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姨父的爱，是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痛

桂林鸟

姨父

公元2003年。那年老孟45岁，老婆为他生下了人生中第四个女儿，也应该是最后一个。老孟彻底绝望了——命中注没有儿子，不能强求。这辈子老婆一共生了四个女儿，第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老孟很高兴；第二个孩子出生，还是女儿，老孟就愁眉不展了，当时计划生育政策已在农村实施，老孟担心孟家香火到他这一代要绝后了。老孟想着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可是没有儿子，老孟不仅在父母面前抬不起头，就是在同辈人之间，也不敢喘大气；39岁的时候，老孟把心一横，再要一个。虽然老婆这张脸让他没什么性趣，嘴巴有点歪，但他老婆身材还是不错的。照老孟的话说，把嘴巴遮起来可以当演员了。要不是老孟30出头还是光棍一条，他怎么也不会娶这个婆娘啊。老孟虽然不是牛高马大，但是脸蛋生的好啊。特别是他的嘴巴，似笑非笑；又长在那么和蔼的一张脸上，恰似山头停留的一朵白云，一笑起来，任是谁，也要喜欢的。



老孟的第三个女儿是在娘家出生的，老婆怀孕6个月的时候就跑回娘家躲着了，去之前，老孟放话：不是儿子就不用带回来了，果然，他老婆空手回来的。老孟的第四个女儿是在姐夫家出生的，姐夫两个孩子，大的女儿，小的儿子，照老孟的意思，想借借光。可是第四个，还是女儿。这回老婆不忍心了，而且当时已经是2003年，谁也不敢那么大胆，随随便便放弃一条生命。老孟终于认输了，输给了谁，他不知道。



老婆在姐姐家坐月子，老孟经常会去看望她们，可是他真想看望的，是他，姐父的儿子。老孟家距离姐夫家30多公里，当时的交通还是用船的。来回得两天。老孟第一次去看望女儿的时候是星期五，那天姐父的儿子陶青瓷刚好也从学校回家。老孟三年没到姐夫家了，看见陶青瓷的时候，他也大吃一惊：几年不见，昔日的毛头小伙，现在看起来居然这么舒服：肉肉的小脸，眼神愣愣的，头发一根根都很精神，全身似乎充满了能量。陶青瓷不喜欢姨娘住在他们家，姨娘当初一到，妈妈就把陶青瓷的房间腾出来了，本来他们家只有两间房，陶青瓷小时候和姐姐是睡一个房间的，两张床一张横着一张竖着。姐姐出去工作以后他就可以独享一间房了。现在姨娘一到，他被撵出来，去三叔家“借宿”了。陶青瓷虽然不喜姨娘，但是喜欢姨父，喜欢看他的脸，喜欢看他笑。当时正是夏天，陶青瓷在洗澡的时候，想到姨父那张脸，不知不觉，他感到一团火从腰下面烧上来，陶陶的手在身上不停的摸，终于，他抓住了火的来源，没多久，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向脑后，他感觉全身都要飘起来了。陶青瓷很高兴，似乎发现了宝藏。



陶青瓷晚上照例在三叔家睡。老孟说不想和老婆睡一个房，小孩子晚上吵死人，去和陶陶睡。老孟去到床上的时候陶陶被灯光唤醒，他朦朦胧胧的叫了一声“姨爷”。姨父和陶陶睡下了。老孟睡不着，问陶陶刚去到县城上初中适不适应，陶陶说不适应；老孟很感慨，说陶陶爸爸有陶陶这么个听话可爱的儿子。陶陶很同情。说着说着，老孟说：“陶陶，来，让姨父抱一抱”。黑灯瞎火的，陶陶问：“怎么抱啊？”陶陶是个好孩子，长辈说的话它一般都不去反驳。老孟把两人身上的毯子掀开，黑暗看到了两个身体：一个嫩白的、娇小的、还没发育完全的小身体，全身只穿一条三角裤仰面躺在那里；另一个全身泛黄——胸口是红的，全身的肌肉看上去很精悍，侧面躺在那里。老孟起身，轻轻地把两个手从陶陶腋下环抱，把陶陶搂进自己胸膛。陶陶呆呆地听着姨父的心跳，快，更快。



“好热，姨爷”，老孟不情愿的把陶陶放松一些，像是一块裹伤的布从他身上撕下来。



“那就把裤子脱了”，老孟用平常半开玩笑的口气说道。陶陶可以想象姨父的脸，姨父的脸此刻肯定很美。陶陶从姨父怀里脱出，仍旧躺在床上。



“我来帮你脱”老孟见陶陶没动静。陶陶见姨父真的扒自己裤子，立马清醒了许多。可是当他清醒的时候，裤子不知被姨父放在哪了。



“给我”陶陶说到，近乎哀求的语气。他的手在黑暗中乱抓，他想姨父在跟他开玩笑，肯定马上会把裤子还给他的。



“睡嘛”！老孟假说道。陶陶东摸西找，一样没抓到，赌气躺下去，这是他常用的一招。马上，有一样东西压在他胸口，不是轻飘飘的内裤，是姨父的手。陶陶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鸡鸡，他脑中闪过“姨父真皮”的念头，联想到了小时经常被大人当众脱裤子，这是比较熟悉的经历，陶陶第一反应想爬起来。可是姨父的手有力的压着他的胸，他试了几次，起不来。那一晚，老孟用口腔的温暖把陶陶带到了一个充满泡沫的海洋，一切都是暖暖的，软软的，；一切都是那么不找边际，没有尽头。陶陶很想喊出来，这片陌生的充满美妙的海洋让他有点害怕，他仿佛把自己放纵给了大海，他的肉也似乎充满了泡沫，他的骨头似乎充满了泡沫，他的血，也成了轻飘飘的泡沫。陶陶似乎睡着了，老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和陶陶开玩笑，还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夜很静，时不时有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不知名的小虫叫的正欢，可是也真的很静；偶尔东边的狗叫、西边的狗应，把夜叫得更静。



转眼到了2006年。陶陶已经高一了。农村还是一片祥和。可是陶陶的心已经不那么祥和了。不知道为什么，陶陶发现自己除了语文课之外，最喜欢的居然是英语课。他的英语成绩一直很烂，可是上了高中，他很期待英语课，虽然他的英语成绩还是那么烂。原来陶陶喜欢的不是课，是人，这一点，他自己也没发觉。英语老师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每当想起他，陶陶就会想到一句歌词：“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可是陶陶知道自己是男孩，不可以喜欢男人的，所以他很矛盾。他不敢跟别人说，他怕。他把所有东西闷在心里，他拼命的看书。



爆竹声中辞旧岁，陶陶慢慢的长大了。每年的正月初二，就是拜年走亲访友的日子。陶陶妈妈说陶陶大了，要他自己一个人去外婆家拜年。那时外婆家已经修好了公路，坐车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去外婆家最是无聊，手机信号不好，陶陶也听不懂方言，年轻人很多去打工了，过年也没回家，陶陶感觉到了外婆家就成了傻子了；所幸，外婆家身处大山，那里的风景每每让陶陶流恋，“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这一年，陶陶去外婆家拜年，因为交通方便，陶陶想起了顺便去姨父家。



陶陶到姨父家的时候是中午，老孟正在晒谷场跟别人打牌（打字牌，规定四个人，每局三个人参与，庄家的对家不参与），有人来拜年都是老孟大女儿招待的。老孟回家撒尿，看到一个男孩子坐在自己家堂屋喝茶，他傻了。天呐，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样的男孩，他不懂“气质”这个词，不知道怎么形容面前这个男孩，只是觉得，这个人像一个秘密，想让人去了解；像一片净土，想让人去开发；像一只野鹤，让人去遥想。陶陶站着不动，全身却似乎释放着无边的力量，冲击着老孟。老孟不敢相信，这就是陶陶。



“姨爷，新年好”，陶陶嘴角往上扬了扬，声音并不是很大，像油一样，软软的，腻腻的，听着很舒服；“恭喜发财”！声音加大了。



“新年好”老孟习惯性喊出来。他的眼光还停留在陶陶身上：陶陶即使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多，但是看起来还是轻飘飘的感觉；头发短短的，很精神；脸上肉很多，但是绝不是胖；老孟很想上去摸一把，亲一口。陶陶眼神有点深，不知道是无知还是恐惧还是渴望，老孟猜不透。大女儿还以为老孟认不出表哥来了，提醒了他一下。老孟回过神来，显然他没有想到陶陶今年会来给他拜年，他很激动地走过去，两手拍了拍陶陶两边的肩膀，似乎要把他抱进怀中，陶陶吃了一惊。



“坐嘛坐嘛，”姨父又笑了，他的笑依旧那么迷人。陶陶很自然的看了看姨父的脸。姨父笑起来的时候额头上有皱纹了，头发已经有几根白了。陶陶想起一句话：“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呵呵，可姨父不是徐娘，那就“姨父半老，风韵犹存”。



“我去杀鸡”！老孟紧接着说到。



“杀什么鸡啊，你看看现在才几点！”表妹提醒他。



“哦，那你先去烧水！”老孟命令女儿。



“不用了姨爷，等下我还是回舅舅家吃”，陶陶说到，姨父家距离舅舅家不远，坐车只要十几分钟。



“嘿呀，在哪吃不是一样啊！你这么多年没来姨父家，这次来了，哪有不吃饭的道理？住一晚再回去！”老孟的语气不容陶陶反对，而且，陶陶依然还是那么听话。他答应了。



门外又有人喊老孟，说他撒泡尿怎么撒个天长地久。是他的牌友。老孟连连说不来了，陶陶说没关系的，他坐着看电视就行了，叫姨父不用招呼他。老孟找不到其它话，边看着陶陶边走去撒尿，还特意强调了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陶陶觉得很好笑，自己又不会偷偷溜掉。于是他冲姨父笑了笑，老孟很兴奋的去了。老孟打牌的间隙，时不时跳回家来看看陶陶，一下又叫他吃这样，一下又说那样好吃，他的牌友不耐烦，总是扯着嗓子在乱喊。四点多的时候牌局散了，老孟回家杀鸡做菜。他们家一般小菜由老婆煮，大场合的菜老孟才亲自动手，老孟做菜比老婆做的好。杀了鸡，老孟又叫女儿割半截腊肠，洗净，蒸；又叫老婆去把上好的干鱼拿一袋下来，炒。陶陶以为姨父家晚上还有其他客人要来吃饭，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吃晚饭的时候，老孟盛了一斤多自家酿的葡萄酒，他老婆说他干嘛，他说要陶陶也喝点，如果女儿想喝，也可以。陶陶本来不喝酒，但是姨父的盛情难却，他喝了一口，咦，一点不苦，还很香醇。陶陶夸了一下，老孟很高兴，说这是自己摘的野葡萄，用三花酒加冰糖酿的，一年多了，花钱还买不到呢；一般人他是不会拿这么好的酒招待的，让陶陶多喝点；姨娘提醒陶陶，这酒虽好喝，但不可多喝，会醉人的。陶陶又夸姨父做的鱼，姨娘说这不是丈夫手艺好，是鱼好。陶陶说鱼也好，姨父手艺更好。老孟心里很畅快，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不是酒，是蜜。他又笑了，说这鱼是清水鱼，下网捕捉到的，山里面的鱼就是不同，离开水没一会就要没命。活鱼市场上没有卖的，就是鱼干，也要比市场上一般的鱼贵，贵很多。



“哪时有空我也来跟姨父网点（鱼）拿回家吃”，陶陶说。



“来嘛！放暑假的时候来嘛，好多”。



酒足饭饱，姨娘打点好床铺；老孟说陶陶怕冷，今晚他跟陶陶睡。陶陶心里很紧张，很兴奋，很期待。陶陶在陌生床上不习惯，跟别人同床更是拘谨；可是今晚他跟姨父同床，他却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心里时不时流过一道暖流，翻来覆去，浑身燥热，脑袋晕乎乎的。老孟平躺在床上，并没有急着关灯，问陶陶今年多大了，问他在学校成绩怎么样……灯光依旧明亮。



“你冷不冷啊？”老孟问陶陶。陶陶说不冷。老孟又说叫陶陶以后每年来外婆家拜年的时候顺便来看看这个老头子，陶陶说没问题。陶陶想姨父并不是很老。夜已经沉睡了，老孟家门口的河水也在均匀的打着鼾声。陶陶说姨父你的嘴巴好好看，老孟就轻轻的在陶陶额头吻了一下。一股电流流遍了陶陶全身。陶陶很想哭，一种久违的温暖让他的骨头被温暖成了泡沫，他感到很委屈；这种感觉在过去几年里一直困扰着他：到底是什么，让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望着黑漆漆的夜晚遥想；无数个早晨挣扎抗争， 寻找过去软绵绵的虚幻。陶陶想到了英语老师，想到了经常在梦里无力的奔跑，想到了屋外茫茫无尽的黑暗……



第二天两人醒来吃过早餐，陶陶要回去了，老孟送他上车，说：“回去好好洗个澡，暑假有空再来看姨爷，姨爷带你去网鱼仔”。

爱延续

哈哈，不错嘛，看后挺有感觉的，支持一下期待下文！

198854

桂林鸟

回复 2# 爱延续

啊，第一次就得到表扬，大受鼓舞，继续努力。

sbyu2001

不错，时间跨度挺大的

篮坡顶楼

再没发生点什么了

陈川

好看

桂林鸟

回复 5# sbyu2001

本来想分两部分的，为了凑字数

惜情

文章写得不错，以后应该有所发展吧。顶一下。

wuxianxingkong

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