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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织茧(作者:孤独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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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7 02:31发布于 03-07 02:31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十多年前,我就发现我所需要的感情生活与一般人不同。那时的我,整天处在惶惑不安之中。对将来的迷茫,对前途的困惑,使我痛苦万分,却又难以解脱。我的内心的情感犹如海底深处的暗流在奔腾,但我不得不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压抑着它,避免让它浮出水面,被世人发觉,而遭受到人们无情的嗤笑和鄙视。我努力想改变自己,甚至利用结婚的形式来期望自己摆脱眼前的处境,但我妥协了,我不行,我没法改变自己。这种向往是缘于天生的情感?还是后天的累积?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它已经在我的灵魂中永久地扎下了根,而且根深蒂固,蓬勃生长,只不过没有开花结果罢了。近几年来,我在网络的海洋里偶然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令我眼前一亮,啊!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与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他们与我一样,隐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戴着面具与世人一道为生活而打拼着,虽不显山露水,却能在我们自己的圈子里与同志们交流情感;虽比一般人多了一份生活的艰难,但毕竟也能过着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啊!我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精神为之一振。我不再感到孤独无助,我不再觉得寂寞无依。只要有空,我就会徜漾在这个世界里,无拘无束地与同志们勾通,填补一块心中的空虚和孤寂,找到一份思想的安慰和寄托,获得一份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我看到了另一种光明。我想,即使我在这种光明中堕落下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的心情好多了,变得开朗起来了。我想唱歌!我真的就天天哼着歌,居然练出了一幅好嗓子,还在地方上的歌唱比赛中获奖了。大家说我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他们又哪里知道我内心深处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我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还是没勇气向世人襟怀坦白。

社会的重压使我觉得有些不堪重荷,我竟心中有些愤懑不平起来。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也许同是男人,也许同是雄性的豪爽和洒脱吧,我们不需要什么含蓄和委婉,不需要故意的羞涩和遮挡,风雨无阻的感情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因而被人们嗤之以鼻。在人们的眼中,我们是另类的,是淫乱的,是有悖于社会伦理的。当然,我承认,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鱼龙混杂,美丑共存,喜怒哀乐相伴。世间又何尝不是如此?试想:要是人们能多些冷静和理智,换个角度思考,站在另一立场观看,我们的感情也就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一个被大家说成变态的人回答大家:“世上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正常,大家都变态了呢?”当时我觉得好笑,现在却是很佩服他的思维方式了。我们没法改变自己,也无力改变自己。我们能够左右自己那火山一般的强烈渴求的情感吗?要是人们能够支配自己的情感,那么,亚当夏娃偷尝的禁果即使是世界上最猛烈的Chun药,也怕没有用了,他们还谈何让子孙后代繁衍生息,统治整个地球?作为同志,我们也是人呀,人各有志,我们也有自己的感情的需求,只是我们的取向不同而已。可人们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们呢?我们不想伤害社会,也没有对社会造成什么伤害,而社会却总是在伤害我们。我们只能顾影自忴了吗?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越来越觉得应该给自己有限的生命中这段感情的历程作一个总结,于是我开始用泪和血浸透的文字诉说我和朋友们的不幸和悲哀,谁知写起来后宜发不可收拾,洋洋洒洒就成了长篇大论。我不管它是否啰唆,也顾不得人们对它给予的褒贬评价了。反正把心里郁积的苦闷倾诉出来,一吐为快,我就觉得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身轻松多了。

我写的这部小说,是有关我和我的好朋友的同志生活的,这部小说有五十章左右,共有四十多万字。我努力想把朋友们的真实生活写出来,写出它的凄美,写出它的哀怨,并把故事写得具有传奇色彩,是想引起网友们对同志生活的关注和重视。也想把我自己的心声倾诉出来,呼唤人们不再对同志抱有偏见和歧视,因为人们的唾沫和声讨也能把一个人淹死。也许有人会说故事不太真实,人物太过完美,但我要说:我写的不是生活的真实,而是情感的真实。人物的情感是真实的,故事中的生活是我们所向往的,而它的结局却是社会的扼杀,是我们不想要的。说句自信的话,各行各业都有同志,他们在本行业中都表现得极为优秀,他们的能力是能得到本行业人们的首肯的。即使他是个乞丐,他在乞讨行业中也要比其他乞丐做得优秀。同志们对社会的贡献并不比其他的人小。他们是社会发展的一分子,在社会的发展进步中,他们确实功不可没!

我在这个圈子里寻找自己的一份爱已经很久了,曾经也伤过,痛过,笑过,哭过。也许缘份到了,一个偶然的机遇,让我认识了他——本小说的主人公:陆洋。他是我的爱人,如今我俩住在一起。在他跳崖殉情之前,我并不认识他,我是以他的救命恩人的身分同他结识的。

一个凉爽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繁密的星星还布满天幕。微风吹拂着,公园里已有一些喜爱晨练的人在活动了。我早起锻炼,跑步经过公园,事情就在那里发生了。一个年轻人从山峰上纵身跳下悬崖,跌落到与山相连的池潭里,昏死过去了。“咕咚”一声巨响惊醒了一对因谈情说爱而累得睡倒了的恋人。他们看见一个人浮在水面上,就大叫“救命,救命”,我自告奋勇,跳下池潭把他捞上来,在大家的帮助下把他送进了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他的性命是保住了,但他的小腿因与岩石猛烈地撞击过,肌键已烂,骨骼已粉碎,无法复原,只好作了截肢。他的双手也变得僵硬,不能灵巧地做细致的活儿。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今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再也不能用他那两条强健有力的腿自由自在地走路了。我心里暗暗觉得有说不出的遗憾。

他醒来后,不吃不喝,一直痛哭不停,他还声嘶力竭地大骂我们,怪我们救了他,使他不能够摆脱人世间的痛苦,不能与他心爱的人相见。见他这样一幅可怜楚楚的样子,我和医生、护士都非常地同情,耐心细致地护理他,照料他,关心他,疼爱他。不知怎的,从未做过这些屑事的我,竟然对这个陌生人极为耐心地呵护,寸步不离,端茶送饭,倒屎倒尿,毫无怨言,令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们感动不已。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倾心相交,互诉衷肠,我们很快成了知己。他就是陆洋,故事的主人公。他向我诉说了他的经历。他的故事曲折而生动,平凡而高尚,悲伤而感人,使我泪泉枯竭,心潮难平,有什么理由能阻止我为他们谱写一曲哀婉缠绵的爱情之歌呢?

于是我同他商量,说要把他的故事变成文字,就算是他在一张张白纸上走过的一行行足迹吧。人一出生,就有了一张白纸了,白纸上的人生试卷也早已出好,这些文字就是他做的答案。他同意了。可应该从哪里写起呢?我想:他的喜怒哀乐是从大学生活开始的,那就从他的大学生活写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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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2发布于 03-07 02:32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二章 相逢

一九九零年九月,我被师范大学中文系录取了,我成了一名大学生。这在我们这个从没有出过大学生、甚至中专生的小山村里引起了轰动。学校领导、班主任和科任教师亲自来我家里祝贺,村干部和乡亲们前来道喜,一直坐到半夜,我家的喜事成了全村人的喜事。爸爸妈妈更是喜得合不拢嘴。村长代表乡亲们说,他们早就看出来我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我考上大学,为村里争了光,替孩子们带了个好头,他们要买上许多鞭炮为我送行。爸爸妈妈听后只是一个劲的道谢,团团乱转,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倒是哥哥稳重,来回应酬,招待得比较周全。临行时,乡亲们果然燃放起鞭炮,敲锣打鼓的把我送出了村口。当我和哥哥走了很远,回头再望一眼亲爱的故乡,只见乡亲们还在村头挥手,我不由得热泪盈眶,心中暗暗发誓:在学校里一定好好学习,再为乡亲们争口气,毕业后回到家乡尽自己的一份力量。<BR>学校真大啊!哥哥带着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系里。报好名,办好了一切手续,安顿好了我的东西,哥哥要回去了。他嘱咐我道:“小弟,哥要走了。你在这里要用心读书,要注意身体,多给家里写信,免得爸爸妈妈担心。”我的眼泪又来了。看着哥哥消失在学校大门外,从未离开过家乡的我,仿佛一下子失落了什么,没有了依靠,感到异常的孤独寂寞。幸好我有很强的适应能力,不几天,我的学习和生活就走上了正轨。<BR>开学半个月左右,系主任找到我说:“我们看过了你的档案,了解到你全面发展,能力强,特别是文艺方面有特长,在高中时又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所以决定推荐你到学生会里去担任宣传委员的职务,下午你就去开会吧。”我简直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头欢喜兴奋,系主任走了,我才知道连一声谢谢都没有顾得上说。<BR>匆匆忙忙走进会议室,大家都已等在那里了。见我进来,他们都发出“噫”的怪声,瞪大了眼睛,一幅惊奇的模样。我一下子窘迫起来,面红耳赤,以为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出了洋相。一位长相娇美、个子高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笑着站起来,一把拉起一个正在发呆的男生推到我的面前,大声说:“老实交代,你们不是双胞胎吧?”我一打量这个直直地盯着我看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竟然长得和我十分相象,和我一般高,和我一样的身材,和我一样的直竖而乌黑的短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吧,如出一个模子,只是他面孔的线条比我的稍刚硬点,皮肤比我稍黑一点,衣服穿得不同罢了。我俩愣愣地说不出话来。那女生又似乎是自言自语地笑道:“一个姓刘,一个姓陆,不会是双胞胎。这就怪了,世界上竟有这么相象的人!竟又如此的英俊潇洒,漂亮迷人,我今日总算长了见识了。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大家“轰”地笑了起来。一位带眼镜的女生嗔道:“别自作多情!世界上奇妙的事多着呢。真是少见多怪!”大家又笑。他终于缓过神来了,猛地一下紧紧抱住我,激动地说:“哎哟,盼星星,盼月亮,我终于有了个孪生兄弟。Mysky!&nbsp;Mysky!真是天助我也!”说着,往我脸上“嗞嗞”地亲了几口。我能够听到他“咚咚”的快速的心跳声,这种心跳声感染了我,我不禁心慌意乱,热血沸腾,觉得又羞涩又甜蜜,一时竟手足无措。大家鼓起掌来。那女生大声叫道:“女士们,先生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本学期引进了一对国宝。欢迎参观1我偷偷瞟了他一眼,他笑眯眯的,好像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BR>蒋校长是一个红光满面、有些发福的老头,半白的头发,国字型的脸,面目慈祥。其他的几位学校领导也都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校长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干正经事。下面正式开会了。”大家才逐渐安静下来。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挨着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校长先向大家介绍每一个人。我才知道他叫刘方亮,是外语系的新生,担任学生会的组织委员。那女生叫周一叶,是数学系三年级的学生,担任学生会的主席。带眼镜的女生叫周媚媚,是历史系二年级的学生,担任学生会的纪检委员。校长一边作报告,布置工作,一边不时朝我们看几眼。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校长心中的疑惑、新奇和喜爱。我禁不住又激动起来了,兴奋、冲动、满足、喜悦,心头恍惚。校长和其他的人说了些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迷迷糊糊,直到会议结束了,我还定在椅子上晓不得走,就像一只呆头鹅。<BR>“喂,都散会了,你还在出什么神?”刘方亮在叫我了。我猛然惊醒过来,忙不迭地起身就走。他笑了起来:“瞧你屎急尿慌的样子,要往哪里去?先别忙,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我是个直爽人。我太喜欢你了,咱们有缘相识,就要自报家底,坦诚相见。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我是铁了心,认定你这个弟弟了。我独子一个,孤伶伶的,好想享受一下有兄有弟的快乐。”说着就势搂住了我的腰,紧拥着我往外走。我从未被人这样抱着,不由得浑身的肌肉紧张起来,但又觉得很是舒服。我笑道:“看来你还是个冒失鬼。这算什么?认兄弟哪有‘霸王硬上弓’的?你也不考虑考虑人家是不是喜欢你,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也还没有定论呢?再说我也有个哥哥了,我做弟弟有哥哥护着,可以任性撒娇,那有多好啊!如果我有个弟弟,我要护着他依着他,那可麻烦得很呢!所以我也不想要弟弟。”刘方亮怔住了,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下意思地放开了我,呆呆地盯着我。忽见我偷偷地在笑,他马上明白我是在故意作弄他,就长舒一口气,用手拍拍胸口,立即又高兴起来:“哎呀,吓我一跳好的。知道吗?多一个哥哥就多一个人疼你爱你。答应我吧!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最后一句,他是把它当歌唱出来的,就是《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首歌里的主题句。刘方亮一边手舞足蹈地旋转着身子,一边扯声卖气地唱着,音调有些怪异,那幅滑稽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俊不禁。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心中翻腾不定,难以平静。这个人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既疏远又亲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眼前虽是外来客,心底却是旧时友。他是我的影子吗?我怎么看着他就像是在照镜子?他是我的孪生兄弟吗?我怎么和他性格这么相通?这么融洽?他与我真的有血缘关系吗?我怎么会和他一见如故、彼此相惜?这个世界竟有如此奇怪的事情!我有些迷惑了。刘方亮并不了解我,可他毫无防备我,毫不犹豫地接纳我。我也并不了解他,可我也在心灵深处早就接受了他,承认了他,这又是什么力量在驱动我们呢?一见钟情吗?不管它许多了,我只要觉得充实温馨就行,我已不想对自己的鲁莽行为负责了。<BR>我们坐在一株大榕树底下的石凳上,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亲切,更像是离散团聚的亲人一样融恰,彼此间全无半点隔壑。刘方亮比我放得开,他果然直爽,在我面前好象是要解剖自己给我看。他热情、直率、真诚、乐观,非常主动地向我顷诉他的家境和经历,甚至于他小时候有趣的事情--他是个淘气鬼!<BR>刘方亮比我大一个月,遗憾得很,我真的要叫他哥哥了。刘方亮的家庭境况并不太好。他的老家在南宁市郊区的一个小镇上,父母亲都是当老师的。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逝了。他的父亲三代单传,他母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只留下他这个第四代的一根独苗。一方面因为这点,另一方面因为他的母亲与他父亲的感情很好,所以他母亲没有再嫁,独自一人一边工作,一边把他拉扯大。母亲对儿子的管教是非常严厉的,刘方亮对母亲也是极为孝顺,从来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有时候因为吵事被母亲打,他总是直直地站着,任凭母亲的棍子抽到身上,一点也不躲闪。他的学习成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很好,常常得到老师和左邻右舍的夸奖,做母亲的当然是十分的欣慰了。现在考来师大,他和我一样都是由于考试没有发挥正常所至。对于将来当老师,我是无所谓的,觉得当老师也不错。刘方亮却有些不大喜欢,他说他没有耐心,看到母亲当老师那么辛苦,他也就不热爱这个职业了。他打算毕业后想办法改行,换个称心如意的工作。“如果一个人为了他的工作而痛苦,那有什么意思?有什么奔头呢?”他的想法真的与众不同。<BR>刘方亮从读书时起,就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得早。独立性强,遇事机灵精明,能说会道。说起来叫人害怕,他在母亲和老师面前非常乖巧听话,背着母亲和老师却是个野孩子,打架骂娘,样样在行,力气又大,又舍得死,孩子们都怕他,都听他的指挥。做完作业有空的时候,他会带着他的一般小兄弟,每人提上一个小竹筐,里面装满小石子,到四周邻近的村子边向村子里的孩子们挑战,大声叫骂,然后双方就此展开石子战。他打石子又远又准,孩子们有了这样一个头领,自然是勇猛非常。同四周的村子都打遍了,总是他们赢。得胜而归,他们就会化整为零,四散分开,悄悄回家,竟然把家里瞒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有时候邻村的孩子被砸得头破血出,愤怒的家长领着哭哭啼啼的伤员到镇上来兴师问罪,却找不着主儿,只好站在街头乱骂一阵,无可奈何地走了。听刘方亮说到这些的时候,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不是在说我小时候的事儿吗?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样。记得有一年秋天,我把同村的一个比我大一岁的伙伴打进了水沟,他哭着扛了块大石头,要砸烂我家的水缸,妈妈说好说歹,哄了他半天他才回去了。我免不了又挨训了一顿。刘方亮见我笑得古怪,忙问道:“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说谎?”我说:“不是。我在想,小时候你就诡计多端,阴险狡猾,城腑这么深,长大了那还了得?实在让人恐怖。我有些担心,我将来要毁在你手里了。”刘方亮收住了笑容,很不自然地看看我,顿了顿才说道:“你有些像曹操,太多疑了。这是什么话?我做哥哥的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害你?恐怕只有你欺负我的份儿。”我这话没有说错,我后来真的是堕落在了他的手里。刘方亮他结识我时,就起了一个念头了,我的那句玩笑话却是无意中说中了他的心思,所以他才极不自然的。可我那时怎能想得到别的东西呢?<BR>刘方亮有个特点,做事执着顽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做成某件事,他会千方百计去干,哪怕失败多次也决不放弃,那种耐心,那种韧性,那种毅力是所有了解他的人都佩服的。他经常成为老师表扬的对象,成为同学们学习的榜样。他还讲过一件有趣的小事给我听。那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和伙伴们在村头玩捉特务的游戏。他所在的一方藏,另一方寻。他为了取得胜利,竟跳进鱼塘里,躲在荷叶底下,一动也不动,任凭伙伴们叫喊。天黑下来了,伙伴们找不到他,回家了。月亮出来了,他还躲在里面。妈妈急得不得了,村里的人都来找,也没有找着。后来找到鱼塘边,喊了很久,他才爬出来,嘴里大叫着:“是我们赢了,是我们胜利了。”我大笑起来,给了他一个评价:“有些木讷,有些痴呆。”刘方亮搔着脑袋直傻笑。<BR>方亮告诉我:他将来的奋斗方向是搞经济管理,他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他希望我也和他一起发展。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就很有经济头脑了,显现出了经商赚钱的天才。那时,他们的学校抓教学质量抓得很严,同学们的作业很多,似乎没完没了,如果谁没有完成作业的话,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方亮的成绩很好,一些同学就央求他帮忙。他说:“可是可以的,但我不能白做。每条作业五分钱,愿意就做,不愿意拉倒。”这桩生意他做成了。他还批发进来一些作业本、铅笔之类的商品,规定这些同学需要时只能在自己这里买,不能到商店买,价格一样。这样他又从中赚取利润,结果获利还不少。当他把这六十多块钱交给妈妈时,只说是卖本子赚的,妈妈眼睛都湿润了。我取笑他赚黑心钱,他却不以为然:“这就是商场,这就是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公平得很,有什么黑心不黑心的。我又不偷他们的,抢他们的。光明正大着呢。”<BR>我们谈了很久,一直谈到晚上十点多钟。我们谈了很多,谈理想,谈人生,谈社会,谈事业……我们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话要说。五六个钟头里,我们已经成为知己。那种默契和感情,也许别人几十年的交往都无法积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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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3发布于 03-07 02:33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三章 亲密接触


在大学生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跨进高中门,累得不像人;跨进大学门,快活似神仙。”进了大学门,大部分学生会觉得自己的理想愿望已经实现,多年的艰苦奋斗现在可以用悠闲休息来补偿了,所以不肯再努力了。整个紧张的身心一松弛下来,想要再恢复斗志谈何容易?我们学校也不例外。因此,在学业上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我们几个学生会的就不同了,要配合学校做很多的组织宣传工作,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中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处理,忙得不亦乐乎。我并不怕忙。我反倒觉得这样更充实。从繁忙中得到了乐趣。

学校非常重视学生会这个组织,为了使学生会与学校更方便地联系,为了提高我们处理事情的效率,特地划出一幢小楼房,让我们搬进去集中住宿。这幢楼房座西朝东,面对着校园主干道,大道那边是一个小湖。背靠着许多的篮球场和排球场。楼房共有四层,第一层做办公室,第二层就是我们学生会的,每个房间住两个人,还有两间作会议室。上面两层分给了其它部门用。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在它与它北面的楼房之间有一座公厕。距离我们这座楼房大概有二十米。

吃过中午饭,我们搬家了。我在203房间里找到一个床位,另一个床位被先来的学生会副主席肖平占了。我刚铺好床,刘方亮气喘吁吁地闯进来,一见了我就嚷道:“你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你住这里?”扭头看了看另一张床,脸上有些难看起来。“这是谁的?”我告诉了他,他气急败坏地说:“不行,我要同你住一间,我要跟他换。”说罢扭头而去,我想阻止他都来不及。他找到肖平软磨硬磨,死缠烂打了一个下午,晚饭前,他挟着被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客人来了,欢迎不欢迎?”我又好气又好笑,“瞧你刚才的样子,不欢迎恐怕房子都会被炸掉。”他的笑容里带着一股胜利者的自豪感。

晚上一熄灯,他轻快地钻进我的被窝,说:“我想和你聊聊,我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跟你说。”我往里让了让,说:“我也是。”他轻轻地问道:“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在意吗?”“这有什么?在家里时,我们经常这样的。”他放心地笑了,“那就好。”由于床比较窄小,我俩挤得紧紧的。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搭上了我的腰,一条腿也压在了我的双腿上。我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不由得心“咚咚”乱跳起来。本想推开他,又觉得这样很舒服、很踏实,也就任他搂着。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了一会,他忽然说:“奇怪!你的胳肢窝怎么有股淡淡的香味。我再闻闻。”他真的就往我腋下钻,使劲闻着。我有些怕痒,躲开一点说:“别人也这样说呢,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热时,出点毛毛汗,香气更浓。”他点点头说:“嗯,是雄性动物发情时才有的气味。让人闻了就会产生性冲动。这可是一宝啊!”突然他紧紧地搂着我,一下吻住了我的嘴唇。我吓了一跳,使劲推他,却没法推动。他的力气好大。我感觉到他的唇温软异常。我想叫,刚一张口,他的舌头像一条蛇一样灵巧地探入了我的口腔。那种滑腻、甜美、柔软、触电似的快感,仿佛摄去了我的灵魂,我一下子瘫软了,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任他疯狂地吻着。我觉得头脑轰轰作响,好像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好久好久,他终于放松了一点。我清醒过来,赶快挣脱了他,笑骂道:“你疯啦!发神经么?”他喘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是疯了,我顾不得了。”作势又要扑过来。我一缩身子,急忙叫道:“再胡闹,我当真要生气了。”他不动了,侧着身子朝我躺着,眼睛色眯眯的,舌头在嘴唇上打着圈,意尤未尽地说:“你太美了,太帅了,比女孩子还吸引人。我控制不住自己。真想一口把你呑下去。”我取笑他道:“你羞是不羞?你想夸你自己漂亮就直说好了,何必转弯磨角!睡觉吧1这一夜,刘方亮夺去了我的初吻。我心里又兴奋又喜悦,久久不能成眠。

刘方亮精力充沛,即使熬夜,也总是显得神采奕奕的,给人精明能干的感觉,典型的B型血型的性格。他确实很勤快,打饭倒水,打扫卫生,他都很主动地抢先做了。就连我的衣服大部分也是他洗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就争着去做,或向他道谢,他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有什么?举手之劳嘛!谁叫你是弟弟呢?弟弟就有这样的优越条件。哥哥不疼爱你谁来疼爱?”有时候他会故意拿起我换下的内裤里里外外仔细察看,眨眼笑着说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搞得我面红耳赤,非常狼狈。他那架床几乎成了空床,每到晚上,他就会找借口,或者死皮赖脸地挤到我床上来,搂着我睡。他说他已经像吸毒的人一样上了瘾,不这样睡不着,最后会精疲力尽、枯瘦如柴地死去。做弟弟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一命归阴吧?于是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了。不过我们是有分寸的,我最多让他抚摸我,吻我,他想得寸进尺,我不会让他越雷池一歩。我心里实际上已把他当作亲哥哥了,我无法接受他别的要求。有时我们狂热地相吻,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勃起的冲动,当我拒绝他进一歩的动作时,他就会立刻垂头丧气,烦躁不安,在床上翻来复去的,嘴里哼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洋,你救救我的命吧!你怎么这样狠心呢?”我偷偷地笑,决不理他。

面对这样的哥哥,我又能怎么样呢?毫无办法。只有尽情享受其中的幸福和快乐了。

有人说:快乐和烦恼也是一对孪生兄弟。这话一点不错。我和刘方亮过着快乐的日子,烦恼也随之而来了。本来两个陌生人长得一模一样相遇在同一所大学里,就已经让人惊讶了,现在这两个人又同在学生会里,住在同一间房子里,那更叫人稀奇。于是我们成了新闻。大学生中不思上进,空虚无聊的人多的是。他们只对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轶闻趣事感兴趣。我们的事情被当作传奇在校园里迅速传播开来,甚至传到了兄弟学校。每天的中午、傍晚和晚上,都有本校的或外校的同学,包括老师,特意找上门来“参观”,东拉西扯与我们搭话,然后说一句“对不起,找错人了”,心满意足而去。

一个中午,我们正想休息,忽听得有人在大声叫喊:“陆洋,刘方亮,快准备准备,我们看你们来了。”我们一听,是“快嘴”周一叶的声音,不由得相视一眼,哭笑不得。这个泼辣货,现在简直成了导游小姐,三天两头都领着人来拜访我们,她兴致勃勃的,好象我们成了她骄傲自豪、炫耀显示的陈列品:“瞧,这是我们的活宝,你们有吗?”。

她们进来了。周一叶马上介绍了我们,然后指着一个穿淡紫色套裙、满脸痘痘的女生说:“这是财金学院的杜梅梅。”又指着一身牛仔装、烫了卷发的女生说:“这是我们学校艺术系的李艺艺。”我们只好报以笑容。可怜那两个女生,就像是见了天王级的歌星影星一样,张大了嘴巴,双手捧着胸口,连话也不会说了。周一叶骂道:“花痴!看见漂亮男生就起色心。怎么样?我没吹牛吧?认识之后抓紧追吧!”说着朝我们做个鬼脸。两位女生倒是大方得很。聊了一会,周一叶说:“好了好了,该byebye了。以后说话的时间多得很呢!”她们一阵风走了。以后,她们成了我们这里的常客。这边的人刚离开,那边又有人来了,我觉得我们简直成了接客的妓女。妓女在肉体上受到别人的摧残,而我们是在精神上遭到别人的强奸。我们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和安宁,苦不堪言。这还不算惨,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大学是锅大杂烩,它吸收的虽然都是人才,但各色衣服底下所隐藏的心灵和思想却是叫人难以捉摸的。各人的教育基础和知识素质不同,使得业余文化生活非常复杂,可以说三教九流,难于统计。形成的文化团体也数不胜数。在我们宿舍北面的那个公厕里,就流行着一种“厕所文化”。门窗、墙壁上到处都写着大大小小字体的语句,还有速写似的春宫画。赤裸坦白,毫无遮挡,极易挑起人们的欲望。这些大学生在社会的伦理道德的约束下,压抑得太久太深,他们只能在这个僻静、阴暗的角落里,用文字发泄他们过剩的精力和情欲,以此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和满足。最近,这里又流行起另一种文化,门墙上增添了新的内容:“互相玩弄阴茎太刺激了!”“搞同性恋好玩得很!”“我是大屌巴帅哥,你来找我吧!包你爽死1“我的屁屁好痒,快来干我吧!我会让你满意的1……还有寥寥几笔的简单的做爱图画。我们去方便时,蹬在里面,也是紧张兮兮、提心吊胆,心头突突直跳,出来连人都不敢多看,生怕别人误会。

后来,“厕所文化”侵袭到我俩的宿舍里来了。有一天上午放学后,我们回到宿舍,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爱你们,让我成为你们的奴隶吧!”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恶作剧地开了个过火的玩笑。我赶紧撕下来,心里暗骂了句“混蛋”。开了房门,地上还有几张折叠着的纸片和几个信封。显然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片上写的是:“我知道你们俩是同性恋!”“我好羡慕你们搞同性恋,让我也加入吧,来个三人行。”“我想让你们两人搞我。”“我要征服你们!”……信封有的是给我的,有的是给刘方亮的。无非是些“你是我的!”“和你亲热一夜,死也值得”“我天天都在看着你,你快让我发疯了”“只要你抱着我,随便你怎么样”“我在湖边等你,不见不散”之类乱七八糟的话语。接连两三个星期,我们的门上、宿舍里都有这些内容的纸片和信封。人却没遇到一个。开始,我很害怕,后来是气愤,想抓住他几个,好好教训他一番,于是偷偷观察,只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出了门,看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每个人都像同性恋。刘方亮沉默多于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我以为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会跟别人计较这个的。

也就是从此时起,我第一次知道“同性恋”这个词语。我很好奇,曾问刘方亮看到过公厕里的字没有,同性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方亮低着头沉吟了很久,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指对异性不感兴趣,只对同性感兴趣。同性之间产生恋爱关系,有性行为。”我惊叫起来:“哎哟,那怎么行?不是变态了吗?”刘方亮面色阴郁,有些闷闷不乐地说:“老弟,别乱说话!同性恋者也是人,只不过他们的性取向不同罢了。我们不要随便侮辱他们的人格。现在社会上对同性恋也越来越认同,并不把它当作是精神上的病变。有些电影电视和书刊把同性恋者描写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那是片面的,是偏见。其实他们很正常,比你我在各方面都优秀的同性恋者大有人在。表面上又何尝看得出来?”我为自己妄下断语的轻浮言行而惭愧不已,但又有些担心地说:“方亮,还是你看问题稳重、全面。你说我们……我们俩……这样……这样……是不是同性恋?”刘方亮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说:“你认为呢?”“我认为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是这样回答他的。我总以为,我和方亮亲如兄弟,感情才深厚的。现在我们只不过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好玩而已。将来还不是各奔前程,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的家庭生活。后来我才知道,这时的刘方亮已经被同性恋情结占居了心灵。他原来就有这种情结的种子,还处在萌芽期,是我们这段时间的温柔相待、彼此体贴以及毫无顾忌的拥抱、亲吻催化了它,加速了它的发育生长,并且很快地定格了。(造成这种结果,我是有重大责任的。所以在他去逝后的日子里,我一直深深自责着。)他爱上我了,并且爱得很深,不能自拔。他曾经想占有我,但又怕伤害了我,使我更远离他,因此时时克制着自己。我们的这次谈话,令他非常失望,几乎使他心灰意冷。但他没有抛开这份感情,也无法抛开。他只好把它埋在心底。他保护着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慕名而来,想不惜一切代价拉我们下水的同性恋者。他同他们混在了一起,尽情地放纵自己,以此来暂时麻痹心中的痛苦。这些他是瞒着我做的。他从小就有这种瞒天过海的本事。沉浸在幸福和欢乐中的我,昏头昏脑,感觉变得异常的迟钝,竟没有想到,也没有发现。

当时,我只朦胧觉得在这次谈话后,他有些变化。晚上有时候出去很晚才回,有时像往常一样热烈地拥抱、亲吻我,有时却冷淡如水,我采取主动他也无精打彩的。有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我问他缘故,他说:“我有朋友要我帮忙,我只好尽力了。我也弄不清楚,这段时间老提不起劲来。大概是没有休息好吧。”我没法不相信他的话。我知道他好交朋友,朋友是多而又杂。有一次,市里邀请很多明星来开大型的演唱会,大家想去,可是门票紧张,卖票处快要挤死人了,所以只有望“会”兴叹。傍晚,刘方亮神秘地说:“走,我们去看演唱会。”我说:“没票。”他把手一伸:“喏,这不是了?”我高兴得跳起来,“怎么得来的?”“一个朋友帮买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什么本事?他只不过是本地的一个浪仔,坐过牢的。”我吃了一惊:“我的天,你怎么能和这种人交朋友?”刘方亮笑了:“大惊小怪的,死脑筋!学着点吧!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要学精通。羊癫疯也要学三分呢。多个朋友多条路,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坏人也要结交,你只要不受他们的影响不就得了?像今天,我们要票,我们不必辛苦,一张嘴,他就去了。他也不会辛苦,人家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唯恐躲之不及,只有让路,哪里敢与他去挤?他买票容易得很。我们中国古代春秋战国时期的各诸侯王,哪个不是门客三千?我们虽然不比王侯,需要之处要用人哪!”我很受启发。后来我做人真的放开了许多。现在他这么说,我自然毫无怀疑了。

我努力逗刘方亮开心,尽量向他表示我的关心,我和他似乎换了个角色。我开始主动拥抱他,抚摸他,亲吻他。他开始被动地接受,躺在我的怀里,他睡得安稳、踏实得多了。渐渐地,他又变得快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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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4发布于 03-07 02:34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四章桃园结义

为了活跃同学们的学习生活气氛,交流学习经验体会,我们学生会研究决定联合市里各所大学的学生会举行一次联谊会。拿这个计划向学校领导请示,蒋校长非常赞同,觉得这次活动能给我们学校树立更高的威信,产生更广泛更深远的影响,更能密切与各兄弟学校的关系。他亲口表示要给我们尽可能多的方便来支持我们,并且立刻就批示了一张条子,告诉我们,活动需要的器材和经费,拿着这张条子找相关部门去要就行了。受到这样的鼓励,我们的积极性更高了。暗下决心要把这次联谊会办得圆满成功。我们先邀请各所大学学生会干部代表来校开会,商讨联谊会的有关事宜,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人员到得出乎意料的整齐,十七所学校的代表都来了。足见各校的支持和重视程度。我们的信心更大了。下午开了半天会,联谊会的方案终于出台了:

主题:联手看世界,合作奔未来。

时间:“五·四”青年节全天加晚上。

地点:我校的足球场

人员:各校的领导及权威人士、各校学生会的成员、各年级各班的班干部、各校的优秀生、各校自愿来参会的同学。粗略估计人数有二千人左右。

仪式议程:上午邀请各校的领导和权威人士发表演说,论述形势发展状况,传授社会经验。

下午举行各校学生代表主题演讲会,会后自由讨论和交流。

晚上文艺汇演。自由活动。

接着我们分配了任务。我先向在座的各位点头致意,扫视一周后说道:“这次联谊会不仅对我校的同学们意义重大,对贵校的同学们也是很有意义的。我们的目标是,既然我们干了,就要干出个样子来。我们希望大家互相协作,共同努力。在这里,我先预祝联谊会圆满成功。任务这样分配了:第一,各校最少要请一位领导或权威人士发表专题演说,因为这是给同学们提供新的具有启发性内容、开拓同学们新思维新观念的演说,同学们是最感兴趣的,所以各学生会要精心选择演说人,真诚邀请。我想他会很高兴接受邀请,乐意给我们指点。第二,各校要选定一名学生代表作主题演讲,围绕‘看世界,向未来’这个主题展望将来,共谋打算,交流体会。第三,由于时间有限,要求各校只准备一个精彩的文艺节目,参加晚上的演出。这个节目代表的是各校的形象,因而也要辛苦各学生会去精心安排了。我们学校是地主,为尽地主之意,就多准备一个节目,以此来感谢各兄弟学校的大力支持。还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说没有了。

然后,我们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他们问我们在足球场举行联谊会,是不是要扎台子,需不需要他们来帮忙,我们解释说:我们学校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环形跑道,马蹄形看台。马蹄形看台口子处有一个有天顶的大舞台,台上幕布、灯光、音响等设施齐全,两边有门,通向看台底下的许多房间,那些房间是供演员、球员等人员化妆、休息、更换服装用的,极为方便。足球场可容纳观众三万人。他们听了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各兄弟学校的学生会很热情客气,他们提出,这次活动需要较多资金,他们每个学校都要出一些。我们表示反对。刘方亮说:“这个我们是不赞同的。联谊会在我们这里举行,我们是主人,你们是客,我们拿这么点钱出来是应该的。哪有让客人出钱的道理?至于吃饭问题,学校只招待各校的领导和权威人士,其他的人自行解决。因为人多,难免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多多向贵校同学们作解释才好。”

一切商量妥当,已是傍晚十分。掐指一算,离联谊会的召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各校代表赶着回去安排去了,我们学生会成员各系都有,大家分了工,刘方亮的字写得好,我和刘方亮就负责写请帖和发送请帖,其他人到本系搞好宣传动员工作,通知到会人员,布置具体任务。等大家走后,刘方亮说:“你发号施令的样子简直像个指挥作战的司令。看来,我这个组织委员也应该让你当了。”我心中暗笑,我知道他是真心夸奖我,他不会妒忌我的。这天晚上,他显得很兴奋,主动而疯狂地抱住我,翻身爬到我身上,喘着粗气,久久地吻我。我也热烈地回应着他。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到处抚摸着,然后脱掉了我的内衣和内裤,他的衣裤不知何时早已脱掉了,两具赤裸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摩擦着、纠缠着,他的火热的唇和舌在我的脖子上、脸上、眼睛上、额角上、耳朵上移动着,滑向我的胸脯,落在两乳上。他含住了我的乳头,用牙轻轻地咬着,舌头在我的乳尖上搅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像电流一样袭向我的大脑,我禁不住呻吟起来。他更加兴奋了,温柔的双手从我的背上滑向腰际,然后一只手在我的臀部搓揉着,一只手套弄着我的坚挺。我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下扭动。突然,我感觉到他那硬帮帮的东西在向我两股间挺进,压迫着我的会阴部。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本能地跳起来,身子一躬,把他推离了我的身体。他像雕像一样愣在那里,半晌方问道:“你怎么了?”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干。再下去可有麻烦了。”他似乎很扫兴,一下瘫倒在床上,俯卧着,不再理我。我推他,揉他,叫他,爬到他身上乱拱,他都没有反应,仿佛死尸一般。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他已经提水回来了。想起昨晚的事,我有些不好意思。而他似乎一点也不记得了,仍旧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说:“懒虫,快起来洗脸刷牙!该去锻炼身体了。”我红着脸在被子里面穿好内裤,才敢出来,他看着我的狼狈相,哈哈大笑。

联谊会如期举行。这天,天公也作美,是个多云天,不冷不热,温暖宜人。到会的人特别多,看台上和球场上都坐满了人。上午的论坛很吸引人,这些专家们分析世界形势、阐述人生观念、讲述海外经历、介绍科学研究工作的过程和艰辛……都给人独特的启示,令人耳目一新。会场里极少有人走动,雷鸣般的掌声时时在足球场上空回荡。下午,同学们的演讲也是非常的精彩。都结合社会现实畅谈自己的看法,展望美好的未来。一次又一次地激发起人们的斗志。这些莘莘学子胸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们那种要为国家出力、准备大干一番的热情在这个足球场里熊熊燃烧起来了。

演讲会结束后,十七个学校的校长一同走上舞台,与大家见面,向大家挥手致意。蒋校长下来后直接向我们走来。他一手拉住刘方亮,一手拉住我,满面笑容地说:“祝贺你们,联谊会办得非常成功!给我们脸上增了不少光彩。年青人,好好干吧!将来是大有作为,前途无量。”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们一会,赞叹一声,又说道:“你们俩确实是我们的活宝。你们的事连校长们都听说了。他们刚才还在向我打听你们呢。这样吧,今晚你们跟我去吃饭,同他们认识认识。一定要来啊!”他有事先走了。

自由讨论和交流时间里,同学们三三两两过来跟我们打招呼。我想可能是以前流传着的我们的故事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他们现在正好趁此机会验证验证。我们只好耐心应酬。忽然,有两个人喊着刘方亮的名字过来了。刘方亮扯了扯我的衣襟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要介绍我的两个好朋友给你认识。”我附在他耳边戏谑道:“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刘方亮向我眨着眼睛悄声说:“没有我和你好。”我顿时红了脸,作声不得。刘方亮搂着我的肩膀作了介绍:“这是警校的徐刚,这是医学院的赵尚林。这是我的弟弟陆洋。”他俩齐声说:“我们认得你。”看到我吃惊的样子,徐刚笑着解释说:“我们听方亮说过你的事。其实啊,看见方亮就相当于看见了你。不过方亮太自私,我们几次要求他介绍你给我们认识,可他就是不肯,把你收在房里严严实实的,好象我们会抢走你似的。”方亮骂道:“胡说八道!我和你们才认识多久?再说,时间也不够。说话要讲良心。”他们打着趣,我在一旁观察。徐刚比我们高大结实些,长得十分英俊潇洒,又黑又密的头发,自然地卷曲着,浓而长的眉毛,乌黑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微微向外翻,显得很性感,国字脸,皮肤黝黑,整个人洋溢着一种刚毅的气质。真算得是名符其实。赵尚林却是挺秀气的那种,比香港歌星张国荣还要秀气。额角稍宽,眼睛又大又黑又亮,长长的眼睫毛微微上翘,眉毛像画过一样,鼻若悬胆,唇红齿白。面目非常温和慈善,文文静静的像个女孩子。和他俩握手,徐刚的手粗大结实温热有力,给人踏实的感受;而赵尚林的手小巧纤细光滑柔弱,容易引发人的怜爱之情。不知为什么,我一见他们,就觉得亲切,一见如故,没有那种拘束和谨慎。他们似乎更投入,没见我之前就已经把我当作自己人了。四人正谈得入港,那边又有人过来打招呼了。他们只好走开,约定晚上再见。看着方亮目送他们离开,我竟有些醋意,嘲讽道:“你可真有本事!交了这么优秀的朋友,还瞒着我呢!你和他们是不是也有……”刘方亮又好气又好笑:“我就那么浪?我只对你有过,真的!不过,我更高兴了,你吃醋了,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我也是刚通过朋友认识他们,我想考察他们一段时间,如果可靠,再用另一种方式介绍给你。说老实话,他们确实值得结交。”

晚饭是在龙泉大酒店里吃的。校长们对我俩非常热情客气,问这问那,如众星捧月一般,我们有些受宠若惊,幸亏以前见过一些阵势,才未慌乱出丑。他们对我们的相貌、才气大加赞赏,连说“难得难得,罕见罕见”,蒋校长坐在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晚上八点钟,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给文艺晚会增添了更多的情致。精彩的节目一个连着一个,观众更是人山人海,掌声雷动。刘方亮、徐刚、赵尚林和我四人汇合了。刘方亮有些神秘地说:“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完成一件大事。”我们来到小湖北面的一块草地上坐下来。这里环境很好,十分安静。微风拂面,湖水波光潾潾,湖岸的地势顺其自然,高低崎岖,草地北高南低,形成缓坡,北面与林荫道相接,南面伸向小湖,一簇簇修剪得平整的矮灌木丛或疏或密地点缀在草地上,湖滨还有经过人工堆砌的假山,在我们的左边还有一株虬龙般的古松,枝叶婆娑。刘方亮有些激动地说:“我们四人天各一方,今日能相聚,必定有缘,我们志趣相同,亲如兄弟,真正的难得。我想,三国时代刘、关、张桃园结义,不求同生,只求共死,义薄云天,成为千古佳话,我们何不仿效他们,在此结为生死兄弟?”我们一听,异口同声说好。刘方亮立刻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束香来,分给大家,点燃了,四个人围着古松跪下,将香插在地上,手牵着手,对着古松盟誓道:“今日此处,刘方亮、陆洋、徐刚、赵尚林四人愿结为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生今世,永不反悔。”方亮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来,开了瓶盖,先往地上淋了一些,接着自己喝了一大口,再递给我,我们一一照着他的样子做了。然后庄重严肃地爬在地上叩了九个头。这一切结束后,我们仿佛了却一桩大事一样松了一口气。一论年龄,赵尚林最大做大哥,徐刚是二哥,刘方亮是三哥,我成了四弟。三哥方亮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啊哈,想我刘方亮,形单影只,孑然无助,如今既有哥哥,又有弟弟,谁会有我这样幸福?”说完呜呜大哭起来。我们也都激动得泪流满面。好久好久,我们才平静下来。大家不再作声,默默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和甜蜜。

回到足球场,晚会早已结束,人已散去,只剩下空旷的场地。我们于是回到宿舍,大哥二哥睡三哥的床,我和三哥睡我的床。熄了灯,三哥又来搂我吻我,我怕被大哥他们发现,就用力掐了他一把,他才老实规矩了。

从此以后,在师大、警校、医学院,时时可看到我们四人的身影。

暑假快到了,周一叶毕业了,幸运的是她留校了,她不愿搬走,还住在学生会的宿舍里。她兴高采烈地请我们大吃了一顿。第三年的暑假,周媚媚也毕业了,她也留了校。她学习周一叶,也没有搬走。我们仍旧玩得很愉快。我和三哥私下商量,一定好好干,争取一同留校,就像周一叶她们那样。

国庆节前夕,市里举行了本市大专院校学生田径运动会,二哥极力主张我们四人参加4×400米接力赛。二哥的能力是不用怀疑的。他在警校天天摸爬滚打,身体棒得像头牛。我和三哥的能力也很强。因为我俩热衷于运动。每天清晨我们都到操场跑步,并到学校健身房泡上一个钟头进行器械训练,锻炼肌肉。后来当我回顾自己的大学生活时才醒悟到那时我们心底已经潜藏着同性恋的因素。因为每一个是GAY的人,都非常注重自己的身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惜吃苦流汗要把自己身上的肌肉练得突兀分明。学校的健身房很大,器械齐全,是对师生收费开放的。由于我们在学生会的缘故,可以免费进入。我和三哥就成了那里的常客。我们最担心的是柔如女子的大哥,谁知瘦削的他到跑道上一展风姿,我们就松了一口气,大哥的奔跑能力比我还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们了解了一下情况,二哥的警校、我们学校体育系各有一支实力较强的队。这两支队伍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我们给自己订下目标:进入前三名。我们必须加紧训练。周一叶和周媚媚知道后,对我们嘘之以鼻,不屑一顾:“我说帅哥们,别臭美了。我看你们呀唱唱歌、跳跳舞,弄弄花拳绣腿还差不多,要去比赛那不丢人现眼?”她们去看了我们训练后,惊讶不已。第二天,就带着一大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前来助威打气。

比赛是在我校的足球场进行的。当我们站到跑道边做预备活动时,许多观众把目光投向我们,议论纷纷,更多的人大喊大叫着给我们加油。有几个男生吹起哨子,阴阳怪气地说:“喂,帅哥们,可别太温柔啊!”“到这里流血流汗干吗!选美去吧!”他们的挖苦遭到了旁边很多人的斥责,他们缩了头,不再作声了。

比赛开始了。大哥跑第一棒,三哥跑第二棒,我跑第三棒,二哥跑最后一棒。当二哥紧跟在体育系的第四棒之后冲过终点时,全场沸腾了。我们获得了第二名。周一叶她们冲进赛场,拥抱我们,我们卷入了一片姹紫嫣红的海洋中,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晚上学生会的成员们凑钱为我们俩摆庆功宴。兴奋之余我们喝了很多酒,已有七八分醉意,脚踩海绵似的回到宿舍。一关上门,三哥就饿虎扑食一样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滚烫的脸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上摩擦着,火热的唇在我的耳朵和腮边亲吻着,我闻到了他带着浓浓酒味的气息,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我的心狂跳起来,有些眩晕了。他脱掉了我的衣裤,双手从我的腋下穿过,粗野地搓揉着我的两乳,在我的身体上游动。喃喃说道:“四弟,我要你,我要你。”我再也站不住了,和他一起倒在床上。我感觉到他的坚挺在我的后面正找着入口。“不……别……不要……”我舌头有些僵硬地说。我挣扎着翻转身来,把他摔在了一边,他又爬到我的身上,和我正面相拥,疯狂地纵动起来。我们勃起的欲望互相纠缠着,身体里一股蓄积已久的能量蠢蠢欲动,就要迸发出来,我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热血翻涌,共同飞向快乐的颠峰。我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三哥那湿软的舌头立刻堵住了我的嘴。他的嘴却像章鱼的有力的吸盘,粘在了我的嘴上,我再也无法将其摆脱。

早上醒来,我们还贴在一起。我们的小腹上粘乎乎的,昨晚太过激动,肯定流了很多。起来洗脸刷牙时遇到了周一叶,她恶狠狠地说:“昨晚杀猪一般地嚎叫,吵得我们都睡不着。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陪着笑脸,以“不胜酒力,难过欲死而呻吟”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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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5发布于 03-07 02:35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五章温情不言中

国庆节后,三哥忽然对我说:“四弟,这段时间我可能有事要出去办,晚上有时会回来很晚,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吧。”我知道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的个人的空间,别人是不该干预的。所以我只答应着他,没有发问。果然,他晚上经常外出,有时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来,有时要半夜两三点钟才回来,显得有些疲劳,有些兴奋,有些满足。他野猫似的悄悄爬到床上,生怕弄醒了我,只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倒头就沉沉睡去了,同我亲热的时间少了很多。他哪里晓得,我天天晚上为他担心,不到他回来,是睡不着的。有几次我差点忍不住要问他,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三哥他干什么事,不告诉我,自有他的道理。

有一天早上,三哥摇醒了我,“四弟,快起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我翻身坐起来,一眼就看见床前并排放着两双一模一样乌黑发亮的新皮鞋。我有些吃惊,问道:“哪来的?”他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买的,喜欢吗?一人一双,你先选一双吧!”我随便拿起一双试了试,刚好合适,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天气越来越凉快了,我原来的那双皮鞋开了口子,穿不得了,正需要一双呢,这不是雪中送炭吗?没想到三哥这么心细,我心里想:三哥太关心我了,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够报答他。

隔了一个多月,三哥又买回两套挺阔气的西服,每套价值八百多元,一套送给了我。我不要,三哥很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不要?买这两套衣服我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我们俩有如双胞胎,什么都应该一样才有意思。这两套衣服款式颜色一样,我们穿在身上,保管别人认不出来。我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嘛?算了,既然不要,我就烧了它。”说完,真的点火就要烧。三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这样说,也会真的这样干。我急忙说道:“我要,我要就是了。我是想:总是你买东西给我,而我却没买东西给你,怎么能还要你的东西呢?”三哥笑了:“你看你,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还要分你我吗?有碗饭呢,我俩一起吃,没有呢,一起喝西北风。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嘛。”我说:“话是这么说,可你哪来那么多钱?”三哥怒道:“少啰唆!你穿就是了。总不会是偷来的,抢来的,我的钱干净得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寒假前两个星期,天气突然变冷了。下午北风呼呼地刮起来,到了晚上更是厉害。我和三哥躺在被窝里,紧紧地拥抱着,既温馨又甜蜜,倒是暖和得很。如果永远这样也是心甘情愿的。早上起床一看,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一派银妆素裹、粉装玉砌的世界。漫天的雪花还在飞舞着。许多人早在雪地里赏雪了,有的奔跑着,有的惊叫着,有的打着雪仗,很是热闹。环境专家经常在新闻传媒上发警告:由于社会发展太快,人们的环保意识不强,已经严重地污染了地球环境,南极上空的臭氧层遭到破坏,形成的空洞越来越大,强烈的紫外线直接射向地球,使全球气候变暖,气温逐年上升。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占全球淡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南极大陆的冰山会很快融化,海平面迅速上升,全世界像上海、伦敦、纽约一样的海滨大城市将会被海水淹没……。这些可怕的消息使得爱惜生命的人们惊恐万分。专家们又安慰人们说:这种现象已经引起了各国首脑的高度重视,目前正着力商讨对策,只要人们保护好环境,不破坏生态平衡,这种局面就可扼制。我们不能不相信他们的论调。本来,我们这片亚热带的土地一到冬季是要下几场雪的,而这些年来,这里的冬天却是温暖如春,气候确实在变暖。五六年没见过下雪了,初见此情此景,我兴奋得不得了。三哥是从来没有见过下雪的,一看见下雪,便欣喜若狂,大叫一声,衣服都没有穿就往外面跑去。我喝道:“找死啊?外面那么冷,你感冒了,我可不服侍你。快穿衣服。”他伸伸舌头,乖乖的穿上衣服,朝我一笑道:“高兴得忘记了。你等我一会。”说着冲出门去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借来一部相机,我们两人在雪地里照了半天的像。

下午,三哥又抱回两件羽绒衣,一人一件。我暗暗吃惊:三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莫非他挖了一窖金子?他捡到天上掉下来的一捆钞票?他抢劫了银行?他抄了富人的家?他去卖了血?心里胡思乱想,人却早就呆住了。三哥见我惊疑不定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啦?我就知道你又怀疑我了。你在猜,我是不是捡了钱?挖出了金子?抢了银行?抄了家?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是!你知道三哥是很有经济头脑的,挣的可是正当的钱。快别瞎想。”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又说道:“我们那里冬天很暖和,我从未穿过棉衣呢!现在趁此机会过过穿棉衣的瘾,也不枉做一回人了。四弟啊,我在想,在学校三四年了,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我跟着你去你家去了两次,这个寒假说什么你也得跟我到我家去。所以我买些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替我妈带个儿子回去,她老人家准会高兴得年轻二十岁。”我撅着嘴说:“我才不去呢。”三哥一听又气又急,“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你告诉我钱是怎样来的,我就跟你去。”三哥怔了怔,叹口气说:“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看来,不告诉你,今晚你是睡不着觉的。”

原来,三哥早就计划好了我俩寒假的行动。为了使我们穿得像一对孪生兄弟,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办法:晚上去当导游。我们这个城市,是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国外来的游客一年四季都很多。听人说,给外国人当导游,赚小费是又多又容易。他就鼓起勇气去干了。第一个晚上,他站在街头,看着三三两两的外国人,想上前去打招呼又不敢,白白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晚上,他见两个外国人东瞻西望、茫无目的地从跟前走过,再也忍不住了,红着脸小声地说道:“Hello!”声音低得自己都几乎听不见。谁知那两个外国人耳朵灵得很,竟听到了,转身笑着和他打招呼。就这样,他带着那两个外国人在城里的一些景点转了一圈,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向他们介绍景点的人文古迹、自然特色,最后把他们送回酒店。那两个外国人临别时一个劲地夸他“verygood,verygood!”并每人给了他两百元人民币。他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买了两双皮鞋回来。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晚上找机会出去,有时能当上导游,有时又没能找到活干。断断续续的,挣了不少钱。赚得最多的两次,是他带了两次十多人的大团,一次得了三千多块钱,一次得了四千多块。用这些钱买点衣服是花不完的,剩下的钱全部存在银行里,以备今后之需。

三哥说完这些,目光炯炯看着我,充满真诚。他深情地说:“四弟,这些钱是我为我们两人挣的,是你和我的,密码是你生日的年月日六个数字,存折在箱子里面,你需要时随时就可以拿得到。我把你看着是我的亲人,我的唯一,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以前我没有兄弟姐妹,觉得好孤单、好可怜、好自悲,一个人经常偷偷地哭。看到别人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其乐融融,我是又妒嫉又悲伤,只叹自己命苦。但我很好强,不会让人看出我的哀伤,我只有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现在我有了你,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我好怕,我怕你离开我,不要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会离我而去。”说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把三哥搂在怀里,想到三哥对我一片真情,还有什么能够与之相比?心中千言万语,竟也无从说起,只有陪着他流泪。“傻瓜,傻瓜,你对我如此情深,我与你生死兄弟,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三哥哭了很久,哭累了,睡着了。睡梦中,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好象我真的会离开他似的。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无法入睡。想着三哥对我的关心、爱护,想着三哥对我的体贴、温柔,想着三哥对我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就是没有想到三哥他已经把我当恋人深深地爱上了我,没有想到三哥他是同性恋。

一放寒假,我和三哥就乘上了南下的火车。下午从本市出发,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到达了南宁。在南宁街道上转了几圈,买了一些东西,又乘上公共汽车赶往三哥的家里。上午十一点多钟,我们终于到家了。当我们站在三哥的母亲面前时,她吓得眼镜都掉到了地上。这是一位面目和蔼可亲、温柔慈祥的老人,说她是老人,是因为她虽然今年才五十五岁,明年我和三哥毕业时她正好退休,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脸色有些发青,额上和眼角有很多较深的皱纹,眼睛有点发涩,下眼睑有些浮肿,身体稍胖。她在镇上的中学教书,工作起来比年轻人还要认真负责,爱生如子。再加上生活的负担,使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哆嗦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他…他…,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三哥赶紧上前扶着母亲,笑道:“妈,你那时生我们是双胞胎呢,丢了一个,现在我给你找回来了。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母亲定下神来,当真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连声说:“是,是,是,啊,不,不,像,太像了。坐车累了吧?我倒杯茶你们喝。”嘴里说着,身子却没有动。一手拉住我们一个,只管瞧,脸笑得像朵秋天绽开的菊花。三哥说:“妈,你坐着吧,让我来做。”他倒茶去了,他母亲还是紧紧地拉着我不放手。我忙笑着叫了一声:“伯母--妈。”她甜甜地应着,问我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多大年纪,家里有些什么人,问个不停。三哥进来笑道:“妈,你在查户口么?还要不要到医院去做个亲子监定?”他妈责怪道:“就你还是吊二郎当的,死不改悔。妈是见了阿洋,心里欢喜得很。阿亮啊,村里人都说你长得漂亮,我看阿洋比你长得秀气,妈可是更疼他了。”三哥装作不高兴地说:“妈,我就知道你会偏心的。你快别说了,你看洋弟那股得意劲。”我心里好笑,天下做母亲的是一个样的。记得三哥第一次到我家去时,妈妈也是对他爱不释手,比对我更疼爱三分。说:“老二啊,大家都说你长得好看,今日可比下去了。方亮比你长得更饱满些,叫人喜欢得很呢。”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道我们老了时是不是这个样子。

中午,三哥的妈妈特意杀了一只鸡,熬了浓浓的鸡汤给我们喝,说是坐了一天的车,很伤神的,应该补补身子。她还一个劲地替我夾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阿洋啊,你亮哥从小就淘气任性,不会照看自己,让我操碎了心。现在他有你这个弟弟,我就放心了。你要多管着他,多提醒他。城市里面复杂得很,你们注意别学坏。那边天气冷,要多穿些衣服,小心冻着了身体。”我一一答应着,在她眼中我成了乖孩子。三哥在旁边看着听着,笑眯眯的,似乎他妈妈夾菜给我吃比给他吃还香。

我们有点累,吃过中午饭,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晚上,许多镇上的朋友、熟人都来串门,家里一下子热闹极了。三哥母子俩在这里的人缘肯定很不错,来的人很尊重他们。从大家的惊奇的眼神里,我看出来,这些人串门的主要目的还是来看我和三哥的新鲜的。因为镇子不大,只有三千多人口,三哥带回来一个“孪生兄弟”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条街道了。三哥的妈妈已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人们热情好客,我觉得非常亲切温馨,有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接下来的日子,三哥带着我去拜访了一些远房亲戚和他家的老朋友,也在附近到处转转。使我觉得新鲜的是,这里与我们那里自然环境很不相同。我的家乡山高林密,梯田片片,座座石山拔地而起,很是峻秀。这里是丘林地貌,稻田很少,旱地很多,低矮的小山包连绵不断,山上都是人工种植的还没有成材的密密麻麻的小松树。这里地处热带,气候炎热,农民们主要种植经济作物甘蔗,收割后卖给当地的制糖厂。一家四口,能收甘蔗几大卡车,有好几十吨。也种植热带水果,如香蕉、龙眼、荔枝等等,卖给来收购的老板销往外地。一年下来,收入还不错,镇上的人们差不多都建起了三四层的楼房,装修华丽,过着较为富足的生活。

一九九四年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也去得特别快,梅雨刚刚形成,就立即拉向了北方。以往阴雨绵绵的日子不见了,竟是天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开学时,我们回到了学校。也许是面临着毕业时刻吧,同学们都激动不安,到处在谈论今后何去何从的问题。气氛紧张,给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最后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三哥对我说:“四弟,我们要在一块工作,不能分开。我们好不容易从山村里出来,不能再回到山村里去。我们要争取留在城市里,就在这个城市里。这里才是我们的用武之地。我们俩要在这里大干一番事业。”

一天,系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笑容满面地说:“陆洋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由于你在学校表现非常优秀,学校决定要请你留校工作。虽然目前不能上讲台,但学校是准备培养你朝硕士、博士发展的。希望在最后这段时间好好干,别出差错。现在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这天大的喜事简直把我给搞糊涂了,我手足无措,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啊,我还有什么意见的呢?我对主任是谢了又谢,出了门,恨不得两腿生风,早点把喜讯告诉三哥。回到宿舍,三哥正在整理东西,我急不可耐地对他说了,只见他面色一沉,发了一会儿呆,伤心地说:“恭喜你,我们没法在一起了。”我一听,有如浇了一瓢冰水,凉了半截,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能一起留下来的。我这就去找校长说,如果你没留下来,我也不留下来。”好一会,我定下心来,起身要走,三哥“扑哧”一声笑道:“我骗你的,我刚接到通知,我们俩一起留下来了。”我气得不得了,朝他身上就是一拳,正打在他的胸口上,这一拳打得重了,三哥“唉哟”叫着,双手捂住胸口,蹬在地上,脸色发紫,额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看他不像是装假,我吓得要死,赶紧扶着他躺到床上,帮他揉着,他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我急得要哭,这时大哥和二哥来了。“恭喜,恭喜,……噫,这是怎么了?”我含着泪说:“我打了他一拳。我不是故意的。”二哥不满地说:“你下手可真狠哪!”大哥上前摸了摸,说:“不要紧的。这是肌肉受到刺激,引起的痉挛,歇一歇就好了。”三哥缓过气来了,我向他道歉,他笑着说:“别在意,我就是被你打死,也不会怪你。”又把事情讲给他们听,大家都笑起来。大哥有些忧郁地说:“你俩感情太好,再好下去,可不得了,可别出什么大问题。”我和三哥红了脸,不敢说话。二哥说:“好了好了,刚才老三打电话叫我们来庆祝你们获得成功,别的不要说,先乐一乐吧!”大哥现在在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实习,留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大,二哥已经在市公安局上班了,都是值得庆贺的事。这一夜,我们放怀畅饮,来了个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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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织茧》第六章无奈的别离

“五·四”青年节又到了,这一次,是工业大学以东道主的身份联合各大专院校举办大型文艺晚会。我和三哥都有节目。三哥的节目是我校排练的舞蹈,我的节目是独唱。当我唱完《再见了大别山》这首歌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个财金学院的痘痘女郎杜梅梅竟跑上台来向我献花,大胆地拥抱我,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台下的人大叫起来,有几个人还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不知他们是叫我再唱一首歌,还是要求杜梅梅再给我一个吻。我面红心跳,赶紧溜之大吉。三哥迎上来说:“今晚唱得更好了。你要是去唱歌,准是天王级的。”正说着,有人在叫:“亮哥,让我们好找。”转身一看,只见三个打扮得很时髦前卫的年轻漂亮小伙子站在我们身边。他们围着我好奇地打量着,一个说:“亮哥,你真不够哥们,有这么美的兄弟也不介绍给我们,不行,我们要认识这位帅哥。”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三哥有些紧张不安,他上前同他们一一拥抱,然后带他们走到一边去,向他们比划着,从三哥严厉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在警告着他们什么。那三个人不时朝我望望,最后扫兴地走了。三哥回来说:“我有点事要去办,如果我赶不回来,你就和同学们一起回去,不要乱跑。”他走得很匆忙。

看了几个节目,忽然有人和我打招呼:“你好!你是亮哥的弟弟吗?”我答应着,看他样子很像刘德华,顿时产生了几分好感。他有些着急地说:“我叫王珏。亮哥在跟人斗酒呢,恐怕要醉。他叫你快去。你跟我来!”一听三哥有事,我也急起来,毫不犹豫跟着他上了一辆小汽车。十来分钟后,小车在一幢漂亮的别墅似的楼房前停下来,王珏说:“进来吧,他们在二楼。”我一边走一边想:三哥真了不起,不知他用什么本事,竟能交上这么阔气的朋友。二楼的门开着,进去一看,是一间大房子,窗户拉上了窗帘,灯光很暗,但能看出装饰的很豪华。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又长又大的真皮沙发,简直像一张床,靠墙的一边摆设的是低矮的条型柜,上面有一台很大的电视机,正播放着录相。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像女孩子一般的小伙子,正看着电视。王珏问道:“他来了。亮哥呢?”那人说:“刚出去,马上就回来的。你先坐下等一会吧!”王珏端了一大杯饮料给我,他俩就出去了。我正口渴得不行,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了下去,无聊地看着电视。那电视画面忽然变了,只见两个全身赤裸的外国男人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男的爬在沙发上,翘着屁股,另一个男的在他后面搂着他,那硕大的家伙插在他的屁股里面,摇动着身子正使劲地干着他。两人嗷嗷地大声叫喊着。我脑袋“轰”的一声,心突突狂跳。只觉得小腹里一团热气冲上脑顶,全身像着了火一样热得难受,一股无法扼制的欲望迅速占据了我的灵魂。我马上明白了他们在给我的饮料里放了什么药,我努力想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我昏了,我迷糊了,我疯了,我发狂地寻找着发泄的对象。朦胧中看见那个像女孩子一般的男生一丝不挂的进来,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他压在了床上。我昏沉沉中,感觉到有好几个人在场,感觉到有人吻着我的唇,有许多手抚摸着我的脊背、胸口、双乳、肚脐、小腹,有人舔着我的屁股,有人含着我的家伙,舌头搅动着我的龟头,我像被一阵又一阵电击着,高潮叠起,情欲狂奔而出,我禁不住大声呻吟起来。一会儿,又觉得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在我嘴里冲刺着,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从后面进入了我的身体里,快速地进进出出着,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疼痛一波又一波涌上来。我想吐,我好难受,但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驱使着我尽情地扭动着身子。我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动物发情时的嚎叫声,说话声。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抛上云端,一下子摔进了地狱,身子在旋转着,灵魂脱离了躯体,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张开双翅,悠悠荡荡,飞向那无边无际的太空……

当我疲惫地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我看见五个人围坐在我的身边,其中就有王珏,五双眼睛望着我,目光中充满关切和爱怜。我不由得怒发冲冠,骂道:“你们这般禽兽!畜生!”想起身揍他们一顿,却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发现自己赤条条的靠在沙发上,又羞又急,想找点东西遮挡,却又找不到,我的肩膀、胸脯、小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在他们高潮来临时掐的乌紫的伤痕,我的手臂留有他们咬的两排齿印,下身火辣辣的刺痛,疼得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几口凉气。看到自己被他们折磨成如此惨状,我不禁流下泪来。王珏拿来了我的衣服,一边帮我穿,一边说:“大哥,我们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并不认识你的什么亮哥哥,只好骗你来,你不要生气。我们真的很爱你,很崇拜你,只要你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情愿做你的奴隶。你想拿我们怎样都行。”说着,他跪在了我的面前,其他四人中也上来两个年轻的跟着跪了下来。我朝他们啐道:“呸!我恨你们!我想要你们死!和你们在一起?那是做梦!”王珏哭起来,抱住我的双腿,哀求说:“大哥,是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吧!我不奢望别的,只求做你的老婆,让你干我!你答应我们吧!”我又惊又怕,牙齿咬得格格响,“我不搞同性恋,我一看见同性恋就恶心。你们别痴心妄想!”王珏站起来,擦干眼泪,朝其他四人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一动不动的那两个中年人冷哼一声,慢慢说道:“好小子,给你面子你就得意了呀。今天是你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好!你无情,别怪我们无义。光明黑暗随你选择。你看看这个。”电视又开始播放了。我呆住了。播放的是我和他们交欢的情景。我赤身裸体地在床上扭动着,呻吟着,他们像蚂蝗一样粘在我身上,我愉快地扭动着;我的家伙塞在那女孩子一般的男生嘴里,我“嗷嗷”地叫着,有如恶魔,使劲地搂着他的头,让他呑咽着;我爬在王珏背上,搂着他疯狂地纵动着我的身体,就像一头无耻的公狗;一个男生跪在我身后干着我,我不停地摇着头,一副颠狂满足的样子……至始至终,我都“啊氨地大声叫着,那么Yin荡,那么下贱,那么丑陋不堪!我不由得发起抖来,似乎看清了自己那可怕的本来面目。我是这个样子的吗?我这是怎么了?中年人冷笑着说:“我们帮你录了相,你都看见了。记住,每个星期你要来这里两次,星期一和星期四,来和我们享受一番快乐,我们会让你满足你的欲望。不然的话,我们会把录相带寄给你哥哥和你们学校,让你永无立足之地。听见了吗!”我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感到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全身的肌肉冻僵了,寒冷彻骨,仿佛我的思想也冻结了起来。我只感到有一条无形的巨大的绳子,将我紧紧地缚住,拉向那无穷无尽的深渊。我拼命挣扎,却徒劳无益。

那个像女孩子一般的男生拿了一杯水递给我,我不敢接,他见我迟疑的样子,就说:“陆大哥,这是杯糖开水,我是再不敢放别的东西的。”我夺过来就喝,心想:“怕他们做什么,要是他们做了手脚,大不了再同他们干一场,我要干死他们几个才解心头之恨。”

我的体力恢复了一些,跌跌撞撞的起身要走。他们争着要送我回去。我恶狠狠地说:“别跟着我!谁要跟着我,我会杀了谁!”他们在门口停住了,王珏说:“陆哥,记得要来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了别墅,乘上公交车的。车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盯着我看,以为我喝醉了酒,或是得了一场什么大病。有几个好心人要来扶我,被我甩开了。看到学校大门我才定了心,神志也清醒了许多。三哥和周一叶他们几个在楼下接住了我。三哥一边扶我上楼,一边埋怨我说:“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打个招呼?我们担心死了,到处都找你不着,又不敢惊动学校,再找不到你,我们就要报告学校,登寻人启事了。”他们扶我坐到床上,见我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家慌张起来,三哥带着哭腔说:“四弟,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呆呆地瞧着他们,他们的形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们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只有微弱的嗡嗡声了……

我发了两天高烧,醒来时是躺在学校医院的病床上的。我第一眼看到三哥那担忧和关切的目光,不由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下。三哥面带倦容,两眼通红,他坐在凳子上,身子爬在床上,头靠着我的头,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手抱着我。我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睡在被窝里,想到医生可能检查了我的身体,不由恐惧万分。我不顾一切吵着要出院,三哥无法,叫来了医生。医生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他替我量了一下体温,说:“高烧退了,体温稳定了,可以出院。小刘你出去一下,我要和小陆单独谈谈。”等三哥出去后,医生温和地对我说:“你现在是病人,我现在是医生,你能老实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我说:“我要出院!”医生又说:“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我冲他大吼:“我要出院!”医生吓得跳起来,摇着头叹了口气,叫三哥进来说:“可以出院了。回去要好生休息。”

回到宿舍,三哥死死地盯着我看,满脸是担心和怀疑的神色。我不敢和他对视。三哥啊三哥,你知道吗?我的身子已经不再干净了,我现在是肮脏的了,我现在是堕落的了,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不配做你的弟弟。你如今对我好,如果你知道我的情况,你肯定会看不起我的。三哥愣了很久,然后握住我的手,严肃地问我:“四弟,你要如实告诉三哥,你发生什么事了?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心中大痛,闭上了眼睛说:“那天晚上我提前回来,撞车了。司机还好,把我送进了医院,替我付了医疗费,幸亏没多大的伤,只是身上有些擦伤,不过头有点昏,住了一夜加半天,我自己要回来的。我怕你们当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三哥不相信地说:“你不会骗我吧?那你手上的牙齿印又是怎么回事?”我说:“当时身子很痛,我怕别人笑话我不是男子汉,就使劲咬自己的手,免得发出哼叫声。”三哥不作声了,似乎又有些不甘心,顿了顿,说:“好了,别说话了,好好睡一觉吧!”三哥想抱住我睡,我翻转身子,避开了他。我想哭,我又不敢哭,我的心一直流血到天亮。

星期一下午,我找个借口躲开三哥,去了别墅,只有王珏一个人在那里。他欢天喜地拿饮料给我,主动抚摸我,脱我的衣服。我怀着复仇的心理,粗野地撕掉他的衬衫和内裤,毫无前戏地直入他体内。拼命在他体内冲撞,他像野猫叫春一样又哭又笑,尖声怪叫着。在到达高潮的一刹那,我使劲地深入想要刺穿他,他“妈呀”一声大叫,瘫在沙发上,就像死去了一般。我很解恨,心想:“这下你活该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谁知他不一会就恢复了元气,搂着我笑眯眯地说:“陆哥,你真行!没有人能像你这样使我满足,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了。”我像当头挨了一棒,呆呆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接连去了几个星期后,我没有了被迫而去的感觉,竟然把去别墅当作是一种愉快的享受,有些迫不及待。有时忍不住在其它的时间里也去。我渴望接触他们的肉体,我渴望在他们的身体里尽情放纵自己的情欲,我喜欢听他们的呻吟,喜欢他们在抵挡不住我的强烈的攻势时那哀求的样子,看着他们爬在我的怀里撒娇,就像一群妻妾,我就能觉得自己有了男人的高大威猛和强壮,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但发泄完后,心中空洞失落,倍感孤寂。我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命运,成了一名真正的同性恋了。我恨自己卑鄙无耻,我恨自己没有了尊严,我恨自己道德沦丧,我恨自己肮脏透顶。我不能够光明正大地做人了,我要戴着面具过着与正常人不同的另一种生活了。我的上帝!这还是人吗?我不配和三哥在一起。我必须离开他!如果三哥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怎么有脸去面对他?唉,要是我这时知道三哥也是一名Gay的话,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三哥的,我会大胆地向他表白,同他生活在一起。可惜得很,我们阴错阳差与机会擦肩而过。这也许就是上天的故意作弄吧!

一个无奈的念头在我心中产生了。我找到系主任,把我打算放弃留校、回家乡工作的想法告诉了他。他非常吃惊,愣了一会,才着急地说:“陆洋啊,你不要冲动,要仔细考虑清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回去有什么好?你的才华在这里更能够发挥出来。听我的劝告,我会给你时间,让你重新考虑一下,别轻言放弃。”我摇摇头说:“我已经考虑好了,我想离爸爸妈妈近点,好好照顾他们。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关心。”走出门来,我再也忍不住了,蹬在墙角偷偷哭了一场。

第二天上午,我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当我看到校长那亲切的笑脸时,我竟不敢正视他。校长让我坐到沙发上,他也坐过来,拍着我的肩头说:“小陆啊,我听你们系主任说,你不想留校,有这回事吗?”我默默地点点头。校长叹口气说:“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前年我们只留下周一叶一人,去年我们也只留下周媚媚一人,留校的人数是很有限的。我们知道你和刘方亮关系很好,又像一对孪生兄弟,成绩也非常优秀,所以今年我们特意留两个指标给你和刘方亮,希望你们俩能在这里好好工作,继续深造,以后回想起来也是一段佳话。”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哭。校长又说:“你哭什么?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为难之处,讲给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小伙子,你要知道,我这个老校长做劝人留校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呢!别人是巴不得有这种机会的。留下来吧!也算是给我这个老头儿一点面子吧!”校长左劝右劝,见我只是哭得泪人一般,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让我回去冷静地想想,同朋友好好商量,说可以让我考虑到学期结束前两个星期他才最后作决定。

晚上,三哥回来了。他阴沉着脸,两眼红肿,无精打彩的,呆呆的盯着我足足有五分钟,忽然嗓子沙哑地吼道:“你这是为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是不是故意要我难过痛苦你才放心?啊?你说呀!你怎么这么无情!我们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说变就变?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当我是谁?啊?”原来校长又找了三哥去谈了我的事,要三哥多劝劝我。三哥当时就哭了半个多小时。校长摇着头,说他弄不懂我们年轻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三哥使劲地抓着我胸口撕扯着,咬牙切齿地骂了我许多难听的话。说我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心满意足。他几乎发疯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砸东西,踢凳,见我菩萨一般,毫无反应,他就不再理我,第一次搬了被子到他床上去睡了。听他在床上翻来复去,压得床吱吱地叫,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躲在被子里哭,又不敢哭出声来,这一夜,我觉得简直是在恶梦中煎熬。三哥啊,我对不起你了,我是个一钱不值的下贱坯,我喜欢你,但我不能连累你。离开你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早上我醒得很迟,睁眼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三哥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我床边,两眼瞪着,眨都不会眨了。他肯定坐了很久了。我轻轻叫了他几声,他没有动静,我慌了,赶紧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大叫:“三哥!三哥!你怎么啦?你醒醒,你别吓我。”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急忙跳下床,连鞋都没穿,倒了杯凉开水灌了他几口,他终于“哎呀”一声缓过气来。他见我浑身发抖,一把抱住我哭道:“四弟,你是诚心要我跳楼自杀了。你不在我身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了三哥你也要留下来。今天你不说清楚,别想出这条门!”我横下心说:“三哥,你对我好,我知道。恐怕这辈子我不能报答你了,让我下辈子再报答你吧!我主意已定,劝也无用。如果你要自杀,那我陪着你自杀好了。”他慢慢放开了我,满面泪痕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似的。许久许久,他用毛巾擦干眼泪,拿起他的书本,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没有出门,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为他担心,直到他晚上十点多钟回来了,我才放了心。三哥又搬来了大哥二哥,一同来陪了我两天,劝了我两个晚上,见我铁了心,二哥很不高兴地说:“怎么不听劝呢,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牛一样的犟脾气。还说是兄弟呢,真让人扫兴!”大哥叹了口气说:“四弟离开这里也好,以后我们也是可以经常联系的,反正又不远。”大哥看出了我和三哥之间感情发展的端倪,生怕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合常伦。三哥听他如此说,忍不住又哭起来。大哥二哥少不得又是一顿劝说。

校长和系主任苦劝我不住,他们只好遵从了我的意愿。这些天,三哥对我很冷淡,话也赖得跟我说。这更让我难受。我暗暗告诫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处的日子不多了,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免得前功尽弃。一转眼,分别的时候到了。三哥主动地帮我收拾行礼,同周一叶还有学生会的几个送我到车站。大哥二哥也赶了过来。三哥突然抱住我失声痛哭,候车的旅客们都诧异地看着我们。三哥哭着说:“四弟,你这一走,我只有自怜自爱了,老天注定我不能有幸福,我只有痛苦地活着。你在那边要好自为之。三哥不能关心到你。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弄到这里来。你要和我保持联系,我会常给你写信,我会常去看你。你千万要心中有你这个三哥。”我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泉涌。三哥紧紧地抱着我,不管人多人少,用舌头添着我脸上的泪水。周一叶哽咽道:“快别这样,让人看了心里酸酸的。你们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八相送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好在我们又不是永别,大家相距也不是很远,坐车也方便,要想见面,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得到的。”汽车载着我出了车站,看着三哥渐渐小去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失去了依靠,失去了灵魂。我心如刀铰,一路流着泪直到家乡。全家人欢天喜地地迎接我的回归,杀鸡宰鸭为我洗尘。大家见我失魂落魄、郁郁寡欢的样子,又担心,又不敢问,只是想办法逗我开心。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心思?离开了难舍难分的三哥,我怎能开心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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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6发布于 03-07 02:36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七章逃避

九四年九月,我分配在城南中学教语文。这是一所由高中部和初中部组成的高完中学。它位于城南面,又比较靠近城中心,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占地一百八十多亩,坐西朝东,一九五零年创建,是在城里最大的文物古迹--孔庙和升平天国遗址上建立起来的。它的东面面对着的是穿城而过的主大街,学校大门就是在原孔庙的大成门基础上改成的,保持了它的原状,只在它两边各开了一条侧门,大门上方设有“城南中学”这四个金光闪闪的行书凸体大字,两边有行书对联,右边是“阳江后浪推前浪”,左边是“枣乡今人胜古人”,这幅对联把学校“继承先儒学风,发扬光大祖国的灿烂文化”的办学宗旨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进入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道古色古香、由上有飞龙走凤凸雕的大理石构成的大排门--棂星门,棂星,即天上的文曲星--中国神话中主宰功名禄位的神。古代人认为:孔子乃文曲星之魁首下界,主“得士之庆”,故以“棂星”命名,“若天下文人学士集学如此,必定早成大器,功成名就”。一九八八年一月,全世界的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在法国巴黎召开会议,发表宣言说:“如果人类要在二十一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顾二千五百年,去吸取孔子的智慧。”足见孔子在全世界文人心中的影响和地位。学生们天天面见此门,哪有不被激发起为吸取智慧而孜孜不倦地求学的高昂斗志的呢?

过了棂星门就是天子桥了。天子桥又叫状元桥,原名“泮池桥”,《礼记·王制》有云:“大学在郊,天子因日辟雍,诸候曰泮宫”。唐玄宗开元二十七年封孔子为文宣王,故孔庙也叫文庙,亦称泮宫,泮宫前之水池亦称泮池,池上之拱桥也就叫泮池桥了。传说过去只有中了状元之人才有资格过此桥而平步青云,故人们习惯称之为状元桥。桥身成半园形,跨度约为十米,桥面宽约二米,两边有石栏杆,栏杆柱头高约一米,每个柱头上各有一个雕成荷花苞形的石突起,栏杆之间是用石板围成的无缝的石壁,石壁上雕有栩栩如生的荷花、牡丹、兰花、梅竹和仙鹤、凤凰、孔雀、麒麟等象征高雅纯洁、富贵吉祥的动植物图案,石栏两头各有一个像轮子样的石鼓,每个鼓轮上盘旋着一条龙,龙头朝向与栏杆方向一致,左栏杆的鼓面上各刻有一个围棋棋盘和中国象棋棋盘,右边则相对应。泮池池水较深,池壁用石板砌成,泮池如同半月,桥拱和水中的倒影又合为一个圆,恰似太阳,象征吉语“日月同升”,以附会文庙这个地方的吉祥瑞气。

过了状元桥,是一用大块石板铺成的广场,对面就是孔庙前面的小殿,南北纵向一排共三座,每座之间有一条宽约三米的巷道隔开,后面就是孔庙正殿了。孔庙始建于隋朝大业十三年,后经历代维修扩建,规模宏大壮观,红墙高耸,石阶层层,浮雕龙凤,活灵活现。是本县最大的古建筑群。清朝乾隆年间,这里又改建成了学校,用于培养本地的学子参加科举考试,成仕升官,为国家效力。建立学舍之时,曾刻碑铭志以作纪念,昭彰办学宗旨。这块巨大的石碑,现在还保存完好,竖立在孔庙正殿的北墙根下,虽历经风雨侵蚀,但碑上文字勾画了了,未损一笔一划。后来,这里又成为升平天国总部所在地。升平天国是太平天国时期天地会起义军在本城建立的政权,在太平天国农民战争的推动下,一八五二年九月,在南宁爆发了以朱洪英、胡有禄为首的天地会起义,起义军从数千人很快扩展为三四万人,转战湘桂边境地区。一八五三年六月,起义军攻克湖南永明县。一八五四年十月,攻占本城,并在本城建立了“升平天国”政权,年号“太平天德”,朱洪英称镇南王,胡有禄称定南王。一八五五年五月,应太平天国天官丞相罗大纲之邀,出兵攻克湖南东安,欲北上与太平军会师,因清军堵截未能成功。九月被湘军王鑫部打败,胡有禄被俘牺牲。十二月,朱洪英率部退回广西。一八五七年三月攻克广西柳州,次年六月战败,转向贵州古州--今榕江县。其后又挥师入湘。一八七四年在湖南宜章被俘牺牲,余部重返广西,继续坚持反清斗争。解放前,由于社会动乱,这个遗址年久失修,正殿前面的几个殿毁坏了,解放初期建学校时,将这些废墟拆除,文化大革命时期,又有一些大殿被毁,现在只剩下孔庙正殿和它左右偏殿,以及前面的广场、状元桥等少量建筑。这个遗址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和保护价值。它是学校值得骄傲的珍宝。历代师生都继承传统,对它妥善保护,爱惜有加。一九八零年五月五日,本城政府公布,将其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直到今。

遗址后面,就是教学区了。一条林荫大道直通西面。大道两边各有一个面积约为四亩的池塘。堤岸任其自然,杨柳环抱池水,池水引用的是活水,它是从学校后面西南方的山脚一个叫锅底潭的水井里的引过来的泉水。一幢幢教学楼在池塘四周拔地而起。教学楼后面,南北横贯着一条更宽阔的水泥大道,与林荫大道形成十字交叉。水泥大道的南边有一条侧门通往校外,侧门比学校大门还要宽,所有机动车辆都由此进出学校。水泥大道的西面就是宿舍区了。北面是教师住宅区,南面是学生宿舍区。学校的最西面背靠着突兀而起、形似马鞍的双塔山,此山全由石灰岩构成,横贯整个城区,山上树木繁茂,扎根于石缝之间,石梯交错纵横,蜿蜒于山石中。师生们在空闲时来到山上,或休息,或看书,或散步,或锻炼身体,悠闲自得。山顶上有电视局和电信局修建的发射和接收电波信号的天线,高耸入云。站在山上,俯瞰全校,只见古木参天中耸立着一栋栋白色耀眼的楼房,整洁优美,洋溢着令人振奋的浓郁的文化氛围。

我来到学校的开始一段时间,心中极不安定,若有所失,特别是到了晚上,倍感孤独寂寞,不由得想起三哥,夜夜哭到天明,泪湿枕巾。有时候难耐心中的悸动,就会想着三哥和我亲热的情景,依靠手淫来排解内心对三哥的思念、渴望,过后却更为伤悲。有时就与本校的中青年教师们一起打篮球、羽毛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直到筋疲力尽才罢。住在我隔壁的是一位青年教师,他叫陈振国,大我两岁,比我早一年来到这里,是临县人。他身材比我稍高点,国字脸,理着分头,眉毛斜拉向上,长得伸入额角,眉间的眉毛差不多连在了一起,眼睛细长,鼻直口阔,长相一般,性格直爽真诚。他很主动热情地接近我,帮我收拾东西,向我介绍学校的情况,见我心情忧郁,闷闷不乐,就常来我房间陪我,提议不要到学校食堂进餐,我们俩合伙煮东西吃。很快我们就熟悉了,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带我到他家里去玩,他的父母在当地政府部门工作,父亲还是公安局的局长,家里的条件很好。他爱喝酒,有时喝个八成醉,他就会借口不舒服赖到我床上和我同睡。我总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紧紧地搂着我,有时有意无意地触摸我的下体。我既兴奋又害怕,心里矛盾重重,我不想害了他,也对他爱不起来,但又无法拒绝他的亲近。陈哥给了我心灵上的安定,使我暂时得到了慰藉。每到周末,我要回家看望父母,他就一直送我出校门,眼中泪光闪闪,反复叮嘱:“快点回来,我等着你。”然后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看着我直到看不见才罢。星期天下午,他早早煮好晚饭,又在门口观望,直到看见我的身影,他才会松口气,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快乐得不得了。和陈哥在一起,我又觉得和三哥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死灰复燃了。更勾起了我对三哥的思念。三哥呀,要是你也是同志就好了,可惜三哥不是,他只是我的好兄弟。陈哥也许是,但他不是我想要的。造化弄人哪!

陈哥有一位女朋友,叫代娟,在一个乡镇的医院里工作,他们已经谈了两年恋爱了。代娟来陈哥这里五六次了,我却从未见陈哥到她那里去过。有一天,代娟又来了,陈哥似乎不太高兴,话也不肯多说,吃过晚饭,陈哥就借故出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代娟看起来很是委屈,沉默了好一会,她哭起来了,我吃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说:“陆老师,你同他这么好,你帮我劝劝他吧!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以前我们的感情很好,这个学期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对我爱理不理的,常向我发脾气。我一直忍耐着,希望他会回到从前的样子,谁知越来越糟。”我有些侷促不安,猜想陈哥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就像做了贼一样,对她深感愧疚。我答应替她做做陈哥的工作,她才稍微释怀。晚上我骂陈哥绝情,不关心女朋友,陈哥叹着气说:“你不了解情况,最好别管我们的事。我和她无感情可言,她依赖思想重,娇气,不是我想要的恋人。再说我从未向她表白过什么,我也不想结婚,对她冷淡,好让她离开我,免得双方都痛苦。”我还想劝劝他,他竟翻身睡去,不再理我。

国庆节,学校举办了庆祝晚会,学校领导要我表演一个节目,我欣然答应了。我演唱的是台湾歌星周华健的歌《亲亲我的宝贝》,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掌声。再加上我教学时声情并茂,生动有趣,把我在大学里面练就的表演和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更多的学生喜欢我了。课余时间,来我房间玩耍的学生总有很多。我教一个高中班、一个初中班,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自然谈得来,也合得来了。他们问这问那,向我倾诉他们的思想,讲他们心中的秘密,请教我学习和生活的有关问题,好像没有止境。有一个学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叫熊小小,高中部三年级的学生。身高一米七左右,面目清秀,身材瘦削苗条,头发又黑又浓,眉毛细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还有一张可爱的樱桃小嘴。性格温顺,害羞腼腆。别的学生叽叽喳喳,打打闹闹的,他总是呆在一边微笑着,静静地听他们说,或者默默地替我整理被他们弄乱了的东西,我曾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为什么不参与同学们的讨论,他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很喜欢你,所以才喜欢到你这儿玩。同学们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都忙不过来了,我再问,那不是让你更辛苦了吗?我问的问题他们都问了,我听听就行。”这是个心细、肯为别人着想的学生,我非常喜欢他。陈哥很不喜欢学生来玩耍,要是他来了遇见学生在这里,就会找借口把他们轰走。他责怪:“你真让人搞不懂,小孩子似的,怎么和学生混成了一堆?吵吵嚷嚷的叫人心烦。当老师就该与学生保持一定的距离,有点威严,才能树立威信,不然的话,学生就不怕你,那时要管住学生,让学生听你的可就难了。”我是不赞成他这种观点的。孙子兵法中说:威服天下,攻心为上。要得到学生的爱戴,也应该采取以理服人,以情动人的策略,对学生既要严厉又要宽厚,成为学生的良师益友,才能征服学生的心。高三四班有一个学生叫谭启智,性格倔强执拗,很让老师头疼。我没有上过他们班的课,但他经常来我房间玩耍,非常信任我,对我是无话不说,连他在和同班的一个女生谈恋爱的事都告诉了我,我耐心劝导他,分析利害关系给他听,后来他就息了这个念头,与她分了手,用心读书。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他同年轻的数学老师打起架来了,他的班主任来找我,说做他的思想工作做不通,听他说只服我,要求我多开导开导他。班主任还说,这个学生学习成绩不错,有培养前途,如果对他放任自流,未免太可惜。我气得不得了,把他叫来先骂了他一个狗血喷头,狠狠地踢了他两脚,他蹬在地上呜呜直哭,我又耐心地讲了道理给他听,最后我说:“赶快去向老师认过错,你不向老师道歉的话,你就不要再来我这里,我也不管你了,我没有这样的学生。”他真的就去作了检讨,第二天傍晚,他又试探着到我房间来,生怕我撵他走,主动向我报告认错的情况,我仍然接纳了他。我把这件事情讲给陈哥听,陈哥笑着摇摇头说:“我说不过你。也许各人有各人的一套方法,你对学生确实有很独特的地方。难怪学生那么喜欢你了,我是不行的。”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国庆节后不久,天气就冷得叫人受不了。陈哥说一个人睡,不是身子冷就是脚冷,总睡不暖和,就搬过来同我睡在一起,他整个人都喜欢缠到我身上,他和我接吻充满激情,比三哥温柔了许多,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但一想到我过去的经历,我的心不由得沉甸甸的,我不愿意让陈哥与我之间发生什么事,我也想摆脱这种生活,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努力抵抗着陈哥的进攻,但又难以抗拒。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下意识的勾引陈哥,挑逗他的欲望,叫他欲罢不能。我恨自己没有坚强的意志,我恨自己卑鄙无耻的内心,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灾星,罪孽深重,就像《封神榜》中的淫妇妲妃,还是与我接触的人都会被拉下水,成为堕落的肮脏之徒,永远生活在阴暗中。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如同一堆乱麻,连个头绪都无法理清,试想,生活在这样的心境里,能没有无限的烦恼吗?

一个寒冷的冬日,北风刺骨,飘着小雨,陈哥的女友代娟来了。中午吃饭时,气氛显得很紧张,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到。我知道陈哥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果然,当着我的面,陈哥向女友摊了牌,提出分手。代娟好象早有准备,神色平静。她说:“我想弄清楚原因。两年了,我付出了不少感情,现在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了断了,我心有不甘。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陈哥苦笑着说:“不是因为你的问题,是因为我的问题。”代娟用锐利的眼光盯着我说:“是因为陆洋吗?”我顿时窘困不堪。陈哥涨红了脸,厉声吼叫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诬人清白!”代娟痛哭不止,晚饭也没有吃。我看她实在可怜楚楚,想安慰她几句,又觉无脸面说话。陈哥很坚决的样子,冒着雨连夜打更用摩托车把她送走了。

陈哥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冷得直哆嗦。我急忙帮他脱掉湿衣服,扶他躺到被窝里,搂着他给他取暖。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流泪说:“她是个好姑娘,对我一片深情,但我不想拖累她。洋弟,老实告诉你吧,我是个同性恋,我已经爱上你了。为了你,我狠心抛弃了女朋友,现在我除了你,一无所有了。你会忍心把我拒之门外吗?”陈哥的表白虽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还是吃惊不小。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慌乱极了。我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在了流沙中,想挣扎出来,却越陷越深,无法呼吸,我要完了!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为了解脱我才离开三哥的,现在我不能再害人害己。我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陈哥,你要尽快治好这个毛病,我可以帮你,监督你。搞同性恋是不会长久的,我们毕竟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共享天伦之乐,完成人生大事啊!明天我陪你去向代娟认个错,你们和好如初,尽快结婚,你的心病就会不治而愈了。”陈哥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悻悻地说:“我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其实我不想害你,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我是真心的爱你,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会等着你,给你时间,让你完全了解我。我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和你像现在这样搂着抱着,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违心地安慰了他一阵,劝说他一阵,他淡淡地说:“你不用给我上课了,这些道理我都懂。”

寒假到了,陈哥要回家里过年,他极力要求我跟他一起去,我谢绝了。他很失望,怅恨良久,垂头丧气地走了。

春节前夕,组织部和宣传部合办了一台业余歌手大奖赛,打电话来叫我报名参加。预赛是在一个歌舞厅里进行的,没有对外开放。我的成绩排在第一。决赛在文化宫的大会议厅里进行,对外公开,电视台和有线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观众人山人海,连走道上都站满了。我是最后一位出场,当我唱完电视剧《雪城》的主题歌《心中的太阳》时,观众欢呼起来,评委都一致亮出了全场最高分九点九分,我知道我赢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县委书记亲自为我颁奖。一夜之间,“陆洋”这个名字就传开了,家喻户晓。第二天,走在街头,许多陌生人都叫着我的名字,笑眯眯地同我打招呼,仿佛我成了名星。受到这些善良纯朴的人们的青睐,我很感动,心里又暗自好笑。像我这样只有一点点才华的人,外面是用火车也拉不完呢,而在这里,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呀!我不能说人们缺乏见识,只叹县城这片天地太小。

在喜庆中过完春节,我踌躇满志准备在新的一年里干点事业,谁知等待我的是命运跟我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开学时,陈振国收拾东西来向我告别。他神情沮丧地告诉我,他待在这里不适合了,他要回家乡工作。我吃了一惊,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说:“也好,你们那边经济比这里发达,在那边工作会更有前途,我支持你。”他阴郁地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像我这样的人,只求平安度过一生,还能讲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停了一会,他又说道:“你当真不挽留我吗?”一时间,我热血沸腾,心意难决,“你留下来”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但我稳住了情绪,握住他的手说:“我怎么会耽误好朋友、好兄弟呢?当老师就是好,有许多假,你可以来看我,我也可以去看你,见面的时间多得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没有什么能把我们隔开。”他不说话了。我送他上了车,他突然奔下车来拥抱着我,哭道:“洋弟,今生今世我是离不开你了,我会想着你,念着你,等着你。如果有一天你肯接受我了,就说句话,哥哥我舍了命也会飞到你的身边。你答应我!”为了不使他带着失望归去,我含着泪使劲地点了点头。但我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了。

有句话说得好:“得到了的并不觉得珍贵,失去的才觉得更宝贵。”陈哥离开后,我心里空荡荡的,饮食无味,坐卧难安,常常一个人在房里发呆,伤心流泪。我此时才发现陈哥在我心中占了一个位置。回想着我和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后悔极了,后悔没有留下他,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不敢深交朋友,生怕会带来更大的伤害。陈哥激活了我的欲望,蠢蠢欲动,我只能把它强压在心底。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是多么艰难痛苦啊!这种折磨是平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为了发泄心中沉积的郁闷,我学会了用歌声来驱赶。有事没事,我放开喉咙就唱,同事们很羡慕我,说我开朗乐观,生活充实,那才是人的享受!我只有苦笑,他们哪里知道我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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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7-03-07 02:37发布于 03-07 02:37 较早前
《为爱织茧》第八章我怎么放纵了自己

一天夜里,下晚自习后,有人敲我的门。开门一看,只见熊小小拿着书本站在门口,我奇怪地看着他,他有些害羞地说:“陆老师,今天我的被子放在窗子边被雨淋湿了,我能在你这儿住一晚吗?”我笑着让他进来,他很兴奋,三下两下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睡了。我做完了工作,发现他还眼睁睁的瞧着我,我笑着说:“怎么?择床吗?睡不着?”他说:“等你呢。”我上了床,他把头枕在我左臂上,用手摸着我的胸脯、腹部,赞叹说:“啊,陆老师,你的身材真棒!肌肉一块一块的,好结实!好性感啊!”我笑了:“臭小子!嘴上还没长毛呢,就性感性感地乱说,你知道性感是什么意思。”他说:“反正挺吸引人的。哦吔,你身上还有一股香气。你发现没有?”我装着意外地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爬起来,头凑到我身上,到处闻着,说:“真的,真有一股香气,闻着很舒服,令人兴奋呢。啊,胳肢窝更香。”我把他按进被窝,说:“别闹了,快睡吧,明天好早。”睡梦中醒来,我发现他的一条腿搭在我的腿上,左手不知何时伸在我的内裤里,紧握着我勃起的下体,手随着不时拱动的身子,套弄几下。我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装成睡着故意这么做的,不由紧张起来,心怦怦乱跳,身子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怕一动惊醒了他,看到这个场景引起尴尬。他的身子又蠕动了,手也套弄了好几下。我的情欲膨胀起来,几乎就想抱着他占有他,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紧紧地搂着他,让他别动。我们毕竟是师生啊,我怎么能在他身上发泄?他有着光明美好的前程,如果我毁了他,那可就罪该万死了。

早上我被起床铃声惊醒,熊小小睡得正香。他的手还在我的内裤里呢。我悄悄地想把他的手抽出来,却突然发现我的内裤上、小腹上和他的手上全是湿漉漉的、粘糊糊的,知道昨晚被他弄得遗了精了,我慌得要死,怕他马上就醒来,急忙起床找了条干毛巾擦干净他的手,然后到洗手间擦干净小腹,换了条内裤,整理好后才叫醒他,熊小小两眼朦胧,用手揉了揉说:“天怎么亮得这么快?好像才睡了一会。噫,我的手上怎么有股特殊的香气?”他仔细地闻着,似乎想分辨出来是什么气味。我赶紧说:“快起床吧,睡得疯疯癫癫的,怕是闻到昨晚在被窝里放的屁了。”熊小小嘿嘿一笑道:“你别哄我了,我清醒着呢,香和臭是分得清的。”他坐在被子里,想了想,欲言又止,过了一会,他说:“陆老师,我天天晚上来陪你睡吧?行么?”我笑道:“好你个熊小小,想得寸进尺呀,你不怕我某天晚上突然把你给吃了?真的不怕?”熊小小一本正经地说:“陆老师,我很喜欢你,很崇拜你,你想把我怎样我都愿意,我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简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他在说小孩子的幼稚话,但他真诚的眼光、严肃的面容和嘴唇上稀稀拉拉的胡子提醒了我: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见,他能对自己的一切负责,他在说心里话。我的欲望腾地升起来了,熊小小啊,我想现在就干你,你可能也会愿意的。“呸!下流坯!他是你的学生呢,你怎么东想西想的?你想吃枪子了吗?”我暗暗骂着自己,定下心神,说:“恐怕不行,老师事情多,会影响你休息,影响你学习的。今天上午,你把被子拿来,我帮你烘干它,不就有被子盖了吗?”熊小小说:“陆老师,其实你才比我大四岁,可以做我的哥哥。就让我叫你陆哥吧,我喜欢这样叫你。我们可以说是同龄人,彼此勾通应该是没有代沟的。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你的心事我很明白。我来陪你,免得你一个人寂寞难过。前几天晚上,我愉愉来过,本想找个理由跟你睡在一起的,但我却听到你的哭声,只好又回到宿舍去。我想,多个人也就多一分安慰,多分担你的愁苦,你不就轻松些了吗?”他的话令我感动,也勾起了我的心思,我鼻子一酸,眼泪刷刷直流,不知是悲伤还是欢喜。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说:“好吧,那你来吧!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能惊动别人;第二,睡觉的时候你才能来,你要抓紧时间学习,七月份就要高考了,你一定要考个好大学。你能做到吗?”他高兴万分,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熊小小真的是善解人意,有他在身边,我没有了孤寂,心中的伤痛也在逐渐化解。

参加工作一年多了,三哥曾给我写过十封信,我一封信都没有回,他也就不再写信了。我们断了联系。他在第十封信里骂我说:“你这种人真的少见。怎么连信也不回?我要是在和你谈恋爱,早就同你吹了。你既然不喜欢写信,那我也不写了,我想办法,以后换个方式联系吧!”今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令我异常惊喜。三哥面貌依旧,只是穿着笔挺的西服,更显得英俊潇洒了。他还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挺秀气的年轻人,叫林如海,是他的司机。两个多小时的畅谈,我知道了三哥的大致情况。三哥留校后就开始了研究生的学业,元旦节一过,他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又在一家旅行社里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已经提升为总经理,待遇丰厚。今天,他是出差办事路过这里,时间很紧,他抽空来看看我,马上就要走的。临别时,他拿出一部很漂亮的大哥大送给我,长叹一声说:“唉,以前想着我们相距不远,可以经常见面,参加工作后,才知道见面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时间不够用啊!我帮你买了一部手机,三千多块钱呢,以后我们就用它经常联系了。三弟,我想要你辞职,到我那里去工作,你觉得怎么样?”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三哥又说道:“四弟,我要走了,你要多多保重身体,办办辞职的事吧。”他上了车,还一再叮嘱我考虑考虑他给我的建议。望着三哥的车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想到他的辉煌腾达和我的碌碌无为,我不禁黯然神伤。三哥还是关心着我的,可他怎么知道我对他无尽的思念呢?但我不想打扰三哥的生活,他给我的大哥大,我少很使用,后来干脆不交话费,让它停机休息了。

四月的一天,文化局的谢局长找到我,说本地区要举办一次“南岭杯”业余十佳歌舞手大奖赛,要求各县派选手参加。县里选中了我等共十人代表本县参赛。为了在这次比赛中获得好成绩,为本县争光,县里特别重视,要我们集中起来,进行二十天的全封闭式训练。谢局长还告诉我,他们以县委的名义已经替我向学校领导请好了假,要我第二天去文化局报到。当我来到文化局的时候,其他的九名选手已经来了。我们十人四男六女,五人参加演唱比赛,五人参加舞蹈比赛。谢局长组织我们开了一个短会,他告诉我们,比赛形式是:在每个县都要赛一场,白天舞蹈,晚上演唱,共有十天赛程。名次按选手在各县的参赛成绩的总和来排定,评委有十三人:各县派一人,还有三位是市里的专家。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然后的平均分就是各选手在该县的最后得分。他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又鼓励我们刻苦训练,为县里争光。县委还请来了两位指导老师来辅导我们,使我们对比赛充满了信心。我们吃住在县政府招待所,在文化馆的歌舞厅排练,上午和下午各四个钟头,晚上两个钟头,夜里九点后,才能够休息。选手们都是些性格开朗乐观的人,大家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出主意,提建议,几天下来,就成了好朋友了。在一次吃晚饭时,我们偷偷排了一下年龄,我最大,于是大家都叫我大哥。他们也认为我获胜的把握最大,处事稳重,对我更是敬重,有什么事就和我商量。这个参赛组里和我最要好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那女孩叫蒋珊,才十七岁,高中已经毕业,没有考上大学,现在招待所里工作,喜爱跳舞,是组里最小的一个,身材高挑苗条,瓜子脸,细眉毛,眼睛细长,外眼角有点向上扬,显得很妩媚。她脚勤手快,直爽大方,教我化妆,抢着替我拿衣服、倒开水、掇凳子、乘饭、递餐巾,可以说照顾我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我倒像是她的小弟弟了。男的一高一矮,高的叫陆兵,比我小一岁,在本县清水乡乡政府工作,身材和我一般高,比我强壮些,国字脸,五官显得都较大,说话风趣,歌唱得很好。矮的叫李成林,十八岁,大约一米六左右,身材较胖,但是很结实,光头,脑袋圆圆的,手脚身子都显得圆滚滚的,整天眯着眼笑,有点像大慈大悲、宽厚和蔼的弥勒菩萨。其实他是个不务正业、吊二郎当的社会上的小混混,读过初中后,就在社会上浪荡,极爱打架,是县城有名的八大金刚之一,人们都怕他三分。由于他吃得苦,经常到歌舞厅里去泡,迪斯科和霹雳舞跳得很不错,所以县里也把他选来参赛。不知怎的,他却很听我的话,很尊重我。他曾对别人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陆洋骂。同别人我敢死缠烂打,只有陆洋我打不过他。”他“大哥、大哥”的总叫个不停,跑前跑后为大家做事,很有点小勤快呢!在这方面我还是喜欢他的。我始终记得三哥在大学里说的那句话“需要之时要用人”,所以很乐意结纳他。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排练结束了,大家一身臭汗,回到招待所,陆兵和李成林争吵起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为了争着跟我睡一张床。大家听了好笑,我是哭笑不得。陆兵说:“随大哥讲,大哥愿意谁跟他睡谁就跟他睡。”李成林说:“大哥你说,你要哪个跟你睡?”我左右为难,只好笑着不作声。蒋珊厉声道:“大哥是唐僧肉呢,就有那么香?再吵,谁也不许跟大哥睡,就让大哥一个人睡得清静。”他们真的不敢吵了。后来,还是陆兵让了步,他说:“明晚铁定轮到我。你可不能争。”进了房里,李成林一把关上门,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我洗了澡,只穿着内裤从卫生间出来时,李成林面带一副羡慕的神情说:“大哥,我好喜欢你那健美的身材!那胸肌和那六块凸起的腹肌叫人看了心动,怪诱人的!”他紧挨着我躺着,伸手抚摸着我的身子,赞不绝口,“大哥,你真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帅极了!不仅能迷死女孩子,连男人也会被你迷死。噫,大哥真的是唐僧肉呢,身上果真有股香气,可蒋珊怎么知道?”我忍不住笑了:“傻瓜!蒋珊是讽刺你们呢,连这个也听不懂,以后可要多看点书才行。别啰唆了,睡觉吧!明天还要训练。”熄灯后不久,李成林低低的叫了我两声,见我没有回答,可能以为我睡着了,他竟用手搬着我的身子侧着往他身上靠过去,我才发觉他早已是背对着我的。我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背上,我的下体紧抵着他的屁股,接触到他那柔软、富有弹性而火热的身体,我不由得心浮气躁,情欲冲动,下体禁不住勃起来了,我顺势搂住他的腰。他停止了动作,过了一会,见我没动,他轻轻地拔下自己的内裤,又小心地拔下我的内裤,用肥厚的手握着我的勃起在他的肛门处摩擦着,他的屁股朝我挤过来,似乎想要把我的插入他的身体。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不管他什么了,我也没顾得上多想,主动暗暗用力终于把我的下体缓缓地全部进入了他的体内。我听到他使劲屏气、咬牙忍受的声音,更为兴奋,我用左手绕过他的左腋按住他的小腹,右手肘夾住他的腰,手指玩弄着他的双乳,或快或慢地纵动起来。我的髋部一次次地撞击着他那光滑柔软的屁股,发出“啪啪”的有节奏的响声,我的勃起与他那紧锁的直肠不停地摩擦着,他呻吟起来了,我用手套弄着他的下体,在他低声哼叫着将精液射到我手中时,我的高潮也来了。我使劲地搂住他,用尽全力向他里面挺进,完全与他合为了一体,然后将我的热液注入他身体深处。我俩喘息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他没有动,我让我的下体仍留在他身体里,抱着他酣然入梦。

在训练期间,我和李成林共缠绵了八个夜晚,我们没有了拘谨和顾忌,做爱更放得开了,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和快乐,感到无比的满足。每次激情过后,我又陷入深深的懊丧和痛苦之中。我为自己的放荡和堕落而彷徨不安。我知道同性恋情结已经在我的灵魂里安了家,根深蒂固,凭我脆弱的毅力和意志是无法抛开它的了。想到将来阴暗的生活、渺茫的前途,我不由得心灰意冷,斗志全消。以至在比赛中我都不能够振作精神,把我的演唱水平全部发挥出来。

最后一站的比赛是在湘淳县举行的。我的发挥更差。虽然得到了十佳歌手的称号,总分也是排到第五名去了。我更加失望,回到住处便要把荣誉证书烧掉,被伙伴们阻止了。我默默地流泪,大家围坐在一起安慰我。蒋珊说:“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陆兵得了演唱第三名,你得了第五名,我得了舞蹈第二名,李成林得了舞蹈第七名,照各县平均分摊,我们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照你这么想,我们这几个没有得奖的好朋友只好跳楼啰。”领队的几位领导过来祝贺我们,并劝导了我一阵,“陆洋啊,别太难过,别把名次看得太要紧,重在参与嘛,我们可以总结经验教训,从头再来。以后的机会多得很。”他们白费口舌了,他们不知道我伤心的真正原因,但我仍然非常地感谢他们。这一夜,我冲动得有些发狂,怀着“及时行乐,永远解脱”的心情与李成林做爱,好象过了今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种享受似的。我三次进入他的体内,极力想把我全部的情欲喷射入他里面,甚至想把我的肉体融化进他的身体中。他抵挡不住了,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大哥,大哥,我不行了,你饶了我吧!今晚你怎么没完没了起来?我里面都满了,老想上厕所呢。哦!哦!哎呀!你想搞死我是不是?”我不理他,加快了我的动作,在我作最后一次冲刺后,我虚脱了,瘫倒在他的身上。我觉得我就像是蜘蛛捕获的猎物,体内的汁液被抽干了,剩下一具空壳,连灵魂都是空空洞洞的,化为云烟,随风飘散。

早上我被敲门声惊醒,发现已经八点钟了,蒋珊他们在外面大喊大叫呢。扭头看一眼李成林,他还睡得如同死猪一般。我摇醒他,他伸着懒腰,朝我苦笑,我想起昨晚的情景,心里愧疚,不敢与他对视。吃过早饭,我们商定:上午逛逛县城,下午才回家,紧张的时期已经过去,该是放松一下的时候了。在街上转了一圈,我们又准备去湘山寺看看。

湘山寺位于湘淳县西面,在县高中后面的山上。穿过高中校园,顺着道道石阶往上爬,只见一股涓涓细流蜿蜒而下,在半山腰上形成几个小水潭,在古时是行善的人们的放生池。山石从水中突出,延伸到岸上,上面有许多浮雕,龙、蛇、蛙、龟等,形象逼真,蠢蠢欲动,是高中内的文物古迹。走完石阶,迎面是一块用石板铺成的平地,这就是湘山寺前面的广场了。湘山寺始建于唐朝,原来的主殿建在这座山下,后经宋代扩建,规模越来越大,殿堂僧舍一直延伸到山顶,香火很旺。后又经社会动乱的影响,几次被毁,几次复修,如今绝大部分变成了校园,就是现在的高中了,剩下的山顶部分就是今天的湘山寺。元朝时候,位于朝鲜半岛的高丽国国王曾给湘山寺捐赠过六件宝物,成为寺中镇山之宝,使湘山寺名声远扬。元武宗至大年间(公元1308年--1311年),湘山寺的铁山长老曾到高丽国去化缘募捐,他向高丽国国王详细介绍了湘山寺的盛况。高丽国国王本是佛教信徒,听罢大喜,于是在至大四年(公元1311年)派专使从朝鲜半岛出发,历经千山万水,不远万里给湘山寺送来了六件宝物,即金轮相顶(夜明珠)、八宝毗庐(如来佛的法身佛像)、风翅帽、金字《华严经》、金绣千佛袈裟和金钵盂(敞口器皿)。

专使在当年农历七月初六到达湘淳县。县里大小官员对这远道而来的贵客非常热情。第二天,全城的所有官员乡绅、平民百姓便举行了盛大的迎接仪式。大家集中在湘山寺内,焚香化纸,对着寿佛爷的真身(其时全真法师已圆寂444年,遗体却仍完好如初)顶礼膜拜。拜毕,便将高丽国国王使者送来的衣帽穿到法师身上。一时间,湘山寺内人声鼎沸,鞭炮声声,香烟缭绕,纸钱纷飞,当真是盛况空前。正因为有此一举,使号称“楚南第一寺”的湘山寺更加声名远扬、名响宇内。高丽国国王使者回国复命后,自然将此表现两国人民友好往来的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记入史册。可是后来这六件宝物由于种种原因全部失踪,湘山寺的历代高僧不愿提起这段伤心往事,懂得这一历史的国人自然就越来越少了。

当时,湘山寺接受了高丽国国王捐赠的珍宝后,还专门修建了一座“华严堂”,以收藏金字《华严经》,而那颗硕大的金轮相顶当即被安置在妙明塔的塔顶,让人们观赏,朝拜。白天,这颗宝珠在阳光下毫光四射;入夜,它在黑暗中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亮在塔顶,给夜行的人指点迷津,辨别方向。这颗宝珠数百年来,曾让多少虔诚佛事的人肃然起敬,但也曾让许多贪心的窃贼馋涎欲滴,想把它据为已有!

明崇祯十二年(公元1638年)三月十三日,陈朝龙、李君楚等一万余名绿林中人围攻湘淳县,他们一边火急攻城,一边又派人去窃取妙明塔的塔顶上那颗夜明珠。顿时,只见塔顶明珠大放异彩,四周有无数毒蛇围绕,取珠人吓得胆战心惊、,不敢下手。恍惚间又见关羽等天兵天将横刀跃马,巡守城池,攻城的人不由心惊肉跳,不久便被官兵杀退。城池安然无恙,夜明珠仍闪烁在妙明塔的塔顶。

历经数百年的世事沧桑,王朝几度更替,兵火多番洗劫,湘山寺也几建几毁。随着历史的推移,高丽国国王捐赠的几件宝物也遭遇不测,下落不明了。惟有塔顶的那颗夜明珠--金轮相顶,仍岁岁年年光芒四射,普照大地。

1944年,抗日战争进入后期,神州大半沦陷,全州城亦为侵华日军攻陷,初期,日军为笼络人心,未动湘山寺一砖一瓦,亦未动湘山寺妙明塔的塔顶的夜明珠。可是第二年,日军战败,被迫宣布无条件投降,他们的强盗本性再也无法掩遮,为取得这件稀世珍宝,他们爬上妙明塔,盗走了夜明珠,为遮人耳目,竟又一把大火,将这座兴旺了一千多年的湘山寺名刹烧了个精光!那曾拥有几十座殿堂、神龛的寺院,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七级宝塔,这座被列为江南四大名寺的湘山寺,只遗下一堆瓦砾残垣!那日夜放光的“金轮相顶”也从此不知下落,只有那座八角八面的七级浮屠,仍怒对苍穹,控诉着侵华日军的暴行。

如今,高丽国国王捐赠的几件宝物全部失踪,只在湘淳县的方志上留有记载。缺少了镇寺之宝和寺院的规模大大缩减,湘山寺在国内外的名气也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普通一刹。

湘山寺占地二十多亩,靠近大门的是供俸如来菩萨和观音菩萨的大厅,也是寺里最大的建筑,在它的前面,有一些小型的中空香塔和宝鼎,供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插香焚香用,还有许多的花坛,里面鲜花盛开,灿烂耀眼。大殿后面还有几个小厅,供俸着一些其它的菩萨,北面是寺院里和尚师傅们的住所,西面是尼姑们的住房,中间是寺里最壮观的佛塔--妙明塔,有七层楼,成八角状,每层楼有环形走廊,游客可以通过塔内的螺旋状楼梯来到各层走廊,可在上面凭栏远眺,整个全州县城一览无余。佛塔红墙碧瓦,金碧辉煌,耸立在苍松翠柏之间,威严壮观,煞是好看。寺里飘浮着燃烧檀香后发出的香味,淡雅清纯。伙伴们兴高采烈地观看着,指手划脚地谈论着,我跟在后面,却是神情肃穆,心中沉静,世间的烦恼似乎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许我真的与佛有缘,无论在哪个寺庙里,我都会有这种感受,无天无地,无物无我,无象无极,四大皆空。佛门禅语道:“世上万般,好就是了,了就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想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烦恼,如果遁入空门,了却尘事,一心向佛,抛掉物欲,一了百了,岂不是好?此时的我似乎已经大彻大悟,嘴里不知不觉轻声吟咏着,深有感触。我们进了大厅,正逢师傅们在做上午课。和尚们站列在左边,尼姑们站列在右边,他们表情严肃,右手合什,左手数着一串佛珠,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鼓、锣、铙、钹等打击乐器合奏的音乐响起来了,师傅们开始唱歌,歌声低沉悠扬,摄人心魄。我被震撼了,全身发抖,猛地跪在佛像前,号啕大哭起来。伙伴们惊呆了,不知所措,师傅们也惊讶得停止了祈祷,张着嘴望着我。主持师傅走过来,扶着我说:“阿弥陀佛!小施主,不要哭,有什么为难之事,向佛主祷告,只要心诚,佛主大慈大悲,是会替你化解凶险,保佑你的。”我一把抱住他的腿,迫切地说:“师傅,我要出家!我要出家!求你收留我吧!”主持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会,说:“小施主,不要冲动。我佛说:跳出山门外,不在五行中。有心向佛,佛主自然乐意接纳。不过你面带桃花,尘缘未了,尘世间还有许多俗事等着你去办呢!你不适合出家。小施主,起来吧!到外面去定定心吧!”我不肯起来。忽然,有一个人也跪了下来,主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看,这位小施主也想出家,他已经来这里一个月了,好歹不离开,我们也没有收留他。”我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他浓密的头发有点长,相貌十分俊美。他也正看着我,面容木然,眼珠黑亮深邃,透着忧郁,饱含着对我的同情。想到他和我一样心中凄苦,同病相连,我不由得又大哭起来。伙伴们硬将我拉出了大厅。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劝我。陆兵说:“大哥,别想不开。我们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我们十个人一起来,也要十个人一起回去。”蒋珊说:“是啊,大哥,要听我们的劝,别叫我们扫兴才好。”李成林说:“大哥,出家有什么好?你舍得我们这些朋友?”他们又拉又推,把我押下了山,出了高中校门,到了大街上,我才止住了眼泪。

下午回到县城,我们没有马上分手,晚上又聚在招待所里。蒋珊找了一个双人房间,我们把两张床并在一起,男的坐这头,女的坐那头,脚都伸到被子里,聊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别。让我难过的是,离开了伙伴们,心头一下子空荡荡的,寂寞孤独又袭上我心头来了。

后来,我们由于各自有事而没有联系,只听说李成林在比赛回来十多天后,因在歌舞厅里夸口吹牛,与别人发生矛盾,打起架来,他用刀把那人刺成重伤,被抓进了看守所里,后来判了六年刑,到劳改农场服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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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发表于 2007-03-07 08:27发布于 03-07 08:27 较早前
看样子,我们又要大饱眼福了,五十章,可长呢,我们期待着.谢谢楼主.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10楼 ]
发表于 2008-07-16 08:37发布于 07-16 08:37 较早前
寻找自己的一份爱已经很久了,曾经也伤过,痛过,笑过,哭过。祝福你吧!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 11楼 ]
发表于 2011-10-18 01:12发布于 10-18 01:12 较早前
2582345103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12楼 ]
发表于 2012-06-20 16:03发布于 06-20 16:03 较早前
又太监了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 13楼 ]
发表于 2014-03-20 17:28发布于 03-20 17:28 较早前
虾米虾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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