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

深海阳光

1.1990年，邂逅在花城


我毕业后就分配在广州的一所重点中学工作，因为没有其他的事情，报到后我就一直在学校，我住的地方是托人帮我租的，一室一厅还配备厨房，洗澡间，因为引荐的人面子大，所以房租并不贵，条件也很好。


暑假里没有教学任务，我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整理教案，办公室是四人一小间，空调常开，坐在里面很舒服，窗前有花花草草给人很清新的感觉。有两位老师已经在里面办公了，一位是教英语的刘老师，是个满和蔼可亲的老人，一位是教政治的李老师，三十多岁的女人。也许是因为教政治，整个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偷空会掏个镜子理理头发。还有一位是教语文的，回老家还没有返校，听说是刚教书没有几年，没有成家，又是外省的，所以逢个假期经常回去。


暑假的日子很轻松，那时候还没有接触网络，平时的消遣也就是看看书，看看电视什么的，8月份领了第一笔工资，之后去了几次咖啡馆，发现那地方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可能是我不习惯，我更愿意自己调点饮料细细品味--其实在饮食方面，我都算个高手。


大约是八月下旬的一个下午，在办公室坐着也无聊，我从抽屉里拿出乒乓球拍，准备在校文体楼打几局球，乒乓球室每到下午，总有几个老师在里面对抽，大家客套了以下，也就都熟了，进到球室果然是几个认识的老师在那里挥拍，可惜都有搭档了，一扫眼看到墙边坐着一个胖子。他发现我在看着他，于是对我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球拍。


其实我盯着他主要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诱人了，我从小就喜欢胖子，但是广东的胖子实在太少了，这几年大学算是苦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邂逅这么个胖子，“优”、“好看”、“性感”……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呢，我脸上有了点发烧的感觉，心跳也加速起来。


他站了起来，他大约一米七五的高度，但是我打包票他绝对不会下于90公斤，然而他的身材很匀称，至少穿上衣服后让人感觉很匀称，不会象有些痴肥的胖子给人前凸后凸肉都要冒出来而且象液体一样流动的感觉，他的头发很短，软趴趴地巴在头上更显得脑袋特别的圆，如同满月一般，眼睛是圆的，鼻子是圆的，就连嘴巴，也很圆润的样子，说起话来声音很厚实，他向我说话，恩，是叫我打球吧，我都快乐晕过去了。


我们在一起打得非常顺利，主要是因为我非常配合，不给他刁钻的擦边球和我拿手的下旋球，我怎么也舍不得难为这个可爱的胖哥，他应该比我大，胖子的年纪真不容易分清，不笑起来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笑起来又象个孩子，他笑起来很甜，牙齿小小得却很整齐，让我不禁想入非非，心里总是痒痒的。


时间过得非常快，看来他也累了，汗珠从他的脸上渗出来，他收了球拍，满不在乎地撩起衣服来擦汗，他那圆滚滚的肚皮一下子象是弹了出来，胸毛不是很浓，但是细细地密布，也是一种性感。让我不禁产生吻一下的幻觉。我递过一包纸巾，他憨憨地笑了笑，抽出了一张，揩额头边的汗珠。


由于对他格外有好感，他要走的时候，我也跟着出去了，他用短粗的手指指着办公楼说：“我要去办公室哦。”


“我也要去。”我扬了扬手中的球拍：“我把球拍放下。”


“你也是老师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哦。”他转过头看着我，他比我高一点，我要微仰着头看他：“我是新来的，教数学。”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是教语文的，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打乒乓球哦。”


他的手有汗，很肉的感觉，有点滑。


“那当然。”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教学楼，进了电梯间。我们同时去按三楼，他冲我笑了笑：“好巧哦。”


我们出了电梯向左转，在322房停了下来。“没有这么巧吧？”他眼睛睁地大大地瞪着我：“你就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这次是我主动伸出手：“我是新来的王老师，陈老师，刘老师向我提过你，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他握住了我的手，憨憨地笑了，露出一排整洁的小白牙。

深海阳光

2. 美食的诱惑


轻松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开学后我就尝到了重点中学严格校规的味道，不管当天有没有开课，每天7：40我们要准时进办公室，这之前，要在校门口打卡。这些是可以慢慢地习惯的。而且我的办公桌和老胖的办公桌是对面的，（我私下里给他的称谓，还没有正式叫）我也希望能早点看到他。而且，他这个教语文的教师居然发现我的中文功底非常不错，我们也经常讨论些问题。


最让我不舒服的是学校餐厅的饭菜，暑假的时候我是自己做饭，经常依照菜谱的样子做些美食，什么贵妃醉鸭，太子熏鸡，我都能做得出来，没有想到把我的胃口给惯坏了，老胖拉我去饭堂吃饭，我自然很乐意，但是虽然教师可以吃到的东西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对那些在我看来几乎乱七八糟的菜肴，我实在是没有多少胃口，真是与这所学校的名声不称。老胖却很开心（后来我发现他每当吃饭都很开心），吃得津津有味，看我不肯吃，他用筷子指着我的饭盒：“吃啊，很好吃埃”


我摇摇头，放下筷子：“李老师和刘老师没有过来吃吗？”


老胖比较熟悉情况：“刘老师家就在学校埃李老师吃一罐八宝粥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问老胖：“可以在办公室里吃东西吗？”


他侧着脑袋：“怎么会不可以？不带电饭褒就可以--你要吃泡面？”


我真想用筷子敲烂他可爱的脑袋。


第二天早上我简单地做了几个凉菜，装在一个大饭盒里，还拿了两听啤酒。


老胖见我带着沉甸甸的饭盒来，鼻子起劲地嗅着，总也捉不着气味。他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问我热不热，末了问我：“你带了什么东西，给不给我吃哦？”


我摇摇头，他便一脸失望的表情，我笑了笑：“中午买白饭来，一起吃。”他乐呵呵地笑了。


旁边备课的刘老师抬起了头，也笑了：“你俩小子。”


中午的饭是老胖主动去买的，五分钟后他跑回来，掀我的饭盒，“哦”的一声惊叹后伸手捏了一块牛肉片。见我瞪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吃，却又不好意思放进去，我开了一听啤酒递过去：“吃吧，我饭量校”


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吞下那片牛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喃喃道：“完了。”我有点着急，问他：“什么完了？”


“我把舌头吞进肚了。”他做了鬼脸，同时他又忍不住地用手捏肺片。我用筷子打了下他的手：“注意教师形象！”可惜肺片已经被他拉起来放进嘴里了。


菜基本上被他吃完了，我很乐意看着他狼吞虎咽，等到他夹最后一片蛋黄拌菜心时居然抬头望了下我，不好意思地说：“你都没有吃哦。”


饭盒是他主动去刷的，老胖懂得献殷勤了，不过，我们才认识不到几天，这么殷勤真让人受不了。当然我也知道了老胖的最大爱好：“贪吃。”


下午活动的时间老胖跟我打完乒乓球后，说要请我吃饭，我谢绝了，我告诉他我可以回去做菜吃，他一脸羡慕的样子好象我中了六合彩头奖似的。


隔三差五我总要带点菜去学校，我在超市买了个很使用的保温瓶。菜是我晚上炒好了炖在电饭锅里的，虽然失了些味道但足以让老胖赞叹：此物只能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汤就靓了，可以连夜褒，这多亏我有一个条件很好的厨房。老胖对我越来越依赖了，居然在没人的时候学会了撒娇：“我想吃鸡。”那东西很难弄，不过看在他含着小指，一脸期待的份上，他想吃恐龙肉我也会弄给他的。


后来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隔壁办公室的王老五们居然跑过来蹭汤喝，偶尔还有人过来搭伙蹭菜吃，年轻人闹来闹去。幸好是在中午李老师刘老师回家去了，不然我挨不挨白眼还不一定呢。


老胖总是一副很小气的样子，护着那些菜：“这是我的，不要抢哦。”他们不吃这套：“这是王老师带来的，是王老师的。”老胖一紧张来了一句：“王老师的就是王的。”他们谁也不当回事，该吃的照吃，老胖就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有我偷偷地脸红。

深海阳光

3. 秋游的冒险


12月的时候学校组织了秋游，天气很好，太阳也不晒，秋游是最好了，经过多方面的考虑，主要是从安全考虑，领导们决定爬白云山，老胖很早就跟我约好了，我带食物，他负责背包。我为此筹划了好几天，爬山么，带太干的食物不好，又不能带菜，想了想，就准备做一些糕点，主要是一种油煎元宵，这是我最拿手的糕点，老胖不挑食的胃口自然不会有意见。


学生们也都为秋游而兴奋着，这些学生，家庭富裕，假期甚至有机会出国旅游，但是同学们一起秋游，却是一件令他们十分向往的事情，这期间有一次月考，我们班的学生成绩很理想，所以这些天班级特别活跃。


令人激动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我的学生热情高涨，在公车内一直唱歌，还起个劲儿让我们几个老师唱歌。轮到老胖的时候，他用乞求的眼光忘着我，五音不全的他可不敢当众“献丑”，我主动站起来，唱了“走在大街上，心情好欢畅……”等几首歌。这时有位大胆的女学生提议：“老师来首邓丽君的歌。”我看着他一眼，他正在和旁边的学生猜谜语。我的学生更加起哄起来：“老师唱啦，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我清了清嗓子，唱了邓丽君的一首歌：


我并不是反串女声唱歌，而是用男低音，我唱得很投入，学生们又起哄又鼓掌。他也很注意地停着，却不知我一双眼睛偷偷地看着他。


车到白云山了，学生们比想象中好照顾，都很有次序地玩游戏，也都很开心，一个个红光满面，我有些累，就在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了。这时候我发现我旁边的一棵树下居然有松菇。


我在家乡的时候有过采蘑菇的经验，知道凭缺口的指向可以找到其他的蘑菇，我这样想着，就向树林深处走去，遇见草丛挡路，就扒开了继续找。


突然我觉得右脚脖猛地一痛，我惨叫了一声，一条蛇从草丛中游走了。这时，在附近的老胖和几个学生跑过来，问：“怎么了？”我给老胖使颜色：“我没有什么，摔了一跤。”老胖会意，向几个学生说：“你们去玩吧，这里有我呢。”


等几位学生走了，老胖过来拉我，我指着脚：“我被蛇咬了一口。”他吃惊地啊了一口，过来拉我裤子。一边惊叫：“是有毒的。”我说：“不要跟学生说，他们难得出来玩一次--影响也不好。”老胖把脖子上搭着的毛巾取下来，系在我腿上。扎紧了，然后把我的腿抬在他的膝盖上，张口吸过去。他吸一口吐一口。吸了几口，他从随身的包里掏了包药给我敷上，松了口气：“没有大问题，我扶你去旁边坐一下，回去打个招呼，送你去医院。”


他向别的老师说了几句后，就向我走来，先是扶着我走了一段路，最后索性背起我。下了山，叫了辆计程车，送我到了山下最近的医院。


幸喜蛇毒无大碍，只是还要打点滴。老胖让我在医院休息，我想到了那些蘑菇，脱口说出：“可惜那些蘑菇没有拿下来。”老胖一楞，问：“什么蘑菇。”我说了我想采蘑菇做菜的事。老胖很生气地向我吼道：“你喜欢做菜也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不是懂得怎么对付蛇伤，我们两个命丢了都有可能！”


我轻声说：“我只是想做点好吃的带给你。”


老胖微怔：“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蛇口的蘑菇吃不得，我……唉，我回去了。”

深海阳光

4. 第一次的同床


秋游过去就是周末，正好可以让我在住处休息，老胖主动送我回去，我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往着楼梯，我忧郁了一下，可是我还是坚持自己走上去，我不希望展示我的软弱。


老胖进了我房间首先的反应是惊诧，他羡慕地叫了一声，扶我在椅子上坐下，一转头看见客厅一角的冰箱，那是我上个月刚买的。他毫不客气地拉开冰箱的门，然后发出一连串的惊叹：“这么多吃的东西，你一个人怎么吃的完？这是什么？”他拿出了一颗蛋。


“谁说我一个人吃？我不用带饭盒去学校？”我回答他的问题：“那是鹌鹑蛋，星期三不是吃了青菜鹌鹑蛋汤。”


“那个汤被3班的几个老师喝了。”老胖仍然在往冰箱里找，我躺在椅子上，看着他厚实的背部，真想过去环腰抱祝


他回去头向我开心地一笑：“今天晚上我来煮饭。你睡下吧。”


我也确实想休息一会，看着他一脸孩子气，也不忍心拒绝他，虽然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还是站起来。


“哎呦~”伤口又痛了一下。我蹲了下来，皱着眉摸着脚脖。


“我扶你进去。”老胖走了过来，扶起了我，架着我的胳膊，我也就势揽着他的腰向卧室走去，心里一阵兴奋。


我一觉就睡到了天黑，醒来时客厅里灯也亮了，我闻到菜的味道--只是味道，算不上香，而且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因为我这几个月习惯做什么菜就要有什么菜香，这种混合气味让我的胃有些难受。


我走出卧室，老胖端着个锅子走了出来，对我笑了笑。我指着那个锅子，问：“你都做了什么菜。”


老胖放下锅子，挠了挠脑袋：“我见冰箱里那么多杂烩，就每样用了点……”


我差点气晕了过去，那么多东西，那青菜是我专程到实验田买的，鱼是我活杀冷藏的，鸡蛋我也是托菜贩子买的“笋鸡”蛋，就是那种可用来孵化的鸡蛋，个儿小价钱却满贵，这些食材居然被称为杂烩！


可是老胖孩子气的微笑让我的火气慢慢地消了下来，吃饭的时候，他给我装了一大碗杂烩。带着期待的神色，看我一口一口吃下去，笑得更开心了：“我做的菜还可以吧。”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我现在吃的是老胖可餐的肥色，而不是这些被糟蹋了的食材。我吃了一碗菜后一边暗暗心疼一边伸过碗去让老胖再装一碗，老胖笑得更开心了。


晚饭过后我们一起看电视，老胖很出神地看电视，我则很出神地偷看他，柔和的灯光照在身上会有一种摄影中的艺术照的感觉，当然我也准备了一些很不错的零食。老胖边吃边看电视，等到老胖觉得应该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多了，十点就没有公交车了，老胖有些着急，挠了挠头。


我站起来说：“陈老师，别走了，明天是星期六，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老胖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走回去哦，而且，我也要洗一澡，这里又没有衣服换。”


我更乐了：“楼下的超市还没有关门，可以去买些衣服。”


老胖想了想，说：“那我睡哪里哦？”


我吞了吞口中的唾沫：“我们睡一起，可以吧，我的床够大的，要不，我睡地板也可以。”


老胖着急道：“你腿刚好怎么能睡地板？”他歪着头，看来也是一副不想睡地板的样子，“那就一起睡床上吧。”


超市里人不是很多，我们买了几件衣服，老胖还吵着要喝啤酒，我跟他说喝酒可以，但是不准他炒菜。老胖说：“我难道不知道我做的菜不好吃？幸亏晚上的菜都被你吃了。”我气着想追着他扁。


洗澡间里有温水，老胖去冲澡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看电视，一会儿洗澡间门开了，老胖光着身子走了出来，一边拿着大浴巾擦前身，可惜重要的部位都被浴巾挡住了，但是还是被我看到了他肥厚而多细毛的胸部，老胖见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马上转身进去穿衣服，却又被我饱揽了他光溜溜的背影。


穿了睡衣的老胖非常养眼，刚洗完澡，身上的香气配着洁净的肌肤，让我实在想摸一把，睡衣的前胸没有扣实，敞开一大片让人想伸手进去，而他鼓鼓的下部也给人遐想无限。可想归想，一直到睡觉前也没有敢动他一根手指。我炒了点菜，洗完澡后就和他对饮了几杯，老胖的脸喝的红红的，大约十一点多老胖说要睡了，他睡觉倒是满利落，一会儿就低声地呼噜，而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到该做些什么，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深海阳光

5. 书城的相会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微张着嘴，睡相可人的老胖，本想吃他的豆腐，又怕他突然醒来，怕惊醒他，悄悄地下床到厨房准备早餐。


老胖应该是让饭香勾醒的，口中莫名其妙得说着呓语，看到我在布置餐桌，说道：“这么早。”


“不早了，老胖。”也许心里常常这样想，我脱口说出，他一脸惊诧地望着我：“你叫我什么，我很老埃”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会啊，我只是顺口叫出来而已。”


老胖一本正经地说：“你爱这样都可以，可是在外面还是叫我陈老师，不然别人知道我有绰号了，还得了。”他突然有些坏坏地笑：“你不能这样叫我，除非……”


我装出发怒的样子：“想占便宜啊，除非什么，除非我做好菜给你吃？”


老胖大摇其头：“你背着别人可以叫我老胖，那我可以叫你，叫你老婆１


我强压着心里的荡漾，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问：“为什么啊？”


老胖得意地说：“我都吃了你几个月的菜了，你这么会做菜，做我老婆我不是有口福了。”


这是什么逻辑，我暗暗好笑，但是，你叫我老婆，我总是不吃亏，于是我似乎很勉强的样子：“好吧，但是，你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叫埃”


老胖高兴了，一边坐下吃饭一边问：“老婆脚没有事了吧，吃完饭陪我去买书好吧？”


我点点头，转过身来偷偷地笑。


因为是周末，购书城人山人海，我和老胖在中学生资料书库里选书，我们各自选了几本试题集，我还帮老胖挑了几本语文书，等我们快要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收费处有一位胖胖的中年人在付钱，我把自己的书向老胖手上一扔：“你等我一下。”


那位肥胖的中年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我忙向他招手，他冲我笑了笑，示意我过去。


他付费完就准备走了，我也跟着他，一边说着话。


“小路，好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了，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满好的。”我说：“哥，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哥甩甩手：“一直都很好。你住的地方还可以吧，房东怎么样？”


我笑了：“你介绍的，他还能对我怎么样？”哥笑了笑。


我们在书店最下层的咖啡厅坐了下来，左左右右不过谈一些生活上的事，哥突然问：“那个跟你在一起的胖子是谁？”


“那是我的同事，教语文的陈老师。”


哥有些调侃的意味：“你们是不是……”他粗胖的手指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手势。


我有些脸红：“哪里有那么快啊？”


哥笑了笑：“我们那时候，有多快？”


我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时候我在读书啊，现在是工作，而且，他也未必是埃如果我能跟你在一起，也不会想别的事情了。”


哥有些歉意地说：“那我还不是因为忙嘛，都没有方便的时候。哎，你同事会先走吧？”


我才想到我让老胖等我，权衡了一下，我说：“我们能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一起出去走走吧，陈老师应该会先走了。”


我与哥哥一起逛了下百货公司，我对哥哥说：“我想跟你买根领带。”


哥哥虎着脸：“少来。”


“我很早就想买根领带给你了，你不能让我失望。”我劝哥哥。


哥哥只好答应了，我给他选了一根很贵的领带，幸好我带了信用卡，哥哥摇摇头，收下了。


临走的时候哥递给我一张新的名片：“我升正处了，办公室也换了。”


我冲他笑了笑：“家没搬吧。”


哥拍了我一下，加了把暗劲：“有机会再说吧。小路。”


我看看表，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想了想，还是向购书城走去。


老胖果然还在，他见到我，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故意转过身，我走过去碰碰他，他把戴着手表的胳膊伸给我看，我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遇见一个长辈，你不要生气啦。”


老胖动也不动，我只好求他：“不要在这里生气啦。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老胖才转身对着我：“书你拎我就不生气。”


“好，好”我笑了笑：“那中午还要不要请你吃饭？”


老胖不回答我，只是说：“我们要不要顺路去买点菜？”


看着老胖去排队付款，我微微叹了口气。

深海阳光

6. 最温暖的话


午饭很丰盛，六个菜，煎、爆、熘、炒、焖、炸都有了，就是让老胖见识我的手段。饮料是刨冰啤酒，冰是调和橘汁冻的，老胖吃得就差没有上手抓了。


胖子吃饱了都是特别的懒，老胖更不是一般的懒，碗筷一扔居然就跟我说：“老婆我吃饱了，我想睡一会。”


我装做生气的样子：“不行，跟我一起把碗刷了。”


老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刷碗，我不太会哦。”


我说教他：“你怎么可以只知道吃菜，不知道做菜的辛苦。只是让你刷个碗而已，你自己就没有做过家务吗？”


老胖说：“我真的很少做哦。”不过还好，他已经站起来准备跟我去厨房操练操练了。


老胖的屋子，应该也是乱得可以吧。


对我来说，洗碗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首先是因为很油腻，我可不想让老胖弄得满手油污污的让我看着也不舒服，因此我洗第一遍，仅仅让他冲一下水而已。


可是当我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动气，他居然在那里玩水，我是金牛座的，做事情很有自己的原则，就算是我喜欢的老胖，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很认真做的事情。于是我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做就别做了，你出去。”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其实我当时有些害怕，怕老胖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我真的不想刚刚建立起的友谊出些问题，按我固执的性格，就算是老胖，他作错事又不认错的话，我是不会主动化解矛盾的。


老胖确是有些慌乱，有些不安的样子，他小声地说：“对不起啦，不要这样啊”


我确实有些委屈，说：“你以为炒菜很容易吗？你以为被烟熏，被火烤的感觉很好吗？我只是要你洗个碗，你就这样不认真，我……”


老胖喃喃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他的后一句话让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这么辛苦几个月也值得了，他明白我对他很好。


我没有说什么，老胖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洗完了碗。


老胖见我还沉着脸，就讨好地说：“要不，我请你看电影。”


我不答应，老胖又继续说：“要不，我给你打一下。”


“我打你干什么？”我回答他。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啊？老婆？”


这时候，一直开着的电视剧正好放着台湾肥皂剧，我指着电视上的镜头，说：“你看人家怎样哄老婆的。”我有些开玩笑的意味说着。


他扭头看了看电视，突然呵呵笑了，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张嘴要亲我。


他可能以为我会挣扎的，总当开个玩笑，没有想到我一点没有回避，他厚实的嘴唇结结实实地亲在了我的右颊。


老胖便象触了电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楞楞地看着我，喃喃地说：“对不起。”


我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啊？”


老胖挠挠脑袋：“一般般，还好啦。”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晚上我故意穿的很少，看电影的时候，感觉实在是冷，但是我就是让自己的手在外面冻着，觉得够冰了我才跟老胖说：“我的手好凉。”


老胖果然握住我的手试了下，惊道：“真的很冷，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一口回绝：“我要看完这部片子。”


老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用他厚实而温暖的大手盖在上面：“我给你暖一下。”


一阵温暖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问老胖：“你干吗这么好？”


老胖真是毫不含糊，凑到我耳根小声地说：“你是我老婆啊。”


那一句，是我今生听到的最温暖的话。

深海阳光

7、哥哥的眷恋


这一段时间，一如往常，仍旧是每天带些菜肴去学校哄老胖的肚皮，当然中午的时候，我们那个办公室也越发热闹起来，我也只好加大了些菜量，但是习惯做菜的都知道一句话：“烩不厌精”，大锅菜有什么吃头，还好老胖可不会挑拣，每次都吃的喜气洋洋，下午照例要去打几拍乒乓球，这个倒是我很喜欢的事情，因为我和老胖的技术差不多，抽起来才会特别的爽。


周末无事，打老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试着拨我哥的呼机，居然很快回了电。


我问哥哥下午要做什么，哥说要书城一趟，因为要给小孩请家教。


我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当面谈比较好，就跟哥说：“好啊，我也要过去。”


在书城前碰见我哥，他正跟一派家教传单的说些事情，看到我，笑着招手。


依旧是书城底座的咖啡厅，我问哥：“成成学习怎么样？”


哥哥摇摇头：“还算不错，可是明年要中考了所以还是要补一补。有几所名牌中学门槛很高，分数不到用别的途径进不去。”


既然哥都说用别的途径不行那一定是真的不行，于是我问我哥：“请个大学生，能放心吗？”


哥无可奈何地说：“家教中介所还不都是大学生？”


我笑笑，用咖啡勺搅着咖啡，问哥：“重点中学的教师不是更好。”


哥明白了：“你，你我当然最放心了。不过价格问题……”


我有些不高兴：“你跟我还谈什么价格？我怎么可能收你的钱？”


哥笑了：“我忘了你已经拿工资了。”


我恩了一声：“当年如果不是你的资助，我能不能读完书还很难说。”


哥胖胖的脑袋晃了晃：“我们是什么关系，还提那些干什么？”他拿起我咖啡杯喝了一口，脸上漾开了笑意：“今天我有工夫。到你那里坐坐怎么样？欢迎吗？”


“那还用说，当然欢迎了。我学会炒很多菜。”


哥一脸乐陶陶的样子：低声说：“不吃菜，吃你行不行？”


回到家，哥一把抱住了我，咬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啊了一下，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接了，是老胖。


他的声音很着急：“王老师啊，我的钥匙忘记带在身上了，房东也不在，我到你那里好不好啊？”


这老胖，早不早，迟也不迟，偏在这节骨眼上打电话给我，还要过来，那怎么了得，自毕业后，就今天我和哥在一起，他淌什么浑水埃


我马上回答他：“不行，你不能过来，你过来我也不让你进屋。”


老胖着急地说：“太阳很晒哦，我还没有吃东西，让我过去好不好？”


我也急了，一旁哥已经宽衣了，我朝电话吼道：“不准过来，我挂电话了，你怎么样我才不管１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哥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他比我略高一点，可以咬我的耳垂，一边低声问我：“是谁啊？”


我把手按在哥哥的手上，说道：“是我的一个同事。”


我们走到床前，相拥着坐了下来，哥哥问我：“上次见到的那个是吧？他叫什么啊？”


“我叫他老胖。”


“他不老啊，干吗你这样叫他？”哥哥一边亲着我。


“你年纪长我这么多，我不还是叫你哥？”我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哥哥笑了，抱着我，我们倒在床上。我压在哥哥软软的身上，看着他。


因为好久没有做过了，我们这次非常久，两个人都非常累，哥哥说，想在这里睡一会，我也想睡下了，哥哥把胳膊枕在我的脖子下。这个感觉，我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小时候，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妈妈也是经常让我枕着他的胳膊睡，妈妈说，我每次都枕得她胳膊麻木，妈妈说，她要我这样枕是怕别人把我抱跑。


“哥哥”，我想说些什么。哥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声，我吻了他一下作回应。


哥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送他走后就想起了老胖，打电话回去没有人接，大概不在家吧，那会到哪里去呢？

深海阳光

8、老胖的依赖


我感觉有些内疚，老胖不是本地人，没有亲戚，自然没有地方去，这个粗心的老胖，怎么就把忘带了钥匙，在办公室吧，我回到学校，办公室里没有人，我拉开抽屉，自己的球拍却不见了。


老胖果然在乒乓球室，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一个人坐在球室的角落。见到我进来，他装做没看见我的样子，我走过去碰他，他的身子扭了一扭。


我坐在他身边：“不要生气啦，我真的有事。对不起。”


老胖背着脸没有看我，喃喃说：“我还没有吃中午饭。”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干吗不吃饭，你没有带钱吗？哪里没有卖吃的东西？”


老胖说：“连你都不管我饭吃，我到哪里吃饭。”


原来是为这个赌气，连中午饭都不吃了，我刚想笑，却突然感到莫名的感动，老胖已经很依赖我了，把我当成他可*的朋友或者兄弟了。我突然感觉到我对他，也已经不是当初只是欣赏他胖得可爱，或者用美食来诱惑他的小心思，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拥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拍拍老胖厚实的肩膀，说道：“晚上到我那里去吧。”


晚饭的时候，老胖的情绪不高，他冷不丁地开口说：“其实我跟本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做什么事情都丢三拉四的，什么都做不好，这么依赖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


“怎么会呢？”我一边给他添汤一边说：“我们两个在这里都没有亲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哥，便打了个顿，随即说道：“上次在白云山你还救过我。”


“那都不算什么事。”老胖说：“你条件这么好，菜都烧得这么好，又会唱歌，又会画画，你知道吗？隔壁办公室的老师都在说，他们年级组有女老师看上你了。今天你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什么是不是？”我打断老胖的话头，但是见他一脸难过的样子很可怜，想逗逗他：“是又怎么样？你祝福我好不好？”


老胖摇了摇头：“如果是我就祝福你，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我都这么习惯吃你的菜了，以后就没有吃了。”


我叹了一口气：“老胖，你别乱想，你信那些人干什么？你看，我是厨师，你是美食家，我们搭档起来多好？老胖，你不是叫我老婆吗？我都答应你了啊，都是你老婆了，还能勾搭别人吗？”


老胖孩子般地笑了，我非常喜欢他的这个笑容，每一个胖子，笑起来，都是那么纯洁无暇，而满脸皱纹的人不论怎么笑都象是包藏祸心，我也笑了，伸出手指，说道：“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晚上老胖还是和我睡在一起，我仍然没有对他动什么心思，我觉得，侵犯他，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他睡得那么香，我听一听他的呼吸声就已经满意了。


一切照旧，这就是很多人喜欢的平静的生活吧。生活是平静啊，刚工作，不想着升迁，专职，就是每天的上课，放学后去打乒乓球，晚上帮哥的成成补习功课--这是我最尽力的事情，然后就是睡觉前炒些菜，热热第二天中午带到学校去。


就是这样，但是，再平静的水面，都会有些波澜。

深海阳光

9.戒烟的痛苦


进入12月份我逐渐迷上了写作，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在日常工作办妥的同时写写东西毕竟很不错，老胖也乐呵呵地夸我，说我一个数学老师居然有这么好的文采真是十分少见。并且鼓励我向报社投稿，又毛遂自荐，给我起了一个笔名。


可是要做文人总是会有些坏毛病，其中之一恐怕就是抽烟，倒不是因为烟能解决什么，只是，写着写着，思绪断了，又不能起身做其他事情，就想让自己嘴巴不闲着。吃糖吧，会吃坏牙齿，吃零食吧，一会就吃饱了。有一次看到别的作家吞云吐雾，想了想，也买了包烟，就这样有一根无一根的抽着，开始还觉得很呛，后来，抽烟就成了我下意识的动作。


老胖刚开始是不知道我抽烟的，我只知道他对抽烟是深恶痛绝，记得有次别人向我们敬烟，老胖不接，我觉得不接不合适，就接下一根，还点着了，可是背过脸老胖就从我手中夺了烟，扔到垃圾箱里，一边咕噜：“不会抽烟就不要抽埃”


我只是写文章的时候抽，上班倒从来没有抽过，所以十多天了，老胖也不知道，而我，虽然没有成瘾，也常常觉得抽支烟安生。有一天老胖终于盯着我鼓鼓的衣袋，问：“那是什么？”


我一愣，方才想起晚上把烟放在袋子里白天忘了拿出来。我笑笑，解释道：“我这些天写文章，所以抽支烟。”


老胖寒下了脸，明显能感到他生气了，果然，他怒气冲冲地说：“你干吗抽烟，你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我知道。”看到老胖这样一本正经地关心我，我倒是很受用的：“我下次不抽了就是。”


老胖要把我的烟扔掉，旁边办公的刘老师就说：“别扔，给我算了。”


老胖把烟扔在他的座位上，说：“刘老师，你也是，你一个月工资不够抽烟啊？”


刘老师拿起烟盒闻了闻，说：“钱我当然有，可我爱人管啊，再说扔了多浪费。”


我怕刘老师又跟我两个年轻人讲什么大道理，打哈哈让老胖坐下办公，谁知道老胖道认真起来了：“我说刘老师，是你教会王老师抽烟的吗？”


刘老师抬着头看着老胖，一脸取笑的样子：“你管王老师抽烟吗？我抽烟是我爱人管，你干吗管王老师啊？”


老胖急了，脸也红了，说：“我和王老师是好朋友，我不管谁管他？”


李老师在一边帮腔：“我说刘老师，抽烟可不是好事，你要是在这办公室抽，我们都要吸入尼古叮”


老胖瞪了我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从教课书里掉了一张字条，字迹是老胖的，圆圆滚滚，真应了字如其人的说法。上面写着：“抽烟有害健康。”我笑笑放在衣袋里。


之后的几天我都没有抽烟，星期五晚上有报社向我约稿，催得急，一时思绪有些乱，我权衡了一下，还是到楼下的超市买了包金装红双喜，反正老胖也不会知道。


晚上熬了点夜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了，我准备弄些吃的，这是外面有人敲门，我想是查水笔的吧，没有想到是老胖。


老胖一脸快活的微笑，他提着一个大网兜，里面是一些药材的样子，老胖说：“我知道你熬夜，就到中药店买了点药，吃中药比西药好哦，不伤身体。放在哪里呢？”


我看到老胖要进我卧室，忙叫：“不要进去？”


老胖吃了一惊：“为什么？”


“里面很乱，我刚起床。”我不太习惯撒谎，有些尴尬。


“怕什么？都是大男人哦”老胖走了进去，果然让我担心的事发生了，老胖一手端着我的烟灰缸一手拿了烟盒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层霜：“你不让我进去，就是为了这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胖却很从容，帮我倒了烟灰缸，把烟递给我：“你抽埃”


“不，我不抽。”我推脱。


老胖取出一根烟，递给我，一边吼道：“你抽啊，谁敢管你？”


我有点莫名其妙，又有些惶恐，取出了一支烟，点了火，老胖在一边卷袖子。


我本来以为他要给我两拳头，谁知道，他夺过我的烟，把燃烧的烟头按到他白白的胳膊上。


我吓蒙了，叫到：“你干什么？”一边去夺他手上的烟，已经完了，他的胳膊被燎得红肿红肿，一定烫伤了。


我慌了，夺过他的胳膊，想也没多想，捧到口边，用舌头给他降温。老胖小声说：“多难看。”


我才想到这也不是办法，于是慌忙去找红药水，绷带。一层层地给他裹了上去，老胖不耐烦了：“不用这么多，一个小烟头而已。”


我带着哭呛说：“你干吗这样吓我。”


老胖慌了：“我只想你能够戒烟而已，你这样抽烟我也难过埃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服你。”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被烟烫这么痛。”


我还敢不戒烟吗？我当然戒了。只是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换了我劝老胖戒烟，我又会怎么样呢？我一定不会这样做，我可能会连劝他三天三夜，我可能买戒烟糖给他吃，我也有可能不管他，因为我不大会违背老胖的意愿吧，我能够做到的这些，会不会一样另老胖感动呢？


亲爱的老胖，谢谢你帮我戒烟。

深海阳光

10.圣诞的活动


记得我中学的时候，每次元旦，学校都会组织全校元旦盛会，到了大学，有什么节庆活动，学生会也会组织同学办个小小的晚会什么的，广东人把圣诞看得很重视，不知道学校会不会举办什么庆祝活动。


同办公室的李老师消息比较灵通，告诉我：“学校好像不会举办大的活动，但是允许各个班级自行举办晚会。”


老胖倒是没有什么期待，这家伙，唱也不会唱，跳？看看他的身材，就算我对他印象这么好我都不得不承认--没戏。说得不好听，他恐怕只有一个特长：吃。


但是我们班的老师都一致认为：应该举行，理由是学生喜欢。那就举行喽，难道李白还怕诗会，王羲之还怕跟人比书法？怎么说我能唱能弹，就算被学生起哄也有个拿手好戏出台。


老胖对这件事表面上不是很热心，事实上他偷偷地到外面培训班学舞蹈，我心里动了一下，他这样尽力到时候表演给谁看？


联欢晚会的事不用我们老师太操心，几个班干部早就办得妥妥当当了，而且还给我们老师发了请柬，真见外，难道我们老师就不用参加还要请吗？


六点半多一点的时候，我和老胖才到了教室，里面早就布置好了，学生们很热闹布置音箱，见到我们，就喊：“老师来了。”一边让座位给我们。我和老胖坐了下来，他还没有坐稳就伸手去拿桔子，一扳两半一半递给我。


晚会倒是挺好的，学生们都满有活力的让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老胖也看得入神，不过有些老师就耐不住，先走了。


学生中的几个班干部想不到出去的老师是真的走了，不由有点失望，而且很快采取了措施，一群学生起哄要我们唱歌，见老胖尴尬的样子，我自告奋勇地站起来唱歌，还向一位学生借了吉他。学生们在秋游的时候知道我唱歌还可以，不由得欢呼起来。


我边弹边唱来了两首，气氛马上活跃起来，一群学生喊：“王老师再来一个。”居然有学生提议：“王老师跳迪斯科。”跳么？我也不怕，于是我就跳了一支舞，学生们高兴了，又喊：“陈老师也跳舞。”


老胖从座位后面走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跳迪斯科。”


我发晕，这个胖家伙，不会跳你跑出来干什么？这些学生能让你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吗？


果然学生们一齐喊：“那就跳交际舞。”


老胖又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搭档。”


找搭档嘛，那就是会跳喽，搭档，噫，几个女老师全部走光了，哪里找搭档。


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怎么那些学生，台上站着老胖和我两位老师，他们自然异口齐声地喊：“王老师反串。王老师反串。”


我看着老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期待，我咬咬牙，豁出去了。


灯光，音乐，看来，老胖真是学到了怎么跳舞，音乐，灯光，我们跳得非常和谐，我甚至忘记了这里是课堂，眼睛里只有老胖，或许因为太专注了，一脚踩在老胖的脚上。


“哎呀”，他叫痛。学生们都笑了，我们也乘机溜下台。


晚会结束我回办公室拿个文件，出校门的时候前面有几个学生也向外面走，一边在说话。


“王老师歌唱得真好。”


“陈老师跳舞跳得真差劲”


“我觉得陈老师王老师很配。”


我心中一凛，一位同学已经接口说：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是说他们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