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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局长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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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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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1 14:28发布于 11-21 14:28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那个叫“天天天蓝”的朋友,一个38岁的一心往上爬的政客,他给我写来了长长的信。当然,刚开始是试探性的,后来,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十分细碎,就象没完没了的领导讲话。

他比我大个5、6岁,总归是一个时代的人。就他的生活经历,我们两个南辕北辙,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尤其是,这家伙大学入党,一直做着学生干部,让即便是今天的我也感到十分烦躁。因为我会想到当年和我同寝室的一个家伙,那家伙的腿只有我们正常人的胳膊粗细,眉毛淡得几乎没有,一咧开嘴,一口让人噩梦的龅牙和大牙缝间黑色的烟垢。这人虽然长得极尽委琐之能事,而且毫无才气,但却颇具拍马天赋,在大学竟然就懂得现实人事之道。他用穷哭滥追的手段搞到一个副市长的女儿,在我们还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就知道了给我们那个势利的辅导员长期送礼来赢得一个学生干部的职位和日后毕业分配的良好准备。记得,毕业前夕,我就是想揍他。那天我和涛买了一盆子黄桃在宿舍里吃着,那家伙的床靠近窗边,我故意把桃核从窗口扔出,那些湿漉漉的桃核经常被窗子上的铁栏杆挡住,又弹到他的床上,我等着这学生干部发火,然后上去揍他。没想到,他平静地一次次把那些桃核从床上拿开,一声不吭。我就纳了闷了,这脏话联篇的家伙家伙怎么如此忍耐,大概他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谛吧。没打成那家伙,直到今天,我也觉得是我大学生涯的一件憾事。

说回这个给我写信的政客。看到他的信,一开始欲言又止,然后又不乏狂傲自得,而最终,他说出了他心里最为纠缠的伤痛和无休止的矛盾心情。我开始感叹一个上升期的政客竟能通过一个充满“情色”描写的博客而找到倾诉的欲望,他削尖脑袋往上爬的功利欲和内心那个真实的生理欲望一样强烈。为了仕途,他压抑着一个并没有老去的心中渴望,过着旁人无可挑剔的家庭生活。他每天忙碌到深夜,处理着各种各样的文件和人事关系,而在他偶尔平静下来,一个人静静独处的时候,一个隐秘的欲望开始升腾,他把它叫做“罪恶”。他极力挥赶着它,但无济于事,那东西竟越发强烈起来。于是,在偶尔的梦中,“我看见我的老婆哭着叫着狠狠地揪着我的胳膊,老上级失望唾弃的眼神,还有那些幸灾乐祸的风言风语”,他满身是汗,从噩梦中惊醒。还好,那只是一个梦,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变化,他还是习惯性地接受着下级的阿谀奉承和低眉顺眼,然而内心的恐惧却总是在那一个个不经意间猛然乍现。一个真实的自我在被重拳猛击下,那种痛苦的压抑恐怕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可以体会的。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我遇到了他,我一定能通过他的眼神看出他心里隐藏的脆弱,当然,也许他就在我周围,但他隐藏地太好,我们无从看出端倪。但是,这个给我写信的人,他的痛苦是实实在在的,即便只是通过那些冰冷的字句的表达。

我开始同情他了,虽然我自己过得也并不如意;或者说,我开始试图了解他,以便能产生更多的共鸣。我开始用大白话告诉他,你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和那些小姑娘一样的小男孩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异,你只有认清这一点。还有,太多人压抑了一生,你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后来,我们竟然通了电话,他的声音浑厚沉稳,语调压抑,充满习惯性的分寸感。从生活层面,我试图赤裸裸地拨开他的面具,他很轻易而且宽容的接受了我看法,电话里,偶尔听到他几声爽朗的笑声,让我倍感荣幸,好象得到了某位大领导的认可和赞赏一样。

我说,干脆把你的故事写下来吧。他马上答应了,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他又说了,我相信你,也许有很多人活得和我一样,写出来,让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我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挣扎着。他如此地坦诚,倒让我开始为难了,一来我没有过和他类似的经历,二来我对别人的生活还不具备书写的能力。理解有限,文字能力有限,只怕写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玩意,反倒弄巧成拙。他开始鼓励我了,没关系,你就用你的理解和习惯的记述方法,写下来就好。于是,他又写来了几封长长的信,细述了一些生活经历的细节。于是有了这个被一些朋友称为小说的我的首次尝试。我自己觉得写的并不好,只能算是帮助这个信任我的朋友的一个小忙,也让我有机会在别人的经历中活一次。

24年前,一个梳着长发的歌手,用她有点懒散的声线唱出一首简单却经典的歌。今天的我们,心里充满着各色惆怅一天天欢喜或悲伤地活着。不为别的,只为那天天天蓝的每一天,我们枯守着生命的轨迹,时时鼓励自己,要好好活着,只为了那一个深藏着在内心中的如此真实的小小自我。

怨恨的火苗时时烤灼着我,我恨我自己。那些时时撩拨我的欲望,那些无法克制的内心冲动,那些罪恶,我狠狠压着。它们战胜不了我,我是个大男人,顶天立地,没有什么难得住我。

我是一个新上任的局长,一个表面很风光的单位的一把手,今年38岁。走政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一个说法是,爬一格都难,还好,大概我具备这方面的天赋,一路走来,虽经坎坷,但也还算顺风顺水。

上任有3个多月了,实在很辛苦,前任局长搞了基建,捞了一大笔,剩下一笔巨额贷款债务扔给了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是国家的钱。不过我要好好干,因为我明白,走政治,是我今生唯一的寄托。

我现在极少回家,其实回去也是睡觉,老婆知道我很忙,不敢随意打扰。那天,是我上任一个月后的第一次回家,老婆买了手撕鸡,做了不少我爱吃的菜,还开着一瓶红酒。那个和我生活了9年的女人满脸堆着笑,嘴里嗔怪着,又没有多远,怎么才回来啊。我脑子里全是新单位复杂的人事关系,看到面前这个开始进入状态的娇滴滴的中年女人,心里陡生厌倦,我笑着对她说,唉,刚上任,总要做个姿态嘛,心里却喊着,你这女人,懂个屁。想到晚上,还要应付这一个月没有做过爱的女人,我心里一下恶心起来。于是,在红酒的恍惚中,我开始习惯性地埋怨自己,这可是你老婆,给你生了孩子,把你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能干女人。于是,我看着她,用尽量温暖的表情,恰如在新单位看着我的副局长,嘴里问了一句,娃儿诶,女人说,在外婆家,现在补课,就呆在那边了。我握住女人的手,嘴里说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女人有点悲伤,眼里开始有了一些泪意,说话也有点哭音了,一个多月了,连个电话也不怎么打,你是怎么回事嘛?我赶紧松开手,移开视线,猛得喝了一大口酒,再喝了几杯,我昏昏地倒在沙发上。

迷糊中,那小伙子的身影出现了,那天中午,他穿着白色的无袖T恤和白色短裤——有些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胳膊,帅气硬朗的表情——他轻巧地走到街对面,上了一辆的士走了。在局大楼门前,我和几个中层干部准备宴请一个相关单位的领导,他们说着什么,我眼睛盯着那一身白的小伙子,似乎魂魄也跟着上了那辆的士。大概就是2秒钟的恍惚,旁边的司机说,x局长,上车了,我钻进那辆凉飕飕的车里,脑筋活络起来,开始和周围的人询问今天饭局的那些领导的背景。在心里,我吁了一口气——我又回来了,还有一大堆事呢。准备抽点时间反省一下,怨恨一下,不过没有时间,马上,应酬就开始了。

上大学,工作,后来考律师,然后从政。我一直是个很有企图心的所谓目标单纯的人。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和父母亲介绍的对象。当年那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女孩,我们认识了半年就结婚了,因为那年我已经28岁,按照父母的说法——该结婚了。之前,我几乎没有谈过恋爱,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情和女孩交往。一直是一个人忙着做着什么,不断地学习,追求着上进,入党,读研,看名人政客传记,心里一直勾画着明天能够领导众人、出人头地的图景。说到10多年前的我,一般的说法是,那是个干大事的小伙子,瞧瞧别人,多努力啊!为了自己追求的目标,我不惜吃苦受累,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低眉顺眼,心里有个声音一直激励着我,等着我出人头地的一天吧,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我的样子也算仪表堂堂,在那些小小的升迁过程中,我也会有自得意满的时候,不过在一些偶然的时刻,我会陷入迷惑,疑惑自己为什么有了一个和美的家庭,事业也开始有所起色,但却没有一点实质的快乐。我找寻着原因,用一种自欺欺人的心态,时间一长,我养成了故意盲目着自己的习惯,于是,我只能怨恨,怨恨我自己。这种怨恨,无从来由,但就在心里纠缠着,挥散不去。

刚工作的时候,我和另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住在一起。那是个和我很不一样的人,在我看来,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求上进的人。经常上班迟到,晚上时常和狐朋狗友喝酒,时不时约些人在寝室里打牌胡闹。我很不情愿地和他住在一起,心里很是厌恶。不过表面也尽量容忍,在这方面,我是个高手,人活着,难免违背自己做个两面的人。那段时间,我正在埋头考律师,晚上经常在办公室学习。有一次是周末,因为知道他又约了朋友,我就晚点回去,大概快12点了,本以为还闹哄哄的寝室里面却静悄悄的,一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那家伙歪倒在床上,只穿着一条松垮垮的内裤,旁边有一个脸盆,里面有些吐出来的脏东西。我一阵反胃,喊了他两声。那家伙哼哼着,翻了一下身,仰着面对着我。白晃晃的日光灯下,那平时象只喧闹的公鸭子一样的醉酒男人昏昏沉睡着,一种不一样的安静状态下,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打量这个男人。黑黑浓密的眉毛,白皙的脸,身体很匀称,腹部几块隐隐的腹肌,肚脐下面一行稀疏的体毛,一直延伸到内裤遮住的地方。他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平日里让人生厌的呱噪的家伙在那样的气氛下竟显出一种别样的清俊。我的心跳一下加快了,拿起桌上没有喝完的啤酒喝了几大口,然后坐下来,急促地喘着气。那沉睡的半裸男人就在身后,他散发着酒气,就那么躺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你去做什么。我转过头,走到他的床沿坐下,大声地问他什么,他没有一点动静,内裤的缝隙隐隐透出里面黑黑的毛和那隐秘的家伙。我把头俯了上去,轻轻掀开那内裤的遮掩,里面的东西在一簇黑毛中软软地伸出,黑黑大大的,以一种和主人一样懒散的姿势耷拉着。我的眼睛近距离地看着那玩意,似乎是一幅广角的夸张画面。我一下惊呆了,突然醒悟过来,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啊?我再次坐到桌边,继续喝酒,头开始晕了,身后是一个强烈的磁场不断撩拨着我。无法遏制地,我又回过头去打量着那被掀开内裤的男人,他还是那么躺着,内裤被掀开一角,象个无助的孩子。那黑色的一团又在日光灯下醒目又安静地刺激着我,那是一具成年的男人身体,它就安静地摆在那,脑袋里一阵轰鸣,嗡嗡地响起来,于是,我再次走到他的床边,这一次,我轻轻地抓住了那男人跨下的家伙。那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眼睛还是闭得死死的,我的头昏昏的,手里握着的家伙竟不知不觉涨大起来。那阵突然的涨大一下刺激了我,酒似乎也醒了,我猛得站了起来,走到屋角。我拉下裤子,拉出自己已经硬得无法控制的家伙,只打了几下,精液喷射而出。那短暂的快感过后,我靠在墙上,闭着眼睛。静谧中那男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辩。看着眼前满地的精液,我突然想哭。走到卫生间里,水管哗哗地流着水,我的头靠在笼头上的墙上,手狠狠的打着墙壁,心里狂叫着,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坚信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意志是一种内心的力量,它时刻监督着你,改变你的懒惰和恶习,不为丑恶所动,不为懈怠而为。在我自以为是的潜意识里,我早就把自己归类于志趣高雅、胸怀大志的范畴。不过,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里,那个躺在一堆呕吐物旁边的醉酒男人的身体却轻易地粉碎了我的意志。我成了一个自视清高的小丑。就在一堆法律书籍的掩盖下,我躲在那个屋角揉搓着自己的下体,它不可抑制地喷射出白色粘稠的液体。那些白色的东西,洒在地面成为不规则的一滩,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拿拖把脱,也粘粘的牵扯不绝。那些罪恶的欲望的象征,竟是如此的污秽和顽固!极度的快感之后是极度的失落,我从一个高高的悬崖上重重地跌落下来。我走到那熟睡男人的床前,拉好他的内裤,忿忿地吐了口唾沫。那身体安静地摆着,我恨不得把它卷起来,从窗外扔出去。转回头,看到自己那些笔记本和之前才温习过的书籍,心里似乎又敞亮了起来,刹那间似乎又回到了真实的自我——好好学习,通过律师考试,我一定行的!

但罪恶却没有停止它在我内心的蔓延。不时地,脑子里始终有具光光的身体在晃动。无论怎么敲打自己的头,那影象一直挥散不去。对面的同事问我,你怎么头顶有一块青啊,我说,是不小心撞到门了。我开始害怕起来,似乎旁边的人窥探到了脑子里那个罪恶的影像,看到了我心中那个隐秘的欲望。我开始害怕见到同室的那个家伙,后来发现那晚的情景他毫无察觉,于是我又开始憎恨他,无来由地,就是那么地恨着,就象憎恶那地上粘稠的一滩。见到他,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打个招呼,几乎不和他说一句话。到了晚上,当黑暗来袭,那种憎恶的情绪也被黑夜渐渐吞没,他熟睡的呼吸声就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那裸露的肉体又一次以一种得意的姿态闯了进来,我无法控制地再度摸到自己的下体,内心在不断嚎叫,欲望也在不断膨胀。

一次一次,我在床上合着旁边的呼吸声不停地手淫。罪恶在心中不断滋生,在心里,我成了万恶不赦的罪人,我的头低了下来,身体似乎也轻飘起来,恍惚中有了一种想死的念头。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我都是一个大人眼里优秀的孩子,努力地学习,心无旁骛。青春期的躁动,朦胧而不明确。大学时,我是个学生干部,班里的女孩子也有喜欢我的,但在那个80年代中期,一切都是那么纯情和暧昧。跳舞,是当年周末我们最大的娱乐。那个叫XC的女孩子,她一定很喜欢我,于是,她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主动约我去跳舞。现在想来,跳舞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充满了中国特色的性欲色彩。两个人抱在一起,可以有些距离,也可以贴得紧紧的。那种胯下的连接很肉欲,一般而言,男孩子都会勃起,女孩子也都会矜持地稍做避让,如果有一天她不避让,反倒把胸部紧紧地贴在你的身上,那你们的恋爱关系也就基本确定了。很多的大学情侣都是建立在跳舞场上,记得当时,欲火旺盛的年轻男孩子一到周末,听到了校园里的一个个由食堂或俱乐部改装的舞厅的音乐一响,脚板就开始发痒,浑身上下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于是挑上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来到舞场,只见那一个个女孩子羞涩地和同伴站在一起,你走到她们身边,五彩斑斓的灯光划过它们的脸,一个个神态各异。你看上一个,鼓足勇气上前邀请她,也许她不愿意,给你一些挫败,没关系,再找其他的,总有愿意的。男孩子在欲望和勇气间徘徊,终于,你找到了一个,彼此很谈的来,你是哪个系的,住在哪个舍多少号,慢慢就了解了。你把她拉得紧一些,她也没有怨言,于是下周你们约好了再来这里跳舞,跳完再送她回寝室,一来二去,你们两个就搞到一起了。

女孩子主动邀请男孩子跳舞,在那个年代如果被男孩子背后说出去了,就会被烙上“花痴”或“13点”的记号,因此,那样的状况非常少见,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天XC递给我一个空白笔记本里,说,里面有一封信,说完,就红着脸走了。那是一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急着去吃午饭了,我帮老师收拾教具,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那本封面上印着梅花的笔记本,我有些发呆,难道,她是要和我谈恋爱?我开始紧张起来,这个被很多男孩子背后暗自欣赏的女孩子难道看上我了?我该怎么办?打开那个笔记本,里面有一张纸条,只写着简单的一行字,“明天晚上一起去XXX跳舞,到时我一个人去,站在大门左侧,你也一个人来好吗?”看着那张纸条,我眼前浮现出那姑娘有些羞涩的表情,突然一下子振奋起来,难道我要谈恋爱了?我兴奋起来了,似乎又不是发自内心的,只觉得,该兴奋起来,于是,好象就兴奋起来了。

到了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那个舞厅,站在了大门的左侧。过了没一会,XC出现了,她穿着一件橘红色的连衣裙,走到我身边时,看着我笑笑,嘴里说,不好意思,来晚了点,我也一下噎住了,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只感觉她的头低了下来,开始摆弄那条裙子的腰带。我突然感觉有些烦躁,旁边两个体育系的男孩子正在一旁傻呵呵地站着,穿着一水的短裤,结实的大腿晒得黑黑的。我盯着那四条大腿,开始在心里比较哪个更结实的时候,音乐猛得响起了,我回过神来,XC的眼睛闪闪发亮,她凝视着我,充满了渴望,我拉起她的手,走进了舞池。她的手心有些汗湿,舞台上的歌手开始唱了,“如果命里早注定分手,无须为我假意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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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感情丰富,现实无奈!  发表于 12-27 16:22 较早前
对中年没有性趣!  发表于 03-28 19:24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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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11-21 14:31发布于 11-21 14:31 较早前

一个局长的自白【2】

当年的大学宿舍的楼层尽头就是盥洗间,经常有人在里面洗澡。当你洗衣服、洗碗的时候,旁边不远处时常有一个裸体小伙在那洗着,那人哼着歌,哗哗哗地冲着水,你也若无其事地洗着,嘈杂的水声中,你目不斜视,手指灵活转动,微微斜头,余光中,那一块肉色晃入眼底。无意识间,我发现自己去盥洗间的次数在增多,有意无意间,去洗个手、倒掉杯子里的剩水什么的,尤其是里面响动着年轻肉体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异常,心绪慌乱,无法控制。但这样的情绪并不持久,毕竟,我很专注于学习,每天定时去图书馆,晚上定时跑步,上课很认真,不停地整理笔记,还有一些学生干部要做的杂事。充实的大学生活,我充实着自己,心里时常激荡着斗志昂扬的旋律,广阔未来铺展眼前。

然而年轻的荷尔蒙分泌旺盛的身体不时地让我偏离轨道。伴随着硬硬的下体出现在脑中的竟是一具具男人的身体。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在盥洗间洗碗,同班的R在旁边洗澡,他叫住我,和我说着什么。他正对着我,我看着他,那黑色的一团在我眼前清晰地摇动着,我有些灵魂出壳,谈笑间表情僵硬,还好,我尽可能自然地和他完成了对话,走出盥洗间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用湿湿的手压了一下下面,飞快地走进寝室,赶快坐在床上,周围的同学喧闹着,我用力地平静着心情,也平静一下那勃起的欲望。

这样慌乱的情绪时刻提醒着我的异常,这样的情况大约维持了一年,整个大一。好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大二,盥洗间或是澡堂里的那些同龄人的肉体已不再让我慌乱难耐,而到了大三,年轻单纯的我开始认为,可能是该谈恋爱了,肯定一谈恋爱就会一切如常了。

当XC出现的时候,我有些兴奋,大概,我敞亮的大学生活开始了所有同学都很渴望的恋爱生涯,而且,我很需要一段这样的恋爱来证明什么。XC是个挺可爱的女孩,皮肤白白的,留着干练的短发,眼睛大大的,声音很爽朗,经常大大咧咧地笑着。她的学习成绩很好,是班里的副班长。我们都递交了入党申请,经常和她一起商量一些班里的活动,入党积极份子学习班我们也经常坐在一起,每天上午课间,我都是和她一起去辅导员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和XC谈谈恋爱,恰如两个革命同志的结合,门当户对,很符合我的上进理想。虽然XC写了纸条约我跳舞让我意外,但我们还是很有节制地开始约会了。两个革命同志的约会不外乎一起上上图书馆,一起在操场跑跑步。时间一长,同学们都在传说我们谈恋爱了,我很高兴这样的状况,大家说着,我也笑着不置可否,那些隐藏在心里的纠缠不绝的男人肉体也逐渐不再折磨着我的神经。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谁说不是呢?

那样的恋爱实在太清淡了,恰如一盘连油荤都没加的炒青菜。我坚定地认为,革命同志的恋爱就该那样清心寡欲、坐怀不乱。大概起初是我追求上进的雄心大志感染了XC,不过时间一长让她开始不满足仅仅是这样毫无肉味地交往了。可以想象,在我从没有正眼看过她的同志式交往过程中,她一定在心里疑惑,难道这人真的是柳下惠?或者是过于害羞了?我一姑娘家,总不能主动表示什么吧?怎么和琼瑶姐姐笔下描写的那些缠绵缱倦毫无相似,连个回肠荡气的热吻都没有呢?无数的问号在脑子里盘旋,在思前想后中,女孩子竟淌下几滴委屈的眼泪,不过很快,她擦干了眼泪,暗下决心,这个从一开始就主动进攻的很有主见的铁丫头开始了新一轮的主动出击。她在寝室里化了一个淡妆,穿上那件新买的白色上衣,旁边的女孩故作神秘状地笑着问她,要去和XXX见面是吧,她盯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神采奕奕的脸,突然有点委屈地想哭,不过她一下控制住了,她没有理睬那个多嘴的女孩,一阵风似地走出房间。寝室楼外面天光渐暗,我象往常一样在楼前的那棵树下等她,看她一出来我根本没有怎么看她扭头就开始往外走。突然发现她没背书包,我问她,你书包呢?她说,我们先到操场上走走吧。于是我们来到了操场,傍晚的操场上还有很多男孩子在打篮球,我们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女孩子在我旁边说着什么,语气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别样温柔。我没怎么注意听她说什么,在昏暗的天光下,我寻找着篮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的身影,转身,投篮,啪啪啪的拍球声中,一具具裸着上身汗湿的年轻身体,心里有个东西活络起来,旁边的姑娘早被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抽泣声。我似乎从梦中惊醒,转过头,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侧脸。她就那么哭着,我束手无措。我说,“你怎么了?”她的头偏向一边,身体随着那一阵压抑的哭声抽动起来,越来越猛烈。突然间,我烦躁起来,问她,“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她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哽咽着问我,“你说,我们这是在恋爱吗?”我说,“是啊,怎么不是呢?”她眉毛一纵,眼泪又花花流了下来,“我怎么一点感觉不到呢?都4个多月了,我们这样算什么啊。”她委屈的表情和平时大不一样,显得那么楚楚可怜。我心里猛得一下酸楚,一种复杂的滋味涌上喉间。是啊,4个多月了,有这么久了,我竟然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心里的那一抹潜藏的暗影再次袭中了我,我怎么回事,我是个男人吗?不由得我也感伤起来,心里堵得死死的,旁边这个悲伤的女孩清楚地提醒着我是个不正常的人,眼睛一下酸涩,竟也流出泪来。

女孩见我哭了,大感意外,大概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转过头,开始安慰起我来,她说,对不起,是我不该说这些乱七糟八的东西。我开始清醒过来,极力控制着自己。看着那张极尽温柔的脸,我突然醒悟了什么,我抓住她的手,告诉她,我不能和你继续下去了。她说,为什么?我说,咱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以后毕业分配不会在一起的,还是不要继续的好。女孩似乎也冷静下来,她平静地说,就是这个原因让你一直这样吗?我说,就是这个原因。她说,我不相信,我说,就是这个原因,没有别的了。她的眼泪又开始流淌,然后她挣脱开我的手,站起来走了。我呆呆地坐着,脑子里空空的,鼻子里还残留着她洗过头发的“蜂花牌”护发素的味道。远处传来不知谁家的录音机的声音——“给我一个空间,没有人走过,感觉到自己被冷落......”

刚工作的时候,我认为最紧要的就是做一个周围人都喜欢的人,尤其要合上级领导的心意。我经常沉默地微笑着,脑子里不停地运转,象个雷达一样感应着周围的人际关系,思考着如何尽快得到认可和找寻到合适的机会。那是一个有点漫长的过程,需要你有极大的忍耐和恒心。记得有一次喝酒之后,单位的大领导拍着我的肩膀,小X,你写的那份报告我看了,很不错啊。我把脸贴上去,用极尽讨好的表情开始和这家伙说话——一些以献媚为基础的所谓冠冕堂皇的赞美之辞。大领导大概发现了一个和自己当年似曾相识的朦胧的影子,格外亲切起来,他告诉我,政治是要玩的,不是经营出来的,低级的人搞经济,高级的人玩政治。酒喝多了,他有些失态,不过我是那么地受宠若惊,恰如一个新入宫的妃子终于见到了皇上。我恨不能脱光衣服投入皇上的怀抱,在他的龙体的肆意搅动中,让自己沉浸在他的汁液中,感染他的气息。

我逐渐学会了玩弄心机,当做上了团委书记的时候,我开始频繁地和领导接触,似乎前方的道路触手可及,心里经常激动万分,那些艰险的阻力也逐渐变成了努力的动力。

好的是,我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在工作后的几年里,我考上了律师资格,又读了在职研究生,在整个系统的同龄人里,我是绝对的佼佼者。我知道,机会随时会降临到我的身上,需要的就是耐心和隐忍。表面的谦逊和柔顺,内心那个张狂的野心时刻放肆膨胀着。

到了27、8岁,我明白自己需要结婚了,书读完了,也到基层锻炼了一年,提拔我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一个没有结婚的单身汉是得不到领导的信任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需要我过多担心,不必自己去找,周围的人自然会给你介绍。一个个姑娘挺无辜地被带到我面前。我尽量热情地应付着那一次次的相亲,对我而言,那是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我需要找到一个对我的发展能有所帮助的人。那个叫ML的女孩,她出现了。个子高高的,皮肤有点黑,眼睛很亮,很喜欢说话,是个热心但并不聪明的女孩。我开始喜欢上她,尤其是当我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副区长的时候。

结婚,对我而言,是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我需要努力地完成这个任务,制定计划,逐步实施,和策划一个项目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ML的性情开朗,容貌大方,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对我印象也不错。于是,我们开始交往了,以结婚为前提。记得当时我在一个笔记本里写了一个“交往备忘录”,有几条是这样的:到她家一定帮忙做家务,吃完饭收碗、洗碗什么的;每次去一定不能空手,给她爸带些好烟好茶,给她妈买她最喜欢的谗丝兔,或者带些水果什么的;周末主动打个电话给未来的丈母娘,看有没有买米之类的需要出体力的活;经常和她爸聊聊工作,汇报汇报思想动态,让这老干部给出出主意。感觉好象是在和他父母交往,一来二去,我成了他们的半个儿子,两口子对我赞赏有加,那女儿似乎也很有面子。对于我而言,结婚,并不是和那姑娘的事,而是和那一个家庭,我自信能搞定那姑娘的父母,却没有信心搞定那姑娘,反正先从容易的做起,事情总能解决。

难的是和ML的单独相处。忙碌的工作之余虽然孤独,但却没有丝毫和她单独相处的欲望。这女孩有些大傻傻的,这倒正合我意,平时约会就是出外吃饭、逛街,晚上送她早点回家,时不时我到她家吃饭,她到我家吃饭,双方的父母似乎都已认可,一切中规中矩,只等日后完成任务的仪式。

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能干的人,于是心里有个强烈的愿望要让ML感到满意。我的那个备忘录的本子里记录了很多和她交往我需要做的事和注意的细节,记得那时流行日剧,里面的男主角都会向女主角求婚,到了我和她交往到4个月的时候,我准备也这样干一次,以便加快结婚的步伐。于是我开始计划了,首先在小本子里写下计划的步骤,然后开始实施。我把母亲早就准备好给未来儿媳妇的金戒指带上,买了一支红色的玫瑰。按照预定计划,我需要半跪在地上,把花从西装口袋拿出来给她,再为她戴上戒指。我在家里演练了几次,包括选择什么场所,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以及我要说的话。感觉万事具备,我准备登场了。

我选择了一个滨江公园的长椅,那是个有点冷的秋天,周围很安静。我们两个坐在那椅子上,很没创意地谈着恋爱。她说着什么,我没怎么注意,心里一直嘀咕着接下来的步骤该怎么运作,以及担心口袋里的玫瑰花是不是被压扁了。终于,我拿出了玫瑰,递给她,她脸上一下布满了诧异,我该说话了,小L,我们结婚好不好?接下来就是一些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诸如,我会让你幸福,我会努力什么的。那女孩的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似乎感动起来,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支干瘪的玫瑰,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似乎要哭了。我开始半跪了,从口袋里摸出了戒指,然后拉住她的手,给她轻轻地戴上,那戒指有些大,我给它紧了紧,笑着对她说,大了点啊,下回去改一下。那女孩从长椅上一下挪了出来,她紧紧的抱住我,眼泪贴着我的脸颊流着,嘴里颤颤地说着,你爱我吗?我说,你说呢?她说,我不知道。我说,当然了。她抬起头对着我,眼里充满了迷惑和伤感,我有点恐惧,赶快说了一句,小L,我爱你,真的!她一下扑了过了,亲着我,我们接起吻来。女孩子闭着眼仰着头,时不时还发出呜呜的难过的声音,虽然口水和眼泪让我反感,但还是有些感动,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了她。过了一会,我说,有些冷,咱们走吧。她听话地点点头,站起来跟着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很高昂,拉着我的手甩着,嘴里唱着一首当年的卡厅流行曲,“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懂,只是一路上我们都在沉默,其实我不要太多的承诺,只要你能说声爱我.....”。我的手被她甩得有些疼,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洋溢着幸福的脸。我的整个心绪不知为何猛然下沉,身体有些轻飘,步子也虚弱起来。前面的街道有些黑,一个孤独的路灯在那亮着。走着走着,我变成了一个人,身体逐渐融解蒸发,汇入到那昏黄路灯下的茫茫黑夜。

点评

再过个20年是个抢手货!  发表于 04-19 21:15 较早前
本能的欲望无法改变,主观的追求百倍付出,选择了就承受后果  发表于 09-29 16:59 较早前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QQ

[ 3楼 ]
发表于 2006-11-21 21:29发布于 11-21 21:29 较早前
这种感觉写得真好,我也想这么计划着结婚,不知道行不?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4楼 ]
发表于 2006-11-22 14:48发布于 11-22 14:48 较早前
很真实、很感人,谢谢分享。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5楼 ]
发表于 2006-11-22 15:22发布于 11-22 15:22 较早前
:lol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6楼 ]
发表于 2006-11-22 16:14发布于 11-22 16:14 较早前
写的真好看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7楼 ]
发表于 2006-11-22 16:15发布于 11-22 16:15 较早前
希望再传上来些好看的

风尘奇侠 Lv3 Rank: 3

QQ

[ 8楼 ]
发表于 2006-11-23 22:27发布于 11-23 22:27 较早前
还可以吧

应该有下文吧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 9楼 ]
发表于 2006-11-25 01:27发布于 11-25 01:27 较早前
!!!!!!!!!!!!!!!!!!!!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10楼 ]
发表于 2006-11-29 03:05发布于 11-29 03:05 较早前


记录的很真实

作者文笔不错

主人公也太…………不知道怎么形容
未知与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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