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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雾晴晚雾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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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1-05 00:39发布于 01-05 00:39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作者:河北解放

﹙一﹚


如果不是事先听了天气预报带了雨披,还指不定我会被淋成什么样呢?我蹬着三轮车顶着这被路灯混淆在一起的雨,磕磕绊绊地行驶在这个荷花县的破旧街道上。

这使我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蹉跎岁月》,里面的故事我没记住,但有一个场景我却记得很清,就是几个知青在泥泞的路上推着一辆拉满土或着是牛粪的板车。雨从他们的头发一直滴落到了眼里嘴里,我现在的狼狈相很像他们。我不由得唱起了那支已经长了锈斑了的主题歌《一支岁月的歌》来给自己加油鼓劲。

“青春的岁月~~像条河~~~”

尽管我使了大劲来唱,但还是淹没在了巨大的雨声中,我只能在雨披的帽子里自己欣赏。我对自己的歌声很满意,越发唱的起劲起来。

估计应该是到了汽车站附近吧,我透过雨帘发现这里的灯光多了起来,除了车站别的地方没这么多的灯。

我继续声嘶力竭地唱着,反正有雨声给我伴奏。

“小伙子~~~,停下,停下~~~”一个人拦住了我。我抬头看了看,一个中年人浑身湿透了在路边的梧桐树下向我招手,“小伙子,你能不能帮我送到新市场?”

“哦,我不是拉脚的。”我停了下来,也停止了没人欣赏的歌曲,“我也在新市场,你上来吧,我顺便送送你吧。”

“哦,那太谢谢你了,我在五街住,刚下班,没成想下起了雨。”他把一个大塑料壶提上三轮,然后自己也上去坐在了车帮上,“你在哪条街?”

“也是五街。”我招呼他坐好,就顶着雨望前蹬起来。

“什么?你也在五街?”他大声喊着着话,现在我也有点听不清楚他的话了,只好也对他喊起来:“是啊!我在144号。”

“哦,我在119号,我们应该是斜对过。”

“哦,我以为是火警呢,哈哈,是的,你是贸易公司的?”五街的房子都是贸易公司的,但现在都已经倒闭了,所以把房子都租出去了,我姐的医药门市就是租的这个公司的房子。119号是他们留下的几间办公室。

“不是,我爱人在贸易公司工作,今天礼拜五,我休息就回来了。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不用客气了,都是邻居嘛。你在铁路上工作?”我见他穿着铁路制服就问。

“是啊,你干什么的?你在新市场做什么买卖?”

“我姐姐开了个医药门市,我是帮忙看门的。一个讨厌的医生非得这时候要液体,害得我冒雨回来,呵呵。”

“呵呵。”

到他家门口了,他把塑料壶提下去,“来家坐会吧,一会我弄几个菜咱俩喝会儿。”

“呵呵,不了,改天吧,今天有人请我,我得赶紧去呢,你赶紧进去吧,”我赶紧蹬上三轮,“顺便告诉你啊,以后下雨的时候千万不要站在树下避雨啊,很危险的。”

“呵呵,谢谢你了,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

开门把三轮推进去,然后拿毛巾擦了擦头发眼镜,屋里有点闷热。我赶紧把钱掏出来拿算盘算起来。十件液体,一共才挣二十!这值当吗?我笑着摇了摇头,把钱锁进抽屉。

门响了,瑞嫂抱着她三岁的女儿进来了。

“君儒,怎么才回来啊,你蛋嫂打了好几次电话了。”蛋嫂是皮蛋哥的老婆,和瑞嫂一样都是做酒生意的。

“哦,我今天告诉她说去她家吃饭的,谁知道那个破医生非得要货。呵呵,我马上去。”

“算了,下这么大,你就在我家吃点吧,和你罐哥喝点吧。”罐哥是瑞嫂的男人,原先在供销社做会计,后来就下海开了这间糖酒批发部。

“你把你家伞给我,我去蛋哥那吧,罐哥是不是打麻将了还没回来啊,我就不等他了。和他喝没意思,他老是惦记着坐庄。呵呵。”

“呵呵,我也管不着他了,他都写了一抽屉的检查了,还照样犯。呵呵。”

瑞嫂从她屋拿出一把伞递给我,“不要喝多了啊,下这么大喝多了再滑倒就不好了。”

“呵呵,知道了,再见嫂子,再见笑笑。”我对着她熟睡的女儿亲了一口撑上伞就走了。

皮蛋的门市在二街,我打老远就看见他坐在门里边向我这张望呢。

“蛋哥,我来了。”

“好家伙,你还知道来啊,你嫂子刚走,一会你煮饺子吧。”皮蛋一边用手搓着胖肚子上的泥一边对我说。

“吃饺子啊,嫂子真好。我先煮一碗吃吃。”

“少废话,赶紧坐下喝酒。”他拉出一个小凳子放下,又递给我一个酒杯把酒满上。

“下这么大的雨,嫂子去哪了?”我喝了一口酒,这么热的天喝白酒有点不适应,呛的我只咳嗽,“我想喝啤酒。”

“喝吧,这可是‘孔府家酒’!三十多一瓶呢,你要不喝就去喝自来水吧。”他端过一杯滋溜一声喝了下去,“这几天市场神经了,要查计划生育,我让她回娘家了。”

“又怀上了?”蛋嫂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我看蛋哥是不生男孩是罢休啊。

“你哥我现在有钱了,一定要生出小子不可,反正我罚得起也养得起。呵呵,喝!”

“是不是还是我给你的偏方啊。”前些日子他要我向医生询问生小子的偏方,一个医生说行房前用苏打水冲洗阴道就可以生小子了,我告诉他了。

“是啊,就是你告诉我的偏方啊,要是不准看我怎么收拾你,呵呵。”

“怎么会不准呢,生男生女是由染色体决定的,这样说吧,”皮蛋没文化,我怕说的太专业了他听不懂,“生男孩的种子喜欢喜欢碱性的环境,女孩呢喜欢酸性的环境,所以……”

“我知道了,别说了,还是喝酒吧,你们有点学问的人一说起这些来就停不下来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俩继续喝酒。

俩人一瓶酒,我量小只喝了二两就晕了。眼前只晃动着蛋哥光着膀子的胖身子,他不停地说着他是怎么做生意的,是如何如何的精明之类的话,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饺子也吃不下了,我要告辞走,蛋哥却要我睡在他这,我没犹豫就直接滚到了他的床上。

他开了空调,嘴里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我也懒得理他。他像是一头大象轰然倒在了我身边,呼噜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我却被这种噪音给吵得没了睡意。

随着呼噜声他的胖肚子一起一伏,我有想摸的冲动。我伸出手悄悄地摸向他,手刚挨着他的胳膊,他突然停止了呼噜!胳膊使劲抗了我一下并呓语般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挨揍?好好睡!”

我只好把手蜷回来,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睡下去。

那讨厌却又诱人的呼噜继续响起来,我轻轻地挪向他的身体。他身上的热气已经烘烤着我了,我的身体已经挨着他的胳膊了,他竟然没动!

心脏在突突乱跳,我已经听到自己的呼吸了,随着墙上钟表的声音在枕头边上显得那么清晰,我甚至怀疑这巨大的呼吸和心跳声会被他听到,我只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呼吸拉长,使它不再那么响亮。

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我轻轻侧过身想借此把手臂放在他肚子上,但手在半空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我的眼瞪的很大,盯着他一起一伏的肚子。他的呼噜开始有规律了,我断定他已经睡熟。我像是一只饿极了的耗子在窥探粮库的麦子,而花猫却在打盹,我又不能判断有没有危险。

我的胳膊举在空中很长时间了,却没有感觉到累,心里的某种冲动搀杂着酒精在兴奋着我的大脑,我开始幻想起来了。

先是幻想着他没拒绝,反而抱着我拥吻起来,或者是趴在我身上压着我,我会假装受不了向他撒娇的。

嘿嘿,但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幻想而已,接下来的情况我无法预料,我只好孤注一掷了,大不了他继续把我的胳膊给扔下来。

我一咬牙一狠心,把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肚子上!哈,他没有动,继续演奏他的呼噜交响曲。我开始胆子大了,顺着他的肚子往下游走……

“你还睡不睡?!不睡的话就把你蹬下去!”靠,他把我的手扔了下去,又把自己的身体扭向了床边,“这么热的天,你的手多热啊,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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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39发布于 01-05 00:39 较早前
﹙二﹚


把门市打扫干净,又整理了柜台和货架子,我坐下来要把前几天进的货给核算一下,看卖完能赚多少钱。

“调价通知!许君儒,这是新的调价单,接住。”是罗清清。她是我初中的同学,没想到她高中毕业直接进了医药公司,有个当经理的爸爸真好。

“怎么又调价啊,这次都是哪几种涨价了?”我站起来接住了她从柜台外递过来的单子。

“华蟾素和卡铂,对了还有脉络宁,你自己看看吧。你忙什么呢?”她转身进了柜台里面低头看我填的入库单,“你都会用算盘了啊,了不起!”

“这次怎么涨这么多啊。”我看着调价单却没有理会她的说话,“华蟾酥涨成25.96了!我们该发财了啊,哈哈。”

“什么发财了?你们存着这货?”

“是啊,我姐姐上月进了十件,本来是给肿瘤医院的,谁知道他们不要,这下我们不是发财了吗?哈哈!”我知道那时候进的还是2.89/盒,现在一下翻了十倍还多!一件一百盒,十件一千盒,一盒涨23块,一千盒就是23000啊!!!

“是嘛?!!那给我调两件吧,我给你5块。”

“不行!我做不了主,瞧你那财迷样!呵呵”我笑着对她说:“还有几件卡铂呢,也可以赚上一大笔!哈哈。”

“老同学,行行好,调给我几件吧,好吗?我一样只要两件不多要还不行吗?”她要耍赖了。

“你还是去问问我姐姐吧,我真的做不了主。”

“小气!不理你了。”她假装生气了。我却继续看那单子,她见我没有理她就觉得无趣地进了里屋坐在床上看电视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瓜子,只听得里屋噼里啪啦的磕瓜子声和“妹妹坐船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继续弄我的入库单,门口有摩托车的声音了。

“老皮蛋,摸两圈?现在也没事。”这是罐哥的声音。

“感冒了,老是咳嗽,我找君儒拿点药,你先把桌子搬出来吧。”蛋哥的声音随着脚步进来了。

“君儒,你在外面坐着怎么还开着电视啊?”蛋哥把摩托车钥匙放到了柜台上,伸头往里面看。

“看什么?看什么?是我!”清清把头伸出来对蛋哥喊到。

“呵呵,原来是清清啊。怎么这样和哥哥说话啊?是谁惹了咱大小姐了?哈哈。”

“是君儒!”

“他怎么你了?”

“你别管他怎么我了,你过来打他一顿我就解气了!嘿嘿!”她把瓜子递给蛋哥,“你要是不替我报仇,我以后给你输液的时候多扎几针,嘿嘿!”原先他俩不认识,那天蛋哥发烧要输液正好她在我就让她去了。后来也就熟悉了。

“哈哈,好!我一会就把他打一顿,行了吧。”蛋哥抓一把瓜子磕起来,“我说清清啊,我这感冒的吃点什么药好啊?”

“哦,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学校只学的是护理啊,没学治病啊,让君儒给你拿点吧。”

“呵呵,那就吃点康泰克吧,新产品,一粒就好。”我拿起一盒药递给皮蛋。

“行,我就吃这个吧。”

皮蛋拿着药出去和罐哥他们打麻将了,清清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也走了。我继续填我的入库单。

有顾客进来了。

这个人看样子像个领导,大概有50来岁,高个,微胖,拿着一个大水杯踱了进来。大眼睛长在大脸庞上显得非常协调。他一见我就笑了起来。

“小伙子,你这都是什么药啊?”

“成药,西药。”我断定他不是来进货的医生,“你要什么药啊?”

“呵呵,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昨天晚上坐过你的三轮啊。呵呵。”他笑了起来。

“哦,是你啊,昨天晚上下那么大也没怎么注意,呵呵,对不起啊。”我站起来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下吧。”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昨天我就淋感冒了。一会我给你送点东西。”

“我什么都不要,千万别。”就这点事还需要行贿,太夸张了吧。

“哈哈,别紧张啊,昨天晚上我带回来的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洗衣液,是想让你试试效果的。”

“洗衣液?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对了,你不是在铁路上吗?怎么又出来个什么公司啊?”

“哦,我们铁路上成立的一个化工产品的实体公司,我是负责人。”

“哦,一看你就是个领导派头。”

“呵呵,我像领导吗?昨天的狼狈相也像领导吗?哈哈!”他笑起来就跟电视上的大领导一个姿势,估计当了领导笑起来都应该是这样的标准动作。

“你说你爱人在贸易公司上班,我怎么没见过她啊?”

“呵,她老气管炎,回老家了。这个公司还欠她两年的工资呢,所以我礼拜天就回这里,也好催催他们经理把工资给算清啊。”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呢。那你自己在这里住吗?”可能是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坏的想法就冒了这句,但又觉得不妥就赶紧转话题,“你把你的什么液拿给我点吧,一会我把我的袜子洗洗。”

“呵呵,着什么急啊,我刚坐下你就赶我走啊。呵呵。”他又重复了一次领导们惯用的大笑的当中,简直是迷死人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拿出烟递给他:“抽支烟吧。”

“还是抽我的吧。”他从是衣口袋掏出一包“云烟”递给我一根,“应该抽我的,你昨天帮了我了啊。”

“你的烟好,那我就抽一根。”我接住了他递过来的烟,点上。

“你叫什么名字啊,能告诉我吗?我们都成邻居了,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呢。”

“我叫许君儒,你贵姓啊?”

“君儒?很好听的名字。谁取的?我叫程建林,程咬金的程。哈哈”

“哈哈,”他到是很幽默,“我的名字估计是我爹取的吧。”

“你爹是个有学问的人啊。取这个名字就能知道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呵,是的啊,他是中学教师,退休了。我是对不起这个名字,没考上大学啊。”

“呵呵,那到没关系的,社会是个大课堂,你会学到在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的。”

“呵,我只学会了抽烟喝酒,别的还真没学会。估计再有几年我就成流氓二流子了,哈哈!”

“呵,你可真有意思。这样吧,中午我们喝点吧。”

“不了,中午一喝下午就不能开门了,我姐姐还不吃了我啊。有时间吧。谢谢你了。”

“那晚上吧,我走了,你继续忙你的吧。一会我给你把洗衣液送来,你试试效果,然后给提点建议。我们还没投放市场呢。”他起身要走了。

“一定,一定。你不坐会儿了?”

“不了,你忙你的吧。”

他走了,我坐下来却怎么也不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干脆搬个小凳子坐到门口,拿出一本书假装好学的样子,其实眼睛却从书的侧面溜向程建林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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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0发布于 01-05 00:40 较早前
﹙三﹚


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吐了个天昏地暗!胃里什么东西也容不进去,它排斥一切东西也包括液体,如:水。喝到肚里还没两分钟就又是一阵如杀猪般的哀鸣和泄洪闸开启似的狂吐。脑袋如灌进了铁水,沉重。

身边晃着一个人影,他好象是在用煤灰在垫我吐的脏东西,我也顾不得细看。吐完就直接把头倒在枕头上开始痛苦的呻吟。以前听他们吐完后的呻吟非常反感,但现在自己也在呻吟才知道现在自己的德行也好不到哪去。地上卷起刺鼻的酒味和搀杂了胃液的食物腐败的味道,只挑逗着我的味觉器官,使它像一支钩针只想把我的胃给钩出来,吐掉!

又一杯水递到我嘴边,耳边响起来声音。

“这杯是糖水,你喝了吧,看你吐的会脱水的。”声音很熟悉,但不是罐哥和蛋哥的。我睁开被泪水迷糊了的双眼看着这杯水,又看了看端水的人。一双大眼睛很慈祥地对着我,他的嘴还在不停吹着这杯水。是程建林!我想起来了,我和他在饭馆喝酒了,我俩喝了一瓶白酒和五瓶啤酒,是白酒和啤酒的搀和才使我醉成这样的!

我把嘴挪到杯子边上,他右手端着杯子,左手把我扶起来。一股温热的甜丝丝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滋润了舌根直流向刚受过蹂躏的胃里。舒服。

喝完这杯水,我继续躺下来,他拿了笤帚在扫地上的煤灰。

我听着嚓嚓的扫地声,开始把眼镜戴上,发现躺在自己门市里,周围的货物现在看起来特别清晰,也看清了他扫地是姿势。

“躺下吧,你这样一动又会吐的。”他见我把头抬起来了对我说,“好点了吧,你今天也没喝多少,看你吐的,呵呵。”

我不好意思地把头又重新躺下,胃里有开始在抽搐了,我努力往下压着,肚里开始往外反着气,发出咕咕的声音。

“又想吐了,是不是?”他赶紧扔下笤帚,拿出一个痰盂对着我,“吐这里吧,我刚把地扫了。”

“没有,现在不想吐了。”我笑了笑,“我出洋相了是吧,不要笑话我啊。”

“喝酒人都有过这样的事,没关系的。你冷吗?冷了我就把电扇关了。”

“不冷,就这样吹着吧。”我这才发现我只穿着内裤。

“哦,你吐了一身,我把你衣服脱了,在我家洗衣机里,一会我回去帮你洗了。”

“哦,”我拽过毛巾被盖住下身,“不用麻烦了,明天我自己洗吧。”

“呵呵,你还害羞啊,哈哈。”他扫完地坐在床边,“告诉我,你这里哪个是治胃的,我给你吃了。”

“哦,你去第二个柜台里拿那个‘快胃片’吧,给我拿四片。”

“好的。”他拿出药塞进我嘴里喝下,“吃了药你就睡吧,我也该回去了。”

“好吧,谢谢你啊。”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真的不愿意让他走,脑瓜在飞快地转着,在想怎样才能让他留下,我发现他在我身边我感到很塌实。

“那你起来把门插上吧,我走了。”他起身要走,我起来穿上鞋去插门,我故意头一懵摔到在地。他赶紧转过身扶住我,“怎么了?是不是还头晕啊?”

他又把我扶上了床,“这样吧,你别动了,我从外面把门锁上吧。”

靠,他还是要走,我只好使出绝招了,我把脑袋一歪,肚子一挺,一股热的液体从嘴里喷出,我又开始呱呱吐起来,他赶紧扶住我,帮我捶着背。

他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拭我的嘴角,很温柔。我此时很想让他抱着我,我想那滋味应该是很幸福的。

我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对他说:“我想让你躺在我身边才感到塌实…….”

“呵呵呵呵,真是个小孩啊,我儿子也和你一样喜欢让我抱着睡,好吧。你睡着了我就走啊。”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我到觉得不知所措了。他躺在我身边轻轻地拍着我,渐渐地我进入了梦乡……

过了两天了,程建林早已经回邯郸市上班了,我脑子里无法平静下来,脑子里都是那天早上醒来的情景。那天早上我睁开眼发现他紧紧地抱着我,胖肚子紧贴着我的身子,随着呼吸它起起伏伏,像是在按摩我的身体。我的手无意挨住了他的下面,硬棒棒的!我伸进去手握住了那根热乎乎的肉棒!他醒了,红着脸把手拿开,那窘相真好笑。

“叔叔,我要吃山楂丸。”笑笑蹒跚地走过来,我停止了美好的回忆。

“笑笑啊,告诉叔叔,你哪里想吃啊。”我把她抱在怀里。

“嘴。”

“哈哈,是哪颗牙啊,来让叔叔看看是哪颗牙想吃,我把它给拔了。”我做了个拔牙的假动作。

“啊~~~不,不要。”它撒娇着,“我要吃山楂丸。”

“哈哈,好。叔叔给你拿啊。”

“恩。”

瑞嫂过来了,她笑着说:“这个闺女啊,一起来就嚷着吃山楂丸,都是你这当叔叔的给惯坏了。来笑笑,把这钱给叔叔,老是吃不给钱,都是做买卖的,老这样是不行的。”

“没关系,等攒成大钱了再给我吧,吃一个才5分钱,我哪有零钱找你啊。”

“呵呵,那你把这十块钱存起来吧,以后把这钱吃够了,我再续费。”她非要把钱给我,我说什么也不要。她只好把钱收回去。

“罐哥呢?”

“还能去干什么?上班了,麻将桌上上班了。”

“呵呵,他都成专业的了,这次汉城奥运会应该派他去,估计拿个前三名没有问题。”

“哈哈,他只会输钱,要是能赢的话就不是他了。哈哈。”瑞嫂把笑笑拽到自己身边,拿出个小凳子做了下来,手里不停地织着毛衣,“君儒啊,这几天清清来了没有?”

“礼拜六那天不是来了吗?你没见她?”

“没有,对了,你和她是不是在搞对象啊,咱五街的都是这么说的。”

“哈哈,我和她搞对象?可能吗?人家可是我们公司经理的千金啊,我高攀不起啊。”

“可不能这样说,你也不错啊,哪点配不上她啊。”

“我俩只是好哥们,我没把她当女的,他也不把我当男人,所以我们不可能的。再说了,我找媳妇又不是找丈夫,她的脾气哪像个女孩啊,假小子一个。”

“我看这样的性格却是不错,很大方的。”

“什么大方啊,我和她同桌三年,她吃几个窝头喝几碗稀饭我还不知道?在学校老是抄我的作业,就连检查也是我替她写的,呵呵。”

“呵呵,她在学校是不是很淘气啊?”

“淘气?都那么大岁数了还用这个词啊,那简直是女流氓!把老师整的都不敢上课了!哈哈。”

“谁是女流氓?”摩托的轰隆隆的声音夹杂着一句话飘了进来。我们扭头一看是皮蛋。

“老皮蛋啊,我和君儒在说罗清清呢。君儒说她在学校可调皮了,呵呵。”

“哈哈,我也觉得那女孩不错,那手扎起针来一点也不疼,君儒,听哥哥的,就和她谈吧,我们都盼着喝你的喜酒呢。呵呵。”他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的凳子上。

“你们这不是拉郎配吗?都解放这么多年了,还兴包办啊。我坚决不同意!”

“哈哈,看君儒那德行,估计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吧。”瑞嫂和皮蛋都大笑了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笑着说着,罗清清骑着她那黄色公主车就过来了。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来笑笑,看阿姨给你买什么东西了?”她从车筐里拿出几个麻花递给笑笑,“我也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给君儒介绍对象呢。”皮蛋做了鬼脸,瑞嫂笑了。

“在哪个单位?好看吗?嫂子你得先让她过了我这关才行。”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如果不熟识的看她还真有点淑女。

“别他们瞎说,他们在向我介绍你呢。”我斜着眼看了她一眼。

“哈哈,你们拿我取笑啊。我不愿意,你们看君儒哪点像个男子汉啊,还长那么难看,打死我也不愿意!”

“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把头发绞了应该和蛋哥一样漂亮了,哈哈。”

“哈哈……”

“哈哈……”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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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0发布于 01-05 00:40 较早前
﹙四﹚


罐哥搬来一台录像机像贼似的进来了。

“君儒,借你的地方和电视用用啊,你出去玩吧。”他掏出十块钱给我。

“为什么啊,这是我的房间,凭什么赶我走啊。”我没接那钱。

“儿童不宜,你出去玩吧,一会我们要看录像呢。”

“是不是黄色的?”

“好弟弟,千万不能出去说啊,抓住要拘留的。”

“好,我不说,但是我也要看。”

“那,那好吧,你看了要是犯罪可不能说是我教唆的啊。呵呵。”

“我保证先把你给供出来,你污染祖国的花骨朵。哈哈。”

罐哥平时没那么多的话,看着很老实,但打的一手好算盘。没什么爱好就是爱搓麻和喝酒。他把录像机按好,出去了一会,回来时带来好几个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

我是第一次看这个,很好奇。他们几个也都屏着呼吸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哇,好刺激啊!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跳开始加快,裤子里的小东西已经膨胀了,我努力夹紧双腿不让它撑起蒙古包。

罐哥他们也都把手伸进了口袋,我知道他们是在用手把那不安分的东西给摁住了。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罐哥赶紧把电视关了,谨慎地喊了一声:“谁啊!”

“老罐!!你还回不回去睡觉了?我插门了啊!!”是瑞嫂。

“哦,好好,我马上回去啊。”

“神经,大热的天挤到一起,你们在搞什么鬼?!”瑞嫂显然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

瑞嫂吐哝着走了。罐哥对我们几个说:“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回去吧,别真的让警察逮住啊。”

“行,就看到这里吧。”我们都一致同意。他们把录像机留下,说第二天还要来看就走了。

我把屋里收拾干净准备睡觉了,罐哥却又闪了进来。

“你嫂子的妹妹和家里吵架了,刚打过来电话说一会来这睡。我今天在你这睡一宿行吗?”

“哦,好啊,正好我的床也大,挤挤吧。”

我把门插上,他却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沙丁鱼罐头和一瓶酒。

“咱们边喝边看录像吧,刚才也没看完,我们继续看。”

“好吧。”

电视重又打开,我们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像是在剥兔子皮一样的黄色录像,喝着看着,我对电视上的画面开始没那么冲动了,JJ也开始软了,浓浓的睡意向我袭来,罐哥也打着哈欠但还是继续在看,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倒下睡了。

一股灼热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紧接着是柔软的嘴片印在我的嘴上。舌头伸了进来,它在里面不停地搅动,我的身体同时被一个热乎乎的软肚子压上,我努力睁开眼。罐哥那黑胖脸挡住了我的视线,他急促地在喘着气,身体在我身上晃动着!我一阵燥热,但也非常渴望,我被他的吻撩起来了兴趣,也死命地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像两只斗鸡谁也不伏谁,互相缠绕在一起。

他褪下了我的内裤,并把自己弄光,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却没有停止上面的工作。

“好弟弟,不要喊啊……”他呢喃着。

“恩……”

我绝对不喊,有这样一个胖中年人压在身上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有谁愿意让幸福溜走呢。

一场鏖战开始了,群雄涿鹿的场面使我愈加兴奋起来,我期待这样的场面,这样激烈的战斗会使我的斗志更加昂扬起来!

罐哥在我身上犹如是英雄的关羽,策马奔腾,大刀在握,一副志在必得的豪侠气概,我宛如他身下的战马,随着奔跑的节奏,我们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靠,这做马的滋味怎么这么难受啊!撑,胀,痛和兴奋刺激交织在一起融化成了幸福的喊叫!他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像是勒住了战马的缰绳。

“好弟弟~~~~你~~~不要喊啊~~~”

“恩,恩~~~~啊~~~呀~~”我的声音小了点,但还是随着他的战斗轻轻地呼喊起来。

“好弟弟,我轻点,你别喊~~~~~啊~~~~”他语无伦次了。

和英雄在一起并肩战斗使我的血液更加炽烈起来,我不顾疼痛,事实上已经没有了疼痛,代替而来的是期待革命胜利的兴奋!

我的脸热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出汗,并像下雨一样流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上,我的嘴里!

破电扇的嗡嗡声没有遮住我们的喘息和呻吟,好象是在为我们加油助威!关羽扭动着身子,战马迎合他的扭动,在这协调的配合下,这张床也好象和我们粘到了一起!各种物体的声音都随着关羽的杀敌的冲动一起响起来,像是催战的战鼓!

………………

终于偃旗息鼓,战斗以胜利告终,奔腾的潮水海一般涌了进来,瞬间溢满我的全身。英雄也在这时候轰然倒塌,趴在战马身上喘着粗气。战马虽累,却也收获了幸福后的满足!

被汗水粘在一起的两个身体,相拥着进入到了梦境,只留下破电扇的嗡嗡声还在继续,好象在重复刚才战斗的壮丽场景!

………………

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是打扫门市,整理货架,然后拿出凳子坐在门口逗笑笑玩,但罐哥的眼神明显地在躲避着我,尽量避免和我正面接触。我知道那是酒后的冲动,我醒过来后却没有感到后悔,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更加期待的是和程建林那样的人物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的亲密接触。有了这个想法后我的心开始坦然起来,谁还没有过一次酒后失态的冲动呢。

过了几天后,我们都恢复了正常了,那件事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瑞嫂和蛋哥还是拿我和清清开玩笑,有时候罐哥也插上一句话:你赶紧找个对象,也让哥哥们过过眼瘾。他的话大致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我老是提醒他,这样的话不必要换个说法,其实怎么说也是一个意思。每次说到这儿的时候,瑞嫂就会瞪他一眼然后责怪他:那么大岁数了,一点正型也没有,你是大伯子啊!

到了礼拜五我就开始注意对面的119号了,有了那次喝醉的事情后我更加期待这个已经是50岁的老程的出现了,那种慈祥那种周到会使我陶醉下去的,并且不愿意醒来,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浑身像是生了虱子一样难受,心里像是没有吃饭觉得饿,有时候觉得又不是饿,那种怪滋味折磨的我像个神经病,因为我的眼没有停止去看手表!以至于瑞嫂笑着说:是不是等着清清来啊。

在等谁只有我自己知道。

蛋哥买了个BP机来找我炫耀,并把号码告诉我,还教我怎么使用自动寻呼。

“滴滴滴滴…请按数字信息或在提示音后留言。”这样的声音我是第一次听到,很好奇,随着BP机的滴滴声,我看到了瑞嫂家的电话号码。

“以后有事就呼我啊,我保证一呼即回!”蛋哥见人就留号码,但一天了也没人呼他,他开始坐在瑞嫂的电话机旁自己呼自己了。

“我说老皮蛋,你怎么不去你家的电话上试啊,我们家的也花钱啊。”瑞嫂有点不愿意了。

“看你小气的,你去我那打长途吧,我保证一分钱也不收你的,电话就是给人方便的,钱算个什么?狗屁!”

“呵呵,蛋哥,你应该给我按个电话,要不我怎么呼你呢。”

“没问题,明天就给你按。”蛋哥的话听起来很让人舒服。

“老皮蛋,你对君儒这样好,你俩是不是在搞同性恋啊,哈哈!”隔壁的三哥插了一句嘴。

“什么叫同性恋?三哥。”他不懂这个新名词。

“就是俩男人搞对象啊。”

“哦,那我就和君儒是同性恋,好了吧。呵呵,以后君儒你要是搞了对象,咱们就是共用的了。哈哈。”他爽朗地笑起来,本来听到同性恋这个词我的脸红了一下,但发现他们也只是开玩笑也就跟着笑起来。

“你们都不要胡说,君儒还没搞对象呢,你们都那么大岁数了,开玩笑也不拣个地方,君儒,别理他们!”瑞嫂很传统,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玩笑却很反感。

天渐渐暗了,市场的门市都已收了,都在自己门市门口吃饭,我赶紧回姐姐家迅速吃了晚饭,跑到汽车站去等待我盼望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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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1发布于 01-05 00:41 较早前
﹙五﹚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这个人始终没有出现,我沮丧地回到了五街。门市的门口早已经摆好了麻将桌,几桌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玩着,扔牌的声音和埋怨上家的声音还有自豪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得见。

“君儒,去干嘛了?怎么才回来?快来给我观战,赢了钱我分你一半。”蛋哥看到了我。

“不看,你老是输,我要看就帮罐哥看,罐哥赢了会请我喝扎啤的。”我把自行车推进了门市。

“小叛徒!!慢着!碰!”蛋哥顾不上和我搭腔了。我倒了杯水到他们跟前看了一会,没什么意思就回屋睡觉了。

大概一点左右吧,门外的敲门声和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我。

“杨义勤!!!起来!!开门!!!”是喊罐哥的。我赶紧穿上衣服开了门。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几个警察在罐哥的门口敲门。市场的几个邻居也都醒了,远远地在议论着什么。

罐哥被警察带走了,瑞嫂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邻居们都过来劝瑞嫂。蛋哥和几个邻居骑上摩托去派出所打听情况了,我只好也跟那些女人们一起在劝着瑞嫂。

三点多的时候,那些女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我和瑞嫂还有瑞嫂的妹妹待在门市里。瑞嫂不在哭了,在想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法?

“肯定是打麻将的事!”瑞嫂肯定的说。

“如果是麻将的事,那他们怎么都没事,就我姐夫一个有事啊?”她妹妹对她这个说法有点怀疑。

“恩,说的也对。但他到底是犯了什么法啊?是不是…”瑞嫂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是不是二厂的事?”二厂是指假酒。

“有可能,可是你们不是到春节才弄二厂的货吗?现在是夏天白酒也没人要啊。”

“是啊,我也纳闷啊。”

我们正在讨论着蛋哥他们几个骑着摩托回来了,进门他对我挤了下眼,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嫂子,打听清楚了,嘿嘿”他笑了笑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是假酒的事。”

“那可怎么办啊?”

“罚俩钱就是了,他们主要是为了罚钱,今天我们找到他们的所长,所长说要罚五万,他妈的!最后我找了我的一个邻居说情,说最少得四千。”

“那么多啊!”

“这已经是最少的了,西门外的那个罚了一万,还是政府的办公室主任说的情,要不就判了!”他继续说,“你明天凑了钱就交给我,我给他们送去,然后他就可以出来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已经四点多了,谁都没睡好,都回去睡吧。”

“我家现在没那么多现金,君儒,你那有吗?”

“哦,大概有一千多,正好昨天没去存上。”

“那你先给我拿一千吧。”我赶紧从我门市把钱拿过来交给瑞嫂,她又从她的抽屉拿出钱数了数交给了蛋哥。

“你现在去送过去吧。”

“呵呵,那也得等八点人家上班啊,你别着急,他在里面也没事,我都交代了不要随便打人的。”

事情有了眉目,我也困极了,瑞嫂让我们都回去。我刚要进屋,蛋哥叫住了我,说要和我挤一挤。

他进门就笑了起来,我有点莫名其妙。

“君儒,告诉你点事。哈哈!”

“什么事啊,看你笑的我有点害怕!”

“老罐不是因为假酒的事。”

“那是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要告诉瑞嫂说是假酒的事啊?”我有点纳闷了。

“哈哈,你不知道,他昨天去嫖了!那小姐和派出所有联系,这都是我那邻居告诉我的,所以就来抓他了。哈哈,他怕瑞嫂知道,所以要我编瞎话啊。”

“哈哈,是这样啊,罐哥那么老实,怎么还会办这样的事啊?”

“老实?他才不老实呢!我们去河南进货,他总是去路边的饭店找服务员,市场里谁不知道啊,就老瑞还蒙在鼓里。哈哈!”

“哈哈!他出来让他请客!”

“那是当然,这次非得让他好好请一顿不可。哈哈。”

………………

罐哥回来了,瑞嫂嘴里不停地骂着那个告发的人,我们都在偷笑着。

中午我回家吃饭的时候在市场大门口遇上了程建林。

“君儒,你去干嘛啊?”

“哦,老程啊,回来了?我去吃饭啊。”

“哦,我找你有点事。这样吧,你先回去吧,一会回来我告诉你。”

“那也好,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吃点吧。”

“不了,你去吧,我自己在家随便做点就行了。”

“那也行,我快点吃,一会就回来啊。”

我在姐姐家匆忙吃完就往市场去了。进了老程的门,他正在吃面条呢。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他招呼我坐下。

“我吃饭快。找我什么事啊?”

“哦,是这样的,简单地说吧,我们公司打算把厂建在荷花县,我打听到了你们医药公司有一处空闲的仓库,我想把他租下来,你能不能帮我和他们联系一下啊。”

“哦,是这样啊,我到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不过我不是医药公司的职工啊。”

“你不是医药告诉的正式职工?”

“对啊,我只是在帮我姐姐。不过,我姐姐可以去帮你问问。”

“那也好,事成我得好好谢谢你。”

“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姐姐。”

“好的。”

我一出门刚好瑞嫂叫我。

“君儒,清清来了,把自行车搁这买洗发水了。”对了,我应该让她帮这个忙啊,他是医药公司经理的女儿啊。

清清兴高采烈地过来了,我喊住了她:“清清,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不会是调给我几件华蟾素吧。”

“美的你!赶紧点!”

“什么事?”

“你们医药公司是不是有一处闲置的库房要向外出租啊?”

“有这么回事。谁要租啊?”

“对面的邻居。”

“哦,又不是你租,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呵,都是好邻居我为什么不能操心啊,事成之后他请客。”

“就是那个人吗?”她向外指了指,我看到程建林从他屋里出来在和邻居说话。

“就是他,他在邯郸市铁路上工作,要办个化工厂。”

“我认识他,他是不是姓程?”

“是啊,你怎么会认识他啊?”我有点纳闷。

“他原先在化肥厂和我妈妈在一个办公室。荷花县才有多大啊,谁还不认识谁啊。”

“呵呵,说的也是,那就更好办了,我把他喊过来你们自己说吧。”我走出门市对老程喊了一声,他走过来了。

“老程,你看看她,认识吗?”

“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摇了摇头。

“程伯伯,我是清清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香芹的女儿啊。”清清迫不及待地攀上亲了。

“哦,你是清清?罗德建和李香芹的女儿?!想起来了,你爸和你妈还好吗?”老程眼里露出惊喜。

“我妈不上班了,我爸现在是医药公司经理,我也在医药公司上班了。”清清炫耀自己和自己父亲的样子我有点讨厌。

“老程,这个仓库的事,你可以直接找她爸爸了啊。”

“哈哈,是啊,清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去见见他们,都十年没见面了啊。”

“那现在去吧,他们都在家呢。”

“那好,你等我一下啊。”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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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1发布于 01-05 00:41 较早前
﹙六﹚


一直到晚上9点多老程才回来,他招呼我进了他的屋。

“君儒,我们大功告成了!!!哈哈,小罗也老了啊,该叫老罗了啊!!”他脸色红润,显得非常兴奋,估计那是酒精的作用,“今天我们的十年后的重逢啊,他还灌我,我回来的时候他在那吐呢,哈哈。”估计他喝的不少,但却看不出他喝醉了,但凡是领导一级的人物,喝醉和没喝醉是看不出来的。我赶紧给他泡了一杯浓茶,端到他旁边的茶几上。

“君儒,我不爱喝闷茶,我泡茶的时候不喜欢盖盖。”他把杯子的盖拿掉继续说,“搞定了!一月租金2000,整整便宜了3000块,哈哈。”

“这有我的功劳啊,你该怎么谢我啊?”

“哈哈,忘了你这个小兄弟了,好,你把桌子底下的酒拿来,我再和你喝点,来,”他又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去买几个菜,我和你好好喝点,感谢你的帮忙。”

“呵呵,算了吧,我今天不想喝酒,改天吧。”

“那也行,我也喝不下去了,今天和小罗,不,是老罗俩人喝了两瓶孔府家酒,我也醉了,哈哈。”

“那你躺床上睡会吧。”我把电扇打开,让风吹向他。

“兴奋!兴奋啊!我睡不着,君儒,你陪我坐会儿吧。”他喝了口茶继续说,“我最近的运气非常好,你不知道,我的洗衣液通过了省级验证,拿到了生产和销售许可证,商标也申请上去了,这不今天又把场地给租下来了,哈哈,福星高照啊。”

“呵呵,是啊。”我附和着。

“儿子大学也毕业了,也搞上对象了,哈哈,我今年的运气真是太顺了。可是,可是秀芬却看不到了啊。”他神情沮丧下来,我不知道他说的秀萍是谁。估计是他的一个亲人吧。

“秀芬去年就走了,唉,我对不起她啊。”他说到这里黯然泪下。

“秀芬是谁啊,你怎么那么伤心啊。”

“我爱人。”他告诉过我说他爱人不是得气管炎回老家了吗?“第一次你问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我一直认为她还活着,自己骗自己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君儒,对不起,我喝多了,可能有点失态。我想睡会儿,你自己看会电视吧吧。”他抹了把眼泪,走到床前躺了下来,我把电视打开,《三国演义》已经快演完了。

“是《三国》吧,我起来看看。”他听到电视的声音又坐了起来,“我每天都看,今天可不能落下了。”

铁马冰河,刀枪剑戟在电视上晃动,我也被剧情所吸引,曹操在举杯吟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啊,君儒,我们再喝点吧。”他要起来。

“别起来了,我不喝,真的。明天我们再喝吧,你睡会吧。”我赶紧劝他。

“睡不着,没意思!你有什么好的节目吗?我真的睡不着。”

“咱们出去溜溜?学鬼叫?哈哈!”

“呵呵,这么晚了别把人家孩子都吓成神经病,哈哈。”

“对了,这样吧,我屋有录象带,你看吗?”我不知道他对黄色录象是不是排斥就试探着说了一句。

“黄色的吗?”

“恩,也有武打的。”

“武打的没意思,弄个黄色的看看吧,你有吗?”他没排斥。

“好,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过来。”

…………

我摸着他的肚子,他好象没有觉察到我的骚扰,或许是电视上的画面真的吸引了他,我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他却没有反对。

我又得寸进尺了,把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他扭头说了一句:“你要是个姑娘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纳为妾了,呵呵。”

“呵,你可以把我当成女孩啊,嘿嘿,”

“臭小子,不要这样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没结婚呢,可不要这样啊”他把我的手拿开,我却又把手放在他肚子上。

“我喜欢摸你肚子。”

“呵呵,那你摸吧,可不要再继续了,只许摸。”

“好吧。”

“对了,君儒,你是不是在和清清搞对象啊,我看你们到是一对啊。”

“唉!真扫兴,说她干嘛?”

“呵呵,你要是和她搞对象就可以和她试试啊,和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啊。呵呵。”

“我就喜欢你,别的谁也看不上。”我抱住了他。

“你不热啊,呵呵,真拿你没办法。欺负我脾气好啊,呵呵。”

“哈,我就欺负你,你反抗啊。”

“我真的反抗了啊,你可不要喊啊。”他把身体扭过来,脸冲着我就压了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期待他的热吻。

“哈哈!”他笑了起来,我睁眼一看,他的手放到我的嘴上,“亲这个吧。哈哈。”

“哼!不理你了。”我假装生气了。

“臭小子,真生气了啊,不要啊,我抱着你好吗?”他把我搂在怀里,这次真的把嘴伸过来了,我没有闭眼,他到把眼闭上了,我赶紧把嘴迎上去,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电视上和床上的画面相互辉映……

我的勾引成功,心里美滋滋的。整天唱着“过上一把瘾,捧出我的心,天高莫要测,真意换真情…爱就爱他个腾云驾雾。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

瑞嫂笑呵呵地问我是不是和清清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了,我笑笑不置可否。

程建林的化工厂已经开始生产,所以他也不经常回市里了,我可以没事就找机会去他屋里和他温存,他还是半推半就,最后还是我的阴谋得逞。不过他还是没忘了给我保媒,硬是把我和清清往一起拉。

姐姐过来了,她来看看这几天的销售情况,顺便把缺的货登记下来,然后去进货。门外有摩托车的声音响,我猜应该是蛋哥来了。

“许君仪大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门市看看了?”他进门就看见了姐姐。

“老皮蛋啊,这几天家里装修房子,忙死我了。”姐姐一边记着货物一边给他搭腔。

“去安阳进货,你去吗?”

“真的吗?我刚才还说让君儒明天去呢,让他跟你去吧。”

“呵呵,好啊,不过回来这运费你可要掏啊。”

“那没问题,要多少?”

“哈哈,算了吧,就你那几件货能收你多少钱啊,赶紧收拾收拾走吧,钱够用吗?不够从我那拿。”

“也不进多少,等我一会啊,我去取点钱。”姐姐要去银行把钱提出来。

“算了吧,我先给你拿出来吧,回来你再还我也不迟。不能走晚了,漳河桥那块的警察这两天疯了。”

“那好吧,君儒,你把这个单子拿好,另外我们没有的品种你也多进点回来。”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就坐上蛋哥的摩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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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2发布于 01-05 00:42 较早前
﹙七﹚


从安阳回来天已经是傍晚了,姐姐骑着三轮来蛋哥的门市上接我了。

我帮着蛋哥把他们的货卸了,姐姐则和蛋嫂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她俩说的是比较开心的事,蛋嫂腆着大肚子在大笑个不停,蛋嫂要是不怀孕也是大肚子,所以他怀不怀孕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我老是笑着开玩笑说不知道他们俩大肚子怎么做爱。

好在有邻居的帮忙,一车酒没多久就卸完了,我赶紧跑他的里屋冲了个澡出来,蛋嫂已经把饭给做好了,姐姐非要带我走。

“都已经做好了,你回去还得现做,一起随便吃点吧。”单嫂在极力挽留。

“我家孩子还在家呢,我必须得回去,对了,对面的好象是贸易公司的姓程的找了君儒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也得赶紧过去”

“哦,老程?他我干什么?”我知道说的是程建林。

“呵,我不大去门市,君儒和市场上的人都熟识了。不知道,估计是让你陪什么客人吃饭。好事啊。”姐姐笑着说。

“君儒,别听你姐的,她编瞎话呢,呵呵,让她自己回去吧。”蛋哥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汗说。

“是啊,你们俩都不要走了,一起吃吧。”蛋嫂把菜端上来了。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上次我让清清帮忙给他找了个库房做工厂,说不定是有了什么麻烦了,改天再尝嫂子的手艺吧。”

“呵呵,那边请你作陪,饭菜肯定错不了,你去吧,我和你蛋哥自己吃吧。呵呵。”

说实话我非常期待和老程一起吃顿饭,我知道姐姐说的是实话,我只好婉言谢绝了蛋哥和嫂子的饭菜,骑上三轮就跟姐姐回门市了。

一进老程的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了,里面有人说话了。

“肯定是君儒,进来吧,就等你了。呵呵。”是老程的声音。

我掀开竹门帘进了门,一对青年男女和老程坐在饭桌前。这两个人看起来很面生,但那男的到是和老程长得很像,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怎么才回来啊,我找了你好几趟了。快坐下,我给你介绍介绍啊,这个是我儿子,那位是他对象,刚从成都回来,来认识一下。

我把手递过去和他儿子握了下手:“我叫许君儒,二十岁。”

“程兰翔,比你大四岁,你应该喊我哥了,哈哈。”

“呵,是啊,翔哥这是嫂子啊,真漂亮!”我坐下来端起酒杯敬了他们一杯,他们也都一饮而尽,我抹了抹嘴,“嫂子是四川人吧。这酒可真凉。”

“是的,我是邛崃人。”她笑起来很舔,皮肤很白,这杯酒下去她两腮已经红晕,婉若红荷花。

“本来兰翔回来要去饭店的,他俩非要自己做,酒在老三的冰箱里冰着,喝完我再去拿。来尝尝菊莲的手艺。”老程拿起筷子示意我们吃菜。

“你叫菊莲?真好听的名字。”

“我家在农村,父母也都是老实人,也不会取名,我是老三,是随着家里的姐姐叫的,很土的。呵呵。”

“呵呵。很好听的。”

“君儒,你也是一中毕业的吗?”兰翔问我。

“是啊,我是92届的,你应该比我大三界吧。”

“是啊。来,咱们干一杯。”

“还有我啊,我也是一中的学生啊,我比你们俩早二十多届呢,呵呵。”老程也举起了杯子。

几杯啤酒下去,我们的话都多了起来,我和兰翔还有菊莲从学校说到老家,又从老家说到四川有说到邛崃,最后说到卓文君和司马相如。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连文君酒都知道。我家离文君井不远啊,拐过一条小街就是了,你来过吗?”

“没有,我只是从书上知道的。”

“君儒这孩子很聪明,可惜没考上大学。”老程吃着菜对兰翔他们说。

“佩服佩服。我俩干一杯吧,今天爸爸给我介绍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来干!”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喝着,最后兰翔被菊莲搀着回招待所了,我和老程收拾了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宝贝,你今天又要赖着不走了?”他吻了我一下。

“是你压根就没打算让走,嘿嘿。”我把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抱着他的脸也吻起来。

“太冒险了,他们明天早上要是发现了怎么办?一会你就走吧。”他有些担忧。

“扫兴!你就不能不说这些吗?我保证不会露出马脚的,赶紧点吧,我都憋不住了!”

“哈哈,坏蛋,你在强奸老头你知道吗?”

“我就强奸你了,你报警啊,哈哈!”我抱着他一阵死命地猛啃。

“哈哈,饶了我吧,我已经把持不住了!”他起身压在了我的身上,“你做我干儿子吧,你和兰翔拜成异姓兄弟。”

“现在不说这个,我是你老婆,你想让我降辈啊。”我被他压的有点气喘。

“好,你就是我的小老婆了,哈哈,看你丈夫的厉害……”

他把我的身体翻过来,我趴在床上,他趴在我的后背上,很努力地工作着,我把头扭过来把嘴伸向他,我们就这样做着高难度的接吻动作,有节奏地对身下的床进行着按摩。

床在我们俩的按摩下也发出了幸福的呻吟!我的呻吟和床的呻吟像是二胡在吟唱,开始是《二泉映月》,舒缓,轻柔,恬静的月色照着清澈的井水,我和他依偎在井边,欣赏着这美好的景色。

间奏过后音乐就变成了《打虎上山》!老程此时就像是杨子荣挥舞的马鞭在舞台上狂奔,时而飞跃腾空做个漂亮的大劈叉,时而甩一下大衣,来一个潇洒的亮相,“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没想到酒精也会使人波澜壮阔起来,我大声喊叫着,那绝对不是痛苦,而是对演出的喝彩!

两个炽热的身体贴在一起,上下翻飞的不是某一个单体,而是我们这样的结合体,我浑身上下洋溢着一阵酥麻,一阵眩晕,那是上天的感觉吗?应该是,我觉得和我上高处的感觉是一样的,身体轻飘飘的。又像是左右摇摆的小船,徜徉在温暖的河里。啊!我触摸到幸福了!

他更加激烈了,他的声音已经近似于跑完马拉松了,那拉风箱似的喘息和啪啪的肌体撞击声伴随着一真颤栗是他大叫了一声!

“啊!!“随着他的喊叫,我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跳起来,像是踩着了猫尾巴,以最快的速度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一卷卫生纸,在我身底下使劲地擦拭起来:“看你!怎么把床单给弄脏了!”

……

兰翔和他对象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回老家看奶奶了,我和老程把他俩送到车站,他给我留了地址,要我没事的时候给他写信,并像大人似的对我嘱咐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要我像对待亲爹一样照顾好他爸爸,我点头答应了。他临上车的那一时刻,眼泪掉了下来,把老程也弄的神情黯淡下来。

送走兰翔我回市场,老程则去了厂里。听说他的厂子现在还很顺利,第一批产品已经在我们县的各个宾馆饭店落户了,客户反映还不错。小包装也已经在加劲生产当中,前景如春潮澎湃,一片锦绣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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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7发布于 01-05 00:47 较早前
﹙八﹚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皮蛋和老罐吵了起来!我正在给前来进货的医生开票,外面就熙熙攘攘地吵起来,刚才打麻将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我特别像出去看看热闹,无奈有顾客我不能离开门市。我只好一边给顾客开着票,一边听着外面的吵架。

“你要不瞎碰,我就自摸了,臭手!”这是皮蛋的声音,他的嗓门很大,我猜想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这么高的强调坐在椅子上是喊不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自摸,打牌还不允许我碰?”罐哥的声音黏黏糊糊,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老皮蛋,不能因为几圈没胡就怪这个怪那个的,只能怪你点背,快坐下来。”有人在劝架了。

“他是故意跟我做对!我一伸手他就碰,这不是明显欺负我吗?我也不是好惹的!我不玩了!”

“你不玩有人玩,你起来马上就有人坐下。”老罐又说了一句。

“好!老罐!你跟我叫板!你现在能耐了?你嫖娼逮你的时候你自摸不横啊!现在有本事了!要不是我老皮蛋你能囫囵着出来吗?”蛋哥的嗓门更大了,显然是很生气了,但话语一出,别人就开始看不惯了。

“老皮蛋!至于吗?就玩个牌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揭什么短啊,真是的!”

“我揭短?刚才他没揭我的短吗?我闺女多没小子,我是绝户头!他喜欢屁眼朝上,活该罚他四千块钱。哼!”外面有议论的声音了,也不听老罐和他吵的声音,基本是皮蛋一个人在唱。

“老皮蛋!你刚才说什么?!”坏了,瑞嫂听见这话了,“你说那四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你去问你家杨义勤先生吧,我没有义务再重复下去。我还落个凉快呢。”他说完进了我屋。

“老罐!你过来!”瑞嫂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个王八蛋,竟然干这样丢人的事!不过了,我不和你过了!”

见皮蛋进来了,我忙问是怎么回事,他嘿嘿了两声说。

“这几天他老是刺剌我,昨天我借他几件二锅头都不借我,今天玩麻将的时候就一直拿话挖苦我,说女儿好,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这不是在挖苦我闺女多吗?”

“呵呵,估计是你多心了吧。”

“我多心?每次等我要抓牌或要吃牌的时候他就碰,好几次我都没吭声,这次到好我马上要自摸了,他又给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到这里我看见瑞嫂抱着笑笑快步走了,邻居三嫂和几个妇女在劝她回去,却怎么也拉不回来。

“看,你把瑞嫂也气跑了。”

“那哪是我气跑的啊,那是他家老罐气的她!本来我不想揭他这个短,谁知他越来劲越大。不说了,把门锁上,我们去喝酒!”

“刚睡过午觉就喝酒,你神经啊,没看我这还有客户的吗?你也别去喝什么酒了,老老实实地待在我屋里看电视吧。”

“呵,我哪能看得进去啊!把我都气疯了!”

“你还生气啊,老罐才是气疯了呢,瑞嫂那么老实,你这不是坑人吗?”

“离婚!他们离了我马上给瑞嫂介绍个好的,老罐算个狗屁!”

“哈哈,好了。你也别说了,就在这待着吧。”我开始给客户出货,他打开了里屋的电视。

“忘了!你嫂子让我问你姐姐‘青青河边草’是怎么织的?”

“‘青青河边草’?什么意思?”

“你嫂子要给肚里的孩子织毛衣,说毛衣的花样叫‘青青河边草’。”

“呵呵,她今天没来,我回去吃饭的时候告诉她一声,她告诉你了你也不会啊,明天让她直接去找嫂子教她就行了。”

“呵,好。我也不在这逮着了,赶紧回去吧,老罐这么一说,我必须回家帮你嫂子干点活儿了,要不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这绝户头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他起来发动摩托车走了,我给客户把货出齐也走出门市,我得去劝劝罐哥,既是并靠着的邻居又有过那么一腿,与情与理我都应该去劝劝。

老罐坐在柜台里边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三哥还有几个男邻居都在,三哥见我进来了笑着说:“君儒,快去把你瑞嫂叫回来吧,她要和你罐哥离婚了。”

“呵呵,怎么会呢,一时的气话。晚上她保准回来。”

“说的这么肯定,你有多大把握?”

“把握大着呢,不信咱俩打个赌,罐哥做裁判。”老罐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嗬,你个小孩现在成诸葛亮了啊,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判断的?我请你。”

“呵,第一呢,瑞嫂在她娘家是老大,而且没了母亲,很孝顺,所以她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爹的,毕竟她爹岁数大了。因此她回到娘家也是说来看看,决不可能说是因为这个事出来的。”

“那第二呢?”

“第二,她走的时候没有拿任何衣服,也就是说她没打算在外面过夜,所以她肯定回来。”

“第三呢?”

“你哪来那么多是话?!这就足以说明她晚上肯定回来,但是什么时间我可判断不出来啊。”

“他说的很对!”罐哥终于说话了,“他晚上肯定会回来,可我就惨了。”

“呵,没关系的,晚上要是打起来我来劝架。”我拍着胸脯说。

“关键是她不和你吵也不闹,就那样一直不说话就能把你给憋死,还不如骂我一顿呢。”罐哥无可奈何地说。

“人家不吵不闹你还不乐意啊,我看你是贱骨头一个。你三嫂每次发脾气,家里跟发生了大地震似的,一见她发脾气几个孩子都跟小妖似的不敢吭声,家里只要是她看着碍事的东西拿过来就摔啊。呵呵。”

“说谁呢?!还在这啊,赶紧回去给人家带一袋花生米,有人要。”三哥正要继续说,没想到三嫂进来了,把他给叫走了。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如我所料,到傍晚的时候瑞嫂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没见笑笑回来,我偷偷问罐哥怎么没见带孩子,罐哥说这是老规矩了,每次生气的时候她就把孩子放到她娘家了,这是惯例。好在儿子去市里他姨了,要不做饭还是个事呢。

麻将桌又支起来了,打牌的声音在诱惑着老罐,他时不时地伸头往那边看两眼,我笑着说如要是心里痒痒就过去摸几圈,他笑着摇摇头。

清清来了,没骑那辆公主车步行过来了。

“太热了,吃完饭我就转悠着过来了。你吃饭了吗?”她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市场真热闹啊,我晚上还没来过市场呢,笑笑呢。”

“笑笑去他姥爷家了。”老罐告诉她。

“罐哥,怎么也没见嫂子?”

“睡了,你就别问了。”我示意她不要问了。

“怎么了?这么热的天就睡觉啊,别睡出毛病来,我去看看。”她起身进了屋,我想拦却没有拦住。

“君儒!罐哥!!快来啊!”她进去没多久就喊了起来,我和老罐赶紧跑进了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打麻将的也听见了她的喊声,也都停止了活动跑进了屋。

瑞嫂躺在床上,脸上化了妆,身上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先不说她的装束有些反常,她的脸明显比原先大了,而且睡得很沉!

“嫂子肯定是喝了药了!快!快!赶紧送医院!”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瑞嫂抬上三轮车赶紧送往医院。

…………

“好在她没吃饭,药在胃里还没完全消化,而且送来的及时,要不可就麻烦了。这个氯丙嗪的药劲非常大,她大概喝了十片。”清清像个老医生。

“氯丙嗪?治神经病的药,处方才只允许最多剂量是两片啊,她喝了十片?”

“是啊,君儒,那时候是不是她从你这拿的?全县的医院是不允许随便卖这个药的。”清清正经起来,我真不记得她从我这拿过这种药啊。

“没有啊,昨天她根本就没进我门市,再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卖给她啊。”

“算了,是我以前拿的,你忘了,我侄媳妇不是精神病吗?那天就帮她买了一瓶,瑞芳那时候老是睡不着就要了她几片,我以为她都喝完了呢,谁知道她攒到一起喝了。”罐哥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懊悔不已。

“君儒,你怎么能随便卖给他呢,有医院证明吗?你要担责任的!”清清越说越起劲,我也觉得有点后怕。

“清清,你就别埋怨君儒了,这不已经出院了吗?还多亏了你啊,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我还有点医疗知识,说吧,该怎么谢我啊。”她到大言不惭啊。

“等你嫂子输完这几天液,我们在独一处请你吃饭。”

“好的,我一定不客气,但是不许君儒作陪,我现在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是恼火。”

“我才懒得陪你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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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8发布于 01-05 00:48 较早前
﹙九﹚


救了瑞嫂一命,清清趾高气扬起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只要她一来我就没有好话。

“我说许大公子,不要嫉妒巾帼英雄嘛,其实你也是个不错的同志,我呢是正好赶上了,你以后要对我这样的女英雄顶礼膜拜才是,这样才能体现新时期青年对英雄崇拜的意识,把社会风气彻底扭转过来!”她像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女革命,背挎着手在我面前一顿革命的训话。

“呸,少在我跟前装蒜了,起来,起来,我要干活了,去外面凉快凉快吧。”

“嗬!长能耐了啊,敢和革命英雄顶嘴了啊,翻了天了!”

“狗屁英雄,有本事你见了老鼠别哭啊,见个死耗子就吓成那样还装什么英雄,歇歇吧,我的大小姐,本公子没空听你这些。”

“你这是顽固不化,应该揪出来打倒,然后再踏上两脚,让你尝尝革命的铁脚!”她做了个踩的动作,面部表情非常夸张,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清什么时候来的?”老程一脚迈了进来,清清一见老程进来了,赶紧把脚蜷了回去。

“嘿嘿。程伯伯啊,你今天没去厂里啊?”

“刚回来,我是来问问君儒那天用的洗衣液还有没有?我想找出点和现在的比较比较。”

“哦,已经用完了,我还说去你那再灌点呢。”

“哦 ,那就算了。”

“好象蛋哥那还有,我去给你拿过来吧。”

“你告诉我他在哪个门市,我自己去吧。”

“他不认识你,怕不给你啊,让清清在这看门,我和你一起去吧。”

“怎么让我看门啊,你一走我就把你存的‘华蟾素’搬走,呵呵。”清清笑着说。

“你自己找找还有吗?都让肿瘤医院给抢了,他们说还要呢,现在去哪弄去啊。你在吧,我和老程去了啊。”

“好的,快点回来啊。”

蛋哥自己在门市上看电视呢,见我们来了赶紧打招呼。

“君儒,你怎么来了?对了,这是程哥吧,老是在五街见你,就是不敢和你打招呼啊。”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我比较忙也没时间和你们坐坐。我也经常见你在五街打麻将啊。”

“呵呵,赶紧坐吧。”蛋哥摸了下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见了有点涵养的人他就有点不自然。

“这两天怎么不见去我那了啊?”我知道是因为瑞嫂的事故意问了一句。

“臭小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我哪还有脸去啊,我真不知道瑞嫂会喝药啊。不和你说了,赶紧坐吧。”

“不坐了,蛋哥,上次我给你的洗衣液你还有吗?老程要拿点回去和新配方做个对比。”

“哦,有,有。快完了。我给你拿去。”他进了里屋,拿出个瓶子,“你嫂子说非常好使,洗白衬衫的效果特别明显。”他递给了老程。

“呵,下午我让君儒再给你送点啊。”老程接过来说。

“好啊,但是这次一定得给钱了,老是免费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见什么外啊,还能缺你用的那点吗?呵呵,我们告辞了啊,我还得赶紧回厂里呢。”

“好吧,喝酒的时候就来拿,都不是外人了。”

“一定,一定。”

路上老程告诉我说他已经和清清的爸妈说了我和她的事了,我笑了笑。

“他爸到没说什么,她妈的脸色不大好看,只是说考虑考虑。”

“那就是不愿意了啊,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去提亲啊,我还没考虑这些呢。再说我刚20岁,还小呢。”

“确定关系之后再了解两年,然后再结婚。”

“我都了解她五六年了,不愿意,我是坚决不愿意,你别想把我往外推,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天天去骚扰你,让你脸黄脖长走路扶墙!”

“哈哈,真厉害啊,我怕了你了。以后再说吧,你回门市吧,我去厂里。”

“好吧。”

“晚上来找我啊,我想你,我的小老婆。”他走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德行!老流氓!”我笑了。

回门市清清已经坐在门口和瑞嫂拉上了家常。瑞嫂看起来气色不错,经过这件事之后罐哥再也没有打麻将,表现出色,瑞嫂却少了些以前的开朗,不过有清清在,我想她会很快恢复过来的。

“不要生气了,罐哥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打满分,君儒却越来越落后,没有一点进取心,应该反思了。”

“你们说你们的,拉上我干嘛?”我在里面就听见他在说我。

“好好干活,我们女人在说我们女人的秘密呢,嘿嘿。”

“哼!”我没时间理她。

“算了不说他了,反正我也想开了,她嫖娼我就……”

“你就养汉,欢迎养我,我到不嫌你难看!哈哈!”瑞嫂还没说完我就接过来了。清清笑的前仰后合。

“臭小子,那你嫂子开涮。呵呵。”瑞嫂算是有点笑容了。

“是啊,真不懂事,哪有拿嫂子开玩笑的啊,嫂子,去打他一巴掌!”清清要打抱不平了。

“我干嘛要打他啊,他也是想让我开心起来啊。”

“你看嫂子多通情达理,哪像个别同志跟母……”

“母什么?!许君儒,你别仗着你在学校学习好就侮辱革命妇女,有本事你出来咱们单挑!”

“哈哈,母老虎的本性露出来了吧,我才不和你打呢,让人笑话,哈哈!”

“嫂子,你看看他,他骂我是母老虎!”清清开始发嗲了。我和瑞嫂都笑了起来。

“哈哈,你们真是一对小冤家,我看你们不成一对都不行了,哈哈!”

“嫂子,你怎么也开这样的玩笑啊,你要叛变啊,不理你了。”清清假装生气了。

“对了清清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我想起了老程说的事了,把她叫到屋里。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昨天老程是不是去你家了?”

“是啊,怎么了?”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

“他是去你家提亲。”

“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提的谁啊?”

“我啊,你真的不知道?”

“别开玩笑了,你到底要说什么?”清清显然真的不知道老程去提亲的事。

“我说的是正经的,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啊。据说你妈妈极力反对我们搞对象,本来我也对你没感兴趣,她这么一反对正好,只是她有点看不起贫下中农了。”

“你说什么啊,我不懂。”清清原本微笑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就当我没说啊,以后我们还是好哥们,你也永远不要有和我搞对象的想法!”

“我,我,……”她说不出话了,两眼已经涌出了泪水,“我真的不知道!!”说完他扭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瑞嫂很纳闷:“你们怎么了,她怎么哭着走了?刚才还在开玩笑呢啊,君儒你说她什么了?”

“我没说她什么啊。她愿意哭,我哪能管的住?”

“你这孩子,赶紧去追上她赔礼,要不我去替你追回来。”

“不用了,她不会有事的,她的德行我知道。”

“呵呵,我说你们是一对冤家吧,说着说着就恼了,呵呵。”

“什么一对啊,老程去她家提亲,她妈还不愿意,我哪点不好了,我刚要求证,她就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哦,估计她也不知情吧。”

“呵呵,管她知情不知情呢,反正我也没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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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1-05 00:48发布于 01-05 00:48 较早前
﹙十﹚


“今天来了个大客户,一下定了我们1000件小包装的!我们做了对比实验以后,他们毫不忧郁地把合同给签了!哈哈!”老程点上一根烟靠在床头上,我起来去把自己洗了干净没和他搭话。

“怎么了?你也成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刚才叫的那么畅快,现在怎么蔫了?哈哈!”

“唉,还不因为你给她娘说亲的事。谁让你去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她,我今天把她气哭了。”

“谁?清清?”

“是啊,她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事。”

“她真的不知道啊,实话告诉你吧,她妈说你没正式的工作在城里也没房子。”

“我就知道她嫌弃我,伤了我的自尊心了!”我躺下来摸着老程的肚子,“我发现我对任何女的都提不起兴趣,我只想和你过一辈子,不想结婚了。”

“傻小子,我还能活几年啊,我这样就已经够沾光了,你还想让我沾光到底啊,呵呵。”

“德行!我说的是真的。”

“清清是个好姑娘,对你也不错啊。”他的大手在我脸上摩挲着,很舒服。

“再好也没你好,我不喜欢,正好她妈不愿意,我也不用再费劲拒绝他了。”

“哈,你小子怎么这么阴暗啊。你就这样一辈子不结婚,搂着我这样的老头过一辈子?”

“是啊,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好了,但是我要是死了呢?”

“我就嫁人。嘿嘿!”

“臭小子,原来你也不忠贞啊。”他用指头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

“有我在你根本死不了,我们一起死。”

“胡说了不是,不要提‘死’字了好不好?”

“那你永远不要在我跟前提搞对象的事,你也不许找老伴。”

“哈,威胁我啊,好,我不找,我只有你一个就够了,来,亲一个!”他低头又一次吻住了我,我再一次领略了一个老年人超强的激情了,幸福荡漾在我的每一个毛孔里。

……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蛋哥一大早就来找我了,他说不来五街的。

“君儒,你快去看看吧,清清在我那哭得一滩糊涂,怎么劝也止不住,你嫂子就让我来叫你了。”他喘着粗气说。

“什么?大清早的去你门市上哭?她是不是神经了?”

“你是不是和她闹别扭了?她怎么哭那么痛啊?”

“我哪知道,这个小神经!”

“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哥哥,你知道我不能听半截话,会把我给憋死的。”

“老程去他家给我提亲了,她妈不同意,我告诉她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啊,一家女千家问,人家要是问问她就哭啊,那她要是被人提一百个呢,那还不发了洪水?!”

“哦,是这样啊,那她哭什么啊?”

“还不是被你们乱点鸳鸯点的,非我不嫁呗!”

“臭美吧你,别说了,你去劝劝她吧,这孩子其实也不错,她妈妈怎么是这样的人呢,多好的一对啊。”

“好,我去劝劝!我到那先给她一个大嘴巴子,看她还哭不哭?!”我做了个扇耳光的动作。

“你还会打人那!那你不要去了!”

“嘿嘿,我也是说句过瘾的话,我哪敢啊,人家爹娘都不动她一指头的,过过嘴瘾。”

“哈哈,你还有心思说笑话,赶紧走吧。”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见到她该怎么说,毕竟人家对我动了心思,我也不能做个陈士美吧。清清啊清清,天下好男人有的是,你怎么就愿意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我又不喜欢你!真是的!心里埋怨着,也在琢磨着见了怎么劝她。告诉她我喜欢她要她跟家里做无畏的斗争?还干脆告诉她我不喜欢女人让她死了这条心?我的心里很矛盾,两条想法考虑来考虑去都被我无情否定。我要是说喜欢她,她肯定来劲了!要真回去把她那半死不活的娘气死我到很高兴,但是她一定会天天来缠我的,那我就该寻死上吊了!我要是告诉她我压根就不爱她的话,她肯定会投河自尽,或喝药抹脖子,那我就是杀人犯了!我该怎么办啊?

近似于是‘挪’地走着,蛋哥不耐烦地一个劲地催我快走,我的脚就是抬不起来,我真的很为难啊,眼看着就到门市了,我硬着头皮跟蛋哥进了他的门市。

“清清呢?”门市里只有蛋嫂在里面坐着,却没看清清的身影。

“刚走了,我一说你去叫君儒了,起来抹了把眼泪说了句‘叫他来干嘛,我没事,谁家闺女能剩家里’的话就走了,真是莫名其妙。呵呵。”蛋嫂这么一说我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呵呵,真拿你们俩没办法,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君儒给拉过来的。不行改天让清清请客!”蛋哥笑着说。

“你就别添乱了,人家年轻人的事,你那么岁数了就别掺和了。君儒,去厨房盛碗粥喝吧,桌子上有油条。”

“好嘞。”我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一连好几天没见清清来,我到落个清闲,瑞嫂和罐哥却常常提起她,惹得我的心里很烦,我也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作为哥们,清清是不二的人选,我一想起来以后要和她过一辈子,我的脑袋就大。

“许君仪!调价单!”这个清清送个调价单也不喊我名字了,直接喊我姐姐了,看来还在生气。

“来了。”我赶紧出去,一看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

“你是谁?”她对我有点怀疑,“许君仪呢?”

“你们医药公司的女孩是不是都天天吃枪药啊,怎么说话都这么冲?我是她弟弟,把单子给我吧。”

“咯咯,对不起啊,我没见过你。”

“我还没见过你呢。罗清清怎么不来送了换你了?”

“哦,她现在一零门市中药组的组长了,现在是我送单子。”

“怪不得呢,原来高升了,呵呵。”

“好几样西药降价了,今天主任说一定执行新的价格,不许只涨不落,好了,我走了啊。”

“好的,再见,问清清好啊。”

“好的,一定替你带到,再见。”

我说嘛怎么不来了,原来是升官了,看来他爹这个经理也不怎么清白,怎么这样任人唯亲呢,你闺女那种人才也能管理好一个门市?呵,真是抬举他闺女了!一零门市可是全医药公司的营业额大户,你一个小小的罗清清能掌好这个舵吗?说实话我是真的嫉妒,一个毛丫头都成领导了,我还在帮姐姐看门市,这是一个大龄待业青年的悲哀啊。

低头看着调价单心里却是无比的嫉妒,以至于老程进来我却没有看见。他喊了我一声,我猛一回头胳膊把他撞了一下,他“哎呀”一声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赶紧蹲下来摸着他的脚。

“崴了脚了,你没看见我进来啊?”他疼得咬着牙,我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

“我没注意你进来,揉揉就好了。”我把他的鞋脱了,用手在他的脚踝骨上揉起来。

“好了,我自己来吧,你去帮我查查皮蛋的BP机号,他今天去安阳了,我想让他帮我带点货回来。”他咧着嘴,估计是疼的很厉害,我赶紧把号码给他。

“我去帮你呼吧,你先坐着,告诉我捎什么货?”

“好的,让他捎三袋表面活性剂,100斤袋的啊,哎呀,真疼啊。”

“好,你歇着啊,我去去就来。”我赶紧跑出去找电话呼蛋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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