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胖熊老师的月恋

wangbuliao

我坐在窗前，静望着天边那一轮圆圆的明月。刘天华的《月夜》随着夜风袅袅送来，思绪也随着曲子回到九年前的那个晚上……

高二那个暑假，其他同学都回家了。李老师把我和其他两位同学留下来“开小灶”。李老师教我们英语，又担任我们班主任，平时对我们几个厚爱有加，我也知道我们负载着李老师的全部期望。因为前不久听说省重点市一中想调李老师，他却婉言谢绝了。很多人不理解，五十多岁的人了，能被省重点相中，真是天赐良机，再过几年就享清福了，抱着一个镇中学不放，真是书读迂了。

我知道李老师的心思，前不久，一次摸底考试我考砸了，李老师找我谈心，了解我的心理状况，分析失败的原因。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身体不舒服？我说没事的，仅一次发挥失常吧了。李老师拉着我的手说：“清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市一中？打心里讲，我确实舍不得你们这帮同学，你看，马上就是高三了，如果临时换了老师，肯定对你们升学有影响，我对你们几个倾注了全部心血，几十年来，我一直有个心愿------一个镇中学同样也能培养出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不知你们能否圆了我的这个梦。”李老师的话舒缓而有力，字字叩击着我的心灵，他那双滚烫的手象一股电流，一下激发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心禁不住一阵“扑扑”乱跳。没想到那夜夜梦寐以求的情景，到今日是这般真切。“放心吧，李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咬着牙，宣誓般的回应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成绩下降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发育渐渐成熟吧，身体总感到一种莫名的躁动。上课、看书总是走神，特别是李老师的课，看到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样子，总不免浮想联翩。李老师长得确实有气质，高高的印堂，宽宽的脸庞，一对剑眉铿锵有力，棱角分明的眉角，透着深邃与睿智，两道木刻般的皱纹表明他的桀骜不驯，霜雪尽染的华发写尽了他一生的沧桑。同学们经常私下议论他，有人说他象《话说长江》的陈铎，也有人说他像作曲家傅庚辰。他虽没有所谓“帅男”的高鼻梁、大眼睛，却有他们缺乏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在我们的小镇上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怎么眼前总是出现李老师的影子，看书时一会儿就思想抛锚，幻想有一天，躺在李老师的怀里“撒娇”，摸着他布满皱纹的眼角，吻一吻他斑白的鬓角，那将是何等的幸福。

记得有一天晚上做梦，见到了李老师。我和班上几个男生在学校附近的小河洗澡。正当大家玩得欢时，李老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糟糕！学校明文规定不准私自下河洗澡，若被发现一律请家长。不知怎么搞的，李老师一下出现在我们面前，要想跑也来不及了。出人意料的是李老师没生气，而是和善的说：“天太热了，你们在这里洗澡，我也来加一个。”边说边就脱下衣服。这怎么可能？

李老师虽然对同学们非常和气，平易近人，但却很羞涩，从不与同学一起上厕所。每次都是等同学上课了，一个人悄悄的去。有几次上体育课，看到李老师进厕所了，我就故意向体育老师请假，跟在他后面，想偷偷看一下李老师那神秘的“鸡鸡”，结果要么是自己心虚，要么是不凑巧均未成功。怎么今天这么不害羞了。其他同学都不好意思，战兢兢的往边上躲，只有我目不转睛的死死盯住他。他竟然像我们一样一丝不挂，全裸下水。当我看到李老师花白的阴毛和硕大的**时-------哇！原来每天隐隐藏藏，就是为这般。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射了出来。

“嘿嘿，又跑马了！”睡在我旁边的小子推醒我。“你‘呼哧呼哧’的声音把我就弄醒了，告诉我，梦见什么了。”我一脸窘态，压低声音说：“快睡吧，自然现象。”生怕吵醒了其他同学。所以，这时当李老师紧紧握住我的手时，真感到一种莫大的礼遇，那种幸福和快感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我在脑子里不停责备自己：“清风，你真不是个东西，难道有一天真让李老师对你失望，就高兴了。”这以后，每当我走神时，就狠狠的卡一下自己，回想一下那天在李老师面前发过的誓，不由精神百倍，成绩也很快回升。

说到这次暑假补习，李老师也煞费苦心。由于放假，为了安全，学生宿舍不准留人。那两个同学住镇上，每天可以回家住，而我家离学校十多里路，平时也是住校，若要回家，补习肯定会受影响。既然这样，李老师干脆叫我住他寝室。说到李老师寝室，也很有意思。李老师的爱人在镇供销社工作，而且是一个官，分了一套很宽的房子，按理学校不会再给李老师房子。李老师提出自己要经常辅导学生上晚自习，考虑到他的威望，就分了一套单身宿舍给他。这间屋实际上也成了李老师的家。李老师非常敬业，平时就在这间屋里备课，改作业，只有偶尔周末回一下镇那头并不很远的家。他的夫人也很能干，作为供销社一位领导，平时工作很忙，老两口分多聚少，所以，至今仍未有小孩，这在小镇上是绝无仅有的。记得有一年，市里开劳模表彰大会，还专门表扬了他们这一对夫妻的敬业精神。我们对他的夫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偶尔见到她给李老师送营养，顺便整理一下屋子。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一对恩爱夫妻，只不过为了各自的事业，太忘命了。

李老师的寝室一共两间，外面的一间作为书房和卧室，里面的一间作为厨房和吃饭的地方。为了让我住，就在里面一间将桌子挪动了一下，两根凳子一架，铺上凉板就是我的床。平时我就在这桌子上看书、做作业，吃饭时，收拾一下又是饭桌。这次补习很有成效，按照李老师制订的计划，我拼命的攻英语词汇，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我词汇量猛增了近两千，英语阅读能力大幅提高。最近几次做模拟题，数我的英语进步最大。以前我的阅读理解只能对80％左右，现在可以保持在95％以上，最近两次竟然达到100％。李老师对我的进步感到惊讶，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我知道最近我的状态特别好。以前只能在梦中想象与李老师有亲密接触，现在竟可如此两人真真切切生活在一起，别提心头有多爽，我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不会辜负他的希望。所以，精神始终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仿佛一台上足发条的钟，不知疲倦为何物。有时一天只睡4、5 个小时，头脑同样清醒，反应敏捷，没有一点倦意。看着我的进步，李老师心头甭提多甜蜜。他也怕累坏了我的身体，每天晚上催促我上床睡觉。

从心里讲，我确实没有睡意，完全还看一个小时书没问题。我真舍不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睡眠上。每次李老师走过来，坐在我床边，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摩挲在我脸上。“孩子，睡了吧！”微弱的灯光映照在李老师慈祥的脸庞，斑驳光影，使其轮廓更加分明，布满皱纹的眼角，晶莹闪闪，充满爱怜与喜悦。我知道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懂事和进步，心里非常矛盾，既心疼又高兴。话语不多，舒缓而柔软，却足以融化世界上所有的坚强。

我半闭着眼，犹如躺在柔柔的沙滩上，享受着清晨赐予人类最柔的一缕温暖。我一下抓住李老师的手，轻轻地移向我的眼角，掩饰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多想顺势倒在李老师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让这些天来压抑的情感无拘无束地宣泄一次。但我不敢也不能。我尽力克制着情感，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失态，否则会让李老师对你多失望。”我多希望时间能凝滞在那一刻，让幸福与陶醉能多留半分。李老师可能感觉到了我湿润的眼眶，两只手爱抚着我的眼角。“孩子，听话，快睡吧，身体垮了会更让我心疼的。”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就象父亲捧着自己初生的宝贝。

“好，你也该睡了。”我顺从地躺下，闭上眼睛，假装睡了，于是他关上了灯。从另一间屋透过的微弱灯光，我可感受到李老师仍久久站在那里不愿离去。那眼神深情而得意，就象艺术家欣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李老师轻轻地向我*近，我的心“砰”一下提了起来。我屏住呼吸，感觉到李老师鼻子呼出的热气和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李老师，吻一下我吧，我心呼唤着，静静地等待幸福的那一刻慢慢地到来。在即将*近我那一刹那，他停住了，理了理皱起的枕巾，顺手拿起枕边的书，放在桌上。望着李老师转身离去的背影，我想起了朱自清写的父亲-----宽厚而仁慈。

我失望，但不沮丧。幸福往往存在于充满期望的等待中，若真的到来时，却是那样平常而苍白，如果留一层神秘的面纱，更能激起人们的好奇和渴望。这几天，李老师看着我的进步，兴致特别高，嘴角总是挂着微笑，说话也和颜悦色。那两位同学走后，李老师就开始做饭，坚决不要我插手。灶堂吐出的火焰映红了他沧桑的脸庞，根根竖立的华发象在与火苗倾诉他不屈的人生，已有些弯曲的背，表明了他青春不再。今天，我的试卷做得特别好，已甩开那两位同学十多分了-------暑假期末考试我们几个还相差无几。李老师特别高兴，表扬我时还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脸。

我们之间越来越亲密默契了，宛如一对父子。他把火升好后，忽然叫我过去。“快，清风你来做饭，我出去一趟。”从他兴奋的样子，我知道又要改善伙食了。半小时后，李老师一手提着一只卤鸡，一手提着两瓶啤酒。李老师平时一般不沾酒，也不允许我们喝酒。今天破例提来了酒，一定有什么喜事让他如此高兴。好象有人专门做对，正当我们准备吃饭时，电却停了。幸好上天作美，送我们一盈满月，也许是十五吧，月亮特别圆，特别明。我们索性把桌子搬到院子里，享受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光明。李老师打开啤酒，满满斟了两碗。我端起碗问道：“李老师，告诉我，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来，来，喝了我就告诉你。”“咕咕”两个人将各自的一碗酒一下倒进了肚里。

李老师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他顿了顿，说道：“为了记念一个人，他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那是师母了，为何不叫她来一起吃？”“别说了，她是我一生的痛。”看他严肃的样子，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快把话题岔开。几碗酒下肚，兴致一下上来了，话也多起来了。突然，李老师叹了口气，说道：“唉，这辈子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个孩子。”怕勾起他的伤心，我连忙走过去，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胆子一下大起来了，拉着李老师的手，顺势倒在他怀里，撒娇地说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对，对，有你这样听话的孩子，我也不遗憾。”“李老师，你把一生全都交给我们了，真不知道怎样来报答你，今后我到大城市了一定要接你……”“傻孩子，你不娶妻生子，我来了岂不成了负担？”“不会的，不会的。”我多想说：“李老师，就我们俩个互相照顾，生活一辈子吧。”但我不敢说。月光静静地泻在校园里，高高伫立的乔木，长长地拉着影子，覆盖了大半个操场，人去楼空的校园更显得空旷、宁静。这时，远处一家收音机播放的刘天华的二胡曲《月夜》随着微风正袅袅送来。

李老师轻抚着我的脸频，望着天上的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不可能日日有如此满月，月圆之时就应好好珍惜。思绪随着乐曲迭宕起伏。他若有所思，又好象自言自语。喃喃说道：“孩子长大后，总有一天会离开父母的，走吧，我会为你祝福。”“不，李老师，我是你的孩子，我要永远陪伴你，照顾你一辈子。”我紧紧搂着李老师的腰，脸*着他微微腆起的肚子，感觉得到热流在我们之间涌动。

他把我抱得更紧，用他那长满胡茬子的嘴唇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酒香使男人的体香更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就这样，有生以来我得到了我最深爱的人最深情的吻。“我来不起了，走，冲过澡休息吧！”李老师确实有些醉了，脚步蹒跚，只好*在我肩头，摇摇晃晃地进了屋。我把水准备好。“李老师，你先洗吧！”我把他扶到洗澡的地方，“今天我醉了，帮我脱一下衣服。”我“砰”一下热血沸腾，手不住地颤抖，就象在做一件神圣而崇高的事一样。当我脱去他最后一层遮挡时，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一下脱掉衣服，把李老师紧紧抱住。两个滚烫的脸紧紧贴在一起，难以抑制的热浪弥漫了整个身体。我用稚嫩的舌头轻轻舔吻着他沧桑的眼角，咸涩的泪水顺着他眼角缓缓涌出-------文革中经历无数委屈、磨难未曾掉泪的硬汉，今天为何这般动情？是不是今晚宁静的月光唤醒了三十年前那沉睡的记忆？李老师，我不知道怎样来报答你，如果没有你日日教诲，怎么可能有我今日的成绩，如果不是你耐心开导，我怎么可能走出中考失败的阴影------一个尖子生掉入一个镇中学而不颓废。我只有用深情的吻献给你。我轻轻地吸吮着他生命之根，用我饱含青春的泉水，浇灌那快枯萎的枝桠。已深埋在地下多年的种子，在春风的呼唤下，慢慢地萌动，它要冲破头顶上重重磐石的重压而发芽，地壳下炽烈的岩浆，在春情的煽动下，不断汹涌，它在寻找最薄弱的岩缝，迸发生命的火花。他两腿紧紧地夹住我的头，挺起身子，绷紧全身每一股神经，呼唤着世上那最美的一刹那。

突然，李老师一把将我推倒一边，痛苦地捶着自己的头，深深地自责道：“怎么这么无耻，去引诱自己最心爱的人，要知道他还是一个稚嫩的小孩，难道还要重复三十年前的错？”我一下楞住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李老师，原谅我，都是我错。”我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死死拉住他的手。他把我扶起，紧紧搂在怀里，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孩子，都是我不好，不该引诱你。”眼泪“漱漱”直淌，从窗棂透过的月光，映照在李老师的已被泪水冰湿的脸庞，思绪随着他茫然若失的眼神，回到了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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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刚大学毕业，离开繁华的上海，支边来到这里。

刚开始我在一个省重点中学教英语，凭借在著名学府打下的良好功底，很快赢得同学们的尊敬。由于没有年龄上的鸿沟，同学们都很亲近我，我既是老师，又是他们的朋友和兄长。特别是班长-------一个非常优秀帅气的小男孩。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家庭，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良好的家教使他举手投足处处透着书卷味道。

他作为班长，经常要与老师联系，加之我毕业于著名学府，人又年轻随和，有什么事总愿与我交流。在学习上，他的悟性极高，不管什么问题，稍经点拨即能明白。同时，他对我敏捷的思路、新颖的教学方法也很佩服。总之，两人很投缘。不久，几乎到了无话不说，如影相随的地步。对于这种状况我也很困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一两天不见面，心里总是牵挂对方，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我也曾努力去改变这种状况，有一段时间，我有意疏远他，故意对他冷淡，但一坐下来，眼前不免又出现他活泼的影子。

我才知道，刻意想忘记的东西，往往记忆反而更深刻。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我想利用暑假这个间隙，好好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没想到，分开反而加剧了思念。每当我走过操场，仿佛又见他矫健的身影，漫步在林荫小道，我们两人在石凳上憧憬未来，畅谈人生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难道这辈子真是上天注定？但为何又这般捉弄人，将我们两人弄为同性？一边是道德的审判，一边是情感纠缠，今日才知，何为“衣带渐宽”，为何“消得憔悴”。

日日踌躇日日苦，情到深处人孤独。正当我情绪低落，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天晚上，我正躺在床上郁闷。忽然，有人敲门。放假了，同寝室的老师已回家了，有谁来找我？我打开门，吃了一惊，竟是日日所想之人。他一进门，一下把我紧紧抱住。“怎么了？”我问道。

他不说话，只是将脸紧贴住我，泪水“哗哗”不住地流。我把他抱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让他情绪能稍微平静一下。隔了一会儿，他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哀求道：“老师，不要离开我吧，我们过一辈子吧！”“傻小子，我怎么会离开你，说说吧，怎么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讲起来。自从你上我们的课后，不知怎么就特别崇拜你。你是那么自信，随和，知识又那么渊博。一开始我就特别在意你，甚至一举手投足，也觉得很高雅。为了接近你，我才当的班长，因为这样才有更多机会接触你。我觉得最幸福最开心的就是与你探讨问题，探讨人生。后来，我发觉自己有些不对，怎么会对你产生一种依恋的感觉。只要一两天不见面，就思念你。为了能见到你，我甚至星期天也不回家。

我很困惑，曾产生这样的念头-------假如我是女人就好了，就可以嫁给你，一辈子与你在一起。但这怎么可能，造物主已经赐予我们男儿身。我特别害怕你谈朋友和结婚，如果你谈恋爱了，我们就不会再有多少时间相处了。

前不久，传说教导主任给你介绍女朋友，我好害怕，真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我知道你在有意躲我，我也试图克制自己，忘记你。但不管怎样也无法控制自己。放假走时，本应跟你打个招呼。但我竟直一个人走了，就是为了减轻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回家后，我就后悔了。

我知道忘记你是不可能的，这一学期，我们在一起是那么幸福，这在记忆中是抹不去的。一静下来，我眼前就浮现我们下晚自习后，坐在树下畅谈未来，畅谈人生的情景。你的笑容，兄长般的宽容，是从其他人那里无法体味到的。为了忘记你，我甚至动员父母专门请假到峨嵋旅游。

前天晚上，我在峨眉山的宾馆里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上海的父母为你挑选了一个女孩，女孩的父母是个大官，要你马上办手续回上海。梦醒时，我全身大汗淋漓，手还不停地去抓你渐渐远去的手。我真担心梦会成真，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就跟我父母说，昨晚作了个噩梦很不吉祥，我要马上回家。父母还责怪我太任性了，说好峨嵋、乐山一起游的，怎么刚有兴致，却半途而归。

在我心中，只想见到你，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心甘情愿。今天回到家，行李一放，连脸未来得及洗就直往学校赶。看到你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望着他那真情执着的样子，我的心促动着，有如此为你付出真情的人，为何还不好好珍惜？几十天来压抑的情感，这时就象决堤之水，再也无法控制。我紧紧地抱着他，吻着他稚嫩白晰的面庞。我们象翻卷波涛中的一叶小舟，随着肆意汹涌的浪涛而翻滚起伏。压抑已久的海洋，终于迎来了海啸的爆发，恣肆咆哮的巨浪挣脱了最后的束缚，忘我地冲向天空。那叶小舟，在风浪中没有一丝胆怯，时而浪尖，时而波谷，享受着大自然赐予人类本性的狂烈。一切是那么美好，那么惊心而动魄。就这样，我们享受了人生第一次最纯真的洗礼，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灵与肉的结合。

几十年了，那情那景仍历历在目，不能忘怀。但是，我们这种社会不会允许象我们这类人存在的，注定幸福是很短暂。开学后，我们还只是象以前那样保持师生之间正常的交往。由于我还是单身，所以两个老师一个寝室。另一个老师与我年纪差不多，师专毕业，看到学校器重我，他心里很嫉妒，总想暗算我一把。

教学上他抓不到我的把柄，只好从其他方面打主意。看到班长与我关系这么亲密，仿佛察觉有什么问题，但没有证据，不敢肯定。平时，他每周要回家过周末，星期天晚上返校。他走后，班长有时会到我寝室与我讨论工作和学习，同时也免不了做爱------只要人第一次品尝了伊甸园的禁果，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她第二次的诱惑。班长每周也要回家，没有人注意他周末住在哪里，但有心的人不会那么粗心。当他发现这一秘密时，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心中产生了。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他和往常一样，放学后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吃过晚饭后，班长悄悄地溜进我寝室。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很顺利，不时得到领导表扬，几篇论文也发表了。教委还准备在全市中学中推广我的英语教学新方法。事业上的得意使我心情特别好。所以，班长一到，两个人就忍不住脱光衣服，躺在一起享受温馨的时光。其实这一切，早被躲在一旁的本寝室老师窥视在目。当他弄落实我们在做爱后，并没有急于闯进寝室，而是谋划着一个更阴险毒辣的计划。他既想把我整臭，还想当个好人。于是，他跑到保卫科报案，说他回家的路上突然记起一件东西忘了拿，回来时，发现门被反锁，而屋里又没灯，是不是小偷进屋了。所以，保卫科叫了好多同学，将房子团团围住。当我们听到外面声音嘈杂，想起来看过究竟时，灯一下亮了，一伙人将我们团团围住。那一刻，真是羞愧难当，若地上有个缝，我宁愿钻下去。

第二天，全校师生无人不知“某某老师与某某同学在一起搞流氓”。按当时情况，可以判刑坐牢的。幸好，老校长对我平时印象不错，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没有上报，只是将我调到本市最偏的一个镇中学。但这件事对班长打击太大，老师和同学都瞧不起他。认为他思想肮脏，作风败坏。小小年纪，从未经历任何挫折，怎能承受这么大打击。不久，班长就投河自杀了。

他母亲就他一个独生子，为这事差一点疯了。她认为是我害死了她儿子。于是叫了一伙人到镇中学找我算帐。她拿把剪刀，要当众把我那惹祸的根剪掉。幸好镇上几位老师将她死死拉住，才未得逞。但从那以后，我看见女人再也无法勃起了。这就是我这辈子，没有小孩的原因。“那你为什么还要与师母结婚，岂不害了她一辈子？”我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讲道。所以说你师母是我一生的痛，我觉得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你师母。她也是我原来教过的那一班上的学生。高中毕业后，她凭着父亲是区供销社领导，进了供销社工作。我教她们时，她就一直暗恋我。但她那时成绩一般，长得又不算漂亮，所以也没勇气来找我。我被调到镇中学后，她来找过我几次，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怎么可能去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后来，“文化大革命”到了，原同寝室的那位老师把我整走后，并没得到重用，由于我在学校和同学中的印象特别好，我走后，大家还很挂牵，认为是他故意陷害我，反而对他孤立鄙视。于是他记恨于我，要借“文化大革命”来泄泄恨，报复我。一天，他领着一伙学生专门跑到我的学校开批斗大会。学校到处贴满了我的大字报，上面写道：“某某道德败坏、生活糜烂……大流氓、小资产阶级……”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用上了。他们让我在台子上跪了一天，不给饭吃，不准上厕所，甚至有人要挎掉我的裤子，羞辱我。当然，一阵毒打肯定免不了。走时，他们还哼哼呵呵，说这只是刚开头，几天后还要来。这情景，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他们走后，我就人事不知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发觉已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原来，你师母听说有人在学校批斗我，没上班，就赶到学校。由于她势单力薄，不敢出来阻拦，但一直在台下注视着我，等那伙人走后，她一个女人家，将已昏迷的我，连背带拖弄进屋里。当时，没有谁敢帮我救我，如果没有你师母，不知我能否活到今天。她烧水洗净我身上的血迹，看我伤得那么重，身体相当虚弱。那天晚上她没回家，而是留下来陪我。

当时，已经立冬，一天下来，我全身都冻紫了。是她用体温将我温暖，直到我苏醒过来。她是我见到的最痴情的女孩。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不可能给她带来幸福，接受她实际上是害她。我醒后，假装很生气地呵斥她，想把她哄走。她绝望地哭了：“老师，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马上就走。”边说边穿衣服，就往外走。“你也太狠心了，你想，昨晚跟你睡了一晚上，这辈子谁还会要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听到这些话，我心也一下软了，小镇这么封建，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睡了一晚，即使不干那些事，谁还会相信她是清白的？上苍就是这么可恶--------两个心心相爱的人要将他们活活拆散，而两个本不该爱的却要将其死死捆在一起。算了，认命吧。实际上，她父母也反对我们的婚姻，但看她这么坚决，也没办法。当她意识到我与她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时，已是婚后了。我曾劝她离婚，但那个年代，那个封闭的小镇，离婚对女人意味着什么？离婚可与道德败坏，判刑坐牢划等号。对个人，对家庭都是奇耻大辱。当初，家里和组织都曾劝阻过她，反对我们的婚姻。

而当时她又爱得那么坚决，那么义无反顾。如果结婚没几天，又莫名其妙地离婚，岂不更让人笑话。我们婚后的生活，没有一点性的成分，为了压抑各自的情感，我们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各自的事业上。所以，外人只知道我们夫妻敬业，忘命，哪知我们心中的无奈。

孩子，看着你这么听话，这么懂事，我尘封了三十多年的情感又慢慢地苏醒了。我多想把你搂在怀里，看着你一天天地长大。但是，马上就是高三了，对于你们一生是多么关键。

唉……李老师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后悔地哭了。“都是我不好，几十年都挺过来了，却在这骨节眼上犯错误。”我把李老师紧紧搂住，用嘴唇吻着他面颊的泪水。“李老师，你放心，我会克制自己的情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我实现不了你的宿愿，我一辈子就不会来……”李老师用手一下堵住我的嘴：“傻孩子，别说那些绝命话，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孩子，一定会努力的。”那天晚上，改变了我一生，使我知道我所爱的人，他也深深地爱着我。

从此，我的学习不再是为了我一个人，它把我的前途、我的情感、我的生命全都联在一起了。可以想象，一个人有了内在情感的激发，可以焕发多大的力量。如果说以前我的学习算刻苦，从那以后，我的学习只能用忘命来形容。每当疲惫、沮丧、松懈的时候，我都会感到一双期待的眼睛在深情地望着我。进入高三之后，我的成绩扶摇直上，高考也顺利地下来了。我最难忘的是领取录取通知的那一刻。本来，高考自己觉得发挥还可以，但往往越有希望的事，就越没把握，越担心节外生枝，不遂人愿。所以，不敢去见李老师，只好躲在家里，等待命运之神的判决。

每天，我坐在窗前，盼着邮差的到来。

一天，我老远就望见李老师-------呵，我所至爱的人，你是给我带来喜讯还是噩耗？他走进屋里，非常沉稳，就象萨翁宣布北京赢了时，那么平静。从他微微露出的笑容我猜到几分结果。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迎上前去看过究竟。这时，他却象个孩子似的与我嬉闹起来。几十年一直严肃的人，不知今天为何童性大发，如小孩般顽皮。他左藏右躲，就是不把通知书给我。我急了，一下把他抱住：“李老师，求求你了，到底是哪个学校？”

“放心吧，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一下把通知书递在我眼前，当我看到那几个赫然大字时，再也控制不住情感了。紧紧抱着李老师，*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十几年来寒窗苦读，几年来与至爱之人咫尺天涯却不敢亲近，这些天来日日焦虑，天天等待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我要把这些天来压抑的情感统统宣泄出来。

“孩子，平静平静，别人看了会笑话的。”李老师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才意识到父母已站在旁边，望着我们。我的脸一下就红了。向父母礼节性地告诉好消息后，我不由分说，拉着李老师就往外走。“李老师，走，今天我们一定要庆贺庆贺。”在李老师那间屋里，我们买好酒菜，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来，今天我们父子两一定要喝过痛快，有生以来，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几十年的宿愿今天终于了却了，人生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我为有你这样争气的儿子而自豪。来，干了，相信我的儿子还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好消息。”

今天，他终于把我当作他的儿子了，我心里激动不已。端起酒，两人一饮而尽。今天，我再也不用压抑自己，做秀般的虚饰自己的情感。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吻着抚摸着我至爱的人。

他是那么慈祥、那么宽厚，任凭我在他怀中撒娇、玩耍。那枯萎三十多年的老树又重现当年的刚劲挺拔。今天，我终于可以品尝那尘封了三十多年，历经人世风霜和坎坷的陈酿，有多甘醇、沉醉。那历尽三十多个春与秋，跋涉无数高山河流，求得的圣水有多沁人心脾？一番地动山摇，海啸风吼之后，沉睡了多年的火山，终于迸射出了炽烈的熔岩。和风而来的甘霖，滋润着这块干涸已久的土壤，电闪雷鸣唤醒了大地对春的畅想。李老师顺从地躺在我怀里，是那么幸福而满足，几十年后再一次体验到了人生最原始本能的快感。李老师爱怜地擦拭着我大汗淋漓的身体，动情地说：“孩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这日薄西山的残阳，怎么可能还会象今天这样骄艳、辉煌。孩子，今后你的路还很长，一定要好好珍惜我们这段情感，千万别因此耽误你的学业。”“李老师，你放心，我会铭记你的教诲！”

大学一晃四年过去了，虽然假期我们父子可以相聚，但总觉得太短暂，所以我放弃了考研而去拼命挣钱。要想与自己挚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首先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经过两年积攒，我终于拥有了一套不算太宽的房子，搬进屋的那一刻，我躺在床上，一想到不久就可以与自己心爱的人日日相伴了，心中狂喜不已。我决定第二天就回老家，接李老师来。父子重逢别提有多激动，他刚上完课，走出教室，根本没想到我会回来，一下扑上来将我紧紧抱住，也顾不得在同学面前的师道尊严。

那天晚上，当然免不了纵酒畅饮一番。我们躺在床上，我抛出了酝酿已久的想法：“李老师，跟我走吧，我现在房子已经买了，我的工资足够我们两个人生活，你辛苦一辈子，能使你余下的日子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李老师先是一惊，然后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何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但现在不能，我还有一年就退休了，若跟你不明不白地走了，不说经济损失，别人会怎样看我们？还有，你师母刚查出患有癌症，不久要动手术。本来我这辈子就欠她够多了，若这时弃她而去，我良心受不了。孩子，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等一段时间吧。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这么一说，我不好再说下去了。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没想到这竟成了一句谶语，成了我终生的遗憾。当后来回忆起时，我追悔莫及。我走后不久，李老师来电话说他爱人已动手术，手术还算成功，只不过感觉有点忙。我叫他请一段时间假，专门照顾病人，他只是淡淡***。我知道李老师这辈子最舍不得的就是学生。没想到这次通话竟成永别。

年末是我一年中最忙的时间，各种报表、会议不断。一天，电话铃响了几次，拿起来却没声音，我正纳闷谁在打骚扰电话时，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妇女哭泣的声音：“你是清风吗？你的老师在医院快不行了，能否回来一下，他在病床上还一直念着你。”真是晴天霹雳，我才想起那天晚上默念的那句话-------那可恶的谶语今天真的变成了现实。我草草处理了工作，连夜往家赶。当我赶到医院时，李老师已奄奄一息了。师母告诉我，她动手术后，屋里屋外全*李老师一个人照顾，叫他请假，他怕耽误学生期末考试，就一直硬撑着。可能是劳累过度，前天心脏病发作，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能说话，他就在纸上写我的名字。师母明白，他想最后再见我一面。于是，她就打电话给我。

我轻轻地走近病床，强忍着眼泪。我不愿在他最后的印象中，留下丝毫的痛苦。他望着我，轻轻地示意，叫我坐下。我紧握他已冰冷的手，慢慢地放在我的脸上。这是我两在一起时，他最喜欢的动作。我缓缓地低下身子，慢慢地*近他的脸。我要吻别我一生挚爱的人。以前我们只能偷偷地吻对方，今天，我要当着世人的面，大胆地吻一下我心爱的情人。在我的怀中，在我的吻里，我心爱的人悄悄地睡着了。

他是那么安详，那么宁静，没有一丝怨悔，一丝遗憾。他象一只蜡烛，默默燃烧了一生，最后化为一抹杳杳飞去的灰烬，未留下一丝痕迹。我后悔那次未将他强行接走，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如今人天相隔，只愿他人间孤寂一生，在天堂能有个好伴。我所挚爱的人，你走得太匆匆，现实中我们没相聚多少时日，不知在梦中能否再见你？……月光静静地泻在身上，二胡还余音袅袅。

我所爱的人已走了两年了，回忆起来如同昨日之事。我写下这些文字，敬献给你------我一生的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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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

日出

看到最后,有点想流泪....

cy315118

感人！！！……

chenchen

哎```

我心孤独

多好的老人啊 :'( :'( :'( :'(

小伙子

我也被感动了

诚实的中年

多好的老人啊

525490940

好呀!!!!!!!!!!!!!!!!!!!!!!!!!!!!!!!!!!!!!!!!!!!!!!!!!!!!!!!!!!!!!!!!!!!!!!!!!!!!!!!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