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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3-07 02:09发布于 03-07 02:09 较早前
第三章
电脑屏幕上忽明忽暗的光刺痛着我的眼球,你见到我一定会觉得我如鬼魅般恐怖了吧!屋子里没开灯,因为黑夜里没有开灯的屋子就像阴天一样,鬼鬼清冷的目光能够薄薄轻轻地塞进每个物体的下面,包括我的心。电脑是鉴于学习的需要凑钱买的,偶尔便会接上电话线“奢侈”地上上网。其实我上网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只是干坐着看聊天室里的“同胞”们聊他们的天,看那上面一行一行地出字,很木然地。在铁下心跟他在一起之后,我便又从那个圈子里抽身而出,再次成为冷眼旁观的人。也许,我和那些“圈内人”是同类,可我却并不大适合于他们的圈子。只要有了他,我也就足够了。
大一的时候,我对一个女孩动了心。让我惊讶的是,我竟仿佛是真的心动了,我以为我的“病”就此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生活了。我放下了其他的一切,一心一意去追她。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但谁又说得清楚,我是不是把某些不该放下的东西也一并放下了呢?
我以为那女孩也是喜欢我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以为我们是一对的了。不仅是我,几乎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一对了。我为这件事情的顺利暗自窃喜,几近遁入迷幻的状态。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活这么多年来动感情动得最多的女孩,我都快把她看成来将我从诅咒中解救出来的女神了。真的,我一度就这么认为。我的感情像一只大气球似的鼓得老大老大,我却还在不知好歹地往里面吹气,殊不知它总有被吹爆的一刻。
所以,当那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我毫无心理准备地被一下子打懵了,肚子里居然真的出来一阵巨大的爆裂声,我眼前一黑,我怕我没救了。
“砰!”我还以为是那爆裂声又在我头脑的记忆深处出现了,然而回过神来才发现不是,原来是鬼鬼不小心碰翻了身边的一个易拉罐。鬼鬼拿两只眼睛盯着我,它的目光便完全把我笼罩住了,我的灵魂似乎就在它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喵……”鬼鬼还突然叫了一声,我想它不可能是一只会捕老鼠的猫,但它的叫声应该还是可以吓住老鼠,而且同时它的叫声也吓住了我。
他说他在一个省直属机关上班,具体是哪个机关我又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他的单位——我当然是不能去的,我是一个住在他影子里的人,我得好好地把自己藏着。反正我知道,他应该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了4从他的穿衣打扮,家庭条件都可以看得出来,他非权即富。不过我从来不用他的钱,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好像一个傍大款的小姐,这是我最受不了的女人的浅薄行径。其实我靠自己就已经生活得不错了,他用不着资助我什么,可能我就是个这么犟的人。
女人确实太复杂了,我觉得,那根本不是我要得起的东西。为什么她们能够把她们实际上不喜欢的人拿“绳子”死死拖着,拖得半死不活了,然后又会施舍性地递过来药品用以治疗本身就是一手由她们造成的伤?我在大一的时候竟被拿女生这样拖了整整一年之后才猛然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境况,我懊丧极了,这是不是男人的一种莫大的悲哀啊?就像是武侠剧里面有高超武艺的男主人公自以为正在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是在被人家软禁起来后用慢性毒药不知不觉地夺取他的生命,于是他就恼羞成怒,起来反抗了!而现实中,我又是不能反抗什么的。我能够跟什么反抗呢?谁又有错?所以我做的惟有举起疲惫的胳膊,用手上握着的剪刀剪断她拖着我的“绳子”,看她没好气地转过来盯着不知好歹的我,继而拧过身子摇着颗大屁股径直地气冲冲地走远。我冲她挥挥手,心想,既然我无力反抗什么,我也就只好敬而远之了。
我进了那个特殊的圈子里,仿佛是自己在生命中下的一项极其重大的决定,我还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我祭天,我拜地,我求神灵饶恕我的“罪过”。
当他第一次要求带我去他家的时候,我很害怕,我确实害怕被人识破。我无法想象万一我我们真的被识破之后会造成一种什么样的局面!那实在是何等恐怖的局面!我对他的请求不置可否,我紧闭双唇,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又说,他现在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家庭就像是他的某一个部分,如果我不接触他的家庭,那我就不算完全拥有他。于是,我带着几分忐忑、几分内疚进入了他的家庭。他说他会向他老婆解释说我是他家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在这座城市上大学,因为很喜欢我所以收了我做“干儿子”。这套解释听起来似乎很完满,没有什么破绽,他便要我不用太担心会出问题。
“相信我好吗?”他的目光射向我,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想,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高中,我悄悄地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是校学生会主席,又高又帅,阳光四溢,是全校女生注目并且为之疯狂的角色。他那么优秀,以至于几乎天天都能接到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女生写来的匿名情书,接到手软。我起初并不认识他,而只是默默地倾慕着他。到了高三快毕业,经由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日后成了他的女朋友,我和他才得以结识。没想到,他跟我的个性竟很相近,仅仅几个月时间,我们就已经成了颇为亲密的好朋友,这让我十分高兴。
或许那个时候的冲动还是来自于某种纯洁的感情,因而几乎没有什么占有的欲念,我只要看见他在我旁边,听他跟我说话,我就已经好像整个人被灌了蜜一样了,这种感觉却是日后直至进了圈子再也找不到了的。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像初恋,对,就像初恋,虽美丽却青涩,虽虚幻却耐人回味。
时至今日,我还会常常忆起,那个时候他不时地跑来和我钻一个被窝睡觉,跟我讲他在感情上的困惑,讲到宿舍全都已经静悄悄了,他才昏昏睡去。我就假寐着,等到他细微的鼾声渐渐响起的时候,我再用胳膊支起脑袋来看他。他的五官长得多精致啊!那高挺的鼻梁就像一座小山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上面还沾有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的清晖,我便幸福得要晕过去了。他是不是从某部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啊?我怀疑。
第四章
我在圈子里认识了第一个好友之后,就和他在网上聊天。我突然发现我平时憋在心里不能说的话竟都能跟他说,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尽管他说他比我矮一大截,长得不怎么好看我也都不在乎了。天真的我以为得到真爱就是这么容易。再后来,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似乎不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接到我的电话,声音都有些哆嗦,话也说得不十分清楚,而且听起来语气很有些孩子气。所以,我立马像个被针扎了的气球倏地瘪了下来——我需要的不是这种感觉的人。再在网上遇见他的时候,我跟他把话说了清楚。他看起来还有些舍不得,可我说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如果你这就说你喜欢我的话,那必定是信口开河。于是,我和他还是做回了普通朋友。不是我任性,他的确是一个好人,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我想找的是一个成熟大方的男人,像父亲一样,而他显然不是。所以说,我希望得到的是一种类似于父爱的感情。
对于父爱,我几乎没有什么切身体验。我父亲是个粗人,也许他生平就从未拿脑子想过该如何去爱自己的儿子,尽管毕竟是独生子,父亲对我实际上还是很疼的。因此,父亲是个实在人,可他缺的却是不懂得怎么给人以更高层次上的爱。
我从来就很少与父亲讲话,甚至可以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和父亲之间经常除了必要的日常用语,诸如“爸,吃饭”、“爸,电话”之外,便几乎再无其他。我本身就是一个骨子里内敛的人,长大以后更加如此。我的内心世界就一直被自己埋着,几乎未向别人,尤其是向父母袒露过什么。对于母亲,我还会有偶尔的机会向她谈一谈我较浅层的内心想法;而对于父亲,在我忆事的范围内,好像就从没有过。
父亲没受过多少教育,在他的意识里可能认为父子关系只要我是他儿子,他养我长成,而我长成之后养他而已了。可是,身为儿子需要的仅仅是这个吗?再者,对于一个逐步接受越来越高等的教育的儿子来说,在精神与情感上的需要有时会甚于在物质上的需要。因此,父亲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犯下了错误,这种错误不知道主要出自于他,还是主要出自于我自己。
选择了一个晴好但阳光并不算太浓烈,天气介乎于晴天与阴天之间的日子,我带着鬼鬼出去溜达。鬼鬼是很少有机会出小屋的,一是因为我没什么时间带它,二是它自己也不愿意到处跑。在黑屋里呆习惯了的鬼鬼猛一见阳光4吓得往后稍稍退了几步,适应了之后才接着往前走。我的小屋位于一个错综交叉的胡同阵里,那羊肠般的小胡同横竖牵引,组成一盘迷宫。我带着鬼鬼绕过一条一条小胡同,直到天擦黑,脚累了才往回行。
一路上,鬼鬼都悻悻地。我知道,那是因为这周围它根本看不见一个自己的同胞。胡同里没人养猫,倒是有很多人家养狗,那些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狗在胡同里横冲直撞、嗷嗷而吠,它们数多,便显得在理。鬼鬼举腿轻行,每迈一步都好像是某种挣扎。鬼鬼埋着头,因走路而使得肩骨处一起一伏。我忽然感觉鬼鬼很可怜,鼻子一酸,热乎乎的东西便从底下翻涌上眼眶,视野也有些迷糊了,那迷糊的视野里又分明有着我自己的倒影。我现在只想着快点带鬼鬼回去,想好好保护它。
老远就望见有具高大的身影守在我的小屋前,我熟悉那身影的形状,便垂下眼拉近鬼鬼紧赶了两步。显然,他是盯着我过来的方向的,可我从他的旁边擦肩而过,却并没有给他打招呼,好像他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大惊小怪,甚至不必我用什么表示来证明他的存在——实际上,他不太经常来我的小屋。我打开屋门,鬼鬼首先削头窜进去,他恐怕老早就想回了。随后,我和他相继入屋,他后手将门带上。
“溜猫去了?”他问。
“嗯。”我应了一声,将手里握着的门钥匙搁到了电脑桌上,转手拿过搭在铁丝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当我再一抬眼发现他竟然还傻立着,挺拘谨的模样,不像四十五岁的中年人,倒像四、五岁的小孩子,便忍不住笑着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看见已经在窗台下慵慵欲睡的鬼鬼举眼望了一下,顿时昏暗的屋子里鬼鬼与他的目光相互交织,纠缠成一股光柱向上面射。等鬼鬼的目光收回,他也把视线转向我的脸,说道:
“我来找你是想带你去我家的。”……
第五章
汲取了在圈内交一个好友时候的教训之后,我在交圈内朋友的问题上就变得格外小心起来。不再随便给人承诺,我不想开空头支票。因为那样伤到了别人,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第二个网友是个28岁的在职研究生,就读于这座城市很有名的一所大学,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我所需要的父爱那样的感觉,但还是决定先跟他在网上接触接触。要说这感情,不论是异性之间的或者是同性之间的,都好比我们做平面艺术设计的功课,它不同于工程制图,有个事先的模式与精确数据来进行约束,它凭的是感觉。你在设计过程中灵光一闪,结果出来可能就与你原来构想的完全不一样了。但是风险也是对等的,那结果或许会你的设计作品如有神助,也或许会让你的设计作品一败涂地。而有太多事情你又把不准,就只有去冒险。
研究生他平时不在这座城市,而是在与这座城市毗邻的另一座城市工作,周末两天才会回这座城市来上课。那你两头跑,倒是满辛苦的啊?我问。还好还好,人要上进就得拼搏嘛不是?他说。这句话我欣赏,对他便有一种好感油然而升。我觉得自己太不争气,真是块遭人骗的料哦!于是,我强压着这份刚刚才萌生的好感,与他说,我们能慢慢来吗?他一口就答应了。
不愿意慢慢来的人就是只想找个对象来发泄的动物,我想。
后来,研究生和我的交往渐渐变多。在网络上,我真的有些喜欢他了,但谁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他与网络中的他是不是一个样子呢?——我考虑感情问题通常理智得可怕。奇怪的是,那研究生对我的态度总是不够明朗,时而他会很热烈、很主动,让我倍感被人呵护的幸福,那感觉真幸福、让人陶醉;时而他又会很冷淡、爱理不理,当我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我这边的生活与喜悦时,他的反应会让我的心凉掉半截。最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次是,他说他有些东西要看,不和我聊了。我以为他是有什么工作文件要看,就很知趣地中止了我和他的交谈。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他动静,我就试探性地敲了句话过去问他怎么还没看完呢?他竟直接将一篇色情小说的片段复制了发过来给我,说他正在看这个。我一下子怒了,冲他吼,我难道连色情小说都不如!
我可能很傻,当时我一遍又一遍说服了自己。对那个研究生,我觉得我是实在地付出了的。我很珍惜他,我怕错过了就再找不到这样还算合我口味的人了,毕竟这个圈子里找朋友很难。哪怕坚持往往使人遍体鳞伤,我都坚持下来了。
第六章
夜如水般,是能流动的。清风拂过,这夜便泛起波纹,夜色中的人影也变得影影绰绰起来。我盛好一些猫食,放到鬼鬼面前。安置妥一切后,就随他其后出了门。我和他钻入这夜的冰凉,目的地是他位于某个开发小区的家。
一路上,我有着颗忐忑不安的心,他高大的身躯靠我很近也镇不住什么,毕竟这忐忑不安本身就是他给我的。他走着,表情严肃而凝重,这是他在人前一贯的表现,不过在我面前倒是很少显露的,说明他这时的心情同样颇不平静。我们像两个出征的战士,我们要赴往一场没有硝烟的小型交锋。在这个特殊的圈子里,此类交锋时刻在发生着,只是大家没意识到那是一种交锋,而且这种交锋绝大多数情况下以弱势群体的妥协告终。当然,只是一种妥协,不是失败。
出了胡同阵,便是一条凸显城市特性的商业大街了。这大街宽阔平坦,车流如织,两旁高搂林立,漾光溢彩,相反的是,人倒在这繁华里变得贫乏,甚至迷失掉方向。一股悲怆之情暗暗翻腾上我的心头,为自己,为他,或者为了鬼鬼?他在路边截下一辆空出租车,猫身坐了进去,他扶住后车门,挥着大手叫我也进来。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前面的门,坐到了司机旁边。他无奈地关上后车门,我想此时的他必定跟先前的鬼鬼一样悻悻然。他有太多与鬼鬼的相似之处,令我一度怀疑他与鬼鬼是同一事物的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
城市里霓虹灯五彩斑斓的颜色透过车窗玻璃映照在我们脸上,飞驰的汽车又让我们脸上的颜色瞬息万变,如梦般的模样。出租车司机不明白这两位乘客怎么有如此奇怪的举动,他或许以为我是一个与父亲在赌气的儿子,他拿眼角睨视我,我都发现了。出租车穿过一条又一条大大小小的街道,仿佛是在人体内各血管间横冲直撞的细菌。出租车向不太繁华的地段驶去,车外的灯光渐渐稀落,在暗淡的空间里,出租车又变成了一颗拽着长长光尾的流星——希望不会有人向这颗流星许愿,我可实现不了他的任何愿望。
不短的路程。所以出租车停在一座花园式住宅的大门前之后,他付给了司机好几十块钱。我随他进了这座宅院里一幢楼房的单元门,拾级而上,他家在三搂。我看见那搂里每一层只有一家住户,便猜想他家肯定挺大、挺气派了。我是乡村里走出来的人,骨子里的小农思想让我看见大的与气派的东西时胆子总颤颤巍巍地缩得很小,我担心到时候他的家会让我手足无措。
直到他家那酱紫色仿古欧洲风格的大门猛然堵在我眼前时,我身上本来乱飞的感觉触角才倏地全都收回来。我的感觉器官失灵了,我的整个人也就静下来了。
第七章
我在一间PUB里面打零工,起先我是要去那里应聘侍应生的,但是PUB老板觉得我个子太高,站在顾客面前会给人家以威慑感,所以给我的工作就是站在吧台处给人递酒水食物。这是一份清闲的工作,我做得也还算开心。那间PUB不大,分上下两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包房。PUB门面也不大,几乎仅容一人出入,进了门面,要穿过一条窄窄的通道才能到达PUB内部。如果你从那里经过,没有人提醒你特别注意,你很难发现这家PUB的存在。在喧嚣的大都市里,它显得那么幽暗而不显眼,跟我一样。
不过,这家PUB的生意倒不赖,主要因为它离我们学校不远,加上价格较平,周末或者夜晚便有不少学生来这里消费。这家PUB的顾客成分相对就较纯,也正是我选择到这家PUB打工的主要原因之一,我觉得自己恐怕对复杂的环境应付不过来。
那天晚上,我一如既往地来PUB做工,换上工作服,客人不多,我就可以静静地坐下来听会音乐。放的是一首爵士乐,我听不大懂,但是我喜欢,也许是一种盲目附雅的姿态作祟,那种清清淡淡的让我感觉很好。突然,我看见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侍应生朝吧台这边走过来,因为瞅着眼生,就没怎么在意。我以为她是来取酒水食物送去给顾客的,岂料她竟直接将并拢的右手竖着插到我面前,这是一个要握手的动作,我懂。
“我是新来的,叫小苹,以后请多关照。”
我同样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右手,她的手又冰又滑,像条鱼。我还看见她吐着舌头笑,可见她又是一个精灵般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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