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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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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冬,南国风光虽说是四季常青,但毕竟还带寒意。
一天的五更时分,寒风细雨。市场门前买鱼买肉的人早已排成长龙,这些人乱糟糟的,一些素不相识的人也七嘴八舌地闲聊。
“啊婆,这个月用几号肉票呀?”
“快五点五十了。”
“这个鬼天怎么下起雨来呢?电台还说是晴天,真是。”仿佛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审判官,老天爷和电台都应各打五十大板似的。
这时排在前面的人却吵起来。
“是谁的砖头,我统统把它扔啦!”
“放屁!你什么时候排在这里的。”
“这就是我的证据。”一个肥胖的妇人用手指着地下的烂砖头,可是已被一个彪形大汉将它抛到二丈外的地方,大汉昂首挺胸地站在头一个位置上。妇人忘记了与刚才顶嘴的人,慌忙从大襟衣里取出执勤的黄抽章,戴到手臂上,厉声吼道:“你为什么捣乱?给我站出来,疯子!'
市场的大门打开了,人们蜂拥的声音淹没了妇人的话,她几乎嘶哑了:“我的砖头呢?”
卖肉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老头。他个头不高,生有一副“将军肩”,下身一对大水鞋和一条唐装的四季裤,上身一件黄白的确凉中袖衬衣和鼠灰色的羊毛背心,围裙由于终年不洗,已积满了油垢。如果你说他是这一身的打扮是上蒸松糕下卖凉粉的话,他一定会反驳你说这才是“土洋结合”。
他的嘴里不停地叼着“大头钉”,他倒吊梨形的脸上长着挺直的鼻子和眯着一对带又善意的眼睛。当他咧开嘴笑的时候却难变真假。因为他长有一颗熏黑的龅牙,使人生厌。奇怪的是他从来就不舍得拔。说这时是父母的精血,拔之不孝。头发像是铁锈田的枯草寥寥无几,但他认为是富裕的前兆,十个光头九个富嘛。那又长又大的耳朵会上下移动,他历来用自己的耳朵作为长命的证据。
他一共生了半打女孩,要不是计划生育也许他还想生够一打呢。他喜欢和身旁的人开玩笑、打赌、吹牛皮,而从来不发牢骚。所以好闹的小伙子最喜欢作弄他。
“岳父大人,今晚来喝两杯吧!”
“喂,听别人说不害羞生到四十九,乐哈哈生到五十八,我岳母还不到五十呢,嘻嘻!”
他却不当一回事:“坏小子,整天价日想女人。说实话,女人又什么用呢?她们是你身边的一条毒蛇,你呀,千万不要被西施的美打动了心。女人就是看中男人的弱点——好色。哼!我们男人要用自己的本领、行为、相貌反吸引女人,使她们处在你的威严之下。就拿我来说吧,口甜心善,凭着标致的鼻梁和会动的耳朵,逗得女人们哈哈大笑,结果你岳母上勾了。”他总是嬉皮笑脸地在年轻人面前大谈自己的恋爱经。
“师傅,有猪心吗?我想……”
“单眼仔看老婆。”不等顾客说完,他干脆利索的回答犹如他的肉刀在大园锉上“咔咔”两声一样迅速。事实上,猪心却桂在他的台底下。
“哎哟!这块肉那么多毛。”一些很会挑刺的人说。
“这是杀猪的事。”不然他就骂道:“妈的,一年还吃不上二两毛,还呱呱叫!”他对顾客的态度就是这样。至于什么提高服务质量,改善态度,他是左耳进右耳出。自己抱着一个宗旨:姜太公钓鱼。
不知怎的,这天买肉的人特别的多。他仍是慢条斯理地将算盘、肉刀、浆糊瓶放好,把一块块的肉挂起来,然后才点上他的“大头钉”。
有位工人模样的人看了一下表:“同志,你能快点吗?”
他看也不看是谁说的,就理直气壮地“什么快点、慢点,我要正点。”“咚”的一声,他的刀落在了猪肉上面。
“你为什么上一位两张票给七毛钱,而我才五毛呢?”一位天真的姑娘很不服气地说。
“嘻嘻,我认识他,怎么的?”他还故意用手指着自己的工号牌,意思就是说,“有意见吗,请提。”然后把声调抬得高高的“下一位!”
姑娘仍站着:“那请你给些瘦的,我回家煲汤。”
他从来没有睁大的眼睛这时候却瞪的大大的:“我最瘦,你要么?”
不知所措的姑娘,涮的一下脸红起来,提着那块肥肥的猪肉急忙走开。
人走了,他还在那嘀咕:“真是傻瓜,你老娘养你也想你肥些吧。待出嫁的时候,过磅也好向婆家多收几个钱嘛。为什么养猪的人就不想自己的猪肥呢?”
看来,他还颇有道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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