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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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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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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9-04 09:18发布于 09-04 09:18 较早前
6
除夕的前两天,付秦生从陕南回来了。
机关工会为职工准备了丰富的鸡鸭鱼肉,米面油菜等春节物品,我正发愁怎么处理这些年货时,付秦生从外面给我打来了电话。而这时,处长老太太正和我谈话呢,她知道了前一天检查工作,我乘坐的是局长的专车,她埋怨我为什么不告诉她,否则,她会和我一起下去等等。我听到这里真想吐到她的脸上去。你当时怎么没想着和我去呢?下着那么大的雪谁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呆着好。再说了,要不是你脑子进水安排我下去检查,我能坐局长的车吗?你还当我稀罕坐局长的车呢,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我心头的火气一下升腾起来,正要发做,电话铃响了。我拿起电话没好气地“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了我最为熟悉的声音:咋咧?谁又惹咱咧。我冷笑着说:谁能惹我啊,这分明是我惹人家了。我看老太太一眼没理她,接着和付秦生说:老付,你回来了吗?
恩,早上刚回来就向你领导报到呢。他开着玩笑。
嗨,怎么说话呢?讽刺我啊。你大人多舒服啊,这会儿老婆孩子热炕头,烧酒喝着,多滋润啊,那象我啊,尽干出力不讨好的事,跟傻子似的。
这时,处长用眼睛翻看着我,我才不在乎呢,我一肚子的气还没地方撒呢
少胡说,你还贫嘴呢。电话那头,付秦生笑着说。
快来帮帮我,局里关心咱们的年货你还没领吧?你帮我全部消灭了,让嫂子做给孩子们吃吧。
付秦生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眼看到年根了,收拾一下准备走吧。我回答他:处里还有一堆事没干呢。付秦生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和我见面再说,他连说好好就挂断了电话。我转身正要继续和老太太说话,政治处的吴处长来电话,请她过去一趟。她来不及和我说什么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不大功夫,老太太又回来了,她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一条缝,只露出她的脑袋小声说:祥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对你说。我正在写检查报告,心想: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怎么象做贼一样,没有一点处长的风度。想到这里我放下手里的钢笔,起身到了门外。
老太太见我出来,脸色喜气洋洋地说:祥子,给你个好消息!刚才政治处的老吴通知我说,你被评为今年局里先进个人啦,咱们处也是今年的先进集体。
我心想:刚才你还对我“横眉冷对千夫指”呢,怎么这会儿脸变化这么快啊,真是老姑娘,脾气这么怪异,知不知道?我快让你给折腾出来精神病啦。但嘴上却很冷静地说:处长,这恐怕不合适吧,处里不是进行过民主评议吗?再说,我条件也不成熟……
老太太双手一拍:哎呀,祥子,快别说了。处里就你最勤奋了,工作跑前跑后,业务能力又强……我早看出来你是个好苗子。
处长,你就别夸我了,我7月份工作才转正,不符合参评条件,处里面那些老同志也很辛苦呢。
老太太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晕,她在我胸前轻轻拍了一下,声音压的很低:算了,算了,你什么都不用说啦。这是局长的意思。一会文件就发下来啦,噢,对了,你准备准备,晚上团委组织迎新晚会,局长还要颁奖呢,你代表咱们处出个节目。
我楞了。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半在海水一半在烈焰。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在我肩头拍了拍:好好干吧,小伙子。
局会议室被团委的几个年轻人用彩色纸带、塑料花、红绸布装扮的十分热烈、喜庆。录音机里传送出来的轻音乐在四处飘荡。全局职工人人脸上都荡漾着轻松的笑容。
在人群里我看见了付秦生,他看上去比2个多月前消瘦了许多,但精神很好。他被他中专的同学簇拥着走进会议室。他隔着众多人的脑袋也发现了我,他张扬着手臂向我挥了挥,我也高兴地对他招了招手。
过了一会儿,他摆脱了他的那帮狐朋狗友跑到我身旁笑着说:看你碎娃过的松泛(轻松,陕西方言)地很。我给了他胸口一拳说:我那有你潇洒啊。他郑重地对我说:下午你让司机送到屋里的年货收到了,你嫂子让我谢谢你呢。我哈哈地笑了:谢什么,多慰劳慰劳你就行了呗。他又习惯性地揪住我的耳朵笑着说:我看你个碎娃再胡说。我大喊:饶命,饶命,我也没说什么呀。周围的人都笑了。这真是难得的轻松画面。每个人都可以把工作抛到脑后尽情地释放自己。
哎,你怎么安排呢?回家不?你嫂子让你来和我们一块过年呢。体会一下咱关中的民俗。付秦生很正式地和我说。
刚才,我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她和父亲打算到远在广州的哥哥家过春节。毕竟,北方的冬季太寒冷,这些天陕西、河南都在连降大雪,母亲的意思让我直接到哥哥家,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个春节。我盘算了一下时间,可能不够。如果去,我至少要请一周的假。
说话呀,到底你怎么安排嘛?付秦生看我犹豫着,便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
我……
算了,别回啦,8月份你去北京开会不是才见过父母大人吗。付秦生在一旁自语道。
……
和我上白鹿塬吧,你嫂子和娃都等着呢。付秦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联欢晚会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了,我被大家吆喝着唱了一首我在大学时没事经常哼唱的电影“归心似箭”主题歌“雁南飞”。当我刚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喧闹的会场顿时安静了。
也许,我的歌声将人们带到了抗日战争时期人们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与追求吧。我刚唱完,便迎来了满堂彩。大家非让我唱段家乡的豫剧。我什么时候唱过豫剧呢?在我为难的时候,付秦生站出来替我解为了。他大声地宣布要吼一段秦腔“杀狗劝妻”,大家都笑了,这个在局里出了名的哑巴,也要唱戏啦。
付秦生有板有眼地站在大家面前,一亮嗓子便迎来了大家的掌声。他朴实、粗犷的唱腔极富夸张性。连局长都频频向他伸出了大拇指,在付秦生激情演唱的时候,我看见会议室的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闪了一下,仔细看是老洪。
老洪,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他还穿着昨天的黑色上衣,脸色显得有些憔悴。
我来看看你,昨天没事吧?他关心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和下巴上的胡须也很长。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哦,刚执行任务回来,这不,看到你们局灯光亮着,就上来看看。
昨天……?
哦,老洪看了看四周,悄声对我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有机会我再对你说吧。
看着他如此神秘,更激发我想了解他的欲望,便开玩笑地问他:你不会是地下党吧?
他哈哈地笑了,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这小子!
付秦生的秦腔吼完了,接下来应该是舞会了。我们处长这时到处叫我。我答应了一声,她急忙过来拉着我说:快,团委的吴衍找你跳舞呢,你可要热心哦,人家是女孩子。我对吴衍并不熟悉,只是见面客气地打个招呼,我知道她毕业于西北大学和我同一年参加工作的,听说她曾经是西大的校花。对此,我并不感兴趣。因为,我的注意力并不在她们身上。
老太太显然注意到了我和老洪在聊天,她很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我们:老洪,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和我们祥子认识呀?刚才听他唱的歌了吗?
老洪笑着点点头说:唱的不错。
是啊,是啊。现在的大学生简直不得了啊,让我回想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说着处长脸颊上露出了红晕,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羞涩。我白了她一眼,看来老太太和老洪也很熟悉,不然她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和人家打招呼的,不过,也很难说,老姑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老洪点点头,对我说:你去玩吧,没什么事。
老太太热心地对老洪说:你也一起来吧,看看我们祥子的舞姿,应该不错的,他身材这么好。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太太。
老洪说:好的。
吴衍矜持地站在舞池的中央,她的目光在搜寻着,终于,她看见了我,她浅浅地笑了笑,我迎上去,礼貌地对她问声好,这时,已经响起了约翰.司特劳斯“皇帝圆舞曲”,我和她旋转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吴衍漂亮的脸颊,我仿佛又置身于武大校园里。其实,离开校门不过一年多的光景,抑或就有了隔世的感觉。
联欢会一直延续到了11点,年龄大点的职工都陆陆续续地回家了,留下的都是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他们还沉浸在欢乐之中,兴奋点还没有完全消退。
付秦生在跳舞的时候,不知被谁拉着去打麻将了,我不等联欢会结束也早早地退出了。
走出电梯间,就听见远处的鞭炮声一阵高过一阵,偶尔,还能看到腾空的礼花。临近春节,这五彩的礼花和爆竹声将新年的气氛渲染的更厉害了。我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筋,身上的汗水还没有干透,夜晚的寒风一吹,我浑身都在颤抖,上下牙关也不停地打着架。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但路上的积雪被冻的更硬,人的脚步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就是这么深一脚浅一脚连走带跑的来到浴室。
这几天洗澡的人非常多,人们都想将一身的晦气洗下来,轻轻松松地走进新年。我领了钥匙牌走进更衣室,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环顾四周看了一下,更衣柜的门都开着。又抬头看了一下门口上方悬挂的石英钟,好家伙,午夜12点了,难怪没人洗澡的了呢,我迅速脱掉衣服,我知道,寝室大门12点就关闭了,这么冷的天还要翻门过去也实在够戗,好在我已经习惯了翻墙跃门。
我搓了搓冰冷的手脚,将身体渗到温暖的水中。我必须强迫自己出汗,否则一定要感冒。我心里想着,随手将水温调高一些,可能出水不均匀吧,我被滴落下来的热水烫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祥子。我身后突然传出了声音,我被吓了一跳,虽然浴室里光线充足。可是本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声音也是够恐怖的。我心里惊叫了一声,转脸一看是老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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