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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 父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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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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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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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1-10 11:08发布于 01-10 11:08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有时感觉这恋老就像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毒。我拼命地呐喊着不要再对爸爸的身体产生任何的兴趣了,可越是这样,那种接近爸爸的欲望却越发的强烈。

那天具体是为什么醒来的,我也忘了。时间大概在凌晨。透过开启的窗口,一道月牙悠然地浮在空阔、布满星光的空中。我睁开眼,就着不是很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屋后在风中轻舞的树林。这片树林从小到大都一直陪伴着我,所以我对其有种特别的感情。发了会儿愣,我才发觉身子没有靠在爸爸的怀中。于是习惯性地往他的身上依去。

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了屁股蛋子之下,那个雄壮狠狠地、怒气勃发地顶住了我。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恐惧,我自然不会想到以后会对这样的事百般喜爱。或许是人的天性吧,对陌生的东西总会不由自己的恐惧。那夜我是稍稍远离了爸爸的身体,然后不安地睡去。

墙上的日历又是一页一页的撕掉。晚上睡觉的时候,每到后半夜我就会自然而然地醒来。然后就那样感受着爸爸的雄伟,情绪更是莫名其妙地处于恐惧与激动之间。

这种情况其实时有发生,只是最初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过。农村里性教育的程度几乎为零——当然,如果那些粗话如果也算上的话,那可能农村里的性教育才是最开放的吧。因此,我也不知道爸爸的反应完全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直接就联想到了大叔大爷们说的“想婆娘了”。

想通了这一点,那种恐惧就减轻了。而每当那些大叔大爷又聚到一起的时候,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我都倾听的特别仔细。

那时的思想还是相对单纯的。一心只想着大叔大爷们说的,想婆娘仿佛是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想的我想干墙”,这是牛哥他爸的经典语录。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让爸爸这么痛苦!于是就更是认真的研究大叔大爷们的黄话。

然后在那个月亮隐没于天上层层黑云构成的重重叠叠的山丘之后的夜晚,我终于想出了自己的办法。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点激动。我只能按捺情绪,一直等到第二天了。

那天下午下了大雨,爸爸就提早回家了。一到家他就拍拍我的屁股,然后叫着,“绍阳,赶紧,把衣服脱了。现在下雨洗澡正舒服!”边说着,他自己已经开始脱了。

我当时就很高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爸爸一起洗澡了。以往这可是我们父子最亲密的时候了。

家乡的雨水总是很是充沛。在雨幕中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却又别有一番美感。我就站在屋檐下,从天顶上倾泻而下的雨水奋力地冲刷着我的身体。不一会儿,全身就湿透了。

爸爸从廊下拿起准备好的香皂,就像以往一样帮我的全身打上香皂。在他清洗我的腋下之时,我也是痒的咯咯直笑。

这是怎样的一幕场景呵。

接天连地的大雨中,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父子俩。儿子站在屋檐下、廊边正好雨水冲刷的到的地方;父亲全身只有一条松垮的短裤,整个人蹲着,身处于雨中。父亲拿着香皂仔细地为儿子身上的每一寸都打上香皂,仿佛他面对着的是世界上最值得他去认真的事物;儿子则在父亲有力的手掌之下发出清脆的孩童特有的笑声……

如果说,那张黑白照片是现实世界中留下的最具代表性的我与爸爸的回忆;那么,这一幕,便是精神世界中值得珍藏的一幅画卷。

当爸爸洗到我的下身之时,一股莫名的电流传遍我的全身。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生理反应,居然在如此温馨而令人回味难忘的一幕中,发生了……

他惊讶地抬头,我赶紧移开了贪婪地瞪视着他那一团黑的目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爸爸发现了我的目光所在,在雨中我都能清晰地看到他那惊讶而深邃的目光——深邃中似乎又带着一丝冰冷。

我正在祈求上天,让爸爸不要发现我那龌龊的行为之时,爸爸却猛然站起来,然后居高临下,冷淡地说,“自己洗吧。”然后就走开了。

我差点哭了出来。就好像做了坏事被爸爸发现一般。不过,如果我真做坏事了,爸爸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惩罚了。然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这只会令我更加难受。一瞬间,我好害怕,害怕爸爸就这样再也不理我了。而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生理反应,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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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3发布于 01-13 10:13 较早前
你静静地躺着,似乎听到了生命之钟奔流不息,却终有疲倦的那一天。可悲的是,你看到了那个疲倦的仿佛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尽头。

人的一辈子啊,有长有短。我们根本就不用去在乎那个长短,至少我是这样。

窗外已经是落叶飘零的季节,我在这个充满药水味的地方,除了这个小小的窗口,却不知季节的更替。这让我想起前年和老秦在雨中赛跑。当时两人都笑得很傻,很开心。在雨中的那一刻,仿佛脱离了城市的喧嚣。

是的,我不喜欢这个乌烟瘴气的城市。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同样艰苦却充满了儿时或欢乐、或悲伤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纯粹的蓝蓝的天空,有洁净的让人陶醉的空气,有悠长蜿蜒的乡间小路,还有他,我这一辈子的最爱呵。

可是我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对他做过的事,就像我看到他失望的那个眼神。时光无法倒流,我亦无法改变我从敬他、恨他、爱他再到被他恨的转变。

我听到了心脏从重到轻的那种撞击。可笑的是,我想到的却不是这个代表着生命的撞击,我想到了和老秦在床上疯狂时的那个撞击。这两个撞击截然不同,一个从重到轻,一个从轻到重;一个是旧生命的消逝,另一个却是诞生新生命的运动。而我,只懂得撞击,却体会不到这个生命的意义。一个喜欢男人的人,又怎么能够在男人的身上诞生出另外一个生命呢?女人负责孕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今天好点了没有?”这是老秦低沉的声音。特别喜欢老秦用这样关切的语调跟我说话。他今天穿着一件我为他买的蓝色格子衬衫,那件是我认为老秦穿起来最好看的衬衫了。外面则是一件一丝不苟的黑色薄外套。

“老秦,我想,我今天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吧。”我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如果不是还罩在脸上的氧气罩,或许,我也无法抬起自己的手吧。

老秦强作出来的微笑瞬间凝固。他的眼中马上就充满了水雾。他很了解我,他知道,只要不是紧要关头,我不会说出这样放弃的话。“傻孩子,你行的,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找你爸,啊?”

我大大地呼吸了一口,“老秦,他还是没有来……”

老秦摇头,“我已经在找了,应该就要找到了。孩子,你要坚持,你一定要坚持。”

老秦很少叫我孩子,或许他也感受到了吧,感受到了生命流逝的那种无奈。

“还有啊,你想想,要是你爸爸来了发现你……已经不在了,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的孩子啊,就算为了你爸爸,你也要坚持下去。”老秦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老秦总是这样,他从来不懂得把自己的感情轻易表露,甚至安慰我的时候,都是以“你爸爸”为借口。他不会知道,如果他话语中的“你爸爸”换成“秦老哥”,对我而言才更有意义。

我的目光已经在逐渐变得散漫,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淡淡的水雾掩盖。朦胧……却美好……我就像脱离了这个让人憎恶的病房,回到了当初,回到了老秦身边,甚至回到了爸爸身边。爸爸……这个遥远却熟悉的称呼呵……

在这虚幻的水雾中,一片片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纷纷在水雾中探头。里面有爸爸的脸,有老秦的脸,还有那个哥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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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4发布于 01-13 10:14 较早前
爸爸的生育能力上可能有点问题。一直到了三十多了,才种下了我这个生命之种。为什么不说是妈妈的问题呢?妈妈是改嫁的,她很久之前已经有过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不过早几年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听爸爸说,当时家里的情况已经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能娶到妈妈,并且养活他们两,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了——回过头说,如果爸爸的经济情况还比较乐观的话,也不会去娶这么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如果他的经济状况还乐观的话,尚且二十出头的他,按我们那里的习俗,或许早就抱个美娇娘,然后生个四五岁的胖小子了。妈妈那个时候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了,两个苦命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因着现实的逼迫,他们磋商之下,把五岁的哥哥送给了城里的一个富豪,那个富豪也和我们一般姓许。那个许富豪或许是缺德事情做得太多,到了晚年了,依旧不得一子。听妈妈说,哥哥的“皮相”让许富豪非常的满意,这事,也就成了。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就这样随着许富豪过上了我们难以企及的奢侈生活。后来的种种事因,更是让我知道,他的生活条件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当然,这是后话了。

团结的力量总是伟大的。两个清苦的人儿,凑到了一块,他们没有怨天尤人,他们用他们那微不足道的生命,挣扎着、求存着。虽然生活依旧清苦,却也渐渐地步上了正轨。他们早出晚归,把他们尚且年轻的生命都挥洒在了一块快四四方方的田地里。或许是流年得利,又或许是他们的辛勤打动了上苍,从他们结合开始,田地里的庄稼一年年的丰收。早几年,靠着这些庄稼,已经能够完全满足他们的生活需要。到后来,经验老道了的他们,更是有了许多的富余。

人是群居生物,寂寞这种东西常常会出现,生活改善了之后,妈妈就时常会感叹,“要是当时没有把虎儿送走多好啊。”虎儿是哥哥的名字,农村的人取名多是如此,简单俗气,却纯朴。这几年的时间,妈妈居然从来都没有怀孕过。爸爸也暗自焦急,他晚上行房事的时候也够努力了啊,怎么偏偏就没有动静?当然,这句话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他那种根深蒂固的传统甚至老土的思想,不允许他对自己的子女说出哪怕一字半句的有关乎于“性”的字眼。

这样思念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或许是因为寂寞,又或许是承受不住妈妈整日的愁眉苦脸,爸爸终于决定去城里一趟。就算没有办法接回哥哥,至少也见见他。在我想来,爸爸当时必定是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去找许富豪的。激动,是因为,接回虎儿之后,自己就有了儿子了,有了个传宗接代的人了,这对一直没有孩子的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紧张的是,虎儿见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甚至……会不会叫自己爸爸?

单纯的他——或许可以称得上单纯吧,没有想过许富豪这么一个阻碍,仿佛见虎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罢了。却不明白,虎儿,这个本来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孩,曾经差点成为自己儿子的男孩,已经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儿子了。

听说那次他确实见到虎儿了。虎儿穿戴整齐,身上的布料更是好到了出乎这个世代都没有出过村子这个狭义圈子的汉子的意料。那是他从来都没有穿戴过、甚至触摸过的好衣裳。当时虎儿就坐在门口的青石板路上手上拿着一只老虎的模型嘴里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看着虎儿那可爱的样子,按爸爸的说法就是“心动”了,这个可是自己的儿子啊!当初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怎么会把虎儿送给许富豪的?对,自己今天一定要把虎儿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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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5发布于 01-13 10:15 较早前
爸爸见到虎儿的时候,想必是用那种可以溶化春水的慈爱眼神看着虎儿的。那是能够让我一直一直回味的眼神,在离开爸爸之后,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样的眼神总是不期然地出现在脑海中,挥不掉赶不走。或许也正是那样的眼神,如一颗种子一般在我的心底深深地种下,日子渐长,这颗种子越发地茁壮成长,到后来甚至冲破了种种束缚——这个束缚包括肉体、包括精神、包括道德,甚至包括伦理!自然,这是后话,那个时候的我,可能还在爸爸那无限遥远的储精囊中。

却说虎儿,也就是我的哥哥。他那个时候已经八岁了,他看到爸爸的时候似乎认出了这个匆匆一瞥,然后就离开了自己好几年的汉子,他笑着扔下手中的玩具,伸出手嘴里叫着“抱抱”。且不说一直过着优越生活的他相比起农村里孩子的晚熟,他的那声“抱抱”却一直渗透到了爸爸的心田里了。一直到我长大之后,爸爸还是对哥哥嘴里的那个“抱抱”念念不忘。

而,每当爸爸说到这个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突然被塞进了许许多多家门前那个桑树上的那未熟的桑葚一般。不仅仅是酸,还有说不出的苦涩。

爸爸自然是喜出望外地抱住了伸出手的虎儿,他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虎儿、虎儿……”就像虎儿真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那个时候啊,爸爸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这是爸爸的原话,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爸爸,很少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来。

说起来,虎儿懂事真是较晚,这点后来我们相遇之后,他自己也承认。他根本不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激动,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么一个熟悉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应该是开开心心的。

然而,爸爸始终没有带走虎儿。不是他不想,而是许富豪就在他们父子相拥的时候出现了。

这里不得不说说许富豪这个人。他的名字自然不是许富豪,叫他富豪,只是因为他着实有钱。在那个时代,那样的地方,似乎有钱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他们坏事做尽,比那无恶不作的山贼土匪还要令人厌恶,或者恐惧。当然,他不是山贼,不是土匪,因此他从来不会对你动粗,他想动你,很好,一个字,钱。听爸爸说,在他们那个年代,人命贱的跟什么一样,只要有钱,到村里你想带走谁还不就得带走谁。爸爸的母亲,就是被许富豪的父亲带走的,当时她才刚生下爸爸不久,家里的条件。至于她究竟去了何方,没有人知道。人们畏惧这些所谓富豪,皆犹如畏惧山林中的虎豹。如果不是后来许富豪扬言要收个儿子,并且保证这孩子能够过上美好的生活,而爸爸又正好在最是穷困潦倒的时期,想来虎儿哥哥也不会被送给许富豪了。

回到正题,许富豪那个时候出现了。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亲山,你来这里做什么。”爸爸叫许山,大山的山。亲山是我们这里的说法,类似于外面的“小山”这样的称呼。

那时,虎儿咯咯笑着揪着爸爸的衣领玩弄得不亦乐乎。“似乎待在爸爸的怀里他可以不畏惧任何事。”爸爸如是说,然而我坚持认为那时因为虎儿哥哥年龄实在太小,根本不明白两个大人之间眼神碰撞出来的火花。

“大贝,我是来带虎儿回家的。”许富豪叫许贝,“大”字,是尊称。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刚毅认真的神情,语气中当然更是充满了理所当然。

许富豪笑了,由于我从来也都没有听过许富豪的笑声,按照爸爸的描述以及我自己的想象,这里姑且认为许富豪发出沙哑可怕的典型坏蛋的笑声,“带回家?我许富豪的孩子还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人带回家的。”

“大贝,你什么意思?”爸爸这才意识到不对,“虎儿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可以带回家了。”

“亲山,你糊涂了吧?三年多前虎儿就已经是我的儿子了。来来来,今天我倒要将你说道个明白。”许富豪说着拉住爸爸的手臂。

爸爸说到这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我则窝在简陋的被窝里,爸爸那个可以比拟整个世界的怀中,睁着双眼,“爸爸,后来呢?”

爸爸给了我一个微笑,这种微笑,是只有在他闲下来的时候才会给我的特别恩惠。你会在这样的微笑中沉迷,仿佛落在了温柔的漩涡中,明明有挣脱的力量,却不由自主地选择沉沦。“反正后来没有把你虎儿哥哥带回来。”

懂事之后的我,才明白,爸爸根本就是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因此,我所知道的这个记忆碎片,中间又被爸爸人工删减出了空白的一段。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许富豪后来从爸爸手上抢过了虎儿,并且差人揍了爸爸一顿。当然,以爸爸那强壮的体格,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是爸爸的对手。主要还是在虎儿身上,爸爸一直抱着虎儿不肯撒手,为了保护虎儿他不得不单方面地承受两个壮汉的围攻。可能有人会说我爸爸难道不会逃吗?这个我可以很清楚地解释,他的字典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跑”这个字,他坚持相信邪不胜正,许富豪就是邪,他带走虎儿这件事就是正!正是因为爸爸这个可敬又可怜的坚持,他最后不仅被人揍得很惨,连最主要的任务,带走儿子,都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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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6发布于 01-13 10:16 较早前
回家后,妈妈是一阵哭天喊地。她一直哭着,嘴里骂着许富豪,并且安慰着爸爸,“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要儿子了。”这个可怜的女人,经历过一次丧夫的痛,肯定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了。或许有人会认为我如此说是对自己母亲的不尊敬,我不得不说,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当时的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母亲。

受伤的爸爸只是微笑着摇头,“我没事,没事,啊?”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他自己受到多大的伤害,爸爸总不会说出来,反而反过来安慰关心他的人,仿佛他就是铁打的人,不知道疼痛。或许爸爸就是名副其实的铁人,每当我哭泣的时候,他就会对我说,“绍阳,男人是铁打的。再苦再累你也不能哭出来。因为眼泪的温度可以融化钢铁!”然而这样的教育虽然听得足够多,不完美的我,总是无法做到爸爸说的“男人不哭”。

“老天见我们这辈子的苦够了,就给我这么一个小子。”记得爸爸每当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儿子时,都是这么一句,而且他的表情说不出的自豪。

不过据我所知,我的出生,带给原本就说不上宽裕的家庭更多的,确是负担。只是爸爸从来都不承认这一点。

就在那之后不久,或许是爸爸“辛勤耕作”的缘故;又或许真像爸爸说的,老天经不起爸妈天天的盼望,妈妈终于怀上了我。

妈妈怀上我的那段时间,爸爸别提多高兴了。那感觉就仿佛被人遗弃的人,突然之间就得到了全世界。那段时间,爸爸根本就不允许妈妈做任何的粗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扛了。再苦再累,每当回到家的时候,看着妈妈日渐隆起的肚子,爸爸总能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那可以说是爸爸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他忘了辛苦、忘了委屈、忘了虎儿……

然而知识极度贫乏的爸爸,却不知道,让妈妈整天呆着不动,只能是害了妈妈。当然,或许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点。

生产的时候终于到了。妈妈吃好的,终于将肚子里的我养的又大又胖。又因为什么都不做,在生产的时候,花了比较长的时间。听说,她当时的血液就像水一般哗哗流出。

可是妈妈没有畏惧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就那样一点点地流失,她抓着爸爸的手,苍白着脸,说着,“亲山啊,保住孩子,保住孩子……”

后来真如她说的一般,孩子保住了。而她,却花尽了最后一丝生命看了自己那刚出生的儿子一眼,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小绍阳,爸爸可真没办法坚持下去了。因此,爸爸总认为你妈妈要比爸爸来得坚强。她的前夫死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一直认为,那是因为爸爸太重亲情了。有的时候,为了维持这个亲情,他甚至可以做出深深违背他做人原则的事。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总而言之,在血光与母性的光辉之下,我才得以诞生。而不为世人所知的是,我所描述的这些种种,却终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个个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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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6发布于 01-13 10:16 较早前
在我的印象中,小时候的生活总是一帆风顺的。虽然没有了妈妈,爸爸却将爸爸妈妈两个结合在一起的身份职位扮演的非常出色。小时候,我从来没有觉得缺了什么。当然,这仅限于那个懵懂的小时候。

我的出生加重了本来就如在暴风雨中的小帆船飘摇不定的家负担。而主要或者唯一负责这个家的,是爸爸。有人生活靠山、靠水,我们那里的人,靠的只有田地。妈妈死后,爸爸不仅仅得自己干完所有农活,甚至连家里的家务都要干,更重要的是,还有个小孩子要照顾。

亏得我们那里的人足够纯朴,邻里乡亲的多多少少都会特别照顾我们家。否则,只有爸爸一个人还真没有办法照顾好这个家了。因此,说起来,小时候的我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不过这种状况从我会走路之后就开始改变了。我会走路之后,爸爸每天都要我跟着他到田里。最初的时候,他在劳作,我则坐在田头乐呵呵地看着他。听爸爸说,我那个时候很乖,只要给我一根稻梗,我能玩上老半天而不哭不闹。然后回家的时候,都是爸爸将我抗在肩膀上。

洗刷完毕,就是我们父子的亲密时间了。爸爸会逗得我咯咯直笑,直到我睡着了才会罢休。

“在你感觉不过撒泡尿的功夫,时间却一下过了好几年。”这是爸爸指着那张古老的相片说的。当时还没有彩色的照片,只有让人感觉厚重的黑白。相片上爸爸抓着不停挣扎的我。我正眼神恐惧地看着镜头,而爸爸则露出好笑的表情。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八岁了。从来没有见过相机的我,看着那个闪光的古怪机器,心里的恐惧是不言而喻的。

这张相片可是大有来头,我这就细细说说。

那个年代,相机本来就少见。就更不用说在我们那样全部靠农业生存的地方了。见相机的机会,一般一年也就一次。那是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总有些老大叔背着相机,开着破旧的车子每个村子每个村子的晃悠。每到一个村子,他们都会停留两三天,并且征用一间农民的房间来做他们的工作室。然后他们会给村子里有需要的人照相。

当然,这样的照相绝对不会是无偿的。费用倒也说得过去。一般是在本钱上加上两三毛。

那些老大叔,在我们一群孩子的眼中都是神秘不可亲近的——尽管他们笑起来的时候比村里的大叔们都好看多了。

由于家里的状况实在不是太好。爸爸一直都没有带我照过相片。可是在我八岁那一年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那年,城里的老大叔们来了,并且征用了我家的一个房间。最初,我心里的恐惧自然是大于好奇。

不过,“八岁的男孩,就像管也管不住的山狗。”这是我们那边的一句土话。这句话主要说的,是孩子们的好奇好动。或许就是这些不拘小节的老大叔,为我打开了恋老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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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7发布于 01-13 10:17 较早前
家乡的天空似乎总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幽蓝——那种绝然于尘世之外的蓝。

那天的天空一如既往。和隔壁的牛哥跑了一整天,汗湿了衣裳的我蹦着快乐的步子,轻快地回到了家。

刚回家就撞到了爸爸。爸爸见我狼狈的样子,则皱着眉头,威严地吼着,“绍阳,你又疯哪里去了!赶紧去洗个澡!”从我开始懂得怎么调皮捣蛋之后,爸爸就完全展现出他严格的一面。至于那种温柔根本就异常少见。那个时侯的我,心中对他,都只有普通的孩子对子父亲的畏惧。

我正想像以往一般,吐着舌头,做错了事般跑后院的井边冲个澡。突然听到一个相对爸爸刚毅的声音来说很是温和的声调,“亲山,这就是绍阳吧?”

爸爸的声音马上变个调,他呵呵笑着,“老天见我这辈子的苦够了,就给我这么一个小子。”

从来都是东家跑西家逛的我,自然不会怕生。可是当我抬头对上那双深邃温柔的双眸时,却羞得低下了头。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怕生。站在爸爸身后的是个须发皆掺杂着几丝银色的大叔。他的头发不像爸爸他们,为了图个方便全推成板寸的了。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伏贴在他的头皮上,那种发型我只有在村长家那台全村唯一的电视上看到过。

虽然以前已经见过这些城里来的老大叔,可毕竟本着畏惧的心理,一直都只是远远地观看。却从来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充满好奇,我低下了头,却又马上抬起头。

这一看,我才发现,这个大叔与村里的男人完全都不一样。他的皮肤比我,比村里的任何人都要白皙。他身上的着装,更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当然,实际上是因为当时的我见识的浅薄。一条竖条纹的黑色西裤,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较厚的黑色外套。我听隔壁的牛哥说过,城里的人都怕冷。看来确实不假,要知道,我身上现在不过穿着一件稍厚点的长袖而已。

当时也说不上这样的着装是否好看。只知道看起来挺顺眼的。却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着装,到后来一直在我的心底扎下根。

“怎么这么没礼貌盯着大叔看!还不快洗澡去!”或许是我真的盯着人家看得太久,爸爸又开始吼我了。

我回过神来,就一溜烟地跑了。

“亲山,没事的,孩子嘛!”城里大叔赶紧出声安慰,远去的我还隐约听到他在说,“绍阳长得可真是精神帅气……”

听到这句话,我着实高兴无比。村里的人一般都是这么形容的——“真漂亮”、“真俊”、“比刚产出的山狗都俏”。至于“帅气”,除了电视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是放在自己的身上的。当然,帅气的具体含义,我也是不甚了解,只知道是个褒义的形容词。

来到井边,我快速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裤——在家里除了我就是爸爸了,即使已经八岁了,我从来都不避讳什么。从井里提了小半桶水——那时的力气还很小。一提上来,我就赶紧往自己的头上倒下。冬天洗冷水就该这样,不要犹豫,冷,也就最开始的那个时期,到后来,你渐渐地会发现,不仅不冷,从心底深处还有一股暖意在悄然抬头。

我赤裸的身体,在冬天的空气中冒着一丝丝的白烟。我咯咯笑着用手拨弄着那抓也抓不着的白烟。

“呀,亲阳,你怎么用冷水洗澡。”伴随着这个温和的声音。一个身影蓦然从大厅连着后院的门口出现,正是城里来的大叔。而我,正面对着那个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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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8发布于 01-13 10:18 较早前
我吓了一跳。倒不是这个声音吓人,要知道,我还光着身子呢。

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了羞耻之心了。我赶紧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身,然后转身背对着城里来的大叔。嘴里含糊着说不出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牛哥在一起洗澡的时候我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爸爸帮我洗澡的时候也是这样。可是,面对着这个白净的老大叔,我居然羞得说不出话。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觉得一件重物压在我的背上。然后,整个身体就被一件厚厚的衣裳包裹住了。在我的小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就那样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却是老大叔怕我着凉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包裹在我的身上。然后一把抱起了身材尚且娇小的我。

虽然当时的年龄还那么小。我却清晰地记得那一幕。那天的画面,仿佛褪色却生动的老旧电影胶片,一张张深刻地烙印在我的心底。我永远也无法忘怀那个冬日红霞漫天的傍晚,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男人的怀抱。当然,年幼的我,根本就没有确切的明白那种感觉。很多年之后,完全揭开自己心中与生俱来秘密的我,才明白处于那种怀抱中的感觉。

第一个感觉,就是很香。爸爸怀中我没有少呆过。不过除了浴后有些许香皂的味道之外,一般情况下,除了没有味道,就是重重的汗味。可是这个大叔身上却神奇的充满了香味。可想而知,以我们村里的情况,那个时候别说男人用的古龙香水了,连女人都别想和香水搭上边。

第二个感觉,就是柔软。爸爸精壮的身体,上面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而这个稍微显得有点胖的大叔,身上那种软软的肉呼呼的感觉却是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老实说,当时的感觉怪舒服的。就像是第一次睡上席梦思时的感觉。

最后的感觉的产生,是在大叔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将我抱得紧紧的,斥责着:“亲阳哟,你怎么用冷水洗澡呢!你不冷吗你!”这个大叔连斥责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温柔。不过,我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想笑,而且我确实抱着大叔同样肉呼呼的脖子笑了起来。这大叔好可爱!

“怎么还笑着呢你!”大叔不明白我在笑什么。

我咯咯笑着,然后伸手抓住了大叔的鼻子——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喜欢抓他的鼻子了,这种习惯这个时候沿用到了大叔身上。“大叔好笨。亲阳是叫大人的,不能叫小孩的。”确实,我们这里小孩一般都是直呼其名。只有成人之后才会用上“亲”这个字。这就好比在武侠小说中,例如一个人叫虎,如果他是大人,你可以叫他虎大侠,但是如果连小孩也这样叫呢?够别扭的吧?当时的我,就是这么一个感觉。

那时候的我,可不明白什么恼羞成怒什么的。只觉得大叔那种笨拙的想要贴近我们生活的行为让他显得很可笑,很可爱——即使可爱用在一个可以当我爷爷的人身上总有些怪异。幸好大叔的脾气比较好,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伸长了自己的嘴,在我脸上乱亲乱拱。边说着,“叫你笑话大叔,叫你笑话大叔。”

我被闹的咯咯直笑。他上唇浓密的黑白掺杂的胡子刺得我脸上痒痒的。“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我知道当时我肯定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边说的。

那次,我的澡没有洗完,就被大叔包裹在他的厚外套里抱进了房间。而因为刚才的小闹剧,我和大叔之间也亲密了许多。

这样的事件,和我们之间的亲密却奠定了那只打开大门的钥匙在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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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8发布于 01-13 10:18 较早前
那夜,城里的大叔就在我和爸爸的隔壁房睡下。说是明天就要开始帮大家拍照了。

我时常会想,如果不是牛哥,那夜想必是相安无事的。我就不会看到那对于我那样的年龄来说,令人惊奇、充满好奇的成熟男人的身体。更有甚者,我再也不用承受这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爱……

我都已经在床上睡觉了,牛哥的声音却在屋外传来,“绍阳,绍阳……”他的声音很轻,不过我还是听得很清楚。因为我知道,每每这个时候,牛哥就会带我去做一些我平常不敢做,甚至不敢想象的事情。其实那些事无非是打打东家的牛,逗逗西家的狗。正像我说的,八岁小孩的好奇心是尤其重的。这些不怎么循规蹈矩的事情第一次做起来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快感。

我推了推爸爸,由于白天的劳累,他睡得很沉。我悄悄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另外加了一小件外套——晚上要比白天凉多了,一件长袖到时候就不够御寒了。

“牛哥,今晚是到村长家吗?”我跑到牛哥身边悄悄地问。

牛哥比我大六岁多,今年已经十四了。他的脸冻的红彤彤的,眼中闪着机灵的光芒,“今晚就在你家。”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不要!我家的牛好有劲。等下要挣脱绳子了,我准被我爸狠揍!”其实爸爸从来都没有打过我。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自己家的牛受到欺负。

“谁说要打你家的牛了。”牛哥没好气地在我头上拍了一把。

我手捂头,“哎哟”了一声,“你怎么打人呢。”

“今晚的目标是那个城里来的照相的。”牛哥没有理我的痛叫,神秘地说。

“不要!”我想到的是牛哥狰狞地笑着拿着一颗二指大的石头打在了城里大叔身上。心里没来由的,比我家的牛被打都难受。

“嘿,你今天是怎么了。你都不要,以后干脆都不要跟我出去算了。隔壁村的要跟我出去的小孩多了去了。”牛哥的年龄相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都比较大,而且他是临近几个村子里出了名的坏孩子,捣蛋鬼。不过在我的心中并不厌恶牛哥,相反觉得很是羡慕他能够做出那些叛逆的事。而且在我的感觉中,应该人人都这么羡慕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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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4-01-13 10:19发布于 01-13 10:19 较早前
接下来,牛哥领我到屋后。那时的乡下根本就没有路灯,因此我们是完全抹黑过去的。

“这些城里人都没种,不敢在井边洗冷水。不过他们白白的身子可好看了。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他们都喜欢烧了热水,然后躲在房间里擦洗。这会儿那个照相的,多半是在擦洗了。哈哈,等下让你见识下城里人和我们村里人的不同。”牛哥说得煞有其事,却忘了他之前刚跟我说过,他也就去年才看到过“城里照相”的身体。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牛哥或多或少都是有那么一点同性恋倾向吧。不然人家闹着看女人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老男人的身体感兴趣?城里人的白嫩,并不能掩盖一切。不过,那时候乡人愚昧,或许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同性恋,反而认为这样是自然而然的吧。

到屋后,便看到我和爸爸的房间一片漆黑。可是城里大叔的窗口却映射出明亮撩人的光——撩人,是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在那淡淡的光芒之下,可以看到,窗下正停放着城里大叔的那辆破旧的车子。

黑暗中,牛哥对我长“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出声。

他学着电视里的警匪片,猫着腰缓缓靠近车子。然后身手敏捷地跳上车顶。

我毕竟才八岁,那个不高的车顶,对我来说,确如山岳一般。而牛哥自己爬上车顶之后就再也不顾我,自顾自地悄悄靠近窗子。我急得直跳脚,甚至忘了牛哥的那声“嘘”,“快拉我上去!”我生气地叫着。

牛哥显然被我吓着,他一跳跳下了车顶,然后猛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低声在我耳边吼着,“你叫什么啊叫!”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不过我更多地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恐惧。因为他的心跳透过我俩里外四层衣物我都可以感觉得到。

被这么一吼,我当然也不敢再造次。只能瞪大眼睛,带些畏惧地看着他。我似乎刚刚发觉,面前的这个人,是邻近几个村子,每个小孩都感到畏惧的坏小孩。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打我?

或许是我眼中的恐惧太明显了。他只是白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城里大叔的窗口,然后将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做出一个“嘘”的口音。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开我。

我刚点完头,就发觉头上的窗户打开了。然后我看到了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城里大叔探出了头四处张望。他衬衫的扣子并没有扣上,袒露出的胸膛确实像牛哥说的一样,白嫩好看。美中不足的是,如此近距离之下,我发现可能因为着实有点冷,大叔的身上明显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和牛哥一起到这里来了。要是被城里大叔发现我在做的事该怎么办?傍晚的时候,我自己洗澡被人家看到都感觉很不好意思,现在却是地地道道的偷窥……看着在头顶上方处于光明中的大叔,我越发的愧疚、害怕。

终于,大叔似乎没有找到躲在窗下的我们,关上了窗。我松了口气,正想逃跑,却被牛哥一把拉住。他皱着眉头,严厉、凶恶地瞪着我。仿佛只要我敢走,他马上就要揍我了。

我胆怯了,对牛哥的恐惧,大于被大叔发现的恐惧。所以我选择留下。

牛哥似乎很满意的笑了。可是这样的笑,却让我觉得无比刺眼。甚至发自内心的,产生一股战栗。这种战栗,或许是对自己的命运窥其一角了吧。

牛哥先是将我托着上了车顶。然后自己翻身也上来了。

车顶的空间不大,牛哥将我簇拥在怀里,这才够两人待的。我不禁将牛哥的怀抱和爸爸和城里大叔对比了起来。牛哥身上没肉,都是骨头,硬邦邦的,搁在背上特别难受。我难过地扭了扭身体,牛哥又拍了我的头一下。我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牛哥似乎对做这些事已经是熟门熟路。他极其缓慢地推开了窗子。终于,从窗子对开的缝隙里透出一丝光芒,打在了牛哥因为兴奋而有点扭曲的脸上。我仿佛进入了一个不真实的故事之中,牛哥那样的表情让我很害怕。仿佛童话故事中的恶魔。

牛哥接着将眼睛凑到了窗缝那儿。我根本就六神无主了。好想离开这儿,因此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僵硬地呆在牛哥那令人难受的怀中。

不一会儿,牛哥喉头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只言片语,“……在洗……真好看……快看啊!”他的身体也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

我有点不耐烦。似乎牛哥享受的语调刺激到我了。我开始挣扎了。对于偷看大叔洗澡,我已经没有一点兴趣了。

这一挣扎,我感觉不仅仅自己背上硬邦邦的了。在靠着牛哥胯下的尾骨处,也感觉有根东西顶在那儿。还没有开窍的我,自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更不用说去享受那种感觉。事实上,那种感觉并不好受。我有点生气,牛哥又用什么捅我的背?当时就这么一个想法,于是反手抓住了这个硬邦邦的东西。

然后,我预想不到的是,牛哥被我抓住那个东西的时候,身体明显一僵。然后居然奋力地让那根东西在我的手握之下来回抽动。

“啊!”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大叫了一声。

这倒好,在这样万籁俱静的乡下,这声叫声显得多么突兀、明显。

牛哥被我吓着,本来抓在窗框上的手一用力,整个窗子被他拉开。灯光如爆发的洪水,狠狠地打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习惯性顺着灯光地往窗内看去,看到了大叔手上拿着冒着白烟的毛巾。按在了他那微凸的白色肚皮上,脸带惊骇地看着窗外。

牛哥反应很快,他马上跳下了车顶,然后狂奔而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远去的牛哥,却不敢跳下去——车子虽矮,对于我来说却依旧是不可企及的高度。不知所措的我,没有时间细看大叔的身体,转身在车顶急得团团转。然后一个不小心之下,我一脚踩空往下摔去。

“绍阳小心!”却是大叔的声音。只觉得身上一紧,我背上的衣服已经被大叔抓住。

因为全身都不着力,我的手四处挥舞。然后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湿滑温热的大手握住,然后猛然被提高了一个高度。接着投入到了一个同样温热的怀中。

“怎么了!”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正是爸爸的声音。

爸爸出现在了灯光照射的范围内。或许因为睡眠被打断,或许因为听到“绍阳小心”紧张的,更可能因为看到我的样子生气的,爸爸的眼中充血。用近乎疯狂的眼神看向我们的方向。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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