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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 深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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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9-06 03:16发布于 09-06 03:16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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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灯初上,我和平斜斜的倚靠在蔡屋围的人行天桥上,等晓明和俊的到来。深南路上车水马龙,灯光工程确实让这里绚丽多姿。满路的红男绿女,满路的奔驰宝马,满城都写着骚动和矫情。

平无聊的玩弄着手里的手机,新买的手机,带130万摄像头。常常成了他炫耀的资本,他拍拍我,然后撇嘴:“不够我阳光!洗掉,免得玷污我的手机。”

我恨极伊如此无聊和诋毁,一巴掌过去:“你再拍我我把你手机扔下去。”

平怪笑:“本少爷拍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我一枝红杏露凝香是随便给人家拍照片的吗?”他毫不在意我那巴掌。

我冷冷笑:“骚货,够胆子拍你和森亲热的照片我看看,拍这些有什么用?” 森是他曾经的BF,但现在已经分开了。他虽然伤过很多人的心,但对森,却是一往情深。越是喜欢游戏的人一投入了就更容易深陷。

森离开他的时候,表面上他还是嘻嘻哈哈,照样泡仔逛吧,照样上班下班,照样疯狂购物。但我看得出,深藏他背后的悲哀和伤痕。

往往再醉了后最无法遁形。

他会把发烧的头泡在洗手间的脸盆里,起来了以为泪水和自来水混在一起了,但分明可以看见双眸不断涌出的悲伤。

然后一塌糊涂的躺在沙发上,呆呆的一句话都不说。

知道森是他的死穴,一点,他便静了。

平果然不怪笑,他淡淡的说:“林子,不要再提他的名字了,反正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总把他安放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忘记他的。”

我有点懊悔,不该再揭他的疤痕了。 只得嘲弄的笑笑,不知道是笑他痴情,还是笑自己浅薄。

我的手机铃声尖锐响起,外屏显示晓明的电话号码。我翻开盖子,调侃的说:“骚货,到了吗?……”

…………

和他们都是在网络里认识的,因为比较聊得开,而且也知道彼此只能是朋友而不是情侣,所以更放得开,做无所不谈的朋友。

平是一个电器连锁的采购,嘴巴厉害,却略嫌CC。他外表不是很漂亮,但用无数靓丽服饰和化妆品堆砌起来的他倒也看得顺眼。他深信服“人靠衣装”这句经典名言,一个月的工资有70%是投资在自己的外表上。

平可以说是花心的代表,除了森是他最为耻辱的印证外,其它的男人都一个个在他手里栽了。俊说过:“把心给了平,还不如丢到深圳河发臭算了。”平确实只把男人当作证明自己魅力的牺牲品,先前的费尽心机到最后的轻易放弃。

喜欢他的人的眼泪和心,只是他常常清算的战利品。谁先爱上谁,谁就先输了一仗。

晓明则清清秀秀斯斯文文的,做移动通讯的。他已经有了个他深爱的BF,陪我们泡吧纯粹是无聊所致。他的BF仔仔是个IT人,时间被工作包围得满满的,所以晓明闲极无聊就常常和我们泡在一起。

我常常说晓明可以立贞洁牌坊了,每次去吧,碰见对他感兴趣的人,无论对方百般勾引,是美是丑。他都不为所动。不能对不起他老公是首要条件。

平会怨恨,说晓明白白浪费了他那张脸,要是长在平脸上,就祸及更多了。

唉……各人因缘,谁都羡慕不来。

俊是做物流,我们四个人里面唯一的一号。

但奇怪的是,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和他发展,只是做很纯粹的朋友。

俊长得有点象宋承宪,特别喜欢运动,身上的线条也是我们中最刚硬的,他话不多,却总会语出惊人,笑倒一片。笑起来那些硬的线条散开了,就温柔可亲得多。 我们常常会热心的为他铺线,帮他找朋友,他总微笑的摇头,象个大哥哥对着顽皮的小弟弟无奈,找来的人喜欢他,他却总嫌弃这嫌弃那的。

我知道,他忘记不了宏,一个才华洋溢却薄情寡幸的江西男子,一个常常自诩自己是岗厦一枝花的漂亮男孩。宏和俊开始前住在岗厦,俊天天下班往他那跑。宏伤得他很深,开始对他疯狂进攻,到最后却傍上一个香港佬去了日本,还带走了俊所有的积蓄,和一纸断情信。

曾经的海誓山盟,原来是一个笑话。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Why Not酒吧,这是深圳人气最旺的Gay吧。

我穿的是件黑色的风衣,俊则是纯白色的外套,充满浓郁的运动味。晓明是米色的毛衣,干净而舒服。平穿了件猩红色的外套,显得妖娆奔放。

我们进去的时候其它桌的人都往我们这边作注目礼,确实象我们如此优秀的在里面很少,有几回还被人当作MB询问出钟价钱,平也将此类事迹引以为荣,沾沾自喜。

我照旧点了啤酒,俊和晓明这两个假小资要了红酒,平破天荒的要了果汁。俊斜眼看他:“小样今天犯病了?怎么喝起果汁了?我给你要瓶威士忌吧?不是要醉眼朦胧杀死全场吗?”

我失笑。平曾经说过醉后的他眼睛会放电,电力足以杀死全场。

“我今天看上了一个帅哥,可不能失态。”

晓明接口:“呵呵,一枝红杏露凝香,今夜为谁开?为谁凝?”

平兰花指翘起:“喏!角落那里穿蓝色衣服的那个,好MAN呐!”他的脸被春色戴红,眼睛是美丽而饥渴的,真不忍卒睹。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男人在昏黄的吧灯下独斟,下颌有排短短的胡子,有棱有角,眼神深邃。是MAN极的那类。

平趁那MAN男不觉,痛快地看他。

我浅笑:“难度较大,一枝红杏可以开进去他的心房就未知可否了?我们平妹妹的手段如果可以如此高明,那我就真的五体投地了。”

平掠了掠用摩丝塑得发硬的头发,笑:“你等着趴在地上投降吧?”

我举杯,造作的喝酒,眼角却观察着平如何泡那个男人。

平喜欢用味道浓郁的香水,让人意乱情迷。每次我都叫他不要靠近我,免得把味道染到我身上。最夸张的是看他化妆、喷香水。往脸上狂抹这个遮瑕膏,那个收缩水,美白霜、营养蜜、眼霜……一个劲往死里抹。然后拿香水往空气里“嘶嘶”的狂喷,紧接着整个人往里头钻,出来了,蚊子都熏晕,莫说是人。再对不起观众的人,经过如此一番处理,也会明艳照人。

晓明把嘴巴凑了过来:“他会不会糗啊?”

我呵呵一笑:“糗不糗关我们什么事?看戏吧!”抬眼望去,俊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他也喜欢看戏。

我举了杯子,与俊和晓明碰杯,暗红色的液体和晶黄色的液体眩发出美丽的光芒。

那边厢,平已经差不多坐到那个MAN男的怀里了,妩媚地为他拿起一粒开心果,举杯劝饮,把心事悠悠套问。在这暧昧的辰光,雨落如花,花烁如星,正是一个好梦的开端。看平和那MAN男已是心神俱醉。我们窃笑,不愧是一枝红杏露凝香,飘到那里那里死。

今天晚上,他的房间又得是春风拂槛,湿了床单,绿肥红瘦了罢。

点评

编出来的故事吧  发表于 03-19 10:25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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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16发布于 09-06 03:16 较早前
第二章 是爱让我们糊涂

晓明一大早就把我吵醒了。

“林子,我老公出轨了,我该怎么办?”他有些哽咽。

我睡眼迷离,看了看闹钟,天!才5点半,这样扰人清梦等于间接杀人。

但朋友的事情不可以不理,一边安慰一边跑去洗刷,用冷水把脸洗干净,才有精神处理这种对于我来说难比登天的感情纠纷。

我是个感情白痴,很多时候都要请教人。晓明这是病急乱投医,完全找错人。

弄了半天,才把事情搞明白,他的仔仔和下属有一腿,又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跟晓明坦白了事情。

“他下属不是这样的人,却愿意跟他…他说要看看他下属爱不爱他…我现在心好乱…”他激动得断断续续。

实在是巨寒,怎么这么麻烦的问题出再晓明身上,如果是平,他可以马上处理好。我脑子马上幻想平给那男人一巴掌,把那男人的衣服剪碎,然后用冷漠的眼神瞅得那男人惭愧,接着“砰”一声摔门而去。

我骤然打个冷战,平可以坐到的晓明不见得可以。

我小心翼翼的问晓明:“你打算怎么办?分手?”怯怯的声音好象我做错了什么。因为我知道,晓明太爱仔仔了,轻易难说分手。

但这样的感情,出轨是常常的事情,有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都有出轨的情况,何况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同志感情。

男人,天性本来就喜新厌旧。

感情,在许多人眼里本来就如一壶茶,越冲越淡,终止如一壶白开水,平淡乏味,就缺了喝下去的兴趣了。

能将感情当做一煲汤越煲越浓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什么天荒地老?什么一生一世?异性恋都难,对于我们更是假得离谱,信的,是自己骗自己的人,因为他自己也不会信。

我继续倾听他的倾诉,仔仔好过分,偷吃就偷吃,为什么要跟晓明说呢?弄得我头大如斗。我心里不断在印证,仔仔的动机,分析到最后只有一个,他不要晓明了。

我不敢这样告诉他,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他。

可以预料到晓明的反应:“他不会不要我的,想当初我在横岗的时候他天天跑那么远去接我下班,对我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要我呢?”

怎么可能不要?

我失笑,那些结婚的人怎么可能预见以后是否会离婚?当时也有钻石戒指的印证,当时也有海誓山盟,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离婚?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可能不要晓明?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猜测的东西,随时会变,随时会厌倦。

我忍住那句话:“我曾经喜欢郭富城,喜欢得要命,但现在我一点斗不喜欢他了,看见他就烦。”我知道我说了的话晓明一定伤心。

我只能说:“等下午我找平和俊一起来我们再看怎么办吧。”

外面,太阳已经爬到楼顶了。

我惨叫一声,该死的晓明,害我迟到了,我这个月的奖金啊……

我赶到名典的时候,看看手表是18:37分,他们仨已经在那讨论开了。

顾不得插入话题,我招手让小弟过来:“一客黑椒牛扒,汤要海鲜汤。”空着肚子赶过来,肯定得先吃饱才有力气跟他们言论。

平不屑的看着我:“小心胖死你啊,吃那么多!”

我耸耸肩膀:“不好意思,天生的好身材,吃再多也不会象你那样浑身赘肉,这个你是羡慕不来的。”

他红眼睛绿眉毛:“我这是丰满,什么赘肉,不会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俊打断我们的争辩:“我不是来听你们两做口舌之争的,还是说说晓明现在应该怎么处理他的问题吧!你们要吵今天晚上去马路上吵。”

我吐吐舌头,看晓明的眼睛红红的,心里马上暗淡下来。

平用牙签剔着牙,嘴缝里挤着出来不象人话的话:“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俺们晓明对他那么好,这个仔仔不知好歹,把他阉了做台湾热狗吃。”

我差点把茶水喷到他脸上去了:“你这不废话吗?有你这样处理问题的吗?把他阉了?我就知道你喜欢吃那玩意。”我转头问俊,“你怎么看?”

“如果不行的话,分手算了。”俊沉吟。“问题出现,裂痕跟着出现,就算现在他们还继续一起,以后也会分开的。晓明心里没有阴影才怪!与其以后的日子在爱恨里反反复复,还不如现在断个干脆点的,这样对你们都有好处。”

晓明摇头,痛苦布满他的脸:“我离不开他,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爱他?但是我为了他辞去横岗那份工作到市区开始,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们仨静了下来,谁没有受过这方面的伤?我们凭什么要求他和仔仔分手,就是我们的当初遭遇真爱的时候,不是也死死想拽住对方的心,直到分开了,痛过哭过累过,才认命了。

平淡淡的说:“算了,既然这样就给大家一个机会,有些东西要学会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以后真的选择离开了,你也不会后悔现在的草率,因为你也努力去挽留,他不珍惜罢了。”

我和俊没有说什么了,我们知道他已经懊恼当时离开森时候的冲动,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悟。

黑椒牛扒的味道怎么这么苦涩,我喝了口海鲜汤,饱了。

夜色,在窗外弥漫。是冬天了,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流浪,我一颤,鼻子突然一阵酸楚,赶忙把头望向天花板,怕眼眶里掉东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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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17发布于 09-06 03:17 较早前
第三章 孤独起舞

晚上八点钟,我正聚精会神的看我租回来的《金枝欲孽》,磋叹如妃和皇后的心机,惋惜尔淳的落花有情,痛恨孙太医的流水无意……

租碟看确实过瘾,没有广告打扰,可以连贯的看下去。

手机来信息了,打开来跳进眼里的是一个曾经让我日夜牵挂的电话号码,虽然我在电话本删除了他的名字,我还是知道,是他:勇。

很平淡的问候:“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我也平静的回复过去:“一切安好,你呢?”简短,如一个普通陌生的朋友般。

心里,是暗涌激流。

每个人都有他值得怀念的过去,我也一样。勇是我心深处最刻骨的痛。

认识勇是半年前,我永远记得的日子,2004年7月13日的夜里。

他刚刚和他的朋友海洋分手了,我也刚刚相恋的人分开,可能是寂寞吧,我们一直在网络里聊得很投缘,我第一次简直就是给他做垃圾桶,听他和他朋友的爱情、他的痴情、他的歇斯底里、他的无奈,我听一个男人落泪的声音,孤独坠落在键盘上,有让人心碎的声音。

从来没有那么快的去开始一段感情,但和他,我第一次很快的投入了,或者是因为我也很寂寞的缘故,一直深爱我的人离开了我去了福建进行他的新事业,他是博。博对我是非常的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无法在他身上找到我对勇的那种感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博常常对我进行查岗,远在福建的他常常半夜打来电话,我不忍心伤害他,和勇也不是很熟的情况下,我常常是一边和勇聊QQ,一边接听博的电话。

记得和勇聊的第一个晚上,我下线后勇不断的给我发信息,我在宿舍内信号不好,到了阳台,居然马上跑进来12条短信息。

“你什么时候还会上线?我等你。”

“认识你的感觉真好……”

“……”

看着短信,居然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开始对他有了更深的印象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更疯狂的交流,终于有一天,勇对我说:“我们见面吧。”

那天是周三的夜晚,8月4日。

我们约了第一次见面。勇却碰上了公司突然通知的培训,我以为他不想见我用的借口,心一下掉到了谷底。我是个自尊心极度强且很敏感的人,我冷冷的发了短信给他:“如果你不想见也不需要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再见。”

勇急忙回信:“确实是突然通知的培训,我真的想见你。”

我推迟了过去的时间,在家里无聊的打发了2个小时才乘车过去南山科技园。

他在科技园站台等我,我笑笑,他也有些拘谨。在网络里可以情话连绵的朋友在面对面的时候也会有点不自然的,我们用微笑去淡化一些莫须有的尴尬。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我越来越喜欢他了,他比我大一岁,但偶尔会有点自然流露的孩子气,我生气了他会用被逼似的无辜样子跟我道歉,逗我笑。

他和博是两个类型的人。

博完全是个大哥哥的样子,细心,体贴。

而他,却偶尔会耍点脾气,会跟我开玩笑。亲吻我的时候逼近的感觉,灼热的气息将我的体温也提高起来。

在一起总很开心,我想,我爱上他了。

总记得勇说的那句:“很喜欢你的眼睛,很漂亮。”弄得自己常常揽镜顾盼,沾沾自喜。

太容易获得的幸福,谁会记得付出?

博后来给我打电话,我跟他坦白了:“我找了个朋友,是科技园的。我很爱他,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希望自己夹在两个人中间纠缠下去,博已经离开深圳了,没必要再有什么瓜葛。

博飞回了深圳,一遍一遍的打我的电话,我终于在他面前出现了。他揽住我,声声责问:“不要这样狠心好吗?这个世界谁都没有我爱你,我马上回深圳,我把福建的工作辞了好吗?”

我痛苦的说:“博,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对你应该只是喜欢,但没有爱过。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细心体贴我都知道,但爱情不是你对我好我们就一定要在一起的,我只能说的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爱他,我现在才知道爱和喜欢的差距原来可以这么大。”

是我的错,但我不知如何解释可以让他明白。言辞仓促,却是理亏。

“你是因为我常常不在你的身边才这样来惩罚我的?是吗?”博还是那么深情。“我可以放弃我这三个月在福建建立的所有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象以前那样每天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或者你可以和我回福建,瑁瑁,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去放弃去失去。”

我泪流满面:“我们回不去了,我已经爱上他了,博,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或者就象你对我一样。是我把一切搞乱的,对不起...”

博的手狠狠的抓住我:“我不信,短短的一个月,我不相信可以敌得过我们半年的感情,林子,不要这么狠心...”

他哭了,我无法想象他也会流泪,他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想想我们一起的日子,想想我每次为了你找你喜欢看的碟,想想我们去珠海的温馨,想想我每次为你做的一桌菜,想想你晚上踢被子我起来为你盖好...想想...”他终于泣不成声了。

我靠住墙,我真的很狠心的去伤害他了,我的心肠开始软了:“博,别这样...别这样好吗?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或者真的没有人象你对我这么好了,但我想尊重我的感情,我就是错了,你也让我错一次吧。因为我爱他啊。”

我始终坚持着我的选择,博最后还是走了。

那几天我总是恍恍惚惚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会冲勇发火。勇不象博那么好脾气,他偶尔会跟我犟着。我告诉自己,我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他或者没有博那么让着我,但他已经算对我很好了。因为爱了,就要学会去妥协。

和勇没有住在一起,因为太远了,他在科技园,我在福田南。一周大概聚一次两次这样子。

进入勇的圈子,我认识了他其他的一些朋友,我认识了阿虹、小彬。但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他原来的朋友,海洋。那个曾经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孩。

有天晚上和勇、阿宏去了Why Not酒吧,我们喝着酒聊天的时候,一个俊俏的男孩过来打了声招呼。勇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后来勇说,他就是海洋。做时装设计的。我心里登了一下,原来他这么俊俏的,怪不得勇曾经那么的痴情。

说实在的,我不比海洋差。但心里却酸酸的。阿宏怪笑着打着圆场,拉着海洋去唱歌了。我冷冷的瞅着勇。勇勉强的笑着:“不要乱想啊,我们已经没什么了。”

也不知是否直觉,海洋眼里的幽怨和勇的回避让我感到心寒。H

直觉告诉我,勇依旧喜欢海洋,但为什么分手中间的曲折就不是我可以领悟得到了。

那夜,在心里生了刺。

开始用其他人来试探勇对我的感情了。有个叫悟的网友聊得满好的,我常常拿他做挡箭牌去试探勇。勇也在有意无意间会吃一下醋。我很开心,毕竟他心里有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和勇开始比较少见面了,勇总是忙,工作、健身、他的妈妈身体不舒服、和领导吃饭......我们越来越少见了,有时候一周可能连一次都无法见着。我心里开始充满了怨气,虽然我一直都在心里劝自己,应该让他以工作为重,以他家庭为重。

但还是会不自觉的问:“为什么我总被他放在最后的一位?”

我想让他重视一下我,一天晚上我叫他来了福田,散步去万佳买东西的路上,闲聊中似乎无意的告诉他我曾经有个朋友叫博,我在广同发表了有关我和博的一些文章,我知道他一定去广同看的。

跟着我在广同刊登了我的交友广告,登的是勇在海边帮我拍的一张照片,我笑得很开心,我的邮箱在一天内收到了三十几封要求和我交往的信,QQ也加了50多个人。

他来电话了,语气很冷:“你什么意思?”

我针锋相对:“我很寂寞,所以想认识多一些人,聊天也好。”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我的心也摔进了谷底。我本想听见他会对我说:“是我最近没什么时间陪你,希望你不要这样。”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我马上把我在交友里的资料删除了,上了QQ,阿虹开始数落我了,他告诉了阿虹。

我已经失了分寸,但自尊告诉我,我不可能跟他道歉。我和阿虹倾诉自己的心情和想法,阿虹做和事佬,竟然把和我聊的传给了他,把和勇聊的记录也传给了我。

我看见了这样的记录:“我真的爱他,但他却无法去谅解我。我要工作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陪伴他的。”

“他总怀疑我还爱着海洋,我怎么说他心里还是这样认为...”

“......”

我反省自己,但爱情,可以理智的又有几个?

我们还是继续选择沉默。我尽量不把情绪带到工作那里去,上班的时候都让自己笑着。

结果还是在我这里爆发了,第二天晚上我同事生日,我喝了许多酒,边喝边想勇。

躲在洗手间里拨通了他的电话,泪水在脸上放肆的游走。他的声音传来,浑厚而低沉:“不要喝那么多,明天头疼的,早点回家好吗?”我满心的委屈在一瞬间瓦解。他接着说:“我明天过去陪你,不要想太多了,赶快回去睡觉。”我马上打车回到了宿舍。

我们还是和好了,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对我,有了许多初识时候般的呵护。

但隔阂已经开始蔓延,我和他,却已经回不去我们的原来了。爱情,一旦出现裂缝,要修补,也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博也看见了我的交友信息,他不断的给我发信息,我没有回。他一遍遍打我的电话,我只是推说没空。他很黯然的回了信息:“我一直是你没有空陪的。”我也黯然,我不希望错了一次后再去错一次。

和勇,却是裂缝慢慢的变大了,语言方面也开始了摩擦。他应该在这段感情中很累,我也很累了,开始慢慢去预见以后的结局。我在学习没有他的日子,也开始在习惯。

终于直到10月份的一天,我在开周例会,勇打了我的电话,我不能接听,只得任手机去震动,心也随着震动。

开完会给他回了电话,他生气的问:“为什么刚刚不接电话?”

我淡淡的说:“我在开会。”

他说:“我今天晚上去接你回科技园?”

我答:“不用了,我今天很累,不能过去了。”

他问:“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少陪你了?”

我讽刺的说:“你也知道你的问题啊?”

他冷漠的说:“或者我们真的不适合吧,你要的是一个可以常常陪你宠你的人,我却做不到。我一直希望我们可以做多一两年的情人我再结婚,但看样子我应该选择结婚了。”那声音象天外飘来的雪花,真实而冰冷彻骨。

已经感觉不到泪水的来临了,或者是已经麻木,或者我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无法避免了。注定这是我们要走的路。

忍住伤痛敲着键盘:“那祝你新婚快乐。” 虽然我不知道勇是否会快乐,但真心希望他真的快乐,至少不要再遇见我这样对爱情苛刻的人,不要那么累。我们彼此草草结束了聊天,就象我们草草结束我们无法适应对方的爱情。我已经不知道他究竟爱的是自己还是爱我。

晓明说勇自私,因为他说的那句“希望我们可以做多一两年的情人再结婚”,我笑了,天荒地老是奢望,也是我辈此生无法企及的。

夜色里也常常自问,刻骨铭心的是否一定要残缺有憾才做得到?

阿虹偶尔会在勇去他那玩的时候打电话让我过去玩,我会微笑委婉拒绝,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依旧无法坦然去面对勇,也受不了空气中压抑的尴尬。

时间长了,什么东西都可以去淡化,我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给他回复信息。但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曾经是爱人分开后是很难做朋友的,至少我和勇是。

本来想问他是否找到所爱,但理智提醒我,他已经是他了,就算他找不到也不会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那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往CD机里装进无印良品的CD碟片,两个忧伤的男人唱着离别的歌。听许多人说他们也曾经是相爱的一对,我不想去印证什么,只沉醉进他们的情绪中。

“你不作声空气中只剩下沉默在伤人,本来就已经夜深现在更冷,那白天外头听回来的传闻还存疑问,朋友爱人两心脆弱是最难分,关上房门才知道心不忍,一个转身脚步挣扎万分。你用眼神送我一程送不回往事前尘,我不求证我相信你一生……”

关了手机的电源,我横卧在沙发上听人家歌声里的心碎,看《金枝欲孽》的心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泡的香片也变冷了,我懒得倒掉重泡。

阳台有雨敲击玻璃的声音,天空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H

我抱紧自己的身体,寒气从玻璃的缝渗了进来。深圳的冬虽然来得慢,但毕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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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17发布于 09-06 03:17 较早前
第四章 永远到底有多远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

无聊的上着QQ,和一个聊了很久的网友“淮扬小吃”解答着他和他BF的情感问题。

他一会用糖醋排骨的名字,一会用淮扬小吃,明知道我贪嘴,还用这样的网名,累得我一边聊天一边吞口水。

觉得自己好无聊,去扮演一个情感专家。用自己失败的经历去帮人家,惟恐越帮越忙,砸了人家的大好姻缘。

淮扬小吃发过来了:“他好忙,忙得一个多礼拜都没有见了,我想他,但怕打扰他。”

我发了过去:“互相体谅最重要,你现在要体谅他。在深圳将自己手上的工作先做好是首要的,如果他不是背着你偷汉子,那我觉得你应该支持他。”想起和勇的那段时间,心头竟然酸酸的,希望淮扬小吃不要重蹈覆辙。

淮扬小吃:“我这个月给他发了八百多条信息,他也发了近千条给我。”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妒忌,呵呵,沉浸在爱情里的人往往都如此甜蜜,确实让人羡慕。

我回复:“恩,这样更好,也希望可以常常保持下去。”

淮扬小吃:“同志的爱情有一生一世吗?”

我笑了:“不知道,我也很想看看是否有一生一世的同志感情,但很失望,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淮扬小吃:“那怎么可以有一生一世?其实我很专一的,现在的他是我的第二个,第一个是我的同学。我希望和他一辈子。”

又一个晓明般的情种。

我浅浅的笑:“一生一世?异性恋都需要那本红本子去维系,对于我们,还是不要过于期望。永远是个谎言,歌里都在唱‘永远到底有多远’,把握现在才是最好的方法,尽量让开心延续下去,能过一个月是一个月,能过一年是一年,能过两年是两年,如果能保持你要的一辈子就更好了。”

淮扬小吃:“我天天都记挂着他,他的生日都快到了,我不知道送什么给他,你给个好建议好吗?”

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是老婆角色的:“钻戒,一个爱你的人最需要直接证明的就是钻戒。”

淮扬小吃有点发急:“我几个月不吃不喝啊?”

我又忍不住笑了:“其实送什么都是一样,有心就已经足够。要不一扎玫瑰、一盒巧克力、或者一个纯银的首饰。只要有心去挑,他会感受到的。”

我接着调侃:“要不,送以身相许加精尽人亡。”

他回复过来一顿拳打脚踢,我放肆的笑着,好久没有这样去笑了。我的小屋里也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他又回复:“其实真的谢谢你。”

只是凭自己的直觉去表达,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错误避免,但是否他们成功?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电脑前我窃笑,用助人为乐安慰着自己。

俊来电了,声音暧昧得让我发晕:“林子啊,晚上去一家新的酒吧玩,在爱华路,叫新宿二丁目,我已经跟平和晓明打了电话了,九点半准时到那里啊!”

我也装出发嗲的声音,虽然鸡皮疙瘩已经爬上身子了,我还是努力的嗲了出来:“好啊,俊哥哥,我不认识路怎么办?你来接我啊?”

他那家伙居然也打蛇随棍上:“好啊,心肝宝贝,那我晚上来接你吧!”HeN^

心肝宝贝?!这…这…从何说起?!"

我头皮也开始发麻了:“猪头,不要这样,不要把我吓晕过去啊!心肝宝贝可不是你叫的。”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一会,我笑着问:“怎么了?猪头?”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是忘不了勇吗?”

我心一跳,不会有什么暗示吧?

我勉强笑着说:“那你可以忘记阿宏吗?怎么突然这样问我这个问题?猪头,我说过,不要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要享受满清十大酷刑?”

他在那头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我们都不要提过去了,晚上我来接你,打扮得漂亮点啊,穿你上次那件粉红套衣。”

电话挂了,我怔怔的坐了一会。

过去,不提也会偶尔在深夜,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

俊可以忘记宏吗?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忘记勇。

坐在新宿二丁目的吧桌上,我觉得今天穿得太骚了,粉红色对于一个男人,是过分妖娆了点。领桌的眼光老往这边射。

这样的酒吧,这样的风月,这样的情调在空气里流动。

谁都有机会与谁发展,所以互相对视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暧昧。

平洒了太多的香水,我鼻炎受不了,猛的打了个喷嚏。我骂到:“现在讲究的是人淡如菊的境界,你这样浓妆艳抹,非要熏死我是吗?”

俊笑:“他想熏的不是你,是场上其他的医号哥哥们,哈哈……”

平翻了白眼:“死相,看不得我漂亮迷人。”他张望了一下。“晓明那婆娘呢?怎么没来?还是跑那去泡仔了?”

我给他斟酒:“没有,他想挽留住他家那口子,所以今天晚上陪仔仔在家看电视。你上次在Why Not泡的那个MAN男呢?怎么没有带过来玩?”

音乐有点吵,上台唱歌的人样子很影响市容,偏偏他唱得陶醉无比,来来去去都是张学友招牌式样的姿势手法,唱腔却是刚刚发育完成的小公鸡。我头皮一阵发麻。

平大声回答我的问题:“那个MAN男?哈哈,第二天穿上裤子就走了。他要我留电话,我没给,玩过就算了,我可不要再惹什么感情纠纷。”

声音可能太大了,领桌的人都看着我俩。

我面红耳赤,这该死的婆娘要不要跑台上去宣贯自己是419之王啊。

我对着他耳朵低吼:“那一天你得爱滋死了我会给你买一扎菊花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糟蹋自己啊!!!”

他放浪的笑了:“反正我没打算活那么久,死了就死了,我想自杀没勇气罢了,因为风流而死掉,我不知道多愿意,象那个MAN男,你知道他舌头掠过我身体的时候我有多幸福,他进入……”他没有说完我已经掩住他的嘴了,太过分了,这样的公众场合也不能这样啊。

俊笑着看我,眼睛里都是调侃的讽刺。我瞪着他,心里怪他也不管管平。

他拉住我过去,地上有点滑,竟然栽到他怀里。他“哈哈”的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要坐起来他竟然扳住我的肩膀。我气急,旁边都是人,这样算什么。

俊的眼睛逼到我眼皮底下,他没有笑了,只是念着:“我该用什么装扮自己来赴这前世的约定,这晚隆重的心情,以含泪的寻觅,梦醒的失落。以醉酒的狂乱,花谢的残句。还是以因你而刻下的憔悴面容,多年前当我无悔地喝下那杯掺了断肠药的情之毒酒时,就已经被销蚀得只剩一具腐朽的清狂躯壳。除了一颗寂寞的灵魂,我早已一无所有,我还能拿什么来奉于阶前,你清笛悠扬的夜风里。”

我听得一楞一楞的,问他:“你在念诗吗?”

他一笑:“是的,在广同上我很喜欢的一首诗叫《今夜 ,我以寂寞的灵魂盛装而出》。虽然我忘记了作者的名字,但觉得我现在就和作者一样的心态。”

“含泪的寻觅,梦醒的失落。醉酒的狂乱,花谢的残句。”我低低的重复着,一时间竟迷乱在这诗句中。

才记得我现在仍然在他怀里,急忙站了起来,他的手依然扳着我,我花了吃奶的劲终于挣脱了他。平笑吟吟的看着我们。

心里却诧异着俊的举动和失态。

台上的音乐又换了,是张敬轩的《断点》,一个花里胡哨的小伙子上去了。我喜欢这首歌,但不喜欢那个打扮得象妖精似的唱歌的人。真是冤孽。

平在我耳边嗲:“死了,俊瞅上你了。”

我一巴掌过去:“瞅上你也不会瞅上我啊,不要瞎扯。”

平阴阴笑着:“事实胜于雄辩,是不是,我们走着瞧。”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看来又发现新猎物了,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一个男人正往这边微笑,我尴尬的点点头,冲着平低低诅咒:“你下次生日送你十打安全套,免得跟你坐一起都没有安全感,怕随时被你传染。”

俊什么也没有说,但他面前的红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我甩甩头,把一杯啤酒彻底的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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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17发布于 09-06 03:17 较早前
第五章 朋友别哭

今天外面下雨了,今年深圳的雨太少了。就少少的几滴足以有欣喜。城市的建筑过多,看天空常常被建筑阻断,喜欢这样的抬着头,望着南方的天空,白云有些变化,因为把握不住,所以喜欢。

很小的雨,可以触摸的轻微,凉凉的,缺少了眼泪的温暖。很喜欢不带伞,走在没有湿透的路上,一个人慢慢的走,空气里弥漫着些许寂寞的味道。

静静的夜里,打开CD,播一张吕方的碟,第一首就是我最爱的《朋友别哭》。

常常不明白这首歌怎么无缘无故成了同志爱情的代表音乐,或者因为他在歌里没有很明白的去表示男女的关系,加上旋律动听,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同志的代表音乐。

也知道朋友别哭是个人气非常旺的同志网站,到底是歌曲带旺了网站?还是网站让歌曲流传更广?

不想去深究,反正我喜欢听这歌,也在这个网站注册了。

打开在朋友别哭的站内信箱,给我写信的不少,自己满意的都是离自己比较远的城市的人。我自嘲的笑笑,我应该比较有远点的缘分。

或者以后和一个异地的爱人过吧,离开深圳。深圳是个很无奈很现实的城市,这里面的人或者都没有勇气去找寻属于自己的爱情,怕在过强的压力下再遭遇破碎。也许很像我,我已不会再给自己解释,分手、快乐、伤心、再见、还有爱情,一切如过眼云烟。

去广州、上海、武汉、苏州、北京……

天涯海角,就如此了了。

整理衣柜,发现有几件是勇的衣服,竟然忘记把衣服托阿虹带给他。细细叠好,找个袋子装好,等那天有空了叫阿虹带过去。

我决定不会再想他了,也没有再流下一滴泪。

没有了以前不知所措失去的慌恐,仿佛他的消失已经是理所当然。这段情的结束,我越发看透了许多,不再会用自以为是天荒地老的爱情去提醒彼此的距离,徒劳无功的争吵我已懒得去做。

“我一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爱要学着开始学会结束,与其在爱恨之间反反复复,这么爱对谁都没好处。我终于到现在才恍然大悟,我们谁也无法将谁说服。既然我以想清楚决定选择孤独,也顾不到你眼里的薄雾。”边叠衣服边低低的哼唱,李宗盛的词真是写尽人生。

学会在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短信的日子里,慢慢丧失了等待的耐心,不再傻傻的在凌晨给他发幽怨刻骨的短信,我终于知道一个事实。没有了感觉,表白也是一种骚扰。

终于自己的手机也换了号码,上QQ的时候好象彼此都刻意的回避着什么,我一般都隐身在线,他的身影也常常不见,我想,他也学我这般吧。

没有想过再去刻意制造什么。或许他已经将我忘记的干干净净。或许他会偶尔想起我来,对他而言,可能是寂寞时候的一种排遣。然而,对于我,却苍白无色。

这样的结果,我先前总想去改变去扭转。当知道一切枉然时候,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我学会浅浅的微笑。我渐渐学会了像平那样将幸福表面化,嘻嘻哈哈,有些游戏人生的味道。私下里,不可抑制地将心和感情拉远。怕的是这前车之鉴。;]

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我暗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了。

打开门,俊正默默的瞅着我。他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没有带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珠好黑,很幽深,默默瞅人的时候让人心碎。

我让他进来,帮他挂了大衣,又拿了干毛巾让他抹干头上的水。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闲聊般的问:“这么晚了,怎么跑我这里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不大自然了,上前去探探他的额头,怕是他发烧什么的症状。他拉住我的手,我一挣没有挣脱。他抓得更紧了。我叫道:“好痛,俊你怎么了?”

他终于说话了,却没有放手:“陪我坐坐好吗?陪我聊聊好吗?我心里憋得慌。”

我勉强的笑,心里也有点慌,但不是憋得慌,是他的举措让我慌。

“俊,放手,我去给你倒杯茶好吗?你要乌龙还是香片?”我相信这一刻我脸上的笑一定很坚硬。

他终于放开了:“我要啤酒。”

我连声道好,急忙给他取了两瓶啤酒。帮他往玻璃杯里面斟。他咕噜一气就喝完了,我吓了一跳,不敢言语急忙又给他满上,又偷偷的打量他,刚刚的伤感都被吓到九霄云外了。

一会功夫,一瓶啤酒就见底,我也不说话也不问他了。我知道,问还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我也学着他,默默的瞅着他

果然,他倒是开腔了:“宏从日本回来了,他昨天来找我。”

我失色:“他跟那个大款分了?还是过来旅游?为什么还要找你?”

“那个大款玩厌了他就把他抛弃了,在日本他做洗碗工,打杂工。实在熬不下去了就跑回国内。”俊很平静的说。“他现在身无分文,昨天他在我单位下面等我,我才知道他的处境。他说,希望可以和我重新开始,希望我忘记他的过去,你觉得怎么样?”他的眼睛看着我,好象要看进我心里去。

我冷冷的一笑:“你们的感情不是我怎么看,是你怎么看?你可以接受他就重新开始咯。反正你不介意做傻冒的,就再傻多一次咯。你觉得他真的爱你吗?或者,你还爱他吗?”.

他缓缓的说:“爱不需要理由,男人一直是花心的代名词,我何尝不是。爱过,拥有过,可是当爱情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渴望被爱,渴望爱的感觉,渴望被爱的执着。宏的离去让我知道,原来爱不只是享受爱与被爱,更多的还是原谅。我没有恨过他,我已经原谅他很久了。但到了昨天面对他,我才发现,我原来可以很坦然的面对他。或者,我已经彻底不爱他了。”

“那还好,你预备怎么安置他?”我问。毕竟是曾经相爱的人,扶危救急是应该的。不管当初宏伤他多深。

俊摇头:“现在不知道怎么安置他,他已经把东西搬到我那里了,我想如果我不接受他他现在会崩溃,但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去接受他去爱他。感觉没了,什么也没了。我很矛盾。”

天,真的有点凉了,窗外依旧飘着零碎的雨,CD里流出的依旧是吕方的歌曲。歌声很缓和,但心,却是冰凉的颤抖着,俊的困惑如果放在我这里,我又应该如何处置?

“我今天住你这里好吗?我不能跟宏再一起。”俊看着我。

我一怔,不是要给自己立贞洁牌坊。但俊要借住,总觉得不妥,但究竟什么不妥却讲不清楚。总觉得俊看我的眼神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我楞了一会,说道:“好吧,你睡客厅沙发上吧,我去给你拿被子。”hM

他静静的点了头,我帮他拿了被铺睡衣,就把自己锁到房间里,客厅里还是在放着那首《朋友别哭》。

对着镜子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不再是昨天的那个单纯,天真甚至有一点幼稚的,整天幻想和心爱的人过一生一世的男孩。1

原来沧桑,偷偷写在了眼眸的深处,不经意的,就看见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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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18发布于 09-06 03:18 较早前
第六章 爱如游戏情如梦

宏在俊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电器公司,这里面平出了力。

俊给了宏应该可以活的生活费,然后让宏搬了出去,二人,就此算做了了结。我也可以避开俊,不需要再让他借住,夜夜默默相对。

也好,既然散了,也无谓去纠缠什么。俊不应该再受这些苦了。

日子依旧平淡的过,我依旧上网聊天,挑择着可以相恋的人。

俊倒是忙碌了许多,公司对他看重,工作量也增加不少,他常常在晚上十一、二点跑到我的小窝,静静的泡两杯茶,陪我听音乐。听无印良品、张敬轩、蔡琴、赵传……

晓明的努力没有回报,他也无法去容忍眼睛里的那颗沙子,也无法再说服自己委曲求全.决定离开市区去横岗重新他原来的事业。在相爱中最难的是相处,难在相处时要为对方作出真正的自我的牺牲。因为任何有着自己思维的正常的两个人,在思想方面性格方面生活习惯方面必然会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而两人相处,则要求你不得不放弃某些属于自己个性的东西。晓明无法再接受这样的生活,离开就变得理所当然。

我们黯然。特别是平,少了个可以陪伴的好朋友。

晓明搂着平,微笑着说:“横岗和市区才多远?我答应你们以后晚上去玩我都飞进来,不要这样啦,我会过得开心的,我告诉自己,我们的结束是他的损失,不是我的损失。”

我看着他:“那这段感情里你们是谁飞谁的?”

晓明的眼睛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没有回头:“我也不知道,但我跟仔仔说,是我飞他的,我也不想他跟我这样说,那样好糗的。”

“昨天晚上我们做了最后一次,他做得特别久。”晓明喝了口茶,嘴唇的微笑无比牵强。“他说他边做边在想我们的过去,呵呵,很讽刺,那些话假得要死,当时我却居然信了。现在我好后悔,原来投入的结果这么痛苦。”

“他跟我说,我去横岗只是和他距离远了罢了,我们还是可以想见的。我说离开了就没有必要见了。他说会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的,我说我也不会接不会回复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终于眼睛的泪水坠下。

“我还是那么爱他,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把他搂进怀里,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去疼,唉,爱情,为什么总让人伤神?誓言?誓言是什么,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到那的东西。

突然记得一本杂志有一句话说过:“海誓山盟未必能刻骨铭心,默默相守很可能天荒地老。”

平仍旧疯狂的泡仔,我让他去做了次检查,有没有染病都要求个心安。结果还是让人欣喜,他没有患上什么病。

这骚情的婆娘拿着检查单沾沾自喜:“我平常都是注意安全措施的,怎么可能染什么病啊?死林子硬要我破财去做什么检查。现在可以证明我没有事情了吧。”

我恨得咬牙切齿:“狗咬吕洞宾的事情怎么老发生我身上?”

俊帮我泡了香片,他端给我笑道:“这家伙就是嘴巴贱,你跟他怄劳什子气啊?”

其实休息的日子里,就这样聚在一起,也是乐事一件。喝着俊泡的茶,好久难得象今天一样,四个人可以这样聚在一起。

俊去厨房烤了一盘鱼干出来。我是潮汕人,一般都有吃海鱼干的爱好,用猛火灼烤,嚼起来又韧又香。每次回潮汕总要带许多回来,他们仨在我的调教下也爱上这美味。

我乐呵呵的拿了几瓶啤酒出来,我不是小资,没有喝红酒的习惯。他们也习惯了在我家除了茶就是啤酒的习惯。

平的手机响了,看他暧昧的样子就知道是网友打来的。

我们都笑吟吟的望着他,他见阵势不对,跑到阳台去听了。

我们笑倒。

他进来了:“你们不要笑,我现在有个朋友伟也遭遇了感情问题,他的BF要结婚了,刚刚打电话向我诉苦。今天晚上他请我们去新宿二丁目喝酒。”

我笑:“本来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有什么值得诉苦的。踏进这个圈子本来就为世俗所不容。他BF结婚也很正常啊,所谓‘食得咸鱼抵得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看见这些啊。”

平不屑:“有口说别人,没嘴巴说自己,阿勇要结婚你为什么受不了?”/M4$W

我沉下脸来:“不要把他们的事拉到我和阿勇身上。”

晓明说:“你们不要扯了,听平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平矫揉造作的端着杯子,作势轻品手里的啤酒,娇声用京剧的旦声唱:“各位看官,听奴家细细道来。”

晕道一片,我们做呕吐状。

和这个圈子的其他没有任何不同,也没有任何可歌可泣。

伟和新是圈子的一对情侣。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二年多了,没有同居,但总是保持每周见面做爱的习惯。伟是湖南人,新则是广东人。

新和伟不同,他是双性恋,除了伟,他还有一个女朋友。而且是要结婚的女朋友。

但无法去强求什么,因为结婚,是每个人要去经历的槛。

听完后我们都沉默,这样的故事在圈子里比比皆是,除了劝主角节哀顺变,还能怎么说?

每当晚上电视没有好节目看的上,就在网络里游荡。

网络给了同志很大的空间,我第一次真正意义地接触到了同志就是通过网络。很多时候这些人总是在网络上寻觅,一次次热情地投入,一次次地抱有幻想,结果又一次次地失望,一次次地受伤。

我常常以戏谑的心态和Q友聊天,聊的时候也常常有自己料想不到的失措和笑话。

一个叫‘杀死自我’的网友发来了信息:

“每次抽完烟以后。我会把烟放在胳膊上,摁下去,再摁下去。我看到我的皮肤由于失去水分而迅速地皱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可是不痛。一点都不痛。我真的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痛。”

我皱起眉头,我对自虐狂没有思念兴趣:“如果这样你可以得到兴奋或者可以忘记痛苦的话,你就摁下去,再摁下去……但我不喜欢这样对自己。”

他不罢休:“我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他对我说,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我笑了。我说,好。”

我笑了,我也说:“好的,你去死吧。”

把他直接的拉进了黑名单,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QQ里一个叫麦的男人问我愿不愿跟他一起。

和他聊了十几次了。他在广州,三十三岁,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物业,已婚,妻子远在加拿大调教二个小孩。

麦信誓旦旦地在网上对我说,只要我肯跟了他,他会让我过最优越的生活。我微笑,然后回了他一行字:“麦先生,你找错人了,我找的是感情,不是被包养。”

他笑:“林子,你还相信爱情吗?我看过你写的《深圳,今夜将爱情结束》,你还想再经历一次类似勇那样的痛苦吗?”

我苦笑:“或者你是对的,但今天,我无法说服自己。况且,我对自己养活自己很有信心。如果这个我都可以出卖,我相信我会瞧不起自己的。”

我知道,围绕在我看到身边的人、我所认识的人,包括平、虹、勇。他们对爱情已经完全不信任,对人生、对性也仅仅是放恣、以快乐为主。我才发现,原来除了自己,这世界上好象已经没有人相信爱情了。

感情,如果多了金钱的介入,就如变质的隔夜饭,散发着一股馊味。

我不喜欢的人,我仅仅限于和他聊天,如果太亲密的举措我是无法接受。记得曾经被一个网友拥住狂吻,挣脱不了之余。仅仅记得他嘴巴里面我难以接受的味道,他的舌头顶进口腔时我奋力用牙齿把他挡住。

和自己心爱的人接吻,那就是陶醉兴奋,那还有余裕来猜想他今天是吃了大蒜还是葱?

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只做些天下间最通俗之事,由“你高大重”起,交换身份,交换身世。只怪MB太多,坏人太多,中国人信用太差。

弄得自己如同娼妓面对客人,又如派出所查户口般,更有甚者,会借问“你的JJ有多长?你喜欢怎么做。”

叹了口气,419泛滥的深圳,弄得第一次见面都是这样的模样了?

一个叫南城的Q友很困惑,他和我一样,都是零号。

他问:“男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负心?”

我笑:“你不是男人?为什么这样问。”心里却暗骂,其实一直比较讨厌CC的男人,弄得自己不伦不类,我怀疑他们身上除了少两个奶子多一个生殖器外,就完全是女人了。

他们还喜欢弄妆涂抹,翘起兰花指,嗲声嗲气,妖气冲天。同志情结也是因为彼此的阳光开朗刚毅所互相吸引,如果喜欢这类“妖精般的人物”(引用俊对CC的姐妹的称呼),倒不如娶个真女人。

做同志,没必要做得那般变态。

南城问:“我是男人,但我还是无法理解男人,喜新厌旧在他们眼里是天经地义的么?”

我不知道如何开导他,只得引用白娘子教导小青什么叫男人的话,以显浅话语给他细数前朝:“那是一种叫女人或者同志伤心的同类。”

一本正经的教导他,暗暗窃笑。

懒得打字,打开李碧华的小说直接复制:“苏小小的男人,叫她长怨十字街;杨玉环的男人,因六军不发,在马鬼坡赐她白绫自缢;鱼玄机的男人,使她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霍小玉的男人,害她痴爱怨愤,玉殒香销;王宝钏的男人,在她苦守寒窑十八年后,竟也娶了西凉国的代战公主。”

掩住嘴巴笑:“你的男人是使你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或是害你痴爱怨愤?还是背着你偷吃了?”

“他不断的背着我在外面与其他人玩,他还说他以后会结婚的,叫我不要放太多的心思在他那……”南城说。

见他老实痴情,我也不敢轻狂。但我不是主宰,帮不了他,只能慰藉。

或者南城和他朋友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爱情本身就应该是彼此完全的付出和完全的信任,而太多的南城口里的男人,他们的爱情本不是爱情,而应被称做游戏或兽性的发泄罢了。

有网友说我太灰色了,我幻想过同志间各种各样的生活,美好的、幸福的、凄凉的、孤独的,但往往都没有结果,或者我真的灰色。

只是,现实里没有我看见过的真正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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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20发布于 09-06 03:20 较早前
??第七章

??

??刚刚上班打卡,就听见手机响了。

??周至给我发信息:“我想给老婆买个手机,去你那买可以买到进货价吗?”

??周至是我的一个网友,他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长得温文尔雅,但限于他的家庭,我还是刻意的去保持我们的距离。第三者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字,无论同性异性,都有被我从小习惯了的所谓道德谴责的压力。所以我们仅仅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倒是乐意帮助朋友的人,我给他复了过去:“好啊,你看你老婆喜欢什么牌子什么款式的,我帮你拿。”

??“她周六才回深圳,到时候我带她去你们商场挑吧。”他复。

??下午他又发了信息给我:“明天你休息,我去你那里好吗?”

??我知道他的来意,给他复了过去:“我明天已经约好和同事去野生动物园玩了。不好意思啊,没有时间接待你。”

??“我知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他复。

??我无奈的笑了:“上午你叫我帮你老婆买部手机,下午问我心里有没有你。周先生,你未免过于荒谬了一点?而且我跟你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这个心里有没有你有什么干系?”

??他复:“或者是你太强求了,我是无法给你什么承诺,所以你才不愿意去投入。”

??我复:“恩,是吧,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会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请记住我们是朋友,不是情侣。”

??他没有回复了,我也知道真正去挑破那层纸后的尴尬和痛苦。

??我选择漠然,感觉就这样从容地离开了。

??后来听他说他找了一个爱他也是他喜欢的男孩,他说那个男孩很关心他,体贴他,爱他,他现在很快乐。此时,他应该是幸福的吧。

??听得出里面炫耀的味道,我只是淡淡的笑,轻轻说了句祝福的话。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们聚在一个好乐迪的KTV包房里,厌倦了GAY吧暧昧的眼神,我们宁愿选择包房中自己的空间。不需要去评价谁长得帅气,谁那么丑还有个漂亮的弟弟跟随。谁的鸭子嗓还敢上台唱歌。

??大家都无病呻吟的哼唱着痛彻心扉的情歌,不论是否真的苦真的痛,歌声总可宣泄些东西。

??晓明的《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唱得真好,好象电视就是他的仔仔了,眼眶红红的,怕一抖,就坠下蓝色的思念。

??平唱的是《小冤家》,他是赵薇最忠实的拥趸。我和俊曾经大力抨击他的幼稚和无知,他却仍然不悔,热烈的爱他的小燕子。

??喝酒的时候,俊跟我说:“今天聊天的时候碰见勇了,跟他聊了恨久,都是关于你的。”

??虽然觉得忘记了他,但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心里象根棍子撞了一下,泛着疼痛。我假装不在意的笑笑:“我有什么好聊的?你们也太无聊了吧?”

??俊深深的看着我,他看进我的心里了,我知道,我瞒不过他。

??“他要结婚了,家里催得急,他妈妈也快70了,他不能让他妈妈伤心,所以可能会尽快结婚了,他问你找到朋友了吗?”

??“我知道,结婚对于他是不可避免的,希望他可以幸福吧,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淡淡的说。

??平斜眼看着我:“你,就是他这场婚姻的牺牲品,他配去爱吗?无法去承诺去付出的感情,你竟然还为这种人难过,你不觉得他太自私了吗?”

??我冷冷的望着他:“他再怎么不好,毕竟我们有过一段,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这样说他吧!每个人都有他的苦衷,他有,你有,我也有,错的或者不是他,是这个社会,是上苍,是宿命。为什么我们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俊静静的往我的杯子里满了酒,他看我眼神让我害怕,象看到我心里去了。

??晓明轻轻的说:“经历一次就多一次领悟,甜蜜的爱情在异性恋中有,在我们身上却是苦多于甜。脆弱点的谁能熬得过去啊?我们除了要爱,更多的是要面对社会,面对亲人,面对朋友,面对婚姻,还有,面对以后。他能陪你一时能陪你一世吗?老了怎么办?象那些渔场没钱的老渔那样,吃吃小孩子的豆腐?还是有钱了包一个和你没有感情只有交易的MB?等你没经济能力了甩掉你?我们确实悲哀。”

??我们都沉默了,我看看旁边的镜子,璀璨的灯光里看不出自己年龄的秘密,眼神却已经流露出岁月的记号了,谁会相信,一个23岁的人有这么苍老这么疲惫的眼神?

??他们总说我才23岁,保养得很好,但一个刚刚过了27岁生日的人,能有23岁那种狂热和叛逆么?

??俊的手臂环了过来,抱着我。

??我一颤。

??晓明和平也一颤。

??他们有些感悟,我也是。

??我轻轻的笑,借着醉意倒在他怀里。

??记得有谁说过:“你是个天生的尤物,你总有意无意的把对方的心勾走,纵然你无心,但你的潜意识里总是想去俘虏对方,偷他的心。”

??那时候总觉得他在侮辱我,大力的去为自己辩解,但我觉得我现在好象真的有这样的倾向了。

??“他说,要等到他妈妈老去的那天,才开始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太爱他妈妈了,不能伤了他妈妈的心。”俊在我耳边说。

??我也记得在分手后的纠缠中他这么说过。

??“是吧,对于他不爱的人,他伤起来就没有一点愧疚。”我好象有点醉了。“今天为了他爱的人伤了爱他的人,到时候他妈妈真的老去了,他应该伤的是他妻子的心,他孩子的心。他是人吗?”

??晓明望着我说:“他好自私,如果他的婚姻到了40岁以后破碎,他的妻子怎么办?他真的可以忍心去伤害去抛弃?如果这样的人还值得你去爱,你就是瞎了眼睛了。”

??“我们赌一把,他在以后可以找到他要的生活吗?他的妻子他的环境还允许他去这样做吗?”平喜欢和人家打赌的毛病又来了,受不了他。

??我又得教训他了:“你准备花多少时间去赌,抱着赌的念头,就证明自己还放不下。他能不能找到他要的生活关我们什么事?人家就算抛妻弃子也是他的事。他大不了去花钱包个MB陪他,或者真的去厕所不知廉耻的吃人家豆腐,也不是我们应该去担心的。想想我们自己吧。他现在面临的就是最痛苦,他怎么去面对他的妻子?他怎么去经营他的婚姻?”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但我爱过他,就已经足够了,至少我可以有真正的付出,这样在我的生命中有过一笔浓烈也好,惨淡也罢的色彩,就已经足够了。”

??我点了烟,吐了个不是很圆的烟圈,爱情,没有必要完美,残缺才会刻骨铭心,圆满的,最后总归于平淡。

??突然记起博曾经说过,两个人过日子,不是要什么爱得很深,只要是适合自己的,有淡淡牵挂的,才可以走的很远,如果那个人是你深爱的,你可能很快失去他,因为,轰轰烈烈是不长久的,细水长流才是生活的重点。

??那时候不懂,只知道能和自己过的,只是自己深爱的,一切都被他言中了。但自己没有后悔过,爱就是爱,没有必要去后悔什么。

??俊也点了烟,我诧异他的举动,他是远离这东西的啊。不象我,寂寞的时候总是为自己点一根,吞云吐雾不能忘记什么,但眼睛里的悲哀,会融化在烟雾中。

??不知道俊是不是存心想刺激我,他说:“海洋想跟他复合了,但勇没有答应。”

??我心又是一痛,虽然理智提醒我,他已经是他了,就算他找不到也不会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那又何必去理会什么,但此刻,为什么还会痛呢?

??我猛的吸了口烟,“海洋比我适合勇,他不会象我这么执着,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就算是勇的婚礼上我相信海洋也可以笑着跟他祝福的,我却做不到。”

??晓明不解:“我也算见过他啊,他虽然高大,但不算什么特别帅的人,为什么你和海洋还死心不息。我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人,所以在我的眼里他很丑。”

??俊也接口:“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让你们这么痴情的地方,他不帅气啊?”

??“帅气与否不是关键,爱一个人这么能去解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跟他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很舒服,没有跟他一起的时候牵肠挂肚。但现在不会了,爱只是一种感觉,过了保鲜期就没了。勇的爱只是比我的容易腐烂一些,说不定过些日子是我厌倦他抛弃他都说不定,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痴情的人。或者,是他不值得我去痴情罢了。”我有点烦了,怎么今夜总离不开他的话题。

??平已经在唱《离别的车站》了,他回头神秘兮兮的说:“还有一个可能,他的宝贝特别大特别长,做爱技巧特别好,做爱时间特别久。”

??我差点把酒喷得满地,晓明和俊已经笑倒在地,我拿起麦克风去追打他,嘴巴不断咒骂:“死八婆,死荡妇,自己的事情总往我这里扣。”

??晓明叫了:“林子,我帮你点的《那片海》已经到了,快来唱。”

??我恨恨的瞪着平,他摆个求饶的姿势。

??音乐起了,我拿着麦克风。

??“告诉我,这个夜会不会有我……是不是他比我温柔,比我能让快乐?……”

??眼眶潮湿了,我拼命告诉自己要笑。

??“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不必再说不必再想那一段缠绵,你看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我还没有流下眼泪,却看见俊的眼泪竟然滑了下来。

??一瞬间,我的眼泪也涌出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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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20发布于 09-06 03:20 较早前
第八章 旧欢如梦

很深的夜里,学习写诗。一直总觉得诗是很矫情的东西,“我淡淡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是谁的,不带走的淡然我无法做到,但今天自己却也矫情的在键盘上敲着这些文字,我给起了个题目叫:也好。

分了也好,你看见这个秋天第一片叶子下坠的凄美了么?你知道叶子和枝桠分开的无奈么?它在风里徘徊翻腾不肯落在尘埃里,只是斗不过四季的轮回定律。

散了也好,你记得我珍藏的那五颗红豆么?那时候你说它是最美丽的相思情结。现在它是凝在我心里的印记,晶莹似泪殷红如血的泪珠。

醉了也好,我终于知道酒是什么滋味了,人说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原来醉后的感觉和思念如此相似,没有解脱只有愈深的苦。

哭了也好,才明白珊瑚枕上千行泪的煎熬。离别的那个夜里天空和我一起哭泣,它的泪和我的泪混在一起,不知道我们谁比谁伤悲?

痛了也好,你红红的眼睛点缀哀伤的美丽,你转身离去我通彻心扉,跪倒在没有人路过的街头,任伞在风里飘雨在身上洒。

想了也好,咖啡的温度停留在凝固的零度,烟丝的暗红也到了尽头,原来想你会有上瘾的苦楚,咖啡和烟也无法去缓解这种绞痛。

伤了也好,像一根箭深深的射进心的最深处,你可看见流着鲜血的伤口在颤抖?一个人在深夜独自数着伤痕,一个人在梦里追寻过去。

恨了也好,看风飞过寂寥的夜空,星落在它爱恋的山峦,花开在有情人的眼里,你睡在爱你的人的心里。

写罢,叹了口气,也好?安慰自己的措辞罢了。

QQ上有人像闪动了,谁跟我一样今夜无眠?

是俊,他叫“魅力之蓝”,我曾经问过他,那一抹蓝色洒脱的魅力在那里。

他沉吟的笑,说在某个人心里。

俊的信息写:“又在想他了?”

我复:“没有,写诗呐。”

俊:“如此浪漫?不象你以往的作风。”

我复:“你对我了解有多少?表面的东西和心里的东西?”

俊:“我不知道了解多少,但我知道你在刻意的回避些什么?”

我失措:“没有啊,我有回避什么吗?”

俊:“比如我……”

我停了下来,其实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俊对我不是只是朋友般简单,但彼此都没有去捅破那层纸。我现在没有再爱的心情和勇气,他知道。

他有再爱的勇气吗?我不知道。

我没有回答,给他发过去我写的诗。

10分钟后他复了过来:“你知道你睡在谁的心里吗?”

我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俊:“它在风里徘徊翻腾不肯落在尘埃里,只是斗不过四季的轮回定律。是说你还是勇?”

我复:“我也罢他也罢,反正已经也好了,只是宣泄心情罢了,不必要对号入座。你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上班,我去睡了,

我逃也似的关了QQ,怕他说出什么东西我无法去回答的。我很珍惜这份友谊。

在床上翻来覆去,才慢慢睡去。

晓明又找到了他的第二春了,是一个在市区的。

我们在名典喝着咖啡,晓明把他新老公的照片给我们看,一个接近三十的男人,带着眼镜,有些冷漠,但也很儒雅。是个湖北人,网名甚是奇怪,叫“绿茶。”

我有些感概,二个月前在这里为了他仔仔的事情懊恼伤怀,今天却在这里讨论自己的新欢。晓明还是耐不住,年轻真好,可以把一切很快遗忘。

我们取笑他是劳碌命,刚搬到横岗没有多久就得常常往市区跑了。

平最刻薄了:“小搔货还是耐不住寂寞,说什么不再找老公了,窑姐儿装什么贞洁啊?现在还不是夜夜喝绿茶了。”

晓明反击:“至少没你那么滥,夜夜新欢,上天保佑你得些病收敛收敛。”

“本少爷得上天庇护,没你那么倒霉,而且只有我甩人家的份,没你惨。”平得势不饶人。

晓明待要反击,我按住他。

我跟平说:“你要不要拿个喇叭说你是419之母啊?不要太过分啊,你自己有痛处,要我抖搂出来吗?我们平少爷丢不丢脸就难说了。”

俊笑着看我们吵,他一般很少加入战团的。

自从那夜后,我总有些刻意的回避着他,他明白,我就没有必要去说了。"

平收敛了些,似笑非笑的瞅着晓明,晓明翻着白眼不理他。'"

我也取笑了:“绿茶的味道怎么样?是龙井还是碧螺春?”

晓明神秘的说:“不是龙井也非碧螺春,是毛尖。哈哈,别有一番滋味哦。”

“怎么瞅着和仔仔有些相似?”我问。

平又来了:“心理学上说了,一般第一个爱人就是以后寻觅伴侣的范本,所以绿茶和仔仔长得象不奇怪,宝贝是不是一样大就不知道了?”

晓明哼哼:“关你鸟事?又想打他主意了?我上次不是给了仔仔的QQ号给你了吗?你不尝尝?”

“你说他做爱往往是一步到位,喜欢省略中间的技巧,我要来做什么?做零本来最大的享受不是他抽动的时候,而是他的爱抚,他的嘴唇舌头在身体上挑逗引起高潮的时候,一上床就做最后才做的那一步,要来做甚?”这家伙倒是坦白。

晓明狂笑:“那没办法,你讲究性趣嘛。”

是啊,碰见这样的男人,做爱没有办法给你带来多少欢乐,人又三心两意,怎么继续?

如果是MB面对客人,或者是这样的结局,客人不会在乎你的高潮点,反正他给了钱,要的是自己的快乐。做伴侣却不能,没有尊重没有体谅。

我笑着看俊,不知道他怎么和人家做的,平常也不好意思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他好象知道我想问什么,舌头在牙齿上轻轻的掠过。

一刹那,后面的皮肤竟象勇是舌头掠过,麻酥酥的……

平笑着看着我和俊说:“我最不明白的就是你们两个,论模样论什么你们比晓明好,为什么人家这么快就有了,你们却?”

我骂:“关你劳什子事?我要是和你一样,还不一年365天夜夜换人啊,你除了喜欢人家舔你之外,还喜欢人家什么啊?森是把你害苦了。

俊也帮忙了:“419,在深圳想要的话一晚上就可以跟一个人做。但这样你不觉得空虚吗?色猪!”他顿了顿。“我的心,早就挂在某个人身上了,只是他不愿意接受罢了。”

我脸都红了,话里有话。

晓明和平好象也知道俊说的是什么?含笑望着我,我低下头,手里的调羹搅和着咖啡。

那天还是聊得很开心,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了。

在回家的车上,心里念叨着:“希望晓明这次再不要出漏子了,要不跟平那样不是又害人吗!”车窗外灯火辉煌,这个城市突然给我一种很不实际的感觉,好象我从来没有属于他。

随处漂流的黄叶一样,我没有根的在这条路游荡。

不要这么伤神了,我冲窗玻璃一笑,理理自己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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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06-09-06 03:21发布于 09-06 03:21 较早前
第九章 告别

工作中和上司发生了一些摩擦,突然觉得很疲倦。

我知道,将自己的不幸带到工作中是不理智的。所以在工作中不去想不去涉及感情的想法。但工作中的矛盾是自己无法去避免的。

心灰意懒。

突然想离开深圳,而且这个想法马上成了我的决定。

晚上在QQ上将这个信息发给朋友们,包括晓明、俊、平。我不敢打电话,怕他们会骂。

还是轩然大波,第二天的手机信息都爆满了,面对他们的质问我无从说起。基本上都认为我在逃避伤心地,逃避勇。

实在啼笑皆非。

我一再重申,离开是因为工作不顺心的缘故,不是因为感情。

晚上他们几个都聚在我的小屋,象审犯人般的把我围住。

平凶神恶煞:“你敢离开,我就把你脚筋挑断。不就是男人嘛!大把的有!我帮你找几个让你挑!”

我苦笑:“不就是男人嘛!我怎么会因为他离开呢?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是因为工作走的,请你们不要乱猜!”

“才怪!”平大叫。“找工作那里比深圳更容易找的,要不你休息一阵子再找。不要走,不要走!”

晓明也劝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找工作也在深圳找,没必要离开,再说,你离开去那啊!”

我说:“去广州啊,我妈妈姐姐都在那边,在深圳这么久了,也有点倦了,去广州也不远啊,常常可以来深圳看你们的。”

“广州有什么好?车多人多盲流多,环境差。生活水平比深圳又低。你去了就是活受罪。”平叫嚷。“特别有些地方老是抢劫杀人什么的,你嫌命长啊?”m

“广州人又排外,对于外来人特别挑剔,你去了受人家排挤有什么意思啊?”晓明说。

我犯晕,他们说的不是广州,是地狱。

“你们这么老这样想啊,现在广州已经改变很多了。以前我最讨厌的塞车也得到根治了。而且我的白话呱呱叫,根本不会有被排挤的危险。”

晓明和平还在帮我洗脑。

“反正广州没有深圳好,你看深圳花多绿草多,环境又好。还有我们这么好的朋友陪伴。你去了广州妈妈姐姐都在那里,行动又不方便。还是这里好。”

“说什么可以常常来看我们,去一两月就把我们忘记个干干净净了。”

他们可以说我不能去广州的一百个理由。甚至一千个一万个。

俊又帮我泡了杯茶递给我,他只问了一句:“决定去了?不能留下吗?”

我惨淡的一笑:“是的,我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了。”

平和晓明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眼神是杀死人的眼神。

俊面如死灰,慢慢的走到门口,开了门,缓缓的走了出去。我想叫住他,但想叫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晓明和平好象明白了什么,也静静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一股压抑气氛在室内散开来了。

晚上一直都无法入睡,打开QQ想聊聊天。

马上就看见俊的留言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你知道吗?我现在好痛苦,阿宏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苦过,什么是心如刀割,我现在才算弄明白了。”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开始只是喜欢,但这么久的相处已经变成爱了,我爱你你知道吗?”

“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这么无情?如果你的离开是为了躲避我,那没什么必要,我可以把感情藏在心里,永远不说,不会再冒犯你,不会再表白。”

“为什么你不来看看我的痛?”

十几条信息不断的出现,我的眼睛一下子被潮湿的空气打湿了。

“俊,你好傻,你不要这样。”我颤抖着敲着键盘。

“你来了?我等了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林子,我不傻,因为你值得我傻。”他马上发了回来。因为我是隐身上线,他看不见我。

我咬着嘴唇:“俊,我一直只把你当朋友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喜欢的是勇,虽然我不会再爱他了,但我也没有那个勇气去爱另外的人了。这个事实在没改变之前,我是无法接受任何人的,包括你,虽然你很优秀。”

俊:“你还说你离开不是因为他。你还那么爱他。”

我复:“你懂不懂,这和他一点关系没有,我不想因为离开而再和他扯一起了,我们没可能再重新开始的。”

欲盖弥彰的弱点,是最容易看穿的。

俊确实是做BF的最佳人选,但最佳的不一定适合我,或者我苦苦追求的爱情,苦苦追寻的人,永远都逃不掉那种把自己刺得遍体鳞伤的残缺,然后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但我仍然不能够接受俊,我仅仅是喜欢他,却没有爱过他。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不能强迫不能改变的。他有阿宏的前期之痛,我不能再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在一起了,他注定将是另一个博。但我遇见另一个勇的时候,遗弃会再度出现,

我不能伤他。

我怎忍伤他?

他也是一个在爱里漂泊的可怜人,坚强背影下隐藏的心已支离破碎,这个世界最重的折磨和打击我已经尝过,他也尝过。

何苦再来一次。

我含笑回复着:“俊,以你的条件,要找一个比我好很多的都很容易,不要去执着什么,这样让自己辛苦对方也难受。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如果做情人,你会是另一个博。我不能自私,也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

俊回了:“今天晚上想了很多,想宏走后自己的歇斯底里,疯狂的喝酒,疯狂的跳舞,放肆的流泪,是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回来,是你夜夜给我电话,让我知道除了爱情还有友情。”

“你和勇分手那天在我肩膀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彻底被你征服了。当你喝得酩酊大醉,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唱歌的时候,我在你身边陪你你哭陪你笑陪你唱歌,你呕吐的一地的时候我帮你擦去你不要的记忆,最幸福是你醉后睡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可以偷偷的亲你吻你。天!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你知道我纵然是博幸福吗?毕竟他曾经真实的拥有你,而我不行。”

“我喜欢看你漂亮的眼睛,你的眼睛里面装的永远是深情是体恤是原谅。我喜欢看你的眉毛,浓浓的,飞扬的,我喜欢你的一切。不因为你真的很漂亮。如果你变得很丑,我也会喜欢的。”

我看着屏幕,终于放任泪水在脸上奔跑。

就象那天重临,和博决裂的那个晚上,我除了愧疚,还有感动。上苍啊!你为何如此弄人?

回想和他一起的日子,自己也因为失去而放纵自己,他的默默陪伴,我哭出了声音。

我敲下最后两个字:“再见!”

如果因为感动而心软,那这个错误我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

博的错误可以说年少无知,俊的错误就是明知故犯了。

关了QQ,我冲进洗手间,悲哀的号哭。镜子里的我眼睛红肿,憔悴单薄。

电话响了,尖锐的声音划破幽深的夜,我坐在马桶上,痴痴的听它一遍遍的鸣叫。听着听着,鸣叫变成俊的哀号,俊的哭泣。

我没有接,任它叫我心碎。

第二天,我递了离职报告。和我关系不妥的上司爽快的批准了。而且不必要等到月底。

三天后,我提着行李走出我的小屋,晓明和平帮我拎着东西,默默走出我的小屋。他们没有再说什么了,离别的沉重已经够苦的了。

俊在那晚后没有出现,也没有再打电话了。

他们没有问起俊为什么没有来,或者他们心里早就明白,说了,无非是撕开一层伤口的疤,虽然是新凝结的疤。

福田汽车站的候车大厅,晓明和平叮嘱我一些该注意的东西,那些都是朋友离开的时候我叮嘱他们的,我心里充满感激。

我跟晓明说:“好好的跟绿茶过,不要太小孩子气了,人家要的是情侣,不是儿子,不要事事都耍小孩子脾气了。能一起就一起,不能一起就要学会放弃,别老伤了自己。”

晓明拼命的点头,眼睛红红的。他一天比一天更像“女人”了。脚踏实地,谨慎持家。赢尽绿茶的心。

我笑:“别弄得象生离死别似的,广州和深圳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平说:“就怕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我淡淡的笑:“不会的,你也该好好找个人过日子了,游戏太多也不好,这样玩下去也不是个头。忘记森,忘记以前,重新开始。”

他也笑着点着头:“我会的,会的。”

广播已经通知可以上车了,平突然说:“俊在厅外面看着你。”

我回头,看见俊的脸贴在玻璃上,他明显的瘦了,脸上写着绝望和悲痛。我想跟他笑笑,脸部却僵硬得笑不出来,只能摆摆手。

不敢再看他的脸,我拉起行李往乘车的地方走,不作停留。怕一停留就掉泪,男人掉太多眼泪是脆弱的表现,我不能再掉泪了。

匆忙上了车,我坐再靠窗的位置,说实在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回来深圳,可以坦然去面对我在这里的亏欠和心碎,支离破碎的爱情和混淆不清的友情。

在深圳,我很失败,未知的未来,我会在广州停留,还是会到新的地方开始,也不知道。

汽车缓缓开出车站,俊伫立在路边,瘦高的身体在风中象棵树,风扬起他黑色的风衣,他看着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我不明白,他拿着手机比了比。

我看手机,俊的信息:“我等你回来的那天。”

我关了手机的电源,跟他挥手。车开了,他的影子慢慢在变小,直到不见。

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夕阳将一切笼罩起来,像是一个沉寂的故事,注视着深南路旁边的建筑,夕阳的光芒把这座城市的下午点缀得像一部悲情的影片,一首怀旧的歌曲。我寂寞地离去,平静的告别,走向我生命里的下一个驿站。

别了我的朋友,我曾经的爱人。

别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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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发表于 2009-02-25 16:07发布于 02-25 16:07 较早前
人们总是在缠绵中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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