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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十六岁的时候,我初中毕业,因为成绩优异,被招到县重点高中。说真的,我其实并不喜欢这所学校,原打算到妈妈教书的市重点高中去读书,但因为有点困难,暂时也就没去成。记得那个暑假,我情绪非常低落,即便学校离我家很近,我也从没去过。不过这所学校环境真的很漂亮,我们这里地广人稀,所以学校占地面积非常大,最特别的是学校在修建时,圈住了一座小山,现在小山上种满了各种花草,古树奇石,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风景非常优美,每到中午和傍晚,同学们都会到这里来看书,聊天或者散步,这在这个县城其他同类学校中是绝无仅有的。
就是这个美丽的但我并不喜欢的校园,使我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假如当初我没有来到这个学校,我现在可能过着另外一种生活。
林芳菲,我初中三年的同窗,我唯一深深依恋着的女孩,她美丽善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我对她也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喜欢和她一起谈心,一起散步,她给我的就是一种安宁恬静的感觉,现在想来,那确实是一种朦胧的爱慕,虽然那时对爱情的定义很模糊,但仍然可以感觉到我们的情谊和别人不一样。我毕业留言册的第一页上,写着芳菲给我的留言: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桥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喜爱文学的我当然知道贺铸这首词抒发的满腔相思和闲愁,也知道词中暗藏的那种满腹锦绣才华不为所用的感慨,只是却不知道冰雪聪明的芳菲送我这首诗的意思,也许她在告诉我,如何去怀念一个人,如何记住生命里这一段美丽而纯洁的情意,也许她在鼓励我无论以后身处何方,即使我们年过花甲,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沮丧颓废,更有可能她在暗示我要把握现在,不要让美丽的时光成为追忆。但无论怎样,我的锦瑟华年确实留下了许多相思和闲愁。
张华山,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们两家是世交,十六年我们一起快乐地成长,他比我大一岁,时常以哥哥的身份自居,而且从小就豪侠仗义,领着我到处闯祸,最好笑的是他经常缠着他的父母,要把我要到他家里,做他的弟弟,这样的想法一直到了小学毕业才逐渐变淡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那股江湖侠义气息越来越浓,不分场合,一开口便“哥们儿”、“弟兄”的叫个不停。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称谓,但我知道,华山绝对是我可以信赖的朋友。
花样的季节,留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和感慨,酸甜苦辣,都在那个季节里蜂拥而至,让我措手不及,错过了很多,但得到的却更多。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回忆当年,才发现那些尘封的往事让我今生都无法忘记,无论是喜悦还是辛酸,是幸福还是伤感……
我说的故事,就是我高中时代的经历,那时,周围有我的朋友,有我的知己,还有我的老师……
学校离我家不远,大概五百米左右,中间隔着一大片白桦林,这片白桦林从南面的青苔山开始,一直贯穿了整个县城,将县城分为两半,也恰好将我家和学校分在县城的东西两边。穿过白桦林,跨过一条小河,就到了学校的后门。
真是一个好天气,风和日丽,太阳照着脊背,暖烘烘的,幽静的树林中散发出一股芳草的清香,沉沉的野果缀满了枝头,小河边几个光脚的小孩正尽情地嬉闹着。“我是高中生了!”我得意的哼着小调,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迈着轻快的脚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学校的后门前。
我美滋滋的幻想着,正准备去拉开大门上的小门框,突然那小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了,我被唬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那门框已经毫不留情地撞在我的额头上,撞的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哎呀!”我惊恐地喊了一声,继而感觉到额头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还带有一丝凉意。“糟了,莫不是被撞破了,要被同学笑话了!”我连忙伸手捂住额头,还没来得及看额头是否被撞破,就看见从门缝里挤出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来,这老头穿戴很得体,一件白衬衣,套了一件薄薄的毛背心,一条灰色的休闲裤,皮鞋擦的锃亮,大大的眼睛中除了惊恐以外还隐约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郁。
看见我的样子,他慌忙钻了出来,嘴里说着对不起,跑到我的跟前问:“孩子,怎么样了,撞坏了没有,让伯伯看看吧?”说罢拉开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一阵久违了的,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熟悉的如同父亲的手在抚摸着我,我心里一阵激动,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恼怒,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
老头吹了吹我的额头,又揉了揉,眼神中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看到自己的额头没有出血,再看看老头一脸的焦急样子,我的火气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唉,算了,还是不发火了,他这么大年纪,肯定不是故意撞我的,再说他极有可能是老师,说不定还是同学的家长呢,没准儿以后还会见面的。”
想到这里,我推开他的手,斜眼看着他,淡淡地、模糊地说道:“没关系,撞不死的。”
也许是我讥讽的口气过于明显,老头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嘴角挂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我本来准备要进门了,可是一看到老头的神情,火气立时“腾”地一下又上来了。
“笑什么?撞了我你很开心啊!”我狠狠地瞪着老头。
老头一见我生气了,表情立时严肃了下来,走过来轻轻地揉着我的额头说“孩子,对不起,伯伯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们到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有必要看医生吗?可真虚伪!”我恨恨地嘟囔着,摔开他的手。看老头欲言又止,我闪身进了校门,又狠狠地拉上了门,我知道老头在看着我,那一双忧郁的眼睛让我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门关上后扣的很紧,需要使很大的力气才可以推开,当时老师也是一时没能收拾得住,才撞上了我。
真是倒霉,第一天报道,大好的心情,让这虚伪的老头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拿着入学通知单,我漫不经心地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办完手续,我也累的差不多了。从分班表上找到了自己的班级,我被分到高一(1)班,不过总算也看见了一个好消息:芳菲和我同班。好累,回教室吧,先休息一下。
教室里一片喧闹,老朋友、新朋友都在高谈阔论着,认识的在讲着暑假里各自的趣事,不认识的在相互介绍着自己。我糟糕的心情一点也没好起来,芳菲见我进来,过来打招呼,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趴在课桌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自己竟又回到了小门前,心想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被门撞到,我正试探着要去开门,谁曾想那门竟然再一次突然打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门框直奔我的额头撞来,我却毫无躲闪的能力。“咣”的一声,门撞上了我,我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朦胧中看见教室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老头!
“这不会是还在梦里吧?”我揉了揉眼睛,可这是千真万确的,那撞了我额头的、虚伪的老头已经进了教室门,走上了讲台,还顺手将一本花名册放在了讲桌上。
“天哪,怎么会这样?今天倒霉到家了呀!这虚伪的老头竟然是我的老师!我还骂了他,我的命好苦啊,他要给我穿小鞋吧,怎么办呢?”
我目瞪口呆地坐着,感觉有人在旁边捅我胳膊,一看,芳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她小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正准备给她说说今天倒霉的事情,这时老头开始了他的讲话,那淳朴而浑厚的嗓音暂时终止了我的胡思乱想。
“同学们,很高兴在高一(1)班和大家相遇,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叫刘长云,是这里的教导主任,今后的三年里,我将是你们的班主任,并且要教你们语文课,你们都是各个学校出类拔萃的学生,希望今后和睦共处,相互鼓励,共同进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还真看不出,这老头一站到讲台上就流露出一股儒雅而威严的气质,浑厚而极具磁性的嗓音让人听着很舒服。我开始偷偷地打量他:170厘米左右的个头,一身崭新笔挺的灰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一条浅绿色的领带,衣服的颜色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感觉,小腹微微挺出,整个人体态匀称,不胖不瘦。头发依然还很黑,只有两鬓已经斑白,浓浓的眉毛,高鼻梁上架着一副大眼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不敢正视。青青的胡茬映衬着白白的脸颊,越看越觉得这老头长得帅气,年轻时必定是个帅哥。
“下面,让我们来认识一下,我叫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回应一下,好吗?郭强……,林睿……”
老师一个个地叫着名字,我爬在课桌上,心一点一点地悬起来,掌心里全是汗水。
“秦飞扬!”
“到!”我浑身一激灵,一下子弹了起来,腿肚子一不小心将凳子扛翻在地。“嘡”的一声,我被吓了一跳,可能老师也被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见了我,立时,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定定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低下头,心想这下可真的完了,多么糟糕的第一印象啊,今天倒霉透顶了。教室里一片寂静,好半天,老师才说道“请坐下。”芳菲替我扶起了凳子,我坐下后分明看见那老头正看着我,脸孔不再那么严肃,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狡黠的微笑。
我没有心思听同学的自我介绍,从头到尾地将我的遭遇讲给了芳菲,善解人意的芳菲一时也不知所措,便安慰我说这老师看起来蛮慈祥的,一定不会为了那几句话而折磨我。但愿这样吧,可心里真乱,便向芳菲打听张华山和其他同学的班级。我们正聊的起劲呢,突然老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就是秦飞扬?”我再度被吓了一跳——这幽灵般的老头,想吓死人呀?
“是,老师。”我这次很小心地站起身来,给老师鞠了一躬,因为有课桌挡着,我只是微微弯了一下腰。他点了点头,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的微笑。然后他又问芳菲:“你是林芳菲?”“是,老师。”芳菲也轻轻鞠了一躬。“你们请坐下。”说完他快步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下面我先暂时指定几个代理班干部,等一段时间以后再正式选举……秦飞扬,暂时代理班长,兼文科课代表,林芳菲,暂时代理副班长,兼理科课代表,肖含山暂时代理体育委员……”
老师一一安排着,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多烦人的事情,我只想好好学习,不想管这些事情,而且还不知道这老师到底对我有何居心呢,真有点怕!后来才知道他早就了解我和芳菲的考试成绩优异,而且我们在初中一直都是正副班长。这狡猾的老头!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很快,只是在语文课上,害怕看到老师那逼人的眼神。
一转眼就到了教师节了,那天下午芳菲在班会上和同学们商量着怎样举办主题班会,同时也可以给老师过节日,我收齐了语文作业本,想赶在老师下班之前送过去,心里也正盘算着如何才能搞好这第一次的主题班会。
同学们都热烈地讨论着,我抱着作业本,正准备开门,就在这时,教室门猛地被推开了,我仍旧没来得及躲避,门框撞落了怀中的作业本,又重重地撞上了我的眼眶,这一次我没感觉到疼,只是有点晕乎乎的,我捂住了眼睛,声音惊动了同学们,一霎那教室里鸦雀无声,继而大家哄堂大笑。教室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了,那撞了我额头的老头——我的班主任,小心地走了进来!他看到蹲在地上的我,也慌忙蹲了下来,扶我坐到座位上,拉开我的手,我发现这次“运气”不佳,眼眶被撞破了,手上有血迹。这会儿我也感觉到一阵剧痛,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老师也慌了,赶忙掏出餐巾纸,替我擦干了眼泪,又轻轻擦拭着眼眶的伤口。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芳菲掏出手帕捂在我的伤口上,老师从芳菲手中拿过手帕,对芳菲说:“你们继续讨论,我来送他去医院。”说完,扶起我走出了教室。
靠在老师的身上匆忙地走着,感觉心里说不出的踏实,他暖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我晕晕糊糊地走着,其实眼眶已经不很疼了,却不想让老师放开,我感受到他粗重的喘气声,丝丝热气吹着我耳根,我一阵阵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想要笑。“怎么回事,怎么有这样的感觉!”我心里想着,脚步也停了下来,老师一见,忙拿开手帕问:“疼的厉害吗?坚持一下就到了,真对不起,又撞到你了。”看着老师斑白的双鬓、恳切的表情和焦急的眼神,我也无法生气了,忙说到:“没关系,老师,伤的不重,也不必去医院了,我还是回教室吧!”“那怎么行!一定要去检查一下才放心,走吧!”说着又拉起我的手。我忙挣脱了他的手,说:“真的不用了,我知道没什么的,擦破了点皮而已。”老师沉吟了一下,又拉起我的手说:“那就到我家里简单包扎一下。”说完,也不管我的意见,径直拉着我到了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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