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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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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 ]
发表于 2016-07-25 23:29发布于 07-25 23:29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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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21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19岁时,我在一张素净的纸上,写下这段话,送给51岁的他,我想提醒他:嘿,到时间来爱我了。
爱来爱去这回事儿,我喜欢用隐晦的方式表达。我总觉得,要是单方面说破了,爱情就断了一条纯净,直接有靠近灵魂的纽带。当然,说破了并不是不爱了,而是感 觉变了。就像把自己推到一个舞台上表演,然后等待爱的人来评判。给绿灯我就通行,带着侥幸;给我红灯,我就驻足,心有不甘。要是还有其他选手,就要面临和 人PK的危险,斗智斗勇,卖笑卖萌,争夺得很无趣。
对,爱应该是这样的,连语言都应该舍弃。你我之间,只有干净的缄默与存在。所以,我就是以这样一种心态爱他的:我爱你,或许与你无关。
这种无谓的情感坚持了4年。4年后,他终于恍然大悟,他惊觉了自己也爱我,但那时他的爱,于我来说,就像是12岁得到了5岁时渴望的布娃娃---还有屁用啊!我以为,在这世上,感情分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厌倦到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怀念到哭。我选择了后者。
有时候想想迷恋他的日子,其实挺销魂的。那天我看了一本很虐很 缠绵的言情小说,他打电话来说,我刚在哭。他问我怎么了,我就是不说。他后一不问了,沉默的 听我哭完3分钟。那奇妙的3分钟,他毫无动机的电话,我脑海中忽然炸出一片空白,就那样变成海平面,他倒挂在天边,海市蜃楼一般。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羞于见到他。好在大家都忙,每日行色匆匆,埋头于工作笔记。又一次在小卖部遇到他,他看我冲了一大杯咖啡,问我:你怎么喝这么多咖啡?要你管。这是我的回答。
我发现人的想象永远被现实打败。我勾勒了无数次在我爱上他之后再见面的情形,但没有想到,我们还像之前那样,他以长辈的姿态,我以晚辈的姿态。
过年了,他送我上火车,一路上我保持沉默,他以为我工作压力太大,虽然我确实很累,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在心爱的人面前摆谱。他有点哄我的意思:等你来上班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一个浩瀚而漫长的春节,我都在想他会送件什么样的礼物。是他羞涩的表白,毫不客气的一个激吻,又或是一本写满思念的日记?我礼物到手时,我才彻底松了口气。那是一把伞,竹柄,蓝面,梅花。他喜滋滋地告诉我,是他亲手做的。
那天晚上,我抱着这把伞睡着了,在梦里,我看到他怎样去扯防雨布,裁好,用钢条固定,又怎样选好了竹柄,画上梅花,看得我柔情似水。那把伞我只用过一次, 放在宿舍门口落水,不过10分钟,出门去收,就发现它不见了。我问了很多人都摇头说没见。这时他打电话来:一起吃饭吧,撑着那把我送你的伞,看看跟你配不 配。
怎么办?怎么办?我支支吾吾说肚子疼,不想去,就挂了电话。窗外秋雨连绵,我几乎和天空一起哭起来。两周后,我竟找回了那把伞。隔壁一个小偷偷东西被抓住了,在他的“百宝箱”里,安然躺着我的那一把伞。
找回伞之后,天空就再没下过雨。后来下雪了,他第二次结婚了。他给新娘拍了很多张照片,他的梦想是做摄影记者,获得普利策奖。他也曾问过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没敢告诉他,我的梦想就是站在他身边,以恋人的身份陪他实现梦想。
他的那段新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3个月,那女人宁愿选择与劈腿的前男人复合,也没有和他在一起。整天他就借酒浇愁,有一次我陪他喝红牛兑二锅头,他对我说:她是那样娴静美好的女人,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这样玩世不恭。直到他开始第三段恋情。他恋爱三次,与我来说,就是我爱他的三个阶段:第一次心如刀割,第二次冷眼旁观,第三次一声叹息。我作为沉默的看客,终于他忍烦了问我: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女人?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喜欢男人,这是我的回答。
6月,单位调遣我去分公司出差,同月,我独自飞往热浪岛。临行前,我约了他,他喝了好多酒,最后怎么地话题又扯到我身上:“你长大了,该展翅翱翔了,也该 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那门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趁现在出差的同时好好考虑考虑。要不然这样吧,如果在你30岁还没有结婚,我就来陪你。”你看,他多聪 明,又多残忍。他根本就知道我对他的喜欢,然后不动声色自作主张把我变成了他的备胎。
在热浪岛,我一个人玩得很开心,跟着教练学潜浮,跳进海水里,看到五彩斑斓的珊瑚。我拿着面包屑吸引鱼群,在鱼群中跳舞。在有月光的热浪岛,我终于看到了 他口中蓝色的沙滩。当地人说,蓝色只会持续一个晚上,但我还是偷走了一罐沙子。我把它放在沙漏里,看着沙粒一颗颗地滴落,每一粒沙子都是一个故事,但象征 着妄念的蓝色去在一点点地消失。
他打来越洋电话:“不如我们一起搭伙过日子得了。”“话费很贵耶。”我挂断了电话。爱了那么久,我终于明白,有些人其实一点也不值得爱,我真傻。当我坐在 飘窗上被海风吹着的星空,我得感谢这些年轻又珍贵的傻气。我终究会像村上春树书中写的那样,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没有情绪化,以后也不会偷偷相信和回头 看,相信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不是一次心动就能获得一次圆满。我,长大了。
回国后,我在机场寄了张明信片给他: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大到你一转身,就不知道谁会消失。把明信片投进邮筒,我想我做到了,没有想念,没有偷偷回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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