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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6 02:40发布于 03-06 02:40 较早前
23
在上海的一个月难熬得超乎想象,比他去法国那段时间难熬多了。我只期盼时间快些,我要返回深圳。
实在忍不住了,我向总部发出最后通谍——如果不快点调我回去,我就辞职。我说在上海很不习惯,回家,我要回到有老头子的深圳。那里才是我的心灵故乡。
终于盼到回归的日子,登机那天也是我离开深圳的第四十天了,难捱的四十天。
老头到机场接我的,我给他带了一整套水晶杯,我知道任何礼物于他都很轻薄,可是这是我的心意,任何轻薄之物都是有价值的。
我似乎找到灵魂的回归。
那一夜老头临时有个重要会议,没有陪我,不过没有关系我叫了我的那些好友,好好庆祝一下。东,文,李子,mary,julia,nina。
吃饭,唱k,一夜狂欢,明天是周六,不影响我们的彻夜未眠。
我们都晕乎乎的,快离去时,东突然拉住我说,一一,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我不说我会憋坏的。你要做好准备。
靠,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吧。Come on,baby!我轻佻地说。
你真的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咬咬牙,仿佛经过漫长思考过似的,我于是确定他不是开玩笑的。
说吧,我听着。
他搂着我说,一一,那天我看到你的那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进入竹园宾馆……
那有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料一个激灵后我叫他重说了一遍。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原来也想可能看错了,但是那辆黑色奥迪,那个车牌我一直没有忘记的。太熟悉了,一一。
玩了,我傻眼了。
他们很亲密吗?我已经不知自己再说什么了。
好像躲躲藏藏的,所以我才怀疑。接着东对我说,他为了探个究竟,就去询问服务员,因为我告诉过他老头的名字,千真万确,而且是单人标间。
我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醒来已经是凌晨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东很抱歉地坐在床头,李子和julia坐在旁边。
这是哪里?我迷糊糊的问。
你昨晚醉倒了,刚才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要加强营养。东可能在后悔不该告诉我这些,可是怎么能怪你呢,我亲爱的朋友,你告诉我真相,我应该感激你呀,否则我一直被蒙蔽着,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呀。
老头子却来电话了。我没有接,也不想接。
欲哭无泪,我终于体会到个中滋味了。
我真的相信是东的眼花,或者他真的看错了,不过当一切怀疑都成真时,梦破碎了。
我第一次没有接电话,也没有立刻回复过去,他很快就又打过来了,我实在拗不过就接了。
哪位呀?我没好气地说,诸君,此时我能有好心情吗?
怎么了,小家伙?他有些紧张起来。
你是……哦,赵总呀。还好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我的一股脑说出口连自己都吃惊起来。可是我近乎崩溃了,我知道东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事情经过的。
小家伙,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他很焦急起来。
不需要告诉你吧?你查户口呀?我冲他叫了一句就挂掉电话了。
我关掉手机。沉沉睡过去了,醒来时发现枕头湿了一大块。我发誓我再也不想见他了,但是我是如此做不到,我空空如也的记忆深处到处爬满他的影子。
24
捱过周末,我周一不得不开机了。老头子的电话如约而至。
我终于没有抵住愤怒,对着话筒骂道,你开心了吧?是不是又有新儿子了?你这该死的老头!
他还是不温不火地说道,好家伙,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口腔着火了?
你说呢?你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我说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我压住怒火却压不住委屈。我怕失态,虽然在一个角落我压低嗓子,还是容易引来周遭目光的。
他似乎终于明白我发火的理由了。你说我在外面有新的小孩?呵呵,小家伙,这么不信任我呀?他似乎在表白——要是以前打死我也不信他会这样,可是就在我出差一个多月里,一切都可能是真的,何况我的好友不可能那么无聊。
信任你,我是太信任你了,都把你信任到竹园宾馆了。我愤愤说道,我有事了,你不要来电话了。
我此时想摔掉手机,我不想在听到那个熟稔的铃声,秋日私语。
下午我是百无聊赖的。说实在话,我真的很爱他,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和谐,那么像一对父子。我玩弄着我的手机,短信源源不断,我没有看;偶尔打开邮箱,是他的很长的邮件。我本不想看,但我实在憋不住。我实在想看他如何说的。不幸的是他承认了,他真的,假如他辩白或者否认,即使我知道事情基本属实我心里也会好受些。虽然这种带有欺骗性质的推脱有失雅量,可是我们何尝不想一切都是假设的呢?
我再也无法原谅他,我回复了一封信,我们完了,老头,你太玩弄感情了。
短短的信,与很长的谩骂有何区别呢?
不料快下班时他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他进入jay的办公室,然后jay将我叫了进去,他自己出来了,只留下我和老头。本来我转身想走的,我不想看到他,此时丑陋的他。
我沉默无声。他也无从开口。
他终于讲话了,孩子,原谅叔叔一次,好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愤怒看着他。
原谅我一次,一一,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他看来真的有些伤感。
原谅?在其他人的床上你怎么不会这么想呢?我心里想。我还是沉默,沉默是金,此时我最能体会。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真的吗?我的好孩子。他语无伦次起来。
这时我想结束谈话,毕竟是在公司。我表现的异常冷静让他惊惧,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们到外面说去。我就走了出来。
刚好下班,我急速坐下电梯,直接到达大厅,然后走楼梯到负二层停车场。
他来了。
就在这了断吧。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有这么严重吗?孩子。叔叔错了,你打叔叔吧。他真的抓起我的手打他的脸。
我用力抽出来。真的想一巴掌打过去,但我意识到我没有权力打这一掌,我退了一步,尽量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太迟了,你太游戏感情了,我不配做你的临时孩子。我将“临时”说得格外刺耳。
一一,孩子。他很忙乱,我感觉到他要表达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还有什么好说的,好了,我们从现在开始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赵总,谢谢你一年多来的关心。再见了。说完我扬长而去,泪水就开始恣意流淌。我不敢回头,我不想回头,我怕回头变成一块时间的石头,我不愿意,我想做个空间的歌者,也不想做个时间的石人。
25
回到家,我虚脱了。立刻感觉身疲力竭,我头很痛,估计发烧了。吃不下饭,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十一点,烧到退了,就是浑身乏力,肚子开始打鼓了。
我泡了方便面,就着一点火腿和榨菜,连汤都喝了。再睡,睡到自然醒,九点十分了。反正迟到,就请了个病假。
主管来电话问明情况,我说我病了,而且很糟糕想休个年假麻烦他帮我申请一下,他嘱咐我好好休息,说一定尽力办到。我明白我能受到上层关注很大源于老头,现在我真的想走了。我不走势必要面对他,因为他是我们的大客户,我无法去面对,于是只好选择逃避。
下午主管说一周的年假批下来了,叫我好好散散心,感觉我从上海回来满疲倦的。
我道谢,开始定一个出游的计划。去了丽江,决定去丽江还是出于一次和老头的讨论,他说丽江是中国最美的地方,我质疑。现在终于可以去衡量论点和论据的准确性了,在这个很落魄的时候,我能有心情吗?
在丽江呆了五天,收获是一生的。我在四方街里彷徨,在束河的小茶馆里写着日记,写了就撕掉,再写,再撕。直到手都酸了,心也厌倦了。点燃一枝烟,在烟圈和泪水中我梳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没用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
Elaine Paige在歌剧Cats里低吟浅唱着,一切都会过去我们永远期待明天。Look,a new day has begun!是的,是崭新的日子,可是能替代那些往日美好时光吗?
Yesterday once more,不会了,一切都远去了。我在灿烂的午后的阳光下睡了过去,醒来时桌上多了一杯茶,和一包纸巾。谢谢他们的细微的照顾,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我内心终于决定了,而且不会更改了,关于明天。
回到深圳的第三天,我交了辞职信,我是不会理会上司的挽留了。我编了个理由,说我的客户很难打交道。很快,老头就知道我辞职的消息。
一一,叔叔依然爱你,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你都是我的好孩子。他的短信。
我没有回信,我害怕泪眼朦胧。逃避,逃避,能躲过吗?
我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发觉我还是要上班的。很怀念那些可爱的同事和朋友,还有那些年龄相仿的客户。
我必须上班,不仅仅是生计问题,而是想为精神找个寄托。我开始去面试,很顺利,因为我那个公司在业界是一流的,所以我找个相似的还是满容易的。
我换了个新号码。
我自认为要开始重新生活。于是我选择离地王很远的南山,我家也搬了。
但是我始终没有离开这个行业,我还是经常遇到以前的同事。一次,mary告诉我最近他们老总总是发火,感觉老了不少。
她在老头公司做了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友谊。
赵总还经常问起你,问我有没有和你联系。我怕你不高兴,就说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赵总真的一直把你当作儿子呀,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他现在苍老了满多的。
我笑笑,没有说一句话。在酒吧昏暗的光影里,我泪水滑落了。我到洗手间捂住嘴失声痛哭。我实在无法受到如此折磨呀,都三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我将他所有送我的小礼物都打包放到最高的柜子里,我得隐藏得深深的——它就像幽灵时而不时钻出来,刺你一下,又躲在角落里笑着,坏得很。
26
日子过得很快,因为新环境迫使我用工作充实自己,而且我还报名了职业策划师的学习,我只有这样麻痹自己。
忘了你我怎么做得到?
做不到,就不去做了,不去想吧。
可是时间太可恶了,总会出现纪念日什么之类,我必须面对我的生日,又是一年了,又长大了一岁。去年,今年,365个日子,匆匆忙忙的,只留一声感慨,一生叹息。
我的手机响了。
孩子,生日快乐。我知道这是他,虽然我的电话本里删除了他的号码。唯有他才会这么称呼我。我不知该怎么办,任由思绪飘扬。
那年冬天的一个周末,我在华强北碰到了他和他的小女儿。我是躲不过去了,因为小妹妹先看到我。
一哥哥,我内心你一阵感动。我微笑地说,小妹妹,还好吗?
你怎么好久没来我们家了?小女孩还是那样的可爱。
哥哥最近很忙,以后有时间去看你,好不好?我不忍心,也不愿意让一个女孩子失望。
下次来要带我去打球,我姐姐说你羽毛球打得好。
你妈妈和姐姐,她们好吗?我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失态。同时也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这时老头叫妹妹在一边待会,我和你一哥哥说几句话。
还好吗?他先说话。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他确实如mary所说苍老了好多。
我有些心酸。但又表现得很酷,冷酷得让人无法琢磨。
要是以前我会一把抱住他,捏他的脸,亲他,也被他亲。可是,时光婉转,宛若一生。
你老了很多呀,很忙吗?我终于还是说话了。
还好,就是很经常想你。他眼睛看到远方。
忘记我吧,我们始终无缘。我淡淡地说道。
他没有说话。
小妹妹,哥哥要走了,你要听话。我必须走了。
悄悄地走了,不带走一片记忆。我转身往深南大道走去,我在拐弯处回头,看到他还在那里,点了一根烟,风有些大,他的大衣衣角被风微微吹起,无比的伤感。
这是一个深秋的黄昏,我在街口,裹紧大衣快步走着,泪水一路挥洒。(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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