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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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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翻墙过那边工地去吃早餐,一跳下去,我感到钻心地痛,这是我在工地踩到的第四枚铁钉。生锈。我很快地把脚抽出来,满脚板都是鲜红的血,而那双托鞋,几滴血在上面,我知道,脚抽出来的瞬间,那血是喷出来的。我俯身去把血挤出来,让血流通畅,挤到血不流出来为止,然后一瘸一拐去吃早餐。我有点疑虑,不知道是不是严重,毕竟,那钉子是垂直的。跳下去,肌肉收缩不能减少它的冲击力,尽管我很年轻。我问师傅,我会不会得破伤风,师傅说,有血流出来就不会。但一位大叔建议我,还是去打一下,毕竟我很年轻,而且那位大叔也打过。
我想起了你,知道你今天去八十公里以外的工地去办事。于是我给你发了条信息祝你平平安安去到,安安全全回家。
我便出去找诊所。
来你这里,将近一个月了。我给你打工。我没钱,所以生活费你出着先,结工了便从工资里面扣。
对于我们的关系,我是你干儿子,你是我干爹。
见面之前… …
你说,你可能不会找到机会去看我的。我感觉隐隐作痛,于是把伤痛一抹,便想,那我就去看你吧。
你说,和已婚家庭同志,你会感觉很累的。我说,那很好的,我不怕苦和累。
你说,你的家庭很和谐的,经常给我说他们,我想起我的家庭便感觉隐隐作痛,我又一抹,想,同志啊。家庭和谐的同志啊。我就喜欢这点。充满爱和温暖的生活。
我想跟你谈恋爱,你说,不能够确定那种关系,我们要做纯父子,我们尽量肌肤之亲,不能做那个,于是我经过心理的挣扎,接受了,好,不做爱。就连对你的那种**也抹杀掉了。但有时,叫你老头自我陶醉。你却说,不能叫。于是我便不叫。我叫你老爸,你说现在不能叫。我火了,觉得名不副实。于是说能叫你干爹抑或者叔叔,你选择。干爹.
那时候,我知道,我要去找你,找你之前,我是不会去找任何男人,也不会答应任何男人来看我。尽管你叫我去找那个男人,直到现在跟你说起他,你说,我放不下他。那时在你家,你知道我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你满脸惊讶。之前,我已经断了我所有的退路。我和他,没有任何结合的可能了。当然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孩子可以把自己禁锢到这种程度。连求生欲都可以扼杀。
我根本就无法解释我和你那种关系。虚拟中强调的,一下子就那个了,尽管思想上想的不是那样。但事实却是那样。我给了你第一次。那时候,两个人一丝不挂的,你说,你要满足我。其实,我很理性,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之前说句实话,几乎没有幻想过跟你那样。那一晚,我完全没有心思,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洞和虚无。尽管,仅仅是口交。我分得出爱人和干爹的区别,但那一晚,想想我们是所谓纯父子的关系。就像现在有胆说出来。我已经自嘲了几百遍。那一晚,我想,不会做第二次。可以看看身体,摸摸,用手把它搞出来。于是之后,都不敢跟你裸抱在一起。亦或者压在你身上。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请原谅,我不是服从自己欲望的人,在这方面我原则很强。如果你答应跟我谈恋爱,我想,我会全情投入感情的。义无反顾去为自己所爱的人,奉献自我。但,你不能。我知晓,但我还是去找你了,希望自己能给你带来些什么。而对你,我一点也期望你能给我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会让现实大于期望。我会感觉很幸福。
但是我的想法还是没有维持。归根是,我的欲望在膨胀…
在你家,我喜欢一家人的感觉,并且很是迷恋,于是我把这个当成是来你这里的惟一希望。尽管到了工地,我还是想着那些事。想着你和阿姨两个人的幸福,喜欢看着你们两个人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不停。并且有时会幻想我会跟一个老头也能这样,那该多好啊!而之前你说,会带我回家,而第二次带回家之后的某一时刻你说,不能带回家了,原因是,怕人家说闲话。我口头表示理解,但内心很郁闷。面子会比家庭和干儿子还重要。你说,这个不清楚。其实归根结底,我们是同志。你说那些话之后,我无时无刻都在烦恼,单独的机会,很少,很郁闷。于是想着一些网络中你说的话,我开始苦笑,那几乎都是大话。你一句,就当没有说吧,就轻易抹杀掉了。而我,几乎完全适应网络的你。对于我喜欢的人,他说的话,我很多都记得住。我开始发现网恋的人多么的单纯,尽管我跟你没有网恋,而我却那么的认真谈感情。我开始苦恼,怀疑你,说些气话,做事没心思。我的精神开始不稳定。我发作之后,你说我思想复杂,老练。我想着那些,开始痛苦,绝望。最气时表达,你不仅要从工资扣我生活费,还要扣你给我买的东西,如果可以,从工资再扣五百。我不想欠你的情。这些气话让你郁闷地说,不应该说这些的,本来就是嘛。其实,我对你的了解,你一下子就能包容一个孩子的错误。但是,我该怎么救我自己啊!
昨天,我休息。在工地没有做事。你本来打算陪我的。那时候,其实我我开始调节我自己了,当感觉痛苦时,我习惯于一个人解决痛苦,烦恼。再烦些,我会把自己封锁起来,那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很陌生,就连父母也是陌生的。昨天清晨,我和你去吃早餐,你接过电话之后,说,可能不能陪你吃早餐了,另一个工地有事,要求你去那里吃早餐。很远。于是你付了钱,留下了我一个人。我表示理解,其实,那时候我想,我已经无所谓了。
中午,我去食堂迟了些,没有什么菜了。我便出去吃。这为我逛你的城市。找到了些理由。我想大概会一个人走三四个小时。一般人都对陌生的城市感到担心,一迷路就会害怕。而我,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有时候,在我读书的那个城市,我会半夜一个人跑出去逛街。我漫无目的地在你的城市走着,找到标志性建筑,确定我能够回得去之后,我就开始看到路就走。我想找一个公园安静地呆下,于是来到了甘棠公园。我的心有种莫名的愁惆,抹不掉的。我看到一些大人带着一些小孩在公园里游玩。
我想到了父亲。我从来没有觉得父亲不爱我,跟父亲在一起的开心的印象几乎没有,我很少看见他笑。而关于我是同志,跟他有很大的关系。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只穿一条内裤睡,很好奇,便去近去看那缝隙内那东西是什么。结果他醒了就骂我,我没趣地走了,却对那东西越发好奇。之后有一次,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我从门缝,看到他手*。对于他,小的时候我希望他带我去县城玩,他说没钱;我希望他带我去买书,他说,没必要;有时候,他出去,我们问他去哪里,他一声不吭,理都不理你。当我们裤子短了,他问还能穿么,弟弟回答,能。于是他说都没有跟我们说,便一个人去市里给我们买裤子。尺寸和我们穿的一样。那天晚上,母亲为他买的裤子跟他吵了一架,他一火,把买的裤子扔进炉灶里…说,再也不为我们买裤子了!母亲看着燃烧的裤子,哭了。弟弟的眼睛是红的,而我,感觉很无奈。有一次印象深刻,那时高二的时候,过节,不记得什么原因他和母亲吵了一架。那个节就这样崩了。母亲请求他煮菜,他懒散地躺在床上睡,不吭一声。母亲煮好了饭菜,叫他吃,他还是那样子。我也叫了,他就一句话,你们吃你们的。母亲叫我去吃,我说,不要,我等爸爸吃。母亲一个人去吃了,我就在房子看电视,放小声,一会儿,他就把电视关了。我一下子忍受不了,跑回了房间,关着门,在里面,一下子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发泄。那个节,母亲先吃,接着是我,最后是他。从那时起,我发誓,我决不做父亲那样的男人。今年年初,他为母亲包粽子的时间,说三道四,结果又吵了一架。我以为这个年不用过了,他会在床上睡死。但奇怪的是,没有。对于父亲,小时候不听话,被骂被打,可以忽视。但是对于家庭幸福,的确没有什么好印象的,除了10岁的时过年年初一家去过县城玩,前后,再也没有过。但你说,他不爱我们么,去年我要去上大学了。前一天,他叮嘱我,要带齐东西,收拾好,一边说一边帮我收拾,神情很激动,我和母亲在一旁笑。我只是不喜欢他那种爱的表达方式以及他的性格。看不见的父爱,抑或者畸形的父爱,不如不要。不过,我给他尽孝……
回到现实中来,我在公园的长椅上玩手机,公园里的人很少,此时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经过,他看着我。我不怎么搭理,突然他停下来,一直盯着我,我看了他几眼,开始警惕起来,便快步离开他的视线。我不时地回头张望,他还在原地盯着我… …我走出了公园,满怀失落,而又熟悉的感觉,孤独。那感觉像好像整个世界与自己无关,我满怀期望地想住你家感受家庭的温暖,但破碎了,我想。我想尽一切办法想维持这个期望,以证明它是正确的。我想,那你就是错误的,你一直在说大话,于是我找了一切可以骂你的理由来满足我对期望的守护。结果,我很苦恼。一直在想这事,一直放不下。思想开始泛滥,那是一堆残影,随着记忆一下子涌出来,满脑子在你家生活的情景,满是和你呆在一起的回忆。头痛了,泪,忍着。
我不喜欢为痛苦而流泪。
我想,如果你是个直男,那该多好啊。那么,你就没有顾虑。于是我把你当成直男,却突然想起了你说的那句话,同志,过的就是偷偷摸摸的生活。想着我们的关系,貌似很亲切,我就开始咬牙,想,当成陌生人兴许会感觉舒服些。但是,那还是很痛苦。
车辆一部部驶过,我还是漫无目的游走,路旁边是一湖泊,沿岸铺着石板。我找了块石板坐下,一阵柔和的风吹来,我突然感觉内心那么的真实柔软。那是一种久违的感动,以前才能感觉到的。我突然想流泪了。我站了起来,对自己说,我允许你流泪。
我一边走,一边流泪。想,我应该还是一个孩子的。孩子就应该被钉子挖了脚说,干爹,我的脚很疼!赚点关心,但我没有。感觉受委屈就应该大哭,但我没有。觉得受伤害了就应该哭喊着放出狠话:我讨厌你!但我没有。那就应该说,生活很残酷,没有人关心我,可怜我。
我只会对自己说,我绝不同情你。生活是用来适应的,不是用来抱怨的。可是,我允许自己流泪了,我,还是个孩子。尽管你说,你很老练。
我开始笑了。
我摸摸脸……半分钟不到,眼睛习惯性的干涸……流泪的时候,突然脑海中浮现一种影像,我发现,我在想象。那是一种听着歌曲的时候可以想象那种情景,我想我不会对你说听歌没感觉了。那你会很开心吧,我打算笑了。我想起了最初的想法,去你那里都不知道能不能呆一个暑假。但我还是呆到了这个时候。尽管做钢筋工,天气热的时候很苦。我没奢侈过会去你家,但是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在你家做客。我期望我能给你带来些什么,能不能让你的生活充实而感到满足。你说,你来了看我,我很感激你。之前我一点也不期望,那么现实大于期望,我想。我又一次笑了。我是一个傻孩子。找了两个小时,在一家餐厅里吃了午饭。在那之后,我感觉很开怀。
上午踩了钉子,下午依旧工作。这里的人没变,生活依旧没有变化,我却感觉很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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