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帖回帖
- 0 / 5
- 在线时间
- 0 小时
- 本人年龄
- 中年(35~40)
- 喜爱年龄
- 无年龄要求
- 所在地区
- 未补全
- 同性角色
- 尚不清楚
- 我的身高
- 未补全
- 我的体重
- 未补全
布衣平民 Lv1
|
[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3-05-18 18:47发布于 05-18 18:47 较早前
(中)
第六章
小飞保留着时常在午夜出去散步的习惯。伴着点点寒星,他走到那条河的岸边,独自坐着,脑海中是那支熟悉的曲子。点上一支烟,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暗自垂泪,仿佛有万千的悲苦。河水中的倒影伴着潺潺的流水,仿佛浸润了的宣纸上,渐渐晕染开的斑驳月色。
2003年,网站缘聚中原的交友版块新发了一条信息:“白色袜子,公司职员,25岁,177公分,65公斤,0.5,单身独居,想找一个稳定的男朋友,你是吗?我等着”
小时候考试没考好,外婆常说小飞“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他3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分别结婚,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小时候是外婆把小飞带大的。外婆年轻时候出身书香门第 ,运动的时候因为家庭成分高,总不太平。她35岁守寡,一辈子只有小飞妈一个女儿。小飞大学毕业那年,外婆孤独的死去,把房子留给了小飞,直到最后,她也没再等到可以陪着她的男人。
在这个圈子里,一般是不喊真名的,大家起的都有代号,也有直呼网名的,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细问,但有些网名听起来总不像人名,比如钱伟,网名就叫“郑州优熊”。优熊指的是长得又高又壮又爷们的G。钱伟的爷爷当过大官,父母都在高校工作,大学毕业,钱伟自己开了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生意不错。上学的时候,钱伟就喜欢对班里小男生动手动脚,毕业纪念册上他给喜欢的男生留言:我喜欢你那直来直去的话儿。那时候,男生之间会传看武侠小说,有些地摊上买的比较黄,“话儿”在这类小说里暗指男性的生殖器。小飞不知道为什么,对钱伟他就是不敢走的太近。
小飞通过关系进了电视台工作,这个工作有个好处是比较清闲,单身也有个好处是可以有比较自由的心情去等一个人。
一次露天公益演出小飞又见到了天天。那天,天天只穿着一条内裤,头面四肢涂满了黑泥,宣传折页上说该产品能美容养颜抗衰老。小飞过去买了几支。几天以后,小飞又帮他联系了一次演出。
天天接不到活儿的时候,也会去浴池作反串秀。浴池在城中村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在圈里名头很大。院子围墙高筑,像座冰冷的城堡。进到院里一转是一个小门,进去是前台和换鞋处,窗玻璃上贴着“同志洗浴”几个不起眼的红字。门票分十元、二十元、六十元三种,十元洗一楼的大堂,二十元的就能上楼了,可以看演出,包间六十。这里没有女部,男部有两个,有不明就里误打误撞闯进来的直男,老板就安排他洗楼下,圈里人一般会主动要求上楼,上了楼就可以在这里过夜。楼上只有一间不大的淋浴室,包间、暗房却有好几个,反正上楼的没几个是真正洗澡的。顾客各色人都有,有的好奇来看个稀罕,也有常来的熟客。演出在二楼大厅,说是反串秀,其实是反串小品,最常演的是老汉背妻和小寡妇上坟。下腰劈叉是家常便饭还要有插科打诨的黄段子,不这么着没有观众。记得天天最受欢迎的段子是小尿炕,讲一个小媳妇怕情郎找到她的体己钱,把钱藏在下体里,情郎就是不走,时间过的太久,尿湿炕沿儿的事儿。天天演的眉飞色舞、浑身乱颤,下边看的津津有味。演出完一般在凌晨两点,天天卸了装就在这里的大厅或者包间过夜。男装的天天带着几分脂粉气,耳钉、指环、古龙水是天天包里的装备,也许还有别的什么。由于经常要擦粉,天天脸上的粉刺一直下不去,化了妆就显得脏脏的。
偶尔,小飞会陪他在浴池过夜。天天做爱时的呻吟就像嘴里塞了团臭袜子,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去,满肚子的委屈。伴着清晨天际白色的月亮,小飞一早偷偷摸摸的爬起来,沿着小路往街上走,确定没人跟着,跳上一趟早班公交车往单位上班。
“天天”有一次跟他“姐妹”介绍说“这是我们家男人”,小飞为这跟他大吵一场。天天在脖子后边纹了个十字架,他说大S也有一个,当时正热播电视剧《流星花园》,杉菜成了他的偶像。如果人有下辈子,天天肯定愿意真的做个女人,找到她的道明寺。在现实世界里,他缺乏安全感。
忽然有一天,天天说他决定跟着姐妹们去北京闯荡,言辞坚定,显然是心意已决。据说北京是中国的文化基地,充满着机会。小飞以为天天会忘记过去,抛开烦恼陪着他,可这毕竟是操蛋的郑州。
第七章
天天走后,小飞跟几个朋友去了彩虹酒吧。酒吧不大,分为两层,楼下是散桌,楼上是半开放的卡座,墙上贴着啤酒的宣传画,沙发都是大红的,乍一看倒没什么不同。九点一过,客人就多起来,三三两两多是男的搭伴来,也有女的,个别人高马大,钱伟说她们下边还是男的。
“你亲自验过?”小飞瞥他一眼。
“切~”钱伟说小飞没见过世面。
午夜前,有人伴着萨克斯在舞池里慢摇。两个男人抱着跳,楼上卡座不时传来女人粗声大气的笑。小飞他们坐在楼下距离演歌台较近的一桌,要了两打啤酒和一杯“血红玛莉”。郑州这几天燥热的很,小飞把嘴里的冰嚼的咂咂响。
自顾自的吃冰,夜不觉深了,剩下的这些人多是等着看加演的。小飞点上一支烟,红红的火头一闪一闪,虽然瞬间的星火稍纵即逝,就像划过夜幕的流星,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哀艳的美丽?
“老板也太黑了,连安全套也加价卖,澡堂都是白送。”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抱怨着。听钱伟说过,这里的安全套是可以拿到卫生间用的。
酒吧四周的灯光突然暗淡下来,圆形演歌台上传来主持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各位帅哥们,下面想不想看点刺激的?”
“想~”一桌人跟着起哄。
“想什么呢,你们,只要你经常来彩虹,我包你天天做新郎,夜夜有新娘,全国有你丈母娘。”主持人伟哥炒热着现场气氛。
“马上是一组劲歌热舞,—首先有请我们新到的帅哥美女为大家带来《鞋舞》----掌声在哪里!!”
节奏劲爆的音乐响起,红蓝两色的照灯快速扫射着舞台,地面四角一同向中央喷洒着白雾,男舞者上身赤裸,后腰部位露着人体彩绘“火焰双飞”,下身黑色皮裤配了一双红色高跟鞋,更显得身姿挺拔。女舞者带着面具,手拿皮鞭。男女舞者在台中央的椅子上纠缠,时而意态癫狂,时而俯身胯下,时而翻滚,时而呻吟,撩拨着台下人的欲望。
眼睛模糊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卡在嗓子眼儿。小飞招招手,叫来服务生,递给他一张老人头。
“不,不是要酒,给台上伴舞的男孩。”
“呵呵,好的”,服务生用神秘带笑的眼光撇了一眼这几个三经半夜还不走的人。
第八章
要入秋了,小飞还没找到一个伴儿,同事老刘给介绍过几个女朋友,见了一面也没下文。异性恋就是有这优势,只要你单身,亲戚、朋友、领导、同事、关系不错的人都可以给你介绍,但“同”得自己找,还不能大张旗鼓。这几天,老刘老婆住院要去照顾,小飞替他值班。周末的夜,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值班室。天气真热,聊天室净是约炮的。BP机适时的响起。走到街上,找个IC磁卡电话回过去,是钱伟。他新认识了一个小孩儿,问晚上能不能到小飞那借宿一宿,自从知道小飞值夜班这事儿以后,小飞那儿就成了他不定期的炮楼。“钥匙你有,完事儿收拾干净啊。”小飞挂了电话。
索性沿着路灯散散步,吹吹风也许会好过点儿吧。
不知怎么的,又到了熟悉的枫树门前,门头上还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勾勒出一只幽灵般的猫,只是入口处的装饰画换成了“灯塔”。走进去,里边纸醉金迷,撞击人心脏的舞曲,换成了bejork的《debut》。小飞一个人坐在暗处,要了杯加冰的“血红玛莉”。深夜了,剩下的这些孤魂野鬼。小飞把嘴里的冰嚼的咂咂响。
“喜欢泡吧?”磁性雄厚的河南话,从身后传来。
回头,竟然是他,小飞没有想到卸了装的他是如此硬朗。为了伴舞专门剪的发型,两鬓露着青青的头皮,发际线挺高,脑门开阔,高高的鼻梁,眉如刀削,目若朗星,细长的单眼皮,眼角眉梢带着那么点傲气和不懔。上身是灰色塑身T恤,脖子里一枚金刚十字杵系在皮绳的下端,黑色牛仔裤,穿了一双部队的战靴,裤脚裹在战靴里。身高大概176左右,整体线条轮廓看来清瘦俊逸,长的还真像一个人。
“啊~~~~~是!坐,坐”小飞为他要了一瓶加了柠檬片的科罗娜。
点上根烟,他长吸了一口,从后兜掏出张大团结“啪”的拍在桌上,说“无功不受禄,今晚我请你喝酒”。
小飞有些尴尬,嘴上却说“你别误会,上次给你小费不为别的,纯粹想交个朋友。”
“那好,你把这张收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串场,完事儿带你去个地方,咱哥俩喝个痛快。”他说着去吧台拿来一瓶伏特加。小飞心里带着些许兴奋。
散了场,他骑摩托带着小飞奔驰。午夜两点的金水大道上,凉风扑面,轻拂着人的脸。他肩背部的线条结实宽厚,衬衫上还留着他汗水的味道——膻膻的。路灯给法国梧桐笼罩上了一层辉煌的光影,远处卖馄饨的小摊扑闪着若即若离的灯火。是在做梦吗?
——是?
——不是?
——你着迷了吧。
他说。
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奇妙的所在。眼前是一条宽宽的大河,迷离的月色扭动着妖冶的身姿,河水是黑色的,狂舞着的,是紫烟,郁兰,明黄,水红,淡粉色的柳条的倩影。随风而逝的是桨声吗?还是灯影?还是柳树下香甜的吻。远处路灯下的小屋顶上有一只叫春的猫。
第九章
他说每当心烦的时候就一个人来这里喝酒,这是他的后台。“我叫张远,我管这叫--山上”
风又起,起之于青萍之末的月色,纠缠着他寂寥的唱——
“谁听见海里面四季怎样变迁,
谁又能掀起那一诗篇。
谁能唱谁能看,
花儿停留在哪一片有改变。
像是一根线,
追逐风筝那头的童年。
谁哭了谁笑了,
谁忽然回来啦,
谁让所有的钟表停了。
让我唱让我忘,
让我在白茫茫的沧桑上慵懒。
我是一根线,
穿起一段一段的流年。
来呀来看那春天,
他只有一次呀,
而秋天是假的,
收获多诱人呀。
你不要,
不要脱下~冬的衣裳,
你可知春天如此短,
她一去就不再啦。”
借着酒劲儿,小飞是真的着迷了。“他会是同吗?”小飞在心里问自己。
张远是有才华的,不然他靠什么独自闯荡郑州这么多年。二十岁的时候,他因为高考复读的事跟当小学老师的父亲闹翻了,离开新乡,独自来了郑州。起初很艰难,没钱吃饭的时候,他曾经去超市捡点心渣吃,还拾过菜场的烂菜叶。张远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句话他体会特别深刻。为了在郑州生存下去,张远做过饭馆传菜员,送过报纸,卖过化妆品,还去工地搬过砖。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远开始给歌手伴舞,从这时候收入要好一些了。
26岁生日那天,张远同学送了两只克林斯杯给小飞,像两根晶莹剔透的冰柱。
“烦的时候,咱互相陪着喝点儿酒吧,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在小飞的住处,窗外灯火阑珊,小飞跟张远躺在木地板上用克林斯杯喝红酒,伴着音响里筠子的歌声,他们睡眼朦胧。
张远传来轻微的鼾声,小飞展开他长长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把他的手贴到胸口上,靠在他怀里。小飞好像开始做梦了,好久没有做梦了。
他们拥抱在大雪山,身旁是从从簇簇的天山雪莲。小飞从背后轻轻的抱着他,指给他看远处的风景。
夜来了,他们燃起一堆篝火,帐篷里弥漫着浓郁的印度香草的芬芳。小飞轻轻抚去他的丝绸长衫,注视着他性感的唇。
白月亮隐入天际的时候,他们正在彼此施舍清晨的第一次洗礼。面对面侧躺着,轻轻抱着,吻着。小飞的舌头像小鱼一样游离在他的唇间,忽然什么弄疼了他,那是尖尖的犬齿。忽然,一辆大卡车呼啸着向他们袭来,小飞奋力推开他,“快跑,别管我!我爱你,~~~~~~天~~天~~~~~”小飞叫着。
天天的脸像白月亮一样隐入阴郁的黑暗,卡车轮子亲吻着他脑浆四溢的躯壳。下雨了,或者是雪,雨加雪。血水混着泥浆流淌开来,一直流到雅鲁藏布江里去了。
“睡醒啦?!你!”老刘铁青着脸。
“昨天晚上跑哪儿啦你!老一把电话打到处长那儿了,你知不知道!”
嘣————老刘摔上值班室的门儿,走啦。
第十章
郑州的秋天萧索而无趣,忽然而至的风挟杂着沙尘,迷人的眼,就连年轻女子白皙的脸上也仿佛笼着些许的风尘。
张远租住在居民小区一半陷在地下的储藏室里,小区挨着铁路。房间面积不大,布置的简单、干净。墙边放着一个带拉链的简易衣柜和一张折叠床,床边是一小盆凤尾竹,墙上钉了铁丝,挂满他的画,有素描,有水粉,也有蜡笔画。正对着床头的两副,左边的是两朵荷花,用油画棒画的,像是印象派,有点莫奈《睡莲》神秘幽远的意境。右边是一幅炭条素描,画中人是一位穿连衣裙的女郎,站在河边柳树下,双眸隐逸在树影中,习习的河风仿佛穿过她的长发漂溢到远处。萤火虫发着淡淡的光。
“如果当个画家,你会比现在快乐。”
“画着玩的,当画家没钱不行。”张远今晚话很少,私底下他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
床头贴着张远用行草写的两行字“守素安常难知足,红绸高挂系梨香”。香炉放在床头柜上,插了三支燃尽的香。
张远曾经流露过,当他存够钱的时候,想在郑州买房;混的不错的话,还想去北京,找个适合自己的人,为他不顾一切的爱一回。张远说这些的时候像一个憧憬未来的小学生。
皎洁的月光把窗外的地面照的雪亮,就像紫禁城的琉璃瓦,闪着雍容华贵的光。张远坐在沙发上,吃着从酒吧带回来的剩饭。小飞从包里拿出一小瓶“夏士莲”淡绿指甲油,专门到光彩市场买的。
张远穿了一条黄色的紧身三角内裤,双腿自然分开,垂在小飞腿上。他腿上的肌肉很结实,小腿细长,很性感。腿毛温驯的匐在大腿外侧和小腿肚,像秋蝉翅翼上纤细的网。
小飞用毛刷尖,在他右肩精心勾勒一株“三叶草”。
小时候,外婆为小飞绘“富贵竹”绘“鹤望兰”绘“杏林在望”绘“三毒”,都是祁幅求寿的意思,但是从来没有绘过什么草。外婆说,古时候,有一个老头为了报恩,托梦在路边,用野草结了一排“拌马索”,绊倒了赴死的恩公,后来知道这个典故叫“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是受人点水之恩需涌泉答报的意思。“男孩子绘不得草,草是绘给女孩子的,男孩子要飞上枝头,做人中的龙凤”外婆如是说。
张远在抽烟,不说话也不看小飞一眼。桌上点着小飞送他的红蜡烛,浇筑成枫叶的形状,点染着一个淡黄色的“缘”字。蜡烛将要燃尽了,小飞的“三叶草”也绘完了。
“小飞”
“嗯,怎么了?”
“你咋不是个女孩儿呢,你要是女孩儿,我就不顾一切了。”
“别变态了”小飞装作不屑的说,可心里却充满了欢喜。
蜡烛的火苗扑闪了一下。
“我可能要走了。”张远掐掉手里的烟,说道。
“为什么?”
“《鞋舞》跳半年了,再好看的节目人都有看腻的一天。老板说再不换新人酒吧生意就黄了”
“哦,那你能去哪儿啊”
“北京”
“又是北京!然后呢?”小飞问。
“挣钱,回郑州。继续跟你做好兄弟。”张远望着小飞,眼里边充满哀愁。
“呵呵,好容易出去了,再回来?”小飞心情酸楚难耐,脸上却强忍着挤出一丝冷笑。
“那又怎样,出去看看,没意思的话就是要回来。”
“就你自己去?”
“不,有人一起。”
“谁?也是你兄弟?”
“一个朋友,是女的。”
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猫又窜上了屋顶,摇曳着长尾巴,一双墨绿的眸子盯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两个男人。
“女的?什么女的!”小飞盯着他的眼睛。
“我其实一直有女朋友,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
“你不给我说就是对我好了?你以为人家把你当什么,他妈的你们干过几回?我操!”小飞把手里的指甲油摔的粉碎。
张远先是一怔,盯着摔碎的指甲油“那你又把我当什么”
“你他妈的以为人都跟你们一样吗?你给我滚,滚!”张远指着门大喊。
小飞默默地拾起背包,打开门,落荒而逃。
木吉他响起来,有人自顾自孤寂的弹起他的吉他。
——来呀来看那春天,
——他只有一次呀,
——而秋天剩下的,生活多遥远呀。
——你不要,不要脱下~冬的衣裳,
——你可知春天如此短,
——他一去就不在啦。
回去的路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留下来,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小飞才给它机会肆意流淌。人的命有的选吗?前边仿佛压着万重的山,万重的水。小飞翻不过去,也绕不过去。
某高层小区,音响里的曲子还在唱着——,窗台上两只冰柱般晶莹剔透的克林斯杯,反射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屋顶有两只做梦的猫。
小飞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要没意思就回来,我还等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