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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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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吐白了,哪怕是冬天的早晨,天一样亮得那么的早,时钟才指向六点而已,整个世界已经变得喧哗起来,也许这就是北京的城市。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起床还是该睡下,他经常这样迷茫着,睡觉的时候不能睡,醒的时候不能醒。好像他自己已经习惯了,就像现在,在厕所的时候突然草草的擦了屁股,开了电脑,找半天的输入法后,开始敲一些漫无边际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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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会对着镜子仔细的研究自己,他有时候会哑然发笑,觉得老天对他还算公平,给他一张还算对得起大众的脸,因为他知道,曾经有老道成熟的男人为他咬着毛巾躲在被子里面哭泣过。但他也觉得老天对他很无情,他也为别的男人咬着毛巾躲在被子里面哭泣过。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虚幻得像冬天的雾,说聚的时候总是在人最迷惑的时候,说散的时候,总是在人最清醒的时候,浪漫的不切实际,但心疼的伤心透骨,反正他习惯了,他总是对着镜子自己和自己说,这世界这样活着也许不止他一个人,不要去管那么多,反正这些滋味各自由各自去回味,在挣扎在反抗,也没有用,上帝要强奸你,你和上帝作对还不如享受他的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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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挣扎过,用力的挣扎过,为了生活挣扎过,曾经为了节约一元钱的公交费,等同事都走光了在折回办公室里睡觉,整星期的不回远在几十公里的租房里面,不能洗澡不能平躺不能盖被子的过整个冬天。对了,他这样做不是为了节约那一元钱,是他确实没有那一元钱了。没有饿死是因为这工作还管两顿饭,就在连老板都觉得他身体发臭得会影响同事上班的心情准备开除他的时候,他得了一个唯一可以保住他的业务,让他在北京活了下来,而这一切都拜一个男人所赐,为了这个男人,他丢掉了一切,因为那时候他相信爱情,因为相信爱情,所以换来后来的苦,尽管他现在觉得值得,要是没有这个男人的伤害,他不会这么努力的活着。可这男人伤他太深了,伤得他不在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真心对他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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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爱过他的男人曾和他说过,从认识他之后,就时时刻刻的想着赚钱。可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懂他,这男人不懂他多么需要钱,所以他不爱这男人,尽管这男人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帮他交过房租,为他买过点心,为他的那些拿不出手的文字称赞过,但他还是不爱他,就在自己最饥渴的时候,都不愿意他碰他的身体,但他还是闭着眼睛接受和忍着,那时候他需要这个男人的一点帮助,他很感激这个男人,尽管这男人一点都不富有,也许还有点穷,但他真的很感激和感动,但他一直认为他不欠这个男人的,因为后来他都还了,在物质上应该说是超支的还了,但有点他知道他永远都还不了,那就是这男人给他的爱,所以他一直还在用物资弥补着,只是坚决的不让这个男人在碰他,因为他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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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挣扎过,他不是天生下来就是喜欢男人的,曾为了女人,他放弃了自己那时候还算说得过去的工作,从广州跑到陌生的厦门,整夜整夜的在海边大声呼喊女人的名字,也为了女人去欺骗另一个女人,只是为了得到另一个女人的消息。可一切都没有因为男人的挣扎来得强烈,一个男人很轻易的拿去了他所有的眼泪,拿去了他所有对人的信任,可以让他比当初死了父亲都还伤心的哭泣,可以在他心里留下永远的痛,他挣扎得太累,以致有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后来,他还是逃了,两段他曾经认为的爱让他换了两个陌生的地方,庆幸的是,这个男人在时隔八年后,找已经多年不联系相隔天涯海角的他开口借一万元,借口竟然是生活困难,就在那个晚上,他笑得眼泪都出来,原来自己爱的那个所谓儒雅英俊事业承受有责任心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他还以为在按照他的样子在这浑浊的圈子里面找他的代替品。生活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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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生活在北京了,他确定不走了,他想留下来了,他相信没有什么力量能让他离开这着城市了,不是他很喜欢这着城市,而是他确实累了,不想在搬了,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他在逃离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地盘,当然,可能更吸引他的是,这有他尝试不尽的新生活,他认为这样的一个自己,再不找点新鲜的事情,他一定会死去,他在工作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取得老板的信任,吸引公司的丫头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叫哥哥,也引得同行咬牙切齿,在网上和不同的男人和女人调情,但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从不认真的去对待任何一个想要得到他身体的人,除非他自己饥渴的连手淫都觉得累的时候,他才放纵下自己的灵魂,以最快的时候让自己赶快进入和逃出。但更多的时候,他是把自己关在小屋,抽烟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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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间,他离不开烟了,他现在生活好了,可以从最初的中南海到现在的芙蓉王了,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他一直只是让烟在嘴里过一圈就吐出来,他其实知道烟是个恶魔,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和烟有关系,但他不怕死,他其实更怕寂寞,烟在自己身边转圈,算是有个伴吧。其实他也想装高雅,给自己买很好的香水,买很昂贵的衣服,买昂贵的包,也去买咖啡机和香薰,但他确实高雅不起来,说白了,他的骨子里面还是很农民,怎么装都装不来。他骨子里面就没有高贵的血统,这样看来还是只有烟最配他,那些东西只有在他想勾引自己想要的男人和女人的时候派上用场,而更多的时候,他的世界时孤单的,是没有休止的残缺,没有任何美感,但他却独自的享受,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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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告诫自己,寂寞寂寞就好,寂寞对他来说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每年一次的回家,他很怕这个日子,很怕那一双期待的眼睛,他知道她不需要他的钱,她只需要他给她带个女孩子回家,好满足她对她死去男人的承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他先他是那么的软弱,就是在梦里都会惊醒,然后点上烟默默的望着天花板,这个时候他真的好想哭,可在他想哭的时候,才发现眼泪不知道去了哪了,怎么也挤不出来,只有不是的心疼才能告诉他,这个时候他是悲哀的,寂寞其实是可怕的,才会后悔不和任何一个有个肉体接触的人保持暧昧的联系,他在想,要是他还残留一点点爱,起码他现在不会这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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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这样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百毒不侵,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和女人伤心,他可以无情的去指责他认为是虚伪的人,去嘲笑那些认为对他有所图而花言巧语的人,可以突然对一个人笑面如花马上会变得不理不睬,他总认为是生活告诉了他,他一直在为很多人说他有二十岁的面孔,五十岁的心智暗暗窃喜,却不知道自己为了这些到底失去了多少。他不知道到底是他赢了生活还是输给了生活,倒是是该哭还是该笑,也许这些都无所谓了,一个连白天和黑夜都不知道的人,知道这些也是没有意思,重要的是他还在喘气,还在抽他的烟,还在镜子前不停的欣赏、自嘲、悲凉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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