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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多年前的文章,现在转载过来。作者未知,见谅。
最近开始记录身边的事情与经历过的事情。前几天写了第一次从厕所理解到的淫乱感觉。有网友回复表示不相信。我相信这位朋友绝对没有什么恶意。不过他可能特别年轻,另外介入这个事情比较晚。所以不相信是正常的。
大家都知道,现在城市改造的结果,就是把所有的城市全球化。后果就是每一个城市都有同样的高楼,同样的大卖场。你在上海可以逛南京路,当然到成都你可以去逛春熙路,这些相距甚远的城市,卖当劳的表示没有两样。同样的道理,公共厕所现在也是雷同的。所以现在,在一般的城市里,我前文提到过的那样的厕所已经不是寻常可见的了。但是放在十年前,绝对是比比皆是的。不明白中国的市政建设者是不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不然为何改造起来都是如同一个师傅下山。何解?大概只能从体制上找原因了。
在这个事情发生的又一个下午,已经离我第一次体验到厕所里面的世界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而我,也基本上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心跳的那么厉害。一般来说,由于同志身份的限制。公园,浴场,公厕是三大集中地。要知道,在过去,同性恋是等同于精神病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感谢那些为同志的利益一直在发出声音的人。因为他们,这个社会才变得比以前宽容了。这是题外话。不过那时候没有网络,异地同志之间是没有深入了解的机会的,更不要说,经过漫长的视频聊天在晚霞聊天室唱个小曲交个朋友。于是想释放一下的,想在一个距离自己习惯的生活安全距离之外满足心灵深处的欲望的,在陌生的城市里体验419是无奈也是明智的选择。至于在公众场合能否分辨得清楚,那绝对是需要一点眼光与直觉的了。
那个城市常常在会送我一场雨。那天也不例外。当我一路烟雨地走过那个开放式的公园时,已经有预感到有名堂了。从而半是有意半是随意地WC方便一下。有两个年轻的学生站在一进门的地方在咬着耳朵交流,看到我进来,递上一个超越他们年龄的暧昧眼神,我明白那后面的含意。不过他们和我一样,都太年轻。<基佬四十>里的陈小春说,同龄人在一起,感觉好象照镜子。所以他才会爱上小胡子的林子祥吧。
我走进入才发现,MY GOD!这是与我第一次经历的厕所文化同样的环境。它的格局与场景简直是从我居住的城市搬过来的。同样的木板隔间,同样被挖了几个小洞与大洞。当我蹲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时候,发现最里面的隔间里,一个魁伟的中年男子正站起身来,不过他没有穿裤子,而是很有创意地把自己的阳具通过身体前的小孔伸过来,而我前面的年轻人大概先前已经与他达成也默契了,毫不犹豫伸头地凑上去,一把含住了吸吮起来。请不要说他们乱,我相信他们彼此素不相识,而且完事以后也是GAME OVER。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它的错,不在同志。
本来距离我后面的那个位置是空的,但是后面的位置上的隔间里,有人轻轻把门打开,然后就听到我后面的隔间里门喀哒一下被带上了。我回过身去,发现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在当时,是我比较中意的感觉。事实上,彼时虽然明白了同志的事情,但是还不太明白老少恋。但是他看上去不那么让人讨厌。他用那种淫淫的眼神试图拉近我们的距离。我不动声色,毕竟那是一个陌生的城市,而且风闻开始有敲诈与MB的在这个圈子里出现了。不知道这是否另一种社会的与时俱进。
我得承认,他有一个看相很好的家伙。这点,在他淫淫而渴望地付出眼神的同时,我就已经飞快地扫视了他下面而感觉到了。但是我一如既往地只观察,不鼓励,不参与。他的道行似乎更高,似乎一眼看穿了我。事实上,我再掩饰,在刚才观察前面的两位的时候,就已经露出端倪了。在我看风景的同时,也变成了别人的风景。他应该明白我和他是同类。
我不敢说自己翩翩美少年,但是那时候很多女孩子追求是我不争的事实。这大概也是他要吃定我的原因。他的眼袋不知道是否纵欲的缘故,已经比较不合年龄地松弛了。皮肤的质地也有点暗暗的。我不太喜欢下雨天,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天气里,纵然眼前是活色生香的一幕,但是难以抵挡扑鼻而来的尿骚味与不太舒服的感觉。所以蹲了一会,就若无其事地提着皮包走了出去。始料未及的是,他居然跟在后面出来了。然后开始与我搭讪。这似乎是不符合这个场合里出现的人交往的惯例的。
“你是外地人吧”
“哦……嗯……是的。”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没有危险感是无疑的。
“是不是喜欢年轻人”
“这个……也不是吧”
“我看你的样子很稳重,蛮喜欢你的。你刚才怎么不看我”天晓得,我只是两眼就把他里外看得清楚了。
“我不知道这里是,但是有点好奇”。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时间紧不紧,到我家坐坐好吗?我家不远的。”他主动出击了。这种邀请还是罕见。
“不了,我等会要乘X点钟的车。”忘了撒谎把时间往前挪一点。
“没关系的,只是聊聊天。好吗?我老婆不在家。你要知道,我从来不邀请别人去我家的,有几回,有几个小子跟踪我,我都把他们甩丢了。”
他一再地坚持,我看他的样子不讨厌,而且我也压抑了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人。生理上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心理上绝对是需要的。就鬼使神差地跟他七绕八绕到了他家。回想一下,那时候人还是单纯一些。看人比较直接。基本上也不会多走眼。也没有吃过亏。放到现在……不过现在我也不可能有那么浪漫而幼稚了。
事实上,真正的同志一般都是比较善良的。
他的家在一栋老旧的公寓二楼。他急急忙忙地把我请进屋子里,给泡了一杯茶。
“你不要担心,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知道你只是个过路人,我看人很准的,知道你是个一能听我说说话的人。”
他一再地表明态度。我表示理解。于是他和我说起了他的同志经历。很难理解,不是吗?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离开那个充满了神秘与淫乱味道的厕所,来到这个整洁有序的空间,好象交流与聊天才是顺理成章的。但我还是感觉这是我平生所经历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
那个下午,他把我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与我叙述他的婚礼,他的第一次同志经验。甚至他抱着儿子时那清明的眼神。他说着说,突然感伤了起来。然后停顿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已经下岗了。”
下岗这个词是中国现代社会独有的创造性词语。遭遇到这两个字的人背后,会有很多的彻夜难眠与华发丛生。我忽然明白了前面他为什么滔滔不绝的原因。他真的是太想找个人说话了。他前面说到自己的工作如何出色,在单位怎样是个开心果,都似乎是为了这个结果在做铺垫。
我也跟着沉默了一会。空气充满了死亡的味道,我们似乎共同在为一件叫做“下岗”的事情默哀。
“但是很快我就要去浙江打工了。我有个表兄在那边的厂里上班,我可以重新开始。或者我一个人去那边,对我自己也比较好一点。”这时候,他又恢复了前面的戏谑的口吻。
“我给你看我结婚以前的照片好吗”不容置疑地,他向我又发出一个邀请,而且很快地取来一个高凳子,站在上面从一个家具柜的顶上翻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扑掉上面的灰尘。这时候,我惊讶地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皮肤白里又透红的美少年透过画框隔着二十多年的时间向我发出青春的微笑。画中人的头发乌云一样地随着微笑自然流动。时间仿佛网球场上的上网,截击未中而落地成为漂亮的穿越。
“看,我从前也曾经漂亮过吧”他似乎怕我不相信,来了这句旁白。
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夸赞的。论气质,论容貌,自诩还不错的我在中年眼袋男的青春里,也要自惭形秽。
忘了那天我们是怎么友好地告别的了。不过我们没有要电话,没有要CALL机号码。现在想起来,一切都好象做了一个梦了,只不知,梦里的他是否后来找到了工作,在异乡的夜里有人陪伴。
前几年,再次到那个城市办事的时候,坐在公交车上蓦地向外一望,才发现他居住的那片区域已经变成了又一座钢筋水泥的丛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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