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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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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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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0 01:52发布于 11-20 01:52 较早前
三
如果说被迫回家劳动4年来,我没有尊严的象死人般话着,那么此刻在队长结实、温暖而又柔和的身体上,在我阵阵的颤抖中,我终于又活了过来,忘记了所有的屈辱和劳苦并明白了人为什么要活着的一个道理。同时也想到,那也许就是“幸福”一词所指的一个重要内容。 20多天过去了。玉米基本成熟了,这天傍晚,我爬到山崖上去捡柴,在扳一棵枯死的小树时用力过猛,连柴带人一起摔下了一丈多高的岩石下面,裤子破了,手也伤了,最严重的是膝盖处被一小树桩深深扎了个洞,血流不止。
当我抱着柴,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回到看守棚时,队长惊得张大了嘴。“咋搞的啊?”他吃惊的问,并赶紧把我扶到铺上,寻找着东西为我包扎。 “摔了一跤”我简单的告诉他经过。 “你咋连危险不危险都不知道呢?你呀,咋这么笨。” 他生气的责备着我,却充满了怜爱,又找不到东西为我包扎,情急之下“唰”的一声撕下了他的一块床单,麻利的为我紧紧扎住了伤口。一床床单,那可是需要2--3人一年的布票才能买到的,可顷刻间少了一块,他回去怎么向老婆交代啊?我为没来得及阻止他而可惜、担忧。 “饭就快熟了,你看着,别煮糊了” 他交代我,随后拿出手电筒,顺手又拿了根比拇指大些的竹棍出去了,此时天色已黑。饭刚煮好,他就回来了。腋下夹着一把草药,一手拿电筒,一手拿着那根竹棍,上面却盘捆着一条被打死的眼镜蛇。我这才明白他刚才是去为我采药了。他为我解开包扎伤口的布,然后把草药放进嘴里咀嚼烂后敷在我的上口上。 “天都黑了,你不该去采药的。”我感激而埋怨的说,“眼镜蛇可毒了,咬一口会死人的。” “不要紧,它笨呢。老喜欢把头抬得高高的,只要手中有根小棍,用力横扫过去,很容易打死它的。若没有棍子,就想办法随便丢一样东西到它身边的另一个方向,它就会去咬那东西,你可以乘机跑掉。” 他轻松的回答,同时教我一些野外常识,一边把蛇吊起来,几下便剥个精光。没想到因了一点伤,还得了顿蛇肉吃。那汤真香呢。 这天夜里,当他再次亲吻我时,我第一次张开了口轻轻回吻他。是感激他,还是我也喜欢他了,我当时并不清楚。没想到他竟激动万分,紧紧的抱着我,把我的唇、舌轮番吮吸着,总也亲不够的样子。 “我的棒子阿,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吗?你要摔下岩去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向你父母交代,我又再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一个大棒子啊?” 他语无伦次而又充满真情的说着。“去年夏天我第一次看到你在河里洗澡,就喜欢你来的,可你总不愿和我多说话。看到你整天一个人在泥塘里滚爬,那一身汗一身泥的 模样,真的让我又怜又爱,而又无法帮你,我好心痛呢。”他继续唠叨着,那是我去年在大队砖厂里干的活。 “那些地主富农扛石头筑河坝,比我更累呢”。 我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感谢他,就这样回答。 “我可怜他们,可是他们不会可怜我” “你家是贫农,又当过志愿军,这么好还要人可怜?”我疑惑的问他。 “过去我曾经喜欢我堂哥,我结婚了都喜欢他。一次我们一起到我姑妈家去吃喜酒。夜里睡一床,我忍不住就摸了他**。他当时不愿意不说,回家还把这事告诉我爸,让我爸好好管我。害得我在我父母面前无地自容。好在他没告诉我老婆。”
“你堂哥不是早就死了吗”,我记得他堂哥在我七、八岁时去挖煤,塌方压死了,便脱口而出。 “也许是报应吧,他告诉我爸这事还不几天就死了。我是又爱他又气他啊”他叹息而无奈的说. “自从我看到你这东西后,就象着了魔一样,做梦都想摸,可又得不到。你想我有多难受。”他抚弄着我的**,珍惜而哀叹的说。可我似懂非懂。
连续三年,看守玉米的差事就象是我和队长包下了一样,我们每年都要在山上的看守棚里度过近一个月的时间。直到1978年我中考被录取为止。 读书--工作--娶妻。我似乎一帆风顺,繁忙中好象忘记了队长,可也怪,每次我回家碰上他,发现他总是躲闪着我。实在躲不开,就只好强开笑容招呼一声便离去。我很不解,很想和他说说话话,感谢他给予我的帮助,尤其是1977年恢复中、高考择优录取制后,他安排了很多轻活,让我好有时间看书复习,第二年不但鼓励我参加中考,录取后还给我写了很 好政审评语(在农村的劳动表现)。我能有今天,可说与他的帮助不可分割。可我却一直没有表达的机会。 “徐叔是个好人,那几年为借粮食接济我们,没少和他老婆吵架。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每当在家提起队长,母亲就会这样说。 1990年冬,我发现好几次回家都没有看到队长,就问母亲他的情况。“他得了心脏病,好象还有肾结石,听说很难治”。我母亲这样告诉我。当晚我便提了点水果朝队长家去。 “是你呀,小鲁?”队长靠在床上叫这着我的小名,并想下床。 “靠着吧,徐叔。”我赶紧走到床前阻止他。“去烧点糖茶,再叫二妹(他的二女儿)炒个菜,让你小鲁哥吃晚饭”他催促着领我进来的上门女婿。 “晚饭我已经吃过了,别再劳神”我阻拦着。但他忠厚的女婿仍然向我笑了笑便到厨房去了。我这才认真的看队长的脸。昏暗的灯光下,昔日健壮结实、容光焕发的队长,现在却是那样的苍老,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哀伤和怜爱,紧紧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也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互相望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恨我吗?" 过了片刻,他突然象是内疚的这样问我。我很惊讶,不知道他从何说起,因此而瞪大了眼睛看他。但马上从他移开的眼光中知道了他所指何事。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怎么会恨你呢?你对我家的大恩大德,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何谈恨你啊?”我终于回过了神,这样回答他。他重新看着我,眼光充满了感激与深情。随后慢慢松开我的手,转过身去。
“别想那么多,徐叔。等你病好了,我来接你到我家去吃吨饭,我父母亲一直记着你的恩德,我妈刚才还在说你过去接济我们家粮食的事呢。”我这样安慰他,同时把带来的橘子拿出剥了皮让他吃,这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可能不行了,这病已经两年了,这几个月来更严重了。不敢平躺着,有时候心象要爆炸了一样,痛起来简直就不想活了。”他悲哀而有些绝望的说。“会好的,会好的”。我不懂这病,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重复这句话,为他察去泪水。 “知道你不恨我,心里好受多了,以后不用再费心来看我,我若好些,会到你家走走,难得你们记挂我。”他强打精神说。 “喝茶吧,小鲁哥”。他二女儿端来了烧好的糖茶。 “不喝了,我家里有客。你保重徐叔,我改天再来看你”。我心里很难过,也很复杂,便撒了个谎,再次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离去。此后好几天,我心里都不能平静,脑子里总映着队长那老泪纵横而苍白瘦削的面容。 一个月后我放假回家过春节,忙向家人打听队长的病情。死了十多天了。听说那病要到上海去换心脏才行,要好几万啊”。我母亲同情的这样告诉我,“他女儿东凑西借也只凑了五六千元。他就吃了半瓶安眠药死了。”比看到他病容时更重的一种悲哀袭上我的心头,伴随着惭愧与失落。在我未完全懂事的时候,队长给了我帮助和爱护,当我已是而立都过了的男子汉时,却未能给队长一点点的帮助。那一刻我的心似被什么东西吞灭着,难受极了。春去秋来,早已进入“不惑”之年的我,却总也无法心入不惑。相反的更困惑了。 我怀念队长,深深的怀念着。并且这种怀念是随着日月的流逝越来越强烈。以至见到貌似他或言谈举止类似他的男人,我都会萌生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便会想起与队长在一起时的每一个日夜,可那时的我是多么不知道它的珍贵啊。 怀念的日子是难过的,而渴盼和寻觅曾经得到过的那份真情却又总是寻不到的日子更是痛苦的。此时我才真正理解了队长曾向我说过的那些话。 也许那心理医生的话是对的,我应该恨队长,他在我未能领悟真爱时给了我真爱。而在我真正领悟了人间真爱的时候却又撇我而去,留下这将伴我终生的情魂。恨不起,爱又不得。谁解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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