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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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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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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4 13:02发布于 03-04 13:02 较早前
老叔说:“枕头呢?”
“那不在你眼皮底下吗。”玉良母亲把身后的枕头拔拉给老叔
老叔抓过一个枕头,顺窗根儿斜躺在炕上,两只大脚丫子伸向炕头。
“齁臭的,拿一边子去。”玉良父亲照老叔的大脚丫子就是一巴掌。
老叔反倒把脚丫子伸到玉良父亲的棉袄大襟下,说:“哥,你说刚才良子让我干啥来的?”
“干啥?”玉良父亲卷着手里的大老旱,抿嘴儿笑。
老叔说:“让我拿大顶。”
“赖谁?都是你惯的。”玉良母亲点着了手里一尺来长的烟袋锅子,说:“照这整,这小良子啊,非毁你手里不可。”
玉良父亲说:“你这爷俩啊,穿一条开裆裤都嫌肥。那小良子,说要上你脑瓜顶撒尿,我看你都得屁颠儿屁颠儿地张嘴接着。”
老叔说:“看让你老公母俩说的。”
“看见没?小全子。”玉良母亲给我抓了把瓜耔儿,说:“这就是你老叔,眼瞅40的人了,还把个臭脚丫子往他哥胩巴裆里塞呢。”
老叔嗑着瓜耔儿说:“这不是在家吗?”
我笑笑,捡了一颗瓜耔儿边嗑边问老叔:“老叔,你啥时到的?”
“昨天傍黑进的家。”老叔盘腿坐起来。他晃着一堵墙似的大身板子,伸出熊掌似的大手,拍着玉良母亲的肩膀头子说:“我这老嫂子啊,也不问我坐一天的火车乏不乏;进屋,照我后脊梁就一巴掌。”
“把你那臭爪子拿一边拉去。”玉良母亲扭了下身子,躲开老叔的大巴掌,说:“你说我和你哥,都土满脖梗子了,还不是看一眼少一眼的事儿?就忘了缠着我要喳吃的时候了?”
玉良母亲的话,让我有点脸红。
玉良母亲还说:“……我生咱家你大姐那暂,你老叔三岁。看我奶你大姐,他也抢。我就奶了你姐再奶他。我那会儿,两大奶头天天涨地生老疼,奶足。”
“这老娘们儿。”玉良父亲一撇嘴,说:“当孩子面,咋啥都说呢?”
“又没外人儿,怕啥?”玉良母亲隔着炕沿,“滋溜”一声向屋地窜出一口长痰。
“大爷。”我跟玉良父亲说:“你老的气喘病好点不?”
“不碍事啊。吃五谷杂粮,那有没个病的。” 玉良父亲说:“你大爷我啊,知足了。四个儿子,仨都顶门户了,还供着俺们老俩吃喝儿,这住的这穿的,你瞅瞅,瞅瞅。年轻时的累啊,我算是没白挨。”
“可不。”玉良母亲说:“眼下,就差给老儿子娶媳妇了。”
老叔说:“玉良娶媳妇儿,我包了。”
“你还躲得了?!” 玉良母亲说。
这会儿,我发现,也不知啥时,玉良早不在屋里了。我问:“玉良呢?”
“是呢,眨眼功夫,哪儿去了?”玉良母亲就喊:“小良子。”
玉良父亲对玉良母亲说:“你到是下地瞅瞅啊,让他给西屋烧烧炕,下晚儿还存人呢。”
“可不咋地。”玉良母亲在炕沿上磕灭了烟袋锅子,她双腿下了炕,一边用脚在地上划拉着找鞋一边说:“眼瞅过晌午了,刘嫂这饭也不(知)做啥奶奶样儿了。天头短,一会儿(天)黑个屁丫子的了。”
我也起身下了炕。
“不用你呀!”玉良母亲挡住我,说:“柴禾精湿的,贼呛人。”
“大娘,咱家也烧柴禾。”我穿上鞋,去了西屋。
玉良正在西屋烧火。
我说:“咋不叫我一声呢?”
玉良母亲说:“烧上了!不倒烟吧?柴禾湿不?”她掀开灶台上的锅盖,搧搧脸前的热气,说:“真哪,多烧点水。一会儿,你和全子都洗洗,让你老叔也洗洗。说话饭就得。”
“知道啊。”玉良说:“妈,你去吧,我和全子说会儿话。”
“水开了,叫你老叔一声。”玉良母亲说完就走了。
我再看玉良,这小崽子,又是学校时的一副小老样儿,老成得跟个先生似的。
玉良说:“瞅你不太高兴,咋地了?”
“闹心死了。”我说。
“为娶媳妇儿的事儿?”玉良往灶坑里填着柴禾。
我瞅着灶坑里的火苗子说:“我是真蒙蹬了。”
玉良说:“你家真给你圆房了?”
我点点头。
玉良把柴禾往灶坑里搥搥,说:“多暂的事?”
“昨天。”我说:“我不跟你说了吗?”
玉良说:“那你是昨晚儿跟她睡的?”
我急了,说:“我没脱衣裳,没碰她。”
“拉倒吧,糊弄鬼呢?。”玉良瞥了我一眼。
“我真的没和她……,她那么小……,一宿,我大气都没敢喘,都没敢翻身,我咋就成了男人了呢?以前我就不是男人吗?”我急得话都颠三倒四的。
“说啥呢?乱七八糟的。”玉良瞅瞅我。
我把灶堂里的火往里推推,说:“早起,我妈跟我叨叨一大堆,不能喝凉水,不能喝凉酒,还说今晚不让我跟她一屋睡。我爹也跟我说一撇一奈啥的。给我说得直糊涂。”
玉良掀起锅盖,看看锅里的水,说:“反正我听着是糊涂,你都生米做成熟饭了,还装什么糊涂?”
我瞪着玉良,说:“我装啥了?”
玉良也瞪我,他说:“你不装,拉拉个驴脸给谁看呢?”
“我装……我装……”我气得“呼”地窜起来,就把玉良扑倒在地。我腾出一只手很捶玉良的胸脯。
玉良也不势弱,他猛一翻身,把我骑在地上,说:“我操,你不装?”他抓着我的脖领子狠墩了几下,嘴里不停地说:“大过年的,来显摆,来气我,是不?”
我一使劲,把玉良推翻在里屋的门框上,说:“小兔崽子,我拿你当人,你还倒打一耙。”我扑上去,抓住玉良的脖领子,把他拽起来,往后一推,说:“我自个儿都气不过来,还显摆?你气我咋不说呢?”
玉良被我推了个趔趄,他倒退两步,被门槛拌倒在里屋的屋地上。我紧追上去,又抓住他。玉良打个滚儿,扶着里屋的炕沿站起来。我抓住玉良使劲向后压。玉良的上半身被我压得躺在了炕上。就在我腾手还要打他时,玉良缩起右腿,在我的身上用力一蹬,我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屋地上。
我没动,就那么圏着腿儿在屋地上坐着。
玉良也累得两腿搭拉在炕沿下,躺在炕上喘粗气。
我委屈得要命,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胸前呜呜地哭了。我抽抽搭搭着说:“心里憋屈……呜呜……跟爹说,爹……瞪……瞪眼睛……,呜呜……,跟妈……妈说……呜呜,咋也张……也说不明白……,寻思……只能……能跟你说……说说,你还……你……呜呜……呜呜……”
玉良坐了起来,他抬手拽下一条毛巾扔给我,说:“熊色,就这点能耐。”
我抓过毛巾,在脸上划拉了一把,说:“你好?你多好啊?除了肚脐眼儿没疤瘌。”
冷不丁儿,玉良看见外屋地上窜着一大片火苗子,他“妈呀”一声叫,跳了出去。
我也赶紧跟着跑到外屋。
我和玉良跑到外屋,见灶堂里窜出的火,把屋地上的柴禾燎着了。
玉良一边用脚往灶堂里圈溜着窜出来的火,一边叫:“水水。全子,快擓水呀。”
我转着磨磨,说:“水舀子呢?”
“那不锅台上吗。”
我抓过水舀子,掀起锅盖,就要去擓锅里翻着花的水。
“擓缸里的凉水啊。”玉良冲我叫。
我赶紧转到屋角,在水缸里擓了一大舀子凉水,浇在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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