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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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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我值班!
那天天很冷,外面下着雪!
临走时,老婆交给我一个她煮好的热水袋,说放在脚头好取暖!
我走时,外面的大雪,已经漫过膝盖!
这山区的小镇,出不去进不来,交通实在是不方便!
我就在这镇上的医院里上班。
这家医院的医疗条件很艰苦,但唯一的值得的骄傲的,就是每年的病号多!
我是搞外科的,几乎所有的手术都做!
我和老婆商量着,等过了这个冬天,就去南方!
那天的雪很大,一路走去,满满的一鞋冰雪!
我交接好班,就去了病房。
这里的病房简陋,就是几间瓦房!
我去的时候,那对夫妻还在!
那女患有躁狂性精神病,那个男的应该是他丈夫吧!
记得那个男的很憨厚也很老实,不爱说话,一副卑谦的而小心的样子对我们这些穿白大褂的人。
那晚,我记住了那个男人!
以至于到现在,我都还梦到他!
他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据说他还是我们同事老王的亲戚!
那晚,那疯女人又发病了,屋里不敢进人!
我去的时候,那男人的棉衣都扯的不成样子,胳膊露在外面,血淋淋的!
我让护士,打只安定,护士说没药了!
其实我想,哪里是没药了,分明是怕惯了那男子付不起钱。
我严厉的批评了,那个护士:说我担保!
那汉子就用尽力气,抱着老婆!
后背棉衣的棉絮,被那女人抓的一团糟,一屋的棉!
记得那棉会飞,飘飘的有些的凄凉!
记得飞到我手上一缕,我认真的看了看!
身体的莫个地方,都碎了!
记得那天,雪真的很大,在傍晚的灰暗的光里,却显的异常诡异!
那汉子,就抱紧那女人,一脸的汗!
药来了,护士不愿打!
我没理会她,自己抽了药,给她肌肉注射!
记得,她很紧张,脸上的表情狰狞,发狂的撕咬那个汉子。
男汉子,一声都没吭,就紧紧的抱着!
我小心的走进,可还是被她踢了一脚差点倒下!
那汉子一紧张,手一松,那女的飞一奔的跑了。
吓的门旁的几个人大呼,那汉子,一脸尴尬想扶我,而我让他快去追。
记得等我出去的时候,外面一片的白茫茫。
看不清,路!
那一晚,有个急诊手术,等我下手术台的时候!
问护士,那女患者追回来了吗?
她冷冷的说,两个都没回来。
就再也没理我!
那晚,值班是我一生中最忐忑的夜晚。
估计他们出去有两三个小时了。
我怕他们出事,就四处找人帮忙。
可这么大雪夜天,又找不到一个人。
我自己拿着手电筒,嘱咐值班的护士几句,就出去了。
外面还在下雪,白白的有些耀眼。
寒风冷冷的,有些刺骨!
我裹紧大衣,在这个小镇上穿锁!
也许,人的命是注定好的。
我一无所获,回来就把值班室的灯打开,亮亮的给了我些许的温暖。
我找了院长反映了情况,也联系了110.
我就坐在外面的长櫈上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护士过来,说你进去睡吧!
你明天还要上班的,我给你看着。
他们一回来,我就去叫你。
我看着那个小护士,笑了。
说,对不起!我今天的语气重了!
她说没什么?你进屋吧!
等我被哭声惊醒时,从值班室出来。
看到的是,那个汉子一脸青紫,浑身发抖,全身都是雪,头发都结上了冰。
他还是那样抱着那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僵硬的不再动弹。
那汉子,一滴眼泪都没有,看看我。
我,看看他老婆的瞳孔,摸摸大动脉,听听心脏。
说她已经去了。
那汉子,看看我,一眼的迷茫。
想哭,但没有一声,眼泪豆一般的落下。
他呢喃的叫那个女子的名字,花,花......
你不能走啊!
你还有两个孩子呢?
他说话的时候,想在对着一个他最爱的人!
他那样专注,连雪花都飘在了进来,围着他感动!
他说,花,你不是冷吗?你的棉衣已经做好了,明天就可以拿来。
他说,花,我的棉衣已经穿上了,你睁眼再看看我啊!
他那晚,就抱着那个女子,任谁劝都没用。
我脱了大衣,让他穿。
因为我知道,他那棉衣不是棉,是柳絮!
是天上飞的柳絮做成的!
其实,他的故事,很平淡。
其实,他一直抱着他生病的老婆已经五年了。
其实,他说,有她在,孩子就有个妈,自己才觉得像个家!
我一直的劝他,让他重新振作!
记得我走后,在南方安了家,就把老家里的东西豆留给了他。
其实,他不是别人,就是我老大。
现在的他,已经是个腰缠万贯的老板。
每次,回来他都老远来接我。
我永远记得,我在医院的值班室门外,陪着他听他们的爱情故事!
我永远记得,那一夜,是忐忑,也是一种生命的感动的得获!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深刻印在我心里,忘不掉!
直到现在,还是如此,常梦到那个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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