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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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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1214510127 于 1-2 23:13 编辑
2010年12月31日的早上,我还没完全醒过来,临床的舍友通过手机上网,马上就“爆”出一则震惊文坛的新闻,史铁生先生于凌晨3点左右,因脑溢血突发而逝世了。
我马上跃起,从同学手中抢过他的手机,咋看一惊,心中一阵失落,一旁叹息不已。怎料到先生居然没熬过2010年的最后一天,新年的门还没打开,先生就匆匆而去了。
教我们《二十世纪散文研究》的老师,是个年近50的教授,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广东作协的会员。当天的课上,他一直沉默不语,教室里也一片寂然,大伙儿站着,低头哀悼了足有五分钟。当他带着哽咽的语气,红着眼睛,说他这一生只敬佩两个作家,一个是周作人,另一个就是史铁生时,我那死水一滩的内心竟也涌起了别样的沉痛。那一刻,才知道,无论我再怎么去逃避,还是扼杀不了爱好文学的秉性。
依稀记得那天夜晚,一个师弟坐在楼梯上抽着闷烟问我,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史铁生先生?手里捧着《务虚笔记》和《病隙碎笔》说,看了史先生的书之后,一直想要自杀。这句话一出,吓了我不少,劝他要衡量好文学与现实之间的差距,现实是刽子手,文学是守护神,夹在两者之间存活,你才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少读者曾被他的《我与地坛》、《合欢树》、《秋天的怀念》等散文名篇而打动,甚者潸然而泪下。死者已逝,生者犹存,就像作者在《合欢树》中悼念他的母亲所言,史先生也太苦了,上帝不忍心他再受苦,也把他召回去了。
“子欲孝而亲不在”,望各位中同的朋友们,能够互相共勉。这里的“亲”不止是你们的父母,对于恋父的青年来说,完全可以是你所认定的疼你爱你的中年、干爹、“BF”之类的,这个世间,能够出自真心爱你疼你的“外人”不多,更何况是在这火柴盒般大小的同志空间呢?有BF的要好好珍惜,没有的也可以努力争取。借用海子的诗句来说,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个人特喜他的《秋天的怀念》,特贴此文,望有同感者共享之。
《秋天的怀念》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
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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