

"菜菜，过来过来。"北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什么东西啊？"把碗放回凡铭手里，好奇的探了过去。

晕，难怪北北声音里夹着欲望，尖锐得厉害。原来电脑屏幕上呈现的是清一色的俊男奔跑图。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异常俊朗，晶莹的汗珠闪闪发光无不透露着年轻男子的魅力。

"你们就经常看这样的图片啊？也太令人窒息了。"菜菜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恭维。

"我噻，好养眼哦。"凡铭吞了下口水。

"嘿嘿，还有更厉害的呢。"北北眼睛里闪着淫亵的光，"还要不要看？嘿嘿。"在这方面，在北北面前菜菜俨然是个孩子。

"拜托，在这么个灯光昏暗的地方已经很暧昧，还老看这样的东西，思想也干净一点行吗？"菜菜望着一边欣赏一边贼笑的他俩无奈的摇摇头。"走，去吃饭吧。今天想吃拉面。"北北家的楼下就有一家兰州拉面馆，很早听凡铭说过店家的老板也是个G，三十多岁，还生了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菜菜的意识里不反对G结婚，但却很反感结婚了的G还出来鬼混。家对于菜菜来说是温馨的，既然组成一个家就要负起责任，是男人就应该要有责任。

也许全国各地的兰州拉面馆都大致相同，这家店也就不例外了。同样的蓝色大篇幅写着24小时营业字样，一样的煤炉，一样热气腾腾的大桶，一样柔和白白的面团，还有就是一样的服饰，店员一样的憨厚，一样热情洋溢的脸。进门的时候从北北他俩交织的眼神里菜菜看到一张岁月沧桑的脸，仔细打量，才三十的光景，背却有点驮，说话有点木呐，眼睛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光彩。菜菜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庞，感叹岁月无情。

"你的朋友？"他们寒酸了半天才发现多了一个人，他（姑且称呼为他吧）看了一眼菜菜问了句。

"恩，他叫菜菜。"凡铭招呼了一声。

菜菜朝他笑着点下头，本想也礼貌的打声招呼，却发现他眼睛已经躲闪开也就做罢，自顾找了位置，然后指着墙上的图片喊了一声：来碗炒面。

"菜菜，帅吗？"北北跟来坐在菜菜对面的位置。

晕，菜菜翻了下白眼："我不是你，是个男人就可以想入非非。"北北尴尬的嘿嘿了两声，"随便问问，生气什么呀，其实他……"靠，又开始嘀咕了。菜菜习惯了北北的喋喋不休，没人理会他一会也就会过去。菜菜无聊的摸口袋掏出手机把玩，发现手机的键盘已经开始擦花，心里暗暗骂国产的就是不好，开始心疼刚花的1800买的首信。突然滴铃的一声，来了条短消息。

听人说你最近总扮酷，喝着狼酒迈犬步，唱着山歌走猫路，梳着失恋的发型迈着多情的脚步，一对拣破烂的眼睛还在寻找爱情的雨露，哇！真的好酷！

这样哭笑不得的短信，菜菜不用看署名也知道是张国华发来的。菜菜正在打腹稿如何回复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0571——88880###，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菜菜熟练的接通了电话。

"小子，怎么声音还这么好听勾人啊？""你，你是张国华，你来杭州了？什么时候来的？MY ，GOD！"电话里分明是张国华磁性而调皮的声音，菜菜掩饰不住的喜悦。

"看把你乐的，我刚到，在黄龙宾馆308号房间，我这里在……""别说了，我马上到，别出门，等我。"菜菜迅速的记下号码和地址不容张国华多说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转身对一边的北北说："我走了，我那份由你们代劳了，拜拜。"在北北他俩惊讶的眼神里，菜菜钻进了的士。

深海阳光

（25）

一路上菜菜不停叮嘱司机师傅开快点，激动和兴奋之情明显的露在脸上，连司机也好奇的问到：这么着急，是去见女朋友啊！

"不是，大学同学！"菜菜微笑的回答道，心中一股暖流滋润着菜菜每一个从向记忆闸门的细胞。记忆中的张国华应该是小平头，爱穿牛仔裤配黑皮鞋，爱吃火锅、喝啤酒，喝醉了就胡言乱语，醒了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每天一下晚自习就趴在窗台打望从对面进进出出的女同学，唉声叹气埋怨怎么就没个看上自己的！这就是菜菜大学最好的同学，也是同班中唯一知道菜菜内情的张国华了。

不过当菜菜下车看到一身西装的张国华站到自己面前时，真有点不敢自己的眼睛。琢磨着姑娘十八变，这男人还有23一大变的，眼前的张国华确实和以前的样子有了太大的改变，不管是衣着还是发型都让人感觉到青春和时尚的男性魅力，当年那个天天发愁没人喜欢的张国华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了菜菜？也就三年没见，不至于这个表情吧！"张国华调皮的学着菜菜吃惊的表情。

"我说张国华，你小子是什么滋润的，现在这么英俊潇洒，不会是整容的吧！" "整你个头啊，正宗原装货！我一直就是玉树临风的啊！你还是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的慌！" 张国华边说边滑稽的咬咬了牙根，又接着说道：怎么样，真的不决定回海南了吗？

刚才还笑的龇牙咧嘴的菜菜，被他这么一问就楞住了，一脸严肃的回答道：现在回去做什么呢？既然决定出来怎么样也要混个人样回去吧！你小子是命好啊，有个当官的老爸，现在检察院的工作还好吧，信息你到是发了不少，就是很少听你说工作的事！

"还不就是那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各作各份内的，既没有冲突也没有瓜葛。" "好了，那就不谈这个了，你怎么突然跑到这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菜菜又恢复了一脸的灿烂。

"我原来是去南京办了案子的，到了那才发现搞错了，案子只有先搁置了，我让同事先回去，我就绕道来看看你，三年没见了，你也不回海南看看我们，你小子还真够狠心的。" "我怕我回去就出不来了，你知道我父母的。对了，他们最近还好吧！" "关心他们就多给他们打打电话，菜菜你也不小了，真的就这样过下去吗？找个女孩子吧，你知道吗，我来之前接到峰的电话了，他快结婚了，准备来海南蜜月旅行！" 张国华边说边打望着菜菜的表情，他担心自己的关心会又钩起菜菜的伤心。

"我没事的，别这样看着我"，菜菜故意露出满脸的笑意，"结婚是好事啊，每个人想过的生活不一样的，我其实是祝福他的！真的，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我也明白什么感情不感情，爱情不爱情，都他妈骗人的，我不相信了！" "说谁放的下我都相信，可说你，我太了解你了，从中学到大学，我们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吧，你就是太重感情了，够了菜菜，你现在25了，何必在执着呢？" "执着？我没有。大华，我们认识是十多年了，可你还是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没有执着，我只是争取自己想过的生活。以前的菜菜可能是重感情，可现在不了，要说重我只重亲情、友情！同志的爱情在我眼中是零！今天他可以说很爱你，明天一转身，不用明天，也就是刚下床的工夫，他就说我们别联系了！"菜菜显得很激动，脸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本来就没有人知道爱与不爱的距离是多少，不是说你，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也一样的啊，杭州毕竟不是你的家啊。"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菜菜想着张国华说的话：杭州毕竟不是你的家啊！是啊，可哪又是我的家呢，他懒懒的靠在车背上，想起了峰、想起了无羽、清远、北北、凡铭、一伟、陈成、可谦、谢可、夏伟……每一个那些曾经离自己很近很近，现在又如此之远的人，爱与不爱到底相隔多远，哪才是我的家？2005年冬天杭州的街头，在一辆出租车急速的驶过之后，一串串没有答案的疑问被风吹向天际，留在了这个城市寒冷的夜空中。

（完）

pinghin1991

爱是不分距离的

220202

很好很感人

raillike

哪来那多爱？玩玩而已！

红与黑与白

同志的人生，犹如西湖山水，蕴含着许许多多故事，却飘飘渺渺不知所终，永远诉说着爱与不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