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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奇侠 L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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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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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5-11 09:23发布于 05-11 09:23 较早前
NO3
我出生在福建德化县,不过我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印象,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生活在广东中山市。长大后,按之前种种的道听途说与挖掘,我对我的身世有这样的了解。
我几代祖辈与父亲均以种茶叶为生。改革开放后,村里分了天地,勤奋老实的父亲总把几亩田打理得漂漂亮亮。父亲二十二岁那年,被我母亲相中。我母亲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婚事很快成了。
父亲娶了我母亲后,我母亲那边家庭有点钱,精明的母亲向娘家讨多了份嫁妆。家里改行收购批发茶叶,父母从农民变成了小商人。
潜移默化,我很小对茶叶认识就已经很丰富,绿茶、青茶、红茶、碧螺春、乌龙、铁观音、普洱、银针、龙井、毛峰等我一尝便知其名,并能划清其档次。因为我单亲家庭的母亲,在中山东升镇开了间茶叶店,一直营业到她死那天。
我对我父亲印象不深,他抛弃我们的时候,我才四岁,只记得他脸很大,手掌大,眼睛也很大,个子高,要蹲下来跟我说话。他头发经常梳得光亮,爱干净,不发脾气的时候,我喜欢跟在他批过后面。
在我成年后,我又偷偷去翻我母亲的床下底,因为别人总说我长得像我爸,我不信。结果,我找到他们的结婚证,确实,我跟他非常相像。
但,这没有使我对他产生任何好感,我的行为纯粹因为好奇。我不可能化解对他那么多年来的怨恨。
我父亲娶我母亲前,是个村庄里有名的勤快茶夫,而我母亲因为是,她有点大小姐脾气。他主要相中我父亲的样貌,并没有相中他那几亩田地。我母亲结婚那年,就出钱到镇中心开了个茶叶店,承办茶叶收购和批发。
这一职业转变,渐渐,我父亲变得慵懒,这不怪他,开茶叶店这功夫太容易,看看门,喝喝茶就一天过去了。
父亲那个时候“懂事”起来,母亲生了我之后,他的女人缘开始爆发。本来老土憨厚的他,学会穿牛仔裤,梳八字发型,刮光溜胡子,套件白T恤,嘴叼一支烟。这么时髦的外表,加上这么好看的脸蛋,能不招蜂引蝶?
那些冲着他有几分“姿色”而来的女性,勤于献身,络绎不绝。生父太年轻气盛,把握不住欲望的底线。他无心打理店面不说,他把店面的钱败得一干二净。他成了小赌徒,整日混在小赌档。
父亲的不知爱,母亲气得要生要死,可我这么小,她哪敢跟他离婚。对我父亲没办法了,只好一哭二闹。并把事情散布到亲人亲戚去,所有人蜂拥而来,开始围攻我生父,批评教育他。
父亲刚开始当然有些怕,他这些批评与威胁,并未真正驯化到他。父亲学会了敷衍,这边点头说改,转身又搂着骚娘夜不归宿,何其可恶。
最可恨,轻浮的他,认识了一名有钱的华裔女青年后,变得更目中无人。
印象中,生父生母在一起的时光,他们只有没完没了的争吵,与甩东西。再不,就是看见生母眼泪一把接一把地拭。
在我四岁那年,华裔女青年继承了祖父一笔丰厚的遗产。她回新加坡的时候,把我生父也带来了过去。自此,我家安静了。
父亲走后,我就没见过我母亲哭过,一次也没有。母亲的妹妹,即我的小姨,她那年嫁到中山市去,嫁给一个其貌不扬的药材商。那年,我记得我一觉醒来,睡在陌生的小木床上,走出门一看,眼前是繁华的小镇。这一住,我在中山住了整整十四年,十四年里,我一直没离开这个地方,直到我去了武汉读大学,直到我母亲离开人世。
母亲在中山不得不完全靠自己,她重操旧业,开了个茶庄。在福建她是个精打细算的能人。可到了中山,为商的人布满几条大街,她那点经营技巧显得有些逊,而她对市场的观察能力远不如人。
不过她用勤劳来弥补这些不足。我相信在小镇上,我家店是全真最早开门,又最晚关门的一家。因此,我们单亲家庭过得虽不富裕,但总算自给自足,衣食不缺,学费从不欠,不用瞻人眼色活着。
我从小就很懂事,我从不问我生父去向,不索要玩具和零食。相反,每学期我都会拿回很多奖状回家,这时我母亲定会做我最喜欢吃的梅菜扣肉。我知道,我就是我母亲每天五六点起床的动力。
我母亲人前人后,不说父亲的事,我父亲私奔后,她一直没离婚,也没再找个伴。一个年轻漂亮的妇女,为了孩子她可以没爱情。她以为这样对我很好,殊不知,我心里也会恨她。
每当下雨天,看见同学的父亲送雨伞;每当每逢节日,看到人家全家吃团圆饭;每当每学期填写资料,遇到看到父亲那栏;每当学校要求开家长会,一直出现的是我妈;每当随便的人有意无意问起我爸,我就特别意识到,我的人生欠缺了一大块。
在我九岁的时候,在公厕里,第一次发现叔叔们下面长的东西宏伟,很奇妙。我像发现了新大陆,对成人男人的这东西好奇而迷恋,萌生摸摸人家的想法。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自己的东西开始长大,开始起毛,我不肯再跟我母亲睡在同一被窝。
十四岁,我人生有第一次梦遗。非常记得,我是梦到我数学老师跟师母做爱所致。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对男性有那种倾向,只知道好奇。只觉胖胖的,慈祥的中年,他们很性感,我很愿意跟他们接触。
十八岁那年,我身高突破了一米八,不过这个惊喜与我高分考上武汉大学的消息,都不能再与母亲分享。她再也听不到我每次撞到头,老喊家门槛太低;她再看不到我一餐吃三碗饭;她再不能替我缝衣洗裤子;她不能再替我的人生之路,多陪我走一步。
医生说我母亲是十有八九是中蛇毒身亡。我家后面,有个鱼塘,鱼塘周围有许多树丛,每年总有人说在这带抓到眼镜蛇。每年我总会作这样的噩梦,梦到自己围着池塘被一条庞大的蛇追着跑。
我从学校赶回来,我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身体发黑,肢体臃肿。我想象不到这个人,就是我世上最漂亮的母亲。至此,我再也没发现这个世界有漂亮女人。
我母亲生前的时候,跟我父亲那边亲人亲戚断绝了来往,她跟她娘家的人也越走越疏远。出丧那天,只有我和小姨一家人流着泪,看着她变成一堆骨灰。
母亲去世后,小姨和姨丈把我把我家店面典卖,把剩余的茶叶低价转让出去,腾出一笔钱,好我供我读完大学。不过也正是这笔钱,搞得我与姨丈关系破裂。自此,我再也没有家。
1999年,我全然以一个浪人的身份去了武汉,没有家庭包袱,也没有家庭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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