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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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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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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1-04 09:43发布于 01-04 09:43 较早前
你是我的儿子”,军士长顿了一顿,“你不会……你不会的”,他大声地说:“我们的教育方式没有错”。
“这和你没关系”。库普真诚地说。
“你不能给你的家族和警局丢脸!”军士长咬牙切齿。
库普呆住,“别那样看我,爸爸,求你了。”他难受极了。
“我以为你是个男子汉,库普?!”
他轻声而坚定地回答:“我是”。
“不,你不是,你也不再是我的儿子了。”军士长转身决然离去。他宁愿失去这个儿子,也不愿接受儿子同性恋的事实。
这场38年前的凶案动机是源于军士长强烈的荣辱感?
“我根本不知道当时我在说什么”,当年的军士长如今垂垂老矣。他喃喃自语。
“说说派遣令吧,军士长”。两位男探员提示他。
“麦克瑞提议让我派他们去桥下的”。
探员打断了他问:“麦克瑞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是我告诉他的,我以为他们只会被揍一顿”,军士长快说不下去了,他哽咽着:“之后我就听到库普死了。”
“你能告诉我们,那次派遣吉米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吗?”
“工作上他们从来没分开过。”这么说军士长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探员们起身欲走。
“我不在乎库普是怎样的人了”,老人突然急急地说,“再也不会了”。他祈求似的望着对方。但他最希望听到这句话的人却永远无法亲耳听到:“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回来”。
众人默默地离开。第12街区寒铁般清冷的阳光下,他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回想当年对着孩子说出那般绝情的话,心如刀绞。
“我正在训练新人,那就是那晚巡逻没有和他一起的原因,我告诉你上千遍了”,吉米疲倦地重申。
鲁沙丽更加强硬:“听着,军士长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他还告诉了你们的副队长,那就是为什么那晚库普被派到桥下”。
吉米沉默了。
“说实话吧,吉米,那是你欠他的。“鲁沙丽放缓了语气。
“如果那晚我和他在一起,他也许还能活着。”
“但是你却让他独自一个人去了,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进了那车,全世界都会知道了”,吉米几乎无法呼吸。
“知道什么?吉米?”
“我的真面目”,他再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垂下了头。多年来的愧疚和思念积压在吉米的心头。当年社会风气看待同性恋简直与偷盗卖淫贩毒无异。他抵受不了同行们的嘲笑讥讽,他根本没想到上司对拒绝同流合污的库普竟然暗动杀机,当同事警示他别再跟库普搅在一块的时候,他怯懦地离弃了好友兼爱人,使他一个人身陷险境丧失性命。然而他的背离却并没有因此保全幸福,妻子毅然离开了他,失去了婚姻、家庭,还有爱人,他再也没有幸福过。鲁沙丽的这番话令他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情结,他不禁潸然泪下,泪水肆意流淌在满是皱纹的脸上。
与此同时,对38年前曾任副队长的麦克瑞的提审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这个狠毒自大又愚蠢的家伙一开始还企图装傻充愣,可惜在约翰探员高超的审迅技巧诱导下很快露出了马脚,他狂暴地叫嚣道“我射杀了那个同性恋,开了两枪!”话一出口,他立即瞠目结舌。约翰一声不发,冷冷地盯着他。
“那时候的人不会明白的”,鲁沙丽轻轻地说,“你认为那是错误的,但那种事情”,她停住斟酌着措辞。
吉米被她语气中的诚恳打动。他慢慢抬起头,凝神倾听鲁沙丽的话。
“在你一生中发生过一次后,你要么把握住,要么就会失去它。库普是对的,你们的确是幸运儿,吉米。”
“我想念他。”吉米喃喃地坦露着心声。
“我知道。”鲁沙丽仿佛在替当年的库普回应。
时间如潮汐涨退,他不及呼惊已深深坠入记忆的深渊。
“你们俩今晚巡逻费城北部,在桥下发生了武装抢劫。”
“坏蛋尽管来吧”。库普毫不在意。
“我会给你找几个人来的”,麦克瑞轻描淡写答道,他拍拍库普转身离去,嘴角却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吉米正要上车,一个同事经过他身边轻声地说,“公共浴室里要小心点儿”。
吉米迟疑了。半晌他才步履沉重地走到库普身边:“我要留下训练新人”
“你说真的?”库普似乎敏感到了什么。
“是的。”
库普好脾气地笑笑,“我会带些啤酒回来,待会儿见。”
“今晚我不能过你那儿去了。”
库普意识到吉米的变化。他慢慢地走回来,问道:“为什么?”
“也许是时间改变了。”
“改变什么?”
“我们谈的时候我还没想清楚,我错了很久了。”
“怎么了,吉米?”
“我不会再去你那儿了,你该找个新拍档了”,吉米很艰难地说道。
“你害怕了”,库普垂头丧气地说。
“不,和那无关”,吉米断然否认。
“我也会害怕。”库普诚诚恳恳地说,想打消吉米的顾虑。
“你瞧,我得走了”,吉米硬起心肠道。
“吉米,不要走,求你了。我们是幸运儿,记得吗?”
可吉米连头都不敢回,他知道库普哀伤无助的眼神会让他心碎。
“我想你错了。我不是同性恋!”他慢慢地转身,眼睛里迅速浮上一层薄雾,他的嘴唇哆嗦着。为什么?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却象刀尖插入心脏一样让他疼痛。
库普在身后静立了半晌,默默地上了车。车子开过吉米的身边,吉米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声的折磨,他追了两步,大声叫着库普的名字,但库普并没停车回头。吉米心中生起强烈的不安。
库普的车应召开到达巨大的桥敦下。一个黑影手持长枪早已静悄悄地守候在暗处。
两声枪声响起。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我中枪了,在大桥的东端处理珠宝劫案,被打中。身中两枪,枪手身份不明。”
吉米听出是库普的声音,顿时焦急万分,叫道“天哪,是库普,快赶去”。
对讲机里传来库普喘息着的声音:“吉米,你在吗?”
“挺住,库普,我们就到了,继续说话,你听见了吗?”他飞车狂奔,一路悔恨交加、欲哭无泪。
库普吃力地举起对答机,生命的气息正迅速地从他的身上流逝。“吉米,我们是幸运儿”,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别忘了”。
挡风玻璃上巨大的枪洞那么地触目惊心。
撕裂心肺的呼叫夹着电流杂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再无人应答。
隔着漫长的38年,有关记忆的背景底色是黑白的,这样在回首时似乎感受冰凉的冷意,领略人性的冷酷、世态的无情,嘅叹不可改变的结局。偶尔那一抹单一而鲜亮的色彩,比如一瓶冒着冷气的冰啤酒娇嬾鲜黄,一辆出巡警车车身鲜红如血,教堂巨大的彩绘玻璃苍蓝翠绿,在与黑白底这样强烈鲜明的对比中,它们显得如此地跳脱锋锐,非但不能温暖人心,反而随着往事被一遍又一遍地重播回放的探寻过程,刀锋般灼伤生者的眼,刺痛生者的心。
铁证昭然,而今事隔38年的悬案终于被揭开真相,罪犯伏首认罪,亡魂或许终可获安息。
暮年的艾琳在教堂里安祥地做着祈告。就象她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一样,恩爱情仇到某个时限都将烟消云散。何必执守昨日的伤痛,倒不如释怀那心中无尽的伤感和遗憾,让往事随风而去。
档案堆积如山的密室中,沉思中鲁沙丽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库普明朗的笑容,轻轻合拢了宗卷,将此案终结尘封。
墙壁上满是光荣殉职的警察的照片,库普在其中年轻而瞩目,参与调查案件的探员们肃然举杯向这位刚正不阿的警员默默致意。
一个相似的夜晚,推开铁网大门,白发如雪的吉米缓步地走进当年他与库普出更的停车场。
隔着光阴,他看见一身警服的库普懒懒地靠着车身,他还是那么年轻俊朗,注视着吉米,调皮地微笑起来。
他也变回当年那个有点害羞又有点不知所措的吉米,眼神象他的爱人一样温暖明亮。他热切地向库普伸出手去。
幻象瞬间消失。握住的原来不过是一片空茫。
如今他已经可以诚实勇敢地面对内心真实的自我,但满怀悲凉爱意,隔着无法穿越的光阴的距离。
再不能,递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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