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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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辛酸的往事，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一段心碎的故事，一段错爱的情感。也许我们太年轻，为我们的错，付出了太沉重代价，让我们的青春，承受了太多的悲情，但愿我的故事不会对我们的下一代产生不良的影响，也希望他们能生活的美好。


两个如此美丽的生命竟然是这样悲惨的结局。我们以美好的相见有了缘分，我们又以相互伤害而分离，当我们真正懂得人生真谛需要相互谅解时，却没有了机会。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像过眼的烟云，一去不复返了。我们以不同的方式滑出了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不知道能不能给后人一些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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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该不该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如果不写出来，我永远没有机会向红哥道歉，我会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至少我真心地可以向红哥说一声，红哥对不起，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分担一些，为什么留给我那么多悔恨和无尽的思念。遗憾的是发表小说时无法征求红哥意见，不过在天之灵，他会感到欣慰的，因为他一直希望我快乐，并能走出孤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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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远方的路上 车上奇遇

‘我从哪里来无人知晓，我到哪里去无人明了’。不知道怎么得突然想了这两句话。是的，我将要独自向远方，同学和单位人没人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我将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

终于离开让我纠结难忘、伤感心痛的地方，七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呀，这座城市有我的爱、有我的情，有我成长时留下的足迹。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这里喧嚣，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和熟悉的街道。

我为什么要走，难道我真的必须走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这里我失去了一切，我输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躯体，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生气。

往事尤如一幅永远拉不完的胶片，在脑海中翻滚，虽然我竭力不让自己去想什么，但就要离开这座让我留下那么多美好和伤心故事的城市，心里还是在隐隐做痛。所有的一切都远去了，这次的离开，我将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离开它就是为了躲避痛苦，永远不再揭开伤痛。

哐咚哐咚的火车声，像扎在心上的一把刀，好痛、好痛。车厢里的喧闹声把我拉回现实，我呆呆地坐在车窗前，手托着腮已经静静地坐了两个多小时没动地方，像一幅雕塑望着远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在注意和观察着我，他坐在我对面打断了我的沉思和遐想。

“是大学生吧”。

我把头转了过来看着他，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当我意识到身旁没有其他人是在和我说话时，我笑了笑：“已经工作了”。

“奥，看你就像十七、八岁的，都工作了。是出差吧？”

我摇了摇头：“回家”。说完感觉又不对，“我从省城市调回家乡”。

“你家是哪里的？”

“浙江苍南县的。”

“阿拉是半个小老乡哎，我是余姚的”。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我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五十岁出头，似乎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但我无心在意这些。

心灵的孤寂和痛苦让我无法释怀，我依然呆呆地看着窗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也不想去想。

对面这个人似乎不想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再一次打破僵局。

“小伙子看你情绪不对啊，失恋了？”

我轻轻地摇摇头。我这算什么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失恋，但此时的心情，确实属于失恋的感觉。接着我又点了点头。

“我就说吗，肯定是失恋，绝对骗不过我的眼睛。像你这么好的小伙子还愁找不到好对象，还不知道那个有福的姑娘得到你呢。要我说，这个姑娘也真是没福气，这么好的小伙子打着灯笼也找不找啊。”

接着他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我姓孙，你管我叫老孙就行了，喜欢看电影吗？”

我依然很冷漠：“爱看。”

“爱看什么样的电影?”

“所有电影都爱看”。我确实爱看电影，上中学的时候，正好赶上打倒“四人帮”，各类的片子都解放了，爸妈单位经常发电影票，放学后大部时间泡在影院里。那时候的电影几乎都看过，每部片子都不放过，有的片子会一连看上好几遍。

“喜欢那些演员啊？”

我难得的笑了一下随口说出了自己喜爱的演员名字：“王心刚、孙道临、唐国强、周润发、赵丹、陶金、郭凯敏……”

“奥。你喜欢的都是帅哥，女演员喜欢谁呢？”

听了他这么一问，我楞了一下神，是啊，我怎么了，怎么脱口说出的全是男演员。我脸不自觉得微微泛红，很不意思的说了几位女演员的名字。

“你喜欢音乐吗？学过什么乐器？”

“喜欢，小的时候学过几年小提琴。”

突然老孙拍了一下大腿，大喊一声:“我就说吗，长得这么有艺术气质，肯定是学过什么艺术。”

他这一喊把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到底问这些要干什么。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岁了”。我心里奇怪，难道这与他有关吗？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当演员拍电影吗？”

他的话一出口，把我又吓了一跳。“拍电影？”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实话和你说吧？我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孙刚导演，我们厂里准备拍一部关于音乐的电影，暂定为《琴声泪》，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气质和形象的演员，我已经选了很长时间了，也选了很多人选，但都不满意，今天看你那忧郁的神态，太像我们片子里需要的主人公了。如果你感兴趣话，回家办完事，就来我们厂了报到吧。”

接着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和厂子的详细地址。

我虽然喜欢看电影，也知道好多电影明星的名字，但对导演知道很少，至于说眼前这位导演导过什么片子，我确实不清楚。

我坚决地摇摇头。第一，我从未接触过电影，我也不会演电影；第二我现在这种心情和我本人的情况怎么能去拍电影；第三，从小妈妈告诫我好人不当戏子，演戏都是下九流人干的工作。因此，我固执而又偏见感觉，演员看着风光，实际内部生活很肮脏。

“你要是当演员啊，肯定会盖过唐国强，你还会和你喜欢的明星在一块工作，”他的话似乎在诱惑我。

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心想：那有能怎么样呢，在我心里我的红哥看上去比他们还好看呢。

“你看你这一笑更俊朗了，绝对超过唐国强，你要演电影，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影迷。”

我知道对方是在夸人，不能当真，没有进一步表态。

“怎么不感兴趣？对了忘问你叫什么名字了。”

我稍顿一下，没有将真名告诉他：“我叫肖一”我把最后一个“天”字省去，毕竟和人家不熟悉，没必要将真实姓名告诉对方。

“你看看，我说你应该拍电影吗，这名字多响亮，像个艺名，多诗意啊，这样吧，你觉得合适咱今天就把这个事定了，然后你到我们厂找我，试几个镜头，看一看效果”。

我看孙导把这件事看得这么认真，于是我站了起来坚定的和孙导说：“谢谢孙导的好意，因为我不会拍电影，也没有这个潜质，所以我对拍电影不感兴趣，您还是别在我身上花大功夫了，我不会去的。”

这次该着孙导惊鄂不已，呆呆地看着我。这时有人找孙导，孙导一边走一边轻轻摇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小伙子我先去一会儿，一会回来咱们再唠啊”

身边的人问孙导：“你认识啊？”

“奥，刚刚认识的”。

“人长的不错。”

“是啊，我想让他上我的片子，我看这小伙子肯定能成功。”

我看了一下时间，快到八点半了，红哥给我电话里说过，让我八点半准时收听省台的歌曲点播节目，于是我爬上卧铺。我买的卧铺是上铺，为了能安静一些。卧铺厢里人不是很多，因为不是出行高峰，但打牌声、聊天说话声、喝酒喊叫声、酣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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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路上 远方祝福

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听众点播节目，我是虹云，首先我们播放的是陈阳为他的弟弟一天点播的齐秦演唱的歌曲《大约在冬季》。在信中陈阳是这样写道：虽然我们彼此心心相惜，但我们却不得不面对分离。说不尽思念，道不尽恩怨，让我们将过去美好的时光变成永恒的追忆……

我早已是泪流满面，播音员还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著风虽然下著雨，我在风雨之中念著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听着这首是祝福、是伤心、还是悲痛的歌曲，不能自已，将头埋在枕头里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首《在水一方》，也是陈先生点给他弟弟一天的，信中写道：你生在南国，长在南国，南国山水养育了你的灵气。你像一块璞玉，晶莹剔透，无暇洁白，真想逆流而上，依偎你的身旁。播音员笑着调侃到，这更像是送给恋人歌曲，好温馨好甜蜜哟。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荆棘。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我记得我曾和红哥说过，我外婆家在农村，房子周围都是水，我经常在水里放鸭子和鹅，意境很美。我也和他说过，我们家曾经被下放到农村，离海不远。他当是很羡慕地说：海是什么样的，我真想看一看，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到大海。如果你分配回老家，我一定追随你，去你们家看一看，南国的山水怎么这么好，养育你这么一个精灵。

本次陈先生一共点了四首歌，还给他的弟弟一天写了一首诗，敬请一天弟弟收听。播音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收音机里播出了李谷一的《赠缅甸友人》。

“我住江之头,君住江之尾，彼此情无限,共饮一江水。我汲川上流,君喝川下水，川流永不息,彼此同甘美。

彼此为近邻,友谊长积累；不老如青山,不断似流水；彼此地相连,依山复靠水；……

彼此是胞波,语言多通汇；……，山山皆北向,条条南流水。”

这首歌是我学小提琴时候拉的一首练习曲，在刚到大学不久，一次我们上音乐课，老师正好在走廊里看到我和红哥，于是让我们俩到音乐教室里搬脚踏琴。我们到放乐器的房间后，红哥看到屋里放了一把小提琴，说：“你不是学过小提琴吗，这有一把你给我拉一首，我听一听。”我心里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我和红哥还不是很熟悉，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好多年不动琴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又怕别人看到不好。但看到他那么诚恳地请求，又不好拒绝。于是我拿起小提琴，拉了一首我练习的比较多，没有忘记的曲子《赠缅甸友人》中的一小段。当时红哥很动情地看着我拉琴，说：“真好听，如果不是怕进来人，我一定给你一个热吻。”我当时听后很惊讶他怎么能这么说，他是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觅了他一眼，看着他没有调侃的意思，也就没有生气。因为我对红哥映像还不错，只是很害羞的低下了头，脸通红，那是我第一次听红哥给我说这样亲昵的话。

之后很快红哥找到我们宿舍，问我那天拉的小提琴曲子，是小提琴曲练习曲还是歌曲，当他知道是歌曲时一定让我教他学唱。我把歌词抄给他的时候，他说歌词写的真好。我告诉他是陈毅老总写得，他很高兴。因为两个人不是很熟悉，我也不太好意思教他，但他执意要学。于是我逐句逐字的教他，红哥的嗓子实在不怎么样，乐感也很差，发音经常带出家乡味。“山”shan,读成san,“水”shui读成sui，我一边教唱歌，一边纠正发音。我小时学过乐理，对音乐理解自然很快，对于这样笨的学生实在有点难以理喻，怎么这么一首普通歌曲，学的这么费劲呢。不过红哥学的非常卖力，估计以前也没怎么学过什么歌，就像他说的，只听别人唱，从不学，因为自己先天不会唱歌。每天准时准点到我的宿舍去学一小时，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首歌能完整的唱下来。就这样我们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最后一首是朱明瑛唱的诺言“诺言我没有忘记，因为这颗心给了你，我们都有苦苦地追求，我们都有深深的情意。好象白帆遨游大海，好象绿柳依恋着大地，只要你我能忠于那句诺言，啊……，幸福的生活和我们永在一起。

诺言我没有忘记，因为这心里有了你，纵然走遍天涯海角，总觉得你我形影不离。追求理想永不放弃，爱情火焰久燃不息，只要你我能忠于那句诺言，啊……，让我们一起分享生活的甜蜜”。

实际这首歌还有邓丽君版本的叫《泪的小雨》“分不出是泪是雨，泪和雨忆起了你，忆起你雨中分离，泪珠儿洒满地，哭泣你哭泣为了分离，分离分离后再相见不易，我重把你的爱情藏在我心底，啊藏在我心底，就好像藏起回忆。我喜欢绵绵细雨，细雨里忆起了你，忆起你在我怀里，泪珠儿洒满地。……我重把你的影子藏在睡梦里，啊藏在睡梦里，就好像藏起回忆。……我重把你的眼泪藏在寂寞里，啊藏在寂寞里，就好像藏起回忆。”我想红哥没好意思直接点这首表述更直白的歌曲，而是选了朱明瑛这首相对含蓄的《诺言》，这首歌更像是对我们曾经有过的情感和生活的一种表白和真实描述。‘深深的情意和生活的甜蜜’在哪里？早已是过眼的烟云，我们有的是彼此间更多的伤害和深深的折磨。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分离，啊，永远不再相见，别了红哥，别了，那铭心刻骨的痛。

播音员继续着广播，“一天弟，我知道我的文学造诣不如你，我不会写诗，但今天这首不成诗的诗，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真实流露和真挚表达，我永远没有忘记你，也永远不会忘记你。接着播音员带伤感的语调朗诵起红哥写得诗。

《向远方……》

一条漫长的路，我们走了很久很久，

可我们从未回头，去感受心灵的伤忧。

一条漫长的路，我们风雨同舟，

它伸向远方，我那至爱亲友。

向远方，向远方。

星星伴我们走过了寂廖，

青春为我们把歌唱。

向远方，向远方。

流云朵朵情亦长，

我们焉自怡然共向往。

向远方，向远方。

那里有我们的梦想，

我们将再一次启航。

向远方，向远方。

在那茫茫的人海中，

看到了你哭泣的脸庞。

向远方，向远方。

虽然你独自一人启程，

但我的心永远与你同行。

……

我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滂沱。是啊，我知道我们曾说过一块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躲过世俗的偏见，过我们幸福的生活。我也记得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么甜蜜，那时我们歌唱幸福、歌唱生活，没有忧虑、没有悲伤。可是这一切消失的这么快。是的，我就要到远方，离现在城市很远、很远的地方，是我一个人，而不是我们想象的两个人，我们不可能两个人向远方了。“朵朵流云情也长”，它可以随着我的脚步和我一起飘流，可我的红哥呢？我知道他一定在他的故乡遥望着我，关注着我，他希望我能重新启航。他猜到了我会哭泣，会心伤，在茫茫人海中，他可能永远不会在见到我了，因为他太了解我的性格了……

为了不引上起人们对我行动的注意，我开始头冲里躺着。后来我有些晕车，只好将头挪到外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哭的太累了，在抽泣中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人在推我，恍惚中好像红哥在和我说话，我努力睁开眼，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在晃动。我刚想喊红哥，还没喊出口。孙导笑呵呵地说话了：“看你睡的得香，真不想打扰你，怎么眼角还有泪啊？我就要下车了，和你道个别，我们后会有期。方便的话你把你的地址给我一下吧，到时候好和你联系。”

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孙导，我还没上班没有单位的电话，等我上班后，我会给孙导打电话的。

我翻身下了床，要去送孙导。孙导拦着不让我送，让我继续睡觉。我已经睡意全无，坚持送一下这个热心的孙导。

我们下了火车，说了几分钟的话，接孙导的人和孙导火车上一块的同事催促孙导快走。于是，我们互道珍重进行了告别。

何当共剪西窗竹

向远方，把悲伤遗落在路上，从此与快乐长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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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相识 初到学校

送走孙导我又上了火车，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发这慢长的时间。这时我才发现，身边没有了红哥，时间过的好慢长。本以为我这一走可以把过去的一切忘的干干净净，没想到忆的闸门还是被打开，历历往事浮现在眼前，真是才下心头又上心头，不思量自是难忘啊。

实际与红哥相识没有什么奇遇，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经历，很简单。我和红哥是大学同班同学，红哥大名叫陈阳。巧的是，我们入学排坐的时候，分在了前后排。他在第三排，我在第四排，我坐他的后边。因为是刚入学，同学们都不太好意思搭话。分在我旁边的是一个代培生，叫李燕，比我大六岁，是我们班年龄最大的一个。我们都管她叫燕姐，燕姐是学舞蹈出身，以前是部队文艺兵，转业后到单位当了一名会计。人长的很漂亮，说话声音很好听。老师让她坐我身边，主要是看到我学习成绩还可以，性格也不错，又是南方人，让我帮助她学习的，因为她不是通过考试入学，基础课较差。在班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南方人，有南方人也只能算半个南方人，有老家是南方的，有的是父母从南方调动过来。

由于性格使然，我总是给人以一种清高的感觉，实际上见了同学和老师我都会打招呼，看上去很客气、很礼貌，但仅仅是微笑点点头，除非对方主动和我说话。我属于孤僻、内向的人，课间我也很少和同学搭话，也很少和同学玩，只是看书或练习算盘。所以同学们都觉得我不是很好接近，和同学相处也不是很放的开，同学都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我们班80%是农村学生，他们也不太喜欢我这样看上去太斯文的学生，在加上我是慢热型，我没住过校，没独自出过远门，和不认识人接触需要好长时间，最初我和同学们走的不是很近。

陈阳正好和我相反，他不仅和同学能打成一片，而且还很活跃。

陈阳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学习成绩自然不用说，上课的时候老师经常提问他，而且所有问题都难不住他。人聪明又有人缘，常常会引起人们对他行动的注意，甚至女生都愿意和他接触。

刚开学不久，老师让同学填简历表，陈阳负责发表和收表。收到我的时候，他特意在表上多看了几秒钟，我以为表填的有什么错误，正准备问他是否填的不对的时候，陈阳抬起头冲我笑了笑。我当时楞了一下神，看他冲我笑了笑，我莫名其妙地回他一个笑容。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很美，真得很美。

这以后我开始关注他的举动，因为他在我前排坐，所以上课的时候，有机会和时间观察他的容貌，我可以很真切的把他的举动和容貌看的一清二楚。我发现陈阳五官长得很精致，细长眼睛，眼皮很薄，柳叶眉，眉毛很黑，鼻子很直很挺，使他的整个面部有了柔美的起伏，眼睫毛很长，下眼睫毛很密。人很清瘦，很俊朗，侧着看真的很好看，总觉得他的眼睛、眉毛及脸型很像越剧《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我特别喜欢王文娟演的林黛玉。因为爸爸是教师藏书比较多，虽然文革受到冲击，一些书已经遗失，但家里一些名著还是有的。上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让我大量读名著，爸爸经常从学校图书馆借一些名著给我看。《红楼梦》可以说是我的最爱，我一连读了三遍，正是读了《红楼梦》让我认识了繁体字。《红楼梦》电影公演时，我一连看了三遍，每次看都会哭的稀里哗啦。王文娟演得林黛玉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甚至想，找对象能找一个像林妹妹这样的就好了。看着眼前这个五官长得有些像林黛玉的陈阳，莫名的对他有了好感。

一天我从宿舍出来往教室走，过道里遇到了正在往教室走的陈阳，我依然是笑一笑，没说话。走到二楼时遇到了准备上课的音乐老师，老师将我两喊住，让我们帮忙到音乐教室把风琴搬到教室，这样我和陈阳第一次有了接触，而且在他的要求下还拉了几下提琴。一是我看到小提琴手痒，就像所有孩子看到琴都想动一下；二是也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搬琴的时候他很照顾我，他搬重的一面。他笑着说：“一看你就是城里娃，没干过体力活。”听了他的话，我脸一红。我确实没干过重活，人又瘦弱，力气小，抬的很吃力，搬到教室后，我累的直喘气。心想，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这样的身体让同学笑话。第二天他就跑到们的宿舍学了那首《赠缅甸友人》。

开学一周后的一个晚自习，班里人已经不多了，他回过头来和我说话：

“你叫肖一天，你的名字很好听。”

我笑了笑说：“是爸爸给起得，爸爸是老师，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希望我把这个家托起来。”

“怪不得你有一股高雅气质，原来你父亲是老师，你们家几个孩子？”

“就我一个”

“就你一个？”他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惊讶的神情，乐了，笑的很灿烂。

他看我笑了说：“你一笑真好看，好美啊。”

还没见过这么直接夸人的，特别是男同学夸男同学。我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鼻子上沁满了汗珠。他看我紧张样子，笑了笑。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冲我笑，我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之后，我们见了面总要打声招呼。学校食堂里放了一些大圆桌，一般一个宿舍都愿意在一个圆桌上吃，或一些能合得来的同学也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和陈阳不是一个宿舍的，之前也很少说话，所以从未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再则因为我家庭条件好，所以我在吃上比较在意，一是我比较瘦，饭量小，吃的比较少；二是因为家庭比较富裕，吃的比同学都好，三是我吃饭慢于同学。由于刚开学，同学们相互之间都不了解家庭情况和底细，所以同学们吃饭的时候经常背后对我指指点点。我不知道同学们议论什么，我又是个极内向的人，不愿意问大家，总之感觉到了大家在说我，所以我都躲在同学不太在意的圆桌吃饭。在同学眼里，我的家庭条件肯定很好，是个娇惯的孩子。

一天陈阳问我：“你为什么不和同学一个桌子上吃饭呢？”

“我看咱们同学都在看我，挺不好意思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

“实际也没什么，同学们说看你吃的那么少肯定是城里人，因为咱们班农村学生比较多，所以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觉得挺新奇的。再说你长的那么清秀，脸那么白，皮肤又好，根据你的口音，大家觉得你是南方人，因为在咱们学校南方人很少，所以同学们对你多了一些关注。”

“奥，我以为我有什么和大家不一样的地方”

“以后你到我们桌子上吃吧，我看你每次饭菜吃不了怪可惜的，我们都吃不饱，你把你的菜给我们吃吧。”

我很高兴地说：“行啊，我正好不愿意吃这儿的肉，太肥了，以后就给你吃吧，特别是羊肉泡馍太膻气了。”

“那么好的东西你不爱吃啊？我们在家里想吃肉还吃不上呢，我们哪儿太穷了。”

“你是什么地方的。”

“神木县柳沟村，一个北方小村，很穷，不比你们南方山清水秀的。”

我笑了，陈阳也笑了。

由于这次两人离得很近，我发现陈阳的牙很白，是那种清白色的，像玉，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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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识 结识朋友

“实际大家对你的关注是因为你很特别。”陈阳继续说道。

“我很特别？”

“还记得第一天开学大家去教室，因为还不是正式上课，同学们进教室都很自然，唯独你走到门口，伸了一下头又缩回去，看到班主任老师在讲台上坐着，你可能以为自己迟到了，一声“报告”把大家吓了一跳，进教室的同学没有人喊报告。接着大家都乐了，心想谁这么有礼貌啊。听到笑声你脸通红地走进教室，大家一看你进来了都开始议论。男同学说这后生长的美滴很，女同学说你长得顺眼，你没听到大家当时夸你吗？”

“没有啊，我当时光顾紧张了，听到大伙的笑声，只想着快点找个位子座下，根本没注意大伙的表情，看到你身后没有人座，就座下了，听到别人在说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以为同学们有来自一个中学的，以前认识在说话呢。”

“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有家教、懂礼貌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所以大家对你比较感兴趣，对你就议论和关注多了一些。”

“奥，我以为我有什么与大家不一样的地方，总是看到大家在说我，所以我也不敢和大家接近，以为我这个南方人可能什么地方与北方人不一样吧，才引起大家这么指点。”

“你为什么不报南方的大学，来报我们北方的大学，我们都想报南方大学怕去不了，没敢报。”

“北方大学很好啊，城市也很美，这座古都多漂亮啊，我很喜欢。实际我们老家县城也很小，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我没和他说我来这座城市的真正原因。

陈阳突然说道：“你能得太，小提琴拉得那么好。”

我没太听懂他的话，但明白是在夸我，于是我说：“也没什么，拉得不好，小时候母亲非让我学一些东西，不能白白把时间浪费了，就给我找了一个小提琴老师，也只学了几年我就烦了，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也只能拉一拉玩一玩，已经很手生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

“那天收学生简历时表时，看到你在特长栏填的是小提琴，觉得很不简单，于是就记在心里。因为我也很爱听小提琴曲子，特别是梁祝，但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小山村，见都没见过小提琴，更别说拉小提琴了。所以当我看到你写得会拉小提琴，觉得你很了不起，还会拉小提琴，而且人又长的好看，气质又好，南方人真是灵气，感觉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尤物，实在人间难得。大家都觉得你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于是对你有了敬意和好感。那天搬琴正好看到有小提琴，我就大着胆子提出让你拉一曲，原本没报什么希望，毕竟不熟悉，后来你没拒绝，拉得那么认真那么好听，我当时真是很动情。所以决定学习这首歌曲。”说完陈阳笑了。

他这一笑我才发现，为什么陈阳给人很美感觉。陈阳笑的时候，嘴角向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而且他的牙齿属于那种清白色，像玉一样的白，不是那种骨质的白，我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牙齿，牙很齐。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向上挑。鼻子很直很挺，一笑鼻翼向上拉起，看上去非常迷人，而且他还特别爱微笑。他这一笑把他的美全部展现出来，是一种脸部和谐统一的美。

就这样我和陈阳相互间有了好感，逐渐熟悉起来并成了好朋友。课间我们会说说话，有时候陈阳会到我们宿舍坐一坐，聊聊天。

我是属于被动型性格，从没主动到他们宿舍找过他，也从未主动和他说这话。这期间由于我从未离开过家，突然走这么远，有些想家，郁郁寡欢。

陈阳感觉我有些不对劲，特意到我们宿舍和我说闲话。

“你最近怎么了，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出来这么长时间有点想家。”

陈阳笑了，露出他那迷人的招牌式微笑，我现在很爱看他微笑，也不会怪他笑我了。

“你真是个孩子，我们想躲还躲不伴呢。回家就得干活都快累死了，在学校学习多好啊，还有这么多朋友。要不是怕花家里钱，就这样读下去才好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条件不一样，差别就是大啊。这时候我有点恨我的家庭了，为什么这么优越，反而和同学有点格格不入了。我是我们班唯一没有申请助学金的同学，因为我家里经济条件好。

这时一驾飞机从头上飞过。大伙一起往窗户外看。

陈阳感慨地说：“坐飞机是什么样的感觉？能坐一下飞机就好了，我这辈子就知足了。”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

刘杰看着我说：“你坐过啊？”

“来上学的时候，我就是坐飞机来的，因为我家远，爸爸妈妈不放心。”

大伙一听我这么说都来劲了，非让我讲一讲坐飞机的感觉。我和他们说，我晕车，所以坐飞机很不舒服。

李有才说：“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我们想坐还坐不上呢。”

大伙问的很细，我说的也很耐心，大家听了我的讲述很过瘾。

班里同学们听说我是坐飞机来上学的，都对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另类。特别是家里不断的给我寄钱和不断的寄东西，更是让同学羡慕不已。

只有陈阳、路雨、刘杰等几个人对我没有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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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次闹别扭 误解

一天下课后陈阳要求和他出去转转，于是我们到校园的操场上说话。

“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黑，那么亮呢？”

这次听到他这么夸我，知道他是真心的，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他的说法了。我笑了，笑的很灿烂。

“你一笑真美，真的很好看，第一天报到，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真好看。”

小时候妈妈领我到姨妈家，表姐比我大五岁，表姐经常抱着我，让我躺在她的怀里盯着我的眼睛看，我也盯着姐姐的眼睛。姐姐总会说：‘你的眼睛真好看，亮晶晶的像星星，你的眼睛真黑，炯炯有神，睫毛真长。’我问姐姐那为什么呢？姐姐告诉我因为我长的漂亮，漂亮的孩子眼睛就是黑亮的，睫毛是长长的。每当听完姐姐的话，我会很自豪、很高兴地扭动身子。所以在我映像中我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陈阳说：“让我对你评价一下。你长了一双丹凤眼，是那种美女特有的眼睛，如西施、貂蝉。你的眼睛很黑很亮，特别有神，特别有灵气，像会说话。你的眉毛属于男人最美的那种剑眉，而且眉毛很黑很亮，从未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眉毛，唱戏画过油彩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眉毛。你的肤色很白、很细腻，感觉能掐出水来，只有女儿身才会有你这样水灵的皮肤。你看你的鼻子直而挺，配在你的脸上真是好看极了。不过吗？就是人有点瘦，像你这样子在我们陕西叫什么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期待着他的答案，怔怔地看着他。突然陈阳笑了，是那种坏坏的笑，一边笑一边往一旁躲，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他突然冲着我说：“叫瘦猴”。我一听，他夸我了半天，原来是再拐着弯的骂我啊。

我气的大声喊道：“讨厌。”向他追去。

实际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等我够着他，他已经把我两手死死抓住，我根本动不了。他双眼紧紧地、动情地看着我说：“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你真讨厌。”

“你看，你说话都是女孩子味，男人是不说讨厌这句话的，以后不许你再说这句话了。”

我把眼睛移向远方，而陈阳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让我脸红一阵、白一阵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没说完呢，你虽然瘦，但是一种清瘦，很飘逸。你的嘴很薄很红，很性感。你的牙齿很碎很小，笑起来很美、很舒服。就是头发有点硬，这样的人是很倔的，不好若，最好啊离你远一点。”

他总是夸在我半天后，最后一句故意来上一句气我的话。特别是听到他说的“性感”两个字，即难听，又肉麻。心想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我顾不了许多了，拼命想挣脱他的束缚，因为操场还有很多学生，谁知道有没有在看我们。在说他刚才说的话，我还是觉得有点接受不了，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

但陈阳继续说道：“你不仅好看，还很诱人，你是秀色可餐啊，真想把你吃了。”

我五官长的好看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不能让一个男同学这么说我啊。我气愤地说：“你太过分了，你还有完没完，你放开我。”

陈阳楞了下神放开了我说：“你生气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我恶恨恨地说：“你真恶心”。扭头便走。

陈阳急了，想拉我，我将手用力一摔，快步走掉了。陈阳还在后边喊我，但我没回头也没理他。

实际我当时也是一时的气恼，过后也有一点后悔。

晚上自习课，我去的很早，陈阳也早早去了。我旁边坐的燕姐因为家在市区住，老师允许她不上晚自习，因此，她晚上很少在教室，而陈阳旁边的晓力有事也没上自习课。

陈阳几次回过头来想和我说话，我已经感觉到了，可是我始终没抬头看他。看我不理他，陈阳不自然的笑一笑，觉得我这人怎么这么倔啊。

突然陈阳转过身来，给我一张小纸条。这办法奏效，我不能不看，也不能不收起来，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再则我也想看一看他到底写了什么。

虽然我们坐前后桌，但我还从没看过他写的字，他的字写得如此漂亮，出乎我的意料，字写得飘逸、流畅，真是字如其人。小时候时我学了三年小提琴，后来不想学放弃了。又学了三年画画，因此对字好坏特别注意，如果谁的字写得好，我会多看几眼，觉得那是一种艺术欣赏。

‘一天，你好！想一想刚才说的话是我太过分了，我不应该那么说，以后肯定不会犯这种错了，原谅我吧，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吗？别生气了。陈阳。’

我把纸条放在手里，心咚咚跳个不停，很紧张。为什么这样自己也不清楚，像做贼生怕别人看到。本想给他回复一下，告诉他我没理由生气，也没那个必要生气，因为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但想一想还是算了，悄悄把纸条撕了扔掉。

自从和陈阳熟悉后，晚自习结束后都是他主动招呼我一块走，今天他没好意思招呼我，但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行动。当我看到路雨要回宿舍，我让他等我一下一块走，我特意和路雨一起走就是怕陈阳和我说什么。看我收拾书桌，陈阳也马上开始收拾书桌，当我离开座位时，他也随后离开座位和我们一起往外走，走到教学楼门口时，陈阳突然在我身后喊我：“一天，你等一下，我找你有事。”

本不想理他，但当着路雨的面又怕别人认为我清高。于是我停下了脚步，淡淡对陈阳说：“有什么你就在这儿说吧。”

路雨看到我们有事，招了招手先走了。

“咱们能不能到学校院里走一走。”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陈阳的身后向校院走。

“刚才我都给你写清楚了，你应该看到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个朋友能交，咱们就交，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那么我也和你得说清楚，我是真心的，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你说呢？”

我默默地低着，有些放不下架子，不知道怎么来接收他的道歉。

陈阳看出我的心思，于是他说：“如果你同意我的说法你就笑一笑，如果你不同意，你就走掉吧，但你还是我心中的好朋友。”

我说：“同意你的什么说法啊？”

“如果我们能继续做朋友，你就笑一下，等于接收了我，原谅了我的冒失。”

还没等我笑，他先把我逗笑了，他知道我会笑的，但为了让我笑的自然不勉强。突然冒出一句陕西话：“对不切，包僧气咧。”

看着眼前的陈阳，长的秀气，笑起来迷人，怎么说出这么土的话来，我突然笑的无法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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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闹别扭 和好

陈阳看我笑上没完，说：“别笑了，让同学看到还以为怎么回事呢，不就是一句陕西话吗？爱听，以后我天天教你。走，回宿舍去打洗脸水去。”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们每个学生在入学时在学校小卖部买了一个暖瓶，每天打一壶水，一是洗漱用，二是喝水。水房离我们宿舍有一段距离。我们不约而同从宿舍往出走，我觉得今天的事自己也有些过分，所以抢他的壶要给他打水。陈阳坚持和我一块去，我说：“我和刘杰去就行了，一个人拿两个壶正好。”在我和陈阳争执中，壶碎了，我一下呆住了。陈阳笑了笑用陕西话说：“莫四，一会儿和你用一壶就行咧。”

第二天我给陈阳卖了一个壶，陈阳非要给钱。我说：“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抢着打水给你打碎的。”陈阳说：“那我先收下，等我有了钱再还你。”

我知道陕北农村很穷，但穷到什么地步我不清楚。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他们买这把暖壶他是不会再买的。

通过这次闹别扭，我突然对陈阳的好感增加。从此以后我成了陈阳的小尾巴，他走的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会不见如做针毡，我会到处找他。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两总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不太爱吃北方的肥猪肉，特别是什么羊肉泡馍，膻气太浓，每次我都把肉全部给陈阳拨过去。因为我们当时是按几个班一个窗口打饭，每次打饭排队需要好长时间，所以都是陈阳早早到食堂排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去食堂。

妈妈听说我吃不习惯北方的饭菜，经常给我寄一些海产品，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就拿到食堂和大伙一起分享，渐渐地和同学的关系也融洽起来。

学校的生活我慢慢习惯了，也不太想家了，给家里信相对写的少了。妈妈来信总是唠叨，说好久没收到信等等。我的同学大部分都住过学校，因为生产队里一般没有中学，到了中学都到公社中学去住校，再则农村家长识字的不多，家长收到信后还得找人给他们念，所以很少看到同学们给家里写信，我是收到家长写信最多的一个。

受陈阳影响我开始参加各类体育少动，排球、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等。每次我和陈阳上场玩时都会引来很多女生观看，陈阳会悄悄和我说：“看你多招人喜欢，那么多女生都在看你。”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一是我根本没去那么想；二是上场后我总是很认真地打球，从不想别的，也不去观察其他场外的事。他的话总觉得是拿我开玩笑，我觉得女生更多的是在为他叫好，为他鼓掌，冲他来的。因为我很少和女同学说话，每每遇到女同学我都会低头走过去。陈阳曾问我，你怎么那么封建，见了女同学都是躲着走。

也许受家庭教育，小时候爸爸妈妈对我管教特别严。虽然我是独生子，在那个年代，少之又少。爸爸妈妈在生活很娇惯我，好吃的不断，要什么给买什么，但妈妈对我从不撒手，不让我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妈妈总是跟着，上小学的时候妈妈要接送我，上中学都是坐爸爸自行车一块走，因为我上的这所中学，爸爸是校长。上中学后妈妈就怕我搞对象，对我管教非常严格，我不敢越雷池半步，稍微回家晚一点妈妈都会问个没完、交待没完。

以前我体育活动参加不多，但我很灵巧，反映很快。到大学后在陈阳鼓励下，我逐渐开始更多的参加体育活动了。反正大学课程也不紧张，不像中学学习那么紧张，每天下课后都要同陈阳打球。打排球我垫球、传球、发球都很好，打篮球我投篮很准，打乒乓球速度很快，但就是力量不足。我净高1.76米，才96斤。实际陈阳1.75米，也是96斤，但他身体看上去很匀称，肌肉很发达，背部很宽阔，呈倒V字型，看着身材很好。不像我除了脸上看上去不像96斤的，其他都像。在上中学的时候，同学都喊我瘦猴，让我很反感，所以那天陈阳说我瘦猴，让我很不舒服，想起了中学时的外号。穿着衣服还像那么回事，一脱衣服就露馅了，我的腿像麻杆，胳膊也很细，胸部扁平，没有一点肌肉，正因为我的胳膊很细，我夏天都不敢穿半袖衣服。所以要说女生喜欢我，我真不太自信、也不太想信。不过穿着衣服就不一样了，有一种骨瘦清风的感觉。陈阳经常笑我，柔弱无力。

到了学校后，不太适应集体生活，经常感冒发烧，我一生病，陈阳便守在我的旁边，我感觉到很幸福，同学便讪笑我两是林黛玉和贾宝玉。

陈阳看到我体质弱经常感冒，动员我早晨练长跑，于是我每天早早起来和陈阳等几个同学一起跑步。一来可以增加体质，二来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陈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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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互诉家世 郊外谈心

我们学校在郊区，离市区较远，学校附件有很多麦田和果树。闲暇时陈阳经常邀我出去走一走。

也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被人知道之前像一层纱，很神秘，别人也很想知道，陈阳可能正是抱着这种目地约我出来。

这天我和陈阳在麦田里坐着，麦子已经金黄，沉甸甸的很诱人，麦香味很好闻，到了该收割的季节了。一阵微风吹来，麦子一浪推一浪向前走，真漂亮。

我突然情不自禁地高声喊了起来：“麦浪，看麦浪。这就是书中说的麦浪，像大海的波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陈阳笑了，是那种开怀大笑：“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经常见啊，就你大惊小怪的。”

“我没见过当然稀奇了，如果你到了我家乡看到大海，你也会情不自禁的大喊的，你会看到大海的宽阔，波涛的汹涌，浪花的澎湃。”

“一天，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选择北方学校，是不是失恋了，为了逃避爱情吧？”

我看着陈阳笑了笑说：“你没一句正经，我以为你要审问我什么问题呢，告诉你我根本没谈过恋爱。”

“不会吧？你长的这么好看，人又聪明，又是校长家的少爷，没有女孩子追求你？”说完陈阳看着我笑，那种迷人的笑，本想和他开个玩笑，看着他好看的笑容，我便不忍心骗他。”

我笑了说：“我才多大啊搞什么对象，难道你在学校有了对象不成？”

“对象没有，但有些女同学对我还是挺好的，如果不是考上大学说不定就和其中的哪个女同学成亲了。”陈阳到挺实在，说起这些事并不忌讳。“我们农村人没时间搞对象，一是学习忙，二是劳动忙。上了高三父亲给我最后的通牒，如果当年考不上大学，就不再让我复习补考，我只能结婚生子，父亲把盖房子的木材都准备好了。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就不太同意我上，我还有两个弟弟，也在上学，家里负担重。我们农村不比你们城里，农村条件差，家里不会让我不停地学下去的，不能把所有钱花在我一个人身上。”突然他话锋一转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喜欢我？”听了这个词总感觉腻腻的感觉，很不舒服。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了解我们当时的情况，文革期间，谈恋爱属于小资情调，受到严重批判，上升到政治高度。如果谁要有外遇或出轨，是一件丢不起人的事，会遭千人指万人骂，甚至严重到单位开除，更没听说过结婚前接吻、同居等事情发生。记得表姐结婚的时候，是打倒“四人帮”不久，都不敢张扬，只是悄悄告诉几个好朋友自己结婚了，给单位几个好一点的朋友送了一些糖。那时候结婚很少请人吃饭，大家发些糖就算完事。谈恋爱都是秘密进行，生怕别人看到了，结婚前大部人都没拉过手。那时候有一部电影叫《水晶鞋与玫瑰花》，说的是大家都看过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有一个接吻镜头，为了看这个电影中的接吻镜头，真是一票难求。大部人也是悄悄去看，遇到单位人还挺尴尬。那时候根本没听说过床上戏、接吻戏。就这个接吻镜头，在《大家电影》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争论不休，对电影中接吻的戏大家提出强烈的抗议。连着五、六期都有人发表意见，这次争论吹响了中国电影迈向开放先锋的号角，也由此让中国电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了引导大家解放相思，还引出了“小和尚与女人的故事”，也就是后来李娜唱的“女人是老虎”那首歌。我父亲坚决不允许我看这样的电影，因此，这部电影我至今没看过。当时还有一部叫《望乡》的日本电影，描写的是日本鸡女生活的故事，据说里边没有一点露骨的地方和出格的地方，但就这部电影还不允许小孩看，甚至有的地方放映时要单位介绍信，看是不是成人了。那时的《大家电影》杂志很畅销，封面的粟原小卷美极了，虽然很喜欢粟原小卷，但还是没勇气去观看此片，怕遇到熟人说我思想不健康。我是2006年到商场无意中看到《望乡》的光盘，怀着对过去往事的追忆和当时人们对该片议论的了解，买了《望乡》的光盘，时隔近三十年，第一次欣赏了粟原小卷和田中绢代在片中的精湛的表演艺术。可以说故事很感人，表演很到位，演员很漂亮，就按当时的电影评判标准要求，这部电影也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可是这片子公映前做了大量的政治宣传，电影院发宣传单，让大家端正态度、树立共产主义道德思想等等。据看过该片的人说，片子前言有一段男声解说，意思是大家要抱着批判的态度和正确的思想观看此影片。

“对啊，因为我们家没女孩子，你又像女孩子，而且比女孩子还好看，还细心，所以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说完，陈阳笑眯眯地看我的神情，怕我生气。

我怔怔地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几钞钟后，我有些不自然，把头扭向别处，看着远方。

陈阳小心翼翼地问我：“生气了，算我没说，我把话收回去。”

我笑了笑：“你把我真当成女孩子了，就那么爱生气，那来的气啊。”

“那怎么不说话了？”陈阳关切的问。

说实在的刚才听了陈阳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楚为什么，心跳的像小鼓，咚咚快速敲个不停，血往头上涌。像有一条虫子钻在心里，很奇怪的感觉。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这样，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情感萌动还是青春的躁动，由于自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那个年代也没有这方面宣传和知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你，脸又红了，说你像女孩子，你还不承认。你一脸红那种娇羞样子很好看。”

“我是想，如果你没考上大学就结婚了，多可笑，会找个什么样的爱人？我想象不出来。如果结婚了明年就该有孩子了，实在想不出你年龄这么小，人长的这么精神好看，早早成了农村人，结婚生子。”我赶紧把话题转移开。

陈阳和我同岁，按实际年龄我不满18岁，陈阳已经过了18岁。我是12月6日生，陈阳是1月28日生，我们是同一属相，可差了近一年。

“很正常，我们农村人就这么实际，如果考不上，我就认命，就听父亲安排，结婚生子。当时不是怕考不上，我一定报一个南方大学，到南方去看一看。”

原来农村和城市差别这么大啊，我默默地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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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说太长，果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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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互诉家世 我的家世

“你怎么能这么瘦呢，你妈怎么把你养成这样，你是不是后妈啊？她对你不好？或许你是捡来的吧？”

“你怎么瞎胡想啊，你才后妈呢，你才是捡来的呢。”

“那你们家为什么就你一个，没再生第二个？你看我们家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你不说你有两个弟弟，怎么成了四个孩子，是不是你们家捡了一个，才想到我是捡的。”

“我上边有一个哥哥，是我大爹的孩子，大爹大娘死的早，我大哥从小就跟着我们，等于是我们家的孩子，管我爹娘也叫爹娘。”

“奥，是这么回事，农村就是能生小孩。”

“你们家为什么就你一个呢？我觉得挺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妈妈习惯性流产，我是第三胎，好容易才保住，生我的时候妈妈又大出血差一点要了命。我生下来体质很弱，大夫不让妈妈马上要孩子，再则妈妈大出血后身体也很差，妈妈对生孩子有了恐怖感，为了我，妈妈做了绝育手术。

小时候我经常闹病，一得病爸爸妈妈吓得要死。小时候我还不能哭，一哭就背过气去。因此，我要什么爸爸妈妈就给什么，我一岁多的时候，爸爸花150多元钱买了一块英哥表，当时是很贵、很值钱的东西。我要看，爸爸怕给打了没给我，我就哭，爸爸没辙，给了我，我一生气给扔到地上把表门给摔烂了，后来这块表的表门是后配的。我家门前有一个商店，几个月大的时候，爸爸天天抱着我去转悠，每天给我买一顶帽子，可能我也觉得好玩，爸爸问我买什么的时候，我就指一指帽子，爸爸在一个月内买了十九顶帽子，硬是把商店帽子都给买光了，我出去的时候爸爸会给我戴一摞帽子，邻居们看了都笑话爸爸，太惯孩子了。爸爸妈妈有了我的时候，都三十好几了，在那个年代算要孩子晚的。

小时候我有一个毛病，一哭阴囊就会下来，还特别灵验，阴囊耷拉很长，像纸一样薄，睾丸会变得很大。妈妈看到后吓坏了，抱到医院让大夫看，大夫说没事，是一种正常反映，只要不让孩子哭，等我能下地走路，和大地接触后，也就是咱们说的小孩子能玩尿泥了，就自然好了。我在睡觉的时候，家里绝对静悄悄不会有一点声音，生怕有什么动静把我惊醒了哭闹。”

陈阳用狎昵的眼光看着我的裤裆说：“看不出你长了一个大锤子啊。”说完笑着就跑。“锤子”这个词到了西安后，经常听到同学们互相骂，我已经明白它的意思。我好是气恼，本来今天两个人说的挺高兴的，把自己真心话和他说了，这下到好让他们抓住小辫子。我又急又气，真是不该和他说那么多，我哪能让他跑掉。我快速追上他，一把将他抓住，拼尽力气往倒摔他，嘴里喊着：“让你笑话我。”把陈阳摔倒后，我骑在他的肚子上说：“看你还敢笑话我不。”陈阳实际没有用力气，否则我根本摔不倒他，因为他已经占了我的‘便易’，怕我会不依不饶，自然也给我点面子和甜头。

突然陈阳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努力挣扎，想翻过来，可是我的力气远远没他大，只能是徒劳，我累的直喘粗气，他却一点不觉得累。陈阳将我两只胳膊摊开用力按住，爬在我身上，脸几乎快贴在我的脸上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他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很好看，笑得很迷人、笑得很动情、笑的我很心乱。

我把头扭向一边，望着蓝天。天真蓝，蓝的几乎透明，一排大雁从天空飞过，我看的很出神。

陈阳问我：“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不让看你的眼睛？”

我想把他注意力引开说：“我在看天上的大雁，大雁多自由啊！你看天那么蓝，大雁那么悠闲，意境多美，多令人神往啊！”

陈阳狠狠地说：“我不看，我就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比它好看。”

我把头转过来看着陈阳说：“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了我的眼睛。”

“不对，我看到了一条小色狼。”

“好啊，敢骂我。”陈阳一下子把手放在腰上的痒痒肉上挠我，我痒的已顾不得许多，一边扭动躯体，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这次该我求饶了，“好哥哥，我不敢了，饶了我吧。”我哀求道。话一出口连我都吓了一跳，也许我是饥不择食，脱口而出，但这明明是林黛玉对贾宝玉说的话啊。

陈阳听了我的话，也是一惊，停止了打闹。陈阳并非知道我说的是《红楼梦》里的话，因为他没看过小说《红楼梦》，也没看过电影《红楼梦》。农村不像城里，看一场电影还是挺难的。农村没有电影院，放影队到各村转着放映，一个月能演上一场电影就不错了。学生们学习时间紧张，也没时间看电影。县城有电影院，他们一年去不上两次，也不舍得花钱看电影。陈阳停止打闹是因为我无意中喊了他一声哥哥。

我趁机说：“快让我起来，让别人看到不好。”

陈阳说：“我不怕，在说这麦地里哪来的人。唉，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我说：“你让我起来，我就给你继续说我家里的事。你不让我起来，以后我再也不给你讲我家里的事了。”

陈阳从我身上下来，把我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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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家世 如烟往事

我接着给他讲我的故事：“上一年级的时候，我得过肺结核，又经常贫血，所以脸总是苍白，蹲一会儿，起来我会摔倒。所以你看我一般不在宿舍里洗衣服，因为宿舍里没有小凳子坐。蹲着洗衣服，我怕站起来的时候摔倒在地上，我都到洗漱间的洗脸池站着洗衣服。你说我脸白，可能是因为我贫血和得过肺结核的缘故。”

陈阳认真地听着我的讲述，不时地点一下头。

“爸爸妈妈虽然管教挺严，但非常感谢妈妈对我的付出，特别是为了我没再要孩子，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不过妈妈真得在要几个孩子我也会感激妈妈的，因为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小时候经常坐在窗前想，别人家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多好啊！我们家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呢？我也曾想过我是不是抱的，可是你看我爸爸妈妈和我长的多像啊。”我从钱包夹里掏出全家合影递给了陈阳。

陈阳对着照片端详了半天说：“你更多的地方长的想你爸爸，你看你们家多幸福啊，你真是掉在福堆里了。”

“爸爸妈妈对我宠爱有加，但在学知识和技能上总想让我多掌握一些。爸爸是学校校长，妈妈是群艺馆的干事，妈妈喜欢小提琴。一天妈妈拿了一把小提琴，随便拉了几下，我觉得很好听。妈妈问我想学吗？我说想学。于是在我还不到4岁的时候，妈妈给我找了一个群艺馆的老师，开始了艰苦慢长的学艺道路，这一学就是近三年。开始觉得新奇好玩，可是学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拉琴是个很枯燥的事，天天拉同一曲子，一练就是一星期，没有什么新意。大概学了一年多的时间，我有些后悔了，哭闹不想学，以前什么事都是依着我，但这次爸爸妈妈不给我一点回旋余地，爸爸妈妈还是第一次对我这样。两人意见如此一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哭闹完全不起作用，爸爸妈妈认为要学技能就需要苦练，就需要坚持，就需要认真对待。小孩子天性爱玩，我玩的时间全没了，当然我不干了。我时常怠工不好好练，为这事爸爸还打过我，老师也常批评和罚我，经常是不好好完成练习任务就给我加量，我更加讨厌和厌烦练琴了。经常是一边哭一边练习，妈妈有时候看着也挺过心疼，每次上完课都会给我买些好吃的，但练习的不好肯定是得不到奖赏的。后来我也慢慢习惯了，反正我必须练琴，这是没有商量的事。后来事情出了转机，教我拉琴的老师在文革中挨整，我暂时停止了练琴，心里很高兴。妈妈不想让我半途而废，准备再给找老师的时候，爸爸受到冲击，妈妈也受到批判，因为爸爸妈妈成分都高。妈妈没心情让我学，再加上我的哭闹，就这样我的学琴生活彻底终止了。如果不搞文革，没准你会在舞台上看到一个让你心动的音乐家。”我嘿嘿笑了两声继续说：“那天给你拉的时候，好几个音都拉跑了音，可能你没感觉出来，多年不拉了确实都忘了。”

“文革期间全家下放到农村，妈妈又让我学画画，又学了三年画画。依然是半途而废，未坚持到底修成正果。”

我很动情地说：“不过我还是有一点功底的，等有时间给你画一张像吧。”

“好啊，一言为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过画一张画很费时间，你把照片给我一张，我先把你的特点分析一下，在心里打好草稿，之后看着你画就快了。不过我画的不好，你这么标志的人，给你画成猪八戒可别怪我。”

我原本想这样调侃他，肯定会报复我，没想到陈阳说道：“画成猪八戒好啊，猪八戒尽找像你这样漂亮的媳妇。”

得了，反正我打嘴仗肯定是甘拜下风，还不如继续我们的故事。

“打倒‘四人帮’后我们家又回到县城，那时候我上初三，功课很紧，其他活动都放弃了，一心学习准备考大学。爸爸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当一名老师，妈妈觉得我的性格更适合当一名翻译，我当时英语非常好，在高考的时候全县考了第三名。

也许那时候到了青春叛逆期吧，我坚决不听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不想让我考北方的学校，想让我报考杭州和上海学校，有亲戚可以照顾我，因为我从未离开过父母，走远了他们不放心。爸爸想让我报复旦大学，妈妈想让我报上海外国语学院。他们越让我做什么我越不听，我第一志愿报的北大，想当老师；第二志愿想报北京农大，觉得当个研究员不错，爸爸妈妈坚决不同意。我就悄悄报了现在的这所大学的经济管理专业，觉得当时国家开始抓经济，了解一些经济情况不错；第三志愿报了北京农大。报完志愿爸爸妈妈问我怎么报的，我含含糊糊地说按他们意思报的。分数线下来后，我傻眼了，因为我成绩不理想，怕学校录取不了，不过当时下了决心，考不上继续复习考。但我的心却一直悬着，怕我报考的大学录取不了。当时正好爸爸恢复政策，给了一个安排指标，妈妈觉得我身体不好学习又太累，怕把身体学坏了是一辈子的事，妈妈想让我上班，妈妈想即使考上大学最后不也得上班，还不如早早上班好，再说上了大学后还不知道分配到哪儿去，离家远了更不放心，还不如上了班妈妈心里踏实，爸爸是坚决不同意我上班。我怕大学录取不了妈妈不让我再考大学，让我参加工作，以后更没机会走出去了。不得已我和爸爸说了实话，爸爸妈妈都很生气，一天没和我说话，怪我不听话，没听他们的意见报上海学校。我没见过爸爸妈妈生那么大的气，我只是想离家远点，离开父母亲的约束和管教。没想到惹了麻烦，自己也挺后悔的。生气归生气，但我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会不管的。因为第一志愿没上线，根本不可能录取，这样第二志愿就有点玄了。爸爸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才到了现在这所学校。学起来这个专业才发现我真得不是很喜欢，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爸妈的。

说实在的我这样家庭的孩子，有时候真是挺任性的，自己也知道就是改不了。用你的话说，头发硬，人倔。”

“怎么样承认了吧。”陈阳很自豪地说，好像抓住了我什么错。“其实选择就选择了不要总生活在后悔中，人还是要往前看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陈阳顿了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你不应该后悔，否则该我有遗憾了。”

“你遗憾什么？”

“你不到这所学校我怎么会认识你啊，这就叫缘分。”他很会见缝插针，说话很有哲理。“我看你学习很认真，以为你喜欢，而且看你练习算盘也很刻苦，打的那么快，觉得你很喜欢。”

“因为我学过乐器，又没干过重活，手比较灵巧，所以打起来快。晚自习没事干只好练习一下算盘，就当把儿时扔掉的乐器捡起来，重新练习，这样还能增加些乐趣。也算对没有学成乐器的一种补偿和安慰吧，让自己少增加点遗憾。否则打算盘真是一件枯燥的事，和练习乐器差不多。”

陈阳点点头说：“同感。那你放弃学乐器不后悔吗？”

“有一点点，没觉得太遗憾。因为太容易得到了，也就不珍惜了。”

“你母亲没问过你吗？”

“偶尔会唠叨几句，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不在意这些了。只要她一提起这些事，我都会装作不喜欢音乐的样子。只要爸爸妈妈在家我绝对不听音乐，让他们感觉到其实我对音乐是不喜欢的。我听歌、听音乐、听戏曲都是插上耳机，他们要问我，我就说学英语。小提琴一直在家放着，他们在家我从不摸琴，只有他们不在家了，我学习心烦的时候会拉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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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家世 陈阳家世

我们从中午一口气说了两个多小时，我有些累和困，把头躺在陈阳的腿上看着陈阳好看眉眼问陈阳：“你父亲是绥德的吧？”

陈阳微笑地点了点头。

“那你母亲是米脂得了”。他又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本是逗他玩的，因为我到西安后经常听到同学说的一句话：‘看那个女的，美的很，一定是米脂的。’我才知道陕西有一句谚语：“米脂婆姨绥得汉，不用打问不用看。”意思是米脂的女子长的漂亮，绥得的男子长的英俊。《米脂县志》记载：三国时的天下美人貂蝉是米脂人。《绥德县志》记载：“才貌双全的吕布是绥德人”。看到陈阳没有开玩的意思，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要说我父亲真还是绥得的，从什么时候搬到现这个地方，已经没办法考证，老家已没什么亲戚了。母亲是米脂，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他们经人介绍成了家，实际我上边还有一个哥哥，叫陈曦，是早晨生的，哥哥下边母亲还怀了几个都没保住。因此，我和哥哥整整差了十几岁。”

“那你哥哥现在在哪呢？”我急切的问。

“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就是因为我哥的过早离去，使我父母亲都落下病，身体一直不好，经常需要吃药，我挺恨我哥的。我是中午生的，叫陈阳。我下边的弟弟是冬天生的叫陈冬，最小弟弟叫陈刚，我大哥也就是我大爹的孩子叫陈丹。”

父母一辈子在农村辛苦劳作，哪也没去过。等我有机会一定让他们到大城市开开眼界。父母性格很好，特别是我母亲十里八乡的是出了名的好人。”

“那你父母长的是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米脂的婆姨，绥得的汉。”我追问道。

“哪儿也有好看的人，也有不好看的人。父母亲这个年龄了无法看出好看不好看，农村人天天劳动，特别显得苍老。他们也没机会照相，没有留下任何年轻时痕迹。不过在我的心目中父母是最最漂亮的，因为我爱他们。唉，年轻就好啊，咱们老了还不知道抽抽成什么样子呢，可能还不如我父母他们呢。”

我笑了，心想：等我们老了那的多少年过去了，是不是太遥远了。“你这样好看的人，等老了也好看。”

“那就等老的时候在看吧，现在下结论还早。我们家全是男孩，因此我特别喜欢女孩儿。看你这么像女孩你做我的妹妹吧。”

“为什么我就应该是女的？为什么我要做妹妹？你为什么不做妹妹，我做哥哥。”

“一是你没我年龄大，这你承认吧。”

我点了点头。

“二是你性格像女孩子。”

“我才不像女孩子呢，那你为什么不做姐姐？我看你长的也挺像林黛玉的。”

“怎么你想搞姐弟恋啊？哪有我这么丑的林黛玉。”

我俩都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前前仰后合的。

“你做我的弟弟吧，我一定会呵护你的。”

“你不是有两个弟弟了吗？你还要弟弟干什么？不过说真的，我从小一个人很孤单，没人和我玩，养成了孤僻的性格，那时候常想自己能有一个哥哥多好啊，他可以保护我。”

“我的弟弟都很淘气不喜欢他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弟弟，温柔听话，爱干净，长得还漂亮，从今天起正式接收你为我的弟弟。”

不知怎么的，今天特别爱听这样的话。是青春期反映，还是青春的躁动，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意味。我笑着点点头：“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你阳哥吧。”

“阳哥不好听，你还是叫我陈哥吧，还好听一些，那我管你叫一天弟弟了。

“这样吧，当着同学面还叫你陈阳，当你家人面我叫你陈哥，没人的时候叫你二哥，你在家里不是排行老二吗。”

陈阳笑了：“什么阿哥，还皇帝呢。‘二’都不会说，还‘阿’。听上去像阿哥阿妹的感觉。”

我自认为自己普通话说的还不错，但到了北方我才知道我说的普通话带有南方人的特色。陈阳经常笑我“二”说成“阿”、“那个”说成“拉个”、“包括”说成“包裹”。

我一听陈阳这样讪笑我，奋力向他反击:“你个陕西土娃子，敢笑话我说话。”

还没等我够着他，陈阳已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许动手动脚的，小心引起我性起，把你强监了。”

陈阳的话说的很放肆，但我没有反感的意思，陈阳知道我已经接收了他的放肆，用力握着我的手不放。我不自然地往回抽了一下，由于陈阳抓的太紧没有抽回。

“你看你怕什么，又不好意思了，我又没把你怎么，吓成这样，咱们是大大方方交友，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我就是喜欢看着你，看着你的眼睛，那是一湾清水，是一弯月牙。”

“我有那么好看吗？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你才这么说我好看呢。”

陈阳歪着头、睥睨着眼睛看着我，没等开口先乐了：“这么说你是我的情人了？”

我又败在他的嘴下，他反映怎么那么快呢。

“友人眼里出西施，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有些牵强，没听说过友人眼里出西施，友人眼里也不可能出西施。”

“那算我没说，现在正式收回。”

“晚了，我已经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

“听到了等于你认可是我的情人了。”

“不和你说了，反正和你说不出什么理来。”

“你发现没有，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人长的好看了，大家都爱看。女的长的好看了，不仅仅是男的爱看，女的也爱看。男的长的好看了，不仅女的爱看，男的也爱看。就像一件精品，人人都会喜爱的。”

我觉得他说的有理，谨慎地点点头，生怕他又拐到我身上说些什么。

“就像你，不仅女的爱看，男的也爱看你……”

我赶紧先封住他的嘴：“得，得，得。打住，不许在往下说。”

“你是那种第一眼看着就让人心动的人，我吗，自吹一下，五官凑到一块还可以，单看不好看，不过耐看，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不像你，第一眼看着好看，越看越让人烦。”

我一听又在逗我，不管不顾地向他冲去，他一看我这拼命架势，撒腿向学校跑去。陈阳百米速度12.8秒，我的百米速度13.6秒，转眼间陈阳便跑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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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哥哥的故事 哥哥

自从陈阳和我说他有一位过世的哥哥后，我的心里便有了心事沉甸甸的。

这天吃晚饭，大部分同学吃完离开了食堂。同学吃的很快像打仗，唯独我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同学们，陈阳陪着我吃饭。

吃完饭我和陈阳一起往宿舍走，陈阳一边走一边问我：“最近怎么了，看你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马上要考试了压力挺大的。”

“你还有压力大啊，你学习那么好，那么聪明怎么还不考个前五名。”

我揶揄道：“我哪有你聪明，万一考不过你，输给你多丢人。”

“从今天起我正式宣布，我不再看书复习，每天陪着我的弟弟，一定让他考的比我好。”

就这样我们一路调侃着。

“一天，我觉得你心情不大对劲，有什么心事不能和我说吗？我是你哥哥了，我可以保护你啊，再说了有事你应该和哥哥说，做哥哥的也有权力知道。”

我摇摇头：“真没什么。”

陈阳为了让我高兴，故意找话题和我说话：“我猜猜你的血型吧，是A型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最近刚在图书馆看了一本日本人写得血型与性格，写得不错，我按着他写的各种血型的性格，对照了一下，像你这样成天郁郁寡欢，多愁善感，典型林黛玉式的人，‘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一定是A型。A型血的人生怕做错了什么，什么都要求完美，总是猜忌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对，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同学，实际别人根本没在意，你以后大度一些好吗，别活的那么累。”

我看着他笑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读《红楼梦》了。”

“就这几天，我已经读完两册了，以前没读过，总得在这方面补一补吧。再说了认识了一个像林妹妹一样的弟弟，我得多读几遍《红楼梦》，通过《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好了解眼前这个林弟弟啊。”

“我才不是林黛玉呢，就你瞎嚷嚷，让别人听到了这个外号叫出去就坏了，到时候我可和你没完。你们农村还相信血型说啊？”

“农村人没人懂血型说，我们农村只相信命运观，我们农村人只认命，是我看着说的有道理才看了这本书。”

“你是什么血型？”

“我还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O型的吧，比较不太在意别人的说法和看法。”

“可以说说你哥哥的故事吗？”

“多少年风尘往事了，还提他干嘛。再说有些事我也小都记不太清楚了。”

“可是你不说，我心里总是牵挂着，那怕你讲一些主要的事情也行啊。这几天我满脑子都是你哥哥的影子，搅得我心烦意乱。”

“看你这几天精神不振，原来是为这个啊，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他的事，不过说起来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恨他。”

每当我痛苦时，我就会想起我那可怜而又慈祥的母亲。每当我想起母亲，就不由得想起哥哥。想起哥哥我就会泪珠纷纷，我似乎在渺茫的听到在天际的一边哥哥那哀怨低沉的忏悔和为母亲祈祷声，它几度引起我的悲哀、沉思和遐想。我经常在心中低吟着过去的往事，从未轻易和其他人讲诉。我不愿意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让它流血、撒盐。实际上这伤口一直就未彻底愈合，我时时怀念和惦恋着他-我的哥哥。哥哥，这熟悉而又亲切的字眼，这仅能同母亲这两个字相比的称呼（这是我个人为），我有好久未大声呼唤过了。只能在心中底吟的，这是痛苦的、凄然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和你说一说，可以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和难言的苦衷。唉，掘出记忆中那熠熠闪光的东西吧，让它像滔滔的黄河水一样奔腾而出吧，否则它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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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故事 结婚

我哥哥小名叫君君，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没问过父母，大概父亲也是想让哥哥做个正人君子吧。哥哥的故事我也只能给你讲个主线，因为当时我小，好多事也记不太清楚,就从哥哥结婚说起吧，哥哥结婚时候的年龄并不大，刚刚到十八岁，和你现在差不多。

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有谁能不陶醉在这新婚的大喜的日子中呢？

哥哥结婚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不胫而走，我们家里挤满了人，鞭炮四起、笑语满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人们都称哥哥嫂嫂是天赐良缘。哥哥勤劳，嫂嫂贤惠在十里八村难以找到。人们也称哥哥嫂嫂是郎才女貌，哥哥是公社书记的秘书，不论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都写得很漂亮，而且会左右手开弓。往往是领导话刚才一结束，哥哥也记录完毕，而且字写得工整好认，经常得到领导夸奖，而且领导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要带上哥哥，嫂嫂和哥哥同岁，只是比哥哥小几个月。

哥哥长得清秀、俊朗，很多人说我和哥哥长的酷似，也许是吧，但哥哥性格极深沉。嫂嫂叫王凤凰，人如其名，嫂嫂长的很美、很美，美的让你看了还想看。如果说哥哥的美能让人倾醉，那么嫂嫂的美却能让人倾倒。今天如此多的人来观看哥哥嫂嫂的婚礼，主要来看这一对漂亮的新人的。今天哥哥因兴奋绯红的脸，更是让人感到可亲可爱。也许正是因为我与哥哥长的相似吧，所以嫂嫂对我特别好，每次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总是把我抱在她的腿上。

记得有一次吃饭时我仰着头问嫂嫂：“嫂嫂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哥哥呢？”

嫂嫂脸蓦地一下红了：“给你哥哥做饭呗。”

妈妈在一旁指着我笑道：“看那个小傻瓜，还不快住嘴，吃饭都堵不你的嘴。”

可我还是追问了一下去：“那哥哥不会做饭吗？干嘛让别人给他们做饭，要我才不干呢。”

嫂嫂说：“你哥哥他不会做。”

我望着哥哥嚷道：“哥哥真笨。”听了我的话后，全家人都笑了，哥哥嫂嫂爱怜地亲了亲我。

在今天这大喜日子里，我比哥哥还兴奋，我从未见过这么多人，我尽情地笑呀、跳呀，把瓜子一把把分给小伙伴，让他们也尽情地享受这喜庆的欢乐。也许白天太累了，未等客人们离去，我先睡在了哥哥的房中。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也戴上大红花，可是却没有了新娘子，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我到处去找。急出了一身汗。啊！前面有一个侧所，里面怎么这么亮，我醒了原来一束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突然觉得身子下边很湿，摸了一摸，好吗，褥子湿了一大片,昨天吃瓜子和糖块口渴，水喝多了，做出这样的糗事来。我赶紧穿上衣服路回家，好几未敢进哥哥家的门。

哥哥的婚姻给我增添了无穷的快乐，哥哥家和我们家一个院子，我是哥哥家的常客。

这天我又来到哥哥家，哥哥出工未在家，嫂嫂生病躺在炕上。锅台上放了摞碗筷，可能是嫂嫂生病没来的及洗。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想跃跃欲试，更想让大人吃惊和夸奖他，更何况哥哥嫂嫂对我又那么好。怕嫂嫂不让我洗碗，我轻轻地推了一下嫂嫂，看看嫂嫂睡着没有，见嫂嫂没动静便洗起碗来。突然，我的眼睛一亮，看到锅台上的一盒火柴上。放炮、点油粘不是有工具了吗。那个年代，物品极缺，什么都凭票，小孩子手中能弄上几根火柴实属不易。我放下手中的碗，拿起了火柴，一边往出倒一边数着，嘴里念叨着：‘该偷七根呀？还是该偷八根呢？’嫂嫂扑哧一声笑了说：“都拿去吧！”嫂嫂突然说话声，把我吓了一大跳，扔下火柴就跑，又是好久未敢登哥哥家的门。

生活像大海一样，当它没有风浪时，它会平静地、悄悄地送走历史，迎来新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