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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两个字好沉重
我的忏悔录之六
校长伯伯（续二）
记得我初次见到校长伯伯的时候他的年纪尚不到50岁。
校长伯伯留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他的个头好像和父亲差不多，或许还能稍稍高出一点点呢。他上身穿了一件洁白的短袖，下身是一条奶油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干干净净的白球鞋，给人一种很飘逸很干练的感觉。
陌生伯伯和父亲一样，人也长得白白净净的，他的皮肤显得是那么细腻而又白嫩。一张瓜子脸，两道浓浓的眉毛，又黑又弯，就像是横卧着的两条深黑色的春蚕，又像是贴上去的两枚细长的柳叶儿，属于很别致的那种。
陌生伯伯的一双眼睛很大很大，那明亮的眸子看上去是那么清，那么纯，又那么炯炯有神。他的额头宽宽的亮亮的，鼻梁高挺，鼻翼小巧，就像是经过能工巧匠细细雕琢过似的，很是好看。他的嘴唇薄薄的，嘴角弯弯的，嘴角好像时时都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淡淡的笑意，很轻，很浅，很慈祥，也很和善。特别是在他笑的时候，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温润如玉，很让人喜欢。
（续二正文）
记得前些时候播放的儿童电影《宝莲灯》里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小沉香和他妈妈的对白——
三圣母带着小沉香正穿梭在荷花间，开心地游玩嬉戏。
忽然，三圣母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小沉香：“孩子，什么是幸福？”
只见小沉香歪着脑袋很认真地对他妈妈说：“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幸福！”
三圣母听了，显得很是陶醉的样子……
自从来到爸爸的学校，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另一种幸福：平时有爸爸的操心，更兼有校长伯伯的呵护，所以，跟爸爸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以前是经常和妈妈在一起的，所以，还会时不时地想起妈妈来：是啊，妈妈下地干活，除非是早上走得很早，否则，妈妈是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的。
一个人在家，实在不好。
只要是妈妈出去干活，妈妈走的时候，往往我还没有睡醒，睡眼朦胧中，妈妈的嘱咐往往听不大清楚，等我睡醒的时候，往往是被屋子外边觅食的小鸟们的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了，太阳也早已升的老高老高。
屋里屋外没有别的人影，只有我一个懒懒地躺在自家的炕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屋顶看上好半天，然后，一侧身，就发现了身边的小碗里放着妈妈为我准备好的早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煮鸡蛋还有一块饼子——这，都是妈妈在偏心我啊，要知道姐姐们的早点只有一小块饼子。
渐渐地，门外边小鸟的吵杂声更大了，它们的吵闹好像是在向我挑战似的，我便一骨碌爬起身来，揉揉眼睛，飞快地冲出门外，啊，门外的世界到处都是亮堂堂的，太阳已经升的都比一人多高都高了。
太阳公公仿佛乐呵呵的，在那里挥舞着千百根金丝银丝，晃得人眼睛生疼生疼的。
果然，小鸟们在我家的院子里的那垛柴草堆旁边正在积极地争抢着觅食呢，它们一见我冲了出来，早已经吓得仓惶而逃，迅速地飞到了院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上边，起先会稍稍地静上那么一会儿，过不了多久，它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叽叽喳喳，好像是在说：“这个讨厌的毛头小孩，人家正觅食觅得高兴呢，怎么这么扫人兴啊！”
我心想：那哪行啊，让你们这些家伙吃饱了，我们家的鸡公鸡婆们还吃什么呀？
于是，我就同样飞快地跑到自家的鸡窝旁边，麻利地打开鸡窝门，这下可好了，只见那个浑身火红火红的大鸡公总是率先冲出窝棚，然后是哪些小鸡婆们，它们从窝里蜂拥而出，跑在最前边的自然还是我们的那只红鸡公，它总是第一个跑到刚才小鸟们争抢觅食的草垛旁边，迅速地在地上刨一刨，然后就咕咕咕地叫个不停，好像真让它逮着了一条多大的虫子似的，再看看那些小鸡婆婆们，它们一见鸡公热情地在那里召唤，就一个个拍打着翅膀争先恐后地飞跑了过去。
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鸡公真的觅得了什么好吃的，留给了它的小鸡婆婆们吃。
有了鸡公鸡婆们在哪里觅食，小鸟们自然就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放肆地恣意觅食了，它们虽然偶尔也会从树上飞下来，但是，有了我家的红鸡公的守护，它们只能远远地蹦蹦跳跳地觅食，而且还要时不时地抬起头来警觉地看看那个红鸡公，还有我这个“小老虎。”
——也许，在小鸟们的眼中，我的确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可怕的也许真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
在老家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虽说比较单调，但是也有一番别样的乐趣，如果换了现在，细细回味，玩味，咀嚼，自然会品出另一种绵长的滋味。
而现在到了爸爸的学校，一切都变了，身边有爸爸的照料，更有校长伯伯无微不至的关怀，爸爸的照料和校长伯伯的关怀也是有别的，爸爸的照料就像是阴晴变幻不定的天气，有时候很慈祥的爸爸，可是说不定转瞬之间就会变脸的，就像是上次看电影的事，本来，正常情况下，只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一件没有什么难度的小事，容易操作极了。可是那天的爸爸却让我尝到了屁股上火辣辣的滋味。
校长伯伯的关怀却不同：不要说校长伯伯平时总是笑眯眯、乐呵呵的，对谁都是，对我更是疼爱有加。
爸爸忙的时候，总有校长伯伯的身影出没在我的视野里；爸爸闲的时候，我也经常能听到校长伯伯慈祥的声音。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记得那是一个礼拜日，好像是才吃过午饭不久，爸爸已经躺在床上开始睡午觉了，而我呢，我正在爸爸的房间里趴在爸爸的办公桌上在爸爸给我钉的一个小本本上做功课呢。
忽然，我听到校长伯伯那熟悉的呼唤：“怀玉，你在干什么呢？”
——其实，我的所谓做功课，不外乎是爸爸在他休息的时候，怕我尽管打扰他或是怕我出去胡乱干什么危险的游戏而在临睡前给我布置一项作业：要么，让我照猫画虎地学他的样子写几个字，要么让我重复着写那些我早已熟记于心的阿拉伯数字，不过，只要是爸爸布置了的，我都会像模像样地去做的。
因为，那时候的我在不知不觉中发现：只要爸爸让我干的我能干好的话，说不定爸爸带我去镇子上去转的时候，会给我买好东西的。所以，爸爸让我干的事我总是先满不在乎地答应，然后去尽心尽力地干好！
这是一个习惯。
就像在此后我上学后的日子里，爸爸希望我把学习搞好，由于按照爸爸说的去做在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自然在学习的时候就格外用心，当然，我的以后能够考上爸爸希望中的重点大学，除了恪守了我和爸爸这种习惯上的约定外，自然也离不开那些曾经孜孜不倦地热心教我、喜欢我的聪明和时时鼓励我的老师们。
而且，我还发现，不论是我在干什么，只要是校长伯伯让我去干别的什么，爸爸一次都没有显露出一点的不开心来，所以，虽然我现在正在秉承爸爸的旨意在“照猫画虎”，但是，当我听到校长伯伯在门外找我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笔来，冲出门外去找校长伯伯了。
“怀玉，你又让爸爸给拴住了吗？”校长伯伯乐呵呵地问。
“爸爸，没有栓我啊？”我伸了伸脖子让校长伯伯看。
“噢，没栓？那怎么不见你这个小调皮在外边玩啊？”校长伯伯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
“伯伯，您还不知道，爸爸让我做作业呢！”我不无得意地说着，边说，边扭了一下脑袋，仿佛我都成了大学生似的。
“呵呵，真想不到我们的小怀玉都会写作业了哇！”校长伯伯听了我的回答，显得很开心。
听着校长伯伯的称赞，我的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这时，校长伯伯话锋一转，说：“那么，现在你是想跟伯伯去钓鱼呢，还是给你爸爸去写作业呢？”
校长伯伯说的时候，把“给你爸爸”说的很重很重。
“跟伯伯去钓鱼！”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想都不用想。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哇塞，我要跟伯伯去钓鱼喽！”我差点都没有高兴得跳起来。
校长伯伯见我嚷嚷的声音很大，连忙制止我说：“哦，你再大声嚷嚷，如果你爸爸不让你去，那可就……”
我一听，可就不由得吐了一下舌头，心想：是啊，如果我嚷嚷着吵醒了睡觉的爸爸，他要是再让我接着去完成……
想到这儿，我连忙抓住校长伯伯的手，小声地对校长伯伯说：“伯伯，爸爸正在睡觉，咱们快走啊！”
校长伯伯见我这副就像是做贼似的样子，就显得更加开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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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06-27 21:02发布于 06-27 21:02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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