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与毕业生合住——必须要说的故事

Hirofan

?公司内部进行人事变动，我被安排到分公司上班。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城，临水。房子早就联系好了，是梅姐的一处空房，距离单位很近，也就五分钟的步行距离。房子里基本的生活设施都具备。

梅姐是我单位的同事，对她的称呼是习惯性的，她比我小一岁。十几年过去了，理论上看着比过去年轻一些，原因在于她奋力追赶潮流造就了一张分明经过修饰过的脸。体型还和以前一样，看来对于某些人来说，瘦身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她一直在不懈努力，尽管看不到革命胜利的方向。我常常会设想着这样一副场景：居室舒适，一团肥肉瘫软在沙发上，看着韩剧，一个长长的呵欠过后，丰胸起伏，双眼溢满泪水，怀里的毛线团滚落在地板上。如果当时我稍微用一股劲，加上她本来对我的好感，你们现在就有了一个你们羡慕的丰满嫂嫂了。

我真心地赞美她又瘦了一些，她发自内心蔓延的喜悦立刻使身体膨胀了许多，我很惋惜。这个可爱的人儿眼神偶尔间流露出的暧昧让我为这次搬迁省了不少操心，基本没有休整就直接上班了。

一个人的生活很休闲，自己做饭，自己看电视，自己上网，没觉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梅姐有时候会给我打个电话，在我不返乡的周末会以他老公的名义请我到家吃饭。他老公以前我就认识，外表挺憨厚的一个男人，具有中年男人特有的身材。

这天，梅姐说一个外地亲属家的孩子大学毕业不久，考上公务员来了这里，问我是否介意和他同住，互相也有个伴儿。我笑了笑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无所谓。

周末，当一个单眼皮、个子不高稍显瘦削的男孩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淡淡地问候了一下。他有些腼腆地对我礼节性地笑了笑。还好，他的话语不多，眼镜后的目光透露出温善的信息。我象征性地和梅姐一起帮着他收拾好了不多的行李。他叫小冬，嗓音浑厚。

为了略微表达梅姐对我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爱护，我请她和小东在饭店吃了顿饭，小冬表示自己在吃上很随便，我知道他不会点什么，尽管不了解他的胃口，还是用心地为他安排了清淡和精致的几道菜肴。至于梅姐，我相信只要是我请吃饭，无论点什么，她都会感到无比幸福。席间小冬的话语还是不多，在我的要求下只喝了一杯啤酒，小心翼翼地夹菜，我自顾自地喝着白酒，与梅姐在白开水滋润下的喋喋不休相映成趣。梅姐的话不外乎以自己的阅历对小冬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职场劝导，小冬很恭敬地洗耳恭听，我按照对梅姐的了解阶段性地附和着。红唇努了我一下，梅姐最后对小东明目张胆地说，你别看这个人长得老，挺不起眼的，平时话少，心肠好，你们合住，他会照顾好你的。

回到家里，我的话也不多，为了缓和在他看来有些尴尬的气氛，小冬有些讨好地说我点的菜真好吃。我一针见血地说，我是第一次点这么淡雅的菜，尽管不符合我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一贯风格，但是感觉不错。我还说，以后我们自己做自己的饭，自己有自己的空间。我又说，有了什么想法及时说，随时可以沟通或者一周可以沟通一次，别在肚子里憋着。对于合住的两个人，有些话还是提前声明比较好，落得个自在。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对于小冬的合住感觉超过了预期。在我心中设想的一些可能情况都没有发生，包括我认为可能需要我提醒他的一些事情。他和我的生活一样简单明了：正常上班和下班，偶尔在单位加班，周末很少出去，在家的时间看些书，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很尊重我的频道，或者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上网，而且进入别人的房间都需要轻轻敲门。有时候他会给我倒杯清水，他知道我并不喜欢喝茶。下班后做饭的时候，他总是等我做完之后才进行自己的操作。他好像不太会做饭，我知道他总是对付着，很多的时候都是煮面，即使是炒菜，除了把可爱的蔬菜用缓慢的降龙十八刀斩得不成样子之外，出锅的时候也是生熟不均，但他还表现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是可忍！而本人，厨艺并不高超，但是多年的历练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日常的饭菜根本就不在话下，尤其是我深深懂得心情才是最好的调味品。

在单位的紧张工作之余我很享受这样闲散和舒适的生活，家里多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小人儿，也并不觉得约束。除了在吃饭的时候不是那么自在以外，其余的时间里我都是满意现状的。

有时候我觉得很不仗义，甚至为自己的行为赧颜。每次看到小冬吃饭，都有半夜鸡叫的感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我的长工呢。我深深感觉挺对不住梅姐的，哎呀，对不住一个人尤其是对不住曾经暗恋过自己的一个人的感觉真折磨人。

其实当把做饭当成乐趣而不是负担，一个人的饭是做，两个人的菜也是整，不就是多一副小肠胃嘛！有四次我真想忍不住邀请他合吃，但还是忍住了。

葉雲峰

会有什么必要说明的故事啊？不会就这些吧？？？？

Hirofan

我知道这个孩子心地善良，一个人在外地，也许即使是在单位有了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轻易外露。他单位里我认识的人有几个，我认识他的科长，平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谈笑风生的，怎么能对一个刚上班的大学生这样冷淡？敢欺负我老弟，真他妈的能装！以后有你好看的。


我煎的姜汤就是管用，个把小时的功夫，小冬就出了一身透汗。他说自己轻松了不少。我知道对于一个刚上班的大学生，家在外地，就像刚断奶的孩子，身子骨不是很结实，不好好吃饭，单位也会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处理的事情，回来后还要忍受我的视而不见，生病是迟早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你好好休息吧，估计明天就好多了。明早不用起来了，我做好饭后再叫你，你多睡一会，记住别蹬被。

谢谢李叔，他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灿烂笑意。


虽然比你大一些，但是单位新来的大学生都叫我李大哥。以后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不称呼也中，没关系。我闭灯后轻轻把自己关在门外。


泡好金黄的小米，把萝卜切成片用精盐腌好，再把冰箱里的大马哈鱼片拿进厨房。这小米和萝卜是梅姐的乡下亲属带来的，自家种的纯绿色食品；马哈鱼是我在市场买的。


在电脑前坐下，已经没有了上网的心思。点燃一颗烟，寂寞不是我轻轻弹落的烟灰。


稍微早起了一会，一边熬粥，一边油煎马哈鱼块。一切摆上餐桌的时候，没等我叫，小冬起床了。到底是年轻人，从他愉快而轻松的步伐中完全可以断定，他已经痊愈了。经过这场感冒，我们之间熟络了很多。


老哥早。哦，味道真香，用我下楼买主食不？

你快歇着吧！今天还是降温，你要是出去，再冻着了可没人给你熬姜汤喽！馒头在微波炉里波好了。


软煎马哈鱼块，金黄的浓淡适宜不放碱的小米粥，微辣的银色萝卜丝，雪白的馒头，小冬吃得很仔细，他几乎是在慢慢地品味着。


老哥你真好，我要是天天生病该多好。


说啥呢？我喝了一口粥皱了皱眉头，既然你已经好了，饿的时候还是自己做饭吧！


他刚刚绽放的笑容被我活拉拉地冻结住，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大哥，我吃好了，谢谢你的照顾。


你刚吃了多点啊，你再喝一碗粥，我有话跟你说。看他刚要还没吃多少就要撂筷儿，于心不忍啊。


今天周末，下午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吧。我看了看他。


他很意外，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怔住了。可是我不能喝酒啊！


和我一起吃饭的人你都认识，一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喝不了的酒有人替你喝，你的任务就是吃饭。我轻描淡写地说。


好吧。他只有顺从。

我希望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皮实点，别动不动就受伤。他看了看我，没有知声。


见到桌上的五个人，小冬很惊讶，都是他单位的人，而且他的科长在座。


随便坐，随便一些，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安慰有些不知所措的他。


我介绍说小冬是我大学同学的侄子，现在和我一起住，以后请大家多多照顾。


他的科长很意外，脸色有些挂不住，一直埋怨我没有早告诉他我和小冬的这层关系。


小冬表现得还很得体，举止彬彬有礼，言谈恰如其分，表现不卑不亢。在我的提醒下不停地向他们敬酒。当然小冬每次都喝一小口啤酒，而对方喝的是一小口白酒。可能是为了表示歉意，当科长要求小冬连喝三杯啤酒的时候，我只好出手。他老哥我真诚地说，小冬平时总说你很照顾他，以后你应该更照顾他，小孩子不善酒量，而且昨晚感冒了，这样，我陪你喝白酒。科长很爽快，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满一整杯白酒，与科长一饮而尽！小冬担心地看着我，我微笑着让他多吃菜。为了给小冬铺路，在单位里过得舒心，我那天喝了四大杯白酒，又喝了五瓶啤酒。我心想，反正我身边有一个清醒的，我没有后顾之忧。

到了歌厅，一边喝着啤酒，那几位哥们一阵午夜狂吼，我的嗓音不高，平时根本就不唱歌，在酒精的催情下，只能避重就轻地选了首《最后一个情人》。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小冬唱了首《风往北吹》。也许是无意中渗进了自己的感受，我在小冬的歌声里听出了久违的某种味道。小冬唱歌时没有多余的动作修饰，仿佛只用自己深情的声音在诉说一段故事。他内心的故事我会懂吗？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感觉口渴，床头摆着的一大杯水被我一口喝干。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隐隐约约记得的只有小冬的歌声。


管他呢！继续睡。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我们谁都没提那天喝酒的事情，我不想去追问什么怀抱的温暖。每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随意聊天，关系倒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基本成了好朋友。他单位的同事和他的关系和以前相比也很有改善。他的脸上笑容常现。


为了照顾小冬的胃口，我做菜时的基调倾向于清淡。我知道他需要营养，总是变幻花样给他做饭。有时候他也会进厨房帮忙，可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帮我择菜，剥大蒜，洗洗葱姜什么。我总是劝他多学习业务，多看看书，多积累一些相关知识。

这天晚上，三杯鸡、素炒虾仁菠菜、骨头白菜汤上桌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忙活，我进去一看，原来他在电脑前皱着眉头工作。桌上很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他头也不回地说，这些数据都要输到电脑里，明天早晨开会要用。


他一会看屏幕，一会看键盘，一会看纸张，四只眼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很好笑。


什么时候能输完啊？开饭了。


估计需要一宿。你先吃吧，我啥时候饿啥时候吃。他长出一口活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


先吃饭吧，吃完后你歇着，也许我可以帮你。

这可都是数字，一大串一大串的，我看时间长了都直迷糊，一个数错了合计数就全错了，不好找啊。


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我笑了笑把他拉起。


没事，两个小时搞定！


吃饭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还是惦记着手里未完成的活计。


我缓缓坐在椅子上。当我的眼睛只看纸张上的数据，右手飞快地在键盘上盲打的时候，他很吃惊。拉了把椅子靠在我的身边。


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我微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还好，满满三十张纸的数据只有一个数据输错了一位数，我用电子表格重输了一次，很快把那个捣蛋分子揪了出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小时。

他哪里知道，我是为了精准而故意放慢了速度，如果是在上学的时候，这些数据我能够两行一次输入，小菜一碟，只不过多年没用，生疏了。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说，我还没吃饱，我重吃。轻快的脚步冲进厨房。


晚上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房间里独自上网，电脑屏幕背面正对着门口。而这时小冬不是看电视就是上网，这时候房间里就比较安静了，有时候适度的安静使生活显得张弛有度。


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要尽量放松，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不可取。自从小冬搬来以后，我改掉了自己一个人住时只穿内裤或不穿内裤在房间里逛来逛去的习惯，外面套了个长短裤，上身着了短衫。


和我熟络以后，我们都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一头，类似于抵足而眠。我们一起看《士兵突击》，一起看《我叫金三顺》和《浪漫满屋》，还有《亮剑》，有时候我已经不在乎在看电视的时候准备一条毛巾，拭干泪腺发达的我的清泪。偶尔他的脚趾划过我的脚心，我的感觉就颤颤的，赶紧挪开自己的双脚。这种感觉可不能让他知道。

QQ里的朋友很少，有时候就一边打联众纸牌一边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我比较喜欢文静的游戏，而联众的纸牌和麻将就是这种风格。三打一、拱猪、原子、斗地主、东北麻将、桥牌我都喜欢玩，而在桥牌里能凑上局很难，因为我是刚刚学，胜率低，基本是被晾晒和请出的人，偶尔遇上愿意合作的朋友，我总是很感激。

Hirofan

前段时间，一位朋友向我推荐了天涯的小说《老木》和《表弟嚣张》，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完，有些章节很感人，我认为能打动人的文字就是好的作品。


小冬上网的时候门也是关着的，这时候我们都不去打搅对方。如果有事，总是敲门说话。有时候我的电脑出现故障，都是请他帮我解决。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好，北方就是这样，外面越冷，屋子里就越暖和。


外面下起了一场大雪，在路灯的映照下飘飘扬扬的。一般来说，大多数的时候雪都是零碎的，不知道是降临的时候就这样，还是被疾风吹得支离破碎，这需要问风问苍天。这次的雪花很大，风不大，真是难得的画中景致。


小冬，出去赏雪，好吗？我敲门喊道。

好好好，稍等，马上！他丝毫没有犹豫。


由于正在下雪，外面还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冷，雪花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


小冬淘气地仰头向上张开嘴，我快速地吹气，把将要落入虎口的雪花们解救出来。他抓起一把雪就洒在我的脸上，我们开始打起雪仗。旁边玩雪的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


疯了一会儿，我俩慢慢地并肩行走。


老哥，这么长时间你家嫂子怎么没过来看过你？


小孩懂什么？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

上学的时候处过几个，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可能我以后的工作会有变动。


哦，我前几天听你梅姨说起过。


老哥，你以后是不是也得回去？


这是必须的。


进了楼道，小冬把眼镜摘下，擦掉了镜片上的一层雾气，拍拍身上的雪。


冲完澡。打开QQ。一个朋友在和我打招呼，邀请我视频。


这是一位南方的朋友，也带着眼镜，语音和善。


只见他坐在床上，腿上盖着厚被子，键盘放在被子上，双手在键盘上忙活着。


这是我在聊天室认识的为数聊聊的朋友之一，有时候有心事，就和他聊一会，他也总是耐心地听我诉说，并对我进行辅导。他喜欢看我的身体。我只和三个人在网上坦诚相见过。


聊了一会，他就下了，因为我告诉他我要写博。


我忽然想起应该把小冬的号码加上，上次帮他加班的时候他的QQ没关。哦？有点意思。

还好，他QQ的门敞开着。


简单的问候之后，我说我对什么都不在意，他回应说总有你内心在意的事情，只是你努力掩饰罢了。


一句话如尖锐的针透过我厚厚的铠甲直达我柔软的心灵，丝毫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有些心跳，手心冒汗，反而不知道说啥咧。我们的第一次谈话就这样默默结束了。


第四章

单位突然安排我出一趟公差。


为了不让他饿着，我成了厨艺速成班的老师。


我手把手教他如何放水才能使米饭松软可口，怎样炸排骨才能外焦里嫩，炒菜要先爆锅以及什么蔬菜用什么样的材料爆锅。他仔细地听着，偶尔望我的眼神好像有些依依不舍。


他还非要去车站送我，我说你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他给我准备了水和口香糖，两个洗好的苹果，四个桔子。也真难为了这个平时粗心大意的老弟，我就快被感动了。我将要上车的时候他爽朗地笑着：老哥你早点回来啊，到时候我来接你。

车出发没一会儿，他的信息就到了。尽管我的心里很温暖，但是心里还很不习惯。告诉他我很好，过几天就回来了，出门的时候记得三关，特别注意的是别忘带自己的钥匙。我说在车上正好碰到个熟人，正在喝酒聊天，他就安静了。


也许他对我的依赖是对于兄长般的依赖，但是我不希望他过分依赖我，作为兄长，我需要把握情感的方向，以后他的路还很长。也许我想的太多，但是人有时候是需要敏感一些。


出差就是开会，开会就是听报告，听报告就是好好坐着，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不时做出思考的样子。


晚上是不会歇着的。一起开会的有上学时一个寝室的兄弟，喝酒叙旧是不可避免的了。


小冬很安静，还真没来任何信息。我把信息的提示音设成了静音，与老同学豪饮着畅想未来。


三天的时间好像比以前过得漫长。梅姐来电话说正在办理小冬的事情，基本没什么问题，只是在等机会。


下车的时候是清早，天气冷飕飕的。我快步出了站口，还没缓过神就被一个人揪住。我一看是他。


老哥你真够意思，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我不是心疼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嘛！对了，你咋知道我今天回来？


是梅姨告诉我的啊！


这几天饭做的如何？


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吃得能不好嘛！出徒喽！


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虽不如女人收拾得细致，但一看就知道费了一番心思，经过一番努力。

哦？餐桌上的早点很丰盛很熟悉啊！


软煎马哈鱼、小米粥、萝卜丝、油饼。哈！


梅姨教我做的，这几天我天天做，天天吃，这是发挥最好的一次。梅姨说你喜欢吃油饼。


我低头品尝着，嗯，味道真是不错，基本靠近和符合我的口味。那听你这么说，我享受这样的早餐，我是应该感谢你梅姨还是应该感谢你呢？我大嚼了一口松软的油饼。


应该感谢我生病吧！他笑呵呵地说。

哼，这小子的思维跳跃的幅度怎么这么大啊！


对了，老哥，我这几天每天早晨都起来跑步了。我以前坚持了好几年呢，这不，刚捡起来。我看你有时候上网时间长了，腰部和颈椎都不太舒服，你是不是也找点什么项目啊！


蛔虫！我这次出差在车上认识了一个人，他每天早晨打羽毛球，他们协会正吸收会员呢。而且他们协会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人，有男有女，水平虽然不高，但是球风很正。我已经答应了。


其实老哥你的体型很匀称，如果加强锻炼就更有型了。


我看了看他，可是我长得磕碜，个子不高啊！


那有什么，谁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被你吸引住的。你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尤其是你的眼神，如果你加上点内容看别人时间超过六秒，连仙女都会摔跤。他故意凝视着我。

去去去，别胡扯，快去上班吧！我马上就去单位吸引几个美女，带回来给你跳艳舞，哥知道你需要。


谢谢老哥，你真懂我的心思，老弟我还真需要，昨天晚上我都来性欲了。


这个活宝，几天不见，他还真开始能闹了。


第五章


真正的热情并不浮现在人类表情的层面上，它和表面有一点点的距离，直到你善于撇开上面的那层掩盖的东西，热情才显露出来。这样的热情才会荡漾在你的心底，泛起温暖的涟漪。


确实，小冬和我越来越熟悉之后，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总和我闹，而我也属于中年老顽童，房间里的气氛随之而改变，总是充满了我俩的笑声和打闹声。

小冬也越来越懂事了。早晨晨运之后就顺便把早点买回来，说我早起做饭辛苦，让我多休息一会儿。而我有时候晚上去馆里打球的时候，他也去凑热闹。


最近我的办公室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敲门找别人，有时候进来的客人一边和同屋的女同事闲聊，一边有意无意地望着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梅姐总是热心地在帮我介绍女朋友。说什么，离异这么长时间了，遇到合适的也应该找一个了。我才知道这是尊敬的梅姐的原因。


梅姐给我介绍的人有好几个，当然都是经过她筛选的。有大学的老师，教体育的。你们听听，女体育老师耶！


我说如果是教英文的，或是语文的或数学的，鄙人也许可以考虑，教体育的身体素质太好，消受不起啊！


又给我介绍小学的体育老师，我切！我说你怎么没教体育啊！我说要不你离婚咱们凑合一家得了！她幽怨地说，这不可能，我知道你一直嫌我有点胖。要不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减肥成功，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事情。


我说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嘛，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就是考虑，我也不会找体育老师啊。这不是我不吃下水你非得给我递肥肠嘛！

Hirofan

她说这我知道，你还不找医生，公检法的一概不考虑，你的选择面太窄，当地的不能给你介绍，这几个都是你们那边的，我这不也是手里没有适合你的现货嘛。


我说，你要是想我就随时戴着面纱画着淡妆披着绸子踩着祥云来直接找我，别总安排人来监视我。

去你的吧！她的笑声如破浪起伏。


这-----个-----女-----人--------------------不寻----常！


我一边吃晚饭讲述，一边认真地唱着，小冬已经前仰后合了。


晚饭后我没有去球馆，我知道小冬想听听我的故事。而我也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上学时不会谈恋爱，毕业后还属于情窦未开。工作后和第一个女朋友处对象的时候，三年的时间里到最后也只是拉拉手。那是一个干巴的女子，她的兴趣只在于无时不刻地在嚼泡泡糖，现在看来，似乎是表达对自己婚姻的不自信的一种焦虑。在她的小市民的父母看来，自己的女儿一定没有守住那道最后的防线，因为女儿约会回来的时候总是关门大洗一通。有一次她的父母出门，晚上不回来，只她一个人在家，就让我来家里陪她，她父母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有我清楚，这是相安无事的一夜。我把自己的门插上之后，很早就睡了。另一个房间的门一直虚掩着，等待着第二天早晨一个孤单女人深深的失望。后来我意识到这顿情感不适合我，醒悟般地突然分手，她的父亲很暴怒，我清楚作为她的父母对我道义上的无声谴责。现在，我觉得做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当时没有当面对她的父母说，她们的女儿也许还是一个处女。

我的婚姻是一段仓促的婚姻。是通过别人介绍的，她家在外地。两个人从认识到结婚只见过几次面。第二次见面是他去外地看她，晚上在她父亲办公室的床上，我突然来了想法，这种事情无师自通，我还天真地在垫巾上寻找落红。在我的总结中，认为自己是一个幼稚的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我是用自己突然的行动决定了自己的婚姻。


调转之后，她开始对自己单位的人际关系焦躁，总是当我的面若有所思地猜测某个同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在宽慰她，化解她内心深处的焦虑。她有时候甚至哭泣着说，我知道你嫌弃我，为什么你不站在我这一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当成一回事。我理解了她的姐夫在婚礼前有意无意对自己说的话，你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么早就结婚呢？为什么不再处一处呢？呵呵，姐夫不知道一个马上三十的男人，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再不结婚就成为周围人眼中独特的风景喽！

婚后的时光匆忙而平静。很多时候是她喋喋不休地倾诉，而我尽量站在公正的角度劝解她心中对人对事忿忿的不平。我知道她受过刺激，对她来说那段不成功的恋爱彻底改变了她的性格。她的过去是她自己说的，断断续续的，我偶然看到了她和她以前男友的照片以及一些精心包裹的信件。她的前男友在她婚后来看过她，她在那天晚上撒谎说有别的事情，早晨回来时他看到她脸上的一丝愧疚，当时我没有多想，这是她分手之后坦然地坦白的。这是我一生中彻底拥有的第一个女人，我感到自己的责任，但我又无法不在意她的过去。另外，在对待老人方面，我对她的要求不高，哪怕是带有虚伪的表面的热情就可以，但她却肆无忌惮地表现出了对婆婆的不满。她对婆婆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她的结局。我知道她在婚后出过墙，我当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她某一天早晨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赐予的挠痕，那个男人不久就出车祸死了，一根木头贯穿他的脑部，我没看出她确切的伤心。

夜已经很深了，当时的我坐在窗台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街上一辆又一辆车经过，我把下颏靠在自己的双膝上，呆呆地数着。已经记不得她从哪天开始彻夜不归的了，她总有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也很理解正常的应酬。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在她缠绕着丝巾的颈部偶然看到清晰的痕迹，我还会继续理解下去。而当时她却笑了，我实在不清楚这种笑的含义，一如不理解她不同与众的性格。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围的人看到了我的憔悴和形容枯槁，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让别人和自己接受离异的现实。领导开始为他担心，这种担心不无理由：有一个男同事离婚之后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另一个成为赌徒远走他乡不知所终。于是在更多的时候，人们看我的眼光中多了一种同情。但是，只有我自己清楚，从婚姻藩篱的缝隙中挤身出来，转身望见了那片久违的青山。

周围的人跃跃欲试地开始张罗我的另一半，我微笑着倾听，礼貌地回避。现在看来，对于我来说，也许爱情一生只能有一次。对于未来，我没有什么规划。也许还要经历回锅或新鲜的爱情，但是目前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照顾好自己的同时，用历经沧桑的面具隐藏起自己婴孩般的内心。


我现在的情况是，如果说我不开心，那我对不起自己内心的快乐；如果说我开心，别人不会相信。


小冬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老哥，你的话我相信。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第六章


早晨的阳光虽然很好，但也并不能遮挡凛冽。单位的电话里几个未接来电。渐渐的，走廊里有了人声。

开始打球已经二个多月了。球还在坚持打着，通过每天的打球来缓解工作的压力，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昨天晚上的锻炼还算满意，注意了手腕发力的轻重缓急，打球也就轻松了许多。这和这段时间晚上看书和看碟有关。书碟都要经常看，温故而知新，而且在自己打球的时候要注意和碟中的动作相关联才有实际的效果。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吧。心态要轻松一些，节奏要放缓一些，贵在坚持嘛。

昨天晚上，和赵大哥打了一场比赛，比较轻松地赢了。这是赵大哥组织的羽毛球协会，他召集了一些各单位的会员，租赁了场地，每天和大家在一起练球。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没有教练，只有自己在实战中摸索技艺。我目前的水平只适合在女士的场地和女士拼搏。尽管谁都感觉拿起球拍都会打，但是想要真正打好羽毛球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在练习一个月的时候，赵大哥将我打了个不及格。这次赢了他，我并没有喜悦，我甚至看到了赵大哥脸上的一丝落寞和讪然。这一点旁边的小冬也看到了。

回来的路上，我对小冬说，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有错，赛场上就是要有输有赢，如果彼此谦让，比赛就失去意义了。小冬安慰我。


我俩默默地走着。运动过后，内心的情感开始活泛起来。有时候我想，但愿伤痛不是一颗寄生的树木，不会生根，不会永远长在身体中，一定会象可以挥发的液体，在时间的容器中一天一天慢慢变浅直至只留下干涸的印迹。


即使我的伤痛就是一株根深叶茂的树，忧伤也只是树上的叶片，尽管浓密，也只能坚持生长一个季节。一个年度的轮回后，就会重新萌发出快乐的嫩叶，枝叶间会吸引唧唧喳喳的小鸟在聚集鸣啾。


继续打球吧，在生活的场馆里，挥拍浮动快乐，收拍避开忧伤。


晚上要下班的时候，小冬给我来电话，说晚上请我吃饭。我说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


当小冬把一个小飞剃须刀递给我的时候，我睁大了大家都认为是会笑的双眼，额头的三道明显的抬头纹呼之欲出。


老哥，生日快乐！梅姨说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今天你过生日，让我今天请你吃饭，她昨晚正好出差了，要不她就来了。是我让梅姨别提醒你的。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接受礼物的人，但是这个剃须刀我是挥常稀饭，这是我多年来的深切盼望！因为我的胡须重，我经常想什么时候什么人会送我一个像样的工具呢？


小冬的眼镜捕捉到了我真心流露出的快乐，幽幽地说：有时候早晨看到你把脸都刮出血了，我真心疼！

Hirofan

我迅速展平自己的抬头纹，收拢起自己的眼角的褶子：别整得这么暧昧，别拿你梅姨的腔调和老哥我说着话，你是不是表错情了？


他不说话，眼镜后的眼睛调皮地望着我。


不过说实话，这真是我今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啦！

这天晚上我很龙颜大悦，喝了不少酒，小冬也破天荒地地陪我喝了白酒，我没见他喝过白酒，想要阻止，但是他说没事儿，今儿高兴！虽然我没让他喝得太多，但是到最后他的还是脸红红的，象两盏信号灯。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的脚步都有些不稳，小冬还没有尽兴，非要拉我去歌厅喝啤酒放声歌唱。


我喝多的时候，就想回去睡觉，可是小冬拽着我就是不撒手：明天休息，今天不能这么早回家。


第七章


这是一个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歌厅里的灯光朦胧，音乐缭绕，鬼哭狼嚎隐约可辨。看来需要微醺后发泄情绪的人不少。


哎！你还挺能喝的哦！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冬忙里忙外地张罗小吃和啤酒。尽管酒没少喝，但我的心里还是比较清醒。

也不行！呵呵，今天是老哥的生日，我当然要陪你喝点白酒啊！他笑呵呵地说。


我说要不再找几个朋友一起来乐呵一下，他说不行，今晚自己把我给包了。


音乐想起，整个房间就有舒缓的音乐在环绕。


今天是我老哥的生日，在这里隆重祝他老人家生日快乐！谢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本人独唱祝寿音乐会现在开始，献歌一曲聊表谢意！他握着麦克风对着大屏幕开始献演。


当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旋律响起，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沉浸在小冬的歌声中。

当晚的小冬果然成了传说中的麦霸。


我客串了一首《青花瓷》，小冬不相信我还能唱这首歌。他冷不丁给了我一个劲抱。


回家后，我用拳头捶了他一下：老哥我今天很高兴，这一定是我半生中值得记忆的一个生日。


酒劲一阵阵开始涌了上来，我的舌头开始发瓢。


小冬本来好像想和我再聊聊，看我确实是喝多了，也就罢了！

第八章


难得梅姐能有机会请我吃饭，不去不行。


哎！你看我是不是又瘦了点？她满面含春，笑盈盈地说。


你怎么不叫小冬一起来啊？我避重就轻，她提出的问题我还真不能如实回答。


我今天还就找你！她很坚定，如同刑场上临刑前的共产党员。

我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有人总是对我念念不忘，我很感激自己还有如此的魅力！


你别臭美了，想我也白想！她很自信：我和你说正经事儿。还真有人看上你了！


这很正常啊！我喝了口酒。


人家是你们那里开专卖店的，规模很大，条件不错，比你小几岁，长得年轻。人家听说你不耍钱，不嫖不赌的，平时也不出去鬼混。人家都打听过了，你单位的人都说你人好，人家女方主动托我介绍你们认识…她开始滔滔。


看我不说话，她继续努力：我说你到底是啥意思啊？行不行的赶紧给个话！


看我坏坏地瞅着她，她的脸一红：人家比我苗条多了，我早知道你喜欢瘦肉型的。


难得有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朋友为我的事情操心，我不忍心再折磨她了：我最近的单位很忙，还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以前是别人介绍的，这次我想自己做主。你也知道，再走一步不容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要想好了再走。


她琢磨了一会，说：其实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过日子也就这么回事，也别太认真，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的。看来这次我介绍的人你还是不满意。我以后再给你划拉一个好的。

好啊，那你以后就按照你的标准给我找吧！我调戏道。


你歇会吧你。她脸又泛起了红晕：也不知道是谁，总是对人家念念不忘。哦，对了，周五你们俩到我家吃饭。我家老周想和你喝酒了。


下班后我在小冬单位的附近等着，和小冬会合后一起走着。


你说姨夫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小冬的脚闲不住，一会蹦一会跳的。


他觉得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呗!或者有什么事情呗！我回应道。

我猜测与你有关，要不我们打赌！我在学校的时候打赌可是总赢！他笑眯眯地瞅着我。


哼，有关就有关呗！我告诉你，他说请吃饭咱们就去，又不是外人。再说喝酒时谈些事情很正常的啊，哪能干巴拉地喝酒啊！再说你打赌的范围也太广了啊，和我有关的事情太多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预感。他肯定地说：姨夫让我提醒你今天去吃饭的时候穿的整齐点，我觉得你平时的着装就可以，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哼，就这点猫腻儿！我心里笑着。


我想进厨房帮老周搭把手，可是老周却笑着拒绝，让我进屋陪陪客人，原来他还邀请了其他的客人在座。客厅的沙发上端坐一位中年女士，貌似经过精心打扮，似乎很重视这场饭局。

我微笑着和她点了点头，小冬打完招呼之后就被梅姨的孩子叫走了。介绍我们认识之后，梅姐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也进厨房帮忙了。


我没有拘谨，也不必要拘谨。轻松地和她闲聊。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说话的时候语调矜持，表情有些夸张，眼睛尽力做出不动声色的大睁的样子。我很同情她。


第九章


期间小冬领着梅姐的孩子来客厅找玩具，朝我挤眉弄眼的。我微笑着狠狠地瞪了他。

在饭桌上，老周介绍说该女子是他的同事，由于眼光太高，至今未婚。原来是个神圣的剩女，美其名曰大龄未婚女青年，我应该猜得到啊！


梅姐和老周并没有明确说什么，只是说这次是朋友之间的小聚，以后有事情可以互相联系一下。虎狼之心，路人皆知，呵。


回来的路上，小冬问我对人家的印象如何，我说很好啊！果然是传说中的人间极品！


小东说她像芙蓉姐姐。


我说谢谢你把我看成了山寨版的山东二哥！不过我觉得吧，我和她倒很有缘，还是老周能读懂我。等我及寞的时候我就给她打电话。


就为这事儿，小冬叫了我很长时间的老芙蓉姐夫。

日子一般来说总是平平淡淡的，工作的时候节奏紧张，下班之后节奏舒缓。小冬的工作也步入正规，看得出来，他每天都很快乐。只是我打球的时候腰闪了一下，迫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和小冬掰过腕子，互相横眉冷对，即使他的脸憋得通红也扭不过我。他说你也不让着我点，总赢我。我说你的手总是很凉。我们一起啃苹果，一起拿小勺剜猕猴桃，有的时候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时互相对视一下，笑笑，并不说话。


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原本的生活状态。不过多地考虑未来，活一天算一天，不积极也不消极地过好每一天。


小冬确实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心情总是很平和，不会为了什么事发愁，也不会为了什么事情发火，这一点和我很类似。但他又不是一个乏味的人，有时候喜欢和我瞎闹，这就是他说的生活的情调。


有时候我刚唱几句歌，他就接着唱。

想唱歌自己起头！我很愤怒。


你起的头甜！他嘻嘻笑着。


有一天晚饭后，他忽然说，你和芙蓉姐处的怎么样了？我怎么看你从来不约人家啊！


我去！刚喝一半的水差点没喷：我不喜欢处女，我比较热爱熟女。小冬正色道：这我知道，因为煮熟的苞米更香！不过她是不是处女，这是个难题！


你个小破孩儿，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呢！

哼！也别认为我纯情，我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哈哈，你是在梦中见过马跑吧！


……


扯累了，歇过之后他说：这样的生活也很好啊，如果以后的生活总是这样该多好。


见我没有搭话，他忽然捏着嗓子冒出一句：


客官，只是不知道，我要是女人，会不会更好？


哦？那请这位美女摆个兰花指给情哥哥看一下。我粗声粗气地说。


他果真弯翘起笨拙的手指，手腕上方盛开了一朵七扭八歪的肉色花瓣，伸到我的面前。

Hirofan

我凝视着他妩媚的期盼的眼神，轻轻的一句话把他雷倒在宽阔的沙发上：小美人儿，你的指甲该剪了！


老哥，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自言自语般地说。


哦？怎么这么说？何出此言？我的疑问句。


你喝多酒那天，一回来你就突然拥抱我一下。他淡淡地说。

这很正常啊！有时候人是需要拥抱的，这是缓解精神压力的一种方式啊！我心里颤了一下，但愿仅仅是拥抱，仅仅是一下，仅仅是一小下下。


可是你还贴我脸了啊！他微笑着瞅瞅我。


贴你脸怎么了？老哥我就是亲你几下也没什么啊，哥俩的关系这么好，口头语言表达不过瘾，总要在肢体语言上有所表示吧！我哈哈大笑起来。


他愣了一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是怕你把我们纯洁的友谊当成爱情。


我说你是不是上网的时候看的东西太杂了？网络是网络，生活是生活。谁分不清界限谁就受苦！


这回轮到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扯得也太远了！我咋说啥你都信呢？那天你就是轻轻抱了我一下，象征性的。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发生。看把你紧张的。不过说实话，你的怀抱很温暖！


停顿了一下，他叹口气说：刚来的时候上班压力很大，回来的时候真希望你能多和我说几句话。当时我想，如果某天你什么都不说，轻轻地抱我一下该多好啊！那天你抱我之后，我感觉什么压力都没有了，全释放出去了。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第十章


其实我和芙蓉后来又见过一次面，是在街上偶遇的。当时她和另外一位女士在街上闲逛，说说笑笑，很快乐的样子，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落寞。遇到我，她怔了一下，很快与好友告别。


喝茶的时候她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随意而坦然。

上次幸会！


彼此。


她突然的从容让我有些意外。


你最近还好吧？我觉得还是从平常的问候开始。


我一直很好啊，如果抛开一些约束的话。她眉宇间流露出我欣赏的淡然：我觉得你也一直很好，因为一般离异中年男人的颓废神情在你的身上看不到。

呵呵，倒很直接，我喜欢。


如果一个人光为自己活着，多好！可事实上往往不是这样。她呷了一口茶。


我的话很少，她的话也不多。我们静静地喝茶，随意地聊天，她偶尔飘入我鼻中的香水味道让我温馨。她说自己要到南方去了，离开这里，离开父母，她会生活得更好。


她的女伴把她叫走时，她好像仔细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似乎还有话要和我说。


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会去送你，如果可能。我不是在敷衍她。


小冬出差了。走的时候我没去送他，是和同事一起出去的，学习一周。


小冬发信息让我好好休息和吃饭，我答复他好的。他哪里知道，自从他走后我很少按时做饭，在饭店对付一口就回家。忽然觉得，没有他的日子有些无聊。房间里没有了他的声音，没有了经常和我说话的食客，一个人做饭就显得无所适从，心不在焉。

早晨用小飞刮胡子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我这是怎么了。


还好，还可以打球，晚上的时间也并不那么难熬。


羽球协会里又来了几名新人，有男有女，都是在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中检查出问题的，什么颈椎、脂肪肝、高血脂等小毛病。大家都本着锻炼身体的初衷，选择了这项比较适合的运动。


我已经打球几个月的时间了，水平有所提高，尽管发球、高远球、平高球、抽球已经有模有样了，但是和练了一年的同伴相比，水平自然落后。我一半的时间用来实际操练，另一半的时间是在场外观摩。


这天晚上，我正在一边擦汗一边观战，一个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在身后把我抱住了。一回头，哦？

哎？这是人是鬼啊！你不明天早晨回来吗？


单位的车去了，顺便回来的。我在道上啥也没吃，可饿坏我了。


走吧，请你吃腻，先把你的肚子填饱。


落座后，他忽然安静了许多。


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要到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可是没人接啊！他低头摆弄着餐具说。


打球的时候手机不在身上，你傻啊！我笑道。

我猜到了。我还以为你不能出来打球呢。


不打球我干什么啊！


冷不定一个人是不是过得很有意思？他很有味道地说。


我几乎低声咆哮了：哎哎哎哎！我说你出门几天怎么变样了？该说说，该笑笑！别净整些没用的。你这么的把我整得都不会了！想吃啥就点啥啊，别给我省着，哥给你接风。切！


他的脸如春风吹开的花朵，绽开了久违的笑脸。

本来啥都不想吃，可一看到你，就饿了！他嬉皮笑脸的。


这小子。


看到我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手链，他来了兴趣，凑了过来。


这是一位去过拉萨的朋友送的，开过光的。我把手脖子伸给他，慢悠悠地说。


你戴着好像不太合适，太扎眼。他说。

单位的同事也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送的。我附和着。


这是不是和一个故事有关呐？他的疑问句：什么时候讲给我听听啊！


没什么故事，以前和朋友抽了个签，这是用来祈福的。小孩子别瞎问。我说。


看来我哥是一个有故事的银啊! 他一边坏坏地点头，瞅着我笑：看我哪天把你灌多了，引诱你乖乖说出自己的故事，人家不想听你祈求人家听，肯定是委婉曲折，荡气回肠啊！


那你的故事呢？是不是也是花前月下，生死别离？看来我需要防备这小子了。

第十一章


芙蓉到底走了，去了南方，属于内部调转，费了好大的劲。她的父母不想放她走，但犟不过她的执拗，也就从了她。出于对上次的美好印象和承诺，我礼貌地去送了她。她要了我的信箱和QQ号，说有机会会给我写信。离别的时候她丝毫没有留恋我以及这方养育了她的土地的意思，放松的笑容中似乎有些发自内心的快乐，我倒有些感伤，因为以后的生活少了一个点缀。小冬也去送行了，他说要最后看一眼处女阿姨。

我祝福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们俩能来送我，我很高兴。朋友不在远近，希望你俩工作顺利，心想事成！她的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平时的时候我是不喝酒的，在家的时候滴酒不沾，一般的应酬能推则推，实在是推不掉的才出席，平均也就一个月能喝一次像样的酒。


过了很长时间，我又上线，准备逗逗他。


一个笑脸过去之后，他立即回应了一个榔头。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在意的事情啊？他毫不思考，直接询问。


我去！这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了？


我们好像没有聊过吧？我装楞。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说发错了。


一会儿，他敲我房门，我们沙发上落座。


老哥你怎么晚上总喜欢把门关得死死的啊！又没有外人。你在自己屋里都忙什么。他递给我一个桔子。


原来整个屋子都是我自己的天地，现在只有我的房间彻底属于我自己个。在自己的空间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一般都是上网。我剥着桔子皮曰。

嘿嘿嘿，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我发现啊？他的眼镜片子在灯光的反射下闪出恶狼般的光泽。


一个单身老男人，即使偶尔做些什么也不奇怪啊！还说我呢，你上网的时候也是门关得紧紧的啊！我笑道。


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啊，对了，有什么好的消遣的网站和我说说呗！老弟也不小了，也该长长见识了。他呵呵笑着。


联众游戏不错。我友好地向他推荐。


我靠！他把桔子皮扔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知识欠缺，你才是我的老师，有意思的地方别光自己偷着幸福。我恳求道。

有意思的地方很多，有些内容老哥不宜，别把你给带坏了。对了，你一般都喜欢浏览什么样的版块？他有意无意地问。


情感方面的。我说。

Hirofan

把老哥的QQ号告诉我呗！他话锋一转。


成天见面还聊不够？我不习惯和你在网上聊天，多别扭！我在编八。


我的QQ一直是敞门的，谁都可以进来。最近又有几个朋友光临，有时候彼此问候一下。我知道有些人就喜欢作弄别人，我怀疑里面就有我熟悉的人。他自言自语道。


靠，我开始怀疑他早就识破我了，不妙！现在的年轻人鬼精鬼精的，总是用各种各样的软件啊什么的，再说，他是专门学习信息科技技术的，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老鼠。

我愉快自然地伸了一个懒腰：啊…啊…啊…不早了，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我睡了，你也洗洗睡吧。


早晨是周六，晚起了一会儿。小冬还在睡懒觉。


做好早点，我敲门叫猪：嘎..啦..啦..啦..小懒猪，起来吃食喽！他耍赖地要多睡一会儿，我说你把自己需要洗的衣服整好了给我，吃完饭再做春梦啊！


他把一抱衣服扔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回屋继续做梦去了。


我把衣服进行了分类，需要手洗的放在一边，能够机洗的按照颜色分别摆放，洗不了的一会送洗衣店。


咦？哦？呵呵！这小子还来不及打扫战场，整理衣物时，他新换下的一条短裤竟然留有黏黏的东西。哥伦布。我微笑着，忽然闻了闻，很熟悉的味道啊！

我不禁纳闷，这小子以前这些东西都流哪里去了啊！哦，很有可能奉献给勤劳的双手了。


第十二章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洗衣机呜呜地响着，按照罗庚的统筹方法，我和小冬开始收拾屋子。


别朝我傻乐！我知道你在乐什么，昨天跑马了。他无所谓的样子倒叫我替他白羞臊了。


多大点事儿啊！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好像谁没跑过似的！我忿忿地说。

昨天的梦很奇怪，好像咱俩一起洗澡，我看见你往身上擦肥皂，你一个劲在洗，泡沫很多，我忽然就受不了。他擦着玻璃说。


这样的梦我在小时候也做过，我是梦见邻居家的哥哥在撒尿，忽然就觉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东西正往外出呢。我洗着抹布说。


咱们好像没在一起洗过澡吧？他说。


我以前不太习惯和熟人在一起洗澡，在公共浴池洗澡的时候，见到同事都觉得不舒服。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从来都不在学校上大号，那时候农村厕所的条件简陋，根本就没有隔离的东西，总觉得别扭。我实话实说：现在没事了，好像一下子就改变了。


这我不懂，哪天咱哥俩出去洗澡去？做做按摩，做做足底，可舒服了。他看着我说。

好啊，不过这次我要换个男技师给我做足底。上次去时，有一个女士给我做，她的手掌轻轻抚摸我的脚面时，我这个久旷的男人好像有点反应。我哈哈大笑。


老哥我劝你，最好检点自己的行为，离异中年男人面前是非多啊！被女人缠上可不是好事儿！不要贪图一时的痛快，把握不好自己会影响工作的！他取笑我。


所以我在再婚的事情上很慎重啊！否则的话，可能会有一大堆女人抱住你的腿让你叫她们嫂嫂喽！我正色说：我上次去的是正规的洗浴中心，是在休息大厅做的，很多人呢！


小冬搭话：我上次出差的时候，同学领我去洗浴，休息大厅里站着一排小姐，有个小妹妹在我的身边缠着我让我领她上楼，我没敢。她的手很不老实，差点给我整射了!


射就射呗！回来我还给你洗!我打趣道。

他继续说着：我们同学没忍住，上楼后十分钟就下来了。哈哈


其实这个事情很正常，也不要大惊小怪的！有时候要是一味拒绝，一起去的人还以为你有问题呢！我苦笑道。


老哥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可别说你守身如玉啊！他指着我说。


还真让你失望了，还真就没有。那种场合去过，但是一是怕传染上病，二是这种事情我怕开头后就上瘾！尤其是我现在的状况更要加倍小心啊！反正别人怎么说我我都不介意，各有各的爱好，这年头不好色的男人有，但是稀少，如我。我肯定地说。


老弟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我问。


早着呢！等我调回去再说。前几天我们单位还有三十二岁的大哥刚刚结婚呢！我想打破这个记录！他笑了。


这话我信！我们同学到三十五岁才结婚，还有人到现在还没结婚呢！我看如今结不结婚不是问题，和谁结婚倒是问题。我的话有些令人费解吧。

忙碌了一天，这个家总算是整洁一新了。吃饭回来，他走到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我身边：老大，你都有白头发了。


我说：几年前就有了。鬓角的头发总是先白，这是人出生时最早的头发。刚开始在耳后，逐渐就成了鬓角了。


我给你拔拔，一根十块钱你同意吗？他开始拨弄我的头发。


十块钱太少，我给你十一块怎么样？我呵呵着。


枕在小冬的膝盖上，我放下书，合上了眼睛。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曾经在小时候把耳朵贴在她的后背，听她嗡嗡地说话。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第十三章


小冬的单位举行系统内篮球比赛，小冬以前练过百米，也打过篮球，年轻的他成为本单位球队的主力。


有时候我从单位出来，特意去观看比赛。他身手矫捷，体力充沛，尽管身高上并不占优势，但移动迅速，球感很好，经过苦战，一路杀进决赛。


对手很强硬，外借了一些年轻球员，而小冬他们球队的球员年龄偏大，决赛中只能采用不讲理的打法。小冬虽竭尽全力，但最后还是被罚下。他站在旁边一边用毛巾擦着汗水，一边喘着粗气，有些心不甘的样子。

回来后说腰有些不舒服，我只好买了一本关于按摩的书籍，现学现卖，每天晚上临睡前，采用滚、按、揉、擦、拍的方法为他缓解。他乖乖地俯卧着，也就是趴着。擀皮儿的时候他直咧嘴，最后我直接站在他的背部进行无情地踩压。年轻就是好啊，几天的治疗他就恢复如初了。


有一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在忙什么。我在看电视，调到足球比赛，我喊他，他只穿内裤蹬蹬蹬就跑出来了。有些宽松的内裤前支起小蒙古包，欲遮还羞，望着他诱人的眮体，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快穿上点衣服，别考验我的定力，可别引诱我犯罪！他边往我跟前走边嗤之以鼻道：我还就想引诱你，咋地吧！我惦记你已经很久了！老大，你就从了我吧！不由分说，张开双臂就过来了。

看来他疯了，这可咋整?


不料小冬拐了个弯，越过我，在沙发的边上拿起运动裤，麻溜地将他可餐的秀色套在裤里。


和你们一样，小冬也喜欢看足球赛。电视上一有足球比赛，他就忘了一切。如果是在饭口的时间，我要把饭菜都摆在客厅。如果是在夜里，我要提前为他准备好零食和水果。我不懂足球，在他的现场教育下，我明白了什么是越位，他喜欢意大利队，我喜欢谁还不知道，但是我的情绪很容易被他带动起来，会热血沸腾，为了一个球惋惜或欢呼。

第十四章


一个外地的同学过来出差，他经常来我这里，这里有我们好几个同班同学，但每次都先给我打电话，这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我拉着小冬陪他吃饭。


不用我问，每一次来我都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他最近的情况。他有着比较稳定的工作，但这几年工作之余每年都不闲着：先是开酱油厂，赔了；又开轮胎厂，赔了；去农村包地，赔了；开餐馆倒没赔上，但是也没赚钱。每次都是和自己的内弟合伙做生意，他都说被玩了，但总是乐此不疲。以前他絮絮叨叨的一直是自己的婚姻，他曾把自己的老婆和情人堵在家里，总说要离婚但总是没离成。看到我离婚了，他见面之后倒觉得自己幸福了。呵呵。

吃饭回来的时候，小冬说：你们同学真有意思，喝酒之后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

Hirofan

谁都有这样的同学，或者朋友当中总有这样的人，就像一个班级，性格分布情况基本是一样的。你不用笑话我的同学，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人倒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墨迹。我无可奈何地说。


还别说，我们寝室的老三过几天就来，老哥你也去和我们一起吃饭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可拉倒吧！我可不掺和你们的事，好好陪陪你们同学，我看你的酒量可以啊！我想起我生日那天他喝酒的事情。


他挠挠头：那天你怎么干喝不醉啊，看来你还是没有喝多。不过你喝酒之后还挺有思想的呢。


得得得，别又骗我了。我可告诉你，陪同学喝酒之后，你要是喝多了，我可是对你上下其手哦！我警告他。


看来我还必须喝多，俺也好尝尝被非礼的滋味！哈哈哈！他狂笑起来。

小冬买回了一盆花，木本的，开着淡蓝色的小花。如果这花的茎叶是紫色的，就几乎和茄子秧一样了。


其实我比较喜欢木本的花，以前也养过，我曾经把两颗龙爪一起养开过花，连梅姐都称奇：听说过它开花，但还真没亲眼见过，你真能！


小冬买回的花没有名字，只需要隔段时间浇水，不用施肥，很简单，我喜欢这样的花。


小冬来电话，让我去陪他的三哥吃饭，我没去。


老哥，我喝多了，走不了了，你来接我吧！

赶到饭店，只有小冬一个人在，他的三哥已经走了。小冬趴在桌子上，看样子是喝大了。我给他结了帐。


回到家里，小冬的情绪不是很好，据我多年的经验，情绪不好的时候喝酒是很容易多滴。


也许在这个时候问他一些问题，他都能毫无戒备地给出答案，但是我不想乘人之危。


他也没有达到烂泥的程度，从步伐来看。只是他的话没有我想象的多。


你的同学呢？他喝多了嘛？我问。


被我气走了，他喝酒没事儿！他低头回答。

好不容易见面，闹什么闹啊！我探寻道。


他没有搭话，洗洗之后，他就回房间了。


小冬在线，我没有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搭理我。


我是芙蓉。我打开了一个闪耀的头像。


咦？幸会！我回答。


最近过得怎么样？和女士聊天，男士应该主动寻找话题。


还好，心情很放松，工作起来就很快乐了！她从不绕弯。

我不想问你以前为什么不快乐，知道你现在很好就可以了。我实话实说呗。


我可知道你一直很快乐。你和小冬之间有一种淡淡的默契！她一定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有些尖锐。


其实我觉得你和你的好友之间也心照不宣！我把她想照亮我的光芒反射回去。


呵呵，彼此彼此！有些话不用多说。我们要去逛街了。看来以后我们之间也许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她笑着溜了。


我呆坐着，点燃一只烟。


我今天是故意让你去接我的，我没有喝多。小冬把我叫回沙发，直接说。


我有烟陪伴，没知声。


老三有急事先走了。今天我确实没少喝，老三怕我喝多了回不了家，我跟老三说你对我可好了，打个电话随时就能过来。我知道小冬一直在看着我说话。

我的沉默让小冬有些不习惯，他挠了挠头，一下子不知道说啥了。


他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着芙蓉。


掐灭烟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小冬，我恢复原状。


今天晚上我有个重要的饭局，我都推了。我就怕你喝多，我知道你喝完之后会给我打电话。我淡淡地说。


他很意外，愣愣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某种东西在闪耀着。

哎哎！求求你别这么瞅我！我心里没底！我察觉出他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夸张地闪烁出恶狼般的光。


哎呀，好久没有这么感动了。他擦了擦镜片：我回屋作春梦去了。


这种幸福的感觉还没有维持多久，平静的生活就泛起了小波澜，虽不壮阔，但…。


第十五章


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姐姐结婚了，嫁到外村。姐夫是一个转业军人。当时在农村，睡的是炕。每次姐夫来的时候，我都和他闹。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挨着我睡。有一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朦胧之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被窝里把玩我的JJ，我感到很舒服。忽然，我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我猛然挺直了身体。第二天早上，姐夫象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依旧和我说说笑笑。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他在我家住，我都会在半夜时发生这种情况，次数多了，我发现喷射出的是一种黏黏的东西，每次在我挺腰的时候姐夫都用手盖着我的JJ头。有时候他一宿让我射好几次。我也摸过他的东西，很硬，有些弯曲。

夏天热的时候，有时候我会和伙伴们一起到村外的小河里去玩。我们都脱得光光的。遇到大人换衣服的时候，我总是偷看那粗大的东西，还有那丛黑毛。上初中了，有一天晚上我自己在屋里睡觉。忽然发现我的JJ上面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几根黑毛，有些弯曲。我忽然想起姐夫对我的动作，就试着自己做着。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射不出东西，因为我玩了一会手就酸了。后来我慢慢地玩着，终于有了感觉，一股浓浓的液体终于喷射而出。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从开始到射精整个过程持续了四十五分钟。这就是我第一次自己手淫的经历。

我长大以后，离家在外，和姐夫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多年以后再次见面，还是正常的该吃吃，该喝喝，我们谁都没有说起过这个事情。


那天看到小冬的内裤上面的东西，我很兴奋，在卫生间里偷偷打起了飞机。当然不能让小冬发现。


我不知道小冬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是作为比他大的哥哥，我要把握我们友谊的方向，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尤其是在现在，随着各种媒体的宣传，哥们之间正常的亲密的友情已经受到挑战。我不能让小冬这么好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一连几天，吃完晚饭后我就去球馆打球，回来后洗洗就回房间，把房间的门关紧，在联众里打一副牌的升级，或者看看书，一改往日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习惯，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也几乎从不主动和他说话。

第三天的时候，从房间出来更衣后，看到小冬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他默默地看看我。茶几上放着削好的水果，还有两杯水。


我忍住冲动，停顿了一下，转身蹩进房间。


老哥，出来休息一下呗？电视里有好节目！他轻轻敲门。


你自己看吧，我忙着呢！我想了想说。


吃水果吗？还是喝口水？他可真烦人！

不了，谢谢啊！我硬着心肠说。


第二天的时候，他吃饭的时候也是蔫蔫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容，话也变得很少了，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我。


周末晚上，他忽然说：一会我也跟你去球馆。我想阻止但没狠下心来。


见我来打球了，熟络的球友们和我打着招呼，我和小崔配对打双打，我们有说有笑、又打又闹的。


他换上了运动装束，坐在球场傍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打球。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总是看看他。过了一会，他忽然在场馆的周围开始了热身，嗯？这小子想干啥？


他从我的包袋里拿出了我的另一副球拍，笑着说：老哥，那边场地的人走了，我看你的搭档球打得不错，我陪你的搭档打一局，咱也学学。

小崔没有推辞，他已经打了三年，在我们球友里打球是最棒的。我还没听小冬说过会打球，让他先发球。他微笑着没有推辞。


他发的球又高又远，小崔判断是界外，没有接，结果正砸在底线。


老哥很意外是吧？他笑盈盈地说。


结果，他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步伐灵活，回击的高远球姿势标准，网前勾对角小巧而角度刁钻，及时的扑杀令小崔猝不及防！一局下来，小崔只得了五分！打得小崔稀里哗啦。


我怔住了，小崔连连叹服！

老哥，别怪我下手狠，目前的整个馆里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我以前是校队的，参加过全国性的比赛。他把拍还给我时，悄悄对我说：你在这里和他又说又笑的，我看着别扭。对了，你以后要是再和我说谢谢这两个字，我用一副球拍就把你们协会给平了。


他披上衣服走了。

Hirofan

哎！你老弟打球这么好啊！小崔佩服道。


哦，他上大学的时候喜欢打球，我就知道他篮球打得好，谁知道他什么都会啊！我苦笑着说：这小子怎么下死手啊，怎么的也应该让人家及格啊！真不厚道。


第十六章

回到家的时候，这小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着，茶几上放着零食，他正在嘎巴嘎巴地嚼着什么。


我说你咋就下得去手呢？你的球是打得不错，但是也应该考虑别人的感受啊！大家在一起不就是开心嘛！我边脱衣服边说。


怎么？他一败涂地你心疼啦？他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啊！人家小崔并不在乎，还夸你的球打得好呢！我辩解道。


今天怎么主动和我说话啊？老大？看来我需要经常去你们球馆。他笑了笑。


这几天工作太忙，没照顾到你，这么大了，你就自己玩呗！我也笑了。

尝尝这个是什么滋味！等我落座，他递过来一小包山楂片儿。


怎么？今天你吃醋了？我微笑着问。


我是你的什么人啊？我还吃醋！我这几天就是心里不痛快！他继续说：你说你回来后就钻进房间，人家想和你说会话你都不搭理，两个人的家你让我自言自语啊！我看你一到球场就和他们谈笑风生的，我咋得罪你了？这几天都憋坏我啦！昨天还和我说什么谢谢，多别扭啊！


好好好，以后我改正行了吧？我的心软了下来。


不行！态度不够诚恳。他倔强地说。


那你让我怎么办呐？我挠了挠头。


把我的脚趾甲剪了，我就原谅你。他耍无赖地说。


啊？找抽呢你！我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


非礼啊！他大叫起来。


我们开始大闹起来，整个房间弥漫着欢乐的笑声。

老大，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有时挺朦胧的呢？他歇了一会，脸上没有表情，没有看着我说。


这很正常啊！哥们之间的情感是人生情感的组成部分之一啊！还有爱情和亲情呢！我搭话道，也没有看他。


你说结婚之后咱们的感情能变吗？他问。


嗯，亲情好处理，但是如果友情和爱情产生矛盾，友情是应该为爱情让路的。我教导他。


但是友情永远都不会消失，对吗？他痴痴地问。


那当然！它们并不矛盾。我开导他。

那我就放心了。他如释重负：看来还是老哥具有丰富的经验，到时候你要好好教教我啊！


生活中出现问题的时候，需要我们去寻找解决的办法，而绝不是一味逃避，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我回答。


我忽然想起一个笑话，讲给了他：结婚的第一年拿那个当饭，第二年带干不干，第三年躲避逃窜！哈哈！你以后品味去吧！


看着他哈哈大笑，我补充道：可能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是婚姻生活的点缀，但决不能替代婚姻生活，这句话你现在可能不懂，等你懂的时候可以随时问我。


我可能现在就懂，你相信吗？他凝视着我问。

呵呵，你的思想还不是完全成熟，你的经历还很不丰富。也许存在着男人之间的爱情，但是只存在于我们的窗外，我们只有隔着玻璃欣赏着。想要靠近它还需要气力推开门窗，还要穿越长长的走廊，还有向下的台阶。或者你刚一靠近，屋子里的水就开了，或者大雨就已经来临，或者你的家人在呼唤，这些都需要你迅速返回属于自己的屋子。人生苦短，还有太多的责任，经不起这么折腾。有了这个想法并不是我们本身的错，不要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负担，正视并且面对，偶尔在闲暇时打开窗帘，或者到外边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使心情得到放松，这样不是很好吗？

小冬琢磨着我的话，嘴里嚼着什么，没有说话。


小冬终于讲起了他自己的故事，上大学时，有一天上一年级的哥哥在他们寝室留宿，和他一个被窝。半夜时他发现学哥的手不老实，当时他虽然并不反感，但吓坏了，红着脸跑出了寝室。后来，无意中发现同寝室的老三在手淫，自己当时很冲动，就和寝室的老三用手做过。


我说这有什么啊！上班后我们两个人住寝室的时候，没事看黄片，不知怎么的，两个血气方刚的人就用手互相做了起来，后来学会了用口。彼此结婚了，两个家庭走得还很近呢，但是那个事情自然而然就不发生了。


我说你也不要过分在意这个事情，心态摆正就好了。年轻人，打打闹闹很正常，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当作男人之间的游戏，特定时期的特殊发泄方式呗。


他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发现好的就要早点下手啊!否则的话，好白菜就都被猪给拱了啊！


听你说话我这心里可舒服多喽！他哈哈大笑起来，忽又笑着说：老哥，趁这个特殊时期，什么时候咱兄弟俩切磋切磋？


我的脸当时肯定是一片高原红了。切！道听途说的故事安在老身身上他也信？！


第十七章


小冬开始谈恋爱了，作为老哥的我很为他高兴。据说是他的同事给挑的一棵嫩白菜。小东说女孩叫小娟，对于女孩的其他情况，我也不好多问。


有时候他晚上出去约会，我呢，有时候去打球，有时候就在房间里忙些自己的事情。去半缘酒吧唱歌，或者在联众打牌，或者更新一下博客，有时候看看电视，倒也清闲自在。


每次出门的时候，小冬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在我的面前梳头照镜。其实小冬虽看着有些瘦但身体很结实，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戴着一副眼镜，头发不长不短，好像不用打扮。


哪天把她领回来，让老哥过过目呗！看着他在摆正自己的白衬衣领口，我笑着说。

好啊！只要你真心想见她，本弟没意见！他头也不回地说，开门走了。


过了几天，小冬把手机里女友的照片给我看了。方便面头发，还算可爱的一个女孩，她正在笑着，露出两个酒窝。


要不过几天我请你们吃饭，好吗？我问。


暂时还不行，我在努力缩短和她之间的距离。他怎么有些郁闷。


小冬说晚上在单位加班，我打算自己在外面吃一口。餐馆里的人不多，几个少女坐在我的邻桌唧唧喳喳。


哎！娟，昨天晚上我妈怎么看见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逛街啊，怎么，和小强不处了？


小强不总说我离不开他嘛！也不张罗结婚。这个刚处几天，还没拉手呢！小强还以为离开他我就找不到对象了呢！


…

回家的路上，想起小冬昨天说想吃一种小面包，就拐了个弯。


面包店里的顾客不多，看了一会儿，一转身看见两个酒窝挽着一个男孩儿，一脸甜蜜地进来了。男孩给她买了小冬想要吃的小面包。


小冬进屋。


怎么没去约会啊！我问。


小娟去和同学吃饭了。他说。


小面包好吃吗？看着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咬着，我问。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他食不知味。

我没告诉他遇见过小酒窝，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自己好和方便面的事情。


一连几天晚上，他都没有出去。有些沉默，有些无奈的样子让我知道了结果。


周五这天晚上，小冬非要上我的房间和我聊天，我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就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陪躺在我床上的他说话。这小子根本就不提失恋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侃。


老哥，我这几天没睡好觉，今天就在你的床上睡了！他大声说。


我没有回答。他自己回屋拿了被子和枕头。

那我就先睡了啊！他不客气地说。


我还是没有搭话。


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我也想休息了。他侧身蜷缩在我的床上，呼吸均匀，眉头似乎有些紧锁。关灯后，我在他的身边轻轻仰面躺下。身边冷不丁多了一个喘气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怎么还是睡不着啊？


我苦笑了一声，张开自己壮实的左臂说：过来，躺在这里，我拍拍你。


他蹭了过来，躺在我的臂弯里，左手握住我的右手放在我的胸前：不用拍我，这样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