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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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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是南城那间桑拿浴室的门童,勤勤恳恳的工作。
每日,便见他穿着红色醒目的洗礼生大衣,笔挺的站在大门口,车子来的时候,负责引导他们停放在适当的位置,然后在回到大门口那根柱子旁边站着,他爱这份工作。
小石头阳光,帅气,饱满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刚满16那年,初中没毕业,和班主任闹矛盾,年少气盛,便撕了书本,当着班主任的面摔了书包,从此便再也没有踏入学堂半步。
村里人说这个娃早熟,打小和父亲关系不好,经常闹。那次父亲当着一大堆人,对他一阵拳头,打在后背上,当时鼻血就流了出来。母亲劝不住,就任由父亲打他,然后帮他擦鼻血,鼻血从鼻子流到脖子上,红红的一片。
事件的起因很蹊跷,小石头不知道那根神经发麻,就说了句:父亲没本事类似的话。父亲一辈子老实勤恳,虽无太大做为,但是养育三个子女,自认也无过错。
后来事情在一堆人的责骂声中收尾,都说就算父亲再怎么不对,做后人的也不能说父亲没本事,不然何以能让你完完整整的长大成人。
从此小石头便在村子里落下话柄,见到人也不喜欢打招呼,终日赶羊去山上放,早晨出去,傍晚回来。偶尔听到田地里忙碌的妇女对话,说小石头越长越没用,不懂事类似的话,他也不理会。
院里和小石头一般大的一个孩子,初一的时候辍学外出打工,跟着大一点的人在上海一个工地上做活,一年赚了三万块,给家里盖了房,外观大气,内里装修豪华,从此一家人在村里腰板挺直了走路。
小石头很羡慕他,也想去工地上赚钱,也想挺直了腰板在村里走路。父亲不让,说就算不上学了,也在家里呆着,就是不准他去工地上做活。
小石头有两个姐姐,他最小,打小受到宠爱。大姐初三毕业去了上海一家工厂做活,每年寄回家一大笔钱。二姐在初二的时候,也随着去了广州,两姐妹每年挣下不少钱。小石头家里不缺钱,但也不富裕。全家人希望小石头争气,好好上学,初中上完上高中,高中上完上大学,一直读下去。
谁知小石头最终不争气,没能随了父亲的意愿。
小石头拿着二叔家的户口本,用了他家大儿子的户口,办了身份证,拿着16岁的身份证,去了上海。姐姐心疼他,怕他吃不了工厂里的苦,就托人找了介绍所,把送到这间桑拿浴室,做大堂服务员。后来因为小石头帅气,身高175,就派去前厅做了洗礼生。
(我想说,这辈子无论如何幸苦,无论如何迷茫,我也会坚强的走下去。父亲常年身体不佳,几年来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每年吃药花去不少钱。前年家里盖了房,两层楼的大屋,漂亮大气。最终父亲被确诊为甲亢,后来引起甲亢性心脏病。他去世的那天早上,我陪着他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最终在晚上的时候,父亲离开了我,安静的去了。当时我就站在他身边,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没有任何交待。心脏扩张的病情突然加重,从八点开始抢救,最初的时候,医生让我站在他的旁边,喊他,因为那会他已经呼吸困难,没有自主呼吸的能力了。没上呼吸机的时候,他的呼吸很弱,我知道他很累,一旦我停止呼喊他,他就会这样一直睡过去,不再醒来。终于开始抢救了,医生按压他心脏的位置,呼吸机挂在他的脸上。那会的父亲已经没有任何意识。硕大的空间,只有呼吸机滴滴的声音,医生在那里不停的忙碌。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在父亲的胳膊,吊瓶里注射药物。帮助父亲做心脏起搏,排尿。主治医生叫我到外面谈话,拿病危通知书叫我签字。十点的时候,医生已经放弃了抢救。当时我没哭,拿起电话通知了在上海和广州的姐姐,她们很平静,或许是他们并不知道早上还和我一起吃饭的父亲,这个时候已经在弥留阶段。只是让我不要急,她们马上随姐夫去买第二天回家的火车票。那时的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哭泣,只要一接到任何一个亲人的电话,便不停的哭。最终父亲停止了呼吸,眼睛是我用手帮他闭上的。医生走了,留下护士在病房里帮助我给父亲穿好衣服,父亲就那样孤独的躺在病床上,安详,或许这一刻以后,他再也不用为我担心。当天晚上,医生帮我找了面包车,用担架把父亲放在车里。我坐在后车厢,车身摇晃着,颠簸在送父亲回家的山路上,我抱着他的身体,防止他的身体在摇晃的担架上变形。车子开了六个小时,从市医院把父亲带回了家,一路上我一个人。回家的那一刻,我没有哭,母亲见到父亲的身体便晕了过去。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就跟在大伯后面,披着孝布,给远近的亲戚磕头给信。葬礼后在三天举行,父亲被埋在家里后山坡上自己的地里。下葬的时候,大伯叫我跪在父亲的棺木上,对着井坑下三锄泥巴。然后就看着父亲的棺木被一点点的土掩盖,慢慢的垒成一个坟包。坟头砌好的时候,我跪在坟前烧纸,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我知道,从此以后,父亲将再也不会回来。前面的路,我一个人走,再也没人会责骂我,关心我,再也不会有那个雄厚的声音会在过年的时候对我说,没钱也回来过年吧。)我写了这些,用来纪念离开的父亲,也留给小石头一个表达内心从没有向任何人述说的隐秘的机会。这或许与小石头有关,无关,或冥冥中注定会有说不清,理不顺的关系,都拿来当作回想小石头那些漫长的,不成熟的路。无论如何,告诉自己,这或许不是一个故事,不是一个好故事。如果下辈子让我选择,我还做父亲的儿子,我会好好上学,上完初中,上完高中,上完大学,给父亲争气。
而如今,我努力做到了,父亲,您又在哪里,您又是否能够看到?
来世,绝不做一个写手,不写那些有的,没有的故事,不写那些虚无的,飘渺的故事。一旦一个人创作的故事太多,他会变得空虚,从此,真实的不再真实,虚幻的不再虚幻。一切,都将从现实的轨迹,慢慢偏远,飘散….
故事会被打散,拆解成许多故事中的故事,千丝万缕,或许会有联系,或许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是虚构,也许是现实,也许根本不复存在。
真真假假,留作有愿意思考的人做为一种念想,一切都好。
以下内容接括号前文字继续
小石头喜欢奥迪车,那圆滑的线条,从前面看起来会很漂亮。
那天遇见谷的时候,小石头蹲在他的奥迪车前,研究他的车引擎盖上的四环标志。谷来到他身后,敲敲小石头的肩膀,笑着问他:小石头,想啥呢?
小石头就望着他笑,对他说,我看看你的车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有啥不同呢?谷说。
小石头答不上,就在那里笑。
谷问他是否抽烟,递给他从车里拿出的三五香烟问道。
小石头摇头回应他。
谷也笑,然后对小石头说:你研究吧,要是研究出来有啥不同的,顺便也告诉我。
就穿着浴衣摇摇摆摆的进了大厅。
他们已经很熟了,小石头在这里上班三个月了,谷隔隔几天就会来这里洗澡,常客了,一大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出手大方,每次洗完澡到楼上做泰式按•摩。傍晚的时候离开,到桑拿浴室对面的上岛咖啡吃饭。
他喜欢和小石头说话,开始的时候叫他小碎娃,帮他把车看好,顺便叫洗车师傅给免费洗洗。后来熟悉了,便不再交待,小石头自会叮嘱师傅给这个车子擦擦。
三个月后,小石头被楼上的技-师长看中,说他长得漂亮,讨人喜欢。让他学做技-师,最初的时候是给那种女士做泰式按•摩,后来因为女士找男孩子做按•摩的太少,继而又学了足疗,修刮捏脚。在当时看来,是一个不错的,收入较高的工作。小石头就这样勤恳的做着。
谷依旧隔几天会来,只是和小石头说话的机会依然不会很多。
一次排钟修•脚,小石头拧着修•脚箱来到大厅里,发现原来是谷。两人一见如故,絮叨起来,因为师傅不在,做为谷这种常客,桑拿浴室哪个技-师手法娴熟,都相当清楚。以前一直是小石头的师傅帮他修•脚,得今个师傅不在,便轮到小石头。
谷说:小石头啊,不要把脚给我弄破了。
小石头笑:不怕,只要你不动,我基本上没啥问题。
谷就笑,问小石头为啥要上来学修•脚,旁边的技-师就打趣的说,因为小石头长得漂亮,能吸引女顾客的眼光。
小石头就脸红,低着头不敢分心。
谷问他是不是,他打岔说,因为唯一的三个男技-师走了,所以他替补登场。
谷打趣的说,我就说嘛,这娃决定会成为你们这儿的台柱。
事情有理由继续朝好的地方发展,谷很喜欢他,因为男孩子做按•摩的力气会比较大,经常按•摩的人受力程度会比别人重一些,后来小石头便揽了这个活,谷便成了他的一个固定常客,每次来点名要小石头做修•脚,足疗,按•摩一整套。
熟了变无话不谈,交流也颇多。
谷有意让小石头去他的公司上班,做销售助理。
谷做建筑工地特种材料,身家不详。奈何小石头偏只看中眼前利益,不为所动。久了谷便只有惋惜,叹头说小石头口才不错,加上面相老实,做销售有亲和力,容易博得信任。
小石头自知实力薄弱,底子不够踏实,也不敢揽此瓷器活。
一切都不如在桑拿浴室干活来得踏实,自在。惰性使然以形成,无法改变。
两年后,小石头离开。
谷去桑拿浴室打听他的去处,无人知晓。谷无从得知小石头的具体意想,虽也大致了解小石头离开的某些琐碎原因,终未曾再见过他。
那么小石头,你此时又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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