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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平民 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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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大亮,看着你奔赴光明。转眼消失不见。我们的故事又回到原地,想起此前的岁月,遇到你之后,激动与彷徨,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幸福地微笑,时而悲伤地叹气。我极速追寻,可黑暗却在蔓延。最终,黑夜把一切收走,世界重归寂静。不见天日的角落,我一个人的救赎。
---题记
昨晚又是不停的做梦,梦里都感觉非常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有时我这么幻想着,被吕雉三下五除二放进陶瓮里的戚夫人倒也痛苦得彻底了。而痛苦达到了极致从某种哲学意义上而言,也便是无上的幸福了。不像这隔几天就做恶梦时候给你捅上一刀,就是死也死得不爽快。
想着这些心里便有些腻腻歪歪的。我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恍惚折磨了一把油乎乎的脸。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把枕头狠狠地朝墙上扔去。
看着仓库似的我的房间,到处都堆满了书,昨天大P给我发短信说想看加缪的《局外人》,可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昨晚临睡前,在QQ里给他留言了,要不怎么样呢?难道就这样在彼此的QQ里一直尴尬下去吗?本来想说;你还好吗?我很想你!看着电脑屏幕足足半个小时,想想还是把后面四个字删了。发上去又怎样呢?然后晚上睡觉就想,他会怎么回呢?会回什么呢?凌晨四点醒来时,用手机上了下QQ,发现他没回,我想,他昨天可能没上QQ,也可能,不想回....
书堆里的电话响了,本来就郁闷,它却不厌其烦地响。我懒得动,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耐力。这场拉锯战持续了3分钟,我气急败坏地以一百米运动员的速度冲了过去,左右一推,扒出电话,“找谁?”低沉不无磁性的男中音,显然被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玲,在吗?”脑子灌水了,我不耐烦地又把电话仍进那堆破烂里。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接着睡吗?似乎没有什么心情了。可是,不死不活地醒着,也看不出多么吸引人。喉咙有些像放了火,烧得吱吱的。我摸起窗台上不知哪天剩下的一点茶叶渣,贪婪地狠狠喝了一口。没人性的苦呀,我咳嗽着,把喉咙里的碎茶叶抠了出来。不过,还好,总比地狱里那个站在池边的Tantalus幸福。看着与下颌相齐的清水,却注定永远喝不到才是郁闷呢。苦算什么,不免有些得意了。我慢慢悠悠开开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在卫生间,端起脸盆,这几天上火,脸上又起了一个豆豆,胡乱从架子翻出不知道是几百年前剩的一点姗拉娜海藻洗颜泥专心对付我的豆豆。不锈钢的水龙头,凉凉的,从指尖一下子蹿到燥热的心里。我过敏似的全身强烈痉挛起来。可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空洞地盯着铺满瓷砖的亮晶晶的墙壁。水从我的手背上流下,溅到墙上。我看到一副死尸般的面容在湖水里飘荡。浆糊般呆滞的,毫无流动欲望的目光,紧绷着薄薄硬硬毫无光泽的嘴唇,肥肉堆积格式化局促着的脸。我吓了一跳,久久,我不敢动。我听见另一个宇宙里传来的神秘、阴鸷与空洞的声音。
对面楼道里一个女孩子上吊死了,听传说她怀孕了,而她的男朋友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每一个深夜醒来,我抱着腿坐在床上,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对面的楼道,想那个女孩把绳子系在什么地方。如果系在床上,太矮了点;吊灯又承受不了多大重量。每每想起这些,我又想笑。三毛不是用丝袜吊死在马桶上的吗?死,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爱情的力量,即便连神祗也会为之疯狂。阿波罗抱着变成桂树的达夫妮,拼命吻着,“既然你不能做我的妻子,那你一定要做我的树。”
有一天,或者在昨天,我爱上了一个标榜看过Jean-paul Statre和Camus的书,看过王家卫的电影,喜欢摇滚乐的具有思考品质的人。模棱两可的语言,毫无意义的试探,暧昧不清的眼神。直到有一天,或许还是昨天,在电影里,粉尘般洒落的摇晃的阳光里,我看见她和一个绝对帅得让我嫉妒使我绝望男人同样波光荡漾久久的吻在一起。
我有些头痛。我想我为什么会睡着,又为什么而醒着?昨天,我是如此的面容吗?十五岁那年是这个样子吧,二十岁依然是这个样子。这个疯狂地近乎被扭曲的不知死活的样子还要持续多久?
卫生间里我毛骨悚然地笑。昨天晚上,少花抱着电话大笑着对我叫嚷,“我失恋了,你们还这么幸灾乐祸,残忍呀!”我说开玩笑吧,看你那花枝乱颤的样....NND,在这个爱情飞舞的年代,失恋的多了。
开玩笑吧。我打了些香皂涂到那张恐怖的脸上。横七竖八地闭着眼乱折腾了一气,才记起光怪陆离的时尚杂志上传授的美容方法。
很多时候,我这种过日子像饥肠辘辘的野兽遇见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嗜命的杀人狂,变态的强奸犯一样不顾一切,就像下一刻来不及闭上眼立刻死去的人。疯子般拒绝理解,就像大江健三郎笔下的鸟,似乎整个一生就是一个完整的引人深思的玩笑。
扔下脸盆,我发现桌子上谁没来得及扔掉的半个馒头。我臆想着这世界上所有的为了一个到处下扣抓兔子的男人的失落,都揉进这半个馒头了。我猛然咬了一口,麦子的味道。
窗外是什么样子呢?我把头向外伸出窗子,每个人都在我的窗下平移过去,冲向必然的死亡。灿烂到极致的葵花,沾染着若有若无的忧伤,淡淡扬起清澈倔强的脸庞。
再往前看到那小区的尽头,也不能忘记,那情人的居处,那列斯堡人的墓葬。黑皮肤的Sappho啊!不朽的诗篇,救不了燃着不朽火焰的心灵?
这可是拜伦的诗句,在《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中吟咏的那前七世纪古希腊最早的女诗人?那个为了一个叫做Phaon的漂亮青年的爱,从留卡地海投海的Sappho?那个基于一种迷信:一个人如果没有在这种“情人的一跃”中死去,就可以治愈自己爱情创伤的女人?
死,是要有万分把握的。我有些被噎到了,泪水满脸满脸的。
很遥远了,或者几天前,我从学校论坛上隐退。不想玩什么高雅的忧伤,我执意看着他们亦真亦假地竭力挽留。似乎应该有点思维的蛛丝马迹吧,总不至于这么决绝。我感到一种强烈地想吐的对自身的厌恶涌上来。恶心,我的生存状态。
这就像前阵子,我觉得丑陋得没有勇气活下去了,拼命大把大把的为某人减肥,把眼镜揣进口袋....
只是,我不知道这么做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是否在生活?或许所有的事情只是一个悖论。就如一个人既是同性恋,又惦记着一个曾经爱过的女孩;就像张爱玲《等》里那个按摩师的女儿,嫁出去才会有漂亮衣服穿,没有漂亮衣服穿又嫁不出去。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出路的,就像Camus《局外人》中那个给母亲送葬的默尔索,走慢了就会流汗,走快了又会着凉。假设大江健三郎的鸟的孩子得的就是脑疝,又会是怎样的结局?三岛由纪夫用死亡都没有找到的出路,大江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浪漫式地寻到呢?
我看了看罩在身上“北京MAN”N年前送我的大T恤,洗了几百次本来是淡绿色的条纹已经找不到昔日的影子。我固执地穿着它当我的睡衣,就像我平静地把吉他从窗口扔下去,或者平静地摔碎几只玻璃杯。在一份平静安详里,我放纵自己“这里就是我的家”,啃着手抓饼,褪色的书包,一双拖鞋,蓬头垢面满小区乱转。我想,不如遂了你的愿....
如果没有爱情,那么我只是想安静的生活,承认这种生活的价值,摒弃一切享受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像张爱玲小说中的人物,努力让自己淹没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中。细节往往是和美畅快,引人入胜的,而结局永远悲观。
如果我们无力反抗,如果注定无法期望救赎,那么,就把自己淹没在日常生活的细节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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