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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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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关注小区附近经营网点有什么变化,那连接楼宇之间临街一排的筒子间,每间不过几十平方米大小,大多数都是烟酒百货、五金交电、风味小吃、书刊杂志等商店。最近感觉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其中一间突然改头换面,一个醒目的“快来剪吧”昭示路人,原来是新开张一间理发店。
出乎意料的是,理发店的老板不是新潮时尚的年轻人,而是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而且是单挑独奏一个人在撑门面。更可笑的是,他那身材相貌看上去怎么也不像理发的,敦厚结实的个头,五大三粗的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装卸搬运工、屠宰工,或者练举重的、玩摔跤的,难听点的就是居家吃饱撑的,要出来耍横的模样,咋也想不到他是靠自己的一双手来混饭吃的。而且那一双手,手掌粗大,手指背面满是黑黑的汗毛,伸出来挺吓人的。更料想不到的是,开业以来,还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甚至很多俏皮的花姑娘也往门店里挤。以至于这附近商店的人气都被带起来了。
与周边邻居闲聊时听说,他是最近新入伙的业主,在这个小区买了住宅,顺便租用了一间商铺,单挑自己的老本行来。据说,他参加工作就在国营理发店,年轻时参加技术比武多次状元,年年评为劳模先进什么的。他最拿手的技术就是男人的平头短发,也就是板寸造型,还有就是女发的削剪,让不少很前卫的女性慕名而来,满意而去。曾经在我们这座不大的古城名噪一时,固定客户成千上万。
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小区人行道上遇到。彼此擦身而过,我多看他一眼,他没有在意。似乎就是一位邻居,一个经常见面而又不打招呼的人。不过,他那黑中带白的板寸短发,泛青的两腮胡子透着一种男人的刚毅,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有一种精气神儿,闪烁着一种清澈光芒。特别是挺直的鼻子和线条分明的嘴唇凑在一起,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性感;方正的脸庞虽然偏黑,但很光洁,说明平时保养得很好;不看衣着,就能体会到他是那种聪明能干、可以成就事业的人。与他矫健敏捷的步姿相得益彰,体现出一种年富力强、精力旺盛、成熟质感的阳刚气质。
几次不经意的相遇后,我还是被他发散出来的魅力所吸引,找到一个理发的机会,与他有了一次面对面的接触。
那天晚上喝酒应酬完后回家,接近晚上9点了,其他商店都已经打烊,看到他理发店的灯还亮着,就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推门而入,店里只有他一个人,好像也是要结束营业似的,正在打扫卫生。他看到我进来,微笑着招呼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灯光下竟然晶莹剔透,让我感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我有些为难地求他说:“老哥,再劳驾你一会儿,给我剪个短发好吗?”
“好啊,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我,随后又乐呵呵地补充一句:“今天就等你上门了。”
我感觉意外,“你知道我今天找你理发啊?”
“不知道啊,”他说,“我要关门了,你来了,不就是在等你吗?”他诙谐地调侃我,“你老弟这时候来,也是今天最后一个顾客了。”
我恍然初醒,他是在幽默地逗我。
“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我抱歉地说。
“没关系了,不用客气。”他说,并请我入座。
他给我披上围巾,用双手一边扶住我的头开始按摩来松弛因冷而僵直的头发,一边对着镜子打量着说,“你是住在这个小区的,不错吧。”
看来他对我也有印象。
“是啊,平时上班忙,白天没空排队理发。过去附近也没理发店,理个发需要跑到很远的地方,还要排上半天队。今天得空来家门口的店,趁好又没人。”我说。
他呵呵一笑说:“很便利吧,我在这里开店还是挺受欢迎的。”
“当然。人人都要理发的。“我随声附和。
“就是价格高点,你心里先有个数。”他冷不防地冒一句。
“你想宰客啊?”我貌似吃惊地问。
“哪敢,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墙上有目录的。”他解释一下说,“小区很多人来我店里都嫌价格贵,费不完的口舌,还容易得罪人。店里就我一人,回头客很多,哪忙的开啊。价格不高一点,忙的连喝口水的空都没有了。”
我说“这个小区比较偏僻的,应该薄利多销的。”
“是啊,小区虽然偏僻一点,但周边四、五个生活小区连着,居住的人也不少那。再说,我的顾客不光是周边邻居了,还有多年的老顾客,固定的多。”他不紧不慢地与我聊。
“我这样的短发要多少钱?”我问。
他说:“男30元,女50元,我一贯比市面高50%。”
“真的好贵啊!”我不由自主地说。“你理2次,到别的店可以理3次了。”
“不错,弟弟。”他说,“你比我会数数,这个经济账没算错。”
我心里想,还有其他要算吗?就这个话题,我不敢深入,一旦话不投机得罪了他,给我头发剪个什么形状都不好说了。
“还有一点也要考虑了,为什么要价高顾客还多啊,说明老哥技术也行呗。理发店开的多了,竞争也厉害,没点本事是赚不到钱的,你说不是么?”他解释说。
“不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呗,你技高一筹了。”我敷衍回答。
他站在我背后,面对镜子,犹如一位忠实的保镖,让我立刻有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我坐在理发椅子上,就像小鸟依人样感觉无助,任其摆布。他用双手摩挲着我的头发,轻轻地梳理着,让我放松,好像在催眠一样,让我感觉很惬意。透过镜子看他的神态,是那么恬然,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是在专注地工作。他的双手温热,按摩的力度不轻不重,恍惚中让你想入非非,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爱抚。
正在我进入意淫的朦胧中时,听他和声地问:“弟对发型有要求吗?还是照原样来剪?”
我回答他,“随你看着剪吧,我没要求。”
其实,我的发型一直都是平头短寸,方圆有型的,头顶两边以及后脑勺的长短比例都必须拿捏的很好,才能符合我的头颅和脸型,即显得成熟稳重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自十多年前认定一位理发师的手艺后,一直都是找他来理发,几乎没有更换过。那位理发师按我的发型要求剪起来,驾轻就熟。实际上也是,我十几年来的发型几乎没有变化过。
他从消毒柜里取出一把推子和一把梳子,接通电源,得心应手地在我头上操作起来。看他从哪个地方下手都不用考虑斟酌,仿佛闭住眼睛就知道怎么下手一样。我看他那粗壮肥硕的双手,轻巧地拿着理发工具,毫不费力地推着头发,全神贯注地修剪着,就像雕刻艺术品一样耐心细致,所有动作无可挑剔。特别是他靠我这么近,从他结实的体魄中散发出的热能,让我感觉出一种力量,忙乎了一整天,这么晚了还是那么精力充沛,说明他很注重平时的体育锻炼。
“老弟的发质不错,又粗又硬,剪平头很合适。”他一边动手工作,一边与我寒暄着。“不过,也有白发了。”
“是啊,养家糊口过日子,还要经常熬夜的。”
“你是读书写字的老师吧,熬夜备课改作业。”
“你看得出来?”
“八九不离十,接触的人多了,瞎猜乱琢磨。“
我冲着镜子里的他呵呵一乐,“感觉你会看相啊。”
他不动声色地说,“没学过,好人坏人还认得。”
我被他逗乐了,“我也认得。”
“那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啊?”
“好人都是有良心的,坏人没有了。”
“就这么简单?”
“看人不复杂啊。”
他不吭声了,忙了一会儿,又回答我;“你说的也在理啊,看人得看有没有良心。”
我暗中好笑,当然评判人好人坏绝不是这一个标准,但他的提问又不是考题,需要那么严谨地回答吗?我醉意微醺,顺口而出的话,也是应付一下罢了。
“人还是不要学坏,学坏了谁也救不了。”他像是自言呓语地说。
“我不由地问他:“你遇到坏人了?”
“也不算吧,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好久没来往了,下午突然来找我借钱。”他引出话题,又不想说那么多的样子。
我注视着镜子里的他,期待他说下去。
他透过镜子瞄我一眼,看我似乎想听,又接着说:“他张口要借5万,问他干什么用,不说。”
“向朋友借钱,不说理由啊?”我诧异地问。
“ 不说干什么借钱,我也没答应他,他赌气走了。”
我说:“他这样做,借不借都应该啊。”
“他临走甩下几句话让我很不中听,”他有些气恼的样子,接着絮叨:“说与我朋友一场,有难不帮,白当好人了。”
“好人就应该给他钱,不借给他钱就是坏人了,什么逻辑。”我听不明白了。
“他走后我不放心,打电话询问另一个朋友,得知他赌博,玩大了,掉里了,想回本,借钱上,借了好些人了。”
“还好,你没借给他。”我开导他,“否则,你也会跟着掉进去。”
“听朋友这样说他,我又打电话给他,提醒他不能再赌了。谁知,他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赌气和我绝交了。”
“你说,我们两个谁好谁坏呢?”
“如果他在朋友圈里传开,我有钱不借给他,他有难我不帮的话,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看来,你是一个老好人。”我评价说。
“我不是坏人,起码我自己认为。对朋友,我是能帮都帮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有些路是不敢随便踩的,”我说,“交友还需谨慎一点好。”
“那当然,我看人还是有一套的。认准一个,轻易不会放弃。”
我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你敢断定朋友一直都不会变坏吗?”
“起码过去没有发现过,我朋友还多啊。”
“朋友多路子广,这是社会上的江湖做法。”我想一会儿,还是对他说了这句话。“但交好友才能走好路,一旦交友不慎的话,后悔莫及了。”
他的神态似乎安稳一些,也许我的点拨话,让他放弃这个借款的朋友也是对的。
谁知,他竟然说出这句话:“如果这个朋友戒赌的话,我还是愿意帮他还债的。毕竟朋友一场,哪能说了就了啊。”
我无语,也许这就是江湖义气吧。
看着镜子里的我,那头进门前乱蓬蓬的长发,经过短短的十几分钟,被他修剪后焕然一新,而且发型与过去的也不一样,似乎更醒目、让我显得更精神一些。特别是前脸的刘海,被剪得更短,凸显出我饱满的额头,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更加英气勃勃。我不由为之一振,看来他确实名不虚传,有一套自己的审美情趣和时尚观念。
他在给我做最后的修剪,那种一丝不苟地眼神,前后左右端详着我,对不满意的位置再动剪一下。我和他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我情不自禁地莞尔微笑,他似乎毫无察觉,依旧通过镜子在仔细端详,不觉露出大功告成的表情。
“这样可以吗?”他询问我。
我仔细打量一下镜子里的我,虽然被围巾围着看不到身子,但呈现出来的头发与脸庞真的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根本不像一个喝过酒而昏昏欲睡的人。再看镜子里身后的他,忙碌一天的身子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还是那样威武有力,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等待着我的回答。他站着,两手扶在靠椅上,我坐着,仿佛我就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我坐直身体,直面镜子里的他,毫不犹豫地说:“无可挑剔的样子啊,你的水平真不赖!”
他呵呵一笑,戏谑我说:“我手艺还凑合,老弟的模样真不错。”
“你老哥什么话都能接啊?”我不由佩服地说,“怪不得你朋友多,话暖人心啊。”
他掀起我身上的围巾,让我起身洗头。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也许是醉意上来了,一不留神,有个趔趄动作。他急忙扶到我,一双大手稳住了我的身子。我表示歉意,还好,没有碰到镜子,也没有把旁边的理发工具柜撞倒。否则,场面还真不好收拾。
他搀扶我到洗发躺椅上,让我躺好。他调试水温,感觉不冷不热的时候,给我湿润头发,然后用双手使用洗发液进行揉搓,不轻不重地揉搓动作让我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一直到整个头皮都揉搓过来并反复多次,他才又不紧不慢地用温水冲洗。并且反复两次地进行,不仅没有那种急于收工的表现,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地按习惯程序进行着。我很享受这一时刻,感觉这个过程是不可或缺的,也是很少能够享受到的。在过去的理发店,都是理发的理发,洗头的洗头,洗头的大都是学徒,而且都是匆匆对付了事。你想提意见都不行,旁边顾客那么多,不会因为你浪费时间。快节奏的理发洗发,体现的是金钱和效率。而像他这样服务规范、按部就班,不急不躁,任何工序都不偷工减料、都不随便乱来的理发师真的少见了。
洗完发,他又让我回到理发椅子上,用吹风机吹干我的头发,然后又着重进行了一些头部按摩,并嘱咐我以后洗发不要使用太烫的热水等事项,让我感觉来这里不光是把头发剪短,而是一种身心愉悦的享受和体验。
我起身整理好衣领,还没掏钱,听他询问我:“你是记账,还是付现?”
“我第一次来,也可以记账吗?”我好奇地问。
“可以啊,随便你。”他很客气而自然地说。
我不由反问他:“你不怕我一走了之,赖账吗?”
他哈哈一笑,“你不会相不中我的手艺吧,我也不怀疑你的为人啊。都是街坊邻居的,多剪一个,少挣一个都是过了。”
我有些尴尬自责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随手掏出30元递给他,表示说:“第一次找你理发,先结现。以后没带钱的话,找你记账。”
“好说好说。”他笑纳。
我告辞,他送至门口,客气地道别并嘱咐我:“以后少喝酒,多吃菜,保重身体最要紧啊。”
我不知那根神经短路了,转身迎着他来个拥抱,冲着他的耳边说:“老哥,弟没醉,改天咱俩喝两盅。喜欢你老哥的活,再见。”
说完,不看他的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
呵呵,告辞以后,我很明白,怎么体验,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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