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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7 02:35发布于 03-07 02:35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五章温情不言中
国庆节后,三哥忽然对我说:“四弟,这段时间我可能有事要出去办,晚上有时会回来很晚,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吧。”我知道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个人的空间,别人是不该干预的。所以我只答应着他,没有发问。果然,他晚上经常外出,有时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来,有时要半夜两三点钟才回来,显得有些疲劳,有些兴奋,有些满足。他野猫似的悄悄爬到床上,生怕弄醒了我,只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倒头就沉沉睡去了,同我亲热的时间少了很多。他哪里晓得,我天天晚上为他担心,不到他回来,是睡不着的。有几次我差点忍不住要问他,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三哥他干什么事,不告诉我,自有他的道理。
有一天早上,三哥摇醒了我,“四弟,快起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我翻身坐起来,一眼就看见床前并排放着两双一模一样乌黑发亮的新皮鞋。我有些吃惊,问道:“哪来的?”他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买的,喜欢吗?一人一双,你先选一双吧!”我随便拿起一双试了试,刚好合适,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天气越来越凉快了,我原来的那双皮鞋开了口子,穿不得了,正需要一双呢,这不是雪中送炭吗?没想到三哥这么心细,我心里想:三哥太关心我了,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够报答他。
隔了一个多月,三哥又买回两套挺阔气的西服,每套价值八百多元,一套送给了我。我不要,三哥很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不要?买这两套衣服我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我们俩有如双胞胎,什么都应该一样才有意思。这两套衣服款式颜色一样,我们穿在身上,保管别人认不出来。我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嘛?算了,既然不要,我就烧了它。”说完,真的点火就要烧。三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这样说,也会真的这样干。我急忙说道:“我要,我要就是了。我是想:总是你买东西给我,而我却没买东西给你,怎么能还要你的东西呢?”三哥笑了:“你看你,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还要分你我吗?有碗饭呢,我俩一起吃,没有呢,一起喝西北风。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嘛。”我说:“话是这么说,可你哪来那么多钱?”三哥怒道:“少啰唆!你穿就是了。总不会是偷来的,抢来的,我的钱干净得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寒假前两个星期,天气突然变冷了。下午北风呼呼地刮起来,到了晚上更是厉害。我和三哥躺在被窝里,紧紧地拥抱着,既温馨又甜蜜,倒是暖和得很。如果永远这样也是心甘情愿的。早上起床一看,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一派银妆素裹、粉装玉砌的世界。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着。许多人早在雪地里赏雪了,有的奔跑着,有的惊叫着,有的打着雪仗,很是热闹。环境专家经常在新闻传媒上发警告:由于社会发展太快,人们的环保意识不强,已经严重地污染了地球环境,南极上空的臭氧层遭到破坏,形成的空洞越来越大,强烈的紫外线直接射向地球,使全球气候变暖,气温逐年上升。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占全球淡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南极大陆的冰山会很快融化,海平面迅速上升,全世界像上海、伦敦、纽约一样的海滨大城市将会被海水淹没……。这些可怕的消息使得爱惜生命的人们惊恐万分。专家们又安慰人们说:这种现象已经引起了各国首脑的高度重视,目前正着力商讨对策,只要人们保护好环境,不破坏生态平衡,这种局面就可扼制。我们不能不相信他们的论调。本来,我们这片亚热带的土地一到冬季是要下几场雪的,而这些年来,这里的冬天却是温暖如春,气候确实在变暖。五六年没见过下雪了,初见此情此景,我兴奋得不得了。三哥是从来没有见过下雪的,一看见下雪,便欣喜若狂,大叫一声,衣服都没有穿就往外面跑去。我喝道:“找死啊?外面那么冷,你感冒了,我可不服侍你。快穿衣服。”他伸伸舌头,乖乖的穿上衣服,朝我一笑道:“高兴得忘记了。你等我一会。”说着冲出门去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借来一部相机,我们两人在雪地里照了半天的像。
下午,三哥又抱回两件羽绒衣,一人一件。我暗暗吃惊:三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莫非他挖了一窖金子?他捡到天上掉下来的一捆钞票?他抢劫了银行?他抄了富人的家?他去卖了血?心里胡思乱想,人却早就呆住了。三哥见我惊疑不定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啦?我就知道你又怀疑我了。你在猜,我是不是捡了钱?挖出了金子?抢了银行?抄了家?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是!你知道三哥是很有经济头脑的,挣的可是正当的钱。快别瞎想。”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说道:“我们那里冬天很暖和,我从未穿过棉衣呢!现在趁此机会过过穿棉衣的瘾,也不枉做一回人了。四弟啊,我在想,在学校三四年了,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我跟着你去你家去了两次,这个寒假说什么你也得跟我到我家去。所以我买些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替我妈带个儿子回去,她老人家准会高兴得年轻二十岁。”我撅着嘴说:“我才不去呢。”三哥一听又气又急,“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你告诉我钱是怎样来的,我就跟你去。”三哥怔了怔,叹口气说:“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看来,不告诉你,今晚你是睡不着觉的。”
原来,三哥早就计划好了我俩寒假的行动。为了使我们穿得像一对孪生兄弟,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办法:晚上去当导游。我们这个城市,是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国外来的游客一年四季都很多。听人说,给外国人当导游,赚小费是又多又容易。他就鼓起勇气去干了。第一个晚上,他站在街头,看着三三两两的外国人,想上前去打招呼又不敢,白白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晚上,他见两个外国人东瞻西望、茫无目的地从跟前走过,再也忍不住了,红着脸小声地说道:“Hello!”声音低得自己都几乎听不见。谁知那两个外国人耳朵灵得很,竟听到了,转身笑着和他打招呼。就这样,他带着那两个外国人在城里的一些景点转了一圈,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向他们介绍景点的人文古迹、自然特色,最后把他们送回酒店。那两个外国人临别时一个劲地夸他“verygood,verygood!”并每人给了他两百元人民币。他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买了两双皮鞋回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晚上找机会出去,有时能当上导游,有时又没能找到活干。断断续续的,挣了不少钱。赚得最多的两次,是他带了两次十多人的大团,一次得了三千多块钱,一次得了四千多块。用这些钱买点衣服是花不完的,剩下的钱全部存在银行里,以备今后之需。
三哥说完这些,目光炯炯看着我,充满真诚。他深情地说:“四弟,这些钱是我为我们两人挣的,是你和我的,密码是你生日的年月日六个数字,存折在箱子里面,你需要时随时就可以拿得到。我把你看着是我的亲人,我的唯一,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以前我没有兄弟姐妹,觉得好孤单、好可怜、好自悲,一个人经常偷偷地哭。看到别人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我是又妒嫉又悲伤,只叹自己命苦。但我很好强,不会让人看出我的哀伤,我只有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现在我有了你,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我好怕,我怕你离开我,不要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会离我而去。”说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把三哥搂在怀里,想到三哥对我一片真情,还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比?心中千言万语,竟也无从说起,只有陪着他流泪。“傻瓜,傻瓜,你对我如此情深,我与你生死兄弟,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三哥哭了很久,哭累了,睡着了。睡梦中,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好象我真的会离开他似的。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无法入睡。想着三哥对我的关心、爱护,想着三哥对我的体贴、温柔,想着三哥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就是没有想到三哥他已经把我当恋人深深地爱上了我,没有想到三哥他是同性恋。
一放寒假,我和三哥就乘上了南下的火车。下午从本市出发,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到达了南宁。在南宁街道上转了几圈,买了一些东西,又乘上公共汽车赶往三哥的家里。上午十一点多钟,我们终于到家了。当我们站在三哥的母亲面前时,她吓得眼镜都掉到了地上。这是一位面目和蔼可亲、温柔慈祥的老人,说她是老人,是因为她虽然今年才五十五岁,明年我和三哥毕业时她正好退休,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脸色有些发青,额上和眼角有很多较深的皱纹,眼睛有点发涩,下眼睑有些浮肿,身体稍胖。她在镇上的中学教书,工作起来比年轻人还要认真负责,爱生如子。再加上生活的负担,使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哆嗦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他…他…,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三哥赶紧上前扶着母亲,笑道:“妈,你那时生我们是双胞胎呢,丢了一个,现在我给你找回来了。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母亲定下神来,当真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连声说:“是,是,是,啊,不,不,像,太像了。坐车累了吧?我倒杯茶你们喝。”嘴里说着,身子却没有动。一手拉住我们一个,只管瞧,脸笑得像朵秋天绽开的菊花。三哥说:“妈,你坐着吧,让我来做。”他倒茶去了,他母亲还是紧紧地拉着我不放手。我忙笑着叫了一声:“伯母--妈。”她甜甜地应着,问我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多大年纪,家里有些什么人,问个不停。三哥进来笑道:“妈,你在查户口么?还要不要到医院去做个亲子监定?”他妈责怪道:“就你还是吊二郎当的,死不改悔。妈是见了阿洋,心里欢喜得很。阿亮啊,村里人都说你长得漂亮,我看阿洋比你长得秀气,妈可是更疼他了。”三哥装作不高兴地说:“妈,我就知道你会偏心的。你快别说了,你看洋弟那股得意劲。”我心里好笑,天下做母亲的是一个样的。记得三哥第一次到我家去时,妈妈也是对他爱不释手,比对我更疼爱三分。说:“老二啊,大家都说你长得好看,今日可比下去了。方亮比你长得更饱满些,叫人喜欢得很呢。”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道我们老了时是不是这个样子。
中午,三哥的妈妈特意杀了一只鸡,熬了浓浓的鸡汤给我们喝,说是坐了一天的车,很伤神的,应该补补身子。她还一个劲地替我夾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阿洋啊,你亮哥从小就淘气任性,不会照看自己,让我操碎了心。现在他有你这个弟弟,我就放心了。你要多管着他,多提醒他。城市里面复杂得很,你们注意别学坏。那边天气冷,要多穿些衣服,小心冻着了身体。”我一一答应着,在她眼中我成了乖孩子。三哥在旁边看着听着,笑眯眯的,似乎他妈妈夾菜给我吃比给他吃还香。
我们有点累,吃过中午饭,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晚上,许多镇上的朋友、熟人都来串门,家里一下子热闹极了。三哥母子俩在这里的人缘肯定很不错,来的人很尊重他们。从大家的惊奇的眼神里,我看出来,这些人串门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看我和三哥的新鲜的。因为镇子不大,只有三千多人口,三哥带回来一个“孪生兄弟”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条街道了。三哥的妈妈已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人们热情好客,我觉得非常亲切温馨,有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接下来的日子,三哥带着我去拜访了一些远房亲戚和他家的老朋友,也在附近到处转转。使我觉得新鲜的是,这里与我们那里自然环境很不相同。我的家乡山高林密,梯田片片,座座石山拔地而起,很是峻秀。这里是丘林地貌,稻田很少,旱地很多,低矮的小山包连绵不断,山上都是人工种植的还没有成材的密密麻麻的小松树。这里地处热带,气候炎热,农民们主要种植经济作物甘蔗,收割后卖给当地的制糖厂。一家四口,能收甘蔗几大卡车,有好几十吨。也种植热带水果,如香蕉、龙眼、荔枝等等,卖给来收购的老板销往外地。一年下来,收入还不错,镇上的人们差不多都建起了三四层的楼房,装修华丽,过着较为富足的生活。
一九九四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也去得特别快,梅雨刚刚形成,就立即拉向了北方。以往阴雨绵绵的日子不见了,竟是天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开学时,我们回到了学校。也许是面临着毕业时刻吧,同学们都激动不安,到处在谈论今后何去何从的问题。气氛紧张,给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最后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三哥对我说:“四弟,我们要在一块工作,不能分开。我们好不容易从山村里出来,不能再回到山村里去。我们要争取留在城市里,就在这个城市里。这里才是我们的用武之地。我们俩要在这里大干一番事业。”
一天,系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笑容满面地说:“陆洋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由于你在学校表现非常优秀,学校决定要请你留校工作。虽然目前不能上讲台,但学校是准备培养你朝硕士、博士发展的。希望在最后这段时间好好干,别出差错。现在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这天大的喜事简直把我给搞糊涂了,我手足无措,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啊,我还有什么意见的呢?我对主任是谢了又谢,出了门,恨不得两腿生风,早点把喜讯告诉三哥。回到宿舍,三哥正在整理东西,我急不可耐地对他说了,只见他面色一沉,发了一会儿呆,伤心地说:“恭喜你,我们没法在一起了。”我一听,有如浇了一瓢冰水,凉了半截,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能一起留下来的。我这就去找校长说,如果你没留下来,我也不留下来。”好一会,我定下心来,起身要走,三哥“扑哧”一声笑道:“我骗你的,我刚接到通知,我们俩一起留下来了。”我气得不得了,朝他身上就是一拳,正打在他的胸口上,这一拳打得重了,三哥“唉哟”叫着,双手捂住胸口,蹬在地上,脸色发紫,额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看他不像是装假,我吓得要死,赶紧扶着他躺到床上,帮他揉着,他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我急得要哭,这时大哥和二哥来了。“恭喜,恭喜,……噫,这是怎么了?”我含着泪说:“我打了他一拳。我不是故意的。”二哥不满地说:“你下手可真狠哪!”大哥上前摸了摸,说:“不要紧的。这是肌肉受到刺激,引起的痉挛,歇一歇就好了。”三哥缓过气来了,我向他道歉,他笑着说:“别在意,我就是被你打死,也不会怪你。”又把事情讲给他们听,大家都笑起来。大哥有些忧郁地说:“你俩感情太好,再好下去,可不得了,可别出什么大问题。”我和三哥红了脸,不敢说话。二哥说:“好了好了,刚才老三打电话叫我们来庆祝你们获得成功,别的不要说,先乐一乐吧!”大哥现在在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留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大,二哥已经在市公安局上班了,都是值得庆贺的事。这一夜,我们放怀畅饮,来了个一醉方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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