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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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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去年过小年的前一个晚上刚吃完饭,我叫住准备收拾碗筷的爸爸。我说,爸爸,你坐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讲。
爸爸说什么事。
我咬了咬嘴唇,说,爸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这两年因为什么事而变化很大吗?我讲给你听。
爸爸放下手里的碗筷,点燃一支烟,看着我说,你讲吧。
我低下头,不敢看爸爸的眼睛。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老头,我是同性恋。然后我用眼睛直盯盯的注视着爸爸那张苍老的面孔,鄙视地笑着。
爸爸惊呆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样子,他的脸保持着同一个样子,脸上写满了怀疑、吃惊、痛苦。
我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老头吗?是因为我没得到父爱,我渴望得到父爱!是因为你没给我父爱!我在我挂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一抹恶狠狠的笑意,看着爸爸脸上表情的变化,享受着给他造成的痛苦的快感。爸爸的脸扭曲了,我看到了,我心里很得意。但随即我又很害怕,害怕我会失去他。那一刻我才知道了我很怕失去爸爸。时间又停止了,爸爸惊恐的望着我,我愤怒的但有些怜惜的有些不忍的和他对视着。爸爸起身打开家门走了出去,路过门槛的时候还被稍高出一点的木板给绊了一下。爸爸随手关上大门。我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头瘫在桌子上。泪水止不住,心里想,真不应该告诉他,他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门前有条小河······我紧张起来,抬起头,看着大门,但我没勇气出去看看。过了好久,门才被打开,爸爸缓缓的走进来,门槛这次没有阻挡爸爸的双脚。爸爸走到桌子旁,没有看我,自顾自收拾起碗筷。我抬起头,透着灯光注视着他的脸,他的双眼是肿的,脸是通红的,嘴唇是紫的。爸爸肯定是出去大哭了一场。但我在家里没听见哭声,那他是咬着嘴唇没发出声音。我被内疚包围着,早先那一点点得意、一点点报复的快感荡然无存。
我叫了声爸爸,但喉咙被什么卡了一样,只是喉结振动了一下。
爸爸把碗筷收进厨房了,厨房里传出了打水的声音,跟着爸爸拿着脸盆和毛巾出来,对我说,来洗脸吧,睡早点。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接过爸爸手里的毛巾,泪水掉进脸盆里和水混为一体,闭着眼睛就往脸上使劲地揩。
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但我想起爸爸那红肿的双眼,青紫的嘴唇,我就会忍不住的心痛。
我写下这段我的亲身亲历,是想告诉那些准备向家里出柜的人想想这对他们是多大的伤害。
过几天就是父亲节了,祝天下所有父亲节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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