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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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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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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3 18:20发布于 11-23 18:20 较早前
光阴似水,不知不觉,一个月快过去了。我常常独自一人留在画室中,象一尊彩塑,凝铸在椅圈里,灵魂姗姗地飘进了那片混合林,踏上那条绿色的小路,又看见宽阔的肩上寒冷的刺刀,那刺刀般的目光!啊,他认识大篆,知道印象派,他为什么要那张画像?
就这样,我常会莫明其妙地自言自语,当然也想和建军说话。我一次又一次地飘进幽静的混合林,飘上铺盖茅草的绿色小路,飘到墨绿色的“勿忘我”旁。阳光里的勿忘我,依然闪着亮晶晶的蓝绿焰,却再也看不见他。
一次集体去写生,碰见半山坡有几个战士在训练,我猛地发现,一个穿白衬衣的帅哥,正在井台边休息,宽阔的脊背一闪一闪,下喝着嘎啦啦从井里摇上来的水。那不正是建军吗!我跑过去,却失望了,怅惘地走回来,笑着告诉迷惑不解的同学们,说是去洗了把脸。
从此,我变得爱观察大街小巷过路的战士,有时忘情地跟在后面走,直到那战士投来惊疑的目光,我才恍然若失地离开。偶尔碰上一队威武的战士齐步走过,我就用眼睛一个个地数,每一个人都象他,又都不是他。长长的队伍在街尾消逝了,我还是呆站在原地,耳畔震响着唰唰的雄壮脚步声,但我终究没敢闯进设在军事禁区里的营房,对我来说是那么森严可怕、神秘莫测的营房。
二月早春,常常不知不觉地飘下潆潆细雨,笼罩着静静的曲巷。母亲到邮局去取包裹了,剩下我一人呆望着雨烟里朦胧的景色,心里也是一片朦胧。
叮铃铃........突然,门铃清脆的响声荡满了幽静的小院。
我丢下手中的遥控器,懒洋洋地去起身开门。
蓦地,我眼睛火辣辣地一闪,差点蹦出泪珠。我透过阳台的凤凰树枝,看见母亲收了自动伞,下面竞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一个高挑结实宽肩眉的军人,从肩上取下军用雨衣裹着的大邮包,递给母亲。军衣被潆潆细雨润湿,格外鲜绿,显得脸上的帅气更重了一层,眼白象被春雨洗了一样透明。尽管我和他隔着凤凰枝,但我绝对不会认错,是他,真是他!
我慌乱地忘了穿起外衣裤,穿条三角裤,吸着拖鞋,风一样地旋下楼梯,跳到院里,但那人已经走了,我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雨伞,跑出院门,往边扫了一眼,见那人早已走上小巷高高的台阶。小巷墙头的春藤,台阶石缝的小草,把飘洒的雨丝染得绿融融的,那个高挑的身影,渐渐远去,将要消逝在如烟似雾的潆潆绿雨里了。
“哎——你等一等——”我焦急地喊了一声,擎着雨伞追上去,拖鞋啪啪地溅起水星,雪白的三角裤被雨打着点点斑斑,飞到那个战士身边。
啊,是他,这回真的是他了。他披着军用雨衣,却没罩上风雨帽,因为军帽早已湿透了,雨珠沿着帽檐滴下,一滴一滴,掉在他的脖子上,长着淡淡耸毛的嘴唇微微闭着,显得是那样的深沉刚毅。
“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叫建军。”我想起那个静谧的早晨,战士一开口就能直呼我的名字,也想来个出其不意。
战士看看我,好象认识,又好象不认识,无声地笑笑,不置可否。哼,他总是无声地笑!不否认,就是默认。
“那就是我家,怎不进行坐会儿?”我踌躇地提出邀请。
“谢谢,我还有任务。”战士显得有点急促不安的神态。
啊,他要走,又要长久地消逝了吗?找他,不,等他快一个月了,有那么多话要说,要问。说什么?问什么?匆忙中又想不起来。随便问点什么,反正,都重要。
“你还在那里站岗吗?”
战士点点头。
也到街上走吗?
战士这次笑出了声,声音很小,咝咝的,好象强压信一腔粗犷的笑。我自己自己问了笨驴般的话,也笑了。
“应该干的,我都得干哪!”战士平静地说。
“那么怎么找不你?”我刚问出口,立即感到暴露了自己是同志的隐秘似地不安起来。
战士又看了看我,洁净的眼里浮上一圈红晕。
这时,路人投来异样的眼色。我突然感悟到什么。是呀,二月还寒,细雨朦胧中,一个小伙子只身穿着一条小白三角裤,飘在身上的细雨早把我的小裤衩淋湿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裸体的疯子,特别是裆前那部分,早已原形毕露,黑糊糊一团。我脸唰的一下红了。双手急忙歪下雨伞,挡在裆前。
战士脸也红了。轻轻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有任务在身,要走了,你也快回家去吧,不然会着凉的”。
无限永远的时间,给予战士的却是永远有限的时间。战士走了,高大挺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巷的尽头,眼前只剩下映着春藤和春草的绿雨,如烟似雾地飘洒,没有一丁点声息。这战士仍是个谜,象那军事禁区一样的谜。
“我还到那里找你!”我心里叨念着返回来。母亲瞧我这样子,急急忙忙把我往家里推,边推边说:“你还不快去穿上衣服,瞧你这样子,邻居见了,还以为我们老陆家出了个疯子呢。”
(3)
五月了,又到了与那个静谧的清晨一样的夏初。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就象得着一声谁的号令似的,那么多灯:街灯、门灯、柱灯、挂灯花朵般美丽的霓虹灯,刷地全都亮起来,放出了熠熠耀眼的光芒。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望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我想,那个也许是叫建军的战士在干什么呢?我背着画夹,徜徉在这个美丽城市中间。迷茫的心,在无助地流浪着。
这时,远处有一队训练归来,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整齐地步伐中可以看出他们满脸的倦容。就在与他们匆匆擦肩而过的同时,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蓦地,我心里一亮,情不由衷地叫道:“建军”。与此同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回眸转身,四目相望。他淡淡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战士的步伐永远都是来来去匆匆的,转前前,队伍已走出好远。隐约中听到那战士和他战友对话的声音——“他是我的表弟,在这里念书”。哦,我想,大约是战友问起我,那个叫建军的战士这样和他的战友称呼我。
“表弟?”是称呼我吗?在这个迷茫的黄昏,我的心却感到暖意顿生。
回到家的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梦见了大海,梦见了那朵“勿忘我”,梦见了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有那对我来说永远是个迷的“军事禁区”。在军事禁区边上,我看见他梦幻般来到我身边,我孩子般跳跃起来,高兴地搂着他,说个不停,他只是笑,不说话,身上散发出那股让我喜欢的军人刚毅的气息。渐渐的,我感到有股热浪在升腾,在升腾。清晨醒来,我发现自己梦遗了。
在这种漫无际涯的思念中,时间推到六月。学校开运动会,喜欢动手动脚的我,不自量力地报名参加了散打项目比赛。我为挣到名次,连续几天,我都闭门苦练,呵呵,不是说“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吗”?
到了真正参赛的那天,裁判席上除了市体委的一些还意外地多了两位军人。英姿勃发的我,迈进赛场时才真真切切注意到,两位军人中,有一位就是那个叫“建军”的战士。
望着他,我有点走神了。而此时,他却对我微笑地点了点头,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也许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点什么吧,那场比赛我自信十足,劈拉卡锁踢样样到位。在规定的时间里,我胜了。他拉起我的右手高高举起,轻声地对我说,“你真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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