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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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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6 04:55发布于 03-06 04:55 较早前
(九)心灵已憔悴,只缘为爱而痴狂
而这种日子也从然没法再继续。直到有一天,沧浪接到了她的电话,江建的老婆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给沧浪打来电话,寻找逃夫。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江建回家多了,她觉得带来了希望,她希望能找回她的老公,而江建就在沧浪的身边。想到一个做妻子的心情,沧浪还是很坚决地请江建回家去。而这时的江建总会装成很在乎沧浪,不愿意回家。其实沧浪很明白自己的感情,江建虽然对自己有感情,可是已经没有了激情,没有了那种新鲜感,更不愿意为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付出点什么。
从此后,她只要找不到江建,一定会打电话来问沧浪,有时江建没在自己身边,沧浪也会带着愤愤的心情帮她寻找。因为只要江建电话关机,他也会过一段时间打开电话看看短信,然后再关机。电话那头永远都是"拨的电话无法接通"的回应,最终还是沧浪的短信让江建回了家。只是这种方法沧浪并没有告诉她。沧浪很怕有一天自己有事想找江建会找不到。
直到了那一次,江建有好些天没来找过沧浪,可是电话还是会保持一天一通。那一晚,天气特别地冷。沧浪病了,到了傍晚,头开始发烧。他想让自己躺下来,头却特别地痛,打开药箱想找点药吃,却没有吃。他试着自己量下体温,39.8度,难怪会头痛欲裂。他想开门自己去医院,却连站立都特别的难。也许很多同志都有这样的经历,一个人活得很孤独,很多生活中的病痛都不会有人知晓,有人关心。沧浪想想自己的生活,他有一个念头,想想自己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守着这一份孤独终老。也许最终老死也不会有人知晓的。他想打电话叫个附近的朋友陪自己过去,可是打开电话本,一遍遍地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他平时交往就少,和江建建立感情后,身边的一些有过联系的朋友也慢慢疏远了,他的心里想着只要有江建就够了。想到了自己这样的生活,不自禁地在痛苦中流下了伤心的泪。
也许是一种心灵感应吧,这时他试着想拨下江建的电话,心里却很惶恐,他很怕江建又会说,"你不要这样做,这样她会怀疑的,会让我不好过的,我要有事我再找你就行了,"所以沧浪以前要找他都是只拨了一次就不敢再让电话响第二声。他也想去理解已婚男人的不得已。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屏幕上江建的名字在跳动,他真的好高兴,也很安慰,一接起电话他就告诉江建说自己病了,发烧了。电话那头的江建沉默了一会,还是告诉他,我现在走不开的,也不敢再出门,你多喝点水,吃点药,躺会就会没事的,我明天争取时间来看你。沧浪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他好绝望,他试着想去理解江建现在的难处,可是他怎么样也没法去接受,要是自己真的病死在家里怎么办。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会不会看到自己这样,还如此对待,可是他已经没法去想太多,身体实在难受,他气愤而伤心地挂了电话。就翻过身趴在沙发上痛哭。这就是同志间的感情,如果是夫妻之间,会有这样的情况吗,只是因为夫妻是有法律名分的,而同志间更多的是以性和情感需要为纽带,太过现实了,他害怕这种现实,害怕这世界对自己的抛弃。电话那头再没有电话来,直到快深夜时,江建又打来了电话,说他骗老婆下楼买包烟,他想让沧浪的一个同事来陪他到医院。每次沧浪有什么事情,江建总是希望别人来安慰沧浪就行了,他不知道这时的沧浪想的是什么。沧浪也在想,难道江建真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或是自己真的对已婚男人不理解吗?他不敢去想像,一个结过婚的人真的要把所有的一切交给对方吗,包括时间和自由。这一时刻,他痛恨婚姻,也痛恨那些妻子,他再也不想去理解那些做妻子的悲哀。为什么每次她找不到江建时,自己会如此地替她着急而极力想要把自己的他送到她的身边,那种做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自己只是一个偷窃别人情感的没有道德的人。以前的这种想法在这一时刻都没有了,他甚至想到了要报复,要让他的家庭再回到从前。尽管后来他以此在江建面前提过好多次,可是他始终没有忍心去做,因为他知道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只会泯灭自己的道德良心。大都有真心付出过同志情感的人都是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可是又能有谁来理解自己,有谁知道自己和已婚男人之间该如此继续,如何结束。只因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已婚的男人。既然选择了婚姻,为何还想要那么多,应该去尽自己的责任,如果你觉得不得已,你可以离婚用自己真正的面目去活着,而不是选择伤害了两个人而自己又无法得到平静。
后来,沧浪还是在半夜时一个人去了医院,出他家电梯时几乎是爬着去医院的。那场身体加心灵的病让他病了有10天的时间。而江建只来看望一次就匆忙地回了家。因为他还是赶着回去吃饭,害怕老婆的脸色,只是20分钟的路程,却任沧浪一个人在床上守着那份身体和心灵的痛苦。出门时,他说了一句话:"浪,我现在的生活也是你给我的,女儿大了,我要尽责任的,你再找个人陪你吧,我很爱你,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因为我做不到,而且还伤害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也很愧疚。"有些话也许不说会好些,可是这种残忍却让沧浪无法去承受,当初江建说过再不让沧浪伤心和痛苦的话都到哪儿去了,难道要马上找个朋友真的如此轻而易举吗?能马上就可以接受的吗?
病好了,也让沧浪下了决定,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这种煎熬让时间来抹平吧!
一场病掏空了沧浪所有,身心都经受了洗涤,每天下了班回家,拿了钥匙开门的那一刹那,总有一种要进入一个黑暗空间的感觉。以前如此温馨的家现在总觉得像一个没有采光的洞,深深的,透露着一份已经凝固的死寂。少了江建的家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家里静得只有自己呼吸和心跳声,他很想发出一点声音,可是他想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哭泣。有好几次,一进了家门,把沉重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倚在沙发上哭了,直到泪水慢慢淌过脸郏,渗进嘴里,他尝到的是咸的,涩的,是一份无助痛苦而孤独的眼泪。
他有一个决定,搬家!这个决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实现了。想着当初自己构筑的这个小家如何的不容易,每一个来过的朋友都认为这是一个让人享受的温暖小家,花了太多的时间和心思来装修,看着每一样自己从各个地方淘来的饰品,他很想带走,可是带走它们就像带走记忆一般,他还是把它转赠给那买主,那买主像是捡了个大的便宜似的夸沧浪很会生活,很有品味,沧浪脑子里只有不舍,他收拾了自己的衣物,逃离了那个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家。
很快地他在市区买了一套二手房,有90平,明橱明卫的两房,他开始把心思再着手到新房的装修上,虽然离上班的地方远了些,不过新的环境让他有一种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很畅透,请了装修公司设计,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构思,他可以想象他的新家有多么的温馨和浪漫,他一反以前的浅色调,改用黑色系的装修,就像人从年轻的眺到成熟的漫一样的改变,多了几分典雅。
进屋的门采用双层外层透明的烤漆门,中欧式的风格,一进门的地方他隔成两个空间,后面是一个有6平方左右的书房靠着客厅,他把小书房前做了一道玻璃钳木的门,再配上一个竹帘,放下来就是两个天地,拉起来便是一个客厅的一个美丽的角落,有书香味,书柜是敞开式的,上面放满了书,第二层隔成三个小柜,左边是相集和笔记本,中间放了一盆盆景,墙上挂了到外地旅游淘来的泥人,有一片56个小人,右边是错落有致的CD再加上一个相框。书房的右边墙上是一把弓箭,左边墙上是一副云南带回来的蜡染,然后他从相集里选了几张不错的相片用胶水贴在墙上。再配上桌上的电脑和一幅地毯,把每个小空间展现到了极致。
前面的空间也就是进门处做了三面茶色装饰镜,再配上射灯,上面摆上了淘来的饰品,下面是一个两米二的鱼缸,里面有他精心照顾的美丽斑斓的热带鱼,他写东西累了,偶尔可以看看那些活着的生物,多快乐的一群鱼儿,偶然也修饰下鱼草。客厅有二十几个平方,有一片亚光立体的墙纸,接着墙纸是一片茶色装饰玻璃,坐在沙发上可以反射大鱼缸鱼儿游。沙发上端是一大幅在苏州只用了35元买来的飞天蜡染,简单而又不庸俗,地上的木地板颜色和家具的颜色有对衬而又不失单调或重复。家里没有一盏节能灯,全都是暖色灯,看起来一点也不清冷,再配上绿色的盆景,显得紧凑而又能把通过灯光把每一个空间隔离或分开。
最精心的莫过于两个卧室了,他把很多人不重视的地方而又特别需要情调的卧室装点得清纯而浪漫别致,再加上在沙发上放上一枝玫瑰,客房里的床上撒是玫瑰花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房会住上人,只是花瓣凋谢后会留下淡淡芬芳在被窝里,一定容易入睡的。能在睡觉时嘴边挂上甜甜的微笑。
这样的一个家,他告诉自己要重新生活,要享受新的世界,当外面的烦恼带进家里时一定能化为乌有,装修完后自己瘦了一圈,也落下10万元的债务,再加上每月的银行贷款,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努力工作,不再去想感情的事了,只有自己珍爱自己,才是最好的幸福。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他倒还是失眠的,但那种失眠是没有倦意的,在淋浴房里泡上一缸的热水,洗去了所有的倦意,然后他就整装打好领带,穿上西装,拎上公文包开始自己崭新而精神饱满的一天了。
明明在流泪,却总对自己说不伤心,新家的温馨总掩不住内心的那份孤独和受伤,想把所有的悲伤神情都抛弃,想享受一个人的精彩,让过去的爱已成风。所以沧浪告诉自己,虽然分开了,但也可以像那首歌一样,分手亦是朋友,他也会想对待朋友一样地对待江建。
很多东西想的和做的不一样。江建通过朋友了解到沧浪搬进了新家,他心里总觉得自己对沧浪是有愧疚的。那天的傍晚,下了班后,他发了条短信祝福沧浪住进新家,本想沧浪可能再不会理会自己了,想不到沧浪竟然不久后回了两个字"谢谢".心里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想到了在一起的曾有的那份快乐和轻松,他心里突然很想他,于是他特别去挑选了一份精美的礼品,径直来敲了沧浪家的门,他料想沧浪一定也下班了,走过楼下时他抬头看到他家里的灯是亮的,崭新的家,灯光也特别的亮堂。心里有些忐忑地敲开了他的门,可是那一刻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所以他把东西放门口,人就躲起来,沧浪有预感是江建,开了门看到地上的东西他不自禁地看了下楼梯口,只见江建站在楼梯的角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着沧浪笑,突然看到曾经的爱人,沧浪心里有股无法形容的滋味,百感交集,其实这种见面自己曾在脑海里回眸过很多次,所有的恨在这一时节都暂时没有了。他假装很镇定地请他进来坐,江建却一副怯生生地回答说"可以吗?"然后就又是那个动作,和那句话"你好!"沧浪也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进门后,江建参观了家里,不由得一番赞美,他知道他的沧浪是个有品味的人,坐在沙发上,突然他哭了,抱着沧浪,一直说对不起,沧浪想推开他,奈何那份温暖的身体令他没有更多的力气,他沉默着不说话。江建抬起满是泪眼的脸,摸了摸沧浪的已然瘦削而有些疲乏的脸,满是心疼之意,嘴里却一个劲地说他是爱他的,只是他真的没法给浪幸福。并问有什么可以弥补的,他都愿意,他的眼泪,他的真诚都那么真实,真的没有丝毫的做作,沧浪的表情也有点缓和,只是任凭他紧而有力的双臂环抱着,突然江建用力而深情地吻住了沧浪,那种急促令沧浪根本没有能力也本能地无法抗拒,心里以前对自己的承诺全忘了,任江建长久地吻着,一种莫名的享受伴随着江建熟悉的呼吸而不自禁地投入。江建趁机把沧浪的手拉到自己的胯下,他想让沧浪知悉自己现在好冲动。
在一次莫名而原始的冲动之下,他们发生了猛烈而又近乎疯狂的性爱,浑然没有分手后的那种陌生,一种自然的美丽的和谐。事后各自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江建点了一支烟,递到了沧浪的嘴里,然后再自己点上一支。一直沉静的气氛在烟圈的慢慢散开中也随即开始打破这种沉静,江建深情地说:"我知道你很爱我,我心里也很爱你,我有一万个愿意用心去爱你,可是我有婚姻的苦衷,你应该明白,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又没法像以前一样地陪你,你可不可以当我的情人,也许我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就可以令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生活是讲质量,而不是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如果无言以对,哪怕朝夕相处,还不是徒增悲伤与不快,当然,我会抽自己最好有可能的时间来陪你,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让我们试着这样相处好吗,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放在你这就好了,你可以答应吗?而且除了你,我不会再对任何人有兴趣,因为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我又能到哪里去找更好的,凭我这条件!"说完后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又是一副恳求的样子,然后再做了下鬼脸,虽说他是生意人,可是他绝对没有也不愿意去真心伤害沧浪的,人都有良知,沧浪自从见到江建后,那几个月的怨恨顿时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还深爱着他,而且时间只会更加压抑自己,让自己更想念他。这么些时间来,也只有今天是自己最没有烦恼而幸福的,那份孤独的空虚在瞬间得到了厚实的填补。他抱怨了几句,算是一种默许,然后带着小幸福的笑容和江建相拥在那片空间里,陶醉在那温馨的新居里。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也许,男人的精液是维系一段爱情的很有效果的润滑剂,那种荤腥的气味有时能更好地催化爱情,驱逐烦恼与年青的孤独。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搬进新居的第三天早晨,他们都醒得很晚,睁开眼,看见了彼此熟悉而亲切的脸,四目相对,他们又相拥在一起,也不管还没有涑口,就开始一阵热吻,他们都在想,为何这么快乐的"性福"他们会去舍弃呢?然后在正常男性早晨都会有的那种勃起的冲动他们再一次交合了,如此的淋漓而欢快。伴着那曾经失去许久又回来的江建的体味,沧浪又静静地睡着了,也许长久的失眠他太累了,他找到了他的心灵的安眠药。
一觉醒过来后,眼还没睁开,沧浪就试着去摸索身边的爱人,可是却是空空的,只有被窝的余温还残留,他一下子慌了,赤裸着身子跑到客厅,他怕像以前一样,江建又无声地走了,客厅找不到人,他又到客房,也看不到江建。这时,他听到阳台外有说话的声音,他心定了,他知道江建还没离开,心一收,他慢慢走到阳台,想不到江建正在电话里轻声地讲话,一种本能的反应,让他轻轻地靠近,只见江建对着电话那端说:"我今天不方便,我下次再联系你"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然后再补上一句:"我一定会联系你的。"沧浪已经什么都清楚了,这时江建已经发觉沧浪就在身边,自己心慌地赶紧说:"是一个同志打来的,很久没联系,他让我去打球,我说没空,不想再接触了……".如果这时沧浪不再去追究,也许就不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可是一种愤愤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重拨了那个电话,电话那端第一句就说:"你又想我了啊!"听到不是江建的口吻,那人马上就问是谁,沧浪也很生气地说,我是他的男友,电话那头又说:"不会吧,他说他没有男友的,我们才刚刚做过爱不久的,他说今天他要来我这的啊!"还没等那人再说,沧浪已经无法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他气愤地把电话扔在地上,然后冲过去给了江建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为自己的悲哀和一份对爱的妥协的不公而狂燥与愤慨。从昨晚到今天早晨的幸福一下子在脑海里变成耻辱,他失去理智般地疯狂地追打着江建。那时的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自尊,他的几个月的怨恨全发泄出来。而江建在招架一阵后突然由害怕也变成愤怒,他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把茶几上的台布掀起,桌上的东西坠落到地上的破碎,一下子把新居变成了一片废墟。然后他也疯狂地回应着沧浪,他们都失去理智地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击打着对方,已然忘了对方曾是自己的爱人,而全然就像在击打仇人般地伤害着对方。毕竟江建瘦小的身段是打不过沧浪的,突然他拿起电视机上面摆放的晶莹的水晶正要砸向沧浪时,沧浪呆住了,然后江建怕真的出了人命,可是那种不理智的疯狂让他转身砸向了沧浪最心爱的那座鱼缸,随着一声清澈的破碎和水流,鱼缸破了,一地的碎玻璃和到处蹦跳的鱼儿,江建也不管许多又拎起手边的可乐瓶旋开盖子,然后抛向房顶,那带点油腻的可乐洒了自己一身也洒了沧浪一身及沙发还有窗帘、客厅里所有干净的家俱。当他还想转身去砸电视机时沧浪跑过去抢住他手里的东西,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玻璃尖,随着一声刺痛,沧浪踉跄地摔在了地上,手掌也刺破了,满手满脚的鲜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管自己的痛,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却看到江建拎起自己的皮鞋趟过地上的水开了门头也不回地重重摔门而去。
好像是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似的,看着如此的一个家,坐在满是水和碎玻璃的地上,沧浪才感觉到了真的疼痛,特别是脚上的血流在地上,一下子地上也满是血水,脚掌上还掐在血的碎玻璃,伴着疼痛和悲痛的泪水,沧浪突然爬着到厨房,那时候他已经对生命绝望了,他快速地打开了煤气阀,关了窗和厨房的玻璃门,然后试着大力地呼吸着还没泻漏的煤气,也许是流血,也许是心痛的梗塞,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慢慢欲失去知觉,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想的不是母亲而是沧浪的脸,他的笑容,他的愤怒,他各种各样的情……。
也许是出去吹了风,也许是发泻后的冷静,江建离开沧浪家后马上就想回家,到了车站,突然想到了刚刚的那一幕。突然一阵惊心,他想到了沧浪身上的血,他有很明显的预感和害怕,于是飞奔着又回到沧浪家。他的心里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害怕到了极点,斗大的汗粒从额头上淌下来,他不断地敲着门,以为沧浪在生自己的气,就一直不停地喊着开门,从命令的口气变成了哀求,无奈自己没有钥匙。由于厨房紧隔着家门,沧浪听到了时而断续的敲门声音,突然有点清醒,可是此时的煤气味道已经漫开,一呛过来,沧浪便开始呕吐,他受不了一丁点的气味,一种求生的本能让试着打开厨房的门,可是手上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危急关头时人突然变得清醒,他听到门外的江建着急地呼唤,直到听到"母亲"两个字,他突然心一紧,原来江建想让沧浪的母亲过来,沧浪用尽力推开了厨房的门,然后爬到了门后,他害怕母亲看到自己这样不知道有多伤心,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地忘了自己是单亲家庭,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的可怜,如果看到自己这样,他不敢再往下想,用尽最后的力气开了门。这个平时如此简单而容易的事情对现在的沧浪却是如此的困难。他看到了门外的江建,眼里时而模糊,时而又有点清晰,然后便昏了过去……。
人中和虎口的一阵刺痛让沧浪慢慢地苏醒了过来。沧浪看到自己躺在了泪水满脸的江建怀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建如此担忧和深情的眼泪。沧浪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疲惫地躺在江建的怀里,只徐徐地说:"不要打电话给我家人,不要送我去医院,让我静静地休息一会好吗?"也许流了很多血,也许是身心的极度疲乏,他睡着了。醒了后,家里已经变得很干净了,破碎的东西堆放在角落里,而江建正一遍遍地努力擦干地上的水渍。只有那长长的缺了口的鱼缸玻璃还留着长长而突兀的玻璃尖,让他心有余悸,惊悚不已。
沧浪告诉自己,他的伤害是江建给的,可是他的命也是江建救的,江建是他曾经生命的全部,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交给他,再也不愿意去接近死神了。这一刻,他好怕死,好怕死。他愿意从此当一个木头人,他愿意向生命妥协,向自己的爱情投降。
皓月当空,寂寞的风儿为何带来的全是悲伤,都把快乐和幸福带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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